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月 第十章
夜色如墨,福王府内一片寂静,大部份的人都睡了,但一抹白色身影突然从厨房里步出,一路来到西厢的御峰堂,守门的奴仆乍见这一抹白,吓得睡意尽消,但再瞪大眼看清来人后,急忙行礼,“少福晋。”
白影没有任何停顿,继续走进去,奴仆搔搔头,不明白少福晋怎么只穿着白色素服就来找胤贝勒了?!
岳上弦走到胤律的床边,看他的样子是睡着了。
她深吸了口气,瞪着这张漂亮的脸。他骗了她!在她仍担心会不会带给他不幸时,他却毫不客气的要她、恶整她,那她顾忌那么多做啥?
她气,她真的好气,既然大白天不能向他宣泄怒火,那晚上总成了吧?她假装梦游,做什么事都可以不负责!这种事儿,她从前跟妹妹也常常玩。
没有一丝迟疑,她将手中的食物全数倒在他的脸上,有汤、有饭、有茶……
“搞什么?!”胤律从睡梦中惊醒,一见到满脸满身的东西已经够让他惊愕了,却又见到岳上弦站在床前,仅着一件内衫,他更是不解。
“吃饭了,相公。”她假装还在伺候他。
“该死的,瞧你弄成什么样子?你这只笨手笨脚的猪!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惫敢骂她!简直是皮在痒!她心里嘀咕,但仍面无表情的欠身行礼,“我退下了!”
“什么?!你——”胤律突然闭口,这才发觉到她的表情不对。“岳上弦?上弦月?”他很快的起身,拍掉身上的食物后,跟在她身后走,门口的奴仆们一脸错愕,但他没理会他们,一直跟着岳上弦,却发觉她像游魂似的又走回东轩园后,就在床上躺平,闭眼即睡。
他难以置信的盯了她好一会儿,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皱着眉头回到御峰堂,他唤了丫鬟进房整理后,却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他马上把岳上弦叫到房里来,打量她的神情有没有什么奇异或得意之色,但全没有!
他蹙眉问她,“昨儿个半夜时,你到我房里来……”
“不可能的,我累到一碰到床就睡着了。”她一脸无辜。
胤律抚着下颚,仔细观察她的神情,但怎么看都不像在说假话。
拜托,这一招可是练了好几年呢,最后,连苏婆婆都看不出真假,已经是炉火纯青的地步了,你哪看得出来?!她心里可是得意扬扬的。
“槌背吗?”
“嗯。”
这一天,他指使她的次数明显减少了。
然而,当夜,就在五更天时——
“洗澡了!”
沁凉入骨的井水突然哗啦啦的从逃邙降,胤律再次从睡梦中惊醒,浑身湿透的他怒不可遏,瞪着站在床边的女人,“岳上弦!”他咬牙怒吼。
但她木然转身,“我再去提水。”
“上弦月!”
彼不得浑身湿透,他仓卒的套上鞋子追上去,却见她突然又转身,竟然将手中木桶扔向他,直接敲在他的陉骨上,他痛呼一声又气愤咆哮,“你在干什么?!”
她却仍是一脸木然,“你欺负我,坏人!臭家伙,以为是丈夫就了不起,你是我的天吗?阴天打雷,难伺候得很,我打,我踹,我踢!”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她样样都来,虽然不怎么痛,但可也将他逼回床上去,他浓眉拢紧,瞪着继续手来、脚来的大美女。这家伙到底来真的、来假的?
岳上弦打累了。这家伙的皮骨都是铁铸的吧,怎么是她的手痛、脚痛,而他只有皱眉而已?!不玩了,她装成游魂似的又回房间去,即使明白他仍跟在她身后,但她一样像木头人似的上了床,盖上被子闭眼睡觉。
胤律抿紧了唇站在床边,一手抚着下颚凝睇着这个看似在瞬间就熟睡的丽颜。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她是梦游?!
他再观察几天看看。
胤律给了岳上弦五天时间,而这五天她都没闲着,夜夜都来报老鼠仔冤,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找来家中长辈提及她晚上梦游的情形,而岳上弦则不忘装出一脸愧疚、忧心及无措的表情。
这其间,老夫人的眸中在闪过一道几难察觉的笑意后,一直保持着严肃神情,福王爷夫妇则是一脸凝重,在多次询问,确定媳妇真的对晚上的言行举止毫无印象后,他们赶紧要老总管去请大夫过来。
“少福晋应该是白天压力过大再加上气血过虚,晚上才会有此月兑序行为,老夫给她开个安神补气的药方,应能改善。”
老大夫提起笔墨在纸上写了药方后交给胤贝勒。
“只是恕老夫直言,这也并非根本之道,心病惫需心药医。”他也听闻胤贝勒将少福晋关在东轩园当下人使唤的传言。
胤律拧眉,“大夫的意思是?”
“请胤贝勒对她好一点,多带少福晋出去走走,也许病情就能不药而愈了。”
“我明白了!”他那双透着忧心的黑眸直勾勾的看着仍低头下语的岳上弦。原来问题全出在他身上!
老夫人将这个眼神全看在眼底,苍老的眼眸浮现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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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天开始,胤律对岳上弦不再大吼大叫,即使叫她“上弦月”,那声音虽说不上温柔,也算悦耳。
她喜欢吃甜食,他就带她到糕饼店享用刚出炉的甜糯点心,她喜欢游山玩水,他带她一路玩罢盘门、吴门桥、瑞光塔、沧浪亭、虎丘塔、寒江寺……苏州名景一个也没错过,两人形影相随,再加上胤律那双不时含笑的黑眸,让不少苏州人是瞪大了眼直瞧,但瞧不了多久,他那双足以杀死人的锐利怒眸再现,众人是吓得急忙看天、看地、看左、看右,就是不敢再盯着两人看个没完。
不过,只要两人一离开视线,众人就又议论纷纷。敢情火爆贝勒转了性?还是动了真心,懂得怜香惜玉了?!
“真是吵死人了!”
胤律火冒三丈的回过头,瞪向那群交头接耳的老百姓。他对妻子坏,众人嚼舌根,他这会儿对她好,他们又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没了!
“那条被子好美哟。”
岳上弦清脆的愉悦嗓音一起,他立即回过头,将那些烦入耳语抛诸脑后,跟着她走进一间年代久远的丝绸店。
店家一见胤贝勒偕妻进来,笑得阖不拢嘴,又见少福晋一双眼就盯着绣着鸳鸯的蚕丝被,他连忙靠过去,“少福晋,依风俗,新婚夫妇一定要买床蚕丝被,而老夫老妻嘛,也该买床蚕丝被……”
“为什么?”这话是胤律问的。
“禀贝勒爷,一床蚕丝被要千丝万缕才能织成啊,这代表夫妻两人的心紧紧密密,永不分开啊。”店家笑眯眯的哈腰解释。
“什么无聊理论!”
“好令人感动啊!”
他瞟了一直抚着那床被子的岳上弦一眼,闷闷的问:“你喜欢?”
“嗯。”
“好吧,店家,送到福王府去。”
“是是是!”店家眉开眼笑的直点头。
岳上弦却愣了愣,“可这很贵吧?”
“啰唆,回去了,我饿死了!”他们已经出来好久了。
“嗯。”
凝睇着他那张不输自己的美丽俊颜,她的心是甜滋滋的,再看着他握着她的大手,她更感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暖意。
虽然他狂迈的步伐让她追得有些辛苦,但他的手一直是紧紧牵着她的……
“看到没有?少福晋一句喜欢,胤贝勒就要店家送了。”
“没想到火爆贝勒这么疼爱妻子……”
胤律己离开店家,但身后又传来耳语,他撇撇嘴角,走得更快,但一发现岳上弦得小碎步追上后,他干脆抱住她的纤腰,将她提起,让她几乎是双脚腾空的被抱往轿内。
“你干什么?好丢人,快放我下来!”
“我是你丈夫,有什么好丢人的?!”
他几个大步就拥着她上了轿,轿夫很快的将帘门放下,扛起轿子往前进。
轿内,胤律只是瞪着她,瞪得她浑身不对劲,但又有一份莫名的心喜,因为他仍拥着她,这个拥抱虽然充满了霸道,但她却一点都不排斥。
其实,胤律愈来愈不喜欢带她出来,虽然她已是他的妻,但她过人的美貌总是赢来太多的注视,不管是男人的倾慕或女人惊艳的眸光,他都不舒服!
“你可以再变得更小一点吗?”如果可以放在他的袖袋里就更好了!
“什么?!”没头没脑的,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闷闷的看向窗外。
在气什么呢?她不解的也跟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见到一家卖着童趣小玩意儿的店,她的眼睛顿时一亮,“好可爱哦。”
他蹙眉又喊了轿夫,一停轿。”
岳上弦惊喜的看着他。
“想看就下去看啊。”
他先下了轿,在她准备下来时,他却是一把握住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抱出来,她的粉脸酡红,因为两旁的老百姓都看到了,她困窘的瞥了他一眼,但那家伙根本没半点不自在,握着她的柔荑就走进童玩店。
没多久,这间童玩店的小玩意儿,也在胤贝勒的指示下,全数送到王府去,但她可吓到了,“不要啦,这不好,府里又没孩子。”
“少福晋,你跟胤贝勒感情这么好,不用多久就孩子成群了。”
老店家笑眯眯的接话,而他敢斗胆接话,也是因为他从未见过这么温柔的胤贝勒呢!
“店家别乱说……”她羞红着脸儿猛摇头。
“他是乱说吗?!”胤律含笑的眼神突地一冷,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其实,在生气什么呢?她又没说错话,他们连洞房都没有,哪能生孩子?!
“呃,这个好可爱。”避开他的问题,她装傻的拿起一个小陀螺玩起来。
懊在他没追问也不再瞪她,只是握住她的手又朝前面街道逛去,吃了些点心,约莫在黄昏时分才回到王府,而那床蚕丝被及几箱童玩已经送来了。
“准备生娃儿了吗?”老夫人一句话,让小俩口的脸都蓦地一红。
“咳,谁会跟只猪生孩子!”胤律否认,但一张俊颜却更红了。
“我是猪,可是相公跟猪拜过堂,也是同类哦。”
岳上弦俏皮的回答。事实上,有老女乃女乃在场,那股单独跟他相处时的悸动心跳就能缓和些,她的脑袋也不会痴痴笨笨的。
“你!”他居然想不起话反驳。
“你们小俩口打情骂情,看来挺好的。”云福晋掩子邙笑,对儿子那张红通通的脸是感到既新鲜又有趣。
“谁跟她打情骂俏?”他的脸愈来愈红了。
“我们是没有,不过,他对我真的愈来愈好了。”岳上弦甜滋滋的笑看着他。
闻言,胤律直觉的回给她一个笑容,但看到一厅的人也笑看着他,脸色微微一变,再次因困窘而脸红,“我……我是因为不想晚上被揍、被淋水才这么勉强对你好的,你别会错意,笨蛋!”
“单纯的家伙,表情都泄了底了!”她咕哝一声。
他黑眸半眯,“你说什么?!”
“没什么,乖。”
“欠揍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吵得没完,殊不知两人之间的氛围也特别热络融洽,让家中的长辈看了是笑得阖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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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岳上弦躺在床上,身上盖的就是今日丝绸店送过来的蚕丝被,但却毫无睡意。她还要装梦游吗?扪心自问,她整他也整得差不多了,什么老鼠仔冤也都报了,何况,他近日对她温柔体贴,有求必应。
可是,如果不再装了,他还会像现在一样的温柔待她吗?!
肯定不会!那她真的舍不得,那样温柔的眼神会令人上瘾、沉溺……唉!她抱紧了身上轻薄温暖的被子坐起身来,看着门外秋风微拂、树影摇曳的沁凉之夜,想了想,翻身下了床,抱着被子就往西厢房去。
御峰堂的奴仆都让胤律给撤掉了,他不想让岳上弦梦游的情形传了出去,多添困扰,因此她一路走来没人注意。
此时,月淡星稀,天空竞飘起毛毛细雨。
床上的胤律不时的阖眼又睁开眼,迟迟没有睡意。他脑海中尽是岳上弦的美丽身影,两人朝夕相处下来,他这一颗心早已为她悸动——
熟悉的脚步声突地响起。
她今晚又梦游了?
他阖上眼睛,感觉她靠近床缘,温柔细心的将手上的被子盖在他身上,他睁开眼睛,注视着那双澄净得仿佛没看到他的璀亮星眸,在低头为他拉好被子。
反正,她晚上的事白逃诩想不起来,如果他亲她,她一定也不记得吧?他禁欲已久,只因独独对她有,又因有感情反而不若以往的强势。
但此时,他可以一亲芳泽了吗?
在那双白皙柔荑靠近他的手时,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
岳上弦的心口一震,强逼自己要没反应,但这显然错了,他竟然微微使力将她整个人拉到他身上,他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脸,她全身神经绷紧。
他、他想干么呢?她的心脏怦怦狂跳,像是要撞出胸口来。
下一秒,冷下防地,他的唇竟封住她的唇,她低呼一声,但声音立即没入他唇中,他狂野的舌竟长驱而入。
天啊!她吓得一把推开他,转身就想选,但他一脚就踩住她曳地的衣裙,她往前扑倒,唉叫一声,回头怒视,“粗鲁的家伙!”
胤律一愣,皱眉,“你是装的!”
她也愣住。天啊!立即逼自己装出无辜的表情。
但这个神情转折,他可看得一清二楚。好啊!这女人——
他一个大掌将她拉起来,再次将她带上床后,攫取她的樱唇外,另一手更是大胆的拉下她的衣衫,她吓傻了,“唔……”
“岳上弦,你最好是真梦游,不然,这段日子被你戏要的债,我一定慢慢的加倍要回!”
什么?!她在心里暗暗叫苦。这不是要她继续扮游魂?
再装啊!胤律一双黑眸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他再次欺上她的唇,舌尖挑一逞她的唇瓣,一手探进了肚兜,感觉她柔软的身躯在瞬间紧绷。
他低声窃笑,有意无意的那诱人的浑圆,再渐渐加深这个吻,慢慢的,他尝到她的青涩、尝到她的无措,更尝到她动人的甜,缓缓的,之火在他身上点燃,先前的逗弄惩罚全转化成真实的渴望。
“唔……”岳上弦忍不住低声吟哦,一直感觉到体内有股难以平息的渴欲与燥热。
胤律的唇移到她小巧的耳垂,轻轻啮咬、舌忝吻,灼烫的酥麻感在她的血液里流窜,她微微轻颤着。
对,她太陌生了,但此时她身子最柔软的一处抵着坚硬之物,难以遏止的随着他的吻愈来愈蛮横、愈来愈狂野而愈烧愈旺。
衣物不知在何时全数褪去了,两人肌肤相贴时,胤律发出一声低吼后,再次撩拨令她忘我的销魂。
在他第一次的占有下,她美眸紧闭,承受那难言又夹杂着极乐的复杂初体验。
胤律感觉到她的痛,温柔的放慢脚步,给她一个最美的缠绵。
终于,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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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窗而入,一片温暖的金光洒入御峰堂。
仍在睡梦中的岳上弦长而翘的睫毛动了下,她感觉到阳光的暖意,微微一笑,将身子更往那温暖的地方靠过去,双手往前贴靠。嗯,好光滑、好好模,不过,怎么会有怦怦、怦怦的跳动声?
她倏地睁开眼,一对上胤律那双含笑的炯亮黑眸时,她已经呆了,再发现自己竟是枕靠在他的臂弯里入睡,两人还是赤果果时——昨晚的记忆全回来了,她羞愧的闭上眼睛。
“张开。”
听到他低沉慵懒的嗓音,她的心跳得更快,却不得不睁开眼,“我、我想起来穿衣服。”她想起身,但手不知往哪儿才能推开他。
“可我不想。”
“这……”
他一挑眉,“我要问你一个问题,答案我满意了,就让你起来。”
她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漂亮眼眸,也只能点头。
“一床蚕丝被要千丝万缕才能织成,代表的是两人的心可以紧紧密密的,永不分开,对吧?”
她的心怦怦狂跳,“嗯。”
“昨夜之前,你都是刻意在整我的吧?我认真的想了想,总觉得没发生过一件好事,”他目光炯然的凝睇着她,“可昨晚你却帮我盖上这床意义非凡的被子,又是为了什么?”
她的脸涨得红通通的,也觉得两人相熨的肌肤愈来愈烫,她喘息着,心跳急遽加快着,却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因她柔软的胸脯不时的压挤到他光滑坚硬的胸膛,她的心思全被牵引过去了。
乱律的呼吸也不由得加快,微微喘着气。这女人在勾引他?!
“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可是……”
“我们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她真的很难启齿,因为她想跟他永不分开?这怎么说呢?她后悔了,她干啥冲动的拿蚕丝被过来呢?!
“套一句你常说的话,说实话也没关系,不是?”
“是、是没关系。”
“好,我洗耳恭听,就从你为何要装病整我开始。”
他的眼神好温柔,而且没有一丝怒火,她深吸口气,凝聚勇气后开口道;“我听到你跟额娘说的话,你根本不打算带我到北方;永远都不会。”
“原来……看来你是偷听到的吧?”
她点头,没有否认。
胤律啼笑皆非。起因竟是这件事!“我不让你去涉险,是因为我舍不得你出任何差错,而你——”他轻啄她可爱的鼻尖一下,“一定没听到我的下半段话,一旦那儿的瘟疫被控制住了,我就会带你去北方找你妹妹。”
岳上弦错愕的看着他。她真的没听到,她更不知道他不带她去的原因是如此,她以为他只是单纯的爱使唤她、故意恶整她的。
“你那什么表情?继续说下去,你还没说到你为何要帮我盖被子。”
“那是,因为我、我……”她低声的道:“怕你着凉。”
“着凉了不更好?”
“不好!”她答得太快,脸不由得一红。
他坏坏一笑,“怎么不好?”
她心慌意乱,说不出话来。
“那我来说吧,你爱上我了是不是?如果我说错,你可以否认。”
怎么否认?她是爱上了啊!她不安的咬着下唇,“你、你会嘲笑我吗?”
“傻瓜,嘲笑你不等于嘲笑我自己,因为我也爱上了你呀,笨蛋。”
啥?她飞快的抬头看着他那眉飞色舞的神情,一脸惊喜。
“别以为我是因你变瘦、变美才爱上你的,”胤律含情脉脉的凝睇着她,“当时会带着小妾游山玩水,完全是发现我竟爱上了肿得像头猪的你,我很害怕才逃走的。”
岳上弦难以置信,“可是……我听到你跟她说的话,那些话好伤人,我大醉了一场。”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不舍的将她拥得更紧,也将他为何会说那些恶毒话的原因娓娓道出。
原来,是怕郑香儿伤害她啊!她紧紧的抱住他,心里好感动、好感动啊。
“别以为你现在抱着我就没事,应该换你说一些好听的话了。”
她笑中带泪的道:“我好爱你,好爱好爱,真的,虽然你脾气暴躁,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唔——”
她的红唇被他狠狠的攫取住。该死的!又说他漂亮,他一定要好好教训她,让她下回不敢再说这两个字,不过,教训的事得先摆着,因为还有比算帐更重要的事要做。
外头的阳光愈来愈烈,而屋内,春意正浓。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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