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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旗 第 九 回 夜宴群雄

作者:卧龙生

必中岳苦笑一下,缓步行到炉火劳侧,坐子,道:“徐督帅是一位好官,难得一见的好官,小兄和他一席交谈,不忍坐视不管。”

方振远道:“管什么?”

必中岳道:“管那牧羊图的事,徐督帅已把那牧羊圈交付了小兄,我已和他们约定了时间,明晚上设筵于沈阳不是易事,只怕要局中厨子加工了。”

目光转到林大立的脸上,接道:“大立,这要麻烦你了。”

林大立造:“属下敬候吩咐!”

必中岳道:“明天是大年初一,所有的菜馆酒楼,都已歇业,备几桌酒席不是易事,只怕要局中昆子加工了。”

林大立道:“这件事容易。”

必中岳道:“好!我约他们初更会面,你要在初更之前,备好四桌酒席,摆在柳林深处。”

林大立道:“总镖头放心,属下不会误事!”方振远突然接造:“大哥!你约的都是些什么人?”

必中岳沉吟了片刻,道:“昨夜中他们都混入了督帅府中,是些什么人,小兄未看清楚,但我留心到葛玉郎末在其中,不过,那些人,都算是武林中的高手。”

方振远道:“大哥仍然是准备单人匹马前往赴约吗?”

必中岳道:“这一次,要借重你们了,四成,大豪,玉龙等都要去……”

语声一顿,接造:“现在,咱们大家都该休息一下,明日午时,听候调度。”

午时光景,关中岳分配了各人职司。

天色人夜,群豪鱼贯赶到沈阳湖柳林中去。

林大立早已在林中等候,在一片静寂的湖畔柳林中,摆上了四套桌椅。

虽是个清明的夜晚,但寒气甚重,满天繁星,更增添几分夜色。

必中岳长长吁一口气,道:“什么时刻了?”

林大立道:“快到初更。”

辈中岳道:“你挑起灯笼,叫厨子生火炒菜,要准时把酒菜摆上席面。”

林大立适:“都已备席,决不误事。”

回顾两个办事的趋于手,道:“挑灯生火。”

但见火光闪动,片刻时光,八盏气死风灯,分挂四周,柳林一角,炉火也熊熊燃起,两个大厨师,架上铁锅,顿时有一股油烹肉香,扑入鼻中。

林大立带来了六个人,两个厨师,四个精明趟子手,充当杂役,人手不多,却是个个能干,挑灯,捧茶,不大工夫,四张方桌,酒菜齐上。

必中岳一身黑色劲装,外罩虎皮披风,站在东面灯下,肃立候客。

方振远、杨四成并肩地站在身后。

张大豪、李玉龙、于俊镑带两个精干的趋于手,分头守望。

就在两菜摆上不久,耳际间响起了一阵笑声,道:“关兄雅兴不浅,大年下,冰天雪地,竟在这等四无遮拦,冷风狂骨的柳林之中宴客,兄弟走遍大江南北十三省,似这等待客的宴会,还是初次见到。”

说话之八,正是公子阴阳判葛玉郎。

他仍是一身蓝衫,相公帽,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

必中岳还未及答话,杨四成抢步迎出,一抱拳,道:“杨四成替你总镖头,迎接待客,葛公子请坐上席。”

梆玉郎冷冷地望了杨四成一眼,一语末发,直奔首席上位,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

紧随在葛玉郎的身后,飘过来一阵香风,一个身穿紧身绿袄,绿长裤,绿帕包头,佩着长剑的少女,迅快异常的越过杨四成在葛玉郎的对面坐下。

灯光下,只见那绿衣少女,秀眉星目,粉面朱唇,生的十分美艳。

梆玉郎对关中岳不肯亲身迎接一事,似极不满,不再理关中岳,却对那绿衣少女,说道:“历来是会无好会,宴无好宴,但宴客的地方,却都是崇楼峻阁,富丽堂皇,但令官之宴,竟没在寒夜荒林之中,大有来了算数,不来也罢的气势,这应该叫做霸王宴了。”

杨四成缓缓说道:“葛公子,敝总镖关今宵之宴叫做姜太公钓鱼宴,愿者上钩。”

梆玉郎嗯了一声,笑道:“久闻你是虎威镖局中利齿善谋的人物,看来果是不错啊!”

杨四成笑道:“葛公子夸奖了,其实说到口齿的伶俐,舌枪唇剑,杨某比起你葛公子,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梆玉郎刷的一声,张开折扇,大冷天不停挥动,一面笑道:“葛某人,阅人多矣!不怪你口没遮拦,但这里有名门围秀,单是自愿者上钩,就该打你个耳刮子。”

语声甫落,那绿衣少女突然一跃而起,闪电般拍出一掌。

杨四成防着葛玉郎,却不料那绿衣少女突然出手,而且出手又快,又准,警觉已自不及,啪的一声,左脸上中了一掌,只打的指痕宛然,满脸生疼。

绿衣少女出手快,收势更快,不待杨四成还击,人又退还原位。

杨四成退了两步,左手抚着睑,呆在当地,既惊骇于那绿衣少女的快速手法,又不知是否该出手还击。

只听葛玉郎格格一笑,道:“打的好!不轻不重,既然罚了他口舌轻薄,又不伤和气,再说客不多,找个台阶下去吧!”

最后两句,分明是说给杨四成听的。

杨四成为人持重,又多历练,想到耳刮子已经挨过,此刻如若出手一斗,势必把总镖头令官布置的宴会,闹的有始无终,只好忍了算了。

这当儿,方振远大步行了过来,沉声说道:“四成,争气也不在一时,咱们男子汉大丈夫,不必和妇道人家计较,你退下歇歇,我来招呼葛公子和这位姑娘。”

杨四成轻轻叹息一声,缓步退下。

方振远目光一瞥那绿衣少女,冷然说道:“姑娘出手很快,方某人很佩服……”

梆玉郎接道:“这位虎威镖局方副总镖头,号称铁掌金环,铁砂掌已经练到了碎石裂碑的境界。”

方振远嗯了一声,道:“葛公子叫出区区这点雕虫小技,真叫兄弟感觉到荣幸万分。”

梆玉郎缓缓回头一笑道:“方副总镖头可识得这位姑娘吗?”

方振远道:“方某人素不和妇人女子交往,恕我眼拙。”

梆玉郎道:“眼拙二字,倒也用的不错,你不识这位何姑娘总该认识她令尊大人,神钩何通。”

方振远一拱手,道:“失敬,失敬,在下和令尊有过一面之缘。”

何莲花嫣然一知,道:“我爹爹的朋友很多,和他只见一面的,更是屈指难数了。”

方振远淡淡一笑,道:“姑娘,令尊神钩何通,乃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物……”

何莲花冷冷接造:“我爹爹在武林中大有名望,和你有何关系?”

方振远暗中提气戒备,一面叹息一声.值,“在下替你姑娘惋惜,令尊难过。”

何莲花道:“你惋惜什么?难过些什么?”

方振远道:“我惋惜姑娘少不了事,不知好人歹人,这位葛公子在江湖上有一个外号,姑娘可曾知晓吗?”

何莲花道:“公子,是吗?”

方振远道:“不错,你已早已知他是谁了,何以还要投身虎口?”

何莲花怒道:“你这人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提忧……”

方振远正待接口,瞥见两人鱼贯行来。

只见那当先一人,年约四旬,手中提着一个长形包袱,身前一套黑色功装。

第二个蓬发楼衣,正是天龙包青。

那大汉望了关中岳一眼,自行在一处落座。

天龙包青却四顾了一眼,道:“奇怪呀!来的人似乎不多?”

方振远迎了上去,道:“丐帮中人有你阁下一个人来吗?”

天龙包青道:“这和丐帮有关!完全是我包某人的私事!”

方振远嗯了一声,道:“那么请坐吧!”

天龙包青道:“小叫化向来不用人招呼,你方副总镖头忙别人吧!”

方报运转过身子。对部大汉一抱拳,道:“朋友,可否见告姓名”

黑衣大汉道:“在下姓苟,名字太难听了,不说也罢。”

方振远还未来及答话,另一个身着红色衣服的老者,悄悄无声地行到了面前,自行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来人衣服特殊,火光一身鲜红,全身衣裤,都紧紧的贴在身上,正是火神万昭。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道:“阁下也来了吗?”

万昭冷冷说道:“如若不是那幅牧羊圈,虎威镖局轿马相接,也未必能把老夫接来。”

方振远淡淡一笑,道:“今晚高人很多,万兄别存的希望太高。”

万昭冷哼一声,目光不停的四下打转,也不知他瞻的什么?

这时,四张方桌上,除了葛玉郎,何莲花同坐一桌之外,其他的火神万昭、天龙包青,以及葛玉郎,何莲花同坐一桌之处,其霸一桌,四桌席位位上,分坐着五个人。

那娃苟的大汉,来的时间不久,便知等的十分不耐,冷笑一声,道:“哪一位是这宴会的主人?”

一直冷眼旁观的关中岳,接言说道:“在下便是,阁下有何指教?”

黑衣大汉道:“你就是虎威镖局的关中岳总镖头。”

必中岳道:“正是在下,朋友怎样称呼呢?”

黑衣大汉道:“兄弟已经说过,我的名字难听的很,你总镖头一定要问,兄弟只好说了……”

重重的咳了一声接道:“兄弟人叫苟不全。”

必中岳淡淡一笑道:“鬼手搜魂,苟不全。”

倍不全微微一笑,道:“兄弟说过了,我这名称和外号,都不好听,但你关总镖头要问,在下只好说了。”

必中岳道:“不要紧,方某人是百无禁忌。”

倍不全道:“听说,这柳林宴会,是初更开始?”

必中岳道:“不错。”

倍不全造:“现在几时了?”

必中岳道:“已过一更!”

倍不全道:“关总镖头清我们到这荒林中来,只是为了吃一顿么?”

必中岳道:“自然还有别的事!”

倍不全道:“好!时间已经到了,关总镖头可以说了吧!”

必中岳道:“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不到的朋友,只怪他们自己不守信了……”

伸手从怀中取出牧羊图,大步行到苟不全对面,停了下来,道:“诸位寒夜赏光,想来,都为了这幅牧羊图……”

倍不全接道:“不错,关兄准备如何处理这幅图呢?”关中岳道:“这幅图……”

只听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打断了关中岳未完之言。

转头望去,只见两道一僧,大步行了过来。

那两个道人,虽然穿着一色青的道袍,但左边一人,年约四十以上,右首一人,却不过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两人的背上都背着长剑。

那和尚身着灰色僧袍,白布高勒袜子,三十三四的年纪,白净面皮,看上去文文秀秀,赤手空拳,未带兵刃。

梆玉郎,苟不全,万眼,包青,连同关中岳等十几道眼神,全都盯往一僧三个人身上看。

就在几个人往那一僧二道之际,一个身着蓝色劲装,低着头的少年,悄无声息行到天龙包青桌子上,一声未出坐了下去。

他的举动灵巧无比,全场中人心有所注,竟然都未注意他。

梆玉郎淡淡一笑,道:“盛会,盛会,大名鼎鼎的寒云道长,也亲自赶到。”

那中年道长,回顾了葛天郎一眼,缓缓说道:“葛公子,久违了。”

寒云道长不再答话,带着那年轻道人,在万昭霸踞的一桌上坐下。

两人平行平坐,显然,不是师徒的名份。

那灰衣僧人,目光微转,径自行到关中岳、苟不全的一桌上落座。

他表情木然,既无笑容,亦无怨意,白净的脸上,一片冷漠,别人纵然想和他搭讪几句,但一见他的脸色,大都住口不言。

方振远、杨四成似都想赶过来招呼客人,但却被关中岳摇摇手阻止。

那灰衣僧人坐的苟不全相距很近,使得苟不全暗自提高了警觉,两道目光,不时在那僧侣的身上打量。

必中岳四顾了一眼,突然朗朗一笑,道:“也许还有末到来的朋友,但时间已过,关某不再等候了。”

缓缓把手中的牧羊图放在木桌之上,道:“关某人吃的镖行饭,客人出钱,我们就没有理由,不给人家卖命……”

梆玉郎接道:“镖到开封府,已经到地头,这多武林朋友,追踪而来,但沿途上,都未动手,那已给你们虎威镖局头肩担当,镖到地头后,竟然仍把这件事揽了下来。”

必中岳道:“当时,虎威镖局接下这一趟镖时,确实不知镖内,有一幅牧羊图,各位的耳目灵敏,竟然闻知消息,沿途虽有变化,但幸好未出大错……”

倍不全冷冷接道:“关总镖头,我们不是听过去的事,大年下我们冒夜寒到荒林来,是想听听你关总镖头要如何处理这幅牧羊图。”

必中岳微微一笑,道:“处置这幅牧羊图,在下亦感为难,不知阁下有何高见?”

梆玉郎突然站了起来,道:“关总镖头,在下希望关总镖头替我葛某人证明一件事。”

必中岳道:“我明白,你说出来吧!”

梆玉郎道:“这幅牧羊图原主人,已答允把此图送约我葛某人,此事是真是假?”

必中岳道:“不错,确有此事”。

梆玉郎道:“就清理而言,这幅牧羊图,早已为葛某人所有了。”

必中岳道:“葛兄遣人取图时,人家已交出来,你此刻逼我交图,未免是有些强人所难吧!”

梆玉郎道:“兄弟遣去的人,受了暗算,图被抢去,但此图却落在关兄手中。”

必中岳脸色一变,道:“葛公子,不要强词夺理,牧羊图被人劫走,咱们守在一起,你心中也明白,并不是我们虎威镖局人干的。”

寒云道长忽然站起身子,道:“关兄镖头,葛公子,这些都成过去,目下我们只是想了解关兄准备如何处置这幅牧羊图。”

必中岳道:“好!咱们长话短说!必某人希望诸位给我一个面子,暂时放弃夺图之心。”

倍不全冷冷说话道:“这幅图暂存你关中岳手中,是吗?”

必中岳道:“是的!不过,在下并非是霸占此图,元宵节前,在下定然对此事有交代,那时诸位要抢要夺,悉凭尊便。”

火神万昭冷笑一声,道:“如是我们不答允此事,那将如何?”

必中岳道:“哪一位不买我关某人这个面干,只好请他出手抢了。”

柳林中,突然间沉静下来,静得听不到一声息。

良久之后,才突然暴出了一阵大笑之声,道:“关总镖头邀请我们到此的用心,就是让我们来听你这一句话,是吗?”

说话之人,正是苟不全。

必中岳淡淡一笑,道:“那倒不是,我关某人并无霸占之心。”

梆玉郎缓缓说道:“其实,关总镖头用不着霸占,中要仔细看上十天半月,就可以把图的隐秘暗记心中……”

必中岳沉吟了片刻,说道:“葛公子不信任关某,但不知葛公子有什么高明办法。”

梆玉郎笑一笑,道:“今天的情势,十分明显,不论任何人,想霸占和保存这份牧羊图,必得先使在场中人同意,这一点,关总镖头,大约也瞧出来了。”

这时,寒云道长突然站了起来,道:“贫道有几句话.想请教关总镖头一件事。”

必中岳道:“道长清说。”

寒云道长道:“贫道想先声明,我们没有取图之心,但贫道却不能眼看着此图落于不应持有人的手中。”

火神万昭冷笑一声,道:“道长一篙打倒一船人,哪些人该持有,又有哪些人不该持有呢?”

寒云道长道:“这个贫道心里有数,用不着说出来。”

梆玉郎道:“大约我葛玉郎,在你寒云道长心目中,也列了不该持有之人了?”

寒云道长淡然一笑,也不答话。

坐在寒云道长身侧的一位年轻道人,目光闪动,望望葛玉郎,又望望火神万昭,但却忍不未言。

必中岳缓缓把牧羊图折好收起,笑道:“在座之人,就算没有取图之心,也有着保护这幅牧羊的心愿,如是一个处理不当,难免要引起一番搏杀,各位都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人物,各有所长,一旦动手火并,不但难免伤亡,而且还要贻笑江湖,因此,兄弟希望各位都忍耐一下……”

倍不全冷冷接道:“那是要我们眼看着阁下一个人独吞下这幅牧羊图了。”

这当儿,一个身穿天蓝劲装,身佩单刀,头戴虎皮护耳帽的汉子,快步行了过来。

在那大汉身后,紧随着一个皮帽盖眉,身着羊皮大扶,皮裤皮靴的人。

必中岳目光犀利,那当先汉子虽过一番改扮,仍然无法完全掩去本来面目,正是徐督帅的长随沈百涛。

不用再看他身后之人,关中岳已联想到了,来的是何许人物,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必中岳略一怔神,立时又恢复了镇定,一挥手,道:“两位来晚了一步,请旁边坐吧!”

把两人让向天龙包责的桌位之上。

沈百涛微微颔首,道:“在下等并无抢图之心,来此不过是瞧瞧热闹罢了。”

一面向包青的桌位上坐了下去。

天龙包青目光转动,打量了沈百涛两眼,目光又投到那皮帽压眉的汉子身上。

必中岳重重咳了二声,道:“时间已近二更,不来的人,大约是不会来了,各位话也大都说明了,关某还是一句老话,希望各位能够给我一个面子,如是有人不肯上赏脸,那是只有一法,请他动手抢。”

说完话,目顾全场,等侯反应。

梆玉郎有闻有人接口,缓缓站起身子,说道:“寒云道长,牧羊图放在关总镖头,道长认为如何呢。”

寒云道长道:“关中岳乃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物,存放于他的手里,贫道认为很好,自然,贫道希望最好能够当面把牧羊图烧了,那才是一了百了之法。”

必中岳道:“关某亦有同感,如是此图是关某所有,早已让它化作飞灰了。”

梆玉郎冷笑一声,道:“烧了么?太可惜,而且除了我葛某人外,别人无权烧它。”

必中岳叹息一声,道:“葛公子没有这幅牧羊图,一样的成名武林,关出了花花公于阴阳判的名头来……”

梆玉郎一挥手,道:“事有先后,咱们压后一会再谈。”人却举步向寒云道长行去。

寒云道长仍然端坐未动,但旁侧的那个年轻的道人,却已沉不住气,霍然站起身子,大跨一步,拦住了葛玉郎道:“干什么?”

梆玉郎左手平胸,右手准备迎敌,一面却对寒云道长说道:“这位是谁?”

寒云道长微微一笑,道:“贫道一位小师弟,刚离师门,贫道奉命带他到江湖上历练,历练。”

梆玉郎道:“个师弟法号怎么称呼?”

寒云道长道:“他还未列三清排号,仍用的俗家姓名。”

梆玉郎冷笑一声,道:“那么,他怎么身着道装呢?”

寒云道长似乎是很喜欢解说此事,微微一笑,道:“他学艺武当山,穿着道袍,已成习惯,随着下山走动,还未及易装。”

梆玉郎道:“道长可是想要令师弟,和葛某人试一阵么?”

寒云道长道:“他学艺十余年,却从未和人真正动过手,初次上阵,就遇上甚公子这等高人,那是他的造化了。”

言下之意,不惜一试。

突闻一声桥脆的笑声,传了过来,道:“玉郎闪开,打这位小道主,用不着你亲自出马。”

何莲花躯一闪,直冲上来。

梆玉郎退后一步,道:“武当门下,剑术非凡,你要小心一些。”

何莲花点头道:“我明白。”

刷的一声,抽出长剑,摆下门肩,道:“小道士,出手吧!”

那年轻道人怔了一怔,讷讷道:“你要和我动手?”

何莲花道:“是啊!你怕了,是吗?”

年轻道人向后退了两步,道:“好男不与女斗,我不和你动手。”

何莲花微微一笑,长剑突然探出,横削过去。

这一剑势造极快,那道人骤不及防,几乎被封势削中。

寒云道长吃了一惊,道:“师弟小心,这是对阵相搏,不是咱们练剑合手。”

何莲花微微一笑,道:“小道土,再不出手,可别怪我的伤你。”

说话之间,长剑连连递出,一剑快过一剑。

那年轻道人在何莲花势迫击之下,不得不挥剑还击。

一男一女,就在四桌酒席之间,打了起来。

梆玉郎、寒云道长,都很留心观战,一个怕何莲花难挡武当剑招,一个怕初次临阵的小师弟吃了大亏。

转眼之间,两人交手四十个照面,竟然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除了先来的人,听过方振远和葛玉郎一番对答之外,晚来的人,都不知这绿衣少女的来历,只觉她一个籍藉无名少女,竟然能和武当派寒云道长的师弟,打了数十招,实是一件大不平凡的事。

两人拚过了四十个照面之后,连那寒云道长,也瞧的大为奇怪了,不觉间全神贯注。

方振远低声对杨四成说道:“四成,看今夜的情形,只怕是很难善了,你通知玉龙和林镖头一声,要他们早作准备,万一形成了混战之时,也可从容应付。”

杨四成点点头,转身而去,略作布置。

场中两人的搏斗,愈来愈觉凶险,两人已然出奇招求胜。

必中岳缓缓向前行了两步,右手一挥,呛的一声,金背大环刀,出了刀鞘,喝道:“住手。”

金刀一挥,当当两声,两柄长剑,都被金刀震开。

何莲花和那年轻道人,各自向后退了一步,四道眼神盯注在关中岳脸上,神情间一片不服气的味道。

必中岳轻轻咳了一声,道:“两位功力悉敌,再打下去,只怕也不是短时间能分胜败,在场之人,争的这幅牧羊图,现在我关某手中,哪一位心中不服,尽避向关某手中夺取。”

梆玉郎冷笑一声,道:“你关总镖头,也是闯南走北的人物,江湖人对你们虎威镖局处处敬重,却未必全是怕你关某人手中的大刀,阁下这一番横刀夺宝,可是自觉得吃定武林同道了。”

必中岳冷冷说道:“葛公子利口如刀,关某自知难以争辩,好在我已事先说明,在场之人有耳管闻,我不愿再和你葛公子作口舌之争,你如自信能从我手中夺得牧羊图,尽避出手抢夺。”

梆玉郎脸色一变,目光转动,一惊在场群豪,接道:“诸位到此,大概都是为着这幅牧羊图,哪一位如若和我葛某人联手夺图,这图就算有他一份,如是诸位想坐山观虎斗,等我和关总镖头打到力尽筋疲时,再出手枪图那是枉费心机,我葛玉郎不会上这个当。”

必中岳心中实也有此顾虑,只不过没有讲出口来罢了。

但见场中一片静寂,竟无人回答葛玉郎的话。

必中岳淡然一笑,道:“葛公子,看起来,别人似乎是都替我留些分寸,阁下却是唯利是图。”

梆玉郎冷厉地喝道:“住口,我葛玉郎宁愿忍下这一口气,也不愿给别人机会。”

说完,突然转回原位之上坐好。

这一着,不但大出了关中岳的意料之外,就是全场中人,个个都看的为之一呆。

必中岳心中暗道:“此人能屈能伸,的确是非凡人物。”口中说道:“诸位如是再无人出争,那是给我关某人的面子了,兄弟这里谢过。”

但闻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慢着。”

群豪转目望去,只见那个说话之人,正是苟不全。

必中岳道:“苟朋友,准备赐教?”

倍不全道:“不要忙,兄弟取出家伙再说。”

口中应着话,右手却慢条斯理,解开了手中的包袱。

只见一个形同少年手臂一般的奇怪兵刃,展现眼前。

必中岳道:“铁鬼手。”

倍不全道:“不错,有几位成或多年的人物,曾伤在兄弟这鬼手之下。”

必中岳道:“关某如若也伤在你铁鬼手下,那只怪关某人不艺不精了。”

倍不全缓缓站起身子,道:“还有一件事,在下也要先行奉告。”

必中岳道:“什么事?”

倍不全遵:“兄弟这铁鬼手中,内蕴暗器,搏斗之时,可以射出伤人。”

必中岳道:“和葛公子的折扇一样。”

倍不全冷冷说道:“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在下话已经说完了,关总镖头,你可以出手了。”

必中岳道:“阁下有什么能耐施展,不必顾虑我关某人的生死。”

一上来不再答话,一上步,铁鬼手“金鸡点头”,点向关中岳前胸。

兵刃中藏着陪器,大都是细小的淬毒之物,搏斗中随时打出,实叫人防不胜防。关中岳倒也不敢有丝毫大意之心。单刀一挥,横向铁鬼手上封去。

火炬下,瞥见银芒一闪,一枚毒针,由那铁鬼手中激射而出。

必中岳想不到他一动手,就发出暗器,幸好早有准备,急急挫腕收刀闪身避开。

倍不全冷冷喝道:“小心了。”铁鬼手向前一扬,食、中二指中,各射出一枚毒针。

双方相距甚近,兵刃伸开之间,就可顾及对方要害,苟不全连放毒针,关中岳虽然是早有准备,也不禁被闹的手忙脚乱。这一来,苟不全完全抢去了主动先机,左手配合着铁鬼手,展开了一场十分凌厉的攻势。但关中岳名震江湖,自然是有着非常武功的人物,苟不全一停施放毒针,大环刀招数立变,刀翻寒光,连出三招,立时把劣势转为优势。

倍不全仗铁鬼手的毒针,抢得的先机,竟被三刀反击变化,完全被人抢去。不禁心头一震,暗忖:这关中岳果然名不虚传。

必中运已试过苟不全铁鬼手内毒针的厉害,他这铁鬼手中,也不知藏有多少毒针,如若是让他施放起来,这等近距离中,闪避,封架,全都不易。

心中存有戒惧,大环刀全抢了中它进招,霍霍刀光,直逼过去。

倍不全手中的铁鬼手,完全被大环刀迈上外门,关中岳人已完全月兑出了苟不全铁鬼手的角度之外,纵然苟不全想放毒针,也已无法施攻。

必中岳名震江湖,黑、白两道中,人人对他敬重,当然是他手中一把金背大环刀,招数凌厉,一袋金铃镖手法奇幻,但主要的还是他为人义气,从不轻易下手伤人。

倍不全铁鬼手,被逼出门,关中岳已无需顾虑他再施毒针,本有下手的机会,但关中岳始终未下毒手,大环刀一拍强过一招的压迫过去。

这时,四周观战之人,都已瞧出关中岳手下留情,不愿伤人。

倍不全亦感觉对方刀上的力适,愈来愈是强大,手中铁鬼手,已经只余下招架之功,心中大是焦急。暗中一提真力,大喝一声,全力反击过去。

但闻当当当,三声交鸣,铁鬼手和大环刀硬接三招。

倍不全三招反击,但仍未取得优势,关中岳手中大环刀,门口紧严,苟不全一直未能取得毒针施放的角度。

这时,苟不全已完全知晓,自己和人相差了一段很大的距离,如是再不见机而作,自找阶梯下台,今日非吃大亏不可。

心念一转,霍然向后退开三尺,大声喝道:“住手。”

必中岳收住刀势,道:“苟兄有何见教?”

倍不全道:“关总镖头武功高强,在下不是敌手。”

必中岳微微一笑,道:“多承相让。”

倍不全收起了铁鬼手,道:“不管兄弟在江湖上的名声如何,但是兄弟一向是敬服武功高强的人,在下技不如人,甘愿认输。”

必中岳道:“是光明正大的英雄行径。”

倍不全一抱拳道:“兄弟既非关总镖头之敌,自然不敢再痴心妄想那幅牧羊图了,在下就此别过了。”

必中岳抱拳还礼,道:“苟兄好走,恕在下不送了。”

倍不全道:“不敢有劳。”转过身子,大步耐。此人倒是干脆的很,步履快速,转眼之间,走个影踪全无。

必中岳目注苟不全去远之后,目光环扫了全场一周,道:“还有哪一位,不服兄弟处理这幅牧羊图的法子,请出来说话。”

但见那面容冷肃的和尚,缓缓站起身子,道:“贫僧请教一事了。”

必中岳似是未料到,这和尚竟会站起身接口,微微一怔,道:“大师有什么话,只管请问,在下知无不言,不过,大师问过之后,方某也有话请教大师。”

和尚冷然一笑,道:“贫僧先行声明,阁下问的话,贫僧不一定就会回答呢!”

必中岳哈哈一笑,道:“到时间,看情形再说吧!”

和尚淡淡一笑,道:“不是关总镖头敌手的人,落败之后,转头就走,那是应该,但如是胜过你关总镖头的人,那又如何呢?”

必中岳略一沉吟,说道:“关某自然也当场认输。”

灰袍和尚道:“那是必然,众目睽睽,你关总镖头如是败了,不认输,也不成,贫僧关心的是那幅牧羊图,你是否也要交给胜你的人?”

必中岳颔首一笑道:“问的好……”

语声突然顿住,反口接道:“大师来自何处?法号如何称呼?”

灰衣僧人道:“贫僧来自寺庙中,法号恕难见告。”

必中岳道:“天下寺庙,何止千万,大师的寺庙总该有个名字吧?”

灰袍和尚道:“贫曾已经说过,有很多话,贫僧未必会回答你。”

必中岳道:“好!在下再问一句,大师和少林寺是否有关?”

灰袍僧人冷笑一声道:“贫僧作为,自由贫僧担当,和来自何处无关。”

必中岳道:“那么在下也奉告大师一句,打败了关某人,未必就取得牧羊图。”

灰袍僧人道:“要如何才能抢过去。”

必中岳道:“从关某人的手中抢过去。”

灰袍僧人道:“如是有人把图抢到手,那将是如何一个结局?”

必中岳道:“抢去之后还要有带走的能耐。”

灰袍僧人嗯了一声,道:“贫僧明白了,关总镖头的意思是,如是有人抢去了牧羊图,对付的不是你关施主一个人,而是整个虎威镖局中人?”

必中岳道:“大师来历,都不肯告诉在下,恕在下也难奉告的很清楚,大师自己想想吧!”

梆玉郎道:“葛某人可以奉告大师一句,除了虎威镖局之外,还有在座所有的人。”

灰袍僧人侣冷冷地望了葛玉郎一眼,竟然未发一语的缓缓坐了下去。

这和尚古古怪怪说不出法号来历,大出人的意外,忽然坐了下去,又是一着叫人难解的举动。在场之人,都觉得这和尚冷僻奇怪,莫可预测,不觉间,都对他注意起来。

必中岳望望那坐下去的灰袍僧侣,高声说道:“诸位如若不愿讲话,那是赏我关某的睑了,寒夜之中,劳驾到此,关某敬杯水酒,聊表心意。”

大步行到原位之上,伸手去瑞酒杯。

但闻波然一声,关中岳座位上酒杯突然破裂,酒洒一桌。

必中岳自低头去抓回酒杯,竟然未发觉碎酒杯之物,来自何方。不禁睑色一变。

但他究竟是经历过大风大的人物,吃一沉吟,纵声而笑,道:“好手法啊!好手法!”

目光随着口中的呼叫声,四下流顾。

原来,以关中岳的经验,竟然也无法推断出何人手。

两道锐利的目光,四顾一眼,但见场扣人个个坐在位于上,全无打出暗器的征侯。

形势迫人,关中岳不得不高声说道:“哪一位朋友出手,只击碎关某酒杯,不肯伤我关某,这份情意,关某人很感谢。”

场中一片寂然,并无一人接言。

寒云道长突然接口说道:“关总镖头的刀法,适才咱们已经见识过了,那确实高明的报,贫道久闻关总镖头的金铃镖的手法,为江湖上一绝,不知可否施展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必中岳接口道:“道长吩咐,关某人恭敬不如从命。”

语声顿住,半晌不闻人接口,才缓缓步行四桌酒席之间,接道:“诸位不开金口,想是同意寒云道长的高见了,关某献丑。”

突然一个翻身,两道金芒,月兑手飞出。

但闻当一声,铃声大作。

原来,他左右双手各发一枚金铃嫖,悬空相撞,使铃声响了起来。

万昭看金铃相撞之势,不禁冷笑一声,正想说出不过如此,忽然关中岳双手连挥。金风破空,十余枚金铃镖,连续出手。

第一次打出的两枚金铃缥,相撞之后,已然力尽下坠,却被后发的金铃镖击中,重又升高丈余。

没有人看清楚关中岳用的什么手法,但了一片不绝的铃声,传入耳中。

十余金镖,在空中互相撞击,延续在空中的时间。

乍听之下,还觉不出什么,但如仔细一听,才觉出铃声若有节奏一般。

丙然是罕闻罕见的手法,场中人,大部分都觉得难有这份能耐。

只听关中岳长啸一声,突然振臂飞起,跃飞了两丈多高,扑入铃声之中,但见一个大转身,又落实地上。

只见他双手连扬,又是两道金光飞出。

只听当当当响声不绝,飞上空中的金铃,在互相撞击之下,两枚一组的,按序落入关中岳的手中。

这果是武林中罕闻罕见的手法,只看得全场中人,个个神情肃穆,心中敬佩不已。

必中岳接下了十二枚金铃,面不红,气不喘地缓缓说道:“雕虫小技,登不得大雅之堂,不知诸位有何指教?”

梆玉郎口中虽然不言,但尽中对那关中岳的手法,亦是大为敬佩,村道:“一个人的暗器,练到这等程度,实当得是出神入化之称了。”

必中岳不闻有人回答,心中暗道:“这些人个个是久走江湖的人物,怎会听不懂我弦外之音,如若要一定个个装傻,只有叫明一途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诸位已看到关某人的手法了,如若是能过得去,还望诸位,给我关某人一个面子。”

梆玉郎忽然站起身子,道:“关总镖头的暗器手法,的确高明,但还不足以震住我葛某人放弃了自己之物,明人不做暗事,我要先把话说明白,葛玉郎非要收回自己的牧车图不可!不论我要同多大代价亦是在所不惜,如若你关总镖头,不惜和在下挑明了干,那就双方不择手段,葛某人要挑你各省的分局。”

回目一顾,接造:“莲花,咱们走!”

大步向外行会。

梆玉郎无疑叫明了阵,清清楚楚说明了,事情闹下去,就不择手段的干。

梆玉郎话说的太绝,也犯了镖行中最大的忌韧,方振远和杨四成暗中商议,准备要把葛玉郎给拦下来。

所以,葛玉郎一站起身子,杨四成,方振远,立时并肩儿迎了上来。

必中岳一皱眉头,挥挥手,道:“振远,咱们不能失礼,你们给葛公子让开路。”

方振远、杨四成应了一声,双双退后,葛玉郎带着何莲花,大步而去。

寒云道长缓缓站起身子,笑道:“关施主,今宵之会,到此也应该结束了,贫道这里先行告辞。”带着师弟,大步而去。

必中岳一抱拳,道:“道长好走,请恕在下不送了。”

火神万昭,和那灰衣僧侣,齐齐站起身子,一语不发而去。

片刻之间,场中之人,大都走散。

必中岳目光转动,只见场中余下之人,除了沈百涛和同来之人外,还有一个蓝衣少年,静会原位未动。

必中岳已猜知沈百涛带来之人的身份,缓步向那蓝衣少年行去,一抱拳,道:“朋友不肯离去,想必是对我关某人,还有指教了。”

那蓝衣少年侧着脸,似是有意的逃避开关中岳的目光,听得关中岳问话之后,缓缓站起身子,大步而去。

必中岳高声说道:“朋友是哪一道上为的,可否留下姓名.”

蓝衣少年既不答话,人反而加快了脚步,向前行走,片刻间走的踪影不见。

必中岳道:“这人的举动很怪,是敌是友,也无法叫人分辨。”

方振远道:“他一直没有什么举动。”

必中岳道:“也没有说一句话。”

转身行到沈百涛身前,沉声接道:“沈兄,你敢带督帅大人到此地涉险未免有些胆大妄为了。”

沈百涛还未来及说,旁侧那人已抢先说道:“别怪百涛,是我逼着他带我来此……”

微微一笑,道:“你好眼力啊!我这份改扮,用了不少时间,你一眼就瞧了出来。”

丙然,这人正是督帅徐继宗所扮。

必中岳神情凝重,缓缓说道:“大人,这是玩命的地方,随时随地都可能动手打起来,大人千金之躯,到此涉险,未免是有些太过任性了。”

徐维宗微微一笑,道:“很多年没有人这样和我说话了。”

必中岳征了一怔,想到他乃当朝一品大员,身当大任,手握军符,适才几句话,实在说的重了一些,急急抱拳一礼,道:“大人,草民……”

徐继宗摇头笑道:“关兄,我没有怪你,不过,我这番改扮,他们未必能瞧的出来。”

必中岳道:“唉!大人,在下一眼就瞧出来,只要见过你的人,只要稍为留心一下,就可认得出啊!草民原准备和他们立一番约言,但见大人到此,不宜多留他们,只好让他们散去了。”

徐维宗道:“破坏你的事,倒是很抱歉了。”

必中岳道:“立约事小,大人的安危事大,万望大人听从草民一言,此后,千万不可涉险。”

徐继宗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以后小心一些就是。”

轻轻咳了一声,道:“有件事,我该告诉你,就是牧羊图,我已和那刘亲家说过了。”

必中岳道:“刘在人怎样说?”

徐继宗道:“他要我全权处置……”

必中岳道:“那很好,大人可以把牧羊图带回去了。”

徐继完摇了摇头,笑道:“我想把牧羊图送给你。”

必中岳征了一怔,道:“给我?”

徐继宗道:“不错,我想这幅上,如若指出一所宝藏,那宝藏对我也无大用,但如你有了这些无藏,就可以派上用场了,你结束几十处分局,非得一大笔银子不可。”

必中岳心中暗道:他心中如此明白,定是听那沈百涛说的了。不觉间,回顾了沈百涛一眼。

徐继宗微微一笑,道:“这也不能怪百涛,我盘根追底的问他,他自然无法骗我。”

必中岳道:“大人明鉴,草民并无责怪沈兄之心。”

徐继宗道:“没有就好……”微微一笑,接造:“如若那牧羊图上记述有什么武功,那对我也是没有用处,因此,我三思之后,决定把这幅牧羊图送给你,这才是宝剑烈士,相得益彰。”

必中岳沉吟了一阵,道:“大人的盛情,草民是感激不尽,不过,草民很难承受大人的厚赐。”

徐继宗大感意外的哦了一声,道:“为什么?”

必中岳道:“草民并非不爱此图,而是我不能向天下英雄失信,我已说过,没有侵吞此物之心,大人如若把此图送我,岂不是让我失信于人吗?”

徐维宗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但本督处置此物,亦有着很为难的感觉,不知应该如何?”

必中岳笑道:“草民之意,此物大不吉祥,留在人间,终是祸患!”

徐维宗道:“毁去它,是吗?”

必中岳道:“不错,毁了它,那可免去很多烦恼。”

徐维宗略一沉吟,道:“本督觉得毁去此物之后,有两大问题,无法善后,一是别人是否相信,如是毁去此图,仍地法使人相信,那岂不是干事无补。关兄,可否向本督保证,毁去此物之后,再无江湖人,侵窥帅府?”

必中岳呆了一呆,道:“这个,这个……”

徐继宗接道:“再说,那人留下宝藏武功,是要它有用于世,如是咱们一手把它毁去,岂不是负了那制图人的用心吗?”

语声一顿,接道:“如若你一定要毁了它,最好多让几个高人在场,多让几只眼睛瞧着,也好让他们给你作证。”

回顾了沈百涛一眼道:“百涛,咱们走吧!”

当先站起身子,大步向前行去。

必中岳急急一横身于,道:“大人,请允草民率领局中镖师护送。”

徐维宗哈哈一笑,道:“我虽然没有你关总镖头那身武功,但我却有一股不怕凶险的豪气,不敢有劳了。”

口中说话,脚步却一直未停,行入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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