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怪大飚客 第 二 章 真假剑客
正打得激烈,那少女横插一脚,请尤不平到长白牧场去救人。付五千两银子,说好了救了人再付钱。
尤不平道:“不行,行有行规,到了长白牧场你要赖账我可没有办法。”
少女怒声道:“凭长白牧场的招牌,会赖你五千两银子,你未免太小看人了。”
尤不平道:“这可难说,凭镖客的大名,谁又相信为了五千两银子卖命,假如还没有到长白牧场,走在半路上被人杀了,那才更冤。”
少女想想道:“你说的话也有道理,因为想杀你的人太多了,可是咱们目前又必须请到一位象你这身手的镖客。”
尤不平摇摇头道:“在下也很想替小姐效劳,但我却不能破取自己的规矩。”
少女道:“除了银子以外,没有别的可以商量吗?”
尤不平道:“假如你拿不出一半订金,找一位在江湖中有声望的保证人也可以。”
少女怔了一下,道:“我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虽认识几位武林前辈,但一时之间又到哪里去找,我这两位师兄作保行不行?”
尤不平看看和他随行的两名青年,道:“不行,在下跟这两位陌生得很。”
少女急声道:“那怎么办,在八道沟我再也找不出其它的人可以作保了。”
尤不平道:“假如你能找到天摩岭剑客关重九作保,在下倒可以考虑。”
少女秀眼一亮道:“你认识关老前辈,咱们正是要去天摩岭请他帮忙的。”
尤不平道:“不认识,但天摩剑客的名气比我大多了,只要他肯拍下胸脯,这趟镖我就保定了。”
少女还想说些什么时,她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大笑,道:
“老朽想偷个懒都不行,尤老弟,你可别再逗云丫头了。”
随着话声,一个背插长剑的老人,已经步走了出来。
少女见到那个老人,赶忙施礼道:“关老前辈,原来您早就来了,几乎让我跟师兄白跑了一趟天摩岭。”
老人不等她说完,又是一阵大笑,随即朝尤不平拱拱手,道:“尤老弟,承你看得起老朽,只要老弟肯赏脸,老朽任凭吩咐。”
尤不平冷笑道:“天摩剑客关重九关老爷子出面,谁敢不赏脸。”
必重九一呆道:“老弟,这是什么话,咱们早说是第一次见面,但老朽对你老弟的为人可是心仪已久。”
尤不平道;“不敢,不敢!在下出生也晚,对关老爷子昔年侠义雄风,不胜仰慕!”
必重九又是一怔,但随即大笑道:“哪里,哪里,人老了往事不提也罢!”
尤不平道:“过去事不提可以,但目前有件事非要麻烦关老爷子不可。”
必重九道:“老弟是指银子?”
尤不平摇摇头道:“既然有你关老爷子出面,别说区区五千两银子,就是五十万两,在下也不怕长白牧场赖账。”
必重九道:“既不是为了银子,还有何事需要老朽效劳?”
尤不平指指躺在一旁的天星指侯天荪道:“此人在兴安岭不过是三流角色,而他的解体大法,却已练到六成火候,在下久闻关老爷子精通各派武功,想请你研究一下。”
必重九道:“老朽虽然略懂一点这种邪法,但从不染指,只怕有负老弟厚望了。”
尤不平道:“兴安岭练成这种解体大法的人,恐怕不止候天荪一个人,在下是想请关老爷子研究破解之法,不敢要求你习此邪法。”
必重九想了一下道:“老朽曾在医书上看过一段记载,但不知是否有效……”
他说着人已朝侯天荪走了过去。
侯天荪起先还不怎么注意,但见到关重九的表情后,不由脸色大变,道:“你是……”
必重九不等他说完,已经把口一张,一道血箭疾喷而出。
说也奇怪,已经解去四肢的侯天荪,身上并没有流过一点眼,似乎都想不起此人来历。
尤不平沉思很久,摇摇头道:“在下三入兴安岭,见到他们不少高手,就是没有见过此人。”
必重九道:“老朽栖身天摩岭三十多年,几乎把关东有几块石头都模清了,可也想不起这个怪物是谁。”
三环刀沈天宝刚才断臂后已离开现场,这时匆匆赶来,身后还带着两名青年,三个人背上都背着个小包袱,他走进现场乍见地上的那个怪物,不由吃惊地道:“怎么他也来了?”
尤不平道:“沈兄认识他?”
沈天宝道:“我曾听说过兴安岭有这样一个人,他叫千手灵猿万面人,不但一手暗器独步关东,连他的易容术也是武林一绝,因为他这张面孔长得太难看了,所以很少在江湖上出面。”
尤不平道:“沈兄可知道他的武功底子如何?”
沈天宝道:“这个老朽不大清楚,他既然名列七大护法,身手应不会太差。”
尤不平想了一下道:“他的身手可能不错,但真才实学却有限,尤其在内功修为方面,他恐怕比沈兄还差上一大截。”
沈天宝苦笑道:“老朽连骆北通一招都接不下,怎么是万面人敌手!”
尤不平道:“沈兄不是他敌手是事实,但那不是他的真才实学,骆北通一剑削去你的右臂,却是凭真才实学。”
沈天宝不解地道:“老弟似乎又有什么发现?”
尤不平点点头道:“如果在下猜得不错,这个万面人才是兴安岭上解体大法的真正高手。”
必重九接道,“不错,刚才侯天荪似乎认识他,但却被他抢先出手杀了。”
尤不平道:“这只是猜测,并不能证实,但从我九成真力的一指上,证实了他是解体大法的高手。”
必重九一怔道:“老朽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以尤老弟的修为,就算他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也要被点个前后胸对穿。”
尤不平道:“在下当时也以为他练成了佛门金刚之体,由于心中不服,所以一口气连点了他十多指,而且每一指都运集了十成真力,虽然从他的双目中可以看出他内心所受的痛苦,但竟未伤到他的皮肉,后来听沈兄说他是兴安岭的七大护法之一,我才判断他是修练解体大法的高手。”
沈天宝仍是不解:“老弟又是怎么判断出他的内功修为不高呢?”
尤不平道:“这是关老前辈的提示,万面人隐身在那株大树上时,关老前辈为了提醒我,故意在他身旁弄出一点响声,可笑这个怪物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碰上树枝。由于他很少在江湖走动,缺少临敌经验,心中一慌;所以就隐身在原来的地方一直不动,假如他内功好的话,一定可以发现关老前辈就藏在他身后不远之处。”
必重九苦笑道:“假如他内功好的话,老朽可能无法活着相各位见面了。”
尤不平正色道:“万面人的解体大法练到什么程度,晚辈不敢断言,但以侯天荪身手推测,在那种情况之下,关老前辈似很难幸免。”
必重九叹了口气,道:“老朽自以为这些年来,底子已经练得不错了,但跟你老弟一比,才知道江湖虽大,可真没有咱们这些老家伙落脚之处了。”
尤不平道:“前辈的修为岂是晚辈可以望其项背,而前辈所吃亏的,也就是因为很少在江湖走动,晚辈由四岁学武,先后曾认了九位师父,加上先父正好是十个人,在他们十位老人家当中,除了先父把我当儿子外,其他九位却从不把我当徒弟,更严格规定不准我叫他们师傅。”
必重九道:“他们真是怪人,但也是高人……”
尤不平道:“他们既不怪也不高。只知道把自己限定在固定圈子里孤芳自赏,否则以他们的修为,如肯献身江湖,天下武林也不致弄成这个样子了。”
必重九不以为然地道:“人各有志,那可是勉强不了的,不知老弟所说的那九位高人大名可肯见告。”
尤不平道:“晚辈跟他们学武之初,就曾立下重誓,不但不能说出他们的名字,连他们的相貌也不透露。”
必重九道:“老弟可知他们现在隐居何处?”
尤不平道:“早死了,一个都没有剩,因为他们彼此之间从不联络,住的虽然隐秘,最后仍被敌人个个击杀,反而使先父也赔上一条命。”
必重九道:“他们终年隐居,怎么会有仇人……”
尤不平道:“老前辈也是终年隐居天摩岭,不知是否有仇人?”
必重九道:“老朽栖息天摩岭已三十多年,自信没有结过一个仇家!”
尤不平冷笑道:“既然如此,这个万面人为什么要冒充前辈?”
必重九一怔道:“他们可能是为了长白牧场吧!”
尤不平道:“既然如此,前辈就不该杀他!”
必重九道:“老朽并没有动手……”
尤不平哈哈一笑道:“前辈这趟浑水是趟定了,我看你用不着再装啦!”
必重九还想再说什么时,尤不平却已走到万面人的身旁,一言不发举手就拍在怪人的顶门上。
他一掌劈出之后,随即弯腰在万面人后脑门上拔出一根松针,屈指轻弹,那根松针已不轻不重地插在关重九的长袍前襟上。
必重九看看前胸那根松针,脸上显出一片无可奈何的苦笑。尤不平却正色道:“晚辈十成功力未能伤到人家一点皮毛,前辈一根松针却要了这怪物的老命,总不能再说没有杀人吧!”
必重九有些不安地道:“老夫并非有意欺瞒,只是担心老弟上了那个怪物的当,因为解体大法非一般武功可比。”
尤不平道:“我很感激前辈关怀之情,但你杀了人不认账,却硬朝我身上栽,这就叫晚辈不敢领教了。”
必重九叹了口气道:“看来这趟浑水老朽是趟定了。”
尤不平道:“晚辈肯说出认师经过,白的在提醒前辈,老躲着不是办法,早晚人家都会自动找上门来。”
必重九道:“老朽何常没有想到这一点,但原先我总以为有你们几位年轻人应付就够了。”
尤不平伸出左手,摊开掌心,指着一小块树叶上‘仿冒’二字道:“前辈留言示警,我就想到你仍有意独善其身,但你有没有想到你这抽身一走的后遗症呢?”
必重九不解地道:“老弟不是已经向万面人作过测验,证明他不是老朽吗?就算我没有事先揭穿他,相信你也不会上他的当。”
尤不平道:“很难说,我是接到前辈的‘仿冒’二字,才想到他的身份有问题,所以我才故意跟他说只见过一次面,后来又拿出前辈的清血转功丹,他竟然不认识。为了减少麻烦,我只好逼着前辈现身。”
必重九道:“不是老朽偷懒,看了你老弟今夜的表现,我有自知之明,还是藏拙一点好。”
尤不平道:“晚辈所做的种种措施,都是临时被逼出来的,先父过世时,我只有十五岁,流落江湖四海为家,而且还要躲避仇人,十年来耳濡目染,江湖上各层人物,我大多接触过,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连我自己也觉得太狡诈,又怎能怪前辈看不顺眼。”
必重九正容道:“老弟乃性情中人,老朽以人格担保,对你只有尊敬,绝无丝毫轻视之意。”
尤不平道:“晚辈只是就事论事,前辈何必那么认真,既然你决定插手,咱们也该上路了。”
必重九道:“长白牧场既牵涉在内,事实上也不容许老朽置身事外。”
龙不平道:“晚辈与长白牧场渊源,比起前辈还深,这些话咱们以后再说,但目前有一件事必须劳驾前辈。”
必重九怔了一下,才指着沈天宝身后那两名青年道:“你说的可是他们俩人的事?”
尤不平点点头道:“他们可能都是沈兄的门下……”
沈天宝接口道:“他们都是我的侄子,我哥哥英年早逝,把他们托孤给我时,才只有三岁,老大练的是左手刀,叫沈宋宾。老二练右手刀,叫沈长宾,如果他们双刀配合;连老朽也接不下十招。”
尤不平道:“沈兄,你们沈家还有些什么人?”
沈天宝道:“除了他们兄弟之外,沈家再没有人了。”
尤不平脸上突然显出沉痛之色,道:“沈兄用心良苦,在下有生之年都会感激,但你不该用这种方并训练他们,至少也该为沈氏门中留下一脉香火。”
沈天宝目光一亮,道:“想不到老弟的修为,居然达到无我无相境界,只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底子。”
尤不平道:“这与武功无关,完全是经验,我自幼就在竞争中求生存长大的,什么样杀手我都见过。我们虽然需要武功,但不一定要靠武功而征服别人,尤其象他们这种年龄,更不该把他们训练成职业性的杀手。”
沈天宝黯然一叹道:“老朽身受老弟和令尊大人数度救众之恩,纵然是沈家绝后,也无从报答你们两代恩德,万一,尤其对于令尊大人的遇害,事因老朽而起,我午夜梦回无时不思粉身以报。”
尤不平道:“家父遇害与你无关,就算真要报仇,他还有我这个儿子,在下从来未把报私仇之事列为第一,在我能力未及报仇之前,更应该多做些有益江湖同道之事,何况目前天下武林正值多事之秋。”
沈天宝道:“老朽乃一江湖俗夫,怎敢跟着弟这种天生超人相比,但老朽自从接下老弟交代的任务,在八道沟鬼混一年后,才发觉兴安岭实力大得惊人,我竟然找不出一个可以信任之人,所以我才在他们兄弟俩身上下点功夫,把他们训练成为超级杀手。”
尤不平道:“这样一来他们不是对你更加起疑了吗?”
沈天宝道:“不错,起先只有关东五虎在此对我注意,后来竟连侯天荪,骆北通等都来了。”
尤不平道:“沈兄做得太急了,你每年如多付给他们几十万两银子,大概还不致被他们发现得这么快。”
沈天宝道:“那可不行,八道沟本地人并不富有,全靠一般过往商旅,而且老弟耳有交代,不得在正当生意人身上做手脚,大肥羊多数都被三三会的人劫去,咱们只能捞点小油水,所以五年下来,成绩并不理想,总共数字远不到五百万两银子。”
尤不平目中一亮道:“沈兄所说的三三会,可是指的兴安岭?”
沈天宝道:“正是他们,老朽在八道沟混了五年,也只打听出这三个字,还是从关东五虎口中得知的。”
尤不平道:“这已经是不错了,今后朝这个目标努力,我想不难。”
沈天宝道:“恐怕很难,老朽曾在暗中捉住他们两个人,但一问三不知,我只好把他们给杀了。”
尤不平道:“象这种机密大事,小角色不可能知道太多,下次我想办法捉他们两个护法级人物,也许能问出一点名堂。”
他说着却朝沈家那两兄弟招手,道:“两位清过来拜见关老前辈!”
必重九搓搓手道:“老弟,你何必来这一手。”
尤不平道:“咱们这一路上可能不太好走,这两位小兄弟倒是好帮手,可惜他们出手势必杀人,请老前辈把他们几处主要穴道打通,使他们能收发由心,将可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死亡。”
必重九抓住二人脉门把了一下,道:“他们基础打得很稳,纵然穴道打通了,只怕一时之间也难改得过来。”
尤不平笑道:“那就麻烦前辈好人做到底,再送他们两粒仙丹。”
必重九摇摇头道:“老朽这次下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尤不平道:“道理很简单,那个怪物是以你的身份出现的,不管他是在八道沟或长白牧场杀了人,都有人会找上天摩岭,那时前辈的麻烦可就更大了。”
必重九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也是天意。”
尤不平道:“不错,不管下不下山,这趟浑水你是趟定了。”
必重九苦笑道:“老夫遇上你,是被你吃定了。”
他说着已从怀中模出两根金针,并递给二人两粒丹丸,道:“二位把药吞下去,尽量放松肌肉,老夫这就开始了。”
他等沈家兄弟吞下药丸后,双手击出,金针已同时刺中二人身上七处穴道。
他出手奇准,众人刚见金光闪动,他已经收起了金针。沈家兄弟正想再跪下叩头时,关重九已阻止道:“好了,好了,快别来那些俗套你们只要记住以后少杀几个人就行了,否则尤大侠不知又想出什么花样来整老夫呢!”
二人只好说声“谨遵前辈令渝”,便一齐退回沈天宝身边。沈天宝朝二人看了一眼,不由心中一动暗道:“好高明的手法,竟能在这片刻之间,把他们的杀气化去不少,更难得,是使二人平白加了三成以上的功力。”
尤不平这时却一整肃容,走到关重九面前道:“前辈这份人情晚辈记下了。”
必重九仍是冷声说道:“不必,老夫说过遇上你只好认命,还有什么人情可谈,此地既然没有别的事,咱们该上路了。”
他说着朝那少女等三人招招手,转身朝长白牧场走去。
沈天宝叫来一名中年汉子,告诉他把那些尸体埋掉,并散去场子,而后回到中原等候消息。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于是在尤不平率领之下,一行四人,随关重九朝长白牧场跋去。
长白牧场不仅是关东最大牧场,而且经营得也很出色,场主陆上飞,三十年前曾是关东的风云人物,被人称为是塞上隐农,后来因为专心经营牧场,便很少过问江湖中事。跟关重九先走的那个少女,便是陆上飞的独生爱女陆小云。那两个青年是他两个弟子,一个叫林青镇,年小的叫李石生。
在塞外有一股最大的马贼,他们有三个头子叫做长白三煞。这三个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心狠手辣,每逢农作物收获期间,他们会依时来到长白牧场,把粮食银两洗劫一空,甚至连鸡鸭也别想逃过一只。
原先人家都以为兴安岭是长白三煞的老巢,直到近两年来江湖上才知道兴安岭是一个神秘组织,而长白三煞只不过是其中的小头目之一。
但三煞上次洗劫长白牧场却被一蒙面客击退,他们发誓要在这一季加倍讨回,而且还要血洗长白牧场。陆小云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便和她的两位师兄偷偷离开牧场,赶往天摩岭去搬救兵,找天摩剑客关重九,却没想到在八道沟遇上尤不平,而关重九也刚好来到八道沟。
必重九与长白牧场,似乎还有某一种很微妙的关系,连陆小云也不知道,当然外人更无法得知了。
必重九等四个人虽然是先上路,但不过先走半个时辰,如果对高手来讲,这半个时辰是有很大的差距。可是在他们中间,有陆小云和她两个师兄,关重九就无法全力施展脚力了。
沈天宝和两个侄子轻功虽然不如尤不平,但比起陆小云却又高明得多了。
可是他们跟在尤不平身后,足足赶了两个时辰,依然没有发现关重九一行。
这时连尤不平也觉得不对劲了,他看看天色道:“沈兄,咱们会不会走错路了?”
沈天宝道:“不会,八道沟往长白牧场的路只有这一条,何况他们还有三个人骑着马,更不可能走山区。”
尤不平道:“咱们这一路走来太顺利了,这似乎不是个好兆头。”
沈天宝道:“老朽亦有此感,尤其是老弟在八道沟连杀他们数名高手后,不该有这种反常的现象。”
尤不平想想道:“咱们追不上关前辈,只有一个可能……”
沈天宝接口道:“是不是天摩剑客发现了敌踪,故意把他们引开了,好让咱们先赶到长白牧场援救?”
尤不平点点头道:“沈兄想想看,这附近是否还有其它的路可通长白牧场。”
沈天宝道:“有一条山谷,可以直通长白牧场,但那并不是捷径,不仅荒凉,而谷中森林密集,很少有人行走。”
尤不平道:“他们可能是选择这条路走。”
沈天宝道:“走这条路,对天摩剑客并没有好处。”
尤不平道:“这就是关重九很少在江湖上走动的原因,他以为把敌人引开了,妤让咱们先解决长白牧场危难,却没有想到竟把自己置之于死地。”
沈天宝道:“关重九是老江湖,他不致如此笨吧?”
尤不平道:“就因为他是老江湖,对方才看出他的弱点,而将计就计地跟了下去。”
沈天宝道:“照老弟这样说,对方不是有意放咱们一马吗?他们的目的是在洗劫长白牧场,假如咱们先赶到长白牧场,仍然对他们不利。”
尤不平道:“假如咱们走在一起,对他们更不利,所以他们采取最高明的战术,各个击破。”
沈天宝道:“如此说来,这条路上前面还有更利害的人物在等着咱们了,老朽这几年来,在八道沟实在窝够了,我真想会会他们是何方神圣。”
尤不平道:“兵贵神速,咱们目的是救人,而不是拼命,请沈兄带路,顺着那条山谷,找下去看看,希望关重九他们还能活着。”
沈天宝道:“天摩剑客有数名高手,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
尤不平道:“可是他还要照顾另外三个人。”
沈天宝倒是觉得事情严重了,他点点头不再说话,当先朝左前方山峦中走去。
这片山并不是很大,四人穿过一座参差环列的森林,很快就看到一条云雾浮沉不定的山谷。
沈天宝刚刚踏进谷口,两边树丛中却同时扑出八条人影,人影乍现,八道寒光分从上下左右已把他罩在层层剑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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