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忍者帮帮忙 第四章
“来喔惟蓁,这是我表弟,上回你不是做一个洗发精的平面海报,那就是他们公司的啦!”
“欸欸欸,我已经跟惟蓁约好了,她今天下班要跟我朋友见个面,你怎么可以插队?”
“你们别吵了,我还约了一个型男下午三点来公司跟惟蓁见个面呢!”
自从戚毓刚公开声明,为叶惟蓁应征男友开始,每天至少都有二至三个男人等着跟她“见个面”,简直可以用门庭若市来形容,着实大出戚毓刚及叶惟蓁的意料之外。
两位当事人不知道的是,因为他们之间的默契及感情太好,让周遭的人全误以为他们有点小暧昧,因此无论叶惟蓁再可口、再诱人,都没人敢贸然行动;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戚毓刚主动表示要为叶惟蓁征求男友,众人自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透过总监办公室墙上那面魔术镜面,黎志浩饶富兴味的侧身,问着在他身旁吞云吐雾的戚毓刚。“这就是你希望见到的吗?”透过魔术镜面,里面的人可以看清外面的一切,可外面却无法探知办公室里的情况,所以他们两人对于外面的骚动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但戚毓刚仿佛没听见似的,望着魔术镜面发呆。
“喂!”黎志浩用手肘顶了他一下,令他猛然回神。
熄掉手上快烧到指头的香烟,戚毓刚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干么?”
“我说你家宝贝的行情真好,每天等着跟她认识的男人多得不得了,你不去帮她审核审核吗?万一遇到个人品不好的男人可就麻烦了。”黎志浩的表情显得过度开心,带着点不怀好意的味道。
“你说清楚,她是我的宝贝没错,但只不过是宝贝“学妹”而已。”闭了闭眼,他没笨到听不出黎志浩的调侃。“她长大了,很多事要学习自己决定,我总不能跟在她身边一辈子。”
“谁说不能?”黎志浩颇不以为然。“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发生的,更何况对象是你的宝贝学妹?直接收归私有不就得了!”他可是很看好他们这一对喔。
戚毓刚沉默的掏出烟盒,再拿出一根烟点上。
黎志浩翻翻白眼。“拜托你别再抽了好吗?我们公司消毒得很干净,你不用一天到晚用烟来熏蚊子!”
戚毓刚这会儿连瞪他都懒,兀自吸烟、吐烟。
“喂,别以为你不讲话就没事,再这么下去,总会有个幸运儿雀屏中选,到时候人家跟你宝贝学妹甜甜蜜蜜,你想哭都没眼泪!”他不懂,明明是那么简单的事,这家伙干么想得那么复杂?该说他深思熟虑还是……孬?
戚毓刚深吸口气。“你想太多了。”
“最好是我想太多。”黎志浩不屑的冷哼了声。“不跟你闲扯淡了,我的工作还堆得跟山一样高,你最好快点给我找人来,知道吗?”
也不理会他的回应是好或不好,黎志浩迳自离开,独留戚毓刚一个人在总监办公室里吞云吐雾。
惫记得小蓁被卢义男那坏痞攻击的那一天,她突然的表态让他心惊,一时慌乱得不知该怎么回应她,只能叫她早点休息,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夜无眠。
他一直将小蓁当成妹妹般用心呵护,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他的感觉变质了?而他竟完全没有发现?!
当他明白她对自己的感觉之后,心情着实纷乱,直觉的猜想她可能是太习惯自己的陪伴所以才会一时迷惘,并因此造成他些许困惑——他不清楚自己对小蓁的这份喜欢,是否也掺杂着男女之间的情感?
为此,他决定先拉开两人的距离,好让彼此都看得更清楚些,所以他开始放出风声,公开为小蓁征求男友。
原以为同事间的介绍在所难免,但他料想不到的是,反应竟是如此热烈!经常有同事在上班时间“拉票”之外,更占去她许多下班后的空闲时间,连他偶尔想跟她单独说说话都很困难。
他专注的看着魔术镜面,见她像只轻盈的蝴蝶在办公室里穿梭,不论是同事,客户,甚至是前来“应征”的男友候选人,每个人的眼神皆不由自主的绕着她转,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极度复杂。
盘据心头的那股郁闷是怎么回事?感觉有点闷、有点酸,空气里彷佛包藏着无数的沉闷因子,让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烦躁的扯松领带,他重重的吐了口气,急欲吐出压在心口的闷气,可惜成效不彰。
恼烦的离开魔术镜面前,他转往办公室里的小套房——应该是工作压力太大,他休息一下就好了,睡醒之后应该就会恢复往日的生龙活虎了。
***bbscn***bbscn***bbscn***
所有追求者里,就数林骏南最积极也最缠人,算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族。
拗不过林骏南的纠缠,叶惟蓁终于答应和他吃一顿晚饭,为此她打了通电话要妹妹不用等她吃晚餐——
“真好,我终于可以跟妈说你交男朋友了。”接到姊姊的电话,惟筠开心极了,乐得在电话那头手舞足蹈。
惟蓁感到一阵气虚。“不是啦,对方只是刚认识的朋友。”虽然她和惟筠相差五岁,可五岁也不算太多啊,为何她总是无法理解惟筠的思考模式?
“刚认识的朋友?”奇怪,宜婷姊明明说姊有暗恋的对象,而且对方和姊认识很久了,怎会是刚认识的朋友约姊呢?这又是哪儿冒出来的青仔丛?
“嗯。”她其实不是很想去的,可林骏南跟得紧,她得找个适当的时机跟他说清楚才行。
“喔,随便啦,反正总算有人约你了啊!你就放心去玩吧,今天晚上不回来也没关系。”惟筠虽然不很理解,可姊有约会是好事,她该不该开香槟庆祝呢?
“小筠……”糟了,小筠明显误会了,但听着已被挂断的嘟嘟声,她也只能无奈的挂回话筒。
算了,回家再跟她解释好了,唉~~
下班时间一到,林骏南已经站在公司门口等她了。
迅速将东西收拾好,她不习惯让人等待,拿起包包便赶忙跑到林骏南身边;为什么叫做“俊男”的,其实都不怎么英俊呢?就像名为美女的女人,永远不会是个美女那般讽刺,她不由得暗叹一口。
“美丽的公主,请收下我诚挚的心意。”热络的奉上大东红玫瑰,林骏南摆出生平最灿烂的笑颜。
“呃……谢谢。”她皱了皱眉,吃力的接过那束花。
这么大一把要花不少钱吧?可惜玫瑰从来都不是她所中意的花朵;她最喜欢香水百合,是那样的清丽、香甜,而且不必太多,两、三朵就好,否则像这束这么重,拿起来手也很酸呢!
“那么我们走吧!”弓起手臂,他绅士的邀请道。
“嗯……我拿着花不方便,还是各走各的吧。”她挤出微颤的浅笑,心里却在悲鸣。
她最不会应付这种油腔滑调的男人了,无论如何,她今晚一定得跟他说个清楚,否则他再纠缠下去,不用多久她一定会发疯。
林骏南选定离“戚氏设计”不远的一家餐厅用餐,虽然在商业区,但这家餐厅设计得典雅大方,价位比一般餐厅来得高一些,不过因为现代人用餐都是“呷气氛”的,并没有人太在乎它过高的价位。
两人进入餐厅后,由服务生帮他们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入座;或许因为上回卢义男让她的恐惧太深刻,因此她强烈要求要在开放的空间用餐。
“这里还可以吧?美丽的公主。”看得出她颇为满意的神情,林骏南得意的邀功。
“你叫我叶小姐或惟蓁就可以了,不需要这么客套。”这种称谓让别人听了去多尴尬?她不安的拉了拉裙摆,把那数量大得吓人的花束摆在一旁,希望他的表现可以“正常一点”。“这里很好,谢谢。”
“那好,以后我就直接叫你惟蓁。”林骏南以为自己已获得她进一步的认同,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来,你想吃什么尽量点没关系,千万别跟我客气。”他兴奋的接过服务生手上的menu借花献佛。
她点了一份海鲜焗烤,在等待的过程里,林骏南口沫横飞的介绍他的事业,画了好大一块饼给她看,浑然没注意她人在心不在。
她不断的偷觑手表,而时间也在她的期盼下缓缓流逝。
在最后用甜点的时候,林骏南开始向她表白——
“惟蓁,我很喜欢你,你呢?”他含情脉脉的望着她。
心下一惊,她眨了眨眼,原本打算跟他说清楚的心境,因他这么直接的表白而梗在喉咙。
“我知道女孩子都比较矜持,没关系,你只要点头或摇头,我就能够明白你的心意。”林骏南虽然爱搞些小报样,可他还算是个正人君子,并不喜欢勉强女人,加上他也明白自己的外在条件,遂体贴的提供她选择方式。
“我……”瞧他这么诚恳,她到口的话硬生生的吞回肚里,不忍见到他的失望。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以结婚为前提展开交往好吗?”林骏南突然由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方盒,打开后里面装有一只璀璨的钻戒,在唯美的烛光下闪闪发亮。“这是我为未来的妻子准备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无措的凝着闪亮的钻戒,她微微低下头。“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林骏南并没有太惊讶,毕竟像她这般美好的女人,合该有个理想的白马王子来疼惜,只可惜他当不了她心目中的王子。
“没关系,我们当不成夫妻,当朋友也可以。”他扬起笑,将钻戒放在桌面上。“我们可以算是朋友吧?”
“嗯,当然。”他的态度令她如释重负,总算露出今晚第一个诚挚的笑。
“那你介意我问一个较私人的问题吗?”他心里感到些许疑惑。
“说说看。”如果太私人的问题就不行,但她总得听听他到底想问什么。
“既然你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公开征求男友?”这是他从她公司同事口中得知的讯息,当然也是因为她同事的介绍,他才得以有这个机会和她共进晚餐。
“呃……那是……是我学长片面的想法啦!”她微微赧红了脸。
“你学长?”他不明白的微蹙眉心。
“就是我公司的总监,他是我的直属学长,很照顾我。”她坦白直言。
“这样啊……”他懂了,点了点头再问:“难道你学长不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了?”这个学长也未免太鸡婆了点!
她闭了闭眼,鼻端窜起一阵酸意。“……因为我没有让学长知道。”事实上,学长是假装不知道的吧?那个晚上,她自认为已经表达得够清楚明白了,但学长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绷着脸赶她去休息,然后就自作主张的为她公开征求男友。
他不可能没发现她的感情,只是他不愿接受罢了……
也曾在夜深人静时,握着偷心忍者偷偷诉说着心底的酸楚,可现实就是如此,任何人都帮不了她,即使是偷心忍者也一样。
她知道对着偷心忍者诉说心事是件很蠢的事,可她不敢让惟筠知道自己的心事,更不敢找宜婷诉苦,不然宜婷肯定又要数落她,所以她也只能对着偷心忍者那没生命的女圭女圭倾诉心声。
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林骏南不由得浅叹一口。“我懂了,你喜欢的人,其实是你学长吧?”
叶惟蓁狠震了下,低下头,匆忙的起身。“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也不等林骏南有所回应,她忙不迭冲进厕所,终究忍不住的轻泣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连跟自己不太熟的人,都看得出她对学长的感情,偏偏学长就是看不见也不接受?
她发泄似的哭着,不断的叮嘱自己——哭过之后就该将学长遗忘,只能当他是学长,不能再有其他多余的情感,绝对不可以!
不知哭了多久,她将脸上的泪水擦干,走出厕所到外头开放式的洗手台边,掏起水冲洗脸庞。
突然,一条手帕被递到她的面前,她讶然抬头,在看清手帕主人的面容时更为惊讶。“学长?!”
“擦一擦,这样出去怎么见人?”戚毓刚在办公室窝了一下午,等办公室同事都走光了才外出觅食,不意竟选中和她约会的同一间餐厅,也目睹了她约会的所有过程。
虽然听不见她和那男人说了什么,可他却清楚的看见那男人送给她一枚戒指。
他无法形容自己在目睹那一幕之际的复杂心情,只知道当那男人拿出戒指递给她时,他莫名感到眼前一黑,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不知道现在的男人动作都这么快,就算不是第一次约会好了,他帮她发出公开征男友的讯息才多久,那男人竟然就这么急着要将她娶回家?!
一股酸涩毫无预警的窜上心头,他发现自己全然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见鬼了!身为学长的他,应该为学妹能找到美好归宿而欢喜,怎会反常的无法接受事实?!
他呆坐在位置上好久,直到志浩的忠告冷不防的窜进脑海里——
“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发生的,更何况对象是你的宝贝学妹?直接收归私有不就得了!”
“再这么下去,总会有个幸运儿雀屏中选,到时候人家跟你宝贝学妹甜甜蜜蜜,你想哭都没眼泪!”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嗤笑以对,怎么现在却有种自掘坟墓的错觉?
难道……难道在不知不觉间,那个小女人已然住进他心里,只是他从来不曾发现?!
天~~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闹剧?
一切在刹那间霍地变得清明,他不由得暗斥自己的愚蠢及自作聪明!
虽然情势的转变令他措手不及,但他却没时间再让自己发愣。
那男人都已经向她求婚了,他怎能忍受自己继续默不作声?正打算去阻止那男人的“求婚记”,却发现她匆忙的跑进厕所里。
彼不得自己的举动合不合宜,他厚着脸皮在女厕外头等待;她不可能将自己关在里面永远不出来,他只消在外头守株待兔,来得及阻止她答应那男人的求婚便是……这是他在女厕外面等待的唯一想法,不意竟看见她红着眼眶走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
懊不会是那男人的求婚令她感动到哭泣吧?
不,她不是那么容易被浪漫冲昏头的女人,那她,到底为什么哭?
“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错愕的接过手帕,胡乱的在脸上抹着,若不是眼前的影像太过清晰,她还真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肚子饿,吃饭。”他回答得简洁有力,完全不浪费口水,一双幽黑的眼紧锁着她。“你呢?”
“呃……我也来吃饭。”她心虚的小声说道。
“一个人?”他挑眉,瞪着她的发旋。
“不,跟一个朋友。”微颤的指将刚用过的手帕摺懊,轻轻放进口袋里。“这手帕等我洗好再还给学长吧。”
彷佛没听见她对自己手帕下场的“安排”,他突然又问:“什么朋友?”
“啊?”她愣了下,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就……就阿旺的客户啊。”她结结巴巴的搬出无辜同事当挡箭牌。
“阿旺的客户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朋友了?你干么陪他吃饭?”发现自己颇具有影响她的能力,他焦躁的情绪稍稍获得平抚。
“学长,你还好吧?”她蓦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
他绷着下颚,眯眼瞪她。“我再好不过了!”只不过血压稍微高了一点,还不全都是她害的!
“那你应该不会忘了,你公开为我征求男朋友的事吧?那个朋友就是阿旺介绍的啊!”这岂不是小偷喊抓贼吗?
心脏猛地一揪,他强自镇定,没让她发现自己的惊慌。“你的意思是……你同意跟他交往了?”
低下头,她咬咬下唇,过了好半晌才摇摇头。“没有。”
“你是不会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吗?”唇边泛起细微的笑纹,他难掩欣喜的再次确认。“你的声音太小声了,我听不见。”
气恼的抬起头,她总是无法拒绝他的命令。“我没有答应啦!”
“没答应什么?没头没尾的,谁听得懂?”他挑眉,就喜欢看她使小性子时的娇俏模样。
“我说我没答应跟他交往啦!”跺了下脚,她气自己为何总拿他没办法?
“为什么?”盯着她的眼,他要她亲口说出拒绝对方的理由。
她窒了窒,小脸微微胀红。“哪有什么为什么?我不想这么早交男朋友不行喔?”
“对不起,借过。”突然有个女人插进他们之间,用狐疑且带着谴责的眼神,不客气的多扫了他两眼。
女厕耶!男人勿近,这家伙杵在这不仅挡路,也太“醒目”了点吧?
“抱歉。”微侧过身让那女人进入女厕,他完全没受影响的接续话题。“是吗?我记得有人还叫我帮她介绍男朋友耶,那是那个谁谁谁啊?”有趣的以臂环胸,虽然地处有点尴尬的女厕前面,他仍乐得与她斗嘴。
“我哪知道是谁啊?”她胀红了脸,装傻。“别站在这里啦,很丢脸耶!”
“你最好不知道那是谁。”嗤笑一声,既然她觉得难堪,换个位置又何妨?“走,我送你。”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先走。”推了推他,她担心刚才那个女人出来又要以怪异的眼神看人了。
“你不走还留在这里干么?”他老大不爽了。
“我总得跟我那朋友说一声吧?”不说一声就离开,说不定林骏南还以为她掉到马桶里冲走了咧!
“你不是拒绝他了,还说什么说?”他霸道的拉着她就走。
“不可以啦!”她拼命的甩开他的手,说什么都不肯迁就他。“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这还是你教我的耶!”
他愣了愣,不记得自己何时教她这般“龟毛”。
“那快点,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