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仙 第六章
瞬间花园里喝声震天,更多的侍卫涌向花园内,陷入重重包围的黑衣人虽看不到黑布覆面下的神色,但从黑衣人极高的轻功,眨眼便连掠几个侍卫小队,更不出手回击就可知道,黑衣人并不把这些阵仗看在眼内。
“梁总管来了,三当家没问题吧!”看到更多的侍卫包抄来,梁言纶也领着数名武卫统领赶来,玉鹃儿担心的问。
“老头敢搞这一手,就不用担心。”吴晓烙看向云窦开。“开姊姊认为呢?”
“人老皮厚,刀剑都穿不透的,担心什么。”死老头现在才出现,还搞这噱头。“鹃儿,上茶。”
“是。”玉鹃儿忙斟茶递给主子。大伙也深表认同的杵在原地看戏。
只见黑衣人一下窜入绿林,一下又来到假山,敏捷的身手游刃有余,将围捕的侍卫和武卫耍得团团转,跟在梁言纶身边的几名武卫统领见属下被如此耍着玩,当黑衣身形从流水上的小桥跃身时,武卫统领们也同时拔身而起,连手围捕,一出手,剑法,长枪齐出,黑衣人终于正式出手迎战。
“玩什么呀!这个臭老头。”
只见围攻对打的身形一路从假山流水的半空,而至浓密林木的树梢,剑气、刀击的交锋,强劲的锐气呼啸破空,剑影刀光劈削林间枝叶,长枪刺穿树干,几道飞窜林间的身形令人目不暇给,不一会儿地上铺了一地残枝落叶!
“臭老头是来这增加我工作的吧!”晓终抱怨着,他虽是乘机混进,在平王府的严峻下,打杂工作可无法混水模鱼,成天要扫一堆落叶。
地上围上的侍卫跟着头上战圈走,忽地敏捷的黑影率先飞出,足一落地,长矛已围刺伺候,黑衣人身形再起,翻身跃出战圈,朝目标奔去。
“哟,朝这来了。”小亭内的孟楚茵依然文风不动,安坐椅上,小亭外的朱秋、吴晓终纳闷吴添量的意图。
“王妃、”
“刺客想劫持王妃娘娘―”
“小心!”
只见黑衣刺客甩掉再逼战来的武卫统领,一个箭步冲入亭内,孟楚茵迎上来人那张虽覆面却朝她弯弯一笑的眼,出手握住她的手腕,拉起她!
“你搞什么呀?”孟楚茵低声问。
“难得咱们师徒在平王府重逢,不连手一起玩玩怎么成呢!”
不待她回应,吴添量环过她的腰,一回手便是浑厚的内力击出,震退要上前拦阻的武卫,抱着她从湖面上飞掠出小亭,来到数丈外,随着侍卫追逐再跃上大树,而至纵身窜入一个浓密的树丛,消失了踪影!
“小―王妃娘娘、”
小亭内,差点月兑出口唤出小当家的玉鹃儿,忙及时转口,不解三当家拉走小当家要做什么,此时此刻平王府内外重重防守,带着小当家想逃出去,难如登天呀!
“快追―把人找出来―”
“小心王妃娘娘的安全―”
在梁言纶的命令下,武卫统领们领着各自的部下在王府内扩大搜寻。
“三当家到底要干什么呀?”玉鹃儿、朱秋、吴晓烙三人不解的面面相观。花园内一端的假山高处,一座建在浓密绿荫中,专为夏季赏景用的精巧小平台,四周围着木栏杆,不理下方正闹得惊逃诏地,吴添量端详劫到手的徒儿。
“太感动了,终于看到妳这臭小表象样的容貌了。”覆面下的吴添量用力徨着她两边的脸颊。“早叫妳现出养眼、养心的真面目来孝敬师父我,多怕那张人皮面具被妳戴到和妳的脸融合为一,一辈子变成那不象样的德行。”白白糟蹋一张绝色丽颜。
吴添量话才说完,迎面就传来一击,当下痛得他捂鼻!
“你这死没天良的三哥、师父―徒弟都被人家吃干抹净了,你到现在才出现,怎么不干脆过完年再出现!”孟楚茵可没他的好心情,连压几日来的火气,给完一记开头直拳,再补踹脚腔骨。
“找你那群新欢旧爱、红粉知己围一桌开团圆饭去呀,反正徒弟不重要!不说话就表示默认了,当什么师父―”再踢他大腿一记。“我一定要大哥、二哥给你好看!”
以为她这么好打发,说几句俏皮话,就想浇熄她这几日烧旺的火气,作梦!
“开什么玩笑,红粉知己怎么样都比不上师父摆在心头上的乖徒儿重要!”鼻梁呼出浓重鼻音,臭小表毫不敬老的一拳,绝对让他的鼻头冒血了,还有大腿到脚经骨超痛的,忍着男儿的气魄和为人师父的尊严,他不能抱脚跳,可恶,不回敬一番,他这“师父”要被看扁了。
“哟,这么有天良、有人性的话,完全不合你的名字,说出口一定很痛苦吧,师父!”故意加重称呼,最好他还记得自己是人家师父。
此时下方传来喧嚷声,显然他们的行踪已被发现,远远的一群侍卫和武卫统领,立即奔围此地,却因为王妃被劫持暂时立于下方不敢妄动,只是警戒的看着上方情况,等梁言纶进一步的指示。
“乖徒儿,其实这段时间师父多担心妳的安危呀,简直到了日思夜想,恨不得一睁开眼就在妳身边!”吴添量忽然用力抱住她。
“干什么呀!”以为又是他恶搞的新招,孟楚茵受不了的要他放手。
“关长天来了,哟,武铁骑统领官玄卿果然是专职保护他的,紧跟在后呢。”
吴添量在她耳边道,内心可在飞扬,对自己现在所处的高台小楼只有一个“赞”字,活生生一座供人看戏的好台子。
“那不快放手,会出事的!”孟楚茵吓得赶紧想挣月兑,关长逃谠自己所有物的独占欲非常强烈。
“乖徒弟,听清楚。”吴添量偏不放手的将她揽得更像一回事,还蓄意亲昵的方式在她耳边吹声吹气。“要我带妳离开,得付出代价,让三哥我,也就是妳的师父,瞧瞧妳的勇气。”
“勇气?”孟楚茵困惑。
“让为师看看,妳是不是还跟四年前一样没用。”吴添量放开她,眉眸笑得跟两道弦月一样弯。
什么意思?
“把妳心里的话对关长天说出来,说个清楚、讲个明白,看到妳的勇气,我就带妳离开。”
“现在?”
“怎么?要不要找算命的,挑个吉时、选蚌黄道、看个吉日,还是等过完年后再说!”吴添量毫不留情的回给徒儿一记冷眼、冷嘲。“没勇气,就留在这吧!”
“吴添量!”下方的关长天冷睨着眸光,锁视上方原本抱在一起后,被楚茵推开的黑衣男子。“闯进平王府是为本王的王妃而来?”
“我不是、我不是!”黑衣人拚命摇手,表明清楚。“我只是世上各大小帮派都会有的“三当家”,本姓吴没错,单名一个“疸”字,小名“瞄瞄”,外号“眉种”,喔!这外号只是暗示我的眉是特殊毛根种出来的。”他拨拨眉笑笑,言不及义的努力表达和“吴添量”这三个字画开身分。
“今日纯粹仰慕平王爷残暴不仁的威名,特来拜见、拜见。”说完他把躲在一旁畏怯的小表推上前。“事实上呢,你的王妃有话对你说。”
“吴疸(无胆),瞄瞄眉种(弄弄没种)?!”跟着跑来看热闹的吴晓烙没好气暗悴,“妈的,死老头,我怎么会找这种人认爹。”别人争着认英雄,他家老头又爱当狗熊,和第一次见面的印象真是天差地远!
“我……”孟楚茵看着下方的关长天,对方面色看似莫测,但从压沉的声就知道,吴添量抱住她的事,他非常生气。
“咳,没有勇气,就自己想办法。”身后,自称令人尊敬的恩师继续凉言编话。“反正我的责任是确定妳平安无事,就可对其他人交代,平王爷看来恨不得把妳炼在身边一样,其实有他的保护胜过千军万马,何须师父我呢?我看妳以后就待在他身边,最安全了。”
瞪一眼说风凉话的臭家伙,孟楚茵忐忑的踱上前。
“王、王爷……”她紧张的润着唇,拘谨唤出。
“别怕,一旦平王府内外完全安排妥当,以师父我的能力,虽打不赢关长天,但带妳离开还办得到。”身后的师父再拍拍她的肩,给她再加码的勇气,让她无后顾之忧。
“我、我想告诉你……”孟楚茵深呼吸后,豁出去的朝下方关长天道:“我不会回你身边的!”
哪怕相隔一段距离,她几乎可以看到,刚俊的面庞中,那对如冰铸的双瞳在瞬间迸出的危险精芒,下意识她想退身,却又逼自己站定,话已出口,再退就真是彻彻底底输掉自己!
“你、你很清楚,这段时间的一切只是跟你演戏,就像你跟我演了五年的戏一样!”她以为她绝对无法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些,没想到一说出口,内心的激动再难停止。
“我……我恨你!四年前你伤害我,四年后找到我,竟理所当然的认定我该跟你走!你很清楚我不惜一切毁掉“孟楚茵”的存在,只为了做“云窦开”是为什么!因为我不要再见到你,我不要当孟楚茵!我不要当你的平王妃!”
“茵儿!”怒狰起的神态,重声喝叱。
“师父!”吓得孟楚茵赶紧闪到吴添量身后,抖声道:“师、师父,那……那个,你、你顶下,千万不要再叫我出来面对。”
“喂,有始有终一点吧,开个头不结尾,怎么下台呀!”开玩笑,戏看得正精采,怎么可以中断?吴添量再把小表拉出来,要她勇敢一点,同时,非常好心的再助她三小掌,推着她的背,让徒儿能够往前、往前再往前。
“太、太、太前面了吧!”呜,关长天吃人的眼神看得好清楚,她哆嗦的抖声。
“没把妳丢到小平王面前就不错了,记得把话讲完。”
懊呀!三哥这个大混蛋,指点别人都很简单,也不检讨自己不象样的德行,不给他好看怎么行!
“我一直没对你说实话,没错,其实这四年……我、我的心早已有了其它人了!”她拉过一旁的吴添量,抱住他的手臂,以昭告天下的激昂,大声道:“他就是我现在喜欢的男人!”
这一宣告,果真重创关长天的面色,连一旁的吴添量也倒抽一口凉气!
“本王说过,别耍妳玩不起的心机、把戏,那个男人,吴添量是妳的师父,妳想告诉本王妳和自己师父吗?茵儿,这场把戏的后果,妳担不起!”
“没、没骗你,唤一声师父也不过是尊敬三哥教我易容术,我俩是真心相爱的,三哥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否则也不会为我入平王府冒险!”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她转头问:“是不是?师父。”
吴添量原本看着她的弯弯弦月眼,已呈挣扎扭曲的圆圆眼,在徒弟一副“你敢不挺我,就等着好看”的凶悍中,他转动僵化的脖子,朝关长天那副根本是要把人活活撕开的颤悚神色中,头用力一点,认了这桩“师徒恋”!
“够了!本王是不是妳第一个男人,日前已非常清楚!”他怒不可遏,厉声道:“需要本王提醒妳,妳已经是本王的人吗?”
吴添量忍不住清了清喉咙,朝徒儿道:“我说小表,长大了要跟师父说一声,师父来得匆忙,也没带个什么庆祝成长的大礼,不如哪天再去拚大口酒肉庆祝一下。”
他的话换来徒儿一记扭肉的重拧,倒抽一口气硬撑住男子汉的气概,不可以当着一票人的面抱腰跳脚,损气势。
“那是你……无耻的……迫我,反正你是横刀夺爱!”这种事被当众讲出令她羞窘,连一旁的吴添量也侧目。“三哥和你不一样,他深爱我,不会在乎这件事的,是不是?师父。”
“―嗯。”吴添量含糊一应。
“你对小平王大声说清楚,我们之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孟楚茵岂肯就此放过他。“告诉他,你对我的感情;告诉他!你一点都不会在乎我被横刀夺爱了,因为你和只会伤害我的人是不一样的,你说呀!”
“师父疼妳、师父疼妳,我说、我说,我爱死这鬼徒弟了,无论她玩遍多少男人、摧残多少少年的感情,甚至想蹂躏为师我的!哎呀、咳咳,我是说,身为人家师父,就要够罩,随时有为徒弟赴汤蹈火的准备,懂不懂新一代的“尊师重道”呀,很高尚的,就是!为人师表哪怕碎尸万段,都要护得徒弟分毫不伤。”
喔,收个徒弟的代价好大喔。
最重要是别再一直拧、一直拧他的右侧腰,这对装气势很伤的。
“名声、、性命算什么,徒弟喜欢玩感情,就陪她玩嘛,又不会少块肉,她喜欢就行了,何必惹她生气呢,大家都不好过嘛。”害他皮肉痛。
卑说回来,世上若有以眼神威吓杀人的,关长天绝对可以排名,吴添量光看那骇人的震慑精芒就已冒一身冷汗,难怪徒儿就那点道行,面对关长天老吓缩胆子。
“师父就是这么爱我,我做什么他都不在乎,总之,我爱的人是师父,师父也爱我,我们的感情很坚定,不会因为你而改变,是不是?师父。”“―嗯。”在徒弟紧迫盯人的眼神中,身为师父要罩徒弟的义气下,吴添量再次负责用力点头。
“吴·添·量――好一个为师之道呀!”关长天叱咤,周遭的下属们也投以轻蔑为主激愤的怒视。
“哪里,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和徒弟有……咳,这么感人的师徒情。”他干笑几声。
面对无数高手共同燃起的肃杀之气,他的内心纵然发毛,外在也要强撑住,稍为侧首对始作俑者道:“我说徒儿,以后我俩要发展这么伟大的恋情,先给点暗示,为师猎杀范围只知道成熟艳女,要改胃口,也得有个心理准备呀,正所谓对敌接招,都要有底呀!”突然出这么猛的招,又是关长天,心跳没有一定的承受度,很快就会提早到阴间一游!
“暗示什么,这种事情我自己认定就行了。”
“喂,也要两情相悦才乱得起来呀,为师的意愿呢?”
每个人都知道,他吴添量风流是有品的,美丽青春的小泵娘只限于欣赏,交流的对象是有风情的成熟艳女。
“你的意愿不重要!”徒儿马上否决他的废话,美目睨向他。“从现在开始,你的脑海只要认定那四年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叫“师徒恋”,在那教导的岁月中,我们培养了很深的感情,没有人可以比得上!”
“那四年的岁月……”
徒弟每练成武功或进一步的易容术,他就带徒弟出去“改头换面”兼慰劳一番,灌酒、拚大块肉、卯超辣菜色,第二天一个昏死街头、一个挂倒街尾,再被峒武帮的弟兄拖回去。
再不然以测易容术的高尚美名,两人装成风流惆傥的一对父子,勇闯大小妓院,“父亲”负责深入美艳名妓的香闺顺便搭线,多条探武林消息的路;“儿子”负责拉老鸭合作在妓院一角搭个小场地开赌,合作抽头。
于是汴赞城的大、小妓院都有他们易容成父子档私设的事业,原本以为有个源源不绝的私房钱收入,没想到后来被大当家知道,直接接手变成帮中收入。
“果然是感情深到没人可比!”师徒俩连手攻进妓院,师父嫖妓、徒弟开赌,这种“情”没多少对师徒可比!
“总之,你不会懂我和师父之间的感情,因为你只会蛮横的要我接受你所说的一切,永远不顾我的想法、感受!”压抑、裹藏住的情绪一旦开了一道口,便像溃堤的江水争涌奔出!
“更不用再白费心机的对我说些什么想弥补的话!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回到你身边―现在我爱师父!我不是四年前的孟楚茵!我早就不爱你关长天!我不爱你!我早就不爱你!”像是要让他相信,也要让自己相信般,她几乎失控吶喊,当她吼完时自己却已泣不成声,每一句不爱重敲的都是自己的心房!
“那本王就杀了吴添量,让妳死心!”关长天阴沉的眼一凛。
下方的假山小径,无数的侍卫早已悄悄埋伏到,赏景平台已被包围住。
“师父,现在怎么办?”
前有关长天压境,下有蚁群雄兵,再加上各个身手可比武林一流高手的武卫统领,孟楚茵对月兑身感到困难。
“别说师父没人情,腰上系的袋子内有妳的东西,机伶点,看着办吧!”护着她慢慢往后退的吴添量悄声道。
百穗刃!拿下他系在腰上的袋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孟楚茵惊喜,她的武器早被收起,原本还苦思着如何探到下落,现在有新的到手了。
“别怕,我负责引开这群蚂蚁侍卫,还有几个武卫统领;妳负责对付关长天和官玄卿。”吴添量非常有效率又快的提议。
“我对付官玄卿还有!必·长·天?”原本情绪还存着方才泣哽的余味摆荡,这下一听,当场抓狂。“你要不要再建议更没天良一点的计划,直接叫我在这束手就擒算了,现在是要我送死是吧?小心我做鬼都缠你!”
“哎呀,开个可爱又缓和紧张的玩笑嘛,为师怎么忍心呢!”连忙拍拍她的头,安抚的要她不恼、不恼,徒弟闹情绪中,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下方侍卫已从各个小径冲上,吴添量环起她的腰,正想跃离,关长天的声已怒吼至!
“谁敢走―”
充满威严的沉喝震叱四周,一脚勾起地上侍卫掉的长矛,只见他扬臂一展,破空的呼啸声撼动周遭气流,人也跟着如箭矢般疾射出!
长矛轰然射入攀着平台下的岩壁,穿过岩石飞出平台,长矛竖立在吴添量和孟楚茵眼前,警告之味浓厚。
“气灌长矛竟可穿岩透石,这人不是内力够劲,就是有神力了!”吴添量惊叹。
“茵儿!”关长天怒叱的声在后响起。
长矛射穿赏景平台,他昂然的身形也已随之来到。
“师、师父、师父!”一见逼到眼前的关长天,孟楚茵吓得抓紧吴添量躲到他身后。
“乖,师父还没死,不用叫得这么兴奋。”认命的用自己只有粗犷不输人的体魄替徒儿挡着正面冲来的煞气。
必长天和吴添量对峙的分踞赏景平台。
“你自认能在本王手中带走人吗?”关长天冷声沉问。
“完全没什么把握。”吴添量很老实的摊手。“尤其真能离开平王府,可能也难离开西南畿赋,在这儿,关家的力量说是大过朝廷也不为过,但是谁要我是当人家师父的,只好把当作义气,负责到底了!”
躲在师父身后的孟楚茵看到吴添量负在背后的一掌朝她打着暗号,她马上意会的抓住他的掌。
“今天本王会取你吴添量的头给峒武帮教训!”
“本人一律不承认吴添量的存在,今天说我叫吴疸,号瞄瞄眉种。”虽然每一个人都知道他就是峒武帮三当家,但在没证据下,他是不会承认的。“话说回来,过几天就要大婚还这么嗜血,难怪一场遍礼搞四年也拖不完,老逃诩不给面子嘛!”
吊儿郎当的一言,挑得关长天面目狞光狠迸。
“哟,踩到痛处了!”怕怕。孟楚茵更是害怕的从师父肩上偷抬眼瞧,一看到那凛起的双目睨来,她吓得再缩回。
“小丫头,别和本王玩任何心机游戏,那个代价妳不会想看到。”关长天难掩的怒气,声更是异常的冰冷,“现在过来,本王会考虑对吴添量从轻发落。”
孟楚茵在吴添量身后握着小拳压着心口,他的威胁令她恐惧得连呼吸都像乱了,只能害怕的靠着师父。
“都知道她是个小丫头,那就是小阿子了,堂堂平王爷威胁小表有什么乐趣可言。”
必长天猛然迫气出掌,却不是对向吴添量,而是拍向手边一根扶栏,柔劲摧气透过扶栏,原本穿岩直立在平台的长矛猛地射出,再落下双方对峙的赏景小台中,长矛矛身散裂开,在孟楚茵惊喘中,矛头断裂、矛身灰化成细碎!
棒物迫劲!必长天的武学果然非他们可测,吴添量暗暗惊叹。
当关长天踏前一步时,强大的掌气在周遭气流旋动―
“散!”吴添量一喊,手中掷出东西,空中也同时烁光一闪,猛地楚茵手中的百穗刃飞出,缠上不远前的大树干!几乎在同一时间,赏景平台上烟雾大漫,掩蔽全部人的视线,吴添量也一步跨出对上关长天迎面而来的一掌!
“师父!”已飞到大树干上的孟楚茵看着烟雾弥漫的平台,忧心唤!
瞬间,平台烟雾涌动,一声掌气交击,撼摇周遭,随即吴添量的身形被轰飞出赏景小台,他借势侧身一翻,来到孟楚茵身边!
“围住刺客!”
下方的武卫和侍卫已叱喊声大增,怒喊围来。
“小表,上背,走了!”树干上的吴添量一低身,孟楚茵马上扑上他的背。
摆衣人轻灵纵跃的身形,全然不因多背一人而有所迟缓,且更胜之前让侍卫围捕时的身法,一跃横空,飞掠极目之处,这令梁言纶和其它武卫统领微微一惊!
吴添量在江湖虽有另一个易容高人的身分,狐面术手元金子;但身为峒武帮的三当家,他的轻功在江湖才真是无人可比。
“封锁平王府!”
在烟雾散去后,关长天严厉的叱声命令!
“是。”全部人马应声而去。眨眼间,后花园又恢复午后该有的安静宁谧。
“这应该是玩出火了吧!”在旁看戏看到从怔愣、到愕然,再无言的吴晓烙、玉鹃儿、朱秋,三个人面面相觎,玉鹃儿问着另外两人。
“现在怎么办?”
三人再次对看一眼,最后!
“我是运菜进来的。”朱秋赶紧溜进草丛后,跑去担起他的菜。
“我是扫地的。”吴晓终继续扫他未完的落叶,他只是来做短期工的小小下人。
“我、我是端茶水的小婢女。”看到跑过脚边要跟着侍卫跑出去的小摆狗,玉鹃儿栏截抱起牠。“小香肉,你是散步的。”
事情弄这么大,他们只是一介小小部属和下人,还是继续演自己的角色比较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