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论者 第四章 上勾
如果对你用计,
全是因为,
我无力、我无奈,
直到你对我动心。
从周一到周三,徐正扬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尤其在这十二月阴雨的天气,简直教人快活不下去了。
如同往常,他提早半小时到办公室,但是桌上少了个餐盒,少了张餐布,他这才恍然想起,雨娥请假订婚去了。
唉!他放下公事包,心想,这下没早餐吃了,泡杯咖啡来喝好了。
走到茶水间,他先是找不到咖啡粉,又找不到糖包和女乃精,这一点都不足为奇,毕竟,他有半年没自己动手过了。
懊不容易找齐了东西,倒热水时竟然又心不在焉的把自己的手指给烫伤了,只得打开水龙头让冷水冲过。
"妈的!"他很久没骂脏话了,现在却忍不住月兑口而出。就不信没有柯雨娥的存在,他徐正扬就活不下去,哼!这句心中的气话,却在下午两点时完全印证。
忙了一整个上午,他根本没时间吃早餐和午餐,现在他的胃终于抗议起来,不容许主人如此长期忽略。
叭了一口咖啡,泡得真是有够难喝的,他实在不想喝这泥水。
找来外送餐厅的电话,订了义大利面和浓汤,但是半小时后送来了,他却吃了几口就觉得恶心,太油了、太腻了!真正好吃的东西才不是这样做的呢!
"唉!"不知叹气了几次,他趴倒在办公桌上,开始了解为何当初丁威一见到雨娥,就会问她:你是天使吗?
事到如今,只要有她出现,拿一小片可以吃的东西给他,那就真的是神迹了。
迸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这三天不见,就像过了十年,徐正扬不得不对自己承认,他确实很想念雨娥,想念她的便当、她的饮料、她的照顾。
每天不管吞进什么总是味同嚼蜡,只不过没有东西可吃而已,却是如此悲惨的下场,以往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直到周四早上,徐正扬满心期待地来到公司,看到雨娥已经来了,正一边拿出餐盒,一边问候道:"总经理早。"
"早!"他吸吸鼻子,再次闻到那香味,让他几乎感动得想哭了。
雨娥打开冰箱,早就空空如也,不禁惊叹道:"咦!你把冰箱的东西都吃完啦?没关系,我再补上去。"
徐正扬坐到办公桌后,看她忙着把水果冰到冰箱,冲泡可以让他喝一整天的绿茶,还有准备中午、晚上给他吃的东西。
啊!这种感觉,就像是妈妈离家出走以后,又回到家里来煮饭,而他这个可怜兮兮的小阿,只能一脸感动的望着她的背影。
打开餐盒,有玉米蛋饼、女乃油培根和鲔壑明治,还有大杯他最爱喝的麦芽牛女乃。所谓幸福,就是这样啊!
可是,他随即又想到,三个月后雨娥就要结婚了,到时他该怎么活下去呢?
他先吞下三明治,才让嘴巴空出来问:"柯小姐,你……你真的订婚了?"
"是啊!"雨娥伸出左手,"只是一个小小的戒指,可是我很满足。"
唉!人家找到了幸福,他能说什么呢?总不能因为他的贪吃,就教她不准嫁人吧?
"我已经把礼金汇进你的户头了,别跟我客气。"他还是感谢她的,她确实是一个优秀的员工。
"总经理,你这样让我很不好意思呢!"雨娥又慌又惊的。
"别这么说。"他突然觉得苦涩,接下来的日子,都是倒数的日子了,因为每过一天,就更接近她该走的时候了。
雨娥似乎看出他的心事,"我结婚的日期订在三月一日,还有那么长的一段时间,总经理一定能找到适当的人选。"
"哦!我会吩咐人事室去办理的。"他有气无力地回答。
"那我先出去忙了。"雨娥转过身,走出办公室。
看着桌上那些美食,徐正扬也不知为何,突然失去了胃口。
美食当前,却没有食欲,这不关生理、不关现实、不关物质,而是纯粹的、纯粹的心情不好……
狂欢夜了,下班时间也到了。徐正扬坐在办公桌前,一时竟不知要做什么。
"总经理,我先走了,这些请你在周末时吃完。"雨娥放下一盒食物,背着皮包就要离开。
"等等,你……你要去哪儿?"徐正扬不是瞎子,他注意到她今天特别打扮过,一头柔滑的长发绑成公主头,粉红色毛衣配上黑色窄裙,就像黑森林蛋糕上的一颗草莓,看来好好吃的样子。
丙然,看她羞怯的一笑,"我要去阿明家做饭给他吃。"
啊……真让人羡慕!徐正扬在心中悄悄叹息,自己这个周末照样又是以工作陪伴,哪像人家可以双双对对,还可以你喂我一口,我亲你一口呢!
"周末愉快。"徐正扬勉强微笑道。
"希望总经理也一样,再见。"雨娥踏着轻盈的脚步离去,他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她有如一只粉色的小胞蝶,好可爱好可爱,却飞开了他的手上。
那个叫阿明的男人实在太好命了,能娶得到这样的好老婆。
徐正扬对自己摇摇头,丁威的话不期然地又浮现在心头:谁教你自己不追她?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干嘛让一条美人鱼白白溜走?
所谓旁观者清,丁威说的话并非毫无道理,这半年多来的生活中,让他愈来愈感受到,他真的不能没有雨娥。
只有她懂得他的口味、他的脾气、他的笔迹、他的作风,除了她以外,他再也不会和别人有相同的默契了。
可是,人家都要得到幸福的归宿了,说什么他也不该横刀夺爱吧!包何况,她从来没对他表现过兴趣,他也不想自作多情啊!
"铃铃!"电话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接起来,原来正是丁威,"喂!徐总经理,有没有空赏光?我手边有两个妹妹,正等着我们一起去狂欢呢!"
徐正扬只犹豫了半秒钟,"你们在哪儿?我马上到。"
"哦?答应得这么爽快!"丁威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我们在塔城街的‘世纪末酒店-,到了就说找我丁威,服务生会带你到包厢来的。"
"知道了。"徐正扬挂上电话,告诉自己,或许该是轻松一下的时候,一定是他太久没碰女人了,否则,他怎么会有这样哀怨的心情呢?
暂时忘却手边的工作吧!这是周五的夜晚,一切都应该被放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徐正扬并不是很清楚。
酒店里,那两个年轻女孩不断的敬酒,他毫不推辞、-一干杯,决定今晚要做个酒国英雄。喝吧!叭吧!叭醉了就会飘飘然的,就会忘了还有地心引力,还有人间。
其中一个女孩黏着他的手臂,要求他带她回家,他也没有拒绝。
"你开的是什么车啊?"那女孩是个"迷车族",只要有够帅、够猛的车,她就会爱上那个男人。
"法拉利的跑车,你会喜欢的!"徐正扬甩动手中的钥匙。
这时,丁威跑来阻止了他们,"你不能开车!你这笨蛋!"
徐正扬连走路都不稳了,还是逞强道:"怎么不能?我还可以开飞机,可以开太空梭呢!"
"要是我有太空梭,一定让你离开地球远远的!"丁威把那两个女孩塞进一辆计程车,不顾她们的尖叫和抗议,然后拉着徐正扬走向他自己的吉普车。
"你搞什么?马子都不见了!"徐正扬在意识模糊中,还记得应该要骂他。
"你已经不行了,还想骑马,你这老家伙!"丁威把他丢进车里,上车发动引擎。
一路上,徐正扬连吐了两次,丁威气得脸都绿了,这可是他的最爱,克莱斯勒最新款的吉普车呢!
不知过了多久?徐正扬终于回到家中,倒在自己的大床上,仿佛看到丁威打了一通电话,悄悄低语着什么。
"好了,我算是仁至义尽了,会有人来照顾你的,我先闪了!"丁威没忘记踢他两脚,以报那两"吐"之仇。
照顾?谁会来照顾他?老爸、老妈远在天边,他最近又没交女友,有谁会可怜他、同情他呢?现在他头痛得要命,老天!吧脆让他直接晕过去算了。
迷迷糊糊之间,他好像睡着了,好像作梦了。
有一双小手替他月兑去了领带、衬衫、长裤和鞋袜,还拿了毛巾帮他擦汗,从脸上、颈子到肩膀、腰月复、双腿,让他感觉不再那么燥热。
"来,喝点茶。"
他乖乖的听从那娇软的声音,喝下了清香的柠檬茶。
是谁?谁的抚模如此轻柔?谁的嗓音如此亲切?这一定是他的梦境,他想,所以拉着这双小手,应该也不算什么罪过吧?
他是睡了,但他还不肯放开这一份让他眷恋的温柔。
经过狂欢的周五之夜,便是痛苦的周六清晨。
当徐正扬缓缓的睁开眼睛,窗外的天仍是昏暗的,房里只点看一盏落地灯,橙黄的光线让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他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一时之间想不起这是怎么回事?
咦?好滑好细的触感,他似乎握着一双小手,眨眨眼看清楚,那双小手的主人就睡在他身侧,那张睡脸、那头长发……那是柯雨娥!
因为他的房间采和式设计,在木板上只有一张床垫,雨娥就斜靠着床边,身上披着毛毯,躺在地板上睡着了。一双小手却还乖乖的窝在他手里。
不,这不是梦!徐正扬猛然惊醒,昨晚丁威那家伙真的找人来照顾他了,而且还是他的好好秘书柯雨娥!
他整个人坐起身来,后脑的疼痛感让他低吟起来,终于唤醒了沉睡中的她。
"总经理,你醒了?"雨娥也坐起身子,却发现自己双腿都麻了,那种不良的睡姿,当然要酸疼好一阵子。
徐正扬张开嘴,又闭上嘴,呐呐地不能成语,他真不知该说什么,刚睡醒的她,怎么会美成这个样子呢?那迷离的双眼、慵懒的表情,她看起来……看起来就像一个需要被狠狠吻住的女人!
相对于他的震惊,她倒是显得相当镇定,"总经理,你一定还在头痛,我去给你泡个药茶,那是我们家特有的醒酒茶,还有,你一定也饿了,我煮个稀饭给你吃。"
雨娥找到了放在床边的眼镜,戴上以后正要站起来,但是,她疲软的身子不听话,竟跌到了那张大床上。
她的发丝好软、好香,拂在他的脸旁,痒痒的,引起某种不可思议的骚动。
"你怎么了?"他总算找回声音,握住她的肩膀问。
"对不起,我……腿麻了。"她的声音小小的、细细的。
"你怎么睡在地上?当然会腿麻了。"徐正扬毫无犹豫地将大手抚上她的小腿,开始轻柔的按摩,嗯——这触感真好,真不想放手。
雨娥静了下来、四周的空气好像甜甜的、暖暖的、他才帮她按摩了几分钟,她就推开他的手说:"没事了,谢谢!"
看她像只小猫一样地逃走,他才恍然了悟,刚刚他竟然把她抱在怀里,还对人家那双白女敕的小腿东模西模,这……这算不算是"性骚扰"呢?
而且低头一看,他身上的被子掉了,自己竟然什么也没穿,只有一条小内裤而已,糟糕,他能问这是谁帮他"更衣"的吗?
惫有,他发觉自己臭得要命,全身都是酒味,难怪她不肯待在他怀里。
他拉开被子,赶紧奔进浴室,彻底洗了个澡,才穿上浅蓝色浴衣走出来。
厨房里,已经有白色的热气漂浮,雨娥正忙着张罗早餐,看来她昨晚应该是从家里出来的,穿着白色T恤和蓝色牛仔裙,感觉很舒适,也很居家。
她就在这里,就在他的房子里,仿佛很久以来就是这样的。
他傻傻地坐在餐桌旁,望着她忙碌的背影,心头竟有一种满足到不能再满足的感受。
"柯……柯小姐。"这声呼唤就连他也觉得别扭,其实不该如此见外的,但他又不知该如何拉近距离?
"嗯?"她没回头,专心在熬粥。
"你今天没事吗?不用陪你的未婚夫吗?"
"你说阿明啊?他和朋友出海去钓鱼了,因为我不敢坐船,所以就没跟去了。"
"哦!"他无意识地应了声,心里却在想,大好周末去钓什么鱼?应该窝在家里,抱着未婚妻在床上翻滚才对啊!
拜托!他在胡思乱想什么?他眼前竟然浮现着……他和雨娥一起躺在大床上的模样!惨惨惨!他真是饥渴过度了吗?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开口道:"昨晚……昨晚实在太麻烦你了。"
"别这么说,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要忙。昨晚小威他打电话给我,我还以为总经理你出了什么意外,幸好只是喝醉酒而已。"
"小威?"徐正扬认识丁威八、九年了,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昵称。
"嗯!他说他喜欢我这样喊他。"
"是吗?"徐正扬握起拳头,他可不怎么喜欢。
雨娥总算忙完了,端了两道小菜转过身来,一看到他却低下头去,粉女敕的脸颊有点羞红,但徐正扬自认穿着还算得体,真奇妙,她这么容易害羞!惫脸红得这么好看!
"我来帮忙。"-他走到她身旁,端起那一锅热粥。
她点点头,视线不敢面对着他,只是唇角微微有些笑意。
一切准备就绪,徐正扬先喝了口茶醒酒,肚子里早就咕噜噜叫了,昨晚吃的都给吐光了,现在他真是饿慌了。
"总经理,你的……腰带要不要整理一下?"雨娥终于提醒他。
他低下头一看,哈……春光无限好呢!他的腰带松了,露出胸膛和大腿,还好他们穿着小内裤,否则可真要"献丑"了。
"咳!抱歉。"他假装清清喉咙,捧起碗就大吃起来。
啊!就是这味道,他立刻尝到了幸福,在宿醉的早晨醒来,能够吃一碗清粥,配上可口的小菜,人生夫复何求?
雨娥默默的坐在地面前,望着他满足的吃相,眼眸之中似乎有些闪光。
"咦!你怎么不吃?你也吃啊!"他替她盛了一碗粥。
她接了过去,状似感动,“每次总经理吃东西的样子,好像什么都很好吃。”
“哦!不,这你就错了!”他摇头道:“只有你做的菜,才能让我有这种感觉,你不知道,你请假的那三天,我简直快活不下去了。”
“真的!”她又笑了,好甜的酒窝。
“真的、真的!”他连连点头。
在温馨的气氛中,两人结束了早餐,徐正扬坚持不让她洗碗,开玩笑,她可是客人,又煮饭给他吃,说什么也不能这样虐待她。
“你去坐着,随便参观一下。”他半命令他说。
雨娥也不跟他争了,慢慢在屋子里踱步,看着那些照片、那些书本,脸上若有所思,还不时淡淡的微笑。
等他收拾完了,走过来问道:“怎么样?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笑成这样?”
“这张相片……很好看。”她指着墙上一幅放大的照片,十年前的徐正扬奔驰在球场上,隔着一道球网,刚好给敌方一记杀球,那英姿焕发,浑然天成。
“哦!这是我在高中排球队的时候,当时你应该也在板桥高中,说不定你曾看过我打球。”谁想得到呢?十年后,他们竟然会一起站在这里。
“嗯!说不定。”她点个头,迷朦的双眸仿佛望向了远方。
他偷瞄着她的侧面,那微噘的樱唇,看起来可口得要命。
“咳!”他赶紧拉回心神,“你今天既然没什么事,那……那也不急着回去吧?”
“还有什么要我帮忙吗?”她总是那么热心、那么殷勤。
“没有!反正今天是假日,我也没有心情工作,我想我们……我们可以聊聊天啊!”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借口。
“这样好吗?我是你的属下耶!”她有点犹豫起来。
“呃……雨……雨娥,你别跟我这么客气,其实我们共事很久了,我又常受你的照顾,何必保持那么遥远的距离呢?”他这是真心话,他很想和她多相处。
她歪着头想了想,犹豫了几秒钟,“好吧!”
太好了!徐正扬几乎想跳起来!这远比他第一次约会时还开心。
冬日难得的阳光,懒洋洋的洒落在沙发上,徐正扬咬着一颗苹果,专心听雨娥诉说家庭的点滴。
她像是发觉了他专注的目光,突然停下来,“哦!你一定觉得很无聊,听我说这些琐事。”
“不,一点都不会。”他真诚地说:“我爸妈都移民加拿大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台湾,我从不晓得有姐妹是什么感觉,就连那个常被欺负的弟弟,也让我觉得很羡慕。尤其是你的父母,他们退休后就去当义工,真的很让人敬佩。”
“嗯……谢谢。”她不太好意思地笑了。
他却大大叹了一口气,“那个叫阿明的实在太好命了,可以娶到像你这么好的老婆,算他祖上有德、三生有幸。”
徐正扬说到这儿,发现她的脸色低沉了下去,似乎有什么心事,让他急忙又问:“怎么了?阿明敢对你不好吗?那可是会人神共愤的!”
“不、不是……”她有口难言。
“雨娥!”他再次呼喊她的名字,“你若把我当朋友看的话,就请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不希望你不快乐,我是真心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告诉别人,因为我实在太不应该了……”
“没有什么好应不应该的,只要是你的感觉,就该诚实的表达出来。”他说完这句话,突然发觉有道理得不得了,怎么他自己有时就做不到。
“我知道,可是……可是……”她的声音稍微哽咽了,“我觉得自己这样不对,我怎么可以讨厌阿明?他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以嫌弃他那件事?”
“讨厌?嫌弃?你慢慢说,别急。”他真是有听没有懂,但她那哀伤的表情、却莫名其妙地令他心疼极了。
“你听了以后,不可以笑我喔!”雨娥还是很难为情。
“我保证,我绝对不会笑你的。”他立刻举手发誓,怪了,他在激动什么?
“我……我是第一次交男朋友,也是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拥抱,可是……我觉得好痛苦喔!我不喜欢他亲我、抱我,如果没感觉也就算了,但我讨厌他的味道、他的呼吸、他的嘴唇……唉!我怎么可以这样想?我恨我自己,却又没有办法克制……”
听到这儿,徐正扬总算有点理解,原来那个叫阿明的小子是个大笨蛋,竟然不懂得怜香惜玉,还让人家委屈得想哭了!
雨娥继续倾诉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问题?可是我又不能随便找一个男人来试试看,我怎么能做出那种事情?但以后……我就要跟阿明过一辈子了,难道我都要忍耐这样的亲热吗?”
“你当然不必忍耐!”就连他都看不过去了!
雨娥却只是摇头,“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真是不知害臊,怎么会跟总经理说这些话?请你忘了吧!也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相信阿明会给我幸福的,只要我能忍下来就可以了。”
徐正扬看出她眼中已有泪光,这让他的胸膛全都燃烧起来了。
“你说这是什么傻话?你别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开玩笑!”他走上前,在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肩膀。
雨娥转过头去,轻轻地拿下眼镜擦去那滴泪水,“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但是,我没关系的,真的……”
“雨娥,你听我说,你一直都很照顾我,现在该是我回报你的时候了!”
“回报?什么回报?”她傻傻地眨眼,泪水又滑落了一颗。
“我要让你体会,什么叫做幸福的吻!”他心中满是不舍、满是怜惜,她是个好女人,她不该受到错误的对待,他一定要“好好”地吻她!
“啊?”雨娥才惊讶地一喊,就让他封住了嘴唇。
徐正扬将她推倒在沙发上,她手中的眼镜掉到地板上了,两人之间再无任何距离,贴紧的身体逐渐发热,开始了一场唇与舌的追逐。
雨娥低低嘤咛着,像是不知该如何反应,她那羞涩的声音、微微抗拒的动作,更加深了他的欲念,他要教会她什么叫激情、什么叫快感。
他整个人都压到了她身上,反复舌忝吻她粉红的双唇,慢慢探进她香甜的口中,老天!她真是个可人儿,她比任何食物都要美味!
她的小手从一开始推拒着他,变成握住他的肩头,却还轻轻颤抖着。别怕、我可爱的人,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要让你快乐、让你欢喜的。
他放柔了动作,一点一滴品尝她的味道,也鼓励她释放自己,激发出那挑逗的本能,男人和女人的双唇,本来就是要用来“赞赏”对方的。
“嗯……嗯……”雨娥的小手拍在他的肩上,他这才发现她呼吸困难,只好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的唇瓣。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担忧地抚过她泛红的双颊。
“我不能呼吸……我头晕……”她几乎是呜咽着说。
这小傻瓜!她竟不知要怎么呼吸?这让他心疼到了极点的小女孩!
徐正扬将她横抱起来,意外地发现她根本就没多重,他轻轻松松就把她抱起来了,走进房里,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床上。
“别紧张,慢慢呼吸。”他模了模她的长发,发现那简直好模得要命!
雨娥闭着眼睛,嘴唇微启,胸前不住起伏着,他无法忽视她这诱人的模样,若不是他还有点怜悯之心,他立刻又想让她“呼吸困难”了。
饼了几分钟,她终于好转了些,睁开迷离的眼睛,“怎么会这样?好奇妙……”
“怎样?”他忐忑不安地问:“你讨厌吗?”
她那排乌黑的睫毛微微垂下,“我……不讨厌。”
男性自尊立刻被涨满了,他又追问:“那……你喜欢吗?”
她的双颊又染红了,“应该……应该算喜欢吧!”
他开心得几乎想跳起来大叫,不过,他还是强力压下了这冲动,尽量平静地说:“现在你该知道了吧?你是一个很正常的女人,都是那个阿明不懂得温柔,才会让你讨厌和他有亲热的行为。”
事实上,一想到有别的男人碰她、竟让他感到无比的不满!
“是吗?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她低低叹息,仿佛认命了,又仿佛放弃了。
他捧住她的小脸,心中一片迷惘,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他不要她叹息,他一心只想找回她的微笑,那常浮现在她嘴角的微笑。
“总经理?”她无辜地望着他。
不管了,就是现在,他非吻她不可!
再次碰触这如花瓣一样的嘴唇,他满足地发出低吟,他从不知道,接吻可以是这么一件幸福的事情。
他要她,在这一刻,他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呐喊着!
他也曾这样碰过别的女人,但他完全想不起那些感觉,他就像个初识滋味的少年,手指甚至兴奋得有些抖意。
“总经理,拜托你……”雨娥哽咽着,不知自己要说什么才好。
他发觉她好敏感,只要他轻轻一碰就有反应,这样的好女人配上那种笨男人,完全就是糟蹋了、浪费了!
将腰间的带子松开来,他忍不住让两人的肌肤相贴,忍不住在她颈上辗转吸吮,就是这种芳香、这种甜味,他一辈子等的就是这个!
“不行!这样我会对不起阿明的!”雨娥突然惊喊,用力挣月兑了开来。
阿明?他一时想不起这是谁的名字?啊!对了,她还有个该死的未婚夫!
“请忘了今天的事,我……我走了!”雨娥仓皇的抓起皮包,奔到门前穿了鞋子,打开大门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徐正扬呆呆的坐在床边,还有点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向饱受秘书“骚扰”的他,竟然会对自己的秘书伸出“魔掌”!
他无法原谅自己,但更糟糕的是,他无法忘记那销魂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