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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花招早识破 第八章

作者:馥梅

虽然忍得很痛苦,但是他依然不打算和她圆房,至少在她打消“用完就丢”的念头之前,他不会落实他们的夫妻关系。

不过……其实他们该做的也做得差不多了,除了最后一道防线之外,其它方面他可做得很彻底,就当是一点甜头吧!

转眼间,成亲已两个月有余,而从三日前,赵老夫人召见过赵迎波之后开始,宇文阳发现这几日的膳食里,多了几道专为他准备的药膳,用途--壮阳。

心里失笑之余,他也不禁暗暗叫苦。拜托,他已经忍得够辛苦了,他们还补!

为了不让自己下场太过于凄惨,于是他打算开诚布公,大家挑明了说。

“娘子。”他推开碧儿送到他面前的药膳,“我有话想和娘子单独谈谈。”

赵迎波点头真?“碧儿,全禄,你们下去。”

待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宇文阳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将她从座位上拉起,牵着她的手上楼。

赵迎波微讶。他不是有话要谈吗?怎么拉着她回房呢?难道他想……

她脸颊微微染上晕红。是这几日的补膳起了作用了吗?

在他直接拉着她坐在床沿时,她的心跳已经彻底失速。

“娘子,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让-知道,其实我并不打算和-圆房。”他单刀直入的切进重点。

赵迎波闻言,抬起头来错愕的望着他。他刚刚说什么?不打算和她圆房?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如女乃女乃所说的……不行吗?”

这下换人错愕了。

宇文阳简直哭笑不得,“娘子,就算过去这一个多月以来,为夫一直没有做到最后,可是-也该知道我行不行吧!”她模也模过了,“玩”也“玩”过了,还在他的教导之下,对他“手洗”了几次,怎么还会以为他不行呢?

赵迎波红了脸,想到过去夜里,夫妻间的“互动”,身子不免一阵燥热。

“那到底为什么?”她不懂,既然他行,而且很明显的对她也有,到底为什么坚持不和她圆房呢?他们是夫妻啊!

“因为我不想毁了娘子后半辈子的幸福啊!”

“什么意思?”她更加迷惑了。

“娘子忘了和我定下半年之期的事吗?”

“记、记得。”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想到这个约定了。“这件事和……哦,那件事有什么关系?”

“既然半年后娘子要我离开,那么我就不能毁了娘子的清白,否则以后娘子的新相公会不高兴的。”

赵迎波傻眼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我成亲的事可是人尽皆知,你以为还有人会相信我是清白之身吗?”姑且不说她绝对不会再嫁,就算再嫁,也没人会无聊的去希望她还是完璧吧!”

“就算如此,当-的新相公知道以后,他也会更加珍惜-的。”他刻意表现出一脸顽固的表情。

“如果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再嫁呢?”赵迎波无奈的说。

“不管如何,既然娘子并不打算和我白头到老,那我就没有权利坏了娘子的清白。”他说得义正辞严,彷佛他脑后闪现着浩然的金光瑞气般。

她终于了解问题所在了。

“你确定要做这种坚持?”男人不都是兽性动物吗?为什么他能把持得住?

“当然。”不过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心里可一点也不像外表这般坚定。

赵迎波瞪着他,心里则思考着解决之道。

如果她不再……哦,“玩”他的话,他会不会憋不住,然后就和她……

“为了坚持我的原则,我决定从今夜开始和娘子分房而眠。”宇文阳再度发出惊人之语。

“嗄?为什么?!”她的解决之道都还没戍形,他就直接让它胎死月复中!

“娘子,-该知道-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而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是个有原则的男人,所以为了双方都好,分房是最好的决定。”

赵迎波无力的垂下头。好吧,她承认自己的计划失败,不过没关系,“得子弃夫”不成,她还有一招“虚与委蛇”。

“既然如此,那……我们的半年之期就取消吧。”反正和他在一起的感觉还不错,可以说是很好,因此延长一段时间也无所谓。

宇文阳挑眉。这么简单就妥协不太像是她的个性,除非……

“娘子,-说的可是真话?”

“当然啦,我说半年之期取消就是取消。”

“娘子决定和我白头到老了?还是这只是缓兵之计?或者,娘子是在玩文字游戏?取消半年之期,但暗中又定下另一个期限?如果是这样,我还是不会破坏自己的原则的!”

赵迎波一窒。他他他……竟然看透了她的计划!

“那你到底想怎样?我都这样说了,你还不信,难不成你要等到咱们俩真的已经白头了,才打算和我圆房吗?哼,恐怕到时候你真想,也力不从心了!”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她赵大美人愿意委身,他还嫌,真可恶!

“那倒不必,娘子是生意人,知道诚信的重要,因此,只要娘子在这张合约里签名,为夫的就相信娘子。”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合约递给她。

“合约?什么东西?”她狐疑的接过,打开一看,内容其实很简单,短短几句话而已。

“越州会稽人氏赵迎波,愿嫁与邢州内丘人氏宇文阳为妻,从此祸福与共,今生今世,不离不弃。”宇文阳轻声念着合约上的内容,然后指着左下方立书人的地方道:“娘子,-只要在这里签上名字,压上手印就可以了。”

赵迎波的视线从合约移到他的脸上。他在说什么鬼话?要她签下这张“卖身契”?还是“卖断”终身,她又不是疯了!凭什么他吃她的、住她的、穿她的、用她的,还睡她的,反而是她来“卖身”,就只因为她要他的种吗?

既然他知道她是生意人,那么他也该知道,断头生意有人做,赔本生意无人做的道理吧,要她卖断终身,门儿都没有!

此处不下种,自有下种处,男人多得很,不是非要他不可!

像是徐子达,不就还不死心的等着?

“娘子,-慢慢考虑无妨。”宇文阳浅浅一笑,温柔的凝望着她,无声无息的布下层层情网,非要她舍不得展翅高飞。

不用考虑,反正男人多得是,除了徐子达,还有沈林许杨李张王徐等等……数也数不清的公子,不是非要他不可!

最重要的是,她并不想一辈子和一个男人缠在一起,所以既然他这么坚持,那么她也不是非要他不可……

“给我笔!”她咬牙道。

“笔来了。”他老早备好了笔墨。

赵迎波抖着手。不错,不是非要他不可,问题是,她能想到觊觎着她或者是赵大小姐的男人虽然很多,可是却没有一个是她能忍受和他相处一刻钟以上的!

所以……非他不可。

她在合约上挥洒下自己的名字。

丢下笔,她恼怒的瞪向他,咬牙切齿的说:“我今晚要进小窑场。”现下这种情形,别说做夫妻之间亲密的事了,她最好把自己隔离起来冷静一下。

“等等,娘子。”宇文阳将她扯了回来。

“你还想做什么?!”她现在在生气,他最好不要再惹她。

“我可以去探望娘子吗?”他温柔的望着她。

“随便你!”丢下话,她转身便离开了。

宇文阳挑了挑眉,安适的吹着口哨,将合约收起来。

“呵呵,拐到-了吧!”

她没有直接到小窑场去,而是先去探望赵夫人。此刻的她,极需第三者给她意见,而她所能想到的对象,只有娘亲。

“胡涂!”赵夫人一听完女儿的叙述,得知她竟有“得子弃夫”打算,向来温柔的性情也忍不住痛斥一声?“迎波,-怎么这般胡涂?竟有这般荒唐的念头!”

“娘,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咱们美人巷里,还不都是寡妇,就当我也是守寡不就成了。”

“迎波,-怎能说出这种话,-以为这是我们的选择吗?”赵夫人痛心的说。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反正,我就是不想一辈子和男人绑在一起嘛!”

“难道这两个多月,女婿没有让-改变初衷吗?”

“当然没有。”赵迎波理所当然的说。

“为什么?和女婿相处不愉快吗?”

“不会啊,他并不会约束我什么,所以并没有不愉快。”

“他对-不好?或者有什么不良的习惯让-无法忍受?又或者他对-不忠?”

“没有没有,他很好,对我很好,还帮了我很多忙,很多公事都由他接手,我轻松了许多,他也没有什么不良习惯,而且连映绿去缠着他,他都不理会,还说她是个鬼呢!”说着说着,她微微笑了,眼底盈满情动。

赵夫人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既然他那么好,为什么还要他离开呢?”

赵迎波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因为……因为我不想和男人绑在一起一辈子啊,我不是说过了吗?”

“是,-是说过了,可是为什么不想呢?”她一步步开导女儿。

“男人既冲动又,还非常自以为是,总是以自我为中心的逼迫女人,不秤秤自己的斤两,却要女人凡事都要以他为天,唯他是从。娘,难道-不觉得这很可笑吗?要我和这样的人生活一辈子,我怎能忍受得了?”

“但是女婿是这样的人吗?这两个多月的生活,-有感受到他有-所说的那些“特点”吗?”

赵迎波又是一怔,开始回想这两个多月的生活。

没有,宇文阳没有,不仅没有,还包容她所有的缺点。

“怎样?”赵夫人问。

“没有。”她垂下头,轻轻的摇了两下。

“既然女婿没有那些让-不能忍受的特点,又待-极好,分担-的辛苦,-过得也很愉快,那为什么还执意要仳离呢?”

是啊?为什么呢?

“迎波,-刚刚说等他离开之后,就当作是守寡,那么现在-想象一下,女婿死亡的情形。”

想象宇文阳过世……

想到他挺拔的身躯冰冷僵硬,再无一丝人气,不会逗她笑,也不会对她嘘寒问暖,更不会抱她、吻她,心疼她的辛苦……

想到他被永远埋于地底……

“不!”她猛地摇头。老天,为什么她的心会发痛?只不过是想象而已,又不是真的!

“我想,-已经知道怎么决定了,是不?”

“不知道……娘,我、我不知道……”她茫然失措,不知所从,“娘,我、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懂啊!”她像个迷路的孩子般无助。

“傻孩子。”赵夫人宠溺的模模她的发,“-只是爱上了自己的相公而已。”

她惊愕的张着嘴,不敢置信的摇头。“不,怎么会?不可能!”可能吗?

赵夫人对她点点头。“是的,迎波,-爱上女婿了。”

“可是……娘怎能确定?”

“也许每个人的感觉都不同,但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想到失去所爱的人,-的心会痛吧!”

赵迎波抚上自己的心口,感受着那一阵阵的特殊感受,“娘,当初爹过世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

赵夫人摇头。“不,那是种更强烈感受,撕心裂肺般的哀恸,已经不是单纯的心痛能形容的了,因为那不是想象,而是真实。”

“娘……”她拥住娘亲。

“迎波,听娘的话,别再任性了,好好的把握住自己的幸福,别糟蹋了。”她拍拍女儿的背。

“嗯,我会好好的想清楚。”

深夜,正是宵小行动的最佳时机?

临水楼外一阵几乎难闻的异响,吸引了才刚上床的宇文阳注意,他飞快的翻身而起,来到门边等着。

丙不其然,一会儿之后,他听闻有人爬上楼梯,又一会,他瞧见右边窗户被戳破了一个洞,一根木管伸了进来,吹出一阵白烟,渐渐散布在空气中。

啐!不入流的角色,竟然使用迷烟!宇文阳心里啐道。

就算他没有服用寒天的百花丹,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奈何不了他!

约半刻后,一柄薄刀穿过门缝,将门栓挑开,房门无声的向外打开,一颗头颅小心谨慎的探了进来,发现没有动静后,便得意扬扬的直起身,大方的走了进来?

宇文阳待他一进门,确定只有“老鼠”一只后,故意用力的将门关起。

“你?!你没昏迷!”来者惊慌失措的喊。

“啧啧,表哥大驾光临,我当然得起身迎接,怎么能怠慢呢?”他潇洒的一撩袍,勾了张板凳坐下,好整以暇的望着脸色铁青的徐子达?

被当场逮到,徐子达干脆横了心,一不做,二不休,掏出整包迷烟朝他洒了过去。

“蠢蛋!”宇文阳非常无奈的摇头,袍袖一挥,蕴藏着深厚的内力,将所有迷烟送了回去。

徐子达先是惊慌的瞠大眼,什么反应也来不及有,便咚的一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宇文阳起身走到徐子达身旁,抬脚踢了踢他,确定他已经昏死透了,便蹲了下来,捏捏他的脸颊--非常用力的。

“人哪,要懂得藏拙,如果笨,就不要自作聪明,如果要自作聪明,躲在家里自己暗爽就好,出来招摇饼市,就叫做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啦!”以迷烟的剂量看来,他到天亮都不见得醒得过来。

不过……

以他方才行进的轻巧,不似不会武功的人,如果他只是寻常百姓,又哪来的迷烟?

有古怪!看来他得查查这徐子达的背景。

嗯……会稽这边好像有寒天门的分坛,明日去光顾光顾吧!

“现在呢?要拿你怎么办?”他偏着头望着昏死的人,还颇能自得其乐?“全凭我作主,你没意见?表哥还真是好说话,那我就不客气啦!”

才将人扶起,外头又是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宇文阳蹙眉。今夜还真是热闹,难不成大家都是看黄历挑好日子吗?

单手抄起徐子达将他放在床上,还很好心的为他盖上丝被,然后像方才一样躲到门旁,准备再让历史重演一次。

门,轻轻的被推开,一阵脂粉味传了过来。

是赵映绿!

宇文阳厌恶的皱起眉头。她竟然还不死心!

“表哥?”赵映绿轻声的低唤,昏暗中,隐隐的瞧见床上鼓起的人形,她微微笑了起来,喃喃低语,“真是的,成功了也不通知一声,这么猴急的想去找趟迎波那女人爽快吗?”

宇文阳眼神闪过一丝冷厉。原来这两人狼狈为好,想要同时吃了他们夫妻俩!

斑!这次他绝不轻饶,他一定要想办法将这两人一次解决!

从怀中掏出在柳寒天身上模来的春梦无边。他们竟然这么想要找人爽快,那么就凑成一对好好的爽快一下吧!

瞧见赵映绿已经月兑掉衣裳,爬上床去,他打开药包,因为他服了百花丹,所以不担心自己会中毒,直接将药粉朝床铺洒了过去。

春梦无边遇着空气之后,缓缓的化成无形,没多久,床上的两人便开始申吟喘息。

“宇文公子……啊,好棒……”这是赵映绿的婬声。

“迎波妹妹,喔,舒服……太爽了……”这是徐子达的浪语。

“哼,你们两个就好好的作一场春梦吧!明日一早有你们好看的!”宇文阳离开卧房,下楼去了。

来到起居室右后方的仆人房,他叫醒一脸惺忪的全禄。

“姑爷?有什么事吗?”他揉了揉眼睛,一瞧见他,连忙坐了起来。

“全禄,今晚我跟你挤一下。”宇文阳月兑下鞋子上床。

“咦?姑爷,难不成……二小姐又来了?”他讶问。

宇文阳笑了笑,“不只。”

“不只?”他不解。

“表少爷也来了。”宇文阳也不隐瞒。他必须有证人哪!

“嗄?表少爷?这么晚了,他怎么进来的?”

“爬墙吧!”

“可是……他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全禄还是搞不懂。

“唉!他们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趁娘子不在,他们大大方方的侵占了我和娘子的卧房,把我给赶了出来,现在他们两个就在里头……哦,那个。”宇文阳假装矜持,还附上一脸尴尬的表情。

“那个?”全禄先是迷惑的眨眨眼,接着眼睛缓缓的瞠大,“不、不会吧,二小姐和表少爷正在……那个?!”

他微嘟着唇点点头。“仔细听听看,你应该可以听到声音。”

全禄当真-着眼仔细的听。的确,隐隐约约好像听到那种……哦,那种不容置疑的声音。

“他们怎么会……这么大胆?!竟然鸠占鹊巢,干起这种不要脸的事!”他简直不敢相信。

“大概是因为咱们平湖秋月园比较隐密吧!”宇文阳耸耸肩。

“就算咱们园子比较隐密,也不能这样啊!”真不敢相信会有人做出这种事!

楼上的声音愈来愈大,全禄的脸也愈来愈红,

“真是……受不了,竟然这么明目张胆!”

突然,宇文阳蹙起眉头。

“嘘,外头好像有人……”那脚步声……心头微凛,他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立即起身冲出去,他正好和冲下楼来的人迎面对上。

宇文阳松了口气,“娘子。”光听那脚步声,他就知道是她。

赵迎波一愣,错愕的望着他,然后又狐疑的望向楼上。

“大小姐!”全禄穿妥衣裳之后,也冲了出来。

不用说什么,光看大小姐的表情,就知道大小姐肯定是误会了,幸好姑爷听见声音,及时拦住大小姐,否则误会就大了。

“全禄,你回房去睡吧!”宇文阳道。

“是,姑爷。”全禄听命,临进门前,还是觉得该说句话。“大小姐,全禄一直和姑爷在一起。”

赵迎波眨眨眼,依然处于昏乱之中?

宇文阳笑了笑,“全禄,没事的,放心吧!”

他点点头,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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