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女王se色吻 第一章
“樊素敏,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长井13号地,对我们保涞意味着什么!”
喷火的眼极严肃地盯着自己的心月复爱将,男人额头的青筋爆到不能再爆,手中的一厚叠竞拍资料已经被狠狠捏出了死折,“现在,立刻要进去竞标大厅的现在,你竟然说要保涞放弃长井13号地!”
他努力地压住别气,努力地维持低低不容第三人听到的气音,恶狠狠地喘息,“你要你多半年的打拼打水漂吗?我不同意!你要咱们保涞进军京城房地产的努力功亏一篑吗?我不同意!”
“崔总……”
她头疼,她心疼,她也不同意啊。
“素敏,我知道这多半年你很辛苦,很累,可这不马上就要有盼头了吗?就等咱们进去这个门里,就等咱们从从容容地举起咱们保涞的牌子,你说是不是?”崔保涞努力压住别气,力争恢复往日的祥和模样,很亲昵地拍拍她的肩,微笑着许诺,“等今晚为你开过庆功会,我一定放你一星期、不,我一定放你半月的大假!”
崔老板,你总把我当作好哄骗的三岁小儿吗?
心里翻个想象的白眼送她老板,她却表面上声色不动,还是往日沉静从容的样子,继续说着让她老板快要神经崩溃的话语:“崔总,我这半年多孤身一个在京城跑了这么久,为的,就是我们保涞能成功地漂亮地打进这京城房地产的圈子,就是要一举打响我们保涞建筑的牌子啊!”
“既然如此,你刚才还说的什么胡话!”很忍耐地上前半步,将他的心月复爱将再逼得后退半步,逼进圆柱遮掩下的大厅死角,崔保涞低低地恼怒着,“你要保涞退出长井13号地竞拍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我刚才已经说了,长井13号地的所有权有问题!”紧贴着坚硬墙壁,刺骨的凉意穿透薄薄的衬衫渗进后心的滋味很不舒服,她忍耐地斜过视线,盯着不远处不断开开合合的电梯门,努力地平服心中的烦躁,而后再次认真地望向老板,“我承认我在今天以前没发觉它潜在的问题是我的失职,我以后会向您做深刻的检讨,但是现在,崔总,我们真的要放弃长井13号地。”
“所有权有问题?你从哪里知道它的所有权出现了问题?如果它的所有权有问题,你以前怎么从没发现!”做老板的快被逼疯气炸,却还是声音低得不能被第三人听到,“要保涞退出长井13号地的竞拍,好,我可以考虑,但是,你至少要给我一个证据,一个可以说服我退出竞拍的证据!”
如果不是她为力求自己的任务完成的尽善尽美完美无缺,如果她今天早上没最后一次跑到长井13号地做最后一次的确认,她哪里会巧合地知道长井13号地里某一户的住家,恰懊是她往日的冤家的老巢啊!
难道,现在她就明明白白地告诉她的这老板,长井13号地里存在着绝对的钉子户,还是有某些背景有某些强硬靠山、甚至有某些确定未来的钉子户?!
然后老板必定会问,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绝对的钉子户的?
要她怎么回答?
难道要她很没面子地直接说,钉子户的儿子是她大学时相恋四年、而后一毕业就因为门不当户不对的问题将她一脚踢开的前男友……所以,因为她十分百分地了解她前男友的家人性格,所以,长井13号里,必然会有绝对的钉子户?!
炳哈,很抱歉,她除了里子不肯丢,面子问题,从来是她的死肋!
所以,这个其实她也觉得站不住脚的“证据”,她自然是不能明白说出来的!
“樊素敏!”
她忍不住心中惨叫一声。
惨了,惨了啊,老板已经第二次连名带姓地喊她了!这证明老板快被她气疯了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啊!
头疼得恨不能跑到长井13号去胖揍那家眼高于顶的钉子户一顿了,她下意识地抓抓梳理平整的齐耳短发,用力晃晃脑袋,证据,证据,证据……
从电梯门飘过去的视线突然下意识地迅速地飘回去,她心尖一跳。
中新建设宋明宪!
中新建设宋明宪!
“樊素敏!”她老板真真要爆了!
证据……
“证据是吗?老板,证据就是这个!”她狠出一口气,一手推开青筋爆爆的老板,飞快地朝着电梯门方向冲去。
从电梯里,刚刚一前一后出来两个男人,略前方的一个,她从报刊杂志曾有幸瞥到过的尊容,正微微含着一分半分的笑意,略后半步的一个,手里轻巧地卷握着她老板手中同样厚厚的竞标书,神情悠闲,正不紧不慢地朝着另一方向的投标大厅度步而去。
证据……
中新建设的宋明宪呢,该是她取信她老板的最好证据了!
一边飞快地奔向目标,她一边恶狠狠地想。
不过,这“最佳证据”实在不好惹,倘若画虎不成反类犬,到头来受连累的说不定除了她还会搭上他们的保涞建筑,所以……不好意思,只好借用一下他身边的这个男人了,虽然不知他什么身份,但能与宋明宪如此亲密地接触,能手握中新的投标书,定然该是宋明宪比较信任的手下了吧?
再狠狠吐出一口气,细高跟的鞋子在光亮的地板上因为步伐有力,发出“哒哒”的清脆声响,她顾不得什么礼貌礼仪礼节了,只三步并做两步地顺利赶在中新建设宋明宪步进投标大厅的前一秒,成功地截住了两个男人。
“您好,宋总,借这位先生一用!”她没时间去看宋明宪脸庞上的惊讶,只微微笑着点点头,不等他说话,便一手扯住随他站住的那个男人的手,不顾他拒绝地将他扯到一旁的角落。
“先生,帮忙一下!”她咬牙,不顾男人讶异的眼神,豁出去地双手一抬一绕,狠用力压下了男人的颈子!
深吸一口气,踮脚,激情……热吻!
至少表面上,她要她站在另个角落的老板知道,她正在和京城中赫赫有名的中新建设的宋明宪的高级员工……激……情……热……吻……中!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四秒钟!
被她强吻的男人的略微反抗她自然是一清二楚,所以,等她心底暗暗数到六,她立刻放开紧夹住男人颈子的双手,后退半步,瞪着男人略略红彤的嘴唇。她竭力遏制脸上热辣辣的烫炽感,抬手很温柔地为他整整被她举动弄得有些歪斜的领带,微转头朝着另一方目瞪口呆的老板露出无限羞涩地一笑。
“我是保涞樊素敏,如果有需要帮忙的,以后尽避找我!”低低地,很迅速地说完,她后退半步,转身,行往她老板的所在。
对那个非常时期被她充做非常证据的男人,她行至一半,面含眷恋地回首,甜蜜地一瞥,而后,再不回头。
非常时期,只好非常动作了。
中新建设宋明宪的手下,可以充当证据的吧?
“老板,中新今天也绝对不会参加长井13号地的竞拍,所以,这就说明,那块地的确存在大问题。”她说得万分的斩钉截铁。
“你……知道?”她家崔老板已经被她少有的豪放举动弄得无法言语了。
“宋明宪后面跟的那是我……嘛!”她含糊地略过那几个字,下意识地抓抓耳后的短发,继续娇羞地说:“他今天早上给我的消息,要我考虑看看的。”
“……如果是中新建设都退出对长井13号地的竞拍了,我们的确也该退出的。”崔总有些结巴,望着一脸热气的心月复爱将,他咳嗽一声,“也好,如果今天拿十几亿的资金拿下这所谓的地王,即使咱们保涞能名扬京城房地圈,在老百姓眼里,却会被批评被骂的。”
“老板还是老板啊。”她忙灌上甜蜜的大补汤。
“你这姑娘,我派你来京城是为了什么,你什么时候竟然泡到男人了?”崔老板拿“吾家有女初长成”的眼光,很感情复杂地望她,“不要耽误工作,也不准给我跳槽啊。”
“嘿嘿,老板,您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怎么会不跟定你呢。”
心里大呼一声,yeah!
她家老板则未知可否地咧咧嘴巴,示意她同自己也进投标大厅去,望望手中厚厚的投标书,眼睛有些恼怒地眯了起来。
晚上,晚宴。
据说是为了庆祝京城未来又一标志性建筑即将现世而举行的宴会,应邀参与的各色人物,无一不是京城房地产圈子里响当当的人物,要想顺利地将保涞打进这名贵的圈子,樊素敏姑娘,在自家老板意味深长的微笑中,再不敢说要回办公室做竹篮打水一场空之后的善后工作,只能强笑着奔进美容院,做头发,描妆容,穿金衣,拎挎包,饿着前心贴后背的肚子,双脚酸涨地站在宴会厅的地板上,笑容优雅地充当保涞建筑的活动招贴画。
饿啊饿啊饿啊她好饿啊!
心里叫苦不迭,面子上还是得体的笑容,她跟在老板身后,对着一大堆的京城房地产大鄂们,笑语嫣然地问好问候问安温笑不休。
这些大鄂们,都是他们保涞的强敌啊,要想在群雄割据水深浪大的京城站住脚,对着这些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不卑不亢的笑容,该是最明智之选。
脑子里什么都知道,面上更是什么都明白,可是下意识偷瞄向自助餐方位的视线,却是无论她自己如何抗拒如何不齿如何警告,却还是欲语还休。
饿啊饿啊她真的好饿啊!
天知道今天一整天她辛勤奔波在外,可是一滴米也没吃到过的啊!就连在美容院画皮时想抽空喝杯酸酸乳,也在形象顾问鄙夷的视线下,讪讪地放下了。
……白骨精啊。
……白领,骨干,精英。
看吧看吧,这就是无数小泵娘梦寐以求孜孜不倦渴望达到的丽人神功境界的真实写照啊!
江湖上那句人人侧目的名言怎样讲的?
欲练神功,必先自虐。
走出洁白的象牙塔,一头栽进硝烟弥漫光怪陆离的社会,投入所有的时间精力心力,累到胃痛胃炎胃出血,熬到站着睁着眼睛甚至皮笑肉不笑着却呼呼大睡的神仙境界,终于神功大成。
这所谓二十一世纪的所谓“白骨精”,哪里是人民大众们瞧到的那样光鲜亮丽啊!没有随心所欲地饱觉一觉到大天亮,没有随心所欲地美味佳肴可以大啖特啖,没有随心所欲地一不高兴就可以撂担子摔桌子,没有随心所欲地想不笑就不笑……
如果她还有下一世,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再做这劳什子除了面子上光鲜里子上好看其实没一点自由的“白骨精”!
“好了,看你可怜的样子,去吧,去吧。”她家老板自然明白她的月复诽,为求耳边清净,终于很仁慈地挥了挥手,放了她这可怜的小蚊子一分钟的自由。
老板万岁!
她笑嘻嘻地抱拳,利索地朝着垂涎欲滴的自助大餐飞奔而去。
“崔总,您可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这小女孩子,可是能力好得很,这次长井13号地,我的员工可是同她打过不少交道的,很是头疼的啊……”
她听而不闻,一心朝着目的地行进。
扒呵,夸吧夸吧,套近乎吧套近乎吧!
她家老板据说当年便是为了爱情远走保城,端的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痴情种子,而今虽然美人终究分飞而去,但夹杂着令人眩目的巨大财富重新杀回京城,其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在房市上分一杯羹而已!
扒呵,京城所有单身的小姐女士们,有理想有追求的,尽避看过来吧围过来吧,她家老板夫人的位子正虚席以待哩!
老板啊,祝你赌场失意,情场却顺风顺水啊!
轻轻地挥挥手,她朝着她如今最最紧要的目标飞奔。
啊,她虽然不怎么喜欢的蔬菜色拉,但能美容啊;啊,她虽然很讨厌的鱼子酱,但据说很有营养啊;啊,她还不算怎么感冒的芝士蛋糕啊,还有水果拼盘……虽然没有她极度嗜爱的鱼香肉丝白米饭,但宴会嘛,西餐嘛,可以理解的,也是可以让她填饱肚子的。
一边很矜持淑女可也很狼吞虎咽地将各色不怎么喜欢的食物塞进嘴巴,一边注意着不远处她家老板的随时可能召唤,她一心两用,吃得眉开眼笑。
“如何,可还合胃口?”天外飞来突兀一语。
“自然!”她很赞赏地点头,叉向蛋糕的叉子很顺手地叉起一旁水果拼盘中的小菠萝块,笑微微地点头,“看得出举办方花费了不少心思啊!”
而后,抬起缠绵在蛋糕上的眼睛,她笑容可掬地望向声音来处。
瘦高的个子,一身略带休闲的黑色西装,归整的短黑发,乌眉,上挑的凤眼,悬胆鼻,上厚下薄的嘴唇。
算是比普通男人稍微好上一点的男色了。
她暗自扮个鬼脸。
喔耶,报应来啦!
“保涞樊素敏,下午多多得罪了!”她放下手中的盘子叉子,很有眼色地伸手主动示好。
“耿中一。”男人淡笑,握她手轻摇两下,很礼貌地放开,“饿坏了?”
“呵呵。”她干笑两声,从一旁经过的侍者盘中端过一杯果汁,微笑着举杯。
男人很给面子地同样举举左手的高脚杯,同样微笑着,看似平和的眼,正大光明地将她从头打量到脚。
她心里有些微的不自在,但下午自己确实孟浪于前,如今人家些微回报到自己身上来,她找不出恼怒的由头。
看吧看吧,姑娘她虽然无有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但花费数千两银子名师打造出的淑女造型,还是能混上一混的。
“有时间吗?介绍几位朋友给你认识。”男人微笑着将她打量完毕,不带设问地陈述,顺带将右臂微弯。
中新建设宋明宪的手下,不好得罪啊,况且,何乐而不为呢?
她立刻很是从善如流地放下手中的果汁,素手搭上他的臂弯,高跟鞋子稳稳支撑着酸涨的双脚,同男人齐步走。
“刘局,刘科长,介绍我朋友给两位。”
几步,行到一个角落,一老头一貌美佳人出现眼前。
“樊素敏,我朋友。”
男人很给她面子地介绍她,完毕,不等那两人回应,又对着她笑着说:“素敏,这是市建局刘局长,你可要好好认识一下,以后可是有许多要麻烦刘局的。”
她心中惊诧,却忙不迭地问好。
“这位是东城区分行的刘科长,你如果以后想融钱,可要紧紧抓住她啊!”男人很是意味深长地朝着她微笑。
第一时间,尖锐的警报从她脑子中极尖锐地响起。
危险……
“刘科长,早听耿先生提起过的,刘科真真的年少有为,让素敏佩服得很啊!”她略压低身姿,热切地笑着朝貌美佳人伸出手,“以后还请刘科多多照顾。”
“哪里比得过樊小姐。”貌美佳人淡淡一笑,同她轻轻握手,优雅的眼眸,则轻描淡写一般地滑过她身边的男人,微微勾唇,“倒不知道耿先生会说我些什么坏话?”
男人却是微微一笑,只放任她两个你来我往,他却站在一旁同刘局长举杯互敬。
她暗暗叫苦不迭,面上却不敢有丝毫埋怨。
只好自我救济了。
“刘科长聪慧干练,乃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也!”她将神色放得极正极肃,从一旁经过的侍者托盘中端过一杯红酒,很殷勤地捧到貌美佳人面前,另只手接下佳人手中的空杯,微笑着点头,“难得耿先生开口赞人,我自然不敢忘记一字。”
“樊小姐看来与耿先生相识很久咯?”
貌美佳人素手轻摇,望着杯中那微微晃动的红色液体,略勾唇一笑。
今天刚见过一次面,如果时间可以倒转,她倒是绝对不会因为偷懒而来招惹这位心眼狭小的男人的!
她呵呵干笑着,将手中的空杯放回侍者托盘中,自己再拿过一杯红酒,笑着朝貌美佳人举起,“我一个小小的公司职员,哪里能有幸结识耿先生刘科这样的精英人物?不过今日幸运,才能结识到刘局长刘科长耿先生这样的大人物,真真是三生有幸!”
她想也不想地立刻将身边这没怀一点好心的男人与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貌美佳人微微一笑,明眸柔和地滑过身前淡笑的男人,终于很赏脸地举杯与她轻轻一碰。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刘局,刘科,暂时失陪一下。”男人终于开口,很随意地拿过她手中的高脚杯,同自己的一起放回侍者托盘,而后,握住她的手,微笑着转身。
她心中立刻拉起防空警报!
危险,危险,危险!
想抽手,想一动不动,更想立刻隐身消失不见,她僵住身子,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男人却是另只手托上她的腰,暗中用力,逼迫她不得不移动脚步跟上自己。
那句话是怎样讲的?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此刻,她已经在生死轮回中转了三个圈圈了!
背后如被芒刺,她想哭了。
她不要得罪了貌美佳人,她不想得罪了貌美佳人啊!
被男人慢吞吞推到不远处的立柱后,松开手,男人笑微微地望着她,幽深的眼中,有着她模糊的倒影。
她有些心慌,勉强勾唇笑笑,想后撤一步,男人却一手搭上她肩,而后微俯首,她一时反应不来,却眼前微微一暗,热热的气息扑过来,她僵住,忘记躲闪——
激……情……热……吻……
她傻眼。
她目瞪口呆。
她头皮发麻。
……
被报复了。
被陷害了。
以后,她浑身是嘴也怕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只这一无语的动作,彻底将她拒于建局与银行放贷的大门之外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
她恨不能仰天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