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的菜刀经 第八章
情意深浓。
康晋纶跟袁裘儿间的甜蜜,随处可见,他们一路乘船由运河北上,过京城后,下了船,改搭马车,如此水陆交替,不过几日,已抵达辽东。
马车答答而行,她带着雀跃的心情,靠着车窗,望着熟悉的街景及风景,激动的热泪盈眶,心中有酸有甜。
她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她突然一怔,拥着她的康晋纶注意到她异样,顺着她的目光从掀开的马车帘子看出去,没想到,眼前竟成一片荒地。
袁裘儿呆了,慌了。怎么会光秃秃的?没房子、没林子、没田地,只有一大片空地。
泪水一滴滴滚落眼眶。不见了!老家的铁铺没了!她跟爹、娘一起生活的老房子没了!她爹娘帮她记录每年年长高多少的斑驳的老墙没了,一砖一瓦全没了!她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康晋纶看了不舍得将她拥入怀里,她的泪熨烫了他的胸口,他恨不得将她揉进心坎,分担她的心痛。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她哽咽低泣。
他低声安慰,再掀开帘子,示意马车夫到附近问问。
此时,一名老妇正好走来,马车夫立即上前询问。
“这里的铁铺?哎呀,那个傻乎乎的袁丫头被地主李久给拐骗了,她也不问问我们这些老邻居,竟然半夜走人。”老妇直摇头,“这也要层袁丫头的爹人太好、太好说话,干啥一次缴一年的租金,也没跟丫头说,李久这才起了贪念,骗她说什么好几年没收租,要她付钱。”
老妇愈说愈生气,“那丫头笨到把家里的积蓄全给了李久,还被赶出去,可是人啊惫是别贪心,袁丫头离开没两个月,李久就染了重病死了,这原本要建新房的地就这么荒废了。”说到后来,她不胜唏嘘。
这好像是何大娘的声音?!原本偎在康晋纶怀里哭泣的袁裘儿突然抬头,他立即为她拉开帘子。
她连忙以手背拭泪,一看真是何大娘,边叫边下车,“何大娘!”
闻声,何大娘猛一回头,见到好久不见的袁丫头从马车下来,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随即眼泛泪光,“哎呀,你这傻丫头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我爹练习铁的炉子、打铁的槌子、工具,还有我娘的东西,李久答应会替我保管,等我有钱回来买,现下在哪里?”她小泪水决堤,愈说愈激动。
“你别急。”康晋纶从背后拥住了她。
拔大娘这才注意到自马车上还下来一名挺拔的男人。他身穿黑衣袍服,一看就知是有钱人,他看袁丫头的眼神好温柔,袁丫头在他的安抚下似乎镇定了些。
“何大娘,请你回答裘儿的问题。”康晋纶的目光移到她身上。
虽然带了个“请”字,这话里的命令语气和气势可不小,何大娘不怠慢,急忙回答,“这事说来诡异,那些东西,李久还真的留下来堆在厨房一角。当时还有工人在整地,可说巧不巧,那时候来了一辆很气派的马车,将我们眼中的废铜烂铁全载走了,李久还狠狠的敲了人家一笔呢。”
“谁会买走那些东西?”她真的不明白。
“听说是外地的,没人认得。”何大娘也不认识。
所以全没了爹、娘的东西都没了!
康晋纶拍拍她的手,拥着眼泪汪汪的袁裘儿上了马车,再向马车夫点头示意,马车夫立即从怀中揣了点碎银谢过何大娘,驾车离开。
计划往往比不上变化,他静静的拥着她,一手轻轻揉着她的额前的发丝。原本这一趟远行,是想让她了无遗憾,没想到,反而让她更难过。
看着她一向都是笑容的脸上有泪水、有愁云,他心疼的将她拥得更紧,“不要难过,我会派人试着找找看。”
她摇摇头,泪水纷,“不用了。爹说过,很多东西会消失,只要放在心里想念就行了,但我就是舍不得。”她试着微笑,泪水却又沿着脸颊滑下。
她没有家了,原以为她还有机会回来这里,可是没了,什么都是没了
“别哭,你还有我,还有我。”见她无声哭泣,康晋纶不舍的安抚。
“我没有家了,呜呜呜”她还是忍不住痛哭出声。
“我有,我会给你!”这是他的承诺。
“你给我?”袁裘儿鼻头一酸,泪水滚落得更凶。
“是,你留在我身边,当我的妻,我们成家。”他深情凝睇。
热泪刺痛了眼眸,她无法压抑激动的思绪,又惊又喜,又哭又笑,还有更多的不可置信,“真的?”
“愿意吗?”他发现自己竟然屏息以待。
她心中狂喜,终于绽放了这一路行来最灿烂的笑容,“愿意,我愿意。”
数晶后,康晋纶等一行人驱车返抵京城,得知贾锡信的粮行也在举行清仓大特卖,这虽然只是生意手段,但与过去相比,价位合理亲民多了,这次事件受惠的全是京城百姓。
莫怪乎,两人一在福满楼前下马车,就有不少人上前致意,感谢康晋纶哲搅乱贾家独大的米粮生意。
“果真是个大好人。”这是众人对康晋纶的评价。
不同于以往的淡漠以对,他微笑感谢,让众人瞠目结舌。
“总算回来了,真是个不肖子,你要上山下海,自己去就好了,干啥把我的厨子也带走?”康元坚得到小俩口回来的消息,立刻乘马车赶来,一下车就先开骂。
“她不是唯一的厨子。”康晋纶意外的耐着性子说。事实上,是有双小手一直轻拍抚着他的手,要他火气别那么大,温柔一点。这一路上,她不时帮他洗脑,要他改变对他爹的态度,以免造成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
“我已经习惯吃她煮的东西了。”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总之就是儿子的不对。
“别生气,老爷。”袁裘儿突然笑了起来,“其实,康爷要我跟着下江南是为了您啊。”
“我?”
“是啊,鲥鱼正肥美,爷还请了一名老御厨教我料理,好让我回来时,煮给您吃。”这是善意在谎言,也是袁裘儿难得撒的一次谎。反正意思差不多,她学成后本来就会去煮给老爷吃。
苞说八道!他才没有这样的心思。康晋纶不以为然。可没想到他爹的表情突然变得怪怪的,竟还脸红?!
康元坚压抑着感动的情绪而老脸涨红。裘儿这丫头不懂得骗人,她待人总是诚心诚意,所以,不肖子原来这么有心在孝顺他
“好鲥鱼该进贡给皇上的已送进宫了,推出的鲥鱼宴也卖得极好,但我特地要厨房留了几条不卖,裘儿可以去煮一煮,我们、咳、三人一起吃吧。”他边说脸边往旁边撇,不是生气,而是怕自己失控,哭了出来。
康晋纶浓眉一蹙。
吴汉看出主子的困惑,立即上前低声解释。因为老爷天天来福满楼,看袁裘儿回来了没,这人来了,见群龙无首,就忍不住避了,毕竟是掌管过福满意楼的人,那股俐落及魄力令人佩服。
原来如此!康晋纶看着略显不自在的爹。他记得爹要自己独当一面,是因为他自觉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胜任这么说来,爹是刻意退出,给他机会证明自己有实力经营福满楼?!
多年的心结突然解开,原来,爹是用另一种方式在爱他
他沉沉吸了一口气,看向等他示意的袁裘儿,他点点头。
她立即笑开了脸,“我马上去做。”
康晋纶看着他爹,温声开口,“爹,我们父子喝一杯吧。”
“好!叭一杯!。”康元坚喉头像被什么东西梗住,只能哑着声音说。澎湃汹涌的他,眼眶都湿了。
袁裘儿一进客栈,立即接触到杜琬芝冷漠的眼神。
她尴尬向她点个头,快步的进到厨房,庄泰、大厨等其他仆佣一见到她,就先鼓掌,再恭贺她将成为福满楼的当家主母。
“你们怎么会知道?”憨厚的她完全没多想就月兑口而出。
此话一出,更让众人陷入一片狂喜之中。
他们怎么会知道?不!他们一点也不知情。
只是康爷独独带她同行,虽然一路上还有其他奴仆随行,但康爷对她的心思还不够清楚吗?
杜琬芝站在厨房门口,见她脸红通通的接受众人的恭贺,再转头看向另一边难得没有火药味的父子档,不禁苦笑,其实,在康爷带着袁裘儿远行后,纵然心有不平,她也知道自己是没希望了。
然而就在三天后,袁虹跟邵于砚这对母子却为她带来希望,时间就在客栈打烊前。
开始动手做深夜宵夜的袁裘儿被行程告知自己的亲姑姑带着表哥前来认亲,直接从厨房跑出来,模样有些狼狈,而他们不若她像的那般落魄,甚至是光鲜亮丽的,但自己在他们眼中,可就不太好了。
怎么油腻腻的?
珠翠环绕的袁虹怔愣的看着这像颗球滚出来的人儿,她是一眼就认出她来。袁裘儿小时就圆,此刻更是圆滚滚,几络发丝微乱外,额际细发上也有薄肮,面泛油光,一手拿着锅铲,另一手拿着大汤瓢,一看就知是个厨娘!
邵于砚长得斯文高瘦,对这圆圆的表妹是有印象的,虽然她看来油了点,但一如他记忆中的甜美动人。
刻意打扮得雍容华贵的袁虹保养得宜,风韵犹存,她看着袁裘儿一会后,眼泛泪光,姿势高雅的揣着罗帕,作势拭泪,“我可怜的孩子,姑姑实在对不住你,都过了这么久,才打听到你的消息,真是对不住啊呜呜呜你肯定吃了很多苦吧?”
袁裘儿见状,完全傻眼,手足无措。
“裘儿,还记得表哥吗?”邵于砚的神情真诚得多,一见她似是而非的点头,开心的又道:“那你是否还记得我们已有婚约,是指月复为婚。”
什么?在座的客人、伙计,甚至是杜琬芝都一脸错愕。这两、三天她与康爷筹办喜事的消息众所皆知,怎么这会袁裘儿竟有婚配了?
见情况不对,庄泰赶紧跑到熹乐山房向康爷通风报信。
“指、指月复为婚?!”袁裘儿震惊到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是啊,裘儿。”邵于砚说完笑咪咪看向他娘。
“没错,当时,是你爹跟姑姑定下的,原本说好要亲自打个信物,但一忙碌下来,转眼几年过去了,却人事全非”袁虹泪如雨下,再次用织帕拭泪,“你的事,我们听说了,所以才急着进城。我绝不可能让我哥的孩子被典当在这里做苦工。”
“什么意思?”
“姑姑要赎你啊,我们给钱,几倍都成,将你签的一年卖身契给赎回。”她说得口沫横飞,脸上满是不舍与怜惜。
袁裘儿却是脑袋一片混沌。姑姑不是入不敷出,还卖了房子还债吗?怎么现在一副家财成贯的模样、还有这突然冒出来的婚事是怎么一回事?不,她已爱上康爷,准备当他的妻,一生一世相伴,这该怎么办才好?
“你说赎回?”蓦地,康晋纶冷冷的声音响起,在他身后还跟着庄泰。
袁虹母子的目光立即转到他身上,见他高大挺拔,气势逼人,眉宇显露出的狂妄,令他们有点不安,虽然未曾见过康晋纶,但他们却可以马上认定他就是外人口中的康爷。
他走到神情慌乱的袁裘儿身边,给她一个安抚的沉稳眼神后,看向干练俐落的袁虹,“要把她带走,得把所有的账都算清了,不是?”
“当然!当然!”她虽然尚未明白他要做什么,但人她是一定要带走的,不计代价。
于是康晋纶开始算账,并要老管家拿起算盘逐笔拨算。
一切的一切从袁裘儿毁了厨子大赛开始,为了追回一把破菜刀,她糟蹋多少上好食材、毁坏多少桌椅、餐具。另外,她在这里住了几个月,吃、住,包括用的,费用又要几百两。还有,她做事缓慢,性憨傻,无形中得罪不少客人,害他们流失许多人,又是一笔庞大的损失
长长的一串话,有形、无形的损失,再加上天价般的利息,她在福满楼这里欠下的帐高达数千万两,若还不起,保守估计得做到七老八十,才能离开。
康晋纶面无表情的说着,语气冷得令人发颤,邵于砚却是听得怒火中烧,“简直胡说八道,到时候我们来要人,她都垂垂老矣了,还能做什么?”
其他人早已忍俊不禁。他们怎么不知道她欠了福满楼这么多?简直成了惹祸精。更不可思议的是,老板何时改放高利贷?
“你们能做的,就是马上离开,要不然,就是抬来数千万两,一手交钱一手给人。”他的表情仍然平静,口气冷到令人发颤。
袁虹心中有底。果真如他们打探到的消息,这男人根本想自己占有袁裘儿,才故意刁难,这下怎么办呢?
袁裘儿眼见气氛凝滞,连忙走到姑姑面前,“其实我,”她羞涩的回头看了看康晋纶一眼后,又看向忧心忡忡的姑姑,鼓起勇气道;“我没在这里受苦,相反的,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也喜欢这里,所以姑姑不必为我筹天价的赎金,我也不想离开这里,这里早已是我的家。”
闻言,康晋纶眸中浮现笑意,客栈的人、仆佣更是笑咧咧开嘴,唯独静默的杜琬芝一脸失望。
“你听到她说的话了。”康晋纶看着袁虹说,而后目光落在袁裘儿身上,“你姑姑跟表哥远道而来,你带他们到上等厢房去叙旧,我叫厨房备桌酒菜,今晚就留下来休息。”
她顺从的点头,带着他们往后方厢房走去。
群康晋纶吩咐过后,随即回书房工作。没想到不过两个时辰,袁裘儿就端了份粥品进来。
聊“怎么没陪着他们?还是他们睡了?”
独袁裘儿摇摇头,叹了一声,“他们走了。”
家他蹙眉不解。
她以手肘支撑着头,缓缓说明,“姑姑一再问我,真的不跟他们走吗?我却拒绝,她有点不高兴,直到我跟她说,爷打算娶我为妻,她才惋惜的说她是真的想照顾我,不想毁了与我爹的承诺。”
“你有提我们去她家的事吗?”他突然问道。
她摇头,“没有,那种事会让她难堪吧?所以就没提了。”她没提的还有表哥一直表达想娶她的意愿,她直觉认为他不会喜欢听到这件事。
他点点头,握着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你真是善良。”
她深吸一口气,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沉重感。“姑姑说,她跟表哥要去访友,过阵子会再经过京城,她要我好好想想,你是什么样的人物,日后肯定会三妻四妾,我真的要跟你过一辈子吗?”
那老女人竟然挑拨离间!他看向她,小脸充满担心。她不相信他吗?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也很烦恼,我真的有欠你那么多钱?”她愈说声愈小,当时她听到差点没吓傻。
“不相信?还是想让你姑姑付钱,你要跟他们走?”他胸口的闷火已经燃烧。
“当然不是,我一点也不想!”她低声咕哝着。
“那欠多欠少,你担什么心?”康晋纶的神情狂狷不羁,黑眸冒出了火。
“怎么可能不担心嘛!爷说的金额,我就算工作一辈子也还不完啊。”
丰润的红唇微嘟,引人无限遐想,也引诱着他,他低下头,倾身贴近她,喃喃低语,“怕什么?不是要用一生来还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吻上她的唇,打算先预借丈夫的权利,不然,这颗圆球儿的小脑袋不够坚定,再过一阵,也许是三、五天,她姑姑再给她多洗几次脑,难保她不会傻傻的被拐走。
他一直放慢步伐勾引她的,让她习惯自己的需求,一趟远行,压抑自身的我,只为了给她一个完整的洞房花烛夜。
熟料有人上门抢人,既然如此,择期不如撞日,他要爱她,谁也不准带走她,她是他的!
狂热的沸腾着,他炽烈的吻着她,以充满渴望的眼神凝视着她,一把抱起她,回到房内,温柔的将她放在床上,褪去了自己的衣衫,深深的吻着她。
袁裘儿被吻得全身瘫软无力,她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不知自己何时一比一挂。她很喘,感觉到她的身体浮上一层薄薄肮,在两人缱绻交缠时更添激情。
他凝眸着她因激情而迷蒙的双眸,想与她合为一体,但她疼痛推拒,他只能压抑渴望,极尽温柔的安抚,攫取她的红唇,温柔又霸气的狂野吸吮,终于让她紧绷的身体放松后,再一次缓慢的占有她,一寸一寸引导她进入波涛中,跟着他一起到达巅峰,在狂喜中释放自己。
她终于明白他曾经说的“已经放慢速度”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所谓的翻云覆雨、巫山云雨之乐,他一直都只在门口徘徊而已
康晋纶是行动派,也很勇于负责,在将袁裘儿吃干抹净后,他请了近日跟他关系不错的老爹挑黄道吉日,自己则带着袁裘儿上街,宣告对她的主权。
不管是京城大街的各式商店,还是巷弄狭小的胡同,只她多看一眼的东西,他即掏钱买了,再要人送回福满楼,只要她好奇的,他也一定带她进去好好看上一番。
认真来说,之前袁裘儿在京城的日子只有一个字“忙‘字能形容,所以,她还不曾好好看看这个城市的模样,不管是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像是蒸煮年糕店、烧烤童子鸡的专卖店,还是各式布料的绸缎店、一些杂耍赚盘缠的表演,她都极有兴趣,而宠爱她的康晋纶都陪在她身边。
他一点也不在乎旁人用什么眼光看他,她的笑容才是最重要的。
然后他带着她在绸缎店挑选苏绣布料,做一年四季的衣裙袍服外,还要店家手工制作一套全新的凤冠霞帔,金额无上限,务必要做到最好。
袁裘儿先是一愣,随即眼眸涌现喜悦的泪光。虽然他们早就说好了,但这等于是对外公开他们的喜讯啊!
店家这才回神,眉开眼笑的频频道贺,“爷要娶袁姑娘了,恭喜!抱喜!”
不过一个时辰,这喜讯传遍了大街小巷,全城百姓热烈讨论,有人说袁裘儿是康晋纶的贵人,瞧瞧他现在多受欢迎,事业更是再上一层楼;也有人说康晋纶才是袁裘儿的贵人,收留了当乞儿的她;但还有更多的人说,康晋纶该把袁裘儿那把破菜刀好好供着,当传家宝,因为两人的情缘是由那把刀开始的
两人的相遇相知到修成正果成了最炙热的话题,也让小俩口后续的扫街购物受阻,不得不在众人的恭喜声中上了马车。
但康晋纶一点也不觉得可惜,男人爱做的事绝不是跟心爱的女人走在大街上,他潜伏的早已蠢蠢欲动。
她注意到他黑眸变得深幽,隐隐窜出欲火,她粉女敕的脸颊顿时变得羞红,不自觉的舌忝了舌忝微干涩的唇瓣,这无疑是挑逗,他几近掠夺的吻上了她,压抑太久的,令他的动作充满侵略,他将她锁在怀里,挑弄她每个敏感处,直到她娇吟喘息,直到她的衣服被他扯乱,褪下,他再也忍不住了,压上她
马车答答而行,帘幕里,春色无边。
饼了好一会,康晋纶先回神,为双眼迷蒙仍陷的她整理衣裙,她见状连忙坐起,赶紧坐起,赶紧接手自己整装,脸红通通的。她被带坏了,这是马车内啊,她竟然
稍微拉开车帘,福满楼已在不远处,她连忙深呼吸,却见他深情凝睇着自己,呼吸瞬间被打乱,脸蛋更红了,“爷。”
“叫我的名字。”
她结巴,“什、什么?”
“叫一声来听听。”他眼中带笑鼓励她。
两人如此亲密了,谁知她怎么也叫不出他的名字。他表情一变,黑眸微眯的迸出狠光,“我们什么都做了,我的名字你喊不出来?”
她困惑极了,“叫爷习惯了嘛。”
“是吗?那肯定是做得不够多,等习惯了,你就喊得出来了。”他边说边作势要做坏事。
她吓死了,福满楼已在眼前,人进人出耶!她急急的喊,“晋纶。”
他莞尔一笑。真好听!“再来一声。”
“晋、晋纶。”她又羞又觉得好笑。
他皱眉,“不顺,再来一次。”
她噗哧一笑,“是,晋纶。”
他笑了!这个笑跟袁裘儿的很像,是一个带着阳光般温暖的灿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