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万安 第九章
李映湘今天要离开?!
康沐芸也不知道自己在闪避什么,一早,她就先溜到后院,可昨晚也不知季维沣怎么了,硬是要了她好几回,热烈温柔、霸道狂野,才这么想,她的身体便热了起来,粉脸也涨红。
别想了,这会儿都快中午了,李映湘走了吗?也许因为太紧张了,她不自觉将怀里的小兔抱得更紧,小兔不舒服,挣扎几下从她怀里跳下,往另一边的亭园跳过去。
她连忙追了过去,蹲抱起调皮的小兔,再直起身后,发现这里离西厢客房并不远
她犹豫一会儿,抱着兔子走了过去。
来到西厢客房前,她竟不好意思推门而入,如果人没走,她这样闯进来,岂不尴尬。
她走到窗边,偷偷往里看,竟见李映湘正将一包黄色粉末倒入一只茶杯内,她想做什么?
屋内的李映湘很紧张,她频频吐气,一边在心里安抚自己,不会有事的,她已经叫人去请季维沣过来,算算时辰,季家的长辈也快回来了,她如果这时渴下这杯毒酒,只喝一口,珍贵药材及现成的大夫都有,她绝对死不了。
就在她举杯仰头要喝时,突然有人推门冲了进来,一把打掉她手上的杯子,倾倒在桌上的茶水立即冒出黄色烟雾,木桌还因此被腐蚀,吓得她脸色丕变,倒退一步。
康沐芸也吓到了,她只是直觉那些药粉有问题,没想到这么可怕,一回神,她怒冲冲的看着脸色惨白的李映汀,“你疯了不成,你想死?!”
李映湘怎么也没想到阻止她的人是康沐芸,愤恨咬牙,“我是想死不行吗?我已经没地方可去了,维沣却要我走,我要他愧疚一辈子!”
“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心?!”康沐芸难以置信,“原本我一直想成全你跟夫君的,但我错了,你太自私,你只在乎自己!”
“我只在乎自己?你知道有多少男人对我痴迷?我是天下无双的大美人,随便投靠哪个男人,他们都会要我”
“那你就去找那些男人啊,干啥巴着我的夫君不放?!”康沐芸难得的火冒三丈!
李映湘脸色难看,“你懂什么!是,是他前辈子烧好香,生在富甲天下的季家,要不,天底下哪个女人想要、想爱一个残废当夫婿?!”
“有!我就要他,我就爱他!”
“你少假惺惺,我们都是女人,谁想嫁给一个残废?出门让人指指点点的,要不就是被同情、厌恶的眼神注视着,好像自己也成了残废!”
左一句残废、右一句残废,就是有她这样肤浅的人,才会让季维沣自卑起来!
康沐芸被激到豁出去了,“你好肤浅,但我跟你不一样,而且,夫君不是残废,他温柔、善良、坚强、博学多闻、孝顺,他的好,我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说了一大串,喘口气后,她继续气愤的道:“这段日子,我对你的所作所为忍气吞声,无非是想成全你跟夫君,但你心地太坏了,我不忍,也不愿成全,要我让你进季家门,除非是铁树开花!斑!气死我了!”
“耶!说得太好了!”
她才见说完,身后突然传来季晶晶的鼓掌叫好声,而且掌声热烈,好像不只她一人。
康沐芸傻愣愣的回过头,粉脸瞬间爆红,老天爷,什么时候身后竟站了这么一大群人?!
真的是一大群,除了季晶晶,季家长辈们也回来了,仆佣们也有好几个,但最可怕的是,季维沣就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季维沣心弦一紧,俊脸甚至浮现这阵子极少出现的笑容,黑眸带着动人的温柔,每个人都知道,这个蕴涵着更深的情感的温柔眼神,是康沐芸专属的。
天!她被他看得一颗心卜通狂跳,又想到自己刚刚那一大串话,又见季晶晶朝她竖起大拇指,她不由得申吟一声,视线迅速的瞄过爹、娘、女乃女乃,他们脸上都有藏不住的笑意。
她这个笨蛋!“我、我想上茅房。”她想尿遁,同手同脚的僵硬走出去。
但季维沣不由分说的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冷硬的看向脸色早已忽青忽白的李映湘,“晶晶,给她一袋银子,送她离开。”
“是。”
季晶晶可肝硬变,拉着李映湘就要往外走,但李映湘却放声凄厉哭喊,“不要,我不要让冯贵福糟蹋!我会去死,要你们全都愧疚一辈子。”
“跟她好好说说吧。”康沐芸还是忍不住推开了季维沣,开口替她求情。
季维沣蹙眉看她。
“真的,如果我没有阻止,她真的会把那杯毒茶给喝了。”事关人命,不可以开玩笑,虽然她最讨厌这种日子过得极好,还不知珍惜的人。
季家长辈们也有点犹豫。
但季维沣却很笃定,他直勾勾看着要死要活的李映湘,“对一个一直背着我叫我‘残废’的女人,我还纳她为妾?我不疯了!”
李映湘一听,脸色突地一变。
“生命是你的,冯家聘礼也是你家人收下的,我这个残废处理不来,如果还想以死相逼,我毫不介意派人将你捆起来送去给冯贵福,当作两家破冰的礼物,你以为如何?”
李映湘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但一望进他冷冷的黑眸,马上知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她还在怔忡之际,便被季晶晶跟管事拖拉出去。
就在众人正觉得松一口气时,却突然发现,康沐芸不见了。
季维沣正要出去找人,就听到外头传来“哎哟”一声痛呼,又听到仆佣喊了声,“少夫人,你怎么跑那么快?扭到脚了吗?”
他大步走出去,就见到想偷溜的康沐芸跌坐在地,表情有点痛苦。
丢脸、丢脸死了!她听到脚步声,却低头不敢看人,她怎么这么笨,笨死了!她懊恼极了。
众人全围了上来,开口关心,“还好吗?没事吧?”
“没事,只是扭到脚而已。”她头仍不敢抬。
没想到,季维沣竟然蹲下,月兑下她的绣花鞋,把她的小脚丫放在他的膝盖上细心检查,轻轻的转了转,令她又羞又惭,真的不敢见人了!
“没事了。”说是这样说,但他突然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他的胸膛煨热着她羞红发烫的脸,更暖了,尤其这会儿雪花又下下来了。
“耶,是我的兔子!”她突然看到她的兔子从亭台跳出来。
兔子?季维沣丢给一名仆佣一个眼神,仆佣立即晣,过去抱走了小兔,但很聪明的没将它交还给少主夫人,毕竟她还让主子抱着呢!
每个人都居心忡忡的看着欲言又止、想要兔子又不敢开口要的康沐芸,忍不住在心里为她捏了一把冷汗,因为季维沣的黑眸又带着怒火,可能是她想偷跑令他大为火光吧
季维沣抱着康沐芸回到东阁,将她抱入寝房,让她安坐在软塌上。
他站在她面前,看着眼睛只看着膝盖的女人,“你爱我、你要我,我的优点你真的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她微窘的低着头,双手交缠,不停在心里嘀咕,都听得这么清楚了,干啥还要再说一次!
“可怎么办,你的优点少得可怜,缺点倒是一大串。”
什么?!她飞快地抬头,结结巴巴起来,“真、真的吗?什么缺点那么多?”
他口气抑郁,“撒慌、口是心非、容易激怒他人,令人厌恶”
“别说了!”她眼眶微红,又低垂下头。
“要说,你最大的缺点就是——笨死了!偷溜被逮着,还敢想着你的兔子,你真的有脑袋吗?”
她一愣,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他的声音似乎有点无奈,却又带着一点点笑意?
她抬头看着他,果然一脸莫可奈何,但嘴角却带着笑意呢!
“但天知道我竟然也很自虐的爱上了这样的你。”他哑着嗓音宣布。
她难以置信,但泪水迅速盈眶,“是真的吗?可你曾说过你讨厌我,虽然后来”他又跟她很好,她不敢多问,是因为她已经被他搞迷糊了。
他凝睇着泪光闪闪的她,“讨厌是因为你的不在乎。”想到她曾说过的那些话,一波波的怨怼仍会涌上心头。
“其实,我是逞强,”她边拭泪边笑,“是言不由衷,因为我以为你心里还有李姑娘,我又自觉没有资格爱你,除了冯家的问题外,我几乎什么都不会啊。”
他坐到她身边,宠溺的将她拥入怀里,“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会,所以我才要你什么都学,我不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会因为觉得自卑、觉得配不上我,而离开我。”他低头看着她愕然的小脸,“对,这的确是我的想法,因为我深知被一些讨厌的眼神注视的感觉,”他摇头,“即使你曾经是自信而坚强,但只要每逃诩处在那样的氛围里,你的信心仍会逐渐崩塌,你会选择疏离,我不希望你也有这样的感受。”
她好感动,她真的曾经以为他是故意在耍她!
“谢谢你我一直努力克刻自己的感觉,却仍忍不住想爱你,可是现在我们把话说开了,我还是会爱你爱得心惊胆战,我真的不希望因为我,而害季家惹上麻烦。”说着说着,她的眼泪便无预警地滑落。
只会替他人着想为他人尽力,这个笨蛋!他拥紧了她,“冯家的事,我说过我会处理,你要相信我,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留在我身国这、爱我就好,明白吗?”
闻言,她的泪水瞬间泛滥,喉头酸涩的直点头,“好,我信任你,不担心,也不怕了。”
她真的爱他,想跟他过一辈子,想跟他一起养育孩子,这是她想了很久的梦。
他静静地凝望着她,缓缓的低头,先是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热泪,再深情的吻上她的红唇。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都待在房里,但药庄上下都很聪明的没来打扰,只是在需要用膳的时候送膳食进去。
至夜,两人缠绵相拥,季维沣望着已然甜蜜熟睡的爱妻。
他要给她幸福,所以必须冒险,虽然他已经先做好一些安排了,但就是担心李映湘的离开,会让事情提早曝光,看来他得先再做另一个安排,防患未然。
于是,第二天清早,他来到药材仓库,从一个上了锁的暗柜里拿出一只白玉瓶,里面只有一颗如银子般闪亮的药丸,他再回到书房,写了一封长长的书信,连同白玉瓶交给管事,要他派足以信任、不会多话的侍卫将这两样东西送至江南的冯府,但不是交给冯贵福,而是亲自交给他爹冯贵金。
听闻冯贵金已卧塌多年,根本不管冯家的事了,怎么少主却要管事虽不明白,但不便多问,只得迅速交办下去。
热门的城中客栈里,李映湘闷闷不乐的用着早膳,她用了季家给她的银子留在这里,却不知下一步要往哪里去。
家是回不去了,不家冯贵福——
本以为玉泉药庄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一开始,她就想好要用苦肉计博取季维沣的同情,没想到竟跑出一个程咬金,取代了她,赢得他的心。
她烦躁的丢下碎银子起身,拎起包袱步出客栈,独自走在热闹的街上,未来一片茫然,她不断思索着究竟该往哪里去,才不会被冯贵福逮到。
一连花了两次冤枉钱纳妾,冯贵福想必不可能再让自己吃亏,她该怎么办?
正在苦思的她,完全没有发现有辆马车从她离开客栈后,就一直跟在她身后,等到了某个转角处,马车突然一停,从车里跳下一人,用一块刺鼻的布捂住她的口鼻,她顿时昏厥过去,被抱上了马车,马车随即答答而去。
经过几天几夜的奔驰,李映湘一直呈现昏睡状态,直到这一天,马车抵达一处富丽宏伟的宅第。
她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穿着新娘喜袍,不躺在铺着鸳鸯喜被的床上,她惊恐的立即弹跳起身,见到的第一个人竟然就是色迷迷、满脸横肉的冯贵福,他也是一身新郎袍服,“你怎么会?!”
“怎么会?我的人查到了你的行踪,但你倒厉害,人躲在药庄,就是不出门,后来打听到你郐伤又体虚,所以,我就决定让仇家先把你照顾好,再捡现成的用!”
“什么?!”
“反正,我给季家一个月的时间,届时你没出来,我就上门要人。”话语一歇,他突然要抱她,“这时候,聊这些太杀风景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不要,我不要!”她惊险的闪过,踉跄的逃出新房。
“该死的,抓住她!”冯贵福气急败坏的对着外头的奴仆大喊。
李映湘胡乱的在这金碧辉煌的府第里乱跑,情急之下,她胡乱冲进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里,却惊见里面挂着好几幅真人大小的美人图,她看到自己的画像排在第五,但第四张画却是她惊愕的瞪大了眼,“这不是……?”
“你跑到这里来了。”冯贵福的邪笑声在门口响起,“看到了吗?这些都是我的美人,”他大步走近她,“按理,你应该是我的五妾,不过,我的四妾福气太薄,去当阎王的姨太太了。”
“阎王?你是说她死了?!”李映湘突然笑了起来,“太可笑了,她不但活着,还活得好好的”她将季家的少主夫人与画中的容貌无异一事简略道来。
他愈听眼睛瞪得愈大,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变深,“太好了,真是可喜可贺,我的第四小妾还活在人间。”
“我给了冯爷这么有价值的消息”本想讨份人情的李映湘注意到他的笑容突然变得邪魅,她的表情顿时一僵,“你想干什么?!”
“我想感谢你,所以要好好的疼爱你啊!”冯贵福笑得合不拢嘴,回头一个手势,守门的手下立即将房门给关上。
她不由得紧张起来,频频后退,“冯爷,我给的消息价值不菲,你该做的是马上去抢回你的四姨太!”
“不急,我怎能冷落我的五姨太呢,尤其在你给了我一个这么价值不菲的消息之后。”
他呵呵直笑,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任凭她怎么挣扎惊叫,他依旧喜欢滋滋的走向床塌。
近一个月来,玉泉药庄的每一个人都看到季维沣跟康沐芸有多么的恩爱,他们形影相随,深款相望,每个人都想着,再过不久,季家说不定就要有好消息了。
季家长辈们则密谋,要替小俩口再办一次喜事,不公开,就家里几个成员,因为族谱的名字,总得改过,家里的仆佣们也得知道康沐芸的真正身份,总不能连主子是谁都不知道。
但就在他们偷偷的准备喜事时,某天大雪纷飞,素不往来的冯贵福竟然带了一大群人,包括衙门的捕头及衙役,登堂入室。
由于事前没有任何征兆,加上他们又是硬闯进来的,季维沣君羊耳卯根本来不及将爱妻藏起来,就这么让她跟冯贵福面对面了。
冯贵福一见粉妆玉琢的大美人儿,他得意非凡的向脸色难看的季家上下说明来意。
“告官?你凭什么!”季晶晶头一个发飙。
“凭季维沣强占人妻,罪大恶极。”他笑咪咪的回答,但又想到自己的表情不对,连忙收敛,可怜的看身衙役,“我还有证人,季维沣的妻子就是我花钱买下的小妾。”他边说边以眼神示意,要手下将人事上来。
就在众人疑惑时,一名看来朴素但眼神贪婪的中年妇人快步走进厅堂,康沐芸立即倒抽了口凉气,月兑口而出,“二娘!”
季家上下脸色同时一变,季维沣抿紧唇狠瞪着冯贵福,突然明白他为什么敢大剌剌的上门。
“你这坏女孩,我可收了冯爷的钱,你怎么到冯爷仇家这里当少夫人?你是存心要我难看吗?!”康家二娘一进门就责备起康沐芸,还狠狠的用食指戳她的额头,简直不把季家人放在眼里。
季维沣立即将早已吓呆的康沐芸护到自己身后,严峻的黑眸死瞪着这名搞不清楚状况的婆娘。
康家二娘被他的眼神吓到,急急退后,躲到冯贵福身边,就见他笑逐颜开的看着脸色铁青的委维沣,“就算你跟沐芸有私情,但事关冯家名誉,她还是得跟我回去。”
“冯贵福,你是贱骨头吗?我哥跟嫂子已做了几个月的夫妻了,也许此刻她肚子里也有我家的骨肉了,你带她回去做什么?”季晶晶简直气坏了。
斑虹也是大动肝火,“你这下流无耻的臭胚子,根本是故意针对我们季家来的!”
冯贵福冷笑承认,“就算是又如何?”他恭敬的看向衙役,“犯人该先抓走吗?”
此话一出,几名衙役立即上前要逮捕季维澧,但季家的仆佣也在第一时间上前阻止,瞬间,情况混乱而紧张,季晶晶更是大打出手,但在冯家的侍卫加入混战后,有更多人受伤,季维澧雷霆一吼,“我走!”
瞬间,所有人停止动作,,一切变为静寂。
季维澧申请的看着眼中含泪的康沐芸,“不会有事的。”
她急急摇头,泪不停的落下,“不可以,不要去……”
他们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但冯贵福不想看这依依不舍的戏码,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又给了该名总捕头一眼,就见他大喊一声,硬是在众人的哭叫声中,将季维澧给带走了,但噩梦尚未结束,接着是康沐芸,尽避季家上下又是一阵拉扯,仍无法制止。
就在冯贵福的扬唇诡笑中,她也被带走了,至于那个该死的康家二娘,被众人恶狠狠的眼神抱怨,也吓得急忙跟上冯贵福。
众人追到门口,看着冯贵福的车队离开,心儿直发冷,就这样束手无策吗?真是造化弄人啊,老天爷……
冯贵福一行人并未离开天水城,因为沾沾自喜的他还有一场懊戏要等着看。
就在今天,被逮入狱的季维澧可有得受了,看那残废的笑话后再走。
所以,财大气粗的他包下了位于城中的昇来客栈,还在四面八方安置护卫,人墙林立,就是不想让季家人有机会破坏他的好事。
他要补过洞房花烛夜!
“快点,我等不及了。”冯贵福一想到明天可以去跟季维澧讨论康沐芸的脸蛋有多女敕、身材有多婀娜,他应该会气到吐血吧!
站在他身前的就是康家二娘,料准了康沐芸不会乖乖就范,他给了她一袋银两及一杯加了药粉的茶水,伺候她女儿去。
康家二娘见钱眼开,将银子揣如怀里后,端了茶,直往康沐芸的房里去。
冯贵福担心康沐芸咬舌自尽,这是做些什么伤害自己的事,不禁在她嘴里塞了布,还捆绑住她的双手、双脚,让她只能躺在床上。
康沐芸一见二娘进来,怨恨的目光紧瞅着她。
康家二娘无所谓的耸肩,“你别怪我,冯爷有钱有势,他派人找上我时,就撂狠话,我要不跟着来,他便要活活把我打死,当然啦”她将茶杯放到桌上,迫不及待的拿起怀里的银子,称了称,“喝吧,别坏了冯爷的兴致。”
“唔……唔……”康沐芸挣扎的左右转头,就是不愿让二娘拿掉口中的布。
“我是为你好,你就乖一点,忍一忍就过了,何况,吃了这药,你还能享受呢!”
龌龊!康沐芸恨极了,但恐惧也侵蚀了她的心,她只能拼命挣扎,甚至还因为狼狈的跌下来。
康家二娘气炸了,气呼呼的将茶杯放到桌上后,蹲到她是身边,一巴掌狠狠甩下去,再狠揪着她的发,狰狞怒道:“我跟了你爹,一是我此生最大的错误了,现在我绝不允许你再得罪我的财神爷……噢!”
康家二娘的话尚未说完,整个人突然往前扑倒在地,康沐芸泪水盈眶的看着解救她的慈祥老妇。
老妇人连忙替她拿掉口中的布,一边道:“我是小菊的娘,要不是少主夫人,老妇早就死了,更甭提还能在这里工作。”她很快的替她解开身上的绳子,又回头叫人,“可以走了吗?”
康沐芸困惑的做起来,看着两名陌生大汉。
“他们是这里厨子,也让少主照顾过。”小菊的娘忙扶着她起身。
“是,我们领过看病的欠据。”两名大汉脸红的跟她道谢,“事实上,还领了不少张,但都是少主要人主动烧毁了,我们……”
“快走啊!”
门外突然又跑来两名店小二,小小声的催促着,小菊的娘连忙挽着康沐芸快步走去,“他们也都曾受过少主的恩惠。”
于是,康沐芸一边感动的连声道谢,一边躲进早就备好的马车中,冯家侍卫以为是厨子要出外采买食材,也没有仔细检查,她便安全的离开了。
至于康家二娘,竟然为了银子,将女儿送入虎口,客栈的伙计一致决定,要给她一个严重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