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顶嘴才是乖 第九章
暗悠柔从强烈的紧窒感中醒来。她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自己正被骆冠凌紧紧地抱在怀里,而他依然沉睡梦乡,浑然不知他的四肢使她像一个被紧紧绑住的粽子一样。
她试着移动身子,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双手从他的身下和胳膊下抽了出来。
当她呼了口气,正想揉揉有点发麻的左手时,忽然似有所感地抬眼,看到骆冠凌刚才还紧闭的双眼已经张开了,正看着她。
她望进了他的眼中,他的目光灼热深沉,她无法将自己的眼光移开。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傅悠柔以为他会放开她,离开床,毕竟天亮了,平常这时候,他们早就起床了。
可是骆冠凌没有放开她,更没有离开床。
这时,傅悠柔听到门外有青红跟忠阳的说话声,他们好像又在为什么事争执。
骆冠凌也听到了,却对她说:“别担心,没人会来打扰我们。”
暗悠柔明白了,一定是他昨晚就安排好了,难怪他一直不起身,而青红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来询问。
想到这,再看看两人此刻的情形,傅悠柔的脸彷佛燃起了一团火,她急忙将目光移向屋顶。
骆冠凌发出一声低笑,她的脸更烫了,甚至连脚趾头都在发烧。
她羞愧地想将脸藏进被枕间,可是却埋进了他的胸前。随即她感到他圈在自己腰上力量更大了,而她的身子也更靠近了他的身体,剎那间,她不由地颤栗起来。
“柔儿,妳是如此美丽!而我竟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宝贵的时间……”骆冠凌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将她用力抱进怀里。
她感觉到自己已经融化在他的怀抱里了,可是还想要更靠近他,最后她不得不张开双手有力地搂住他的肩,让他跟自己再也没有一丝丝缝隙。
等他们终于离开床时,日晷早已转到了屋中央。
虽然被关在门外的青红一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焦虑地注视着紧闭的门,但在看到开门的少爷眉开眼笑、神清气爽时,她放心了。
等再看到她最熟悉不过的少夫人,她的心就更加踏实了。
“姑娘,是什么灵丹妙药让妳一夜之间变得更美丽了呢?”她开心地走进屋,看着主人打趣道。
暗悠柔的脸红得像热透了的柿子,一时之间倒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情同姊妹的丫鬟了。
骆冠凌知道她羞怯,立即将她揽进怀里,笑着说:“青红,不许欺负柔儿。”
“柔儿?”青红一听这甜蜜的称呼,便知少爷与少夫人已恩爱圆房了,于是更起了捉弄人的心思。她笑吟吟地说:“少爷可真狠,将我们家姑娘连心带肉吃了不算,还连姑娘从娘身上带来的名儿都给改了。”
她的话羞得傅悠柔抬不起头,却让骆冠凌哈哈大笑起来。
“好妳个青红,果真牙尖嘴利、大胆无礼,连主人的事都想管。那好,做主人的也不亏待妳,得为妳找个能治得了妳这张嘴的男人。”
青红不羞不恼,对他福了福说:“谢谢少爷,可那个男人还没出生呢。”
“怎么没出生?早妳几年就出生了呢!”
“谁?少爷说谁?”这下丫鬟不敢放肆,赶紧追问。
骆冠凌看看怀里已经不再那么羞窘的傅悠柔,笑道:“忠阳啊,他就是专门为了妳才出生的!”
这下脸河邡臊的人换了。
青红涨红了脸看看少爷和少夫人,再也不敢拿傅悠柔打趣了。“少爷别说笑,奴婢可不稀氨他那个鲁汉子。”
“真不稀氨吗?”
“少爷……哦,奴婢得干活去了。”青红张口结舌不知要说什么,看到少爷和少夫人的笑脸,便借故要为傅悠柔准备洗漱的水,匆忙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傅悠柔笑了。
骆冠凌爱怜地用手背摩挲她的脸,说:“看这样子,他们俩的动作可比我们快喔。”然后他没等传悠柔回应,便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坚定地说:“不过,我会将一切都补回来的。”
稍顷,傅悠柔坐在绣花架前,整个身心依然沉浸在飘飘然的欢乐中。她的脑子里一刻不停地回忆着昨晚发生在她与骆冠凌之间的那些美好事情上,她无法让其他人与她分享这份快乐,只能默默地回想,独自在心里回味每一个美妙的感觉,让快乐布满全身。
她知道自己今后都会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因为昨夜的回忆永远也不会从她的记忆中消失。
暗悠柔突然觉得脚下有毛茸茸的东西偎向她,低头一看,是可爱的“雪球”!
可爱的小猫儿来找她玩了,她弯腰抱起牠,将牠放在膝盖上,轻抚牠雪白的毛,看到牠昨天卡在树上弄伤的颈子上少了不少毛,伤口也抹了药。
狮子猫闪动着那对异色的眼睛看着她,撒娇地伏在她的怀里。
暗悠柔用心对牠说:““雪球”,是不是你的伤很痛,所以不用去捉老鼠了?”
“喵……”彷佛听见她心里的话似的,猫儿仰起头来对着她叫了一声,回应般地舌忝了舌忝爪子。
“可怜的“雪球”……”傅悠柔叹息着轻抚牠的背。
“吓,“雪球”一定是来感谢姑娘昨天的救命之恩的,真是有情有义。”青红一看到猫儿,高兴地想抱牠,但猫儿却缩进了傅悠柔的怀里。
“看吧,牠都不要我!”青红不满地轻扯牠的耳朵,换来猫儿一声优雅而清亮的叫声。
暗悠柔笑了,揉揉牠可爱的尖耳朵。
“也罢,反正奴婢也没有牠那么好的猫命。”青红拍拍手,起身走了。
暗悠柔低头对猫儿无声地说:“好吧,你就在这里玩吧,我也得干活了。”
然后她放下猫儿,让牠趴在自己的脚边睡觉,继续绣着花。这是一幅替绣房一位常客绣的帐幔,还剩下一点点就完工了。
午饭时,没有见到骆冠凌,傅悠柔感到很失望,可是公婆对她绽放的笑容却足以让她的心情变得快乐而开朗。
吃过午饭回到房里不久,玫娘来找“雪球”,在外头跟青红神秘兮兮地说了一曾儿话,进来对她说:“少夫人人漂亮、心眼好,就连“雪球”都不肯随我走。也好,夫人说了,就让牠在南院待一阵子,陪陪少夫人。”
暗悠柔抱起脚边的猫儿笑了。
随后青红抱着今晨换下的床单和几件衣服说要去洗衣,便与玫娘一起走了。
暗悠柔看着她们的背影,觉得她们的表情怪怪的,早上青红还说今天天气不好,不能洗衣,为何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虽然好奇,但她也没想太多,因为此刻,盘踞在她心里的还是她的夫君。
就在她好不容易才安下心来时,那个搅动了她平和心境的夫君兴冲冲地跑回来了。一见面就把她抱了起来,彷佛看着她而不碰她是一种折磨。
“柔儿,妳看!”骆冠凌让傅悠柔坐在他腿上,小心地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放在她的手里。
这是什么?傅悠柔用眼神问他。
“打开来看看。”骆冠凌搂紧她,在她的颊边亲了一下。
暗悠柔小心地打开外面的丝帕,里面竟是一只与她原先那只很相似的银手镯。
她惊喜地拿起它,一阵熟悉悦耳的铃声响起,她的眼眶发热,视线模糊了。
“我想找与妳原来那只一模一样的,可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就连这只也是从昨晚到今晨,不少人帮着才在一家银器店里找到的。”
听了他的话,傅悠柔转过脸看着他,心中的感激之情难以表达,她突然抱住他的颈子,在他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昨天他说会再替她买手铃时,她以为那不过是说说而已,毕竟这东西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原先那只还是爹爹花了近半年时间,才托能人巧匠打造的。她真的没有想到世上还有像她爹娘那样在乎她的人,更没想到骆冠凌竟是如此有心!
得到她的香吻,骆冠凌心旌摇荡,可她的蜻蜓点水如何能满足他的需要?
他用力抱着她,攫住她的唇,还给她一个缠绵悱恻的吻。直到他们都无法喘气时,才松开了她,接过她手中的镯子,细心替她戴上,热情地说:“柔儿,我要妳时时带着它,让我知道妳在哪里,好不好?”
暗悠柔点头答应,面对如此深情的夫君,她焉能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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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后,因为天阴、光线暗,屋内点灯太早,不点又不够亮。傅悠柔便坐在绣房二楼的廊道上绣着衣饰,青红和几个绣娘在屋内挑选着丝线布料。
湿湿的风吹来,“雪球”眼睛半开半闭地伏在她脚边。尽避天阴,可是她觉得自己彷佛正沐浴在阳光里,整个身心都充满了温暖。
突然,楼下有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抬眼望去,发现楼下稍远处,连接着大杂院的墙角边站着樊苗苗。
那里是个死角,平常很少人来往,她来这里做什么?
暗悠柔好奇地想,再细细观察她,发现她似乎在等人,脸上是急切的表情。
她在等谁呢?傅悠柔更加好奇了。
随后,一个人影出现,樊苗苗笑了,而傅悠柔顿时想哭。
只见骆冠凌大步往樊苗苗走去,隔得太远,她无法听到他们的对话,却看到樊苗苗又像那天一样扑到了骆冠凌的身上,挂在他的颈子上。
接着她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樊苗苗的嘴贴到了骆冠凌的脸上,也或许是嘴上!
她猛地站起来,双手紧紧抓住栏杆,手中的绣品落在地上而不自知。
“少夫人,怎么了?”青红立即跑了出来,关切地问。
暗悠柔没有看她,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
青红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当即气得大喝一声:“少爷!”
远处的人闻声回头,而傅悠柔却无法忍受与他对视,她转身跑下了绣楼。
“少夫人!”青红刚要追去,却被椅子绊住,等拉开椅子后,傅悠柔早已不见踪影了。
她急着跑下楼要去追她,可是才出门就被气急败坏赶来的骆冠凌拉住。“柔儿呢?妳们搞错了,不是那样的……”
“谁搞错了?大家有眼看得分明,少夫人更是看得分明!”愤怒中的青红也不管什么主仆身分了,指着紧随骆冠凌身后的樊苗苗问:“她趴在少爷身上是假的吗?你们亲嘴是假的吗?这里可不光是我和少夫人看见!”
说完,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转身就走。
“站住!”骆冠凌一声怒喝。“先告诉我柔儿呢?”
“不知道!”青红同样怒吼。她的眼眶全红了,让她亲眼目睹她的姑娘当众受辱,比她自己受辱还要令她难以忍受。“放开我!”
她挣扎着想摆月兑身上的禁锢。
“臭丫头,看清楚妳在跟谁说话?少爷面前怎敢如此放肆?”忠阳的声音嗡嗡地响,震得她耳膜发痛。
她这才发现紧紧抓着她,不让她去追赶姑娘的人并非少爷,而是这个与她八字不合的莽汉子。
于是她更加恼了,尖声骂道:“放开我,你这个地狱黑煞星!”
不想忠阳不但不放她,还将她抓得更紧,气得她挣扎得更凶了。
“放开她!”骆冠凌心焦地命令他的随从。
可是忠阳不放手。“少爷,得先将这丫头收拾了,否则等会儿她一挑拨,少夫人更不好安抚了。”
这话提醒了骆冠凌,于是他不再说话。
“臭丫头,要不是看在少夫人的面子上,今天我就先替少爷打妳三百大板!”看到青红眼含泪花,怒目而视,他立即又说:“妳们是错了。明天一早夫人要送表姑娘走,表姑娘知道少爷对少夫人是真心的,也不想留下了,她想跟少爷见最后一面,说几句话……人家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表兄妹,还不许人家单独说话告别吗?”
他的话合情合理,大家都没话说,可是青红依然忿忿不平的骂道:“狗屁!表兄妹告别有又是抱又是亲的吗?骗鬼去!”
她这粗鲁的一句话倒是说到重点了,令忠阳当即哑口无言,就连骆冠凌也脸上挂不住,内疚的说:“是我不对,可那不是我想要的……”
青红不理他,仍然挣扎着想月兑出忠阳有力的箝制。
“算了,妳不要兴师问罪了,都是我不好,是我见到表哥就情不自禁地抱他、亲他,妳去找妳家姑娘,告诉她,都是我的错,不是表哥的错。”
“放开我,再不去追少夫人,出了事我找你要人!”不理会樊苗苗的申辩,青红怒气冲冲地对着忠阳喊。
忠阳看看骆冠凌,终于放开了她。
他的手一松开,青红立即往外跑去。
其他人则尾随她身后而去。
可是他们找遍了南院和其他地方,甚至还去了“芙蓉园”都没有找到傅悠柔,急得骆冠凌心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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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悠柔跑出绣房后,并没有跑远。她不想回南院,也不想见人,就独自转过绣房墙角,坐在距离刚才骆冠凌和樊苗苗见面处不远的僻静角落里。
此刻,心里的悲伤已经将她发现骆冠凌与樊苗苗私下见面的愤怒淹没了。
“喵……”紧随她来的猫儿跳到她腿上,用头磨蹭着她。
什么男人?满嘴甜言蜜语,一肚子的坏水!她抱着猫儿伤心地想,举起手擦拭脸上的泪。
串串铃声提醒了她,不久前才令她感动得热泪盈眶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骗人的东西,我才不要呢!她气恼地摘下手镯,扔在草地上。
可是看着闪闪发亮的银手镯躺在地上,她的心又抽痛得紧。
她捡起手镯,握在手心,可一眨眼,手镯又被扔在地上。她就这样一再捡起扔下,反复了数次。
最后,她流着泪扯下衣襟间的一条丝带,将它挂在猫儿的颈子上,心里对猫儿说:“好歹这是他费心找来的,你戴着吧,以后找你也方便些。”
就这样,她怀里抱着猫儿,靠坐在墙角落,也不管外面的人正找她找得发狂,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哀伤和失望中。
天色渐渐暗了,她知道自己无法在这里藏一辈子,最终还是得走出这个死角,去面对所有她不愿面对的人和事。
她缓缓地站起来,揉揉麻木的双腿,将猫儿放在草地上。
猫儿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看她,然后迈着轻柔优雅的猫步往前走。
看着它自在的模样,傅悠柔的双眼又被泪水模糊了,她希望来生让她也做一只像“雪球”这样的猫,那样,就不会再有人嫌弃她不能说话了……
泪眼中,她看不清前方的路,只是盲目地跟着猫儿身上的铃声走。
突然,猫儿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然后是一串“叮当”作响的铃声由响亮急促变得模糊。
她心里一惊,方想追去,脚下却绊到一块木头,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雪球?!她赶紧擦去眼里的泪,惊骇地发现自己的眼前是一个圆形大洞,而周围是凌乱的木架、砖石和泥土。
而“雪球”的叫声和那串串铃声正是从眼前的大洞里发出。
她赶紧往洞内看,可里面乌漆抹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猫儿急切的叫声和毫无规律的铃声。
她坐起身哀叹,前几日就听说杂院在打一口深水井,为了因应即将到来的夏季缺水状况做准备。
爱里早已告诫过所有人,不得到这个角落来,可是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呢?害得猫儿掉了下去,也不知道这井到底有多深,连猫儿都跳不上来,那一定很深!
她不管泥上会弄脏衣裙,趴在井口用力往下伸手,想抓到猫儿。可什么都模不到,只碰到泥泞的井壁。
既不能喊,又不能下去,她急的忘记了先前的伤心,站起身就往前院跑。
她得找人来救猫儿!
就在她离开后不久,骆冠凌带着忠阳也来到了这里。
他刚从“芙蓉园”回来,再次凭着直觉到绣房附近来寻找傅悠柔,是一阵隐隐约约的铃声吸引了他,将他引到这里来的。
“柔儿!”当听到铃声是从还没完工的井底传来时,他的心一紧,不顾一切的扑到刚刚傅悠柔趴过的地方,对着井底大喊。
然而除了“喵喵”的猫叫声和那串串熟悉的铃声,他什么回应都听不到。
“柔儿,妳靠在边上,我下来救妳!”他对着井底大声喊。
“不行,这井太深,而且恐怕已经出水了,不能下去!”忠阳阻止他。
见骆冠凌不听,似乎主意已决,他又说:“万一少爷摔下去,伤了自己不说,还会压到少夫人。”
他这句话起了作用。骆冠凌看看黑呼呼的井,忧虑地说:“没错,柔儿一定受伤了,我这么大个儿如果摔下去,或者井壁的石头泥块掉下去一定会砸伤她……快,你快去找灯和绳子来,用绳子将我放下去,就可以救柔儿了,快去!”
见他急成这样,忠阳也不敢多说话,马上到大杂院去喊人、找工具。
忠阳离开后,骆冠凌立刻趴在井口,几乎半个身子都悬在半空中。
他对着井底大声地说:“柔儿,妳别怕,我在这里陪妳。妳能听见我说话吗?听见了就摇一下铃,知道吗?摇两下,代表妳很高兴看见我来救妳;三下代表妳受了伤;四下代表妳没有受伤……哦,这么深的井,怎么能不受伤呢?柔儿,快摇啊,告诉我……”
他乞求着,呼喊着。可是井下的铃声杂乱无章,一会儿响个不停,一会儿又毫无声息。这样的反应令骆冠凌的心彷佛被刀子切割着,生生地痛。
他好后悔自己的一时不慎,害了他最爱的妻子,如果不是他,她又怎么会瞎闯到这里掉下去呢?
“柔儿,我知道妳不肯照我说的做,因为妳在生我的气,不肯原谅我……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不该去见苗苗,不该让妳伤心……”
他趴在井口说着,脑袋里出现了傅悠柔身上到处是血躺在井底的景象,而这个景象刺激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忠阳怎么还不回来?”他急切地喊,井底的铃声催裂着他的五脏六腑……
蚌然有人用力拉他,想将他从井口拉回,而一条吊着灯的绳子也放进了井口。
以为是忠阳在拉他,他头也不回地喊:“不要拉我,快用绳子捆住我放我下去!”
但那双手还是用力拉他,同时一声惊呼传来:“少爷,你在干嘛?”
青红,是青红!都是她,是她失职没有照顾好悠柔,让她摔下了井!居然现在还敢来质问他!
一股怒气升起,他猛地直起身嘶声大吼:“滚开,都是妳没有照顾好柔儿……柔、柔儿?!”
当他一回头看到身后用力拉他的人时,震惊地张大着嘴巴。
拉他的哪里是青红,分明是他以为正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地躺在井底的傅悠柔!
“柔儿!妳、妳没有掉下去?妳……”
他的嘴唇哆嗦,心里一阵狂喜,可也伴随着他也无法理解的巨大哀伤。
暗悠柔已经从青红那里得知事情的真相,也听到了他说的话,此刻心里充满了对他的愧疚和深深的爱恋。可是她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只是默默摇摇头,伸手擦着他脸上的泥土和眼泪。
骆冠凌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流了满脸的泪,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更没注意来了很多人。
此刻,在确定傅悠柔平安地站在他面前时,所有的一切他都不在乎了。
“柔儿!”他一把抱住她,彷佛怕谁将她从他身边抢走似地紧紧抱着她,不管身边有多少旁观者,用力地亲吻她,哽咽地说:“妳怎么可以这样吓我?我以为妳掉下去了,如果妳死了,我怎么办?我不要别人,不要苗苗……”
他的真情感动了所有的人,傅悠柔更是在他怀里哭成了泪人儿。
一阵铃铛响,猫儿被捞出了井口。
有人将那只手镯递到了紧紧相拥的两人面前,傅悠柔取饼手镯,紧紧握在手中。
此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就算天塌地陷,他们也不会再放开对方。
骆夫人示意大家离开,让这对沉浸在两人世界里的人不被打扰,只留下他们的两个仆人守护着。
“柔儿,我错了,我不该去见苗苗……”
暗悠柔摇摇头不让他说。她用眼睛告诉他,今后她再也不会怀疑他了,她爱他!
此刻,她的心以一种她无法形容的方式狂乱地跳动着,她知道,这就是他的爱赋予了她的力量。
骆冠凌感激地抱紧她,这是他的,永远属于他的无价之宝,即使他一辈子再也不能遇上其他好事,拥有她,他也知足了。
“我爱妳,柔儿,用我全部的身心爱妳!”骆冠凌含情脉脉地将他深埋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暗悠柔泪湿的眼睛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那是一缕发自内心的光芒,它缓缓地在她的盈盈眸子里升起,将她的整个脸庞映照得容光焕发。
她抓起他的大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胸口,那里,深爱着他的心在激烈地跳动!
骆冠凌明白她的意思,但他的心思很快就被她激烈的心跳所形成的起伏吸引。
他突然急切地需要真实感受到她健康平安地活着,需要确信她永远和他融为一体!
他将她的身子紧贴着他,抱着她站起来,往他们的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