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毛钱换到好老公 第九章
接下来的日子是很甜蜜的,只是快乐的时光也过得特别快,算了算,夏芷莹该回台湾去了。
但雷克南怎么舍得她走?硬是要她再打电话回台湾,说要再留一个月。
“可是一个月之后呢?”夏芷莹不是不想跟他在一起,可是她也想念姊姊,再说她还有工作呢。
“一个月之后,我会陪妳回去,我有计划的。”他最近像个工作狂似的努力工作是有原因的。
她一愣,“什、什么?”
“总之,妳快打电话吧。”
见她呆住了,雷克南干脆拿了她的手机,想从电话簿里找她姊姊的电话,不过,在看到一个写着“公司”的电话号码时,他有种越看越眼熟的感觉。
他抬头问她,“妳的公司叫什么?”
“费亚罗化妆品公司。”
他突然笑了出来,接着便拨打电话到她公司,“请找梁佑融,我是他大学同学雷克南。”
闻言,夏芷莹错愕的瞪大眼睛,她的老板竟然是他同学?!接着,她听着他胡诌一堆什么她的上课老师是他熟识的长辈,对夏芷莹很欣赏,所以希望再多留她一个月做相关的研发,来个教学相长……
“芷莹到纽约没多久,我就因缘际会的认识她,只是到现在才知道老板是你……什么?我怎么会欺负她?是你太不够意思了,这么一个大美人到纽约也不会拜托我照顾一下──”雷克南笑了出来,“放心,不会照顾到床上去的……那就这么说定了,届时,我应该会跟她一起回台湾,到时再找你叙旧,再见。”
“没有照顾到床上?!”夏芷莹红着脸瞪他。
没错,他们现在就躺在床上呢!雷克南将她抱入怀中,“妳要我承认?他刚告诉我,他跟妳姊也很熟,还说她是个女强人,我要敢吃了妳,就等着被妳姊剥皮。”
她点点头,“我姊是真的很保护我。也是,先别让老板知道我们的关系,万一说溜嘴,我姊姊可能会飞来纽约把我逮回去。”
他笑了,把手机给她,“那就打电话跟她再请假一个月,不然我来打,让她飞过来剥我的皮好了。”
她笑着瞪了他一眼,“以为我会舍不得吗?!”
但她真的舍不得,所以很心虚的再跟姊姊提延后一个月回台湾的事,也跟她说已跟公司老板请好假了,一个月后,一定会回去。
依依不舍的结束通话后,夏芷莹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姊姊,可是雷克南却像个大男孩似的,拉着她下了床,往一楼她原本住的房间去。
“这些都是送妳的。”他像个等着人赞美的小阿子,一脸期待的看着目瞪口呆的夏芷莹。
“为什么送我这么多衣服?而且每件都贵得离谱。”
她看着占满整张床的那些香奈儿、PRADA、CUGGI等名牌,大多都是洋装,有长有短,仅有几件裤装。
“因为我们要去拉斯韦加斯,我的高中同学邀我们去那里参加他的婚礼,虽然还有半个月,不过我想趁这个机会带妳去玩。”
“真的?!我从没去过赌城,谢谢你。”
“口头上的谢谢太没诚意,付诸行动吧。”他坏坏一笑。
夏芷莹看到他突然又变得火热的眼神,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可以,待会儿安就会叫我们吃晚饭了。”
“但我已经饿了……”
接下来,高价的名牌服饰全被扫落地上,两人陷入了如火般的激情。
两天后,雷克南带着夏芷莹搭上他们雷家的私人飞机抵达拉斯维加斯,随即入住“WynnLasVegas”,这间赌场酒店是拉斯韦加斯目前造价最昂贵的。
在踏进金碧辉煌的大厅时,夏芷莹就有一种置身在上流社会的感觉,因为不管是装潢、设备,处处展现着尊贵的气息。
包令她感到瞠目结舌的是,就在柜台门外的“梦之湖”,竟以人工方式栽值了上千株针叶杉木,而人工飞瀑就从高一百四十英呎的高处飞溅而下,气势磅礴,让她有一种置身在欧洲森林里的美丽错觉。
再看到他们入住的房间后,她更是傻眼,乳黄色的暖色系房间再搭配古典奢华的家具,简直像是置身在欧洲的皇宫里。
“感觉好像在作梦。”她喃喃低语。
雷克南笑问:“为什么?”
她环视着这一室的华丽贵气,“我是如此平凡啊!”
“不,妳一点都不平凡,光是可以偷走我的心这一项,就证明了妳一点都不平凡。”他深情的将她拥入怀中,“妳知道我有多么喜欢抱着妳吗?在妳身上有一种温暖的气息,仿佛抱着妳就能让我那颗曾经愤世嫉俗、自我放逐的心得到温暖,整个人变得舒坦。”
“还有这张百尝不厌的唇……”他瘖痖着嗓音,俯身吻住她红艳的唇,双手缓缓的褪去她的连身洋装,“还有这里……这里……”他的唇随着他温柔的双手一一品尝,“妳的每一处尝起来,都有幸福的味道,妳怎么可能平凡……”
在他的挑逗下,夏芷莹的脸儿发烫、身体也发烫,无助的任由他带着自己再次进入梦幻的天堂。
他们在白天即抵达赌城,却在夜暮低垂后才踏出饭店。
入夜后的拉斯韦加斯比白天要美丽太多了,简直可以用灿烂夺目来形容,夏芷莹是看得目不暇给。
雷克南带着她到赌场去试试手气,但她只会玩吃角子老虎,而且只敢小玩,倒是他玩百家乐跟二十一点都赢了不少,手气颇佳。
接着他们去剧场看秀,也去看“火山爆发”、白老虎秀,最令她咋舌的仍是那一栋栋风情各异的大酒店。
这对她来说是很新奇的感觉,好像这里是另一个时空,而非一个从沙漠中发展出来的赌客天堂。
接下来的日子里,雷克南带着她搭乘加长型的轿车,穿梭在主街大道跟旧市中心。
她很惊讶的发现,在这座赌城里,刚结婚的新人竟然到处可见。
“平均每年有十万对男女在这个地方结为夫妻,几乎每一家大饭店都备有结婚教堂,而最快速的结婚方式就是开车到证婚窗口,不到七分钟,就可以完成终身大事。”
雷克南解释道,但在夏芷莹听来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两人漫步在街头,来到金银岛大酒店前,见到一艘海盗船上正在举行一场败特别的海盗婚礼。
她看着甲板上那对深情相拥的新人,还有在船上给予祝福的众亲友,忍不住的抬头看着身旁的雷克南,“难怪会有那么多有情人在这里结婚,到处可见的浪漫气息,让不想婚的人也昏头了。”
他挑眉看着她,“妳也昏了?”
“有一点,这种浪漫是会传染的。”她开玩笑的点点头。
“那我们还在等什么?”
“咦?”
“嫁给我。”
她呆呆的瞪着他。
“我的人生在我哥死后就变得贫瘠,直到遇到妳,我才再次感受到生命的美好。”他深情的凝盼着她,“我想一直握着妳的手,守护妳、爱妳,给妳最大的幸福,一直到我生命结束的那一刻……”
夏芷莹听得泪眼蒙眬,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妳跟妳姊姊姊妹情深,我答应妳,在妳姊找到她的终生伴侣前,妳可以住在台湾,我会投资妳开一家属于妳的店。”
看着她想反对,他伸手摀住她的唇,“成了夫妻后,有些事──尤其是钱的事,妳就不必想太多,何况我是生意人,是以投资者的眼光来投资妳的,店里的营收红利,我这个大股东当然分最多,我出钱,妳出力,我也可以以视察之名,常飞到台湾去看妳,好不好?”
他竟然已经想到那么多,而且完全以她为考虑重点,那么体贴、有心,她真的真的好感动。
“真是的,我怎么全说出来了,我本来打算陪妳回台湾时才要说的,这里的浪漫气息果然会传染……”雷克南有点儿懊恼。
但夏芷莹不在意,她感动得热泪盈眶,难怪他说他有计划……
“我愿意!我真的愿意!”她紧紧的抱住他。
雷克南笑了,笑得好开心。
“找到人了?很好,照我说的话去做。”
在拉斯韦加斯的主街大道上,停着一辆高级房车,而丽娜就坐在车内,一手紧握着手机,一边打开车上的屏幕,等着她派出的手下以手提式隐藏摄影机将雷克南跟夏芷莹亲密同行的画面传送回来。
当看见两人站在海盗船前紧紧拥抱时,她脸色一变,气得浑身发抖。
她咬牙切齿的道:“雷克南,我真的比不上她吗?你叫个黑人把我丢出你家,却带她来这里玩!”
接下来的画面更令她抓狂。
只见两人竟走进一家精品珠宝店,在选了一对对戒后,十指交握的漫步在街上,当他们来到一家充满欧风的白色小教堂前时,她再也受不了了,他们要结婚?!
不行!雷克南是她的!
丽挪神色阴沉,咬牙吩咐,“给我杀了那个女的!”
“是,小姐。”
就在白色教堂的对街,一名戴着隐藏式耳机并一路尾随两人的鹰帮手下,朝着不远处另一名伙伴使了个眼色,再瞥了夏芷莹一眼。
懊名男子明白的点头后,越过街道,紧跟在夏芷莹身后,将手插入西装口袋。
“一进去教堂后,这一生,妳就再也逃不了了,妳想清楚了?”
明亮的阳光下,雷克南深情款款的凝视着眼前的可人儿,再看了眼身后的教堂。
夏芷莹粉脸漾起一抹美丽的笑靥,“一进去教堂之后,这一生,你便属于我,我也属于你,一生一世,相互依赖,我将尽我所能的让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让你再也舍不得离开我。”
“傻瓜,我早就离不开妳了,因为我太爱妳了。”
“我更爱你。”
雷克南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幸福过,正要拥着她转身进入教堂时,一道从教堂的彩绘玻璃门反射出的鬼崇人影突然攫住他的目光,他直觉的转头回去梭巡那道人影。
就在此时,他看见了拿着手枪的黑衣人,雷克南想也没想的就将夏芷莹拉往他的身后,与此同时枪声大响,只听“砰”的一声,街道上的游客惊慌的抱头鼠窜,尖叫声四起。
然后,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像被炸了开来,一阵椎心的痛楚袭来,他身子摇摇欲坠,随即站不稳的倒地。
“不!”夏芷莹惊恐的大叫,她紧抱着他,却因负荷不住他的重量而一起跌坐在教堂前的阶梯上。
她泪如雨下的看着他的白衬衫被温热的鲜血浸湿,更可怕的是,血还继续的涌出,连西装都染红一片,她惊慌失措的压着他的伤口,一边以英文对着那些围观逃窜的人大叫,“快,快叫救护车,求求你们,快啊──”
她的双手紧紧的压住他的胸口,彷佛这么做,就可以阻止他的血液再流出来。
“对……对不起……”雷克南挣扎的开了口。
“不要说对不起,只要活下来!”她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滚落脸颊。
他的手吃力的抬起,“我真的想……想……要跟妳一生一世……”
“我知道,所以你要撑住,我们要结婚了,我要替你生好几个小阿……”
他沾血的大手颤抖着抚着她的脸,这张美丽的容颜,他要牢牢的刻印在脑海里,如果真的有来生,他一定要找到她,再好好的爱她一回,但这一世──
他瘖痖的声音已经不稳,气息越来越短促,“我……爱妳……芷莹,答应我……找……另……一个……男……人……”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她唇轻颤,泪水流满整张粉脸。
“要……答……应……”
“不要!”她感觉到他那应该强而有力的心跳越来越微弱,但将她的手弄得湿滑的刺目鲜血却仍然流个不停。
她好害怕,不知道要怎么办,“不要!求求你……不要留下我……”她激动的哭叫。
雷克南的胸口越来越痛,大量出血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的身体也开始感到寒冷,他无法控制的阖上了眼。
她泪如雨下的看着他闭上了眼,即使他仍有微弱的喘息,可她能感觉到他要离开了!
“不要!不可以!你醒来,我求求你,你说的幸福呢?要给我的最大的幸福呢?别让我恨你……雷克南!”她激动的凄声哭喊,“求求你……醒过来……呜呜……”
她嘶哑的哭泣声一声又一声的揪疼了他的心,硬是将他从寒冷的黑暗中唤了回来,他喘息着,拚了命的睁开眼睛,只为了再看一眼他深爱的容颜。
“……不够……不够时间来爱妳……给妳幸福……对……对不起……”
“不要说这种话……不要……我不要……”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没有你,我要怎么活下去……呜呜……我不行的……”
“不行……妳……妳要答应我……会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努力的……把我忘记……答应、答应我……”
泪流满面的她脸色陡地一变,因为他握着她的手竟然松开了,整个人动也不动,双眸更是紧紧的闭上。
不可以……不可以的……一股寒意窜上心头,她的双眸再次被恐惧的泪水盛满,她哑声低喃,“克……南?克南?”
这时,有人大喊,“救护车来了!”
“快点,快点,让让……”
泪眼中,有人冲上前来要把她的克南带走。
“不要,不可以把他带走!”
任凭她歇斯底里的哭泣、肝肠寸断的叫喊,紧紧的抱着他,还是有人从她怀里抢走了他,她顿时崩溃的痛哭失声。
一阵混乱后,雷克南被送上救护车走了。
但她知道,他在她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了,他的心再也不跳了,他也不呼吸了,他不在了,她也无法……无法生存了……
她突然发觉自己无法呼吸,而一片深沉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淹没了她,下一秒,她失去意识的昏厥过去。
主街大道上,车内的丽娜脸色惨白的瘫坐在椅背上,双手不停的发抖。
死了!雷克南死了!苞他的哥哥一样,死了!
可恶,这些该死的饭桶,上回她要他们对雷克群的车子动手脚,是要教训他对她的不理不睬,哪知车子竟失速坠海,雷克群死了,现在又──
“拍!”地一声,突然有人敲车窗,她颤抖着手,降下车窗玻璃,车外站着的是她面无血色的手下。
“大小姐,雷先生因为──”
她一咬牙,冷不防从腰间抽出一把枪,朝他扣下扳机,“去死吧你!”那人立即倒地身亡,而他身后还有几名同样是被丽娜派来找雷克南的鹰帮手下,一看到这情形,全都吓坏了。
“是你们杀了他,他是我要的男人,你们为什么就是不懂?!”丽娜像疯了似的,一把推开车门,不停的朝他们开枪。
“大小姐!”
有几个人中枪倒地,也有人为了自保,不得不拔枪,可原本只是想过阻丽娜,没想到枪枝竟然走火,“砰”地一声,子弹不偏不倚就射穿了她的左胸。
她眼眸倏地瞪大,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那染血剧痛的胸口,随即倒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该死!”另一名手下立即射死那名吓得丢了枪就要跑的同伴,见他倒地后,又听到警笛声从不远处传来,该名手下立即将丽娜抱回车上,再跳上驾驶座,发动引擎,迅速的离开现场。
在车内,他赶紧联络老大,惊魂未定的告知这一连串发生的憾事。
“该死的!我就是怕她会出事,才派人把她押回加州,没想到她竟然又给我偷跑到赌城去,还──”手机的另一端传来法兰西哽咽又生气的声音,“我会派人去处理后续的事,你把大小姐载到这个地方去……”他念了一串地址,“我会马上飞过去。”
“是。”
法兰西挂断电话,已是老泪纵横,但他忍住哀伤,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要当地的分堂派人去处理,他随即搭上私人专机飞往拉斯韦加斯。
经过短暂却觉得漫长的飞行,一下飞机后,随即有专车接他前往分堂,让他去见女儿的最后一面。
就算是黑帮大老,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情形下,法兰西仍是痛哭失声。
一直到傍晚,随他前来的杰斯才开口,“雷家人已经得到消息,也赶到日升医院了,分堂的人把事情处理得很干净,警方那里暂时没有任何线索,只是……”
“只是?”他红肿的双眸不解的看着杰斯。
“是夏小姐,医生说她没事,她一清醒后,我就依你的指示把她送回饭店休息,但是,”他摇头,“她的状况很令人担心。”
法兰西叹息一声,“我去看看她。”毕竟事情全是他女儿惹出来的!
不一会儿,他们就抵达WynnLasVegas酒店,法兰西跟着杰斯走进房间,就明白他为什么说她的状况令人担心。
“我送她回来后,她就一直维持同样的姿势,让人很担心。”
夏芷莹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抱着雷克南的衣服,不哭不笑也不说话,神情木然,双眸空洞,整个人像被极大的哀伤紧紧包围着,令人看了都感到不忍。
法兰西很自责,他很清楚是自己的纵容跟溺爱毁了女儿跟雷克南,还有眼前这个哀莫大于心死的年轻女孩,在丽娜害死雷克群时,他就该好好管束她,但此时再怎么悔恨都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杰斯接到一通电话,听了几句后眼睛陡地一亮,很快的走到老大身边,告知他刚从医院传来的好消息。
法兰西点点头,走到夏芷莹面前,“听好,克南被送到医院时虽然没有心跳了,但在医师不放弃的急救下,把他从死神的手上抢回来了。”
她的眼睛眨了一下,眼神逐渐聚焦,怔怔的看着这名眼眶微红的陌生男子。他哽咽一笑,“他真的活过来了,我带妳去见他吧。”
她泪水决堤,却因太过激动而说不出话来,只能拚命的、拚命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