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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下堂妻 第四章

作者:阳光晴子

翌日,在仇胤康的安排下,夏敏儿带着涛儿、小羽及女乃娘搭乘一辆马车,在天未亮时便抵达金园,一些较贵重的金银珠宝及银票等等,更早在大半夜即由杜总管带了几名信得过的下属,送入位在金园内的秘密宝室,钥匙再交还给仇爷。

当一些绸锻、衣物也陆续送入金园后,仇胤康亲自带着夏敏儿到宅内的中园,也就是金园的中心,这座厅堂典雅大器,后方的房间有一个大型窗户,足以看到前方的宁静莲池,而房间后方则辟有另一个侧厅,被布置成书房,有不少藏书,而秘密宝室就位在楠木书柜的后方,还设有机关。

仇胤康教她拿下第几排的书本,再由一个看不出是钥匙孔的壁画圆眼图案,将钥匙插入反转后,书柜便能自动旋转,轻易的让她进到秘室。

哇塞!那些珠光宝气的金银财宝,在仅有两只火把的照耀下,让夏敏儿差点儿睁不开眼。

“老天爷,在花用到这些黄金珠宝前,我的眼睛会让这些光给弄瞎吧,走了!走了!”

仇胤康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面对这座小山似的珠宝黄金竟然摇摇手,毫不留恋的就要离开。

“妳不清点?”

“不必,我信得过你。”

“妳看来并没有很高兴。”

夏敏儿不以为意的耸个肩,“我知道,在你眼中我还是一个很贪心的女人,你就继续这么想吧,反正从今以后,如果没有什么需要向你求救的地方,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虽然年纪轻,但她走过的地方不少,看过的人很多很多,她很清楚像他这种俊美无俦、身上散发着一股天生领袖气质的男人,对女人来说,有着什么样的致命吸引力。

而从他安排她搬到这里的流程及速度,可见脑袋也是一等一的好,而才貌双全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欣赏?

她未满十八岁,是个正常的女孩,对爱情当然有所憧憬,但她很清楚,自个儿情窦初开的对象,绝对不可以是眼前这个头好壮壮的钻石级男人,要不然,哪一天又突然穿越时空回到现代去,届时真的比牛郎织女还悲情,连一年见一次的机会都没有,她可不想自找麻烦。

再说,还得跟其它女人分享他,单就这一点,她是绝对办不到!

从她的眼神,仇胤康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任何关系。

而这一点莫名的令他不快,而且是“非常”的不愉快!这实在矛盾,因为他几乎搬了仇家的一座金山才甩开了她。

“嘿!百!必魂!”

蓦地,一双手在他眼前又摇又晃,他这才回神,看着此刻坐在前面的好友。

是了,他早就从金园回来淮园,还跟元朗商谈生意的事,但他的思绪竟然又绕回夏敏敏的身上去!

谢元朗双手环胸的问他,“到底怎么了?我从来到东苑至今,你一直都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仇胤康抿唇,“对了,我们谈到“恶钱”吧,最近在市面流窜的情形更严重了。”

“没错,那批非法制造的钱币比官府铸造的还轻一点而己,几可乱真,实在很容易混淆。”虽然在回答好友的问题,但他眉宇间所思忖的,仍是在让好友分心的是人?是事?还是物?

“以假换真,破坏买卖,而且专门在一些小摊小贩间交易,不少百姓因此欲哭无戻,你是高官之子,得知朝廷有何行动?”

“是,我爹是尚书,而尚书省是处理日常政务的机构,但你别忘了,尚书省是负责执行,而在执行之前,中书省决策,门下省审议,还是咱们皇帝老子确立的三省六部制,所以--”谢元朗大手一摊,表示得再等等。

仇胤康抿唇,一脸的不置可否。

谢元朗明白好友的想法,等到朝延有所动作,那些小老百姓们也撑不下去了。

“你想干预就放手干预吧,我挺你。”他的身份要压这里的官还没问题。

微微一笑,“那好,我会派人去查,尽快揪出那些非法制造伪币的人,届时,再交给府衙去审理。”

“公事谈完了,说一点吧,为什么心不在焉的?”

元朗对这件事的兴趣着实高出很多,他自然看出来了,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跟他提夏敏敏的事。

“什么时候起,咱们这对好哥儿们也有不能说出口的话了?”他愈是不谈,谢元朗就愈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仇胤康也看出好友眸中的坚持,不得不将半夜把夏敏敏及涛儿等人搬到金园,以及在秘室里她跟他说的一些话也大略告知。

“不再见面不是你求之不得的事?你是怎么了?”谢元朗反而愈听愈胡涂。还是──“她跟过去大不同的个性深深吸引你?”

“胡说!”这事他连考虑都不必,直接否定。

“也是,烫手山芋好不容易丢出门,怎么会又想接手?不过──”谢元朗突然笑笑的从椅子上起身,他不解的也跟着起身。“我替你去会会她,再探探她说的是真是假?”

“等等!”仇胤康直觉的想拦住他,曾以璇却在门外请求一见。

谢元朗拍拍他的肩膀,“你忙吧,我走了。”

他蹙眉看着好友朝他小妾轻点一下头,即迫不及待的率着侍从离去。

刻意打扮得珠翠华丽的曾以璇微笑的看着丈夫,羞涩的眸中透露着期待,希望他出声赞美,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跟着离去的谢元朗。“仇爷?”

仇胤康并没有听到她的叫唤,因为他正陷入极大的震撼里。他惊愕的发现自己竟然想举步跟着元朗前往金园,更强烈的不希望好友跟夏敏敏独处?!

“仇爷?你到底怎么了?”她连唤了他好几声都没得到响应,不得不伸手轻拉他的手臂。

不悦的蹙眉,“没什么。有事?”

他没看到她今天梳妆得特别美吗?曾以璇难掩失望之情,但一想到老女乃女乃要她说的话,脸上再度一亮,“女乃女乃说,既然西苑空出来了,要仇爷尽快办个宴席把我扶正,别让西苑没有主人,淮园没有当家主母。”

“这事我会找女乃女乃亲自谈,妳先下去,我有事要忙。”

他烦躁的转身走到书桌后坐下,她一愣,感到又羞又怒,但也不敢表现在外,只能柔顺的欠身离去。

怎么回事?仇爷最听女乃女乃的话,对这种事该是没意见的,怎么会她突然忐忑不安了起来。

另一方面,谢元朗来到金园,还不忘带了伴手礼。

在厅堂里,夏敏儿忙将跟她玩得咯咯直笑的涛儿交给女乃娘,小羽则为金园的第一位客人沏上一壶好茶,为两人倒了杯茶后,才退了出去。

“这是庆祝我的乔迁之喜吗?”夏敏儿在椅子坐定后,看着他的侍从搬了几个精美盒子到桌上又退下去后,开玩笑的挑眉问道。

“应该说是第一次上门拜访,两手空空太没有礼貌了。”谢元朗看着面前这张美丽的笑脸,对自己那么迫不及待想来看她的心情仍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礼貌?!”她先是一愣,随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正常人应该都会离我远远的,而你,我敢肯定你非常的不正常,不仅来了,还想到礼貌?!你是不是该去给大夫瞧瞧?”

闻言,他大笑出声,“老天!我真的喜欢摔坏头的妳,又直率又可爱,如果可能的话,请别变回原来的夏敏敏。”

她莞尔回道:“我尽量配合。不过如果有一天,我又变回讨人厌的夏敏敏,麻烦你帮个忙,再抓我的头去撞一下山壁好了。”

“噗,哈哈哈”

谢元朗再次张口爆笑。他认识的姑娘家不少,除了皇亲国戚的那些金枝玉叶,还有市井小民的小家碧玉,但从来没有遇见一个如此幽默风趣、谈得来的女子,难以想象的是,她还是好友的下堂妻!

“不过,我有一个良心建议,”她突然又变得好认真,“谢公子还是少上我这儿,虽然我们似乎很谈得来,但刚刚我抱着涛儿走出去,街坊邻居看我的眼神,好像我的存在让空气都变脏了,你实在没有必要因为我而惹人厌。”

闻言,他的表情也变得无比认真,但说的话却很好笑,“那怎么办呢?我这个人特别反骨,别人讨厌的,我就更想冒险接近,看看会有什么可怕的下场?”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半晌,两人相视而笑,但令谢元朗惊奇的是她的下一个动作,她竟然伸出手──

“朋友?”

“什么?”他困惑的看着她的手。

“我们当朋友。”她直接去握住他的手,上下晃一晃后,嫣然一笑。

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再看她落落大方的神态与充满笑意的眼睛,谢元朗回以一笑后,握紧住她的手,“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冰于礼尚往来,他送礼,她当然得请吃一餐。

所以,等谢元朗酒足饭饱的返回自己所住的宅院时,己是好几个时辰后的事。

听府中总管说,仇胤康竟然也己等了他几个时辰。

他快步走进大厅,看着好友,“抱歉,胤康,我不知道你来这里。不过,你不是知道我去了金园?”

仇胤康一听,神情显得僵硬,“我是知道,但是,我以为你可能另外去别的地方,所以难道离开我那之后,你就一直留在夏敏敏那里?”

一说起她,他脸上就不由自主的浮现笑意,“是啊!她真的跟过去不一样了,变成一个很能聊的女子,而且率性幽默大方,我们还握手当了朋友。”

“你什么?!”仇胤康脸色一沉。

面对好友的怒颜,谢元朗倒是一派泰然的先喝了口茶,这才微笑说道:“放心吧,我跟她的交情自然是无法跟你比的。”

听好友这么解释,他仍然无法释怀。“可你明知她表里不一──”

“我知道。但我觉得她真的变了,就说一件事吧。”他将夏敏儿要他远离她,免得遭池鱼之殃的事简略告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想,我没有理由拒绝一个想改过向上的人吧。”他突然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微笑反问:“你对她不也一样?”

“我?”仇胤康一脸困惑。

“是,相较之下,你为她做的一切可是比我更多、更仁慈,不是?”

是吗?在好友调侃的含笑目光下,他竟说不出驳斥的话,胸口更是闷到不行!

他到底在干什么?他在心中生气的反问起自己,却得不到答案。

不过,相较于仇胤康的闷,夏敏儿倒是如鱼得水的度过这一天。

只是入夜后,她将玩累到睡着的涛见交给女乃娘,一人独自躺在古色古香又不失豪奢的卧室里。处在一片寂静之中,感觉特别孤单,思念也更浓了。

她好想念爸妈,还有何姊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朋友。

他们都好吗?在现代的她是不是己经死了?毕竟她的魂魄都己不在了

那么,爸妈跟何姊肯定很伤心吧夏敏儿眼眶泛戻,鼻子微红。她真的回不去现代了吗?这一生都得困在这里了?

不对、不对!她怎么可以就这么投降了.

她还活着,就得好好活着!她不可以放弃,希望一旦没了,人就会变得行尸走肉,她可不要那样活着啊!

对!加油!夏敏儿,妳能活在这里,就是一个奇迹,所以,一定有下一个奇迹在等着妳!对她不停的在心中为自己加油打气,渐渐的坠入梦乡。

翌日一大清早,温暖的阳光轻轻照在她脸上,她听着鸟儿充满快乐的啁啾声,窗外,让阳光照耀得闪动的露珠在枝叶上愉快的溜滑梯,还有花儿绽放的园子里蜂鸣蝶舞,天空,更是一片美丽的金色晨曦。

美!美极了!

露齿一笑,她迫不及待的甩开了被子,起床梳洗后,就奔出房外,做了个深呼吸,让沁入心肺的冷空气充塞整个身体。

“哇~好新鲜的空气!这是不当禁脔的第一天,该庆祝我自由了!”夏敏儿眼睛突然一亮。对了!趁着涛儿跟女乃娘还睡着“小羽!小羽!”

她跑到侧房,想找小羽,没想到她比她起得更早。仔细嗅了嗅,空气中己经有柴火的味道呢!

她连忙往厨房跑去,果真看到贤慧的小羽己经准备起灶了。“不必忙了,我们去外头逛逛。”

一大早就起来张罗早餐的小羽,可没想到主子也是早起的鸟儿,而且一把拉起正要生火的她就往大门跑。

“等等,主子,我的早点还没做好呢,妳会饿着的!”小羽一边提醒她,仍一边被她拉着跑。

“饿不着的,我有钱嘛,妳不是说,这条街可是江都最热闹繁华的一条街吗?

我们去吃点特别的,我还想买个玩具送给涛儿。”

她愈说愈开心,不等气喘吁吁的小羽,便径自去拉开厚重的大门,但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群面露疲累、衣服老旧的男女老少,他们个个垂头丧气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己经有不少小摊、店面开门做生意的街道上。

“奇怪?怎么会有这么衣衫褴褛的一大堆人?”夏敏儿不解的问着终于跑到身边的丫环。

“我也不知道,我去问问。”

小羽很歹命的跑过去,试着吞口口水,喘着气询问一名被小孙子扶着走的老婆婆,听了她又摇头又拭戻的说了一大串话后,才点点头,转身跑回金园大门,将老婆婆告诉她的事转告给主子。

原来,前些日子黄河流域豪雨不断,泛滥成灾,滚滚河水挟带泥沙淹没了不少村子,朝廷虽然有差政府送赈银及粮食去给灾民,但僧多粥少,还是有些灾民为了生存,不得不离乡背井。

夏敏儿不忍的看着那群衣衫褴褛、神态疲惫的游民们。想想,他们也跟她一样流落异乡,“同是天涯沦落人”,相较之下,她可是比他们幸福多了。

“主子,老婆婆跟她孙子好可怜,他们彻夜步行,饿了一天才走到这里,可是身无分文”小羽以期待的眼神看着主子,眼角余光也注意到老婆婆跟小孙子边走边不舍的回头看,好像希望她们能给他们一些吃的或喝的。

夏敏儿也看到了,不过,她要救济的绝不是他们而己。

“小羽,你们这儿应该也有一个词儿叫“布施”吧?”

“当──”她惊讶的看着一脸笑咪咪的主子,情绪既激动又难以置信的嚷道:“难道?”

“没错!”夏敏儿用力的点点头,笑的看着眼眶都泛戻的丫头,先从袖子里拿出几张银票交给她。“我看他们都饿了,先拿这些带他们到商家去吃一顿吧,我也不会用这里的钱,不知道够不够,还是我再去秘室拿──”

“不用了,主子,这太多了!”她看着那迭近千两的银票,就要还给主子,但她把钱又推回来给她。

“真太多了,就替他们买衣服吧!惫是找家客栈让他们可以休息梳洗,总之,妳去发落,我去熬粥,我看人数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多。”

她这么说,是因为又有一群难民走过来了。

“主子,妳人变得好好”小羽忍不住哭了起来。

“傻瓜,妳先做好事再哭,他们都饿坏了。”

“是是是!”她又哭又笑的拿着银票走了出去。

夏敏儿则将门关上,大步的奔向厨房,卷起袖子,从那满满的米缸里掏出米来洗。

她做得很开心,用善事来纪念这特别的一日,可是更有意义呢!反正,她也只是“借花献佛”,毕竟那些金银珠宝,她可没有使上半点力就获得了呀!

贝园南苑。

一名小厮三步并两步的跑进老夫人的佛堂,因为太急了,竟忘了老夫人还在诵经念佛,一跨进去又急急的后退,没想到居然就这么绊到门坎,摔了一跤,伴随着“哎哟”的一声大叫。

被打断了诵经,老夫人放下木鱼,沉着脸回头看着莽撞的小厮,曾以璇等三名小妾也在丫环的扶持下起身,退到一旁,瞪着尴尬得跪下的小厮。

“慌慌张张的,究竟在干什么?”施若亚没好气的冷声问道。

小厮头低低的,将刚刚在街坊听到的消息急急的说出来。他其实是来找曾以璇的,因为她指派他去密切注意夏敏敏的一举一动,还要他随时,向她报告。

小厮一说完话后,佛堂内却是一片静默,众人皆一脸怔愕,难以置信。

半晌,施若亚才开口,“那个女人在布施?是天下红雨?还是不可能!”她不相信!那个女人哪有那么善良!

“真的!老夫人,好多人都去看了。”小厮点头如捣蒜,就怕她不信他似的。“那些米粥不会是惨了毒的吧?”曾以璇也忍不住张口问。

“没有没有,好多人吃了都没事啊!而且大夫人──”曾以璇冷眼一瞪,小厮急急的又改口,“呃,夏姑娘又给馒头,还发给他们几串钱。听说那粥还是夏姑娘亲手熬煮的,味道很好吃,连不是灾民的百姓都闻香而至,也想尝那么一碗”

来报的小厮说到后来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因为告诉他的百姓们都说那味道真的香死人不偿命啊!

“愈说愈荒谬,那女人根本不会下煮!”施若亚出言驳斥。

“是啊,所以,大家都说她真的撞坏脑子,一些行为举止也都不同了。”

“那么,也只能这么解释吧,”曾以璇看着老女乃女乃道:“我想她向仇爷要了那么多金银珠宝,就施舍点给难民,期望博得好名声,甩掉臭名。”

“哼,说到这点,我才生气,胤康实在太仁慈了!”

“他像妳嘛,女乃女乃。”

她的嘴可甜了,老女乃女乃的火气一下子全消了。

施若亚慈爱的拍拍她的手,“对了,胤康说要来找我谈妳当正室的事,可也没瞧到人,妳陪女乃女乃找他去。”

“是。”

曾以璇心花朵朵开的扶着她笑咪咪的前往东苑,留下两个闷透了的小妾。

而仇胤康也正好听完杜总管向他报告夏敏敏在布施难民一事。

她到底在干什么?他看着一向干练的老总管,连他的眸中也现出困惑。

“派人去看着,也许就一天吧,她一向狭隘自私”说到这里,他心里却冒出另一个反驳的声音──她己经跟过去的她不相同了。

此时,施若亚跟曾以璇相偕走进来。

仇胤康示意杜总管下去后,看着女乃女乃道:“这个时间怎么会过来?”

“甭说了,被一个消息──算了,不是来谈她的事!”她不想谈夏敏敏。

她?难道女乃女乃也知道夏敏敏布施一事?他心付。

“女乃女乃是想问,你什么时候要把以璇扶上正室?”她的口气己有些不耐,“这府里得尽快热热闹闹的办场庆宴,好去去那个女人的霉气,还有,宴客名单、发送请帖,事情可多了。对了,还得差人去把西苑再打扫打扫,好让──”

“女乃女乃,我得到港口的商行去了,有空再谈这事。”仇胤康突然打断她的话,随即点头出门。

惊愕的看着他离开,施若亚好半晌才回神,“这孩子怎么回事?不是最听我的话吗?”

曾以璇更加不安了。这是仇爷第二次拒绝将她扶正,难道她忧心忡忡的看着女乃女乃,“会不会他信了夏敏敏的话?认为我是表里不一的女人,所以”

施若亚拍拍她的手安抚,“不可能!那女人的话,胤康怎么会相信?可能是刚把她甩了,想喘口气,妳就委屈点,再等等。”

“当然。”她柔顺回答,但对夏敏敏的恨愈来愈深。

她相信一定是夏敏敏跟仇爷嚼了什么舌根,毕竟当她的面,她都敢说了,背着她,肯定讲得更难听!衣袖下的小手不禁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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