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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将军 第六章

作者:蔡小雀

懊大、好圆、好亮的月亮呵!

阐黑的天募上,淡淡疏星一、两点,而那月竟像是普照世间的慈光般,皎况地洒在整片大地。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菱花细忖着,她离小时候的无邪天真、人事不愁已经是好久远、好久远的事了,现在的她难得可以喘息半晌,静下心来赏党这月、道夜。

今夜是她最幸福的一夜了,或许她这辈子只能拥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回亿,她一定、一定要好好地把握珍惜住。

如菱花所预料的,锺离夜今晚放了她的假,所以她在晚间溜了出来,掏出她这个月的薪饷买了一套柔美的女装。

因为她的薪助不多,顶多只能买一袭美丽的绣花宫装.再也没有余额负其他的坎肩和御寒的大别了。

可她还是好满足,待找了个隐密处匆匆地换过了衣衫后,她轻结发髻,略跎脚步地攀折了一支细细绽放的红梅簪上发丝,然后轻轻巧巧地走了出来。

菱花依万不点任何胭脂,却仍是清灵动人,许是那身月牙色绩着点点绿色萼梅的衣裳的衬托,许是今晚醉人的夜和止不住的欢喜量染T脸颊,将清雅的她点缀得更为飘逸如云。

她缓步地走向热闹的市街,点点灿烂的荷花灯火己然点亮了夜,她的心坪然剧跳着,双脚像是踩在云端一样。她已将自己准备好了,然而他呢?

她情不自禁地捂着狂跳的心,双眸眺望着茫茫人海,期待他的到来。

“你今晚好美、好美。”

蓦然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淡淡的影子透过灯光映落在她跟前。

菱花低垂着粉颈,心跳急促、手足无措。

锺离夜轻抬起她粉致的下巴,锁住她的眸子,“你果然来了。”

她露出一丝娇羞的笑。今夜的将军好温柔、好温柔呵!

锺离夜的眸光陡然落在她微微颤抖、单溥纤瘦的身子上,他不悦地道:“你为何穿得这般单薄,难道不怕着凉吗?”

她小手冰冷的抓起他的手轻轻地写下,“你来了,我很快乐,一点都不觉得冷了。”

看着她娇羞却勇敢地直诉心衷,锺离夜在震动之际.心头的暖流也澎湃激荡了起来。他缓缓地褪下黑狐大氅,温暖的将她包裹了起来。

“我还是担心你的身子。”他低沉沙哑地道:“我希望你能怏快乐乐地陪伴我赏灯,但倘若让你受了风寒,恐怕我会恨死我自己的。”

他的话好深重。菱花惊属地看着他并写下,“为什么要这么说?”

锺离夜这时才发觉自己的忘情,他不禁一笑.“来吧,我带你到灯会裹头,有许多有趣的杂耍玩意你一定会喜欢,今晚夜还长着,我们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挥洒享受。”

不,夜不长了,这是她这一生中最美丽,也是唯一的一次璀璨夜晚,她绝对不虚度时光,她要永远记住这点点滴滴的流光。

菱花旋即被他拉着走入了人群,走入了一片热闹灿烂的灯会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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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甜酥丸子,京师有名的小吃,你尝尝。”锺离夜夹了一颗放在她嘴边。

菱花咬了一口,眼俟然亮了起来。

“很好吃对不对?”他笑了。

菱花大大点头,惊讶地尝着.回味着嘴裹泛着淡淡花香的甘甜味。

“听说这是将秋天的桂花腌成了酱,再调和绿豆沙去做的,外头酥脆甘松,里头又香又甜又爽口,你再尝尝。”他将丸子扳开了,一半放进她嘴里,一半自己吃了。

她惊异地睁大眼阶,看着他有些失却男女之礼的举止。

“嗯,果然香甜。”他的眸光落在她踞红的唇办上,意有所指地道:“余香无穷

啊!”

菱花忍不住抓起他的手掌写下,“你这样好失礼。”

锺离夜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爱怜地伸指拭去她小嘴上的些许糕渣子。“在你面前,我好像都管不住自己,就是会这么放肆地失礼了。”

菱花蹙着弯弯的柳眉,脸上的神情又好气又羞涩,一时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渴吗?要不要喝碗桂圆汤?”他啾着她,“你太瘦了,怎么抵御得了寒冬呢?我一定要把你养胖一点。”

她的心底好温暖,却也忍不住俏皮地写下,“我不是你的谁,有何理由要你来养胖呢?”

“你会是我的。”锺离夜坚毅断然地道。

她的眼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幽幽地写着,“这是不可能的。”

他的笑容消失了,沼用黑眸中有着严肃,“为什么这么说?”

“我……”她的指尖停顿于一下。

他的心猛然一痛,“你已经有夫婿了?”

她吓了一跳,拚命摇头并写下,“不是。”

锺离夜大大地松了口气,“那是为了什么?”

她犹豫了半晌,才在他的手掌心继续写着.“我们俩身分不配。”

他皱眉地道:“这是从何说起?”

“我不能说,总之就是不配。”她的眸底有莹莹泪光。

“你好神秘,你的出现和存在犹如一阵迷雾,我多想紧紧地将你捉住,握在手掌心里再也不放开……”他迷惘了:心前所未有地牵扯悸动着,“可是又不能够,你究竟是议?是天上下凡来的九天玄文吗?”

菱花颤抖了一下,泪水滚滚落下,“我不是九天玄文,我只不过是个卑微到极点的女子,如果你知道了我真实的身分……总之,我们只能拥有这一晚,就让我们好好地度过这一晚吧!”

她不是什么天上的仙子,她只是他脚边的尘埃,随着他的喜怒哀乐而飘荡。

一旦他知道了她页实的身分,这切的美好统统会幻灭了。

锺离夜情急地问道:“为什么?”

“你好喜欢问我为什么。”写完后,她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

“如果你让我完全捉模得到,我就不会不断地问你为什么了。”他自我解嘲地道。

“夜这么美,我们不要谈这些不愉快的事好吗?”她握紧了他温暖有力的手掌。

锺离夜情不自禁地反手包覆住她的小手,轻柔却坚定地道:“我们先不谈,但是我们将不止拥有这一晚,我们会拥有很多、很多个白画和夜晚。”

菱花轻轻地叹息,却聪颖的不再与他做任何争论。

于是这一夜,她放纵自己陪伴着他逛偏了京城矗的每一处灯会,每一处点放荷花盏灯的流水,每一处燃放着五彩理火的天空。

这一个夜,是属于他们俩的,没有主债之分,不臂身分地位,不想过去,也不想未来。

菱花穿着厚重男装,细心地转了洗面水进入骊鹰田。

她于心底细思着,长长的床帷遗没被挂起,显示着将军遗未醒来。

昨晚他们俩游玩到了三更天才各自分散,她特意缆了些路才溜回自己的小屋里,一整晚就像作梦一样,尽避她现在又恢复了原来的小厮身分,脑海却依然回荡着昨夜的美丽梦境。

床帷内传来了轻轻的翻身声,还有淡淡的低吁声,菱花心一震,急忙过去撩起了帷颐。

“将军,您起来了?”

在微檄昏暗的天光底下,锺离夜眼眸初睁的刹那,他彷佛看见昨夜那个宛若存梦流光般的神秘女子。

“你来了”他倏然抓住“她”纤细的小手,满眼惊喜。

菱花的心猛然一跳。将军认出来了吗?

不!不可以!

她只得硬着头皮,挣开他的箝制,“将军,您在说什么?”

他的眼眸斯渐清亮,这才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是他的贴身小厮。

奇怪的是为何菱花的眼神和那个姑娘有几分相似,都是这么明澈清艳的。

难怪他会览得有一些熟悉感,原来他们都有着这样温柔澄澈的眸子啊。

锺离夜怅然若失地叹息着,失落感攫住了心脏,“原来是你,现在什么辰光了?”

“四更半了,将军,您昨晚道么晚才回来,何不多陲一会?”她体贴地道。

他缓缓地爬梳着满头黑亮的长发,陡然一动,“你怎么知道我昨夜很晚回来?”

她手一颤,连忙掩饰道:“呃,因为我昨夜裹陲得晚,本想等着将军回来后,或者还有需要我服侍的地方,所以就多注意了一下。”

他体懒地伸展着矫健硕长的上半身,修长的手臂略微转动了一下,“我昨夜墓三更才回来,你该不会也等我等到这么晚吧?自己的身子要当心,你的身体又不像我底下的那些士兵那么健壮。”

菱花感动地道:“谢谢将军关切,菱花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对了,道几日不需要上朝,你也不用道么早就起来伺候我了,反正这几日我待在府里,你也可以自在、轻松些。”

菱花有些失落,“将军不要我服侍了吗?”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发,“别乱想,只不过这几日过节,照理说也该让你闲一些。”

“噢。”她傻笑。

不知怎地,锺离夜看着菱花时,眼前也总是重叠着昨夜那个姑娘的形影。

他是怎么了?难不成就因为他们俩的眼神有些相似,他就起了移情作用?

他不癖好男宠,所以这样的念头在他脑中也是一闪而逝,惹得他有些好笑起来。

“将军,您今天看起来心情真好。”

“是吗?”锺离夜的笑意就是抑不住,一想起昨夜,他整颗心就柔软了起来,心情焉能不好。

“将军,那今天的早膳还是一样在暖合裹用吗?”

“当然。”他突然问道:“韵容也一样在暖阁裹吧?”

“是的。”菱花轻垂粉颈,有些怅然。

尽避将军昨晚那么快乐,那么爱怜她,可是在他的心目中,表小姐还是最重要,表小姐也最能得到他所有的关注和宠爱。

所以地也别再想了,别再奢望了吧。

昨日已是老天爷破天荒给她的一个大大恩典了,她还能再贪求什么呢?

知福惜复,她已经很感恩了。

然而在锺离夜的心底根本不是这么想,他满脑子都盘算着待会该怎么询问韵容有

必于那个神秘姑娘的事。

她是出现在韵容卧房画的.看样子韵容一定与她熟识,否则怎么可能会议她待在寝室裹呢?

虽然神秘姑娘说过他们俩只有一夜之缘,可他素来就不是宿命论者,他相信人定胜天、事在人为.所以他一定会椟极地找寻、打探出她的消息来,绝不会白白错失了这段美妙良缘。

虽然她是个哑子,却无损于他对她的欣赏。

地温柔婉约、聪颖慧黠,不仅和蔼善良,也有勇敢直率的一面,他昨夜光是帮她施舍给年幼的小卖花女、年纪稚女敕的小乞,就送出了好几两银子和铜钱。

但是这一些和她授以他的感动、激动眸光一比,压根都不算什么了。

她甚至不惜撕下一截袖子帮一位不慎跌伤流血的老丈包扎,他来不及拦阻,却是震撼无比地看着这一幕。

她抚慰关楼的莹然眸光,简直就是将那位老丈当作自己的亲爹一样照拂、关心着。

这一切的一切,在在都今他大为惊震撼动了。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她是这么自然地流露出关怀来,那样慈悲关爱的神情散发着莹然的光芒,完完全全地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了。

一思及此,钟离夜再也按捺不住地站起身。

“快快鸾我更衣,我要到暖闻用膳了。”

菱花服侍着他穿衣系发,心头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涩苦辣齐齐蔓延开来。

浓浓的失落、低怅、嫉妒、心酸都细细地、刺刺地戳疼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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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容端着碗,喝着她特地吩咐膳房做的兹丝火腿粥,微带惊讶地道:“表哥,你说什么?我屋要的什么姑娘?”

“你一定认识她,就是模样清秀可人,眉目间极为飘逸淡雅的姑娘,她是个哑子,可是识字……”锺离夜急切地问,“你想想.是不是你的哪一位女伴?”

“可我没有女伴是哑子的呀!”她蹙起了眉头.惊疑地看着他,“表哥,你在哪见到的?真是在我屋裹吗?你又找她做什么?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这么说,你是真的认识她?”

“我是当真不认识啊!”她撇着唇道:“表哥,你想想,我昨个去碧云寺烧香礼佛,怎么可能会再请客人到屋裹呢?”

他一愣,“这倒是,那么因何她会出现在你屋裹?”

“这话我也想问,为什么呢?究克是谁莽莽撞撞,没有我的允许就私自到我房裹?”韵容的月牙盾深深地蹙起.微恼地道。

锺离夜好不失望,他沉重地端起了一杯热茶啜饮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韵容突然脸色一燮,“表哥,该不会是我房裹头闹鬼还是闹狐仙了吧?”

菱花在一旁伺候着,听着他们的交谈,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又是局促不安,可听到了韵容这一句话,她忍不住噗哧地一声轻笑,再急忙掩住了嘴巴。

韵容美丽的黑瞳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中顿时不悦。

懊死的!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小厮她老早就看不顺眼了,若非看在表哥的份上,哪能忍他这么久?

他今天居然敢挑衅地耻笑她,哼!接下来他的日子绝不会太好过了!

韵容计上心头,迅速地红了眼眶,扑簌簌地掉下泪来,“表哥,人家真的好害怕,你的小厮竟然还笑我……”

锺离夜看了菱花一眼,眼底也有微微谴责之意,“菱花,你退下,哪裹有主子讲话、奴才取笑的道理,快去向司马总管领罚,省得以后没了规矩。”

菱花鼻头一酸,低头哑然地道:“是,是奴才的错、奴才这就去领罪。”

韵容胜利地看了菱花一眼,面上还是一副怯弱怜人。“且慢,表哥,我也不过是一时心情激荡,你就饶了他吧!其实我还挺喜欢他的,他人聪明、做事又勤,不知这如果表哥没有要差遗他时、能不能让他到我的园子里帮些忙?”

锺离夜沉吟了一下,看了看菱花,“表小姐为你开月兑,你还不快谢谢表小姐?”

也好,反正他这几日要忙着找寻那个神秘姑娘、的确也不适合让菱花跟着他东奔西跑的,不如就让他到韵容那帮帮忙,也算是静养。

“菱花感谢表小姐说情,是菱花的错.菱花下回不敢了。”她跪了下来,感激地道。

“别谢了.你只要有空到我因子裹帮忙,替我跑跑腿什么的,也就罢了。”韵容樱桃似的小嘴微微一笑。

“这是菱花的福分,”她愣了楞,忍不住迟疑地道:“但是菱花是将军的贴身小厮

“表哥,那我看算了,既然他是你的“贴身小厮”,我使唤不动他,就让他继续留在你身边好了。”韵容故意道:“至于我园子裹头的活……就让我自个再想想办法吧!

锺离夜盯着菱花,肃然地道:“菱花,我知道你对我一片忠心,但表小姐也是你的主子,你就这么忍心推拒吗?”

菱花咬着唇,深深地伏去,“菱花不敢。”

“既然这样,那么你待会就到我因子喜去好吗?”韵容插嘴道。

“是。”菱花恭恭敬敬地道,在抬起头的一刹那还是不舍地瞥了锺离夜一眼。

她会有好几逃诩没法子服侍将军了……

不要紧,虽然到表小姐那去服侍也一样,她这身子早已是卖给将军了,将军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绝无怨言。

只是她的心为了要离开他好几日而揪疼撕扯着,怎么也放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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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花来到了掬绣闭门口,这古典的楼阁有着独立的一座庭园,四边的花墙包围住了小桥流水、庭台楼阁,只有一扇拱月门可供进出。

天气还很冷,不过已经雪霁天晴朗了,阳光透过树模筛落在椟雪的地上,渐斯消融了一些雪花.连带也沾惹得四处湿湿滑滑的,一不当心就容易摔着了。

“表小姐,我来了。”菱花尊敬地叫唤着。

韵容稳稳地端坐在庭院前的太师椅上,侍女殷勤地倒了盅人参茶给她,地边啜饮着边骄傲地随手一指,“这院子里的残雪都给我清一清,知道吗?”

“统统要清吗?还是只要清清理走道、小径?”她迷惑地问道。

韵客一个眼色过去.一名年纪大约二十左右的侍女老实不客气地上前甩了菱花一巴掌。

“小姐叫你清你就清,哪来还么多话?”侍女狞笑。

菱花被打得头昏眼花,可是丝毫不敢还逆韵容的意思,她连忙低头道;“是,是我错了,我马上打扫。”

韵容冷冷地道:“婷儿,再给我赏他一巴掌!当然是你错,难道还是我错吗?你也太大胆了,居然这样子回我的话!”

菱花被连鲈两个重重的巴掌掴得脸颊火辣辣地刺痛,嘴唇也破了.她颤抖着手,跪去,“请表小姐不要生气,菱花下次不敢了。”

“再给我打,取那个什么狗屁名字,男不男、女不女的,我一听就有气!”

不由分说,菱花被打得头晕脑胀,昏眩地坐倒在地,“表小姐……”

“你还不快给我做事去?”韵容喝道。

菱花作梦都没想到韵容的模样这么美,容貌像朵花一样,个性却是这么凶悍。

她又惊又僵,惶恐挣扎着爬了起来,也顾不得拍拂掉身上湿湿的雪渍,“是、是……”她急急忙忙地要取饼铲扫的工具来做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得再畏缩怯弱地跪在韵容面前,“表小姐,不知道那铲雪的工具……”

韵容猛然起脚踹倒了她,骄声道:“大胆!居然问我拿工具,我是什么身分?你竟敢这样问我?”

“表小姐,菱花不敢,只是……”

“没有工具,你就给我用手挖、用手铲!难道连这个都要我教你吗?”韵容看着“他”那股活像女子的怯怜怜样,心头就有气。

外头有一个不知威胁力量多大的杜烟娘,裹头还有一个貌若女子的贴身小厮,她疯狂地妒恨、僵疑着他们。

表哥必定是受了他们俩的挑拨,最近才会对她越来越疏远。

懊死、该死!任何鸾占住表哥的人都该死!

地从小就爱煞了英气潇洒的表哥,好不容易等到长大了.婚事却又是这么一波三折的,她心头的郁结都快把她整个人给挤炸了。

凡是表哥喜欢的、欣赏的人,她统统要让他们好看!

虽然地还没有能力动杜烟娘一根寒毛,可是至少她可以好好地整治这个像男宠一般的小厮。

“如果敢把我教训你的事告诉表哥的话,我会议你吃不完兜着走,也别以为你是表哥救进府真的,表哥让你贴身服侍他,你就是什么红人、紫人的,我告诉你,你不过是这将军府真的一只狗,我才是正经主子,你如果敢到表哥面前嚼舌的话……我就把你撵出府去!”她阴恻恻地威胁道。

菱花的心好痛、好痛.她跪在韵容面前拚命磕头。“表小姐,求求你不要攫我走,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就是请你别把我撵走,我要终生服侍将军,求求你.干万别赶我走!”

韵容听得满心不是滋味,可是菱花哀哀恳求、泪如雨下的模样触动她心裹的某一点。

炳!原来他是这么怕被攫出府,被赶离表哥身边呀!

她更加肆意地恐吓道:“既然不想被攫出府,你就乖乖听我的话照做,不要有想告状的念头,我告诉你,以后我会是这将军府裹当家作主的女主人,表哥对我的宠爱更是没话说,你去向他告状只会让他雳怒,然后亲口撵你走的,我劝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吧!

菱花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因为她的自卑也深深地告诫着自己,她不过是个卑微的人,在将军的心裹根本毫无意义,他只是出自同情收留她,他那么好、那么伟大,她怎能让自己玷污他呢。

“是,我知道,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更何况表小姐教训我是应该的,你是我的主子,我什么都听你的。”她吞落泪水,强忍委屈地道。

韵容这才有些满意,她点点头道:“好,既然是这么着,你就快去做事吧!”

“是。”菱花眼含着泪,悄悄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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