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多情 第一章
紫晋轩朝,原是中原土地上的一个小柄,到最后成为统一中原土地上的强国,过程充满传奇的神话色彩。
据传,三百年前,天灾频传,大小柄间战火不止,紫轩国也难幸免,紫轩国王亲自领军抵抗强国并吞的攻击,队伍一路败至天峰深处,一座栽满无数红花树的临渊江边时,忽见天降各色花雨,从花雨中出现的是一个眉角边缀染著红点花印的仙者,仙者协助紫轩国打退敌军,同时协助紫轩国之王建立未来的根基。
百年之后,中原土地依然是列强分踞,但紫轩国已是当时的富强之国,当天灾再临,烽火的战乱再起时,甫即位的储君受到朝中权臣的谋害而命危!
忠心的部属护著主子来到临渊江,以三个条件跪请传说中的仙者相助,当天峰的花雨再降时,再次出现的仙者,不但救起紫轩国的少年储君,更协助新任的君王一统中原战乱。
仙者屡次的解危,当时的君王将仙者名字中的晋字放进国号中,从此改国号为紫晋轩朝,成为中原唯一的泱泱大国。
同时,为表达紫轩国对仙者的尊敬,宫殿深处建有一座水上神殿,每一任君王继位时都会进神殿参拜,但是谣传当紫晋轩朝建立一百年后,仙者亦消失了,从此不再有人见过仙者,水上神殿更成了轩朝一个神圣且神秘的地方。
民间更有传说,仙者已完成红尘任务,真正升天成仙;另一说则是仙者始终在暗处帮助紫晋轩朝的后人,且仙者离开前,留下一个锦囊在水上神殿内,锦囊说明,将转生于二百年后的紫晋轩朝,为轩朝将再起的战乱解危。
几百年的岁月以来,临渊江的仙者成了神秘的传说。
*****
入夜,一队声势浩大的队伍行进在郊野上,队伍中央是由数十多名精壮汉子,整齐严密的守护二顶车轿,当队伍进到野林内,在一处野林边停下时,前方领头的男子下马至其中一顶车轿前。
“夫人,张传轿前候话。”一个随侍在豪华车轿旁的婢女朝轿内道。
“张传,甘阗城还有多久路程?”轿内传出女子声问。
“启禀夫人,出了这座林子,往东一公里左右便到甘阗城。”一身深灰色衣袍的男子躬身抱拳道:“可要先休息一会儿再启程?”
“不了,荒野之地,为免遇险,还是及早到甘阗城为妥。”
“夫人若担忧,属下可命属下快马先至甘阗城,请地方官府先派人前来保护。”
“出门在外,不宜有太大动作,低调为当。”轿内的女声沉吟。“命轿夫抬稳些,莫颠著了后方轿内的少爷。”
讲起后方轿内由女乃娘抱著的爱子,女子关切之声溢于言词。
“是。”
男子领令后,正扬手要众人启程,周遭林木却忽然传出诡异的晃摇,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小心──”
靶觉不对的张传大喊,不一会儿,大树上跃下一个个黑衣蒙面大汉全冒出,将他们重重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
壮汉们马上训练有素的护在车轿周围。
“将环贵妃和小笔子交出来。”为首者,大刀指向张传。
“大胆──知道轿中人的身分──还敢拦轿──”
“杀了环贵妃──擒下小笔子──”
一声高叱的喝令,让夜下杀声迸开!
“快保护贵妃娘娘和小笔子──”
外围的护卫拦住对方的靠近,张传和几个婢女们赶紧朝轿内的人道:“贵妃娘娘请先下轿,让武卫们保护你到前方亭子避难。”
一身锦缎华服的女子被从轿内扶出,环贵妃看著另一顶车轿,里面已传出婴孩的哭声,她不禁焦急道:“先让女乃妈抱小笔子过去。”
“请娘娘先到亭内,属下会马上将小笔子安全带出。”
“不愧是皇帝宠爱的妃子,姿色果然一流!”
二名恶匪中的带头者,抢身杀到环妃眼前,覆面下的一双眼,垂涎著眼前艳色照人的美丽贵妇。
“瞧这容貌和身段,铁定是温香软玉,让人模不腻呀!”yinhui的咋舌声打量。
“贵妃娘娘,由我们哥俩陪你夜夜销魂,就知道皇帝老头不够看!”色欲大动的两人婬声大笑。
“大胆,竟敢冒渎皇上和环妃娘娘!”张传怒然横刀逼退两人,一路保护著花容失色的环妃娘娘退往路边小亭。
才进小亭内,身后传来尖骇的叫声,拦阻的武卫失守,伴随著婴儿凄哭的声,一名抱著婴孩的少妇被人从轿内强拉出!
“皇儿、女乃娘──张传──快救小笔子──”
此时远方已陆续有火光亮起,马蹄奔踏声传来,显有一群人正在接近。
“青……”
其中一名黑衣人见状况不对,朝为首者唤了一声,瞬遭喝骂而噤声。
“退。”
摆衣刺客改为掳走骇叫的女乃娘和小笔子离去。
“女乃娘、皇儿──”
一见爱子被劫走,环贵妃大惊失色的推开护卫想追。
“贵妃娘娘危险──”身边武卫、婢女赶忙拦下她。
“我的皇儿──我的皇儿──”
“贵妃娘娘,下官一定会将小笔子追回,让侍卫们先保护您到甘阗城。”张传冲到她眼前跪禀后,便跃上一旁马匹,疾驰而去。
*****
罢过正午,汴赞城的城中大街,依旧是人来人往的热闹,街边一处巷内拐角,是一座老酒楼醉八采,虽在巷弄内,酒菜却是出了名的独特道地,因此用餐时间总是高朋满座,哪怕午后,也依然热闹不减。
“小当家,其他当家们交代,伤才好些,不能喝酒!”巷内一个瘦长男子和一个圆胖女子,见到前方酒楼,皆面带迟疑的看著主子欲言又止,最后瘦长男子开口。
“啐,和刀疤子谈事,能不来上二杯吗?”对这种话,前方女子头也不回。“大当家和二当家这半个月都在外地忙帮中的事,他们回来,你们二个懂得闭嘴,尤其朱秋你这家伙少搭几句话,就什么事都没了。”
真是,到底懂不懂谁才是他们的直属主子。
“可是还有五当家在呀!”圆胖女子玉鹃儿总感不妥。
“拜托,五当家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时非必要,声都不吭一下,已经快要把沉默当金子捡,你们谁敢往那嚼舌根,该算总帐的时候,本当家一条都不会少记。”磨著牙关的声,切切警告,早就知道身边属下打主子的小报告。
“五当家是负责帮中惩戒的,哪那么好打发,又不是我们不去就解决了。”玉鹃儿咕哝。
“对呀!五当家召唤不去会出事的,还有大当家的吩咐不听,也会倒楣的。”
“那你们觉得小当家我的话不理,会出事还是会倒楣?”走在前头的主子,已拖著僵硬的身躯,勉强回首带著斜睨的警告。
“小、小当家,其实以你现在的样子……别出现会比较好。”
“干嘛?本当家现在见不得人呀!切。”
“小当家若爱“醉八采”的酒菜,鹃儿替你打包回去吧!让朱秋先陪你回去,毕竟你受伤,要多休养一下比较好。”
“开什么玩笑,今天约的人是刀疤子,我再不出现,往后他可嚣张了,这口气我就算吞得进嘴里,都还怕梗喉咙,不想办法泄掉这口气怎么行!”
死刀疤子趁她养伤,竟敢找人在汴赞城内造谣,嘲笑她云窦开,激她上回灌酒拚输了,躲著不敢出现,是个没种的娘们,还敢自比有不输男子汉的气魄!
真是王八蛋,拚输酒被抬回去的明明是刀疤子,竟敢趁她受伤没法出门就颠倒黑白,再不出现,刀疤子只怕是找阵头来哭丧,当她死了。
“可是,小当家你这样子出现……不会比较好。”对朱秋的话,玉鹃儿用力点头。
“拜托,不就一点伤,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怕什么!懊不容易老大、老二出远门,老五白天管不到她,当然得出门炫耀她的光荣战役。”
“一点伤……可是,那是养了一个月才勉强看出脸型的伤……就算没内伤,外在可就……”
“那就更要顶著这么光荣的伤,让刀疤子见识,什么叫作江湖儿女的热血与气魄!”云窦开杀气腾腾的握紧双拳,振声道:“让他知道,本当家就算脸肿成肥猪头、只剩一手一脚,骨头横著断三截,勇气和胆识也一定不断,这才叫有种!”
“可是……”看著主子的模样,朱秋和玉鹃儿很迟疑。
“就跟你们说,江湖儿女大方一点,怎么跟了我这么久,一点精神都没学到,走!”不耐的说完,继续昂首朝几步外的酒楼而去。
“要学到小当家的样子,不是先把脸皮练成三寸厚,不怕痛,再不就是先把脑子敲坏。”
“对呀!变傻了就不在乎别人眼光了。”
看著前方主子,左手架木板,右大腿也架著厚板,头手各处裹缠著厚白伤布,以僵硬的身躯一拐一跳的走,只要能动,安静就一定是小当家的敌人。
从受伤后醒来开始,她先在床上蠕蠕动动,原本只有右脚扭伤,和外表看起来惨重的创伤,几个当家要她好好养伤,禁止外出,她只好无聊的用没受伤的脚,找人陪她玩单脚跳的挑战,目标整个帮内的门槛,谁敢不奉陪,就等著好看!
终于在十多天前,挑战祖祠的高门槛失败,迎面重重摔地,这下跌断腿骨和手骨,一张脸更是难辨五官的肿成猪头,轻伤摔成重伤!
这下大当家脸色铁青的将她禁闭在房内,拿了大铁炼拴门,派三帮人马日夜轮流看守,才让她有点模样出来见人。
*****
醉八采内,正替每桌添茶水的小二,瞥见踱进酒楼的身形,赶忙热情的抬眼要招呼,这一瞧,手中的茶壶差点掉下去,赶忙稳住。
“峒、峒武帮云当家到,靠窗……呃,后边角落清空。”随即润了润唇喊。
“二麻子,你胡乱带什么位呀?峒武帮当然要坐靠窗大位,尤其是小当家……也好……后边角落清空。”
瘪内正在结算中午收入的掌柜抬头骂,这峒武帮可是汴赞城的大帮,更是他们的大客户,向来有固定专属位子,怠慢不起,但在看到来人后,掌柜也清了清喉咙大喊。
“谁缩角落呀!本当家只坐靠窗大位,敢随便替我改位子,小心我扯掉你周掌柜的胡子。”云窦开直接往靠窗大位拐去,命人拉开矮板凳,相当豪迈的将受伤的脚跨上,另一脚曲起,搁著受伤的手。
“小当家呀!你这样子靠窗一坐,我醉八采要关门了。”那身模样光看就吓死人了,哪个客人敢进来。“不过一段时间不见,你在哪玩得这么……精采,哎哟,这印堂看起来发黑呀!不会是惹到谁对你下咒吧?”
向来就没多少女子模样的外在,如今整颗头裹在厚厚的伤布内,眉眼、口鼻虽显露著,却也都布著瘀肿青紫,乍看真别说那德行,简直快完全看不出本来面貌,只有那身永远不合身折了好几折的衣袍,和带著尖哑的声音让人认得出来。
“呸呸呸,那是瘀青未褪,少在那唱衰调给本当家听,赏你们多看几眼,过几天拆板,可就没这么精采德行看了。”对亲自来到桌边招呼的周掌柜,云窦开昂哼著鼻。
“那干嘛不等板拆了再出来?”
“闷呀!当然要趁老大、老二出远门,赶快出来透气。”她弹弹手指,示意小二将她常享用的好酒、好菜快快送上。“顺便炒一盘辣到爆的牛肉和田螺来。”
这几天饮食淡得像要她的命,不赶快开荤养养她的五脏庙,她的五脏会枯竭而死。
“小当家,五当家要你受伤别喝酒,食物清淡些。”玉鹃儿替她倒著桌上茶水。
“拜托喔!谁不知道我云窦开疗伤,向来采以毒攻毒法,百试百灵的。”
“看小当家这伤,肯定是遇上刺激事了,说来让大伙儿开个眼界吧!”小二已赶忙先送上好酒和简单的小菜让她解馋。
“就是呀!大伙儿还猜,怎么这段时间汴赞城内老没瞧见你的影儿,八成是大当家终于派你出任务了,没想到你就顶著这模样出现了!”
其他酒楼内认识的客人也凑热闹的各自拿著酒围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兴大起,在汴赞城内,只要住上三个月的,就算没见过,也几乎各个都听过峒武帮的小当家云窦开,无论好的、坏的,她可样样都出名。
云窦开个子属娇小,面容生得尚可,但却完全没有女子的秀气舒净,成天一身不像男装也不像女装的打扮。
摆明个头不高,又老爱穿著不合身形的男装外袍,再将衣袖、下摆折三大折缠好;两道眉颇浓,接近剑眉却又英气不足,肤色也较一般女子深,满头长发随意扎,看来粗刺刺的,甚至带点市井流气。
在峒武帮的当家中,她的武功出了名的平庸、德行出了名的不像样、好奇心出了名的强、口才出了名的刁、牛皮也出了名的爱吹;可是为人热心又好打抱不平,所以她的人缘也出了名的好,总是很快和人打成一片。
“这事说来可惊险万分呀!”众人看英雄般的期盼,令云窦开得意洋洋的振振另一只可动的手,先吆喝的喝它一大口酒,再开讲她这身伤的英勇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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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邻镇的官府来函,希望借助我帮熟悉江湖盗匪的特性,和几位帮主的长才一助官府擒马贼,本当家一看这内容,”哇靠!赏金之高……“啊~~是马贼之凶狠、残害无辜,本著为民除害,我力劝其他当家接下这桩……帮助黎民百姓的义举,一定要和这批蛮横的马贼开战!”
“就是邻镇官府追捕很久,横行在眉峰崖那一带的马贼吗?”见她颔首,掌柜可吓得不小。“危险哪,以你的身手和马贼开战,一个不好,小命都没了!”
“啐!我云窦开,以灵活的智慧出名,又不是靠打杀出名,聪明的人只要动嘴看时机就好了,称头的武功给脑袋不灵光的人进行!”简简单单将自己不成才的武功转为幕后高人。
“灵活的智慧应该是二当家吧!文武全才不说,那模样可挺拔;还有五当家季弦,虽然和小当家一样是个姑娘家,但气质、长相可就大大不同了,真是符合花容月貌这句话,只可惜不喜欢出门,从她到峒武帮就很少出帮中大门。”
峒武帮共有六位当家,曾在重大节日往峒武帮办筵席的周掌柜曾见过这位神秘到少人见过的五当家,“听说五当家季弦受过伤后,就不太能在白日的阳光下活动。”
“三当家和四当家常年奔波外地,也都是令人眼睛一亮的才俊呀!听说还常帮各地官府解决麻烦,这智慧铁定不同凡响。”曾和传言中的这二位当家有过几面之缘的人道。
“我倒觉得峒武帮大当家才是冷静又有智慧的人,从他年纪轻轻扛下帮主重位,几年间就将峒武帮名声打得响亮,比起过世的老当家,真是青出于蓝的少年英雄呀!”
说起峒武帮的几位当家,众人可津津乐道,大大赞赏,直到一旁传来清清喉咙的声。
“当然,小当家是最有人望的,瞧这汴赞城内,谁不知道小当家的名字呀!”
大伙儿赶紧将话题拉回峒武帮最小的六当家,热络的拱这位人小志气不小的当家,从大家认得她以来,就知道:她的野心就是扬名江湖,有个让人一听就震惊响亮的侠女威名,偏偏武功的程度跟不上她的志气。
“难得大当家、二当家这次擒马贼会带你去,平日他们总不把对外打杀的事交给你,只要你负责处理帮中生意和帮务。”
云窦开文武虽都只算半吊子,但做起生意来可精明,因此峒武帮的田地和钱庄事业大多是她在掌理,只是她不甘心不能跟著其他当家行走江湖。
“那是小当家死求活赖的──”一旁始终不好插话的朱秋开口,却在他们家主子架著木板的手臂不小心撞到他的胸口时,痛得他捂胸哀叫。
“那还用说,当然是因为本当家的能力可以独当一面了,所以决定以后要多多让我亲自接任务。”她骄傲的扬声,瞪瞪朱秋,满意他识相的闭嘴。
峒武帮是西方的第一大帮,根基雄厚,营生之道,明著是先人打下的大片田地和钱庄基业外,再和官府合作逮捕为虎作伥的江湖高手,接受官府的赏银,和各地的官府维持良好的互动。
暗著则是接受黑白两道的消息交易,因为峒武帮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千里顺耳通,与江湖上各个大小派门和朝廷权贵皆有蛛网脉络的关系,能第一步就掌握各种消息的资源。
比人早一步的消息能解决很多事,峒武帮几十年来建立的信用,众人皆深知峒武帮所经手的消息绝对真实,且无论这消息是否为表面传言,峒武帮一旦接下的交易,都有办法让它变成为真实,因此就算这个消息是高昂的天价,也有无数权贵高官或江湖大帮派捧著银子来。
初步筛选消息交易,是云窦开负责的帮务之一,因为老大、老二虽对她三脚猫的功夫没信心,但对她机伶的敏锐度非常相信,知道她对判断一件事的可为与不可为非常有见解,但云窦开本身可不满意自己想纵横江湖当伟大侠女的志向被埋没。
“好厉害呀!小当家以后就不只在帮内提提笔,而是朝真正的江湖大侠迈进了。”小二马上机伶的再替她斟杯酒,奉上谄媚。
“哈哈哈──”她非常豪迈仰首,得意大笑。“这是一定的。”
幸好她的轻功连老大、老二都自叹不如,才在她死命抱住老大的腿,跳上老二的背,死缠活赖的呐喊中让他们勉强答应,至少遇上危险,她逃命不成问题。
酒楼内的另个角落,一个汉子始终沉默饮酒,身旁有位少妇抱著襁褓中的婴孩,同样沉默不语,二人只是低调的用餐,少妇偶尔抬头看著被人群拱绕的焦点,旋又在壮汉威示的眼神中发颤低头!
“小当家呀,别说我这老头子念你,一个姑娘家,成天没法看到你的脸有个模样实在不好。”
周掌柜端详她的脸,她的肤色深,平日脸颊上有几个看来像白斑的豆点,受伤后在青紫交错的脸上白斑豆点更明显,如果是肤色像那些斑点一样白,模样铁定好看些,毕竟一白遮百丑,偏偏她是深肤色上布著白斑点,可就与任何好看的形容对不上了。
五官中唯一算得上美的便是那双眼瞳,清亮有神,但总在她散乱的发与不成样的德行中,难以被正视,虽然没受伤也算不上好模样,但青青紫紫包满头,实在更不像样!
“至少伤好了要照顾一下,你这脸蛋虽然再照顾也好看不了,但至少有照顾就不会恶化,看看有什么让皮肤细致的玩意儿,让它看起来有一点光泽,女孩子家发亮又白女敕的肌肤比较好看。”
“既然再照顾都好看不了,发亮白女敕就会比较好吗?”
“再怎么说,闪闪发亮,总是比印堂发黑好吧!”
“是吗?”模模自己还瘀肿的脸颊,看到周遭人都点头,也认真想著伤好后,大概真要去和五当家问问,有什么照顾好肌肤的东西。
“姓云的,听说你顶著猪头脸出现了!”一个宏亮的粗咆声从门口传来。
“刀、疤、子!”听到和她不对盘的声,云窦开也切齿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