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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 第十章

作者:黑洁明

晨光乍现,金黄的日光透窗而进,一室大亮。

白色的墙壁反射着晨光,将病床上娇小人儿白皙的小脸映照得万分苍白,也让她被卡洛斯殴打的左脸看来更青肿吓人。

他双手交握坐在床边,凝望着她,下颚紧绷。

甜美的桃花、娇羞的桃花、温柔的桃花、开心的桃花、伤心的桃花、生气的桃花……她曾经如此有生气,此刻却虚弱的受伤躺在床上。

我姓何,如何的何,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桃花,何桃花。

她笑着自我介缙的声音乃言在耳,恍如昨日才发生过。

你有一双神奇的大手……

我爱你……我感觉一辈子都在寻找你……

你以前做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你……

我想要结婚,想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一辈子……t辈予……

他喉头一哽,眼眶泛红。

屠海洋,我爱你……

他颤动的闭上眼,昨晚她虚弱的倒在他怀中,一如他最恐惧的恶梦。

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她此刻应该还安全的待在那家店里,笑着在厨房做菜,哼唱走调的音乐,也许疲惫忙碌,却平安满足。

她一生的梦想就是开那家店,如今店却被烧毁,她遭人绑架、殴打,还差点死掉——

他几乎可以看见当她醒来,发现那家店被付之一炬时的茫然和痛苦。

这一切,全都是他造成的!

埃洋睁开眼,看着脆弱苍白的她,胸口一阵紧缩。

他不想再看到她因他而受伤,更害怕她醒来时,会记起昨夜的一切而畏惧他。

他没有办法忍受她惊惧害怕的眼神,他怕他会忍不住强迫她别怕他!

强压着想将她带走的渴望,他抬手细细描绘她的轮廓,手指从眉角,滑过她的眼耳鼻口,将她的脸刻印在心中。

静谧的晨光中,一切彷若幻梦。

他俯身亲吻她的唇,贴着她的唇,哑声开口,“我很抱歉……”

病房外,渐渐传来人声,他知道再不久,她的药效就会退掉,清醒过来。

他替她盖好床被,握紧了拳头,忍痛转身离开。

你说他要走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要走了。

走?谁要走?

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争执声,她莫名惊慌。

你就这样让他走吗?

老婆,死光头那么大只,他想走,谁拦得住他。

扁头?是海洋吗?他要走了?

不要,她不要!

她奋力试着睁开眼,想摆月兑黑暗。

你——你这个笨蛋!呆子都看得出来桃花爱他,他这时候走掉,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想他知道,但这是他做的选择。

选择?什么狗屁选择!

那个王八蛋,她都说那么多遍她爱他了,他为什么就是听不进去!

为什么?

因为他没有我那么自私。

雹野……

没那么自私?才怪!

那可恶的男人根本就自私到了极点!

心头火一起,她一气之下,终于睁开了眼,室内明亮万分,她眨了眨眼,才有办法对准焦距,白色的天花板逐渐清晰,却不是她熟悉的样子,她虚弱的转头,只看见一对男女在她床边抱在一起。

是耿野和晓夜。

“我们的敌人很多,-至少还有自保的能力,桃花却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如果她因为海洋而死,我不认为他会受得了。”耿野拥着晓夜叹了口气,“更何况,-怎么晓得她在知道真相之后,还能接受他?”

“我们女人是很坚强的。”晓夜抬头看着耿野,“你刚刚也听莫森说过当时的情况了,如果她无法接受,她就不会冲上去阻止他了。”

雹野沉默下来。

“我不是一开始就懂得保护自己,你不也是?但人是会学习的,不是吗?”

他伸手爬过乱发,无力咕哝,“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既然没错你就快去把他拦下来啊!”晓夜打断他的话,不让他继续讲下去。

“我试过啦。”耿野两手一摊,满脸无奈,“问题是,那死光头根本不听我说。”

“他……在哪里?”

桃花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开口插话,把耿野和晓夜吓了一跳。

“桃花,-醒了。”晓夜见她想坐起来,连忙上前扶她。

桃花硬是抓着耿野的手,生气的开口,“他现在人在哪里?”

见她一脸气愤,耿野一挑眉,“-为什么想知道?”

桃花不顾疼痛的右肩,连右手也抬起,紧紧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拉下,咬牙道:“当然是因为我爱那个顽固的王八蛋!”

雹野眨了眨眼,露齿一笑,瞬间就决定要-弃好友。

“他在啤酒屋,收拾行李。”

虽然昨晚消防车来得很快,啤酒屋仍然被烧得只剩一半。

他爬上残破的二楼,将没被烧毁的笔记型计算机装到袋子里、收了几件衣物、拿了皮夹和护照,才提着背袋转身下楼,谁知一走出门,就看见倒塌的砖墙后,有个女人站在隔壁被烧毁的废墟庭院里。

他脸色一白,整个人僵住。

桃花。

白色的木屋已成了一堆倒塌焦黑的木头,前院丛聚的桂花树被烧得只剩光秃枝干,楠木搭起的廊架、龙吐珠攀附的小卑门也都烧毁崩解,凌乱的倒在地上,好不容易重新铺好的红砖小径被焦木砸成碎片,院子里的凤凰木更是倾斜压倒了整片砖墙。

空气中仍飘着残余的焦味,她的“月光边境”已成废墟。

他喉头一紧,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应该还在医院才是。

他怀疑自己看到的是太过渴望的幻影,但海风吹拂着她卷翘的黑发,扬起她的裙,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他知道自己该赶快离快,趁她还没看见他时,离开这里,离开她,但他的身体却无法动弹。

然后,她动了,转身看到了他。

一看见她的表情,他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揍了心脏一拳。

她苍白的小脸满是茫然,泪水无声从眼角滑落,像是无法置信眼前这残破的一切。

“我说过我会伤害。”

桃花含泪看着他,面无血色的张嘴欲言,但一口气却提不上来,整个人微微晃了一晃,发现她要昏倒了,他丢下背包就冲了过去,刚好及时在最后一秒接住了她。

她闭着眼,小手紧抓着他的衣领,在他怀里轻喘了一小口气,才重新睁眼,虚弱的开口骂道:“你这个王八蛋……害我房子被烧……还害我被人绑架、中枪……现在拍拍就想跑?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没想到她会有这种反应,他为之哑口。

桃花回过气来,终于不再觉得晕眩,便再开口逼他,“你知不知道,我这房子还有好几百万的贷款,我所有的钱,全都押在这家店——”

“我会帮-付清的。”他黑眸一暗,打断她的话。

这王八蛋!

听到他说的话,桃花被他气得差点再昏过去。

“那我肩上的伤怎么办?”她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越说越气,“你是不是也要替我把医药费付掉?如果是的话,那干脆把磨皮手术的钱也一并给我算了,免得我将来老公嫌我身上疤痕难看,害我嫁不出去!”

他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始终沉默不语。

桃花见状更气,“我问你,我是长得很丑吗?”

“不是。”

“我身材不好吗?还是你嫌我胸部太大?”

“没有。”

“那我爱你这件事,让你觉得很-心吗?”

天啊,他不知道她竟会这样想,看着她气得几乎要哭了出来,他终于再压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紧抓着她纤细的臂膀道:“该死,我怎么可能会觉得-心,-是我这辈子拥有过最美好的事物——”

“那你娶我啊!”她瞪着他说。

“桃花……”面对她强势的态度,他完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这女人根本不晓得自己有多残忍,她是如此甜美,教他愿意拿所有的一切来换,她这样逼迫,就好象拿杯水诱惑在沙漠中将渴死之人一样——

“我要结婚,我要生孩子!如果你觉得抱歉,就娶我,养我一辈子!”她咄咄逼人得更进一步。

“天杀的,-还不懂吗?”他被逼到退无可退,只能愤怒的说出事实:“我在来到这里之前,是个为钱卖命的佣兵,-和我根本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昨天晚上那男人,只是我必须面对的敌人之一,只要-和我在一起,这种事情就会一再发生!不要说是结婚了,-连和我走在一起都可能随时会被牵连受伤——”

“我知道,耿野全和我说了。”她冷冷的打断他,“就算你以前是佣兵,那又怎么样?”

她知道?难道她不怕吗?

他黑瞳暗沉,喉咙发干,“-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知道-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她毫无所惧的直视着他说:“耿野载我来时,把一切可能性都说了。”

埃洋无言震慑的看着她,不敢相信她竟完全不在意。

“耿野也说了,他之前也是佣兵,晓夜现在也好好的啊。”

“那是因为晓夜不一样……”他莫名觉得一阵虚弱,她的反应让他晕眩不已。

“所以你是嫌我没用就是了!”她眼一-,恼火的说。

“不是——”

“我不会用枪,你可以教我啊!”她再度气愤的打断他。

“-休想,-一辈子都不准给我碰那鬼东西!”一想到她会去拿枪,他脸色难看的咆哮出声。

“一辈子?哈!你都要走了,怎么阻止我?”她伸手戳着他的胸膛,气急败坏的骂道:“何况你以为你走了之后,我就不会出事吗?今天有一个你的敌人会知道要绑架我,你怎么知道明天不会有第二个?你现在要走,我要是不学着自保,难道要乖乖等着让人绑架勒索吗?”

她的假设让他浑身一凛,寒意直上后脑。

“那……那是不可能的。”他语音沙哑,眼底却有着惊恐。

看出他的动摇,桃花再接再厉,“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你能保证吗?不能,对吧?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你娶我!”

她斩钉截铁宣布的解决办法,让他无比动心。

娶她?他真的可以娶她吗?这真的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这甜美的念头一被她敲入脑海里,就霸住了他所有的思绪,再也不肯离开。

“只要你娶了我,我们就可以互相照顾。”桃花捧着他的脸,积极柔声说服,“我可以爱你,你可以保护我,我可以煮饭给你吃,你可以帮我整理花圃,你要是愿意在无聊时弹琴给我听,我一定天天烤你最喜欢的草莓慕斯……”

听着她的话语,海洋仿若能听到她所描述的景象。

“-真的……不怕?”

“怕?我当然怕,但我更怕自己被你留下。”她眼眶泛红,轻抚着他粗犷的脸庞,柔声要求,“你不爱我也没关系,我不会强求你爱我,但是请你……别离开我……”

他怎么可能不爱她?

激动的情绪充塞胸臆,他再也无法抗拒,只能将她拉进怀中,怜爱的紧拥着。

天啊,像她这样的女人,他如何能再放开她?

再也不放了,他再也不要松手,他会用尽一切力量保护她,就算要赔掉他的命,他也愿意!

“海洋?”

“好。”他埋首在她颈窝,语音沙哑,“-要我留下,我就留下。”

“你会娶我?”她喉头一哽,下敢相信他真的松口了。

“我会娶。”他开口承诺。

“一辈子?”她咬着下唇,忍不住掉下泪来。

“对,一辈子。”他说。

“你答应了……就不准反悔……”她攀着他的脖子呜咽着说。

“不会。”他哑声开口,“一辈子都不会!”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她却放声哭了出来,趴在他的肩头上一直哭一直哭,像要把这几天的委屈和惊吓全倾泄而出。

埃洋眼眶泛红,只能抱着她,拍抚着她的背,无声安慰着。

懊不容易,她才终于缓和下来,双手却仍紧攀着他。

“桃花?”他拥着她,揉着她乌黑柔软的短发。

“嗯?”她吸吸鼻子,一张小脸依然埋在他肩上,不肯抬起来。

“我爱。”

她一听,泪水又汹涌澎湃的涌了出来,她握起拳头,捶打着他,呜咽着骂道:“可恶……你可恶……”

“我以为-想知道,-要我收回来吗?”

“不准!不准你收回去!”

她猛地抬起头,揪着他的衣襟,却发现他嘴角噙着笑,“-不是说-不会强求?”

桃花脸一红,恼羞成怒的转头,他却伸出大手捧着她的脸,温柔的吻了她。

“何桃花,我爱。”他抵着她的额头,定定的,一字一句的说:“我想要结婚,想要和-在一起,一辈子。”

她闻言,抱着他哭了,也笑了。

她知道自己看起来像个疯子,却无法遏止。

他半点也不介意,只是拦腰抱起她,带着这从医院月兑逃的疯女人,回去养病。

背抱着这珍贵的女人,他知道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放开她。

他会和她在一起,陪在她身旁,牵握着她的手——

一生一世!

绑来

埃风袭来,鸟儿啁啾。

椰子树迎风摇曳,凤凰木开了满树头的火红小报,海面上波光潋滟,单车道上,晨起运动的人来来往往。

金黄色的阳光透窗洒落白色木屋的二楼,一位肥嘟嘟的小女孩咚咚咚地跑进父母的房里,飞扑一跃跳到那张大床上,咯咯笑着道:“妈妈、妈妈,爸爸和哥哥他们去跑步了。”

原本躺在床上闭眼装睡的女人一听,立刻坐了起来,冲去洗脸刷牙,确定楼下没人后,她才抱着三岁的小女儿快乐的飞奔到厨房,忙碌的做起早餐。

“妈妈,为什么爸爸不准-下床?”

“因为-爸爸太神经兮兮了。”

“神经兮兮是什么?”

“神经兮兮啊,就是过度紧张的意思,就像这样。”她双手往腰上一叉,学着老公凶恶的表情粗声道……“莫森,她上个月还一直吐,这个月却一直吃,你确定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吗?她上次情况不是这样啊。”

她换了一个方向站,表情一改,学着另一个男人,幽幽叹了口气,好笑的道:“海洋,我虽然是有在紧急情况时,替人接生过,但毕竟不是妇科专门,你要不要带她去看妇产科,问专门医生会比较好?”

坐在椅子上的女儿被她逗得咯咯直笑。

女人再换了一个方向,再接再厉的演着昨天的自己,举手发言,“咳嗯,我们刚从医院回来,医生说我这样是正常的,可是他就是——哇啊!”

卑说到一半,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直到眼前一定,她才发现自己被老公逮个正着,被他扛到了肩上。

“爸爸、爸爸!”女儿看见他,乐得伸出双手直喊。

埃洋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抱起女儿、扛着老婆,转身就走。

“屠海洋,放我下来!”

他根本不理她,只是扛着她继续上楼。

桃花瞧着他结实的臀部说:“屠海洋,你知道,我真的不喜欢被人这样扛来扛去的。”

他依然对她的抗议无动于衷,只是转身进了房。

她翻了个白眼,好气又好笑的提醒他,“还有,亲爱的,我现在怀孕了,实在很不适合这种移动方式。”

他闻言一僵,下一秒,立刻将她放了下来,让她坐到床上。

瞧这男人脸色白成那样,桃花忍住笑,却又不禁道:“看,你这样扛我都没事了,让我下去煮个饭又不会怎样。”

“不行,-想都别想。”他一手抱着女儿,一手叉腰,托塔天王似地低头皱眉瞪着她。

仍坐在他手上的女儿闻言,也学着爸爸大声的道:“不行,-想都别想。”

说完,她乐得咯咯直笑。

“-也一样。”海洋将三岁的小女儿也放到床上,交代道:“看着-妈,她要是下床,就尖叫。”

“好。”一听到可以尖叫,小女孩眼睛一亮,笑着举手猛点头,“妈妈下床,我尖叫!”

“喂喂,屠海洋,你这样教孩子的啊?”桃花眼看女儿阵前倒戈,她连忙出声抗议。

他二话不说,倾身捧着她的脸就吻,桃花被吻得晕头转向,等到他终于起身,她早被他摆平躺在床上。

“乖一点。”他以拇指抚过她被吻肿的红唇,哑声开口要求,“好吗?”

她满脸通红的看着他,知道他是真的担心,才点头道:“好啦。”

“谢谢。”他唇角微扬,这才起身离开。

懊讨厌,都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对他没有一点抵抗力。

桃花伸手遮住羞红的脸,却发现衣袖让人扯了一扯。

“妈妈、妈妈,我也要亲亲。”

桃花看着女儿,笑了出来,“好,给-亲亲,看我的厉害。”

她翻身将女儿压倒,在她粉脸上亲了好几下,亲得女儿笑得乐不可支。

懊不容易,一大一小玩累了,才终于双双躺平在床上。

“妈妈?”

“嗯?”她将女儿抱在怀中。

“我还要听故事。”

“好啊,-要听哪个故事?灰姑娘的吗?”

“我要听妈妈的故事。”

她又亲了女儿额头一下,笑着道:“从前从前,有位女孩叫桃花,有位男孩叫海洋,桃花住在小岛上,海洋住在森林里……”

因为担心她又跑下床,男人并没有离开,他双手抱胸靠在门外。

当他听到门里传来的说话声,心口不禁一暖。

走过血腥的杀戮战场,他早已不再怀抱梦想,这个女人却教会他再次作梦,将光明和希望还给了他。

日光渐暖,房里话声渐息,终至无声。

他悄无声息的进了房,只见妻子终于躺在床上睡去,女儿却两眼仍睁得老大,一见他就要起身。

他伸出食指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女儿立刻意会的继续躺着,他上了床,伸出手,女儿很快就窝了过来。

“爸爸,妈妈故事没说完耶。”她缩在父亲怀里悄声说。

他微微一笑,一手支着头,拍抚着女儿的背,学着老婆那一套,俏声说:“从前从前,有位女孩叫桃花,有位男孩叫海洋……”

低沉的语音如飞絮般悄悄飘荡在空气中,桃花在半梦半醒间睁开眼,发现他躺在一旁,对快睡着的女儿诉说着他们的故事。

察觉她醒了,他却没停下,只是深情的看着她,悄声替故事做了结尾。

“从此以后,桃花深爱着海洋,海洋深爱着桃花……”

她微微一笑,眼角却滑下泪来。

他伸出乎抹去她的泪痕,柔声开口,“何桃花,我爱。”

她倾身,隔着女儿,捧着他的脸,温柔地吻了他。

埃风阵阵吹拂,扬起白色窗帘。

她心中满是对他的爱,如果生命再来一次,她绝对愿意再次遇见他……

全书完

欲知粗鲁男耿野如何攻陷冰山佳人邬晓夜心房的精采故事,请看珍爱2733《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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