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金驸马 第八章
懊在季南风肩膀的伤虽然深,但无性命之忧,其他也皆完好,而赛儿更在他的保护下毫发未伤。
这样的结果戴允浩自然是很呕,他不是古人,不像季南风是文武双全,轻功一流,能在他靠着双脚奔跑时飞掠而去,率先英雄救美。
可毕竟人家救了赛儿,所以此刻就算季南风“麻烦”他先从寝室出来,他也不能说“不”,即使房间里还有范香在,他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虽然他应该感恩,谢谢季南风救了赛儿,但对照自己的无能,他就懊恼得挤不出感谢的话来。
而在季南风的寝室里,长长帘幕遮住外人的视线,赛儿站在帘子外帮忙把风,也听着里面隐隐传出的细声呢喃。
“爷,一定很痛吧?”
“傻瓜,我是男人,能痛到哪里去?”
“可我的心好痛。”
“小傻瓜一个。”
简单的几个字,在赛儿听来,却蕴含着好浓好浓的动人情感。
“可我不能再做你的小傻瓜了。”范香的声音突然哽咽。
“什么?”季南风错愕。
赛儿也一愣,忍不住竖直耳朵。
范香的声音很感伤,“其实我今天没跟爷出门,不是染了风寒,而是昨晚老王爷帮我许了一门婚事,再五天那户人家就会带我走。你知道,在我爹去年离开后,我早已没亲人了,又签了终身契,不能违抗老王爷……”
“我不许!懊死的!我马上找爹去,他为什么没有经我允许就动了我的人?”一向温文的季南风动了肝火。
“爷小心,你的伤口会裂开的!”范香充满惊慌。
听到这里,赛儿再也按捺不住的冲进去,果真见到季南风挣扎着要下床,而范香正努力的阻止他。
“季大哥,你冷静点。”她也上前阻止他下床,他肩上的伤口并不浅,万一再扯裂怎么得了?
季南风看着泪如雨下的范香,强压下满腔的怒火,坐回床,双手握着她的手问:“我爹把你许给了谁?”
她深吸口气道:“徐府的徐老爷。”
他倏地瞪大眼,就连赛儿也傻了,她月兑口就说:“老王爷疯了吗?怎么可以将你指给一个年纪大到能当你爷爷的男人?何况那老色鬼已有一妻六妾了,还要你当七姨太?”
“我爹一定察觉到我和范香之间的事了。”季南风心里有底,要不然他爹犯不着将一个伶俐的丫鬟白白送给一个老头。这根本是在杀鸡儆猴,看府里的丫鬟谁还敢跟主子谈情。
范香也知道。她服侍季南风好几年了,老王爷除了市侩些,心肠不算太坏,这次却铁了心把她的终身大事指给徐老爷,可见她跟主子的事已传入老王爷的耳中。
“不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一生毁了。只剩五天吗?我能做什么?”季南风将范香的手握得更紧,神情是痛苦的,范香的模样也很凄楚,眼泪猛掉。
赛儿看着两人痴痴相对,忍不住心一酸,也热泪盈眶。
“真是的,你们……枉费我常制造机会给你们,不是说了要生米煮成熟饭吗?范香的肚子怎么还是没消息?”
赛儿的懊恼是有道理的,季家这一代只有季南风这名男丁,只要能为季家开枝散叶,老王爷绝不会不要范香这名儿媳妇,母凭子贵嘛。
“因为……因为季大哥不曾拥有完整的我呀。”说来范香也有点难过,虽然她很清楚季南风的想法,可是她宁可把自己给了他,也不想给徐老爷。
赛儿是聪慧的,自然听明白了范香的意思,但她不懂,连季大哥这么有男子气概的男人在床上也不行吗?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季南风了解赛儿的讶异,但她真的误会大了,他既尴尬又无奈的坦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要了范香,是因为我珍惜她,因为我尚没有把握可以给她永远的幸福……”
于此同时,就在季王府的院落一隅——
“老夫即将要说的这席话,希望驸马爷不要乱想,驸马爷备来的补身药材甚至是黄金谢礼,老夫都差人送回了。”季老王爷沉声说,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的驸马爷,“我这王爷府什么都有,什么都负担得起,唯一丢不起的就是儿子,外传驸马爷与过去不同了,那么就请驸马爷管好自己的妻子。”
戴允浩绷着俊脸,瞪着眼前两鬓花白的老人,“听来老王爷对赛儿有极大的不满?”
“没什么不满,只是老夫就只有一个儿子,不希望他被身份不当的女人拐走,如此而已。”
季老王爷虽然是暗示,但也够难听了,他认为皇甫斳也是共犯之一,与赛儿一起掩护儿子跟范香谈情说爱。
斑!一个无父无母的贱丫头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也不想以他儿子的身份跟地位,只有金枝玉叶才足以匹配。
然而戴允浩却误会了,他看着季老王爷转身离去,唇抿得紧紧的。
身份不当?看来连季老王爷都知道赛儿跟季南风之间的感情了。
他不懂,既然该死的两情相悦,当初季南风为何不选择赛儿?是因为季老王爷的关系吗?
靶觉上,老王爷对赛儿充满了不满,是因为先前她太贪财的形象让老王爷无法接受,所以棒打鸳鸯?
他伸手揉揉疲累而抽痛的额际。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什么鬼朝代?他又何其倒楣的穿越时空来到这里,赔上了自己的真心却不敢奢求幸福?
他闷闷不乐的默默伫立,不一会儿,就看到赛儿从季南风的卧室出来,柳眉紧蹙、眼睛红肿,泪汪汪的样子明显是哭过了。
季南风受伤,她这么难受吗?他的心沉甸甸的,明明想安慰,但说出口的话却不受那样,“他要死了吗?你哭什么?”
她压根没想到他的口气那么冲,心里也不痛快,“你怎么这么说话?他救了我,他为我受伤了!”
“每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所以呢?你要知道他是小王爷,他爹跟我说了,王府这里什么都有,他就是不想因为一个身份不当的女人丢了儿子,你听懂了吗?”
赛儿脸色一白。天啊!丙然如季大哥所料,老王爷知道他跟范香相爱一事了。
看着她脸色惨白,他心中大震。是真的……她跟季南风果然是有了私情……
“回去吧。”他又妒恨、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但留在这也无用。
她点点头,心里却很难舍。范香怎么办?季大哥又该怎么办?五天后他们两人就得各分东西了,她能帮上什么忙?
他能帮她什么忙?坐在马车上,戴允浩凝睇着赛儿,心里也想着相同的事。或许……他该放纵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做她想做的事?
于是,即便清楚季老王爷会将她送去的所有药材、补品都退回,他也没有阻止她送东西去,见她连去看书院工程进度的心情也没有,他也不强求;就算她一早就到季王府,不到天黑不进门,他亦没有一句苛责。
如此包容退让,他的心自然是痛苦的,但他亦不时的提醒自己,这样的发展才是对的,他不要她守活寡,他希望她幸福……
但,人的心哪是那么容易控制的?何况他是凡人,有着七情六欲,每回撮合他们,他的脑袋常会想些不好的画面,情绪也会浮躁不安。
他知道自己该想办法解决季老王爷的歧见,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可说的
容易,要付诸行动真的太难。他心里对季南风仍是妒怒交加,难以释怀。
即便天天告知自己,他有舍,赛儿才有幸福,而且南风这家伙实在讨人厌,不但一连三逃诩占住赛儿,这会不过一大清早,就又到和丰园,敷衍的跟他点个头,然后急匆匆的进到东苑找赛儿。
太过分了!当真把他当成隐形人?一点尊重都没有!
是可忍,孰不可忍!笔甫斳走进东苑,走到房门口却见赛儿两名丫鬟突然紧张起来,还拉高声音大喊,“驸马爷吉祥。”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房间里肯定在进行着什么不能对外人说,让外人看的事儿。
他冷冷的看着两个丫鬟,她们只能拼命把头往下低,虽然也觉得有点不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招致非议,但她们也只能照着主子的命令行事啊。
只是说,范香今天怎么没跟着来呢?
然而皇甫斳不罗嗦推门而入,就见赛儿跟季南风的谈话倏然停止。
现在是怎样?她们要说的话他不能听?而且谈的又是什么重要的事,竟连丫鬟们示警的声音都没听见?
乍见到他,赛儿是真的吓了一跳,但也很快的回神,表情有些困窘,“皇甫斳,可否请你先出去,我有点事想私下……”
“那何不在季王府谈?有什么天大地大的事,要一大早就闯进来关起门来聊?
你们在王爷府聊上一天我都不过问,但此刻在我的地盘,是否适可而止?”
这话说得可酸了,但他不在乎,这两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晒恩爱晒到他的地方来,根本是得寸进尺!
赛儿咬着下唇,看向季南风,眼中传递的意思是——把我们正在进行的事告诉他吧。
但季南风却摇头,神情凝重——事关重大,只要被发现,我跟范香就会走不了。
又来了!老在他面前眉来眼去!戴允浩绷紧脸,决定眼不见为净,甩袖又气冲冲的走出去。
赛儿直觉的要追上去,但季南风一把扣住她的手,“我跟范香没有时间了,我爹一定发现我不见了。”
她点点头。是啊,事情有轻重缓急,范香虽被关在房间,但季大哥已经安排自己的心月复将范香偷渡出府,他们将在五里外的近郊回合。只是他们一不见,季老王爷一定会来找她,虽然她贵为公主,季老王爷不能对她如何,可他们要是慢了一步被发现可就糟了。
季南风这些日子以来,是在与赛儿商讨这件事,今日则是专程来跟她道别,因为再见之日也许遥遥无期。
也因此生或许没机会再见,赛儿要求跟他一起前往,她要再见好姐妹范香一面,送上她的祝福、嫁妆,以及她嫁过来时所穿的那套凤冠霞帔。
“范香没爹没娘了,不能再让她受委屈。”她真诚的道。
“我明白。”季南风微笑点头,“不过那身嫁衣太显眼,我让车夫将马车驾到后门吧。”
赛儿嫣然一笑。
半晌后,后门打开,她的两个丫鬟帮忙将凤冠霞帔还有两大包的精致华服、单衣、肚兜及亵裤等衣物,全送上一辆寻常的马车。
“若驸马爷问起我,说我大约一个时辰后就会回来了。”赛儿看两个丫鬟忧心忡忡,知道她们乱想了,遂安抚道:“我只是到五里外的菩萨庙而已,真的去一会儿就回来。”
是吗?两个丫鬟看主子跟着季南风上车,又看马车渐渐离去,她们的不安越来越浓。
就她们所知,主子带走的不只是两大包袱的换洗衣物、凤冠霞帔而已,就连黄黄金屋里的金银珠宝也包了一大袋,凑在一起简直就是准备私奔的行头嘛!
“怎么办?公主说过会儿就回来,可干啥出去要带那么多东西?”一名丫鬟提心吊胆的问。
“就是啊。而且公主不是跟驸马爷相爱了吗?为什么这些日子又老往季王爷那里跑?现在又……”另一名丫鬟也害怕的说,“难道是季王爷这次舍己救公主,让公主突然发现自己对王爷的感情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爱?不然怎么会连自己的凤冠霞帔也带走了呢?”
“那可惨了呀,现在的驸马爷可不是以前的驸马爷了,届时被驸马爷知道公主跟王爷私奔,我们还傻傻的帮忙,不就惨了?”
两个丫鬟越想越害怕,偏偏这时戴允浩阴冷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背后传来,“赛儿跟季南风私奔?”
辟了!两人吓得腿软,全身发抖的跌坐地上。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两人会爱得这么疯狂,他怒声咆哮,“该死的!他们往哪里去了?”
片刻之后,戴允浩与一群他的心月复策马宾士,马蹄声直往五里外的菩萨庙而去。
他疯狂的踢着马肚,鞭策马儿疾速追逐,咬紧牙关逼自己咽下那股沸腾的怒火。
他一个因缘际会来到这里的未来男人,大可以放肆的爱、不管前因后果的爱,但却因为道义与责任,他忍住不爱了,可季南风那家伙在想什么?
他忘了赛儿是公主吗?居然带她私奔?他不想要做人,她还要做人啦!
自私!季南风这混账只考虑自己,完全没想到这个行为会把赛儿推向什么样的处境,在这时代人人将会唾弃她,说她不守妇道、红杏出墙,男人风流,千错万错全是女人的错。
亏他还以为季南风适合她,现下看来根本只会害她!
一行人一路急追,在未到菩萨庙前就追上了季南风的马车,可出乎他意外的是这辆马车竟然还有数名侍卫策马护卫?
原来拐人家老婆还是会担心被砍杀,得要找人保护。他嘲讽想着。
马车被戴允浩率人拦下而突然急停,两旁的侍卫握刀警戒,他们其实是季南风信任的心月复,因为担心季老王爷派人前来拦阻会伤到范香才一路护卫。
怎知此刻来的,不是季老王爷的人,竟然是皇甫斳?
“把人给我抢回来,不得伤公主一分一毫,至于其他人,可以伤但我不想看到死人。”戴允浩下了这道命令,这些养千日用在一时的心月复立即飞身下马,与那些侍卫打了起来。
拉开帘子看的赛儿完全傻眼,但她马上回神大喊,“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
“制服他们,但别动刀,也别伤到驸马爷。”莫名其妙被坏事,季南风也火大,不允许自己的人白白挨揍,可他也清楚若伤到皇甫斳,赛儿同样不会饶了他。
“不需要你假好心!”戴允浩对他的手下留情一点也不领情。
一群人打了起来,在没有动刀的状态下,戴允浩也加入混战。
虽然他的确不会武功,无法像季南风如一尾蛟龙般在场穿梭,但他会空手道,也是柔道黑带,也会自由搏击,要应付一般侍卫还是行的,尤其在他们忌惮他身份的情况,他一拳又一拳的狠狠重击,神情狠戾的痛殴,让数人砰然倒地。
“皇甫斳,你吃错药了啊?居然带这些人来拦我!”季南风气急败坏,出手又打倒几人。
“你疯了吗?”赛儿仍被团团护卫在马车上,但掀着帘子观战的她为季南风与范香着急的气坏了。皇甫斳到底在做什么啊?
“把公主的嘴还有季南风……不是可以点哑穴、昏穴?不管什么穴,让那两个人都给我闭嘴!”
戴允浩气得要抓狂,武侠剧、武侠小说跟电影都有提到这功夫,他要他们安静!
季南风怒发冲冠,“你才闭嘴!你根本不知道……该死!”
几名武功高强的侍从在他一句“擒贼先擒王”的指示下过来围攻,害季南风根本无法再说下去,偏偏他肩伤未愈,等于只有一只手能跟他们对打,反击得很狼狈,没一会儿,他就被制服了,在其中一人点了他的昏穴后,黑暗顿时袭来。
赛儿看着季南风倒地昏厥,气到眼眸都浮现泪光。
但下一瞬间,有人点了她的哑穴,换她发不出声来,再点了不知什么穴道,她接着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丈夫冷着一张脸走到她面前。
“唔唔……”她被点了哑穴,根本无法说话,只能用瞪的表示愤怒。
“你竟然想要跟他私奔?你说我疯了?疯了的人是你!”
他是因为这样才追来?他误会了!
怎么办?他那双像燃着烈焰的黑眸散发浓浓危险气息,令她不由得心一惊。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笨蛋!”就算勇气可嘉也不可取。他下颚紧绷,眼内冒火。心口抽痛。
为了保护她、为了不在未来的某一日她会被人唾弃吐口水,只能抬不起头来的过下半辈子,他必须做一件残忍的事!
于是,昏厥的季南风被送回王爷府,至于赛儿……
养不教,父之过,从来没想到要会会皇帝的戴允浩,为此走了一趟皇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的皇宫处处是风景,可他无心欣赏。
金銮殿上,一身龙袍的皇上高高坐在金灿灿的龙椅上,面容沉肃,雍容挺拔,散发着矜贵气势。
不过,在他身旁的太监、随侍都很清楚,皇上平常可没这么严谨,他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规矩,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少烦我”君王。
笔上蹙眉抚须,细细打量外传这女婿变化极大,看来确是如此,不仅神情严峻,一双黑眸更冷飕飕的迸着寒光,挺吓人的。
当然稍早前,他也已从他口中听见女儿的荒唐事了。
“朕知道公主……咳,出嫁从夫,怎么处置,朕全由着你。”
“唔唔……”赛儿仍被点着哑穴,表情里尽说这是个天大的误会,但没人理会,她父皇还用责备的眼神看着她。
戴允浩瞪了她一眼,冷峻的气势让她也只能噤声,可美眸里的怒火仍是不小。
吧啥闹到父皇这里来?他实在太不了解父皇了,只要别来烦父皇,什么事都好商量,可现在这样会很麻烦啊!
笔上还真的没耐性,眼见两人大眼瞪小眼,又想到新选进了的一批美人儿都已经在朝阳殿等待觐见,他忍不住催促,“你快决定,看是要对勾引赛儿的季王爷来个诛连九族?还是要不人道的让他当太监……”
“不必如此,我的打算是……”戴允浩抱拳一揖,“请皇上下旨为季南风指婚。”虽然硬是拆散他们很残忍,但有了婚配方能杜悠悠之口,也才能让赛儿死心断念。
赛儿脑袋“轰”地一响,怔怔的瞪着他。
甭说是赛儿,万人之上的皇上也被他这个要求给怔愕住,尚未有反应时,他又说:“皇上圣明,皇甫斳在此谢谢皇上了。”
所有人又不由一怔。这家伙疯了不成?皇上根本连应都没应啊?
赛儿也傻眼,但她深知父皇个性,他不会错过快速解决问题的好时机。
丙真,就见皇上大手一挥,“就这么决定了。”
凤眸一瞪,赛儿头一回如此愤怒,脑袋嗡嗡作响,偏偏没法子出声音。
一直到他们打道回府、进到寝室后,戴允浩才命人解了她的穴道。
憋了好久好久的怒火,令她冲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凭什么破坏别人的幸福?”他怎能因一个误会坏了季大哥和范香的好事?
又怎能这么不信任她?
侍从跟丫鬟们不敢多停留,不待驸马爷开口,已急急的退出这是非之地。
在房门带上后,戴允浩深沉得不见波动的黑眸才有了反应。
他只是“别人”吗?他心寒了。
饼去女人对他来说除了肥瘦、胸部大小的差别外,貌美貌丑,关上了灯全是一个样,需求解决即一拍两散。
可此际这个“别人”竟有能力让他怒气大发?天知道在他原来的世界,曾有杂志专访他后,形容他是住在北极的人,连血都是冰的!
眼前的“别人”头一回让他知道什么“吃醋”,还酸到他想吐,酸到他气得牙痒痒的想揍人……
不管是谁说的?爱情让人盲目,他都无所谓了,他只知道他已克制不了自己的心,那强烈的妒火失控狂烧了。
他不许她走!她只能是他的!她的人生跟幸福当然也全由他管!
心好痛,他的胸口像掀起了狂风巨浪,那有如要击碎岩石的力道硬是冲破了他以钢铁护卫的心,释放了他一直压抑的情愫,深浓情感排山倒海的撞击他胸肋,教他痛得像要死掉了……
“快说啊!你凭什么?”不知他的心已痛到翻腾,赛儿气炸的咄咄逼人。
戴允浩突然逼近低吼,“就凭这个!”语毕他陡地张臂一把将她扣入怀中,狠狠的封住了她诱人红唇。
她惊愕的瞪大眼,却屏息的任由他狂妄索吻。
这个吻霸道粗蛮,挟带着怒火的舌放肆地采入她柔软的双唇,吻得她的唇有点疼,也让她双腿发软、全身发热。
激情的吮吻宣示着掠夺,令他气息粗嘎,她娇喘连连。他的大手狂肆的在她身上游移,陌生的快感窜过她全身。
她感到困惑,也感到害怕,但也只有那么一下下,他火热的唇舌不知何时已往她的颈脖移动,轻轻嚼咬,带来一阵微疼的酥麻感。
在他邪气高超的调情技巧下,未经人事的她无力招架,意乱情迷的陷入被他点燃的之火中,迷迷糊糊下经历了人生初体验的痛。
接下来,他温柔的放慢步调,重燃爱火,让她在目眩神迷的激情交缠中,一次又一次的进入一波波汹涌的浪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