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真集 四十三
河西二怪先机尽失,心中斗志全消,脑海里只存着逃,逃,逃。
由于优劣之势已明,河西二怪更在焦虑,如何才能把握逃走的机会。
遽明心里有数,心中暗笑看你俩能逃到哪里去!口中却不说,随着凌厉攻势,缤纷掌影,故意在左掌方面放疏一点,让左面露出破绽。
河西二怪不知就里,尚且以为遽明左侧实力较弱,急斗当儿,各自暗使眼色,两人都会意。
第三十六招过去,遽明左掌平削而出,右掌乘势一撤,等待运气发出。
河西二怪心中窃喜,知道机不可失,各自暴喝一声,将暗聚之气,使劲抖出,四只手臂,宛如四个大海巨浪,猛朝遽明前胸袭去。
中年文生大惊失色道:“贤婿小心!”
遽明忽地仰天长笑,龙吟似的笑声,震得众人耳畔雷鸣。中年文生疾忖着:小子不知厉害,这种危急时候,尚在发笑!
一忖未了,突见遽明双臂一曲,倏然长吸一口气,霍地翻出双掌。
立时“呼呼”风声直透面部,绵绵大力月兑疑而出,震得酒店门扇摇晃响动不绝。
琅琊真君叫道:“好,金刚罡气!”
河西二怪惶暗打寒颤,足尖聚力,刚要点处,突觉一股令人窒息的大力袭身,连呼吸都感到困难了。
两人心中大骇,齐齐闷哼翻臂,四股凌厉掌风猛然接上,只听“轰”地一声震天巨响,遽明狂笑不绝,人如泰山,稳立不动,河西二怪却拿不住桩,“蹬蹬蹬”倒靠在墙壁之上,连嘘长气。
若不是身后有墙壁做靠身之物,他俩怕早就一跤摔倒地上。
河西二怪脸色发白,各自相对望了一眼,呆呆靠在墙壁上望定遽明,一动不动,深怕稍微动了动,遽明那种这靥秘就会再次推袭过来。
遽明冷笑一声:“河西二怪有什么遗言没有,金某看在武林同道份上,或许为你转告一声”
河西二怪心中虽惊慌万端,但也不露在神色上受人笑话,闻言之后,俱各毛发竖立,怒吼道:“姓金的别狂,要杀便杀,只要你有这个能耐,爷们就算死得不冤枉”
遽明冷然道:“那么你俩引颈就戮吧,休得噜苏!”
河两二怪大怒,厉声道:“生者以父母,死者属鬼神,姓金的你凭什么叫爷们引颈就戮!”
遽明怒喝道:“就凭这个!”
说着右臂一提,五指如爪,相互一弹,“丝丝”发出破空之声,他人已长笑道:“够了吗,河西二怪!”
河西二怪丑脸惨白如纸,明知不敌,逃又无望,遂异口同声厉喝道:“好,好,好,姓金的,大爷头在颈上,心在胸中,有本事不妨来取!”
原来他俩逼上梁山,骑虎难下,也只有生死由天,以死相拼了。
遽明长笑着,左掌生拂,金刚罡气霍然发出,河西二怪心中暗叫一声“苦”,双方凝视结气,运全身劲力,迎接而上。
“轰”!河西二怪耳如锤击,痛得龇牙咧嘴,目光如火。
中年文生暗忖道:好厉害,凭河西二怪的武功,全力展出的四掌,竟然抵抗不住他一掌!
其实,他哪里知道,遽明若不是运功半途,受到萧音停止的阻碍,使一部分伤势凝结在体内,不能充分施展,河西二怪武功再高,也难以跟奇门玄技金刚罡气匹敌的。
遽明面子有点挂不住了,虽然,他占得绝对优势,但是一向未失过手的金刚罡气,今番竟然出了点小的差错,没有一掌毙死二怪。
他愤哼一声,力贯双臂,星眸电闪,势必在这一招之内将河西二怪击毙。
河西二怪防备森严,四臂摊处,在他俩四周如同撒下一面无形巨网,配合得极为巧妙。
琅琊真君冷笑道:“想不到河西二怪倨傲一世,也有受死的一天!”
河西二怪一言不答,只恨恨投他一眼,那怨毒的目光,显示他俩心中的愤恨。
遽明剑眉一扬正待出手,猝见一条白影从唐琪身上疾射而出,快逾流星,朝河西二怪电奔而去。
唐琪惊叫一声,想阻拦已自不及,遽明忙喝一声:“小自,且勿轻举妄动!”
声出,河西二怪四掌已向小白蛇击到。遽明一怔之下,忙不迭飘出两掌,借以掩护小白蛇的突击,使它危险减少。
河西二怪心神一凛,齐喝一声,四掌翻飞,二掌抵挡遽明凌厉攻势,二掌疾朝白影射出
“好小子,用暗器!”敢情他俩还当那疾射而出的白影是暗器。
出掌,出劲,皆在一瞬,白影前后受敌,并不因此稍加停顿,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呼”地升高两尺,朝河西二怪中老大的月复部袭去。
老大大惊失色,忙撤掌闪身,无奈身后皆是墙壁,行动不得,不禁急得暴吼一声道:“暗器偷袭,算不得英雄。”
说着,月复部聚劲,一缩一弹,就想以一股先天内劲借着月复部反弹之劲,弹却暗器。
岂料,他想象的并不同现实一样,只觉月复间弹出之时,突然感到一麻。
那微丝的麻痹,在他内劲深厚疾病全无的人看来,可称得上一件大事,他惊疑交加,疑然喝道:“咦,什么东西?”
利用遽明收招的片刻空暇时间,俯首览视,不由脸色大变:“蛇!蛇!
白蛇!”
原来他月复间一阵麻痹,正是那尺来长,通体雪白的小雪蛇,牙齿深咬所致。
他惺恐至极,一把抓住蛇身,拼命向外一扯,但听“嘶”的一声,那小白蛇牙齿咬住之处,衣衫尽裂,小白蛇一张小口尚且带着一小片血肉。
老二关心兄长,大喝一声扑出,他一只如铁手掌,已然狠命地朝小白蛇削去。
遽明一急,正待解救,那小白蛇煞是通灵,小小身躯一曲一伸,立刻挣月兑老大手掌,流星般转向老二袭去。
事到临头,老二也吃惊了,猛撤手腕,“呼”地飘出一股掌风,不求攻敌,先行自保。
小白蛇大显神威,“嘘”地怪叫一声,一条白影突在空中打了个转,等待气流稍弱时,“嘘”地又朝老二胸前撞去。
老二心头猛震,口中暗聚一口浓痰,就待连劲喷出,目光掠处,突见老大脸白若纸,“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啊!”老二魂飞魄散,吓得全身停止动作。
小白蛇笔直射去,“嚓”地微响,一张小口已然深吸在老二胸膛之上。
老二人如风摆扬柳,摇晃了几下,“轰隆”一声,一坐倒地上,只有喘气的份儿了。
遽明眸中闪过一丝惭愧的神色,喝道:“小白,你过来!”
小白蛇忙松开牙齿,昂首嘘了两声,朝遽明蜿蜒游来。
遽明不悦地道:“小白蛇,你为何擅自做主,攻击他俩?”
小白蛇嘘了两声,伏在地上,似乎对自己的擅自行动感到歉意。
琅琊真君还想劝解,蓦听老二怪叫一声,急跃而起:“姓金的,大爷跟你拼了!”
他胸前血流如注,这一晃动,更痛得龇牙咧嘴,一副惨厉之状,令人不忍目睹。
遽明眉毛一扬,冷然道:“你还想有拼的能力!”
说着,五指轻弹,五股锐利劲风呼啸而出,罩向老二全身气海、期门、太衡、将台、凤尾、各要穴。
老二闪避不及,只觉压力袭身,如同万钧大锤敲在心头之上,闷吼一声,人已气绝倒地。
金遽明对小白蛇说:“小白,这次算了,下不为例”
小白蛇欢嘘两声,朝他游来,状似甚为欢愉,但是,它游了半路途,身躯一停,似乎想起什么,昂首朝唐琪望了两望,改向唐琪游了过去。
见状,遽明俊脸大变:“它变心了!不再属于我了?”
他敏感地想着,虽然唐琪不久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但是一种奇异的心理作怪,他仍然不能释于心怀。
唐琪娇面绽开了笑容,象一朵鲜花,美丽而又温柔,她轻伸玉臂,河白柔美的玉指在小白蛇身躯上抚了两抚,小白蛇感激地嘘叫不停。
“也许我有许多地方做错了!”遽明暗想着。
但是,大仇去后,一层新的空虚笼罩着他,使他暂且迷惘地忘记了现实。
那阵空虚,象千万只振羽飞翔的蝗虫,黑压压一大片,投在他的心里,浓厚而沉重,使他突有一种无形的窒息感觉。
他迷惘,恫怅,惶恐,惊悸
“啊,我仍是平凡的人!”
他怪叫着,声音中消失了往昔的雄心壮志,激动中掺杂了无限的凄凉。
唐琪惊疑地呼道:“遽明,你又在想什么?”
遽明不答,目光掠过河西二怪、飞剑手,与那庞大身躯的怪人尸体,精神有点空虚,有点恍惚
“我快失去精神的支持了,待钟山一灵一死,我缓筝徨无主,坐立不安”他早有敏感地直觉想到。
琅琊真君不明就里,匆匆走了过来,笑道:“祝贺金兄大仇得报!从此无所牵挂了!”
遽明点点头,道:“谢谢!”心里却在想着:“你在祝贺我早点死吗?”
他心灵里布满从未曾有过的万端空虚
他似知道自己的命运,忘神地想着每一件事,他星眸发光,掠过在场每一个人脸上,都有不同的神情。
“是否一个人生在世上,都有他的目的,目的一达就无所牵挂与忧虑的步向人生另一个途径而且那个途径,正是他最后的归宿,人生即使百年,也是应该有一个永远的落根归宿之地
他骄傲而又自以为是地点着头,暗地里怪异地笑了笑,而他从未想到自己今番会突然想到这方面来。
也许善因祸福,因果循环,天灾动数早已由苍天鬼神安排妥当,只等待逢遇的人按部就班罢了。
遽明眸不旁视,在酒肆之内蹈隅地踱着,随着细弱的脚步声,他已将散乱的心收扰回来,拟定了自身应得的下场。
唐琪却不同,在她的感觉里遽明似乎突然变了,变得年龄仿佛已超过了百岁,令人不寒而。
对于这个将已身完全交付他的情人,她并不埋怨,因为他深知遽明是个不平凡的人,他往往会做出许多不平凡的事情。
她自叹弗如,不能深切了解遽明整个意志与思想。
半晌,遽明忽然无故地惊呼一声,他似悟通了什么,神光湛湛的眸子闪耀着一丝智慧的光芒。
“琪妹!”他低低呼了一声。
唐琪忙不迭地走到他身旁,温柔地问道:“什么事,遽明?”
遽明神情怪异,一指地上的小白蛇道:“琪妹,小白蛇送给你吧,因为在它眼中看来,你比我更了解它,体贴它。”
他象在吐露他的遗言似的,又道:“琪妹,好好待它,象待我一样”
唐琪惊道:“遽明,你为什么这样讲!它它是你的是我的不都一样,我们何必要分得那么清楚!”
她言下之意,表示自己已是深属于他的人了,小白蛇归任何一方都是一样,何必斤斤计较。然而遽明却直摇着头,说道:“不,琪妹,你答应收下它吧!”
见他一副恳切之容,唐琪不解地点头道:“好!”
遽明笑了笑,忽然一转身朝琅琊真君道:“琅琊真君,所谓相交贵在知心,你我虽交往不久,但感情却远远超过时间的限制,你说对吗?”
琅琊迷惘地道:“不错!”
他内心却体味不出遽明这话的意思,见他一脸慎重之容,也不好发问,只闷在肚子里,等街遽明自个表示明白,以悟解他的心意。
遽明笑着又道:“琅琊真君,你替我做了不少事,对吗?”
闻言,琅琊真君忙道:“金兄,你这是什么意思,琅琊真君不是”
遽明摇手制止他再说下去,两眸注视他面上,渖重地道:“琅琊真君休要否认,你承认吧!”
琅琊真君心里更加迷惘,但仍摇着头道:“金兄,你你”
遽明紧迫着道:“琅琊真君,你我皆非俗人,何必将这点小事放在心里,希望你承认,或只那么点点头”
琅琊真君被迫无奈,只得点了点头,道:“金兄,做朋友的人,有时略为帮忙朋友,是应该的正常的举动,你别将这微许小事记在心里”
遽明避过正面语言,说道:“琅琊真君你承认了!”
此言一出,琅琊真君手足无措,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期期艾艾不知怎样回答才好。
遽明奇异地笑了笑,突然取出那只蚀骨毁金神萧,递了过去,一面诚恳地说:“自古佳人,利器、良驹配英雄,琅琊真君你称得上英雄,这蚀骨毁金神萧就送给你吧!”
琅琊真君一怔,遽明指着又道:“这蚀骨毁金神萧虽称不上什么利器,但金某一番心意,你收下吧!”
说罢手臂一直,蚀骨毁金神萧几乎触及琅琊真君衣衫,只令琅琊真君愕然道:“金兄你,你干什么”遽明真诚地道:“琅琊真君且勿拒绝,收下吧!”
唐琪惊呼一声:“遽明,你你”
她委实迷惘得有点发昏了。
琅琊真君怔了怔神,道:“金兄,你把我看成斤两必争之人吗?”
他尚且以为遽明为了答谢他的帮助,特意将蚀骨毁金神萧送给他,以做酬劳。
蚀骨毁金神萧威力至大,琅琊真君虽向往至极,但是,到了这种时间,他的意念远远超过一切,就是再有价值的珍宝,也打不动他的心。
所谓感情是财物珍宝难买的,琅琊真君口虽不言,却已深深体味到其中意思了。
“金兄,你千万不要把我一片为友挚情,看成势必得到报酬的世俗庸人”
遽明不加理会,握着蚀骨毁金神萧的手掌,突朝琅琊真君怀里塞去
琅琊真君脸色大变,足尖点处,人已飘出丈余远近,沉声道:“金兄,你要破坏我俩的感情吗?”
遽明毅然道:“琅琊真君,不管如何,你势必收下,这是我一番心意,你不能拒绝!”
琅琊真君不悦道:“金兄,你不了解我”
遽明见他执意不肯,剑眉一挑,喝道:“琅琊真君,你倒以世欲眼光衡量我的动机,收下吧”
声到人也纵了过去,左掌“呼”地击出一掌。
“噢”琅琊真君吓了一跳,事出仓猝来不及闪避,只有用力往旁一闪:
“你”
遽明左掌挥出,右掌握住蚀骨毁金神萧,快愈闪电,乘他身子一闪之际,塞进他的怀里:“对不起,琅琊真君你执意不肯,金某只有如此了!”
琅琊真君定住身形,人已呆如木鸡,喃喃道:“金兄,你不能,你不能”
他惊疑得连摇出蚀骨毁金神萧微弱的力量都没有了。
遽明笑道:“琅琊真君,利器配英雄,今后要看你的了!”
说罢,一瞥唐琪的疑容,不禁走了过去,笑道:“琪妹,你替我转告几句话好吧!我尚有些未了之事,需要立刻动手唐琪一听遽明要离开,顿时惊得跳了起来,惶恐地道:“遽明,你不要去,你去了,我一点主意都没有,象上次一样她似乎想起以前那段寄望之情,朝夕等待遽明归来的伤心日子,眼泪再也忍耐不住,繁星似地洒落胸襟,湿遍了胸衣。
见状,遽明眼中闪过一丝怜惜的感情光芒,道:“琪妹委屈你了”
此言一出,唐琪已脆弱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娇呼一声,扑倒在遽明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遽明轻叹一声,思想有点麻木,他轻抚着唐琪的乌黑细发,对于这个娇美少女,他只有感到惭愧与内疚。
中年文生叹道:“痴儿,你这样如何是好!”
一面朝遽明道:“贤婿,小女自幼失去母亲,从没享受到感情温暖,我这个做爹爹的说来懒愧,一直没有好好照料她,唉,你要善待她!”
遽明频点着头,唯唯应诺,感情却有点麻木。他一颗坚强的心,虽然为唐琪哀绝的泣声动摇了微许,但那毕竟不足影响大体。
他喟叹道:“琪妹,如果我预兆有所差错的话,我们会永远厮守一块的”
他无头无脑地说了一些话,在场诸人没有一个人能听懂他的语中含意。
唐琪忽然浮上一种不祥之感,这种不祥的直觉,她曾经有过,下却没这次这么明确、深刻
她似乎早有预感似地抱住遽明不放道:“遽明别走,我怕呀”
遽明惊道:“你怕什么?”
唐琪不答,惊悸的眸子投在遽明脸上,似乎早已洞悉出他的思想与遭遇!
“遽明别走,我,我有孩子了”
她惊悸而又羞涩地吐露了秘密,遽明大吃一惊,手臂一紧道:“琪妹,那是真的?”
唐琪含羞点首,娇面充满乞求和哀怜神色。
遽明兴奋地呼道:“啊,孩子,我有孩子了”
他星眸连连闪出兴奋及喜悦的光泽道:“啊,孩子,孩子,他一定很象我”
他稚气地问唐琪道:“他象不象我,他是不是白白胖胖的?”
唐琪无法回答,她了解遽明的心情,芳心镇定多了,她知道遽明已有改变走的心意了。
中年文生惊道:“琪儿,你,你怎”
语气之中又是惊恐,又含有三分不悦之意,原因未婚怀胎并不是一件名誉的事,名份上她虽是遽明的娘子,但究竟没有正式结婚。
唐琪羞赧万分,只默默流着泪,不敢抬起蜂首,那身有凉意的泪水滴在遽明手臂上。遽明感到心痛,匆匆道:“岳父,这错不在她,是我”
他将所有过错揽在自己一身,中年文生踌躇一会儿,抬臂抚了抚上额,语气不再是那么严厉了,他道:“唉,算了,反正你们是夫妇了,”心中对唐琪已怀有孩子感到惊喜。
琅琊真君一直呆立在当地,他没有了喜、乐、哀、愁、怒,只有迷惘,他已体会出遽明那无缘无故的举动,含有其他的用意。
他想:遽明是个坚强的人,为什么说了这样一些话?一定是他自身的思想,精神与感觉的错误所促使的!
他努力寻求解救之道,他知道一个人的精神思想,绝非平平常常的人力所能够改变得了的。
他关心挚友,不惜牺牲一切,甚至于包括他的性命在内。他改变了,出奇地改变了,在他血液里无时无晃流动着正义、真理与友情。
遽明不停地跳跃激动而兴奋,因为他已有儿子了。
但是,他欢腾之中,仍然免不了许多的悲哀,他整个人仍觉得空空洞洞,纵然他有了儿子,但那也不过使他得到了些微的充实。
他象失去了什么,虽然他依旧可以照常地行动,但那神妙的精神,仿佛失去了目标而不再支持他了。
他聪明过顶,但也愚笨至极,因为这种反常的心理,绝非一个正常的人所能感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