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娇奴 第九章
拨开树丛,两颗小脑袋从后面冒出来,苹果般的脸颊实在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此时的她们各眨著一双星眸,偷窥不远处舞剑舞得如癫如狂的人。
“威威,你说这是哪一招?”她叹为观止的问。
东方威威煞有介事的摇头晃脑,“按照刚刚的情况,那一招的剑法应该叫作‘狂风扫落叶’。”
“原来这就叫‘狂风扫落叶’,你看树上的叶子真的都掉光光了。”她完全相信她说的话。
“啊……”银修罗大吼一声,如箭弩般整个人冲向云霄。
东方乐乐又问:“这一招又叫什么?”
“应该叫‘鬼哭神嚎’吧!银哥哥今天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威威,你有没有看到银哥哥的表情,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她吮著自己的大拇指说。
“嗯,我也这么觉得,银哥哥从昨天回来之后就怪怪的,乐乐,你猜他会不会是挨干爹的骂了?”东方威威偏著头想了半天才做下结论。
她点头如捣蒜,“没错,一定是银哥哥做错事了,所以才会被干爹骂,威威,银哥哥好可怜喔,不如我们去找干爹,求干爹不要再骂银哥哥了好不好?”每次干爹一骂她,她也会好伤心、好伤心。
“我才不要,干爹说过帮有帮规,谁做错了事就要负责,不准任何人说情,我们这一去铁定会挨骂,也许小还会遭殃,要去你自己去。”
她模模自己肉肉的小屁屁,想了半晌,“可是银哥哥好可怜,你看……他在流眼泪了,威威,怎么办?”
东方威威很想不看,可是还是偷瞄了一下,挣扎了半天才说:“好嘛!去就去,干爹那么疼我们,也许只会轻轻的打几下而已,不会太大力的,走吧!我们去见干爹。”
“嗯。”她一面吮著大拇指,一面点点头。
东方威威这才看见她打婴儿时期就有的老毛病又犯了,“东方乐乐,你脏不脏?还不快把手放下,这么大的人了还吸手指头,难看死了!”
“我有把手洗干净,一点都不脏。”东方乐乐一本正经的说。
这一刻她真恨不得自己没出生过,她用认命的口吻说:“好吧!如果你不再吸手指头,我等一下就到厨房拿点心给你吃。”看来只有诱之以“吃”了。
“点心?”她对食物最缺乏免疫力了。
“要不要随便你。”东方威威就不信这一招无效。
东方乐乐依依不舍的拿开大拇指,“你不能骗我喔!”
“骗你是小狈,等见过干爹之后马上去拿。”她越来越相信自己才是姊姊。
“好,我们快走!”说到吃,东方乐乐不用人催自然箭步如飞了。
★★★
“我们的小鲍主要上哪儿去?”
东方威威和东方乐乐两姊妹一听到这声音,不约而同地仰起头,果见一名绿衣女子闲适的坐在树枝上,手持一根碧绿色的洞箫,似笑非笑的俯瞰两人。
“玉姊姊!”两姊妹忘形的大叫。
绿衣女子绸衫飘飘的凌空而下,刚好接住冲向她怀中的两个小人儿。
“玉姊姊,你什么时候回岛上来的?”东方乐乐问道。
玉修罗朱唇微启,“刚刚才到,谁晓得一回来就看见你们这两个小淘气又再偷看人家练剑了,该打喔!”
东方威威搂著她的腰,讨好的说:“我们才不是在偷看,而是担心银哥哥会想不开,他刚刚还难过得掉眼泪,一定是因为干爹把他骂得很凶,所以我们要赶快去向干爹求情。”
“两个傻娃儿,别冤枉你们的干爹,银堂主之所以掉眼泪是因为他失恋了。”
“阎宫”的三位堂主关系密切,任何消息都逃不了彼此的耳目。
两姊妹迷惑的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很有默契的问:“玉姊姊,什么叫失恋?”
玉修罗愣了半晌,想著如何向两个十岁大的女乃娃儿解释失恋的意思。
“呃,简单的说就是你们的银哥哥心里喜欢的漂亮姊姊已经变成别人的夫人。永远不能跟他在一起了。”
“难怪银哥哥会哭了。”东方乐乐好不同情。
东方威威还是很疑惑,“那叫银哥哥去把漂亮姊姊抢回来,不要让她当别人的夫人不就好了。”
“小鲍主说的对极了,可惜问题是那位漂亮姊姊不愿意跟他走。”玉修罗说。
“为什么?漂亮姊姊已经不再喜欢银哥哥了吗?”恋爱真麻烦,以后她才不要谈恋爱。
玉修罗美眸一转,计上心头,“两位小鲍主想不想帮银哥哥的忙?”
“乐乐要帮银哥哥。”东方乐乐第一个举手说。
东方威威则是犹豫了一下,“玉姊姊有什么好办法?”
玉修罗蹲,三个女人交头接耳,叽叽喳喳一阵,“办法其实很容易,不过就看你们要不要帮了。”
“可是干爹知道了会不会生气?”东方威威还有最后的顾忌。
“阎皇那儿有我顶著,绝对不会牵连到你们。”玉修罗打了包票。
东方乐乐心肠最软,也是标准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威威不帮的话,我一个人帮银哥哥就好了。”
东方威威叉著腰,“你少乱说,我什么时候说不帮了。”
玉修罗笑得唯恐天下不乱,“很好,那么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我会派玉魅堂的手下送你们去,银堂主后半辈子的幸褔就拜托两位小鲍主了。”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终于轮到她们到外面去威风一下了。
★★★
赤霞庄
经过数日的休养,苏恋月总算能踏出房门,对于罗青瑜的心结,她始终耿耿于怀,一直想找机会好好跟她说明,但连吃几次闭门羹之后,如今她已一筹莫展。
“夫人,小姐说她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想见任何人。”问了几次,婢女仍是千篇一律的回答。
苏恋月失望的叹口气,“我知道了,那让小姐好好休息,我不吵她了。”
想来青瑜仍在气头上,也只有等到她愿意谈的时候再说了。
人生为何有这么多的两难?过去她必须在爹和云弟之间做出选择,结果瞧瞧她做了什么,爹死了,苏家的名誉受损,财产也被奸人侵占,如今她不能再走错一步,赤霞庄在江湖上的声望极高,天哥又受武林各派敬重,若为了她而折损了一分一毫,她才真的是罪该万死。
不能!她绝不能害了天哥,害了赤霞庄,即使她的心为此裂成了两半,她也必须这么做。
蚌然,她听见身后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本能的转过头,却瞥见两个像精灵般可爱的小女娃站在眼前,咧著小嘴直冲著她笑。
“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呢?”她微笑的倾身问道。
两姊妹笑得好不天真,“请问你是苏姊姊吗?”
“我娘家是姓苏没错,你们要找我吗?”苏恋月被她们无邪的模样给迷住了,这是谁家的孩子,那对父母真是幸运,能生下这么讨人喜爱的孪生姊妹。
东方威威对身旁的姊妹点点头,确定她们没找错人。
“是啊!如果姊姊真的姓苏,我们就找对人了,乐乐,你说是不是?”
苏恋月笑意更深,“原来她叫乐乐,那你呢?”
“我叫威威,威就是很威风的威。”她得意洋洋的自我介绍,然后用手肘朝东方乐乐一拐,她才从怀中小心的取出一方折叠好的绢帕。
“苏姊姊,有人拜托我们送东西来还给你。”
她觉得那东西十分眼熟,“还给我?这不是……”当苏恋月打开绢帕想看个仔细,鼻端却闻到一股香味,脑子立即一片空白,瞬间已坠入黑暗中,身子旋即被两名蒙面女子接住。
“你们尽快将她送回岛上交给银堂主,不得有误。”东方威威神气十足的下令。
蒙面女子揖道:“属下遵命。”
其中一人扛起昏迷的苏恋月,两人一跃一纵,已翻出了墙外。
“喂,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竟敢到赤霞庄掳人,来人呀!”罗青瑜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她在房里思前想后,决定来找苏恋月摊牌,却见她被两名蒙面歹徒带走,情急之下大嚷,“来人呀!有贼……”
“有贼呀!快来人哪……”两姊妹觉得好玩,有样学样的拉开嗓门跟著叫。
罗青瑜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们是哪来的野孩子?是不是跟刚才逃掉的歹徒一伙的?”
东方威威鼻子一皱,“不告诉你!”
“威威,你看她的脸好红,好像关老爷爷喔!”东方乐乐指著她的脸笑说。
不愧是孪生子,眼光很一致。“是呀!炳……真的越看越像耶!”
“气死我了!看本姑娘怎么教训你们。”罗青瑜老羞成怒的“唰!”一声拔剑出鞘,“看招!”
“好可怕,凶巴巴的女人小心以后嫁不出去,乐乐,别理她,我们走!”
东方威威牵起孪生姊妹的小手,提气跳上屋檐,临走前还不忘丢个鬼脸给罗青瑜。
“可恶!看你们往哪里逃……”
罗青瑜正准备追上去,罗皓天一行人已经闻讯赶到现场,“青瑜,出了什么事了?”
“爹……”无端受了两个古怪小阿的耻笑,她只好躲进父亲怀中寻求安慰。
罗皓天握住她的肩头,“青瑜,你先别哭,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月姨她……被人家抓走了。”她哽咽的说。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沉声的问:“什么?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快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爹……”
★★★
阎宫绿竹林
玉修罗执起翠玉洞箫吹奏完李白的“长干行”,似是有情又似无情的箫声回荡在林间久久不去。
“你找我就是要我来听你吹箫?”银修罗摆起不耐烦的脸色。
她不以为忤的笑问:“你觉得这曲子如何?”
“我对音律向来一窍不通,想听意见就该去问黑修罗才对。”他是鸭子听雷,任何旋律听在他耳里都是一样。
玉修罗故作遗憾状,“唉,简直是在对牛弹琴,枉费我刻意挑这首曲子。”
“你到底找我做什么?”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突兀的问:“你很爱她吗?”
银修罗两条眉峰堆成小山,“问这个干什么?”
“只是觉得要我们爱人也许容易,但要别人肯来爱我们却比登天还难。”
玉修罗的眉心锁著轻愁,喃喃的问:“一旦知晓了我们的底细,哪一个不是像我们身上有病似的,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甚至还将我们冠上妖女、邪魔的难听字眼,你说,在这世上真的会有人发自内心的来爱我们吗?”
他微微一愕,“这不太像你会说的话。”
“喔?那么什么样的话才像我会说的?”她有趣的问。
“至少不是这么多愁善感,我以为你是我们三个之中最不容易动情的,是不是有什么烦恼?”银修罗带著别扭,不大会表达的说:“呃,我虽然不是个好听众,可是看在同门的份上,我会努力将它听完。”
玉修罗咯咯娇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也不枉我辛苦为你准备这份惊喜。”
“惊喜?”
算算时间,苏恋月身上迷魂散的药效也快过去了。“银堂主,我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你,东西现在已经放在你房间里了。”
银修罗狐疑的瞅著她,“无缘无故送我礼物,是什么东西?”
“你回房一看不就明白了,快回去吧!懊好享用我送你的礼物。”她优雅的起身,抛下一朵神秘的笑意后离去。
她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银修罗讷闷的思忖,不过他的困惑没有太久,一跨进房内便得到答案了。
“恋月姊?”他是眼花了吗?床上躺著的女子真的是他想的那个人吗?
见她一动也不动的平躺著,他赶紧往她颈侧的脉搏一探,断定她只是昏睡而已,这才放心的轻抚著她微凉的面颊。
在城隍庙的那一夜,她最后说的话让他寒了心,在这世上他只爱她一个女人难道还不够吗?这十二年来为了她,他再也未曾碰过任何女人,可是得到的却是一句伤透人的话,她真的比他还绝情、还残忍呵!
“唔……”药效渐渐散去,苏恋月所有的知觉也回来了。
银修罗则不发一语的静待她的苏醒。
睁开眼皮,她宁可相信自己是在作梦,随即闭上了眼睛,她频频告诫自己,她不该再梦见云弟了。
“我一定是在作梦、一定是梦……”
他唇上掠起残酷的笑,“你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
苏恋月霍地重新张开双眸,低呼道:“你……你怎么会在我房里?快出去!要是让别人看见就完了……”
银修罗扣住她的下巴,“看清楚!这是你的房间吗?”
“什么?”她这才察觉有异,眸子在这间幽冷的大房间里绕了一圈,轻喃道:“这里不是赤霞庄,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欢迎你来到恶魔的巢穴,外人想进‘阎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大概是少数中的一个。”他笑看她惨白的容颜。
“这里就是‘阎宫’?”她呐呐的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你掳我来这里的?不行,我必须回去,不然天哥会担心的。”
银修罗一听到情敌的名字,刹那间心火狂飙。
“天哥、天哥,你一天到晚把他的名字挂在嘴边,就不怕我发疯吗?我才是这世上最爱你的男人,不许你再这么亲热的叫他,听到了没有?我要你只喊我一个人。”
“云弟,你这又是何苦呢?”她心力交瘁的问。
他猛力的拥她入怀,“为什么你不要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云弟,你听我说,我不能做出对不起罗家的事,你就放过我吧!”苏恋月一脸疲惫的哀求。
银修罗捶胸顿足的大吼,“不!你爱的人是我,你骗不了我的,恋月姊,你嫁给罗皓天只是为了报恩,根本就不爱他,只要你愿意,让我去跟他谈,就是要我跪下来求他也可以,只要他肯高抬贵手成全我们,要我做什么都行。”
“云弟……”她凄厉的喊道:“我嫁给天哥不只是为了报恩,而是为了爱,这十二年来的朝夕相处,我已经爱上他了。”
他坚决不肯相信,“不对!你在骗我……”
“我爱的是我的丈夫,我也从来没有真正的爱过你……”苏恋月心碎的吼。
银修罗刹那间静了下来,两眼布满红色的血丝,一瞬也不瞬的睨著她,好轻、好轻的问:“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她的心同样在滴血,“是的。”
“到最后原来是我自己死巴著过去不放,我才是天下第一的大笨蛋,哈……”
他发狂了似的大笑,眼中闪烁著想毁掉一切的光芒,“我真是傻得无药可救,你说是不是?呵、呵、呵,我怎么会以为你会爱上像我这样的人……”
苏恋月不忍卒睹的别开脸,泪儿潸潸。
“既然如此,我留著一个不属于我的女人干什么呢?不过,我也不会这么便宜的放你回去。”他恶意的笑说。
她悚然一惊,“你想做什么?”
银修罗指尖朝她脸上轻佻的一划,“这是你欠我的,得不到你的心,就是得到你的人我也甘心,只不过罗皓天要是知道他的女人已经被我给污辱了,会作何感想?”
“不要……”待他壮硕的躯体向她扑了上来,她不禁失声大叫,“云弟,不要,我不要……”
他冷酷的脸庞罩上浓浓的,“你要恨就尽避恨吧!最好恨得巴不得一刀杀了我……”一面说著,一面从她的裙摆上撕下一截布料,将她两只细瘦的手腕牢牢的绑在床头。
“你不能这样对我,云弟,不要!我求你……”苏恋月满脸泪痕的恳求,她真的已经把他逼到绝境了吗?
银修罗不为所动,撩高她已然破碎不堪的裙摆,连同里裤一并扯下,接著再释放自己的,此时他已全然失去了理性,就像一头受到刺激的猛兽,藉著伤害别人来抚平自己的痛苦。
“不要,我不要……啊!”她感觉到自己被撕裂开来,那痛楚几乎让她不能呼吸。
没有、没有前戏,银修罗几乎是强暴了她,可是他充血、肿胀的却停不下来,一次比一次深入的将自己埋入她体内,不管她根本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他。
“啊……”苏恋月禁不住一连串狂纵的撞击后,在尖叫声中晕厥了。
他没有因此停止,指尖掐住她白女敕的臀肉,惩罚似的继续冲刺,不知是汗还是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昏迷的她脸上,直到最后他的身体得到了宣泄。
“鸣……”一声闷闷的啜泣声从他嘴里发出,银修罗才知道脸上湿湿的感觉是泪,他厌恶的拉过被褥覆住身下惨遭他欺凌过的身子,然后拥住她纵声大哭,那哭声是如此的不顾尊严,丝毫不怕会让人听到。
屋外……
“银哥哥怎么哭得好大声又好难听喔,威威,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们送的礼物?”东方乐乐好紧张的问。
对于这一点,东方威威自己也不甚明白。“应该不会吧!贬不会是银哥哥太高兴了所以才哭,不是有句成语叫做‘喜极而泣’吗?”
“是这样子吗?”她还是不懂。
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同时露出迷惑的表情,唉,大人的世界真的好复杂喔!
★★★
等苏恋月终于醒转,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身心皆疲的她也无心去计较是谁帮她换的,视线在屋内搜索了一遍,没见到其他人。
如果她还知羞耻的话,这时应该做的事是自我了断,毕竟一个女人背叛了自己的丈夫,失身于另一个男人,根本没有脸再苟活于世上,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却渴望著能被真正的拥有,虽然是粗暴的占有,她也能感受到他深刻的绝望,每一个冲刺都在向她求救,可是她连自己都救不了,又怎么有余力救他呢?老天爷!如果注定她和云弟会犯下这桩滔天大错,就让他们死后一起下地狱,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吧!
“喀”!房门开了,银修罗端了饭菜进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无言的交流。
“吃饭吧!”他淡漠的说。
苏恋月垂下眼睑,“我吃不下。”
“如果你以为用绝食的方式可以引发我的罪恶感,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要自己吃,还是要我用自己的方法喂你?”银修罗以不容转圜的口吻说。
强忍著眼睛的酸涩,以及身体的不适,她动作有些迟缓的下床,那不自然的姿势全落在银修罗眼中,恨不得揍自己一顿。
懊不容易等她捱到桌边,他才将盛好的饭递过去,警告的说:“这里的食物每一样都很珍贵,你最好把这一整碗饭都吃掉……不吃也得吃,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她纤瘦得仿佛一阵风就会吹跑似的,教他既忧心又自责。
她把嘴边的话咽回去,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著,再可口的食物也如同嚼蜡。
银修罗盯著她秀气的吃相一会儿,故作不在意状,“你不用在那边苦恼,我会将你还给罗皓天,虽然不是完完整整,可也是毫发无伤。”
“你……要让我走?”对于这消息该喜还是忧,她茫然了。
他冷嘲,“如你所愿,不是吗?”
苏恋月瞅了他半晌,轻吐一声,“谢谢。”
“不必高兴得太早,我没说马上,等我厌倦了你自然就会让你走,反正你丈夫无法满足你,我算是捡到便宜了。”
那尖酸恶毒的言语激得她不顾一切的挺身维护丈夫的声誉。“天哥他受过伤,所以才不能……我不许你毁谤他。”
银修罗醋意横生的咆哮,“而你这傻女人明明知道还嫁给他,你真想一辈子当个活寡妇吗?”
“那是我们夫妻的事,不用你这外人管。”她气恼的撇开脸。
他为之气结,“你敢说我是外人?”
苏恋月瑟缩了一下,还是勇敢的说:“本……本来就是。”
“你……”银修罗怒火沸腾的弹跳起来,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我倒要看看我是否真的是外人。”
见他往床榻走去,她立即会意过来,怎奈她双腿间的疼痛仍在,实在无法再来一次。
“我身体还很不舒服,真的不行……”她气苦的问:“你就这么恨我,非要用这种方式折磨我吗?”
银修罗终究还是心软了,掬起她不堪负荷的容颜,悲哀的笑了。
“比起恨你,我可能更恨的是我自己,别怕,我保证这次不会再痛了,当你还在这里的时候,我要格外珍惜每一次相处的时光,请你……”他哽声的说:“请你假装爱我,只要一次就好,可以吗?”
她的心痴了、碎了,泪水由眼角无声的流下来,指尖滑过他的眼、鼻、口、唇,面对这个从十五岁开始便盈满她心田的男孩,那沉痛渴求的眼神,让她说不出一个“不”字。
“好,就让我们假装一次……假装我们之间没有别人,只有……彼此。”
老天爷宽恕她吧!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需要爱的女人,就算是天打雷劈,或者受到千万人的唾骂,甚至背上不守妇道的罪名,她也都甘心的一一领受,只要让她拥有这一次,即使死……她也无憾。
不管是谁先主动,当两人的唇齿密密的纠缠在一起,什么都已不再重要。
苏恋月紧紧的攀住他的颈项,生涩的探出香舌回应著,就像一对濒临死亡的爱侣,只想抓住最后一刻欢愉的时光。
他们的吻是无比的激烈,著彼此的手又是无比的狂野,只想挖掘出对方最隐密的地带,让对方得到快乐,然后听著彼此的娇喘、申吟,享受那份得来不易的快感与满足就够了。
当两人的衣衫褪尽,挨紧彼此的身躯磨蹭蠕动,银修罗用尽所知道的方式取悦身下姣美的胴体,感觉到她热情的轻颤回应,当体内的灼热达到最高点,她嘤嘤抽泣著呼喊出声……
这一回他的长驱直入不再有任何阻碍,完美、饱满的嵌入那期待已久的圣地,他的眼中隐隐泛出泪光,刻意放慢步伐,极尽温柔的爱她。
像是感受到他的心意,她细碎的喘息声伴著微弱的哭音,环上她雪白的藕臂,全然的投入他的怀抱……用她不能言明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