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情妇 第八章
当晚九点半,雨玫换上一身黑色的套装,像是在哀悼自己失去的某部分。
十点整律师就会来了,到时她就得签字让出玫瑰园,尽避她明白这是最恰当的方法,但她心中的愁绪难以消除,她必须找个地方倾诉。
因此,她又来到父亲的房间。
伟至仍然躺在床上,手腕上插着点滴管,他有一半的时间是在昏睡中度过的。
她在床边坐下,握住案亲的手,开始低声道:“爸,原谅我,我没有能力维持这个地方,我终究还是要将它还给石家了。”
程伟至的呼吸仍然平稳,完全不知女儿的处境。
“但愿我这个决定是对的,若不将玫瑰园卖给他,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照顾你和弟弟,现在至少我们还能住在这儿,至少我们还是一家人。”
她不断努力说服自己,若不这样的话,她根本鼓不起勇气。
终于,十点的钟声响起,雨玫起身离开,敲了门走进二楼的贵宾房。
石振中坐在书桌后,黑色西装的打扮正好和雨玫相映。
一名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向她走来,自我介绍道:“想必这位是程小姐吧?你好,敝姓叶,这是我的名片。”
雨玫接了过来,上头印着林林总总的名衔,总之,跟前这个人就是律师了。
她点了头,没有开口,眼神默默的望着石振中。
叶律师走到桌旁,替雨玫拉开了椅子,因此,石振中和雨玫便相对而坐,而桌上只放着两份文件、一瓶粉红香槟和三个高脚杯。
雨玫瞪着桌上的东西,双手放在膝上紧握。
就在这晚,她必须亲手签字,将玫瑰园卖给或该说还给石振中了。
“契约书就在这儿,两位请先过目,在两份文件上签名盖章,这样就算完成了手续。”叶律师以相当轻松的语气说道,这在他心目中显然是一件小事。
雨玫拿起契约书,逐字阅读,她发现这是一桩相当合理的交易,石振中全额付清银行的贷款和利息,提供她和家人的居住之所,还将付给她一笔不小的费用。
除此之外,他会站在保障员工的基础上,大力整顿玫瑰园的各项营运。
这可说是一份有利无害的契约,雨玫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签字。
“怎么样?有任何问题吗?”叶律师问道。
雨玫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钢笔,觉得有些沉重,一旦签下这份契约,她就不再是玫瑰园的主人了。
一直沉默的石振中终于开口了,“难道你忘了自己的名字怎么写?”
这招激将法奏效了,雨玫迅速签名盖章,交给叶律师过目。
“好极了,恭喜两位。”叶律师收好文件,以文件夹分为两份,交给两位当事人。
石振中打开了冰镇的香槟,倒了一杯给叶律师,一杯给自己,一杯给雨玫。
他的眼神直直的望着雨玫,“干杯。”
雨玫举起杯子,从那粉红色液体看过去,一切都是浪漫美妙的,但为何一喝下喉,却会是这般苦涩的滋味?
任务圆满达成,叶律师先行告别,房里只剩下玫瑰园的新旧主人。
他从书桌后走出,“你已经向所有人宣布了,是吗?”
雨玫点点头,放下杯子,她怕自己无力拿好。
“明天起,玫瑰园会有一些改变。”
“你……你想要怎么做?”她不禁担心起来。
“你只要静静地看就够了,不管我到哪儿,你都得跟着我,懂了吗?”他伸出手,在她柔女敕的脸上抚过。
出于一种直接的反应,雨玫后退了一步。
他眯起双眼,对她的闪躲非常不满,立刻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不准你躲我,我说过几次了?”他狠狠地瞪住她。
雨玫颤抖了一下,小手贴在他的胸前,感觉到他的心跳有如雷声。
他哼了一声,举起酒将香槟喝尽,一低头就封住她的樱唇。
说什么也没用了,他要将她灌醉,他不要看到她悲哀的眼神,那会让他产生不想要有的自责感受。
因此他要她沉醉,完全的沉醉,直到她只看得见他一人。
当晚,雨玫还是在石振中的房里过夜。
其中的过程几乎不必多说,总是那样火热、那样缱绻,第一次欢爱的时候,石振中甚至没有月兑下她那身黑色套装,就将她压在书桌上要强行占有。
“别这样,你会……弄坏了我的衣服……”雨玫低呼着、推拒着。
这是一套她很喜欢的套装,本来应该要在正式聚会时亮相的,她从来没想过会穿着它发生这样的事,这简直就是荒唐透了!
石振中哪儿听得下她的话?大手伸进她的双腿中,一把就将那轻薄的丝袜和内裤同时扯下。
“要多少件我都买给你,但现在……我非毁了这一件不可!”
解决了一个问题,又是另一个问题,他的右手探向她的领口,很快扯开了好几颗扣子,粗糙的指尖便复上她的酥胸。
“你疯了……”雨玫见他已是难以控制,转身就想逃走,却让他拉住了双手,将她整个人压在书桌上。
蔽动之中,香槟酒倒了,香甜的液体流到桌上,石振中索性将香槟举起,浇在雨玫半果的胸前,低下头对她猛舌忝、猛吻。
“不要……好痒……真的好痒……”雨玫喘着、叫着,怎样都推不开他。
“这瓶可是佳酿,不能浪费的。”
受到酒的刺激,石振中犹如嗜酒的醉汉,坚持要将每一滴香槟喝下,如此亲昵缠绵的方式,当然在她身上惹出一阵阵的火浪。
雨玫双手抱在他肩上,已是娇喘不已,“求你……停……
停下来……”
他舌忝了舌忝唇角,眼中闪着醉意,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往下进攻,因为香槟蔓延的地方不少,他得—一吻干才行。
“天!”雨玫几乎要崩溃了。
这场折磨难以叫停,他的全身都紧绷着、发热着,她只有不断融化、不断沉陷,终于,他暂时饶过了她,却是站起身月兑下裤子,整个人已经蓄势待发。
“别……别在这……”雨玫迷蒙的望着他,不知自己那昏眩的表情,更让他心醉神迷。
“就是要在这里,我等不及了!”他一拉开她的双腿,布料撕裂的声音随之响起,但他仿佛没听见似的,更变本加厉地将她那双长腿缠在他的腰上。
窄裙已经完全毁了,雨玫所能做的,只是叹息一声而已。
他一挺身进入,两人都不由自主吸了一口气,为这炽热的结合而微微颤抖。
雨玫咬着下唇,又松开了下唇,她没法子扼抑自己的娇吟。
“喊出来,我要听见你融化的声音……”他在她耳畔哑声要求。
“你轻一点……我真的受不了……”毕竟还是初尝云雨滋味,如何教她在一、两天之内就承受如此疯狂的欢乐?
“你当然受得了,你是为我而生的,你是老天赐给我的,你的一切都和我这么相配……”他捧住她的女敕臀,出入的速度更为迅速。
雨玫挽起的发髻全散了,乌黑的长发飘落在两人之间,缠在他肩头的发丝都湿了,因为,他的汗水早透过衬衫,将她半果的身子染成湿热的一片。
她的小手抓在他的后颈,被吻得发肿的红唇只能喘息,低低的向他求饶,“我头晕……我呼吸不过来了……”
“呼吸?我根本不打算让你呼吸?”他将她转过身去,让她靠在书桌边缘,从背后侵占她。
他的一波比一波激动,不断放肆在她的柔女敕之中,所幸这是一张槐木实心制造的书桌,否则,真可能要被晃倒了。
雨玫确实无法呼吸,在两人攀登到顶端的那一刻,她脑子一晕,整个人软倒在他怀里,连站都站不动了。
石振中将她抱起来,带着点嘲弄的意味道:“怎么了?
想睡了?”
她眨了眨疲乏的双眼,什么也回答不了,只有那眼神默默的写着虚弱、无力、昏眩。
“我可怜的天使……”他在她额头上一吻,踢开了浴室门。
放了一池温水之后,他将她抱进水中,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肌肤相贴,是一种慵懒的亲密。
雨玫无法拒绝,任他为她洗净身子,任他玩弄她的头发、她的指甲、她的皮肤,他像个刚得到玩具的小男孩,兴致勃勃地探究她的一切。
“我累了……”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我可一点都不累。”他是这么说,将她从浴池中抱起,轻轻以浴巾擦干了,才抱着她走向大床。
一陷进那舒适的床垫中,雨玫全身都放松了,“我……
我想穿衣服……”
“和我一起睡是不准穿衣服的。”他很快回绝了这个要求。
巴他争也没用,雨玫放弃了,闭上眼背对着他,只想尽快沉人梦乡。
石振中从背后拥着她,双手贴在她胸前和腰间,双腿也压在她的长腿上,这就是他占有性十足的拥抱方法。
雨玫哪儿也躲不开,她已经了解到这点了。
“我还是不累,也不想睡。”他突然这么说。
“嗯?”她连话都不想说,只用单音回答。
“今晚开始,玫瑰园是我的,你更是我的人,怎么能这样就睡了呢?”
那……他到底想怎样嘛?雨玫皱起眉头,只觉得头疼。
“我们再来一次、再来两次,直到我把这兴奋的心情完全消化为止。”
什么?雨玫缩起了肩膀,正想躲开一些,却被他紧紧的抓住,她再也无法言语,只能低吟、只能喘息、只能叹气……
晨起,雨玫不是被鸟啼声吵醒的,而是被一阵阵机械运作的嘈杂声吵醒。
她皱着眉头睁开眼,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更不了解那有如建筑工地的声音是打哪儿来的?
石振中早已醒了,大手抚过她光滑的背部,“推土机把你吵醒了?”
雨玫眨了眨眼睛,转过身面对他,“推土机?”
“从今天起,玫瑰园将进行改建工程,可能有一周的时间都会这么吵。”
“你……你打算怎么改建?”她担心玫瑰园会不复原貌。
“你看着就是了。”他的表情显得莫测高深。
他抱她起身走到窗前,以窗帘掩住两人赤果的身子。雨玫往楼下一看,花园竟有三分之一遭到了破坏,那全是她最心爱的玫瑰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雨玫瞪着他质问。
旅馆业务要大,势必要有足够的空间做停车场,花园可以改成步道式花圃,那不是旅馆的重点。”他冷冷地解释。
“不对!”雨玫摇着头,“你错了,花园才是玫瑰园的重点!不然也就不需称为玫瑰园了。”
“既然如此,改个名字也未尝不可。”他脸上毫无激动之情。
雨玫听了心都碎了,颤声说:“难道……你是想把玫瑰园的回忆……完全抹煞?”
“玫瑰园的回忆?”他的唇边泛着嘲讽,“我对玫瑰园根本没什么回忆,我只不过是个现实的生意人,我会照着最有利的方向去做,至于什么回忆不回忆的,哪儿能赚得了钱呢?”
这样被他拥在怀里,这样被窗帘紧紧围着,她却觉得好冷好冷,因为,他那无情的眼神冻伤了她。
为什么会以为他对她还有旧情?为什么会期待他还对她珍惜?一切早在十年前落幕,只是她还流连在那舞台上,痴痴的等着男主角的归来。
“我……改不了你的决定,是吗?”她望着那片花海,想留下最后的记忆。
“十年前我就决定了,你是我的,但我却不可能是任何人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用白费力气来改变我。”
推土机的声音越来越吵,玫瑰花消失的速度越来越快,雨玫望着这一切的一切,泪意泉涌,眼泪落下,却是无声无息的。
这是安静的哭,这是沉默的伤,她咬住了下唇,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靶觉到她的颤抖,他将她转过身来,“哭什么?不准哭!”
掉泪也不准吗?伤心也不准吗?那么,她究竟算是什么?
雨玫举手想将他推开,她再也受不了他的蛮横无理。
他用力将她拥紧,怎么也不肯放开,“你在胡闹什么?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协定吗?”
“放开我!”她呜咽着,“我不想碰到你,我连看到你都觉得痛苦!”
他寒着脸,怒极反笑,“还有你选择的余地吗?你是我的,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永远也不会放开你!”
雨玫哭得累极了,挣扎得无力了,还是逃不开他的双臂,唯有疲软地倒在他的怀里。
他将她抱到床上,让她躺在柔软的被单中,但她还是落泪、还是抽泣,满脸都是斑驳的泪痕,看得最铁石心肠的人也要疼惜。
石振中在她身坐下,却命令自己不能心软,“哭够了没?
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你别以为眼泪会让我改变主意!”
在这一刻,她只愿自己从未认识他,“我恨你……恨你……”
他冷哼一声,“很好,你是该恨我的,我们两人之间本来就只有仇恨,不该有一点点爱的存在。”
雨玫不愿再和他多说,没有用的,说再多只换来更多的泪水,更多的心伤。
他安静了片刻,伸出粗糙的手指抚过她泪湿的小脸,低头—一吻干了她的泪。
雨玫不懂他的用意何在,她不问,他也不说,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终于,他站了起来,以命令的语气说:“中午十二点,我会在大厅里召集员工,到时你也得过来,不准哭红了眼睛出现,听见了没有?”
她直直的望着他,不言不语。
“不回答?我就当你是听见了。如果不照我的话做,你就是自找苦吃了!”他说完后就走进浴室,接着传来一阵淋浴声。
雨玫只是瞪着天花板,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不能做。
石振中走出浴室,穿上一身正式西装离开房间,而她还是躺在床上,默默地听推土机的声音,默默地感受梦被敲碎的心情……
中午十二点,玫瑰园大厅。
所有员工都忐忑不安地站在一起,望着窗外满目创痍的花、像怪物一样的推土机、一群陌生的黑衣人和眼前新任的老板。
一直等到雨玫走进餐厅,员工们脸上才有一点放松的心情,毕竟小姐还是没有离他们而去。
石振中一看见她就皱起了眉头,因为,她的双眼还是没有消肿,说明了她整个早上都在哭泣的事实,那对他仿佛是一种无言的谴责。
不顾其他人的诧异目光,他拉起她的手,让她站在自己身边。
雨玫挣扎不开他的掌握,只能默默的望着地板,无法面对众人的注视。
石振中开口了,“各位好,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我即将掌管攻瑰园旅馆,而程雨玫小姐将会成为我的助理,和我一起带领玫瑰园步上轨道。今天早上的改建工程只是一个开始,我计划要建立一栋现代化的休闲旅馆,以广告行揽招客源。因此玫瑰园的许多现况都必须改变,包括各项人事管理。”
说到这儿,石振中停顿了一下,他注意到所有员工都显得神色不安。
“当然,各位的职位仍会予以保留,只是需要增强工作效率。在我身后的就是新增的工作人员,他们将会安插在各部门之中,指导各位适应各项任务。希望各位跟我合作,好好创造出一番新局面。”
石振中的话一说完,员工们稀稀落落地给予掌声,毕竟,大家还是很茫然惶恐的。
但石振中并不介意这样的情况,他一个挥手示意,背后一名中年男子走上前,手里拿着文件资料,便开始点名、分配工作了。
雨玫望着这一切,只想快点离开,她知道她不属于这里。
石振中却拉住她的手,硬是要她看清楚所有的状况。
他这是对她的复仇,她很了解,他要她看见玫瑰园的瓦解,让她和当年的他有相同的失落、相同的难舍。
—一分配完了工作,员工们带着疑惑的表情,拿着新的员工手册,纷纷前往自己的岗位。
大厨阿山走上前来,“少爷,你回来了。”
石振中微微一笑,“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阿山看着石振中和雨玫,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你回来是很好,但别忘了当年老爷的初衷,玫瑰园还是要有玫瑰园的样子啊!”
石振中只是耸耸肩,“新的时代要有新的精神,玫瑰园当然也需要改革。”
阿山只是叹了一口气,“也好,你们年轻人去拼一拼吧!”
“阿山,厨房还是需要你的。”石振中这么说。
“我懂,在我还没训出接班人以前,我是不会轻言退休的。”
“那就好,谢谢你了。”
阿山又看了雨玫一眼,对她哭红的双眼,只能报以同情的眼神。
等所有人都离开现场,石振中才拉着她走出大门,看着那片已然全毁的花园。
雨玫掩住嘴唇,她不愿自己一再哭泣出声。
他靠在她耳畔说:“我就是要毁了这片玫瑰园,我恨透了它,因为,它总让我想起你、想起我们初见面的那一天。
那是个错误,十年前我不该那样对你一见钟情.十年后我要毁了那份记忆,从今天起,所谓玫瑰园的天使,对我来说只是个笑话而已。”
石振中这番充满恨意的话,让雨玫整个人都颤抖了,他真的是这样恨她,但为何她还是无法不爱他?
“既然如此,你何不放了我?让我们两人都好过一些?”
“不!我偏不放过你,我要你跟在我身边,我要你受苦。”
雨玫不再言语,她已灰心了。
就在这时,程正扬从大厅跑出来,一脸气喘吁吁的样子。
“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玫瑰园变成这种样子?”
程正扬脸色苍白,因为,这片玫瑰花园正是他的最爱。
雨玫握住弟弟的手,几乎难以启齿,“正扬,姊姊一直不敢告诉你,从今天起,玫瑰园的主人已经不是我们了。因为,我们无法偿还银行贷款,这位石先生替我们清偿了债务,并且收购了玫瑰旅馆,所以……所以……”
程正扬不可思议地望着石振中,口中喃喃道:“你姓石?
难道你是十年前的石家人吗?现在你回来了,要将玫瑰园买回去?”
石振中以手插于口袋,一脸的神清气闲,“你的推理能力倒是挺好,一猜就中。”
程正扬倒退了一步,脸色越发苍白,“姐姐,真的是这么回事吗?”
雨玫从未如此恨过石振中,因为,他一点也不否认他的意图。
“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雨玫力持镇定道:“玫瑰园已经不是我们的了,现在石先生想要怎么改变它,都不是我们能干预的。”
程正扬握紧了双拳,“都是我,一直没有帮忙姐姐,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正扬,你别说这种傻话。”雨玫听了心生不舍。
石振中见状,不禁冷笑,“你们姐弟俩就好好安慰彼此吧!我不奉陪了。”
说完后,他大踏步离开,丝毫不介意程家两姐弟的视线。
程正扬叹了一口气,“姐,从今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雨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把玫瑰园卖给石先生的条件,就是要让我们一家人还能住在这儿,为了爸爸的身体着想,我一定得这么做。至于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吧!姐姐会负责所有的事情,你别担心。”
程正扬的脸上出现了犹豫和迷惘,“真的吗?真的这样就可以了吗?”
“当然是真的,你要相信姐姐,我会照顾好一切的。”她做出坚强的表情。
但无论如何,当两人一起望向那被毁坏的花,眼中还是出现了深深的失落……
当晚,雨玫要“尽义务”前往石振中的房间前,她又先来到父亲程伟至的房里。
这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惯例,在她要下地狱前,她总希望能在父亲床边好好祈祷一番。
她握住案亲的手,那双手曾经是强壮有力的,但在母亲沈悠婷去世之后,程伟至消沉了好一阵子,将自己放逐在酒精之间,最后才会成了中风瘫痪的局面。
即使如此,这双手仍然带给雨玫一些温暖,此刻的她,就像溺水的人一样,能抓住什么就是什么了。
“爸,那片玫瑰园被毁了,还好你没有知觉,否则,你一定也会很难过的。对不起,我没能保住它,我什么也做不到。”
窗外银白色的月光,温柔地映照在她的脸上,仿佛也在倾听她的心声。
“从今天起,我再也不能回到那个黄昏了,虽然夕阳还是那么美丽,但没有了玫瑰,我再出找不回当年的心情了。
他变了,他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他了,我所爱过的石振中不可能毁了那些玫瑰,不可能下得了那个手。但,我却还是没变,我好像还是十年前的那个小女孩,我没办法接受别的男人,因为,我心底一直在等他回来,只是,我没想到回来的竟会是这样的他……”
雨玫又哽咽了,今天她仿佛有流不完的眼泪。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声音,雨玫倏然一回头,发现正是石振中站在门边,不晓得他在那里站了多久,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原来你在这里,到底在搞什么?现在早过了十二点了!”他的声音中有些恼怒,仿佛对于她的迟到很是不耐。
雨玫站了起来,自己也不懂怎么会没听到钟声,或许是今天的一切都对她打击太大,甚至让她失去了平常该有的机警。
“我……抱歉……”她呐呐不成言语,刚才还是她一人倾诉的时刻,现在突然要面对他,让她相当的紧张与不安。
石振中走进房中,看见躺在床上的伟至,唇边浮现残酷的笑意,“怎么?他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雨玫扭着双手,“你想怎么样?你答应过要让我的家人安置在这儿的。”
“当然,我要亲眼看着你们苟延残喘,我怎么舍得让你们离开?”
雨玫为之颤抖了,她从未想过他是如此的仇恨着他们一家人!
“走!不准你再迟到!”他拉起她的手,直接走出房间。
雨玫跟在他的身后,望着他那还有往日痕迹的身影,很想将他想像成十年前的那个大男孩,然而,在她的泪眼之中,什么都是模糊的……
一进了房间,他就以不耐的态度要剥光她的衣服,仿佛她是个廉价的妓女。
雨玫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她以为白天所遭遇的已经是最糟的,但她没有想到,夜晚还会有另一场折磨……
“上床去!”他几乎又将她的衣服毁了,毫无犹豫地撕落在地上。
雨玫躺到床上,她试着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噩梦,不是真的,就当作她是在睡梦中吧!否则,她会忍受不了的。
石振中热烫的身体很快就压上了她,那粗鲁的双手不若第一夜的温柔,似乎想借此告诉她,从今天起她什么都不是了,只不过是他的禁路。
雨玫咬住了下唇,努力试着什么都不感觉、不反应,如果他非要以如此的方式对待她,那么她唯一能做的反抗就是漠然以对。
他很快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抬起头瞪住她,“不准你咬着嘴唇!”
他的拇指抚模着她的唇,让她只得微启双唇,还是表情僵硬地看着天花板。
“你这丫头!”他忿忿地说:“你想以这种方法惹我生气是吧?休想!你不会得逞的!”
他低下头,以辗转吸吮的吻、以反复挑逗的手,想要逼得她降服。
然而,究竟是谁降服了谁呢?他们一起发热、发晕了,谁也残酷不了多久,只能以缱绻交换缱绻,以温柔交换温柔。
“给我,把你自己给我,全部都给我……”他的大手复上了她的双乳,那柔细的触感让他难以动粗,只想好好抚弄、细细品尝,而她忍不住逸出的轻吟,更是让他血脉愤张,无法自拔。
“不要……我不要了……”她发出近乎呜咽的声音,难以承受更多的刺激。
“你要的,我知道你是要我的,就像我要你一样。”他吻遍了她那粉色的肌肤,贪婪地吸吮每一处玫瑰芳香的来源。
只要她一转过头,他就惩罚性地舌忝弄她的耳朵,逼得她必须正视着他;而每次她垂下眼帘,他就故意加重力道、深深进人,惹得她不禁仰起小脸,自然也就必须迎接他的视线了。
“你……你够了吧?”她皱着眉头问。
“要你是永远要不够的!”他将她的双腿高举,以不同的姿势占有她的美好。
她转过身背对他,但他强壮的身体立刻贴上了她,以双手双脚缠住她柔软的身子。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他在她耳后如此占有性地说。
雨玫无言了,她明白,他是以这场倍爱证明了他的权威,而她根本无力抗拒这样的征服,只有在其中失落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