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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产女王se色吻 第九章

作者:海蓝

那首歌是怎样唱地?

人生就像一场戏……

彬者有一个词语叫做:戏如人生。

她大概大年初一没跟着家人一起拜老天爷拜财神爷的关系,这些天很是不顺。

首先,没等过完正月十五,实际上她大年初五已经跑回了京城的保涞大厦,跑去见她据说因为单相思已经借酒浇愁了一星期的老板,结果一句话没拍对马屁,被老板借机恨cei一顿,当下被撤下了刚刚挂了不过三五月不到的京城区总经理的职务,重新滚回她近似单枪匹马的项目筹划部做她的光杆司令。

其次,当然,这只是顺理成章地,总经理的职位没了,自然薪水跟着降了好大一个等次……这她倒很是心平静气地接受,做多少事吃多少饭嘛……可随此滚滚而来的闲言闲语耻笑不屑甚至落井下石,她却无能,可以继续气定神闲面不改色的接受了。

我信任我公司里的每一位同事。

这句话言犹在耳,她所信任的那些同事,却在背后,静悄悄却狠狠地给了她一脚。

我不想我一手构造的理想世界,成为贪图享受的安乐窝,我不想我拼搏奋斗的梦想家园,成为不思进取的坟墓。

我要的,不仅仅是保涞的茁壮壮大,更是,可以是黑夜里为青年人指路引导的那颗星星。

那天,她从崔保涞手中郑重地接过任命书,崔保涞曾与她如此说。

你是不是对于保涞建筑或者崔保涞,想象的……过于理想化……美化?

大年的初一,那个男人很忧虑地望她。

那时,她却毫不怀疑。

可是,如今看来,她所坚信的,恰恰是一场戏剧。

一个人,学习,工作,努力,拼搏,流泪,流汗,甚或流血,是为了什么?

只为了满足内心的,只为了追求的实现?

彬许是,可,更或许,不仅仅是。

于她自身来说,她的答案,便是后者。

她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她只知道,想要自己的心灵满足,想要自己觉得有成就感,便不仅仅是因为拥有了许多许多的物质财富可以得到。

她想要,为了什么而做些什么。

她更想要,实现自己的价值。

为此,努力地付出。

她,不想在这个世界白白地,走上一遭。

可如今一起看来,却似乎告诉她:糟透了。

这一切,所有所有的一切,全部,糟透了。

她不会喝酒,胆子也太小了一点点,所以,跑去酒吧啊餐馆啊借酒浇愁的举动,她做不来。

她能做的,不过还是工作,工作,工作咯!

俗话说,从哪里跌倒的,就从哪里爬起来。

拌里又唱道: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从头再来。

是啊,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她的失败,她的从头,绕了好大好大一个圈圈,还是回到了老天爷看来要她注定过不去的那一处:长井13号地。

据可靠消息,某个拥有长井13号地的拍卖行,将重整旗鼓,再次将其拿上如今水涨船高的土地拍卖市场,准备创一个什么什么多少人不得不注目的天价地王记录。

她的眼睛,自然而然地,盯了上去。

跑周遍,做调查,甚至细致到一户一户的去暗地走访,长井13号地的问题结症,果然,还是那里。

长井13号地里存在着的那家绝对钉子户、还是有着某些背景有某些强硬靠山、甚至有某些确定未来的钉子户!

知晓了问题的结症所在,就容易多了。

有钉子硌脚,就拔了钉子嘛!

瞧,多简单的答案。

虽然,执行起来,很是困难。

硬着头皮,她寻找到某个机会,很是态度和蔼态度郑重态度平和地将钉子户的家主邀到了这四九城据说最最有名气的私房菜馆。

依然的菜过五味,酒过三巡。

她将拆迁补偿协议一条条地逐项仔细地解释出来。

“小樊,不是阿姨不给你这个面子。”钉子户家主很矜持地拿纸巾抹抹线条优美的嘴唇,精心描绘过的双目注视着窗子外的小桥流水,笑盈盈地说:“如果我什么人都给面子的话,长井13号地哪里可能闲置到现在?早就建成城东区的标志性建筑不知多少年了,你说,是不是?”

她对这个中老年妇女简直深恶痛绝到骨子里去,心里暗暗咬牙,神情却是不卑不亢,慢慢品着清茶,笑悠悠地挑眉:“章太太,话不能这么说,在商——”

“啊,那不是周先生么!”章太太突然很惊喜地嚷一声,一下子从红木大椅上站起来,视线直直盯着窗子外沿着小径子漫步而来的三五人,声音细细的:“中间那位!我们家章儿就是周先生朋友的基金经理,过年的时候还专门宴请了我们一家!”

是周先生宴请,还是周先生的朋友宴请啊?

她月复诽地笑笑,却不肯失礼,也慢悠悠地站起来陪着这位着实喜欢用某动物的眼睛看人的太太一起在窗子边罚站。

“我们家章儿留学回来后,只两年就坐到了周先生朋友公司中的基金经理位子,是四九城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呢!小樊,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人了,总这样一个人,阿姨会担心的。”一边热切地等着那三五人走过来,章太太一边语重心长。

“真是谢谢章太太关心了。”她微笑着勾起唇角。

就算她还没结婚,却是因为自己的喜欢,可不是还在痴心妄想着您的宝贝章儿!

“做长辈的,自然关心你们这些小辈。”热切的眼睛望啊望,望啊望,望穿了一池春水,那三五人却是丝毫不觉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热切殷勤视线,径自转到另一条石径,斜她们而去。

她突然心中一动。

卡通的小老虎闲悠悠吊挂在这几个人居中间位置的一个男人手中的钥匙吊环上。

手机铃声恰懊又起,那个男人从裤兜里慢吞吞模出手机来看,手机上,吊挂着又一只玉石做的小老虎。

老虎!

老虎!

老虎!

她几乎想拍拍巴掌了!

“周先生!”没等她想明白,她已经喊出声。

那三五人似乎愣了下,而后转回身,望过来。

“中一没同你在一起么?”她悠然地斜依着雕花的窗棂,笑微微地朝着那似乎很喜欢老虎的男人颔首致意:“昨天他曾告诉我,说今日要与你来一起吃饭的。”

“中一?”那男人竟毫不吃惊的样子,笑容慵懒地侧首瞅着她,手上的钥匙串托在掌心一上一下地抛着,那卡通的老虎似乎在跳跃翻跟头一般,十分的可爱:“他今日有事,要迟一点过来。”

“周、周先生!”她身边的章太太如今则是瞠目结舌的模样。

“哦,那你们请自便,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她更是见好就收,挥下手准备坐下来隐去身形。

“既然碰上了,就一起过来吃吧。”那男人却不肯轻易放过她的样子,很是玩味地朝着她勾唇:“相逢不如偶遇,既然今日见到你了,我少不得要敬一杯酒给你的。”

“谢谢周先生了,只是我不会喝酒……中一知道的。”她呵呵干笑,有点撑不下了。

“周先生,您好!”她身边的章太太忙不迭地开口。

“你好。”那男人随意地点头,眼睛还是不离她左右,笑道:“即使不喝酒,也过来热闹热闹罢。”

竟然走过来了。

她暗暗叫苦不迭。

“我是章清辉的妈妈!”章太太则是大喜过望,立刻离开窗子急走到门口,亲自掀起青布门帘,“周先生,过年时我们曾有幸拜见过您的!”

“章清辉?”男人笑着走进来,想了一会儿,才点头:“哦,中一赞不绝口的那个基金经理——哈哈,中一款待他的基金经理,却是派你来款待他的家人,你们两口子好分工啊!”

她的脸,已经快青了。

正要说些什么,男人手中手机又响,他皱眉,却还是朝着她很可惜地挥挥手,转身出门朝着等候在原地的那几人走去了。

她几乎要拊掌庆幸了。

章太太的脸色却是很不好看起来。

情势比人强。

真是太什么什么的好了!

她内心狠狠咬牙,却视而不见脸皮的抽动与热烫,微微朝着朝章太太一笑。

曾经从梦中无数次被憋醒的那口浊气,似乎终于寻到了一个缝隙,开始向外释放了。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惫真的很经典。

即便做好了被兴师问罪的充分准备,可人一上门,她还是头皮发麻,几乎在那千古不变的微笑下头发根根倒竖起来。

她亲爱的老天爷啊!

这“还”,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一些?

标准京城时间,这才不过是仅仅过去了数小时的晚上而已啊!

“很吃惊我能寻到你的住处?”男人微笑着走进她小小的屋子,很自在地弯腰月兑下鞋子,而后抬头望她。

她呵呵尴尬地笑,瞅着自己空无闲置拖鞋的鞋柜子,很识时务地将自己脚丫子上的大棉拖鞋贡献出来,然后光着脚丫子跑到浴室穿洗澡用的人字拖出来。

这时候,男人已经踢踏着她的大棉拖鞋很悠闲自得地坐到她小小的沙发上,甚至端起她已经喝了半杯的茶水来。

她心一骇,忙不迭地跑进小厨房翻出自己备用的小茶碗丢进三五片茶叶倒上八分满的热水,飞一般地再捧着冲出来。

整个过程,不过三十秒。

三十秒,却可以做许多的事。

例如,她那半杯茶已经被悠闲的男人喝光光了。

简直是……

她瞪着大咧咧朝着她笑的空茶碗,简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自初一那混乱的一别,这数十天,她再不曾见过他。

包不曾通过什么电话。

就好似是这男人,从不曾出现在她生命中一样。

啊……

突然想起一事,她顾不得为自己被人牛饮掉的半杯香茶默哀叹息,将手中的小茶碗放到沙发旁的小几上,她转身奔到卧室,从柜子里扒拉出一个帆布包,再抱着冲出来。

傻眼。

她胡乱冲泡的那碗茶又光光空空了。

她不能不客气地做作地示好关怀一番了。

“很渴么,耿先生?”她微弯腰,殷勤地笑。

“同大周他们喝了不少酒,有些口干。”男人揉揉额头,有些抱怨地幽幽瞅她。

这男人眼目生得原本便是极好极正的,往日里幽深几乎让人无法可测,更不敢稍加直视……如今这么幽幽的望过来,却竟像是生了数不尽的隐约……风情。

风情!

风情!

风情!

她的天爷爷啊!

一个已经三十有六、错,而今三十有七的老男人了,竟然还有几分暧昧风情可以释放,简直是,简直是,简直是……

她脸皮抽动,只能呵呵干笑,不能做任何的反抗。

包何况,这男人轻描淡写的话语里,还有一个“周”字悬在那里!

周。

周。

周。

她似乎听到了脑海深处道士收妖伏鬼时那串急急如律令的铃铛响连声。

“要不要我再泡杯浓茶给你喝?”她很没志气地将腰弯得更低。

“好啊。”男人微笑,颔首。

你当我是猫儿啊惫是狗儿啊,这么的支应!

她内心痛骂不休,嘴巴里却不敢有任何的拒绝,忙转身,又立刻转回身,将手里捧的那个帆布包很恭敬地递过去。

“什么东西?”男人笑着望她,却不肯伸出高贵的手来接一接。

“那次耿先生大意落在保城的手提电脑。”她微笑着帮他回忆:“当时耿先生接了一个电话立刻便回京了来,什么也没顾得收拾,我只能将耿先生的手提暂时保管着,可惜这些天很少能遇到耿先生,才拖延了这么些日子,如果耽误了耿先生的工作,可真是我的不是了。”

她脾气好到自己轻易地就想起清宫戏里那些整天弯腰喳喳喳……喳个不停的奴才。

……果然,人都有奴性……被压迫下的奴性。

她自嘲地想。

帆布包终于被男人伸出的尊贵手指拎过去,她长出一口气,抓起两个小空茶碗再次奔进厨房。

一边泡茶,她一边纳闷。

痹乖,这水虽已放置了几刻钟,可九十度还是有地,这个男人是什么铸就的铁齿铜牙钢筋胃啊,竟然一眨眼之间便吞了下去!

然后,等将茶碗恭敬地捧到男人面前,借着弯腰放,她知道答案了。

小茶几下光溜溜的垃圾桶里,浅显的水,尚未舒展开的几片茶叶,正委屈地瞪着她。

……

她模模鼻子,坐到小茶几另一边平日里洗衣坐的小板凳上,低头,吸气,准备等候这男人想要的“还”。

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

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

一辈子有多少的来不及

发现已经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毙然大悟早已远去

为何总是在犯错之后才肯相信

错的是自己

他们说这就是人生

试着体会

试着忍住眼泪

惫是躲不开应该有的情绪

我不会奢求世界停止转动

我知道逃避一点都没有用

只是这段时间里

尤其在夜里

惫是会想起难忘的事情

我想我的——

她呵呵干笑,慌忙抓起遥控关掉音响。

“很好听。”男人微笑着望她。

“睡不着,浪费时间。”她抓着遥控紧紧地不放,简直是不知所云。

“才晚上八点,就想休息了?”男人挑眉,端起小茶碗浅啜一口,笑,“大红袍?”

“最次等的,让耿先生见笑了。”她抓紧手里的遥控,忍住想抓头发模鼻子的冲动。

“你叫什么?”

啊?

她傻眼,不知道这是什么问题。

“素敏,你叫什么?”他却唇边挂笑,幽深的眸子盯着她,还在循循善诱。

“……我叫不紧张?”她试探地咧咧嘴巴,真的觉得不自在极了。

“真的在紧张。”男人了然地点头,戏谑地朝着她点点手中的小茶碗,“即使是最次等的茶叶沫子,却也是素敏你真心为我端来的,是不是?”

……是咧,是咧,所以应付你的那碗水和茶叶才被您老先生倒进垃圾桶!

她不知为什么,心蓦地一松,再不顾及自己形象,受不了地翻个白眼。

“女孩子翻白眼总是不雅,不过,我倒是不介意你在我面前这样子。”他竟眼尖地瞧到了!

……

她正大光明地模模鼻子,抓抓头发,再翻个白眼。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幽深的眸子柔光闪烁,竟含了明明白白的充溺。

……

算了,承认你的溃不成军吧,樊素敏!

“耿先生,我现在认错可以么?”她乖乖低头。

“只不过借借老周的威风,杀杀那些小人的得意,哪里算是什么错?”男人放下茶碗,从那个被随意丢在地板上的帆布包里拿出手提放到小几上,笑:“我走后,你难道就没有好奇地将那页你们保涞建筑的财务报表再翻翻看么?”

卑语里,竟有些叹息。

“倒真是想看来着。”她耸耸肩,很大方地承认自己曾经受了怎样的诱惑,又进行了怎么惨绝人寰的心理拉锯心理斗争,最后光明的天使又是怎样取得了胜利。“可是,我想,我还是不要的好。”

“泄露公司财务机密的帽子都扣到你头上了,你还这么的……”男人慨叹,摇头。

“嘿嘿,一事说一事嘛。”她抓抓头发。

现在想起来,确实是有点点后悔了。

如果当初她没经受住诱惑真的趁机偷瞧了这男人手提里财务报表的全部,或许在当初崔老板不分青红皂白削了她的职几乎将她算是流放之际,她还能道出真正的小偷到底是谁,为自己洗刷冤屈。

“现在想看么?”

“如果我想看,这些天早就看了。”她笑着耸肩。

“手提没密码的。”

“啊?”她怪叫,“耿先生你怎么不早说!”

他笑着摇头,幽深的眸子凝着她,再不肯移动。

她在他明明白白的情意下,渐渐地,脸儿开始燃烧,心儿开始剧烈地舞蹈。

“素敏,你想好了没有?”他轻轻叹息似地问。

巴我在一起吧。

惫记得大年初一那时,男人低低地道完这句话,她尚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的电话响,而后他急匆匆回京,还是她为他办理了退房手续,为他保管了他落下的手提。再后来,他与她,数十天不再相见,连电话联络,也无有一个。

可是,现在,男人坐在她的小屋子里,幽深的眸子凝着她,叹息地问她。

巴我在一起吧。

她心跳剧烈,脸儿炽烫,却不知该如何的来回答。

其实,早在秦皇岛那日,她已隐约明白他对自己的心意,却是,只想假装视而不见地忽略过去,不想去深究,更不想要自己……沉沦。

是的,沉沦。

大学时沉沦四年的爱恋,她原以为她得到的将会是一辈子,可是她错了,人生便仿若天真孩童的一场天真的梦,梦醒时分,信念崩溃。

所以,崔保涞才会认真提醒她,千万不要惹他。

千万不要惹他,惹这个男人,惹这个隐隐在这古老的四九城里掌握风云的男人。

如果,当初那场延续了四年的爱恋,会因为“门当户对”这千年亘古不变的道理而烟消云散,此时,她与这个男人,岂非不是更加的云泥——他在云之端,她在泥之崖。

云泥,多精辟多深刻的两字,多可以笑的笑话。

她,真的真的惹不起。

于是,她笑笑,沉默,无声的拒绝。

“刚才你听的什么歌?”他却似乎根本没看到她的挣扎,只微笑着从她手里拿过遥控,微看了眼,便按下开关。

于是,男歌手干净的声音继续淌泄开来。

……思念是一种病。

他只听了这么简短几字,便又关了音响。

思念是一种病。

他静静望着她,然后轻轻问:“你还忘不了他?”

她毫不意外这男人能轻易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一切,便勉强咧咧嘴巴,算是回答。

只是,不是忘记不了那个人,而是因为那个人给予她的教训太过惨痛,所以还勉强停留在她的记忆里。

“耿……中一。”她声音同样轻轻地,微抬头,望着散着温润光线的节能灯,望着那一旋一旋的灯身,想了好一会儿,才笑:“我今天才知道章……”拧眉,想了想,才接着往下说:“我今天才知道章清辉是你的基金经理。”

“所以?”他不动声色。

“如果我要你解雇他,却没任何的理由,你会不会答应?”她歪歪脑袋。

“当然不会。”他很肯定地给她意料中的答案,“章清辉是个很好的员工。”

“好没面子啊。”她模模鼻子,笑笑。

于是继续沉默。

“你知道章清辉的理想吗?”他突然问。

“知道啊。”她笑,“好好的赚他人生的第一第二第三第N桶金,直至可以让他在他家的地盘上建立属于他的商业王国。”

总是一个人曾经在她耳边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一直重复了四年的伟大梦想,她想记不住都难。

“所以?”他不自觉地眯眸。

“所以,因为我不可能在他为理想而奋斗的征程上给予他任何的帮助,所以,就这样了啊。”她摊开空无一物的双手,耸耸肩,轻松一笑,笑着扮个鬼脸。

他心一松,微笑以对,很聪明地不接话茬。

“只是总有点不甘心啊。”她继续笑着扮鬼脸,斜他一眼,“倘若真的喜欢一个人,不是为了她什么也可以做吗,一切心甘情愿。”

“你不是周幽,我不是褒姒。”他不假思索,月兑口而出。

她瞪大眼睛,瞅着他好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

她毫无负累的轻松笑容,竟让他心神荡漾,他猛地抓紧那遥控,用力吸口气。

“素敏,长井13号地,我给你。”

他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只凝着她的笑脸,魂荡心弛。

“是条件么?”她嘻嘻一笑,从小板凳上站起来,将他的手提重新装进地上的帆布包,轻轻塞进他怀里,微笑:“时间不早了,耿先生,路上小心。”

不是不为这个男人动心,不是不为这个男人心动。

只是,时间不早了。

她,再也浪费不起下一个,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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