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小闯江湖 第二十章
大地一片漆黑,杏花香却是灯火通明,仿如白昼。
杏花香大厅上人声鼎沸,莺莺燕燕地送往迎来,娇声此起彼落。
逗妞早想出去看热闹,胡乱饱餐一顿,道:“常来,吃快点,吃完带我们到厅上凑热闹去。”
阿奇新鲜道:“对!我从来没瞧过,住了好几天,也一直没到前厅去玩!”
常来缓缓扒着饭,无动于衷道:“窑子就是那德性,有什么好瞧!”
“前面好热闹!”逗妞不依。
“想凑热闹?逗妞你想当窑姊?”常来损逗妞道。
逗妞板个脸道:“你胡说什么嘛!”
阿奇打圆场天真道:“女孩当窑姊不好,男孩当嫖客比较没关系吧?”
常来一听口里的饭喷了出来,苦笑道:“哇!阿奇你真行,这么丁点大就想当嫖客?你想上窑子找娘啊?”
“阿奇!我们别理常来,疯疯癫癫!”
逗妞拖着阿奇往前厅去。
逗妞和阿奇躲在门后,歪个头盯着来来往往的人。
“嗯!这大厅的布置还满讲究。”阿奇点头称道。
常来不知何时跟上来,道:“这是老鸨拉客人的门面,和院里姑娘的脸蛋一样重要。”
阿奇惋惜道:“可惜!榜调不怎么,很……”
“阿奇少爷,你以为这是皇宫大殿啊?这叫妓院,窑子!”常来心里笑阿奇土,故意打断他的话。
逗妞看到满屋的女人在走动,忽然想起未曾见过生财当铺的二夫人——娇娇。
逗妞叹口气道:“可惜!我没能见着娇娇在惜春院的样儿!”“在那儿还不是一样——窑姐一个。”常来对逗妞突然冒出的话感到模不着头脑。
“对了!常来,你去过惜春院没有?”
常来点点头。
“告诉我,她在那儿怎么样?”逗妞兴奋地问道。
“逗妞!你怎么老是忘不了她,是不是嫉妒她讨人爱,你想跟她比啊!拜托!你们女孩子别老是喜欢比谁长得漂亮,烦不烦!”阿奇不耐烦地挥挥手。
“你穷嚷嚷什么?谁在比?我只是不喜欢她过好日子嘛!谁让她以前欺负大夫人她们呀!”逗妞嘟起嘴道。
“逗妞,想知道的话,看看厅上的小红去!”常来邪恶地指着大厅上,穿着一身红衣裳正婀娜走动的小红。
“哦!你是说……嗯!我明白喽!”阿奇点头笑道。
“像小红?小红比她强多了!”逗妞嘟着嘴瞪着两个油嘴的小男孩看。
“笨哦!同样‘骚’你懂不懂?”常来瞪眼解释。
“常来!你娘出来啦!”逗妞扯扯常来衣襟。
“看到了。”常来脸上表情淡淡地,但声音却很粗嘎。他看着桂花正走过门边和老鸨谈笑着。
逗妞爱表现道:“阿奇!那老鸨挨过我的耳光——”
“常来,她还敢不敢欺负你娘?”逗妞一副保护者的模样。“咦!”没等常来回答,逗妞脸上表情全僵住了。
逗妞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二哥怎么到这儿来了呢?”
阿奇好奇地顺着逗妞目光望去。
“门口那个是你二哥呀?”
常来不屑地道:“只要是男人都爱来!”
司马潮和老鸨热络地谈着,然后小红迎向前挽住司马潮上二楼的厢房。
常来逗着道:“逗妞,小红是不赖哦!”
逗妞愤愤跺脚道:“二哥怎么也上窑子?”
常来半嘻皮笑脸,半不悦道:“窑子是男人的温柔窝,有什么不好?”
常来对杏花香有一份厌恶却又依恋的复杂之情。
“喂!你们两个快看,别吵啦!”阿奇头也不回地道。
只见二人陆续由其他厢房出来,走进小红的厢房。
“逗妞,你二哥今天是这儿的大宴宾客啊!”阿奇觉得挺有趣的。
逗妞一声不吭飞奔到大厅上,常来和阿奇正想阻止都来不及。
厅上来往的人大多,各有各的需求,也无人顾及到在男男女女中穿梭的逗妞。
常来看着逗妞的背影,摇头无奈地笑道:“我的祖宗姑女乃女乃,当真连她二哥的逍遥事也想管!”
这时逗妞已跃上屋梁,倾听厢房内的动静。
婢女端酒菜进入厢房,不久小红和婢女一起离开厢房,并将门小心地关上。
“二少宫主!小鲍主曾经找过伏神帮几处聚点的麻烦。”
接口的是司马潮:“哦!有下落了!”
“没有!还不知小鲍主落脚在哪儿。”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道:“二少宫主,小鲍主似乎和二个男孩在一块儿。”
“对!据探子的报告,每次都是三个小孩一起捣蛋,可是还不知他们的底。”
逗妞在屋梁上听到“捣蛋”,气得狠狠捶屋梁,发出轻微响声。
厢房内立刻有所警觉,顿时中断谈话。
逗妞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
房内有人察看动静。
司马潮压低嗓门道:“前些日子遇到这鬼丫头,也不知她上哪儿练了身好俊的功夫。”
逗妞听到司马潮夸赞自己武功,高兴一失神差点从梁上坠下来。
等逗妞定神再听,房内已改变话题。
“二少宫主,伏神帮近来蠢蠢欲动,据探子来报许多黑道的人,都应伏神帮的邀请到了金陵一带!”
“对,而且到处都有伏神帮的手下,四处打听神机宫的消息。”
司马潮冷静回答:“这我也警觉,所以这次见你们,怕泄你们的底,所以才选在杏花香。”
逗妞知道二哥上杏花香是权宜之策,好不高兴。
“你们先探探各帮派,对伏神帮近日的举动,有什么反应。”“还有!逗妞人在金陵,多布些眼线寻寻,免得又让伏神帮拿她当要胁。”司马潮指示手下。
“是!”
“好!我前行离开,你们稍后或明日再回去,小心自己行踪,别让伏神帮的人盯上。”司马潮谨慎地提醒道。
二人出厢房,分别回到原来的房间。
片刻司马潮也走出来,小红迎上来,送司马潮出去。
逗妞看到二哥,好想偎在二哥怀里撒娇。
连忙跃下屋梁,跟了出去。
她想看看二哥在哪里落脚,更想看看其他亲人。
才转过一条街,逗妞已发现有三名黑衣蒙面人,一路跟踪司马潮。
逗妞以为司马潮没发现,所以得意地决定暗中帮助司马潮。其实司马潮一出杏花香已察觉身后有四人跟踪,其中一人离自己颇远,但武功较另外三人高出许多。
司马潮心中纳闷得很。
有如此好轻功的人江湖上已不多见,但为何经常暴露行踪,莫非有什么用心。
逗妞江湖经验太少,连跟踪都掌握不到要领。
司马潮决走探个究竟,猛然转身,向身后三人攻击。
来得太突然,三个蒙面人手足失措,大失先机。
“当”“当”一阵兵刃交会声,司马潮一口气攻出十八招,逼得三个蒙面人连退数尺。
转瞬间!
司马潮身形一飘,消失在黑暗中。
又恢复宁静,好像什么事郡没友主,只留下三个蒙面人喘息不断。
在三个蒙面人警觉地张望下,一个小人影飞身过来。
正是逗妞。
逗妞听到交手的声音人以为他们偷袭司马潮,所以奋不顾身上前。
三人一看竟是小女孩,身手倒是蛮俐落。
喝道:“臭丫头,敢找伏神帮的碴啊?”
逗妞一脸不畏惧,回道:“三个见不得人的!你们把我二哥怎样了?”
“好!神机宫,找死!兄弟上。”
三人未再多言,就挥动手中大刀。
在黑暗中司马潮看到熟悉的身影心头大震,再听到逗妞的话心下大喜。
心想:逗妞武功在这三人之上。
司马潮也就不急现身,想看看逗妞武功精进如何,逗妞双脚迅速地走动,手中所使的是一套夹杂别家武功的神机剑法,剑气森森。
三个蒙面人武功亦不弱,大刀连砍“飕飕!”之声不绝于耳。逗妞真正应敌的机会太少,在旁的司马潮为她捏把冷汗,只是每每在紧要关头逗妞皆能巧妙化解。
司马潮恐逗妞有闪失,所以由屋墙下走出。
“二哥!你没事啊?”逗妞看到司马潮心中高兴,竟忘了自己的处境。
逗妞的脚步缓了许多。
只见流星闪至。
“逗妞,注意!”司马潮心急喊道。
“意”字还在喉头。
“哎哟”流星镖已射中逗妞小腿。
司马潮双脚轻点,扑身要救逗妞。
三条黑影起身相逼。
数十招后由于司马潮心急,而且蒙面人早已作准备,所以司马潮一时无法占上风。这时司马潮本来还想和这三个蒙面人周旋一番,希望能盘出伏神帮的底。
可是看到扑坐在地上的逗妞,一脸难耐的表情,也顾不了太多。
司马潮拔出手中的剑,清啸一声,运足六成功力。
势如旋风疾旋至蒙面人耳旁,挥出神机宫上乘剑法,招招将三人包围在剑气里,但是三个蒙面人眼看情势不大乐观,互相使个眼色。
三人大刀齐砍,左掌接着抢攻,右边之人刀势忽然刹住身子矮,连退三步。
铜刀向逗妞攻去,逗妞想闪一阵稚心刺痛复跌坐于地。
“识相的话,就住手!”一把铜刀已架在逗妞脖子上。
这声暴喝让司马潮硬生生收住半空中的招式。
“你们想做什么?”司马潮跨前一步,不悦问道。
司马潮忧心望着逗妞的脚伤,只见中镖处黑血直流。
“这死丫头是司马逗吧?”一声好笑。
“二哥,我没关系。”逗妞要强,咬着牙忍痛道。
“哈哈!我倒要看看有没有关系?”
“放了她!”司马潮又向前逼进。
三蒙面人抓着逗妞缓缓后退。
“放人可以!明日午时,要常丘带着项上人头,到黄歧谷来换,只准他一人来。多了,这丫头片子就别想活命!”
“十二时辰后,这臭丫头将毒气攻心而死,可别晚了!否则就到黄泉路找人。你看着办吧:哈哈!”蒙面人耍狠他说。
说着不顾逗妞的挣扎,像抓小鸡似地将逗妞提起,消失在黑夜里。
司马潮策马狂奔,心急如焚。
可是急速往后的情景,任何异动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一片密松林,除非识路,否则想到人口,真不容易。
马奔入松林,速度略减。
“什么人?”松林里回荡着话声,根本无法分辨声音的来源。司马潮头也不抬,拿起腰间令牌,道:“松涛遏云天。”
这句正是进入松风谷的密语。
通过密松林,很快进入松风谷。
勒住缰绳,马一声长嘶。
司马潮跳下马,急步往屋里去。
屋里有三人守着烛台,沉默不语。
屋外的骚动,扰乱了这一份宁静,三人同时抬起头向门口望去。
三人都发现司马潮的脸色不对,不禁异口同声道:“什么事?”
司马潮拉出椅子坐下,双手不停搓着,片刻道:“逗妞被伏神帮抓去,而且身中毒镖,十二时辰后会毒发身亡。”
司马潮大略将事情前后陈述一次。
三人听司马潮一口气说完此事,莫不大骇。
常丘毕竟遇事多,马上镇定说道:“他们的条件是什么?”“对啊!二弟快说!”司马澜催促着。
司马潮整理好辞汇道:“他们要常叔明天午时,到黄歧谷换人,而且不准带人。”
“好!明天午时我准时到黄歧谷。”常丘若无其事的答应。“爹!……”
常洁紧锁双眉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常丘手势打断。
“明天一早,你们先到金陵城内打探,看看是否有特殊消息,已时末在吉祥客栈会面。”
“我想应该早点到黄歧谷——”常丘思索着做周全的安排。“不错,对于附近的地势应该先有个了解。”司马澜佩服道。常丘微笑点下头,道:“你们守在黄歧谷外接应。”
环视司马澜三人一眼,常丘笃定道:“放心,说什么我定在逗妞毒发前将她救出。”
“爹!您十多年没……”司马澜握往常丘的手。
常丘重拍司马澜背佯嗔道:“傻女婿!信不过我这老丈人啦!”
“再说沈鸣不可能明天就会赶到金陵,别担太多心!”常丘神凝气定。
司马潮感激道:“我相信常叔的能耐!明天起无心先生又要在江湖上名声大噪啦!”
“哈哈!早些安歇吧!”常丘笑道。
常来和阿奇在杏花香等不到逗妞,常来趁夜在附近找了几回,都不见逗妞踪迹。
两人想:逗妞大概和他二哥走了。
等着等着迷迷糊糊便睡着。
东方才吐鱼肚白,两人皆不安地醒来。
急忙赶出去寻访逗妞的消息。
“阿奇,逗妞是不是不高兴所以才不回来?”常来实在不愿想逗妞出事了。
阿奇也是迷惘得紧,人世间的险恶无情,他见得少,他反倒没有常来那份忧心。
常来想着逗妞的好处,道:“逗妞和别的孩子不同,从来不会欺负我!”
“我觉得她像我的亲妹妹一样可爱!”
“除了逗妞外,没人敢跟我斗嘴,没她斗嘴还真无聊。”阿奇想想觉得逗妞也很可爱。这时两人绕了大半圈,觉得肚子咕咕叫,才警觉早餐还没吃。
两人决定先填肚子再说。
二人走进一家馆子,叫了两份早点,阿奇和常来低头吃着早饭。
门口走进司马澜一行人。
“啊!常来,那个不是逗妞的二哥吗?”阿奇轻轻握常来,低声道。
“逗妞怎么没和他一块,难道……”常来整个神经绷紧了。“先别作声,听听他们说什么?”阿奇阻止常来胡思乱想。司马潮叹口气道:“都怪我不小心,否则逗妞也不会受伤被抓!”
“潮弟!别太自责,伏神帮处事恶毒,让逗妞学次乖,好收收她的野性子。”司马澜安慰司马潮道。
“常来!逗妞被伏神帮抓去了!”阿奇很生气。
“多么受伤的?逗妞一向很机灵!武功也很好。”常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嫂!常叔才到中原就得麻烦他老人家!”司马潮歉意地说:“潮弟!快吃饭好办事去,重要的是伏神帮今天午时的黄歧谷之约。”常洁低声提醒司马潮。
“阿奇!我们也到黄歧谷去,帮他们救逗妞,顺便打伏神帮?”常来难耐满腔怒火。
“好!吃饱饭就走!”阿奇应和道。
阿奇和常来等司马家三人走后,才付帐离开。
逗妞被拖进一间民房里,蒙面人毫不留情地将她甩在地上。
逗妞痛得好想哭,可是她忍住泪爬坐起来,抚模着疼得如针刺般的腿,迅速打量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毫无设备可言的空房子,一望便知是临时的落脚地,木椅上坐着个野兽般的莽汉。
“恭喜大哥!”蒙面人上前作揖道。
“恭喜什么?这女娃是谁?”粗声粗气的吼着,整个屋子尘屑纷纷震落、“她就是司马逗!”
野兽般的人豁然站起来,道:“神机宫的人?好!好!炳哈哈!”
“大哥奉命才到金陵,眼看就要立大功啦!”蒙面人蓄意奉承。
莽汉挥动双臂,全身的肌肉都跟着跳动,口沫横飞沾满在乱七八糟的络腮胡上。
莽汉道:“他女乃女乃的!老天还真帮忙少主差我们出马助沈驼子,第一天就立功了。”
其余的人跟着笑了起来。
逗妞正眼都不瞧他,不屑地冷“哼”一声。
“死娃儿,怎么赖在地上就不起来啦!”莽汉凶已巴喝道。
“死胡子!你这卑鄙部下用暗器伤了你姑女乃女乃!”逗妞和常来在一起久了,他的话也学上口。
蒙面人上前一巴掌挥过去,逗妞身上毒性渐发,根本无法躲闪。
“啪”清脆响声,逗妞嘴角渗出血丝。
逗妞顾不得脸颊火辣的痛,狠狠转头,恨恨道:“好!不要脸的!等我常叔把我救出去,我非打得你两颊烂掉!”
蒙面人又要挥下去。
“好了!”
莽汉吼道:“娘的,这女娃舌头是什么做的?这等利!”
接着又问道:“你常叔是谁?”
“大哥,这妞中了我喂毒的流星镖,活不过十二时辰。”
“小弟私自作主,要无心那老家伙,明天午时到黄歧谷换人。”
蒙面人将事情略作叙述。
蒙面人心中好纳闷,这女娃中毒还能这般神气活现。
“好!好!明天一早到黄歧谷设陷阱,要常丘那老家伙吃鳖。”莽汉自我得意道。
“喂!臭胡子,你怎养了些无礼的疯狗,竟然敢污辱常叔,亮出你的名号来听听!”逗妞脑中搜寻些江湖味的话说。
常丘一直是逗妞敬爱的长者,她不容许别人对他不尊敬。
“老子江湖人称‘大胡子神锤’,够吓人吧?”大胡子凶巴巴道。
逗妞咬咬唇,佯装不怕道:“你姑娘没听过!”
“该死,我大哥在江湖上闯出名号时,你还没蹦出来呢!竟敢无礼,口出狂言。”一名蒙面人指着逗妞鼻子骂道。
逗妞胀红脸反驳道:“真正的盛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算老几!”
逗妞嘟着嘴,斜眼盯着大胡子。
众人不再理会逗妞的吵闹,聚集在桌旁商量大事。
逗妞身上的毒性愈来愈扩散,人也折腾一天,眼皮渐沉就迷迷糊糊睡去了,不知睡了多久,昏沉沉中,逗妞被带离民房,来到城外。
朦胧中逗妞猜想:这里应该是黄歧谷吧?想到黄歧谷,逗妞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
“这娃儿怎么像死了?”
“死不了,时辰还没到!”
这时逗妞索性假装昏睡不醒,却细心地观察他们安排的陷阱。
逗妞愈看愈惊,担心常丘落入陷饼的后果会怎样。
伏神帮的众人各自忙自己的,反而疏忽了防卫。
常来带着阿奇找到黄歧谷,曲着身子无声无息爬近伏神帮的帮众。
二人决定找个隐蔽的地方观察一下情势。
常来看到颓倒在地上,脸泛青黑的逗妞。
“阿奇!你看到在树下的逗妞,裤脚上全是黑色血迹!”常来拉拉阿奇道。
“她动都不动,会不会——”阿奇脑中闪过一丝不祥的感觉。“少乌鸦嘴,别咒她!”常来打断阿奇的话。
“常来你看,架那么多刀子,好狠毒哦!”阿奇害怕得身体微抖。
常来咋舌道:“这扎在人身上,一定成蜂窝!”
大胡子举手喝道,“时间差不多了,照计划各自守着自己的职位。”
比中恢复平静,静中透着诡异的寒意。
常来和阿奇害怕得手紧牵在一起。
一个喽罗急急地跑近大胡子,道:“常丘一个人进入黄歧谷了!”
话才说完,一个轻飘的身影,缓缓地降下来。
在场的人全被这等轻功吓呆。
常丘环视现场,见到逗妞的狼狈像,好生不忍。
常丘微笑着,声音却有力道:“贵帮消息确实快,老夫还没在江湖上走动,你们就能将老夫逼出。”
大胡子抱拳仙仙道:“好说!好说!无心先生果然好胆识!”蒙面人道:“老家伙!要这死丫头的命,就乖乖听话,否则……”
常丘脸色不变道:“哦!听话!我还能救出司马逗吗!”
大胡子作了个手势,道:“少跟他罗嗦!”
常丘左右各射出二把飞刀。
常丘早已警觉危机,更注意到草丛中有许多对眼睛盯着自常丘双脚略移,轻松地避开四把飞刀。
身形未定“伏神帮”的杀手已蜂涌而上。
常丘没有留情的意思,银剑出鞘,第一剑就刺在奔上杀手的咽喉,连哀叫都没就“噗咚”倒下。
常丘手中银剑连连刺入杀手怀中,只见白练袭人,常丘身形飘忽不定,而“伏神帮”的杀手却惨叫连连。
在一波波激战中常丘渐踏入危险地。
在兵刃交会声中,突然一声划破时空的惊唤:“常叔,快退!有陷饼。”
身边的风声夹着细微“飕飕”的声音——常丘心下大骇。
逗妞见常丘生命危急,一道寒流窜至头部,于是逗妞用尽仅剩的力气叫了出来。
半秒之差常丘暴退三丈,飞刀如雨下。
“逗妞,真的没死!”常来兴奋异常。
阿奇指指树上道:“上!如何?”
树上有二个“伏神帮”的喽罗,正准备洒网困往常丘。
常来脸上发光,道:“我们帮着把逗妞救出来。”
两人身形一提纵身上树。
闷哼二声,两个身子硬挺挺坠下来。一张网无力地飘下来。
常来和阿奇得意洋洋地跃到地面。
但觉脚踝一紧,“飕”一声两人均被倒吊起来。
“哇!老子怎么生得这样呢?”常来吊在半树上晃啊晃。
阿奇同样晃得哇哇叫,道:“逗妞!你怎么不提醒我一声,害少爷被人耍猴子!”
常来荡着身子向逗妞望去。
只见逗妞右颊肿得好高,鲜明的五条指纹,印在脸上,口中连吐鲜血。
听到常来和阿奇的吆骂,逗妞张口无言,双眼满溢的怒火,转成无邪的笑意,在脸上扩散出来。
逗妞在提醒常丘后,又挨蒙面人一巴掌,被点住了哑穴,心中着急却口不能言。
常来看到逗妞的可怜状,气愤填膺咒骂道:“伏神帮的龟孙子,只会欺负受伤的女孩,有本事冲着你爷爷来!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听到没?”
阿奇同样生气骂道:“伏神帮的狗奴才,敢在怜逆本世子,看本世子怎么收拾你们!”
“龟孙子,放你爷爷下来!”
“奴才、奴才、好贼……”
常来和阿奇骂声不断,气得大胡子火冒三丈。
大胡子气得两眼喷火,络腮胡站了起来,挥动双锤,暴喝跃起,朝阿奇和常来扎过去。一边常丘沉着机警的避开许多机关,看到常来和阿奇的出现甚为讶异。
明白这两小孩必是逗妞的好友,而且暗助过自己。
虽然正和三蒙面人交手,瞥见二个小孩命在旦夕,手中银剑急抖,森森剑光朝蒙面人欺近,蒙面人连退五步。
利用分秒空档,常丘身子连起,左掌运集六成功力,击向大胡子的胸膛。
“砰!”地一声,大胡子闪避不及,被击地在空中翻个筋斗,踉跄地跌下来。
常丘身子还未落地,听常来喊道:“常叔,小心!好多刀子飞来了!”
常丘连忙将身斜射出去,双脚在树干上一抵,借力横飞出去。
只见两个架满五十支飞刀的架子,夹攻而来常丘身形已飘离。
三个蒙面人也赶快躲闪。
大胡子身形略隐,又使着一对大锤,动作骁勇,扑向常丘,剑锤交击,迸出火光。
大胡子的一轮挥击狂风大作,常丘突进乍退,不为所伤。
“砰”声,大锤击中吊阿奇、常来的大树。
大树应声倒下来,阿奇和常来倒晃得头昏眼花,双手在空中乱抓道:“大树会压死人啊!”
“娘啊!我快死啦!”
“妈!爹!我回不了!”
常丘突然身旋如螺,“唰”一剑将绳子斩断,伸手捞起阿奇和常来,远离险境。
大胡子举锤攻过来常丘挡在两个小孩前,银光连闪,到时逼得才迫近的三蒙面人,顿足无法前进。
常来和阿奇两眼直冒金星、头重脚轻一时掌握不住重心所在,东西南北不分就喊道:“常叔!我们来帮你!”
大胡子举起一双锤,往常丘头上便砸,一脸残酷用上九成功力,似乎恨不得一捶将常丘击扁。
常丘亦毫不客气,招招出手皆是往致命要害攻去。
常丘躲掠过头顶的双锤,银剑寒光猛闪,三蒙面人中发出一声似尖似泣的怪叫,黄泉路上又添了死鬼。
常来和阿奇恢复灵活,和喽罗大打出手。
两人一面打一面接近逗妞,阿奇一个箭步向前解开逗妞哑穴,道:“逗妞快说呀,你让人急死啦!”
逗妞意识已模糊。毒性已侵入体内。
“逗妞别懒!快点表演你的本领啊!”常来心中好焦急。
常丘身形侧移,左掌击向大胡子,逼他一个分神。
大胡子感觉咽喉泛起寒意,喉头鲜血泉涌——好快的剑法。
大胡子双目突瞪,“咚”跌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