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飞樱 第四章
“圣兽向来庞大,但是只要你有勇气看着它们的眼睛,它们多半会对你表示友善。”
“真的吗?”年幼的兰飞歪着头,小小的紫瞳很疑惑。
“当然,尤其你眉心中的正气,更能让它们对你卸下敌意。”
“可是那只大魍蛇鸟还是很可怕的吓我呀!”
“除了那只魍蛇鸟,你应该还见过其它圣兽吧,难道紫佑的座下圣兽你也害怕?”
兰飞摇着头。“父亲的座下圣兽阿克是狮鹰一族,英勇又和善;至于蝶迦罗,它不是父亲的座下圣兽,它和父亲是好朋友,属于崇高的“幻龙族”叫蝶迦罗,有点爱训人,可是很有趣。”
“所以,你不用怕这颗蛋孵出来的东西,你将来可是它的主人。”指着那颗被她坚持不要的大蛋,苍只好说之以理。
“可是……”想到那种鸟身大蛇头,血红的舌头嘶嘶吐着,兰飞背脊就窜上一股凉意。
“你就这么怕魍蛇鸟!”苍环着胸,语调忽转为淡柔。“我不喜欢没勇气的人,你不会想告诉我,这半年来我教了个没用的家伙吧!”
“唔……”兰飞咽了一下口水,因为每当苍用这种声音说话时,就表示不高兴了。“谁、谁会害怕魍蛇鸟,我只、只是不喜欢未来的座下圣兽长这么丑。”
“很好,记住自己说的话,将来别让我发现你面对不了魍蛇鸟,否则,不受教又没出息的学生,惩罚是很重的。”苍一笑,轻悦的声中有着不容欺瞒的严正。
“好……好呀,反正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才不会再怕魍蛇鸟呢!”她硬着头皮,骄傲扬声。
苍是个刚柔并济的人,可以容忍她的任性和撒娇,但在教导她时,绝对严格,令兰飞对“他”又敬又怕。
记忆中的苍,能力很深,不曾有过失败,跟在苍身边的那段时间,在那个不知是何世界的地方,几乎每个看到苍的人,都带着一种敬畏,以至于和苍最后一次见面时,兰飞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对方满身的鲜血,类似文字的东西,像绳索般却模不到的缚绕在身上,身后有光城圣院和一群气息迷魅穿着盔甲战服的人。
“苍——”兰飞惊骇。“你怎么了?”
“飞飞……”一身的重创,却安抚的揉着她的头发。“我没事,你别担心。”
“可是……你流好多的血!”她急得哭了,抓住苍的手。“父亲呢?你不是去找他。”
“紫佑……他……”苍强忍什么似的,欲言又止。
“父亲怎么了?你……你在哭吗?”从未见过苍如此的模样,仿佛悲伤到连泪都流不出。
“飞飞。”拉起她的手,苍轻声道。“这是你父亲的……遗物。”
看着对方放到手掌的东西,一个沾血的手环扣,是父亲的随身物,兰飞愣住了。“遗物……父亲……他……”无论如何讲不出这句话所代表的涵义,她惶然的不知所措。
“她就是紫佑的女儿吗?”慈和的声音传来,兰飞小小的身躯已落入一个宽大衣袖的手臂中。
“你是谁?放开我——”她挣扎大喊。
“孩子,别怕,我是你父亲的老师。”来人安抚她。
“父亲的老师!”兰飞惊讶抬首,看着眼前长发灰白的男子,充满慈颜的长辈风范,父亲告诉过她,自己的恩师已有数百之龄,在光城圣院地位极高。“你……是大司圣!”
“紫佑对我提过,他的女儿发白,像个小老头,紫瞳和个性却活跃的像道爱恶作剧的风,所以为她取的名字,单名只有一个飞字,对吗?飞飞。”
“我……”长辈的温暖,令兰飞鼻酸哽咽了,难过地问。“父亲……真的……死了吗?”
大司圣心疼看着她,喟道:“四季司圣……被妖魔界的远古神魔所害,双方激战,你父亲不幸身亡。”赶不及救援,导致他最疼爱的四个弟子,春身亡,夏、秋、冬重伤垂危,如今怎么能够再让爱徒唯一的女儿有个万一。
“不可能——”兰飞摇着头,不愿相信。“父亲说,只要我好好跟着苍,他会回来接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苍,父亲没死的,你说要去找他的——”她朝苍哭喊。
“孩子,这是事实,你要坚强,你难道还不晓得这个人——”
“大司圣!”苍忽严声一唤。“我将这孩子送回属于她的世界,足以证明我的诚心,请你……当是大发慈悲也好,让我和她说话。”
“以你……或该说妳,如此高的地位和能力,却愿意顾守这个孩子大半年确实难得,但是我能相信你吗?”大司圣明锐的眼,看透易装而扮的苍,向来慈和的面庞有些怒意浮动。“毕竟因为你,我最疼爱的四个弟子死伤惨重!”
“苍将大人虽是带罪之身,但是地位、能力依然不变,她的一句话,我等依然乐意服从,请大司圣您老人家好好考虑。”盔甲战服的为首者出声道。
“这是要胁吗?”大司圣神情威严,一旁,光城圣院的人也严阵以对。
“将这一切埋在飞飞的心中,是我答应把她交给光城圣院的条件,我更该问你,身为大司圣该是个重诺言的人吧!”迎视着对方,苍沈声道。
“激将法省了,本司圣承诺的事一定做到,希望你别耍任何诡计。”大司圣放下怀中的兰飞,拍拍她的头,便退开。
“飞飞。”蹲,苍平视着眼前的小人儿,柔声道。“我得和你分开了。”
兰飞咬着唇,小小的紫瞳,闪过不信、哀伤,还有一种再被抛下的痛苦。“母亲丢下我,父亲……也走了,连你都……不要我了……”
“不,我说过,如果能,我真的很想看着你成长,只是……原先难,如今更不可能了!”脆弱的表情令苍不忍,揽她入怀安抚着。
“为什么?就因为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吗?”兰飞哭喊的抱住他的颈子。“那我们就在这里生活,不用去你的世界,也不用来我的世界,就在这里,反正这里奇奇怪怪的人这么多,他们都可以生活在一起,为什么我们不行,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童稚的哭喊,几至声嘶力竭,也令旁人不禁动容,苍只是抱紧她没说话。
“不要走——你不要走——苍——”
“飞飞,看着我,听我说一件事。”像下定了决心般,苍捧起她的脸,清楚道:“你的父亲会死,是因为我,这一身伤就是他给的!”
“苍将大人!”
“你——”
盔甲战服的领首者和大司圣,对她竟会说出这种话而吃惊。
兰飞紫瞳颤动,傻住了。
“你不相信吗?”
眼前的小人儿哑楞得无法反应。
“你该相信,毕竟你跟了我大半年,很清楚我的能力,你父亲以青泉杖毫不留情地伤我,所以……他死了!”
“你……是说,是你……杀了……父亲!”兰飞抖着唇瓣问。
苍紧闭上眼,深呼吸后,才睁眼道:“没错,你不会想跟一个害死亲生父亲的人在一起的,是吗?”说完,俯身在她头顶印下一吻,便放开了她。
“你真残忍!”大司圣忙抱住兰飞僵硬的小身躯。
“我不再隐瞒这件事,不正合了你的心意吗,与其给她牵挂的思念,不如斩断。”淡扯着唇,苍走向那群精悍的盔甲战士们。
“苍将大人,君上给了您两种选择,放逐和监禁,未知您作下何种抉择?”
“缚言咒在我身上,又劳动君王身侧的黑战士来押人,我的君王早已判了我的罪,你说我该作何种抉择!”
“您言重了,属下等明白,您是甘愿受缚,否则以您的能力,缚言咒是困不住您的。”
“既然如此,我作下了何种选择,已经很清楚了。”
为首者有片刻的沉默,道:“苍将大人,君上有意放过您,可是显然您才是判了自己罪的人。”
“放逐吗?”苍回首看着大司圣怀中那张哀痛至极的小脸,自嘲道:“我领受不来这份好意,因为……我真的有罪!”
“苍将大人!”
“别说了,走吧!”
“不要——不要走——”兰飞忽嘶声大喊,猛然挣月兑抱住她的人。“苍——”
必首见到那小小的身躯不顾一切奔来,哭喊得满脸涕泪,苍不禁揪心了。
“就算你真是害死父亲的人——就算你真是最凶狠的坏人——我也要跟你一起——我只要跟你在一起——苍——”
“飞飞,我只能对不起你了。”想抱住那快接近的小身躯,却毅然横下心来,手指凝出漩涡光泽,朝兰飞而去。
“啊!”兰飞大叫,跌落于地,眉心一股热。
“飞飞!”大司圣连忙赶来她身边。
“今天之后,这半年的相处会从你记忆中锁上,没有我的言语,这道锁无法开启。”绝然的声说出封下的咒语,便转身离开。
“不要走——苍——”对开始模糊的背影,兰飞伸手竭声惶喊。
前方的身影略一停顿,终于回首,柔声道:“好孩子,别哭了。”
“苍——”光芒一过,前方已空无一人,兰飞握紧了手中沾血的手环扣,再也压抑不住般伏地痛哭。“我恨你们——全说谎骗我——父亲和你都在骗我——我恨你们大家——”个个都丢下她离开,永远独留她一个。
记得,童年时,那是最后一次哭泣……
往事接二连三的清晰忆起,兰飞心中百感交集,成为春之圣使后,走遍世界各处,面对不知凡几的妖魔,见识与能力已足够让兰飞弄清楚很多事。
如今的她来看待记忆中的苍,除了可确定对方身分极高,而且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外,能力更远在大司圣之上,因为她与苍最后相处的几天,对方曾以特殊的能力划开空间,带她来到一处奇特的地方,近似人界却又有几分不同,也在那个地方苍将她交给大司圣后,就和她分开了。
思及此,兰不禁喟然。苍想锁住她的记忆,却不算成功,对方应没想到自己会继承春之印,至上界的封印是最好的净化,虽然她的记忆对那半年的事,尚有很多不全的地方,尤其对方的容貌始终无法忆起,但是令兰飞难以置信的是,苍竟有连上界封印都无法净彻的能力,这一点只怕是大司圣都办不到。
拥有划开空间的能力、又让大司圣忌惮,再加上缚言咒,那是与枷锁卷咒极相近的断罪字言,需以缚言咒定住的绝非一般人。
“苍究竟是谁?”这是兰飞成长以来最大的疑问,只可惜,大司圣还有每个知道的人都不告诉她,真是令人……火大!
其实想想,不是每个人都有她这种经验丰富的童年,尤其从那之后,她变得多勇敢。所以她不用再哀怨童年被抛下,毕竟现在的她,已非昔日任闹的小哭蛋,堂堂春之圣使,谁不赞她聪明、有智慧、勇气佳,不会再为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谁有那么多眼泪……
“主人,若冷了就多穿衣服,别生病了就满眼泪外挂两管鼻涕,很吓人!”蝶迦罗对站在树海上的兰飞,皱拢了长须眉道。
“为什么我流泪就一定是生病?”兰飞斜睨。“你就不能往气质的方向想,比如你伟大的主人正在感怀往事,令我细腻又脆弱的心——”
“哈——啾!”蝶迦罗打个大喷嚏。“树海上的风真的很大,连我都挡不了,主人还是多穿件衣服好,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这风吹太久会引发人的凶残感,让我有一种很想见血的感觉。”
“会吗?”蝶迦罗灵敏的鼻子嗅了嗅。“不会是妖魔下了什么不好东西吧!”
“蝶迦罗,我一直很好奇,你额上的麟纹图形是什么时候有的,小时候父亲带我见你时,好像没有这个麟纹图形。”兰飞疑惑的端详它额中的图腾。
“这个图形嘛,它是……”
“还有,你打算说谎时,头都会转个方向。”兰飞对别过头的圣兽道。
“既然知道会是谎话,主人还要听吗?”大龙头转回和主子对上。
“你说得出,我就听。”她向来是个亲切和善的好主人。
“这个麟纹图形代表我的身分崇高和尊贵,能得到我当圣兽,是主人天大的福气,不惜福的人会遭天谴。”
“喔。”兰飞了解颔首。“不错,放在额上和我的樱花印一样,很合、很好。”
“我和主人有同样的看法。”它理所当然道。
主仆俩并排坐在树海上,状似愉悦地眺望前方目的地。
“蝶迦罗,灵界圣兽对文字的想法和人界是一样的吗?”
“主人指的是什么?”
“比如你对吹嘘和知耻这两句话,有什么想法吗?”
“有,想法很深,每当看到主子,就会想到这两句话。”
紫瞳横睨过去,大龙眼吊高以对。
“真是彼此、彼此了。”兰飞磨着牙,阴森森咧笑,努力想着,有什么方法可以整得圣兽鬼哭神号。
“飞飞。”轻喃的低唤在兰飞耳畔。
沈睡的柳眉皱了皱不愿睁眼,热气随即轻烙在她眼帘、鼻梁上。
“你真倔。”笑语的声来到她唇瓣,啄吻的低喃。“再不睁开眼,别怪我就为所欲为了。”
下意识的眼皮略动了一下,随又放弃的不予理会,安睡于自己的世界。
“飞飞,这可是你自找的。”攫住了那微散的朱唇,深切的舌一探入,马上得寸进尺般的吸吮交缠。
靶觉到温暖环住自己,感觉到亲密的气息正透过唇舌传来,充满占有欲的触模由衣襟内探进。
“住……住手!”她低吟想挥开,却是全身虚软的难以出力。
“在朕的言灵中,你是动弹不得。”舌忝上她无力握住拳头的掌心,优美的声充满戏谁。“看起来毫无防备,骨子里可是拚命抵抗,这样的你让人好想欺负。”
焙缓睁开的紫瞳,迎视上那双似笑非笑的湛蓝之瞳,灿如月之碎片的金发下是一张绝倾的容颜,但是那半露的结实胸膛,却昭告这个看似美丽的佳人实际是个少年,兰飞靠在他怀中,头枕在他屈起的腿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看着月帝,她咬牙。
“朕说过了,好好欺负你。”
“可恶——你——做什么——”感觉到胸口传来的揉捏,兰飞一颤,这才发现对方探入衣内的手正抚着一方高耸。“堂……堂堂银月古都的月帝,你竟然……夜夜在梦中轻薄女子……简直可、可耻……”她胀红一张脸,慌得有些说不出话。
“你两次果身面对朕,都不曾见你有过娇羞,却会对这样的接触不知所措,看来……”月帝撩动的气息继续来到她想闪躲的唇瓣。“你虽然是代表繁衍和生机的春之圣使,却是不曾涉及过欢愉吧!”
有一种被讥笑的不爽,兰飞冒火。“那是没时间,将来我会有一堆经验——哇——”兰飞猛然被握住绑颈抓起,正对着月帝寒厉的神情。
“朕警告你,将来敢跟谁有经验,别怪朕让你尝尝比被言灵问候还要痛苦的事!”
比言灵痛苦的事!紫瞳瞠楞着,是什么?
“想象不到吗?”他笑,来到她的耳畔,轻声道:“首先朕会想尽办法削去你的春之印,当你什么能力都没有时,再关到有多层结界封锁的高塔中,然后……”月帝忽一顿的探出舌,舌忝上她的面颊。
“怎……么样?”悚栗随着他的舌忝吻而头起,才多久不见,月帝怎么性情别扭变态的感觉有加剧的倾向。
月帝像享受够她的反应,才道:“到时候朕会跟你夜以继日做到天翻地覆,让你眨着眼是经验,闭着眼也是经验,呵。”好玩的嘴咬着她的小耳垂。“你说如何呀,飞飞。”
“啊——”兰飞发出有生以来最惊惧的尖叫。
“主人、主人,快醒醒!”
“蝶、蝶迦罗!”兰飞猛然坐起,神情惊骇到无以复加。
“又梦到月帝啦,你近来梦的次数增多。”蝶迦罗打个大呵欠,见兰飞拭着额上的汗,整张脸红通通的,拿过身边的水瓶拚命灌,像很干渴似的。
“蝶迦罗,最近在梦中和月帝的相见,他越来越大胆,而且……越来越真实。”
“那表示月帝已经来了,藉由梦的管道与你实际互动,到底怎么了,看你今晚吓得不轻。”
“他、他说要把我关起来,跟我……跟我……”兰飞咽下惶恐的口水。“做、做那件事做到……夜以继日,天、天翻地覆!”
“月帝这么说。”蝶迦罗看了她一眼,道:“恭喜你,月帝言出必行。”接着继续趴回去睡觉。
“蝶迦罗——”兰飞揪着它的龙须大喊。“你的主人可能会死耶,你还想睡觉——”
“唉哟,做到天翻地覆不会死人啦!”它困极的敷衍,翻个边再睡。
“你又知道,你做过?”兰飞扳回它的大龙头。
“月帝会留你一口气,做到你寿终正寝,这样可以吧!”不用再怕会横死了!
留一口气做到寿终正寝!兰飞口、鼻、眼俱张。
这一次主人的尖叫,足够摧毁座下圣兽的耳膜。
第二天,高空的树海上,主仆俩无言地看着天空、白云。
“主人,我看你到了荒魁之原,跟月帝求饶算了。”看着主子那张离“衰”样越来越相近的脸色,蝶迦罗好心建议。
“不干。”顶着两圈大黑眼,眨着涣散的瞳彩,兰飞一哼撇过头。“当初没低头,现在更不爽。”可恶的月帝,竟然用这么卑鄙下流的手段,别想她会屈服。“不过就是梦,又不是真的,只要睡醒来……呃……”她打个大呵欠揉揉眼睛继续道:“反正只要睡醒,本人又是精气充沛、神清气爽,妖魔惧怕的春之圣使。”所以梦中再怎么样被欺凌、再怎么样的春色无边,都是假的,别当回事。
“是吗?”看着她毫无说服力的德行,蝶迦罗很摇头。
“对了,蝶迦罗,你对荒魁之原了解多少?”
“它是人界、妖魔界和另一个被封住的三界,畏界、修罗界、妖精界,五界的共居之处。”
“天界和灵界圣兽好像不怎么接近荒魁之原。”看蝶迦罗达观灿诩在远远的树海上。
“因为荒魁之原里的气,是天界和灵界圣兽都不喜欢的,既不方便以原身出现,若幻化成任何形貌,不到片刻,就会被里面的气给逼出原形,所以对天界和灵界而言,荒魁之原是保持距离的地方。”
“万一主人在里面遇险了呢?”
面对主人的疑惑,忠心的圣兽率然回应。“我和赛达一定马上应主子召唤——去光城圣院搬救兵。”
“真是忠心救主呀!”兰飞皮笑肉不笑的拍拍手。“我想等救兵搬来,那个遇险的主人大概也差不多了吧!”
“天意若注定主子命短,我和赛达也无法逆天。”
“总可以学习一下,我父亲的座下圣兽阿克为主牺牲的情操。”狮鹰一族的阿克在当年那一役中,为救主人而身亡。
“那要主人的品德、气度、风采,平时就能感动圣兽才行。”
“蝶迦罗。”冷冷地声一唤。“我从来不晓得,你有骂人不带脏字的本领。”
“骂人?”大龙头充满问号看向主人。“没有呀,因为圣兽不能有欺瞒主人的行为,所以都是据实相告。”
“是吗?”啐,说到头来她是自取其辱。“算了,我听说荒魁之原会变成现在的模样,和远古时期的战争有关是吗?”
蝶迦罗颔首。“上古时期妖魔与天界大战而祸延人界,因为空前绝有的激战,撼动了空间导致扭曲,波及另一个被封的三界,荒魁之原就是当时最大的空间扭曲处,让很多畏界、修罗界和妖精界的被送过来,战争结束后“三界钥约”制定时,天、人、魔三界的领导者虽联手匡正空间,却忽略了荒魁之原,差点演变成另一场战争。”
“不难想象。”人类与妖魔原就已是宿仇,更何况加进了爬足的畏界,残暴的半神魔人修罗界,还有古灵精怪的妖精界,想必很热闹。
“据说当时的荒魁之原,汇集了来自各方异界的人,为了生存与主导权,随时战火、残杀不断,从来没想到三界和平了,还有一隅的扭曲空间,正上演着不下于天、人、魔三界大战时惊心动魄的争斗,最后上界尊皇、人界上父和魔皇大公再次联手平息荒魁之原的战乱,他们各以百年为一轮来监管。”
“原来三界曾经也有这么融洽时。”这真令人讶异,因为现在的人界与妖魔界虽有“三界钥约”的制定在,但在近十年内,却已出现貌合神离之危。
“还有当初的空间扭曲,各地也产生了裂缝,许多趁此进入人界的妖魔精怪们流窜为祸,于是在“三界钥约”之后,能束缚各方妖物的“枷锁卷咒”也因而衍生,此后三界领导者为了百年一轮的管理,还有“三界钥约”及“枷锁卷咒”的威力,便有了百年一会的盛况。”蝶迦罗细述这些远古的演变。
“为何最后荒魁之原会月兑离了三界管辖,主导者还变成了贺格公爵?”
“嗯……”蝶迦罗侧着大龙头思索半天。“不清楚了,只知道这份和平维持了四百年,最后是魔皇大公与上界出了变化,好像与一个最高位的天使有关,当时三界的关系面临紧张,无暇顾及荒魁之原,导致荒魁之原再度失去掌控,差点让最好战的修罗界乘乱而出,贺格公爵便是在此时出现,他以智慧和能力消弭荒魁之原的动荡,至于他的身分来历少有人知,只知道他出生荒魁之原,体内有一半的妖魔血统,而他能让上界尊皇、人界上父和魔皇大公承认,应也是来历不凡才是。”
“他能活上近千年,身上虽有妖魔血统,却让我感觉不到魔气,由此推断,他体内的妖魔血统相当纯粹,有可能是远古妖魔,因为血统越纯粹的妖魔越不具魔气。”兰飞回想那一面之缘的印象。
“这倒有可能,毕竟现在的妖魔界虽然还是比人类长寿,却也是二、三百年之龄,不像早期的魔物能活上数千年,远古神魔就更不用说了,活上万年都非难事,连外貌气质都与魔难连上关系,听说魔皇大公就有“最不像妖魔的魔君”之称。”
“最不像妖魔的魔君。”兰飞感兴趣道。“这倒令我好奇魔皇大公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