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认栽 第十三章
邵圆缘眸心轻颤的与他相望,为他察觉出她心中有所忌惮而未追问感动着,同时也为他提出的要求撼动着。既已爱上他,又不知该拿这份深陷的感情怎么办,唯一的方法,似乎也只有提起勇气接受他。
“圆缘?”他不安的喊。难道她不愿爱他?
她将脸偎贴他胸口,双手依赖的环抱住他的腰,“我答应你会努力抛开心中的顾忌。”努力相信他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一言为定,我等你当我的女友。”
还有老婆。担心太躁进又会让她退缩,他将这句放在心里说。
她没应声,小手悄悄环紧他些,在心里为自己信心喊话:她要相信仲安,相信自己能得到真爱,获得幸福。
两人静静相拥,直到齐仲安想起一件事,“这阵子我的生活起居归你照顾,所以如果有事需要你帮忙,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什么事?”她仰起俏脸看他。
“帮我洗澡。”
“帮你洗澡?”邵圆缘瞬间涨红脸,急着要离开他的怀抱。
“只是擦背而已。”齐仲安急揽回险些被他吓跑的人儿,在她困窘睇着他时,怜惜又莞尔的说:“我的衣服因为在地上打滚都脏了,想说顺便洗个澡再换掉,我左肩受伤,背部洗不到,需要你帮我擦背,这样你也要逃?”
“我以为你要我帮你、帮你洗全身,我没有心理准备,所以才……”她小声回答,脸上持续发热。她压根没想过必须为他洗澡的问题,他突然提起,她不被吓到才怪。
她的纯情令他更爱怜,却又忍不住逗弄,“那你现在可以帮我月兑衣服了吧。”
“喔。”她小心取下固定他左肩臂的绷带,未作多想的要为他解衬衫扣子,当手碰上他的扣子,这才意识到这举动好暧昧,脸上的绯红烙深一层,手也跟着轻颤。
“圆缘,你在发抖。”
磁性好听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她心中悸动,眼睛直视他的胸前娇嗔,“你看旁边别看我啦!我已经解不开你的扣子,你一直看,我更解不开了。”
“很难。”
“嗄?”她抬眼看他,他是说他这件衣服的扣子很难解开吗?
他深深的凝视她,“你的样子很迷人,我很难不看你。”
羞红脸的她本就相当迷人,没想到为他解个扣子,她竟会紧张到手发抖,那单纯生涩的可爱反应令他好笑却更爱煞她,视线直直定着她,突然好想吻她。
动情的念头乍起,他已经揽住她,俯下头吻上她。
“等一下,你……”还未抗议他突来的吻,他温热的舌头已趁隙探入她红唇内,吮吻她香软的丁香小舌,瞬间夺走她的理智,软倚进他怀里。
他霸道执拗却又温柔缠绵的吻她,执意诱使她回应,在她敌不过他的挑情,情难自禁的揪着他的衣服回吻他时,他才加深两人之间的吻,贪婪的汲取她小嘴内的醉人香甜,火热大掌亦不安份的滑入她衣内,她姣美的曲线……
“呃,痛。”
一声痛呼倏地由两人交缠的唇间逸出,邵圆缘的头稍微往后退开,双眼迷蒙,娇喘的问:“怎么了?”
“我的手!”
他的手……她终于察觉到衣内灼热的熨贴,脸蛋更加烧烫,他的左手正罩在她浑圆的酥胸上。
“你!活该。”她害臊娇啐,急忙轻抓下他放肆的手。难怪与他拥吻时她身子有阵异样的灼烫与酥麻,原来是他的手……好羞人呀。
“是你太危险。”齐仲安苦笑的看着她羞怯万分的拉整衣服。
她绝不晓得自己对他有多大的影响力,看着她,他就是情不自禁的想吻她,想对她做更多亲密的事。
“什么啊,危险的明明是你。”红脸轻嗔,她直觉反应欲继续为他解衣扣,可才刚碰到他的衣襟,她不由得咬住红唇收回手,之前就是为他解扣子才糊里糊涂被吻,他的手更……“都是你啦,现在到底怎么办?”
“老天,你让我又想吻你了。”她此刻又羞又窘的模样迷人至极,使他直想再次吻她吻个够。
“齐仲安!”她娇喊着站起身离开他,就怕他又胡乱吻她。
“好好,扣子我自己解,麻烦你帮我放热水。”再让她像之前那样帮他解衣扣下去,他怕自己会不顾手伤,直接把她扑倒,对她那样又这样,到时她只怕会气得不理他。
见他单手利落解着衣扣,邵圆缘顿时傻眼。这个男人可以自个解扣子,刚刚为什么不说?埋怨归埋怨,她还是进浴室放洗澡水。
齐仲安没料到的是,让心爱的女人擦澡,会是项万般难忍的折磨。
为避免圆缘尴尬,他穿着内裤围着浴巾坐在浴白里让她擦背,她细心的为他涂抹沐浴乳,小手在他肩上与背上轻柔游移,或许是浴室这个地点太暧昧,他就是无法像她为他做芳疗按摩时那样心无旁骛。
当她小手为他净洗哪里,他那里的细胞便泛起的颤栗,结果仿佛连锁效应,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呐喊着想要她,全身血液全汇集在身体某一处。
也只有她能如此催化他的渴望,短短几分钟,对他而言却是甜蜜又煎熬的折磨。
然而这个折磨人的小女人临睡前又变成令他心折万分的傻丫头。
“你要在旁边看着我睡,是怕万一我额上的伤发炎引发高烧,或有其他状况,你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送我去医院?”齐仲安靠坐床头,求证似的问。
刚刚圆缘要他上床赶快睡,他问了句,“你还不睡吗?”她就是给了这个令他心惊又心折的答案。
“你缝针的地方靠近太阳穴,要特别注意,还有你胸口也有撞击的瘀青,也必须注意是否会有胸痛的现象。”今晚见到他胸前那片醒目的红肿瘀青,她差点又掉泪,很担心他也许会有医生未检查出来的内伤。
“放轻松,大哥在医院说我夜里可能发烧那些话,他说得太严重了,你别受他影响,医生开的消炎止痛药我吃了,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别担心。”
“可是……”
“万一我有任何不舒服会马上告诉你,让你送我去医院,你听话上床睡觉,否则我无法安心休息。”他绝不可能让她傻傻的在一旁彻夜守着他。
他都这么说了,邵圆缘也只能依他,由另一侧上床。由于感觉忸怩,她一坐上床就找话说:“你脸上的伤若留下疤怎么办?”
除了额际的伤,他右脸有道狭长刮伤。
“要是留下疤,你就不爱我了吗?”他半认真半玩笑的问。
“胡说八道什么!”她又不是因为他的相貌才爱上他。
“你要不要换个方式回答,说即使我留下疤,你还是会很爱很爱我。”他想听她亲口说爱。
“你话很多啊,赶快睡。”她微红着脸娇瞪他。她的心是爱了,然而要将爱说出来的勇气,她仍在凝聚中。
诱哄失败,齐仲安未再相逼,含笑搂过她,“我不在意是否会留下疤,再说现在整型医学这么先进,若真想除疤并非难事,你无须担心会害我破相。”
“是喔,你又知道我担心这个了。”放纵自己偎着他,她小小声的咕哝,是有些在意他俊帅的脸上会因为她留下疤痕。
“我还知道你心里紧张着爸妈明天早上要过来。”妈打电话给他,说明天会带些补品和爸一起过来看他和圆缘。
邵圆缘不语,默认了他细腻的观察。
他爱怜的顺抚她柔细的长发,“一点都不用紧张,我爸妈和女乃女乃一样好相处,他们今晚没过来就是怕给你压力,让你先做好与他们见面的心理准备,但我向你保证,爸妈见到你,一定会像女乃女乃那样喜欢你。”
女乃女乃后来得知圆缘就是当初与他在街上杠上的女孩,直说圆缘果然像她猜的那样可爱,更私下怪他早就该把她追来当老婆,嫌他动作太慢。能让他们家宝贝女乃女乃如此喜爱,更是他动心爱上的对象,爸妈绝对也会喜欢。
“最好是啦。”
“那当然,你可是唯一能掳获我的心的小胖妹。”低语着,他在她白女敕的脸上轻咬一口。
“齐仲安,你做什么咬人?”她抬头问,她都还没抗议他又突然喊她小胖妹,他就咬她的脸。
“上次送你甜点,我就很想试试你的圆脸咬起来是什么感觉。”想不到她的脸咬起来这样软女敕诱人,比甜点还可口,让他还想再咬几口。
她含嗔带怨的睇他一眼。“你把人家的脸当麻糬啊。”
“赶快睡觉,不然等会儿我真把你的脸当麻糬啃,你可别怪我。”他眸色微黯,逼自己忍住再轻啮她软女敕诱人的脸蛋,怕再咬她,会一路舌忝咬她的贝耳,再往下吮吻她白皙颈项,更想吻遍她全身……
“你饿过头了喔?要赶快休息的是你好不好。”娇啐两句,她轻扶着他,示意他躺好。
齐仲安微露苦笑躺下,假使坦白他确实很想“吃”了她,是否会把她吓得夺门而出?
“你有伤在身,平躺着睡比较好。”见他想侧身,邵圆缘连忙阻止他。
“我想揽着你,能睡得安稳些。”即使带伤,他依然想揽着她入眠。
“你躺好别动,我来。”
“嗯?”
他因她奇怪的话语停住欲翻身的动作,就见她略显腼腆的月兑下外套钻入被窝里,深吸口气后偎近他,伸手环抱住他的腰。
“赶快睡,别再有意见了。”她好小声的催促。
齐仲安柔情的笑了,明白要她做出抱着他睡的决定,需要鼓起不小的勇气。
“今晚先委屈你抱我,等我伤好一点再抱着你睡,晚安。”微起身在她红唇上偷了个吻,他满足的躺回去,右手臂环放她肩头,很快便进入梦乡。
邵圆缘虽然觉得害羞,但见他肯睡觉,终于放下了心。
她依恋的深深嗅了口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好闻气息,缓缓闭起眼,坠入梦乡之际不禁想……这一刻的幸福若能成为永恒,该有多好。
这天,齐仲安抽空到沁香花坊一趟。
“欢迎光临,先生要买花吗?”听见门上铃铛轻响,邵静敏停止整理花卉,招呼上门的顾客,瞧见对方带伤依然无损帅气的俊颜,眼里微微掠过赞叹。
“您应该就是圆缘的阿姨吧。”齐仲安含笑轻问,他记得她的声音。
“你认识圆缘?”
“老板,我见过他,有次圆缘来这里帮忙,他有来过。”由外头搬完盆栽的小凤进店里看见令人印象深刻的帅哥,又听见老板的问话,忍不住插话。
齐仲安的笑里添入温柔,“那时我和圆缘刚认识,现在,我算她的地下情人吧。”
“圆缘的地下情人?”邵静敏一脸惊愕。外甥女连男朋友都没有,这会儿怎么突然冒出个地下情人?
小凤亦惊讶的张大双眼,这个帅哥的意思是,他和圆缘正偷偷交往?这么劲爆的消息圆缘怎么都没跟她说?
“我叫齐仲安,是圆缘目前工作的随缘精致休闲会馆的负责人,我有事想和您谈,是否方便?”
邵静敏也有疑问要问,吩咐助手照顾花店,她带齐仲安到茶水间,冲了杯花茶给他。
“前两天我去看过圆缘,她是说你这个老板让她休了好几天感冒假,并没提到你们有感情牵扯,为何你说是她的地下情人?”坐至他对面,邵静敏率先提问。
“我早就爱上圆缘,但直到前几天才向她表白心意,也是那天才逼问出她心里同样有我,只是心中似乎有所顾忌,无法坦然接受我的感情。您到她住处那时,其实我被她赶到她房里,说我要是贸然跑出去跟您见面,她就永远不理我。”
邵静敏恍然大悟,“那声砰然巨响是你弄出来的?”
他颔首,“听到您要替圆缘安排相亲,我心里一急,不小心踢到门。今天我来找您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要请您别为圆缘安排任何相亲,她是我的,我绝不会把她让给其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