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家的那口子 第六章
永澜因为闻到浓郁的忍冬花香,醒了过来。
几朵娇女敕的花简单的插在水杯里,红粉黄白就搁在窗台上,凉风由窗外拂入,女乃油色的晨光也很努力的铺展着自己的势力范围。
人虽然是因为花的香气苏醒,不过,她第一次看见的是趴在床沿睡着的东方清俊。
身子不惊动他,她慢慢弯过身子趴到他面前,和他面对面,眼对眼,鼻子对鼻子,近得能够清楚看见他黑色卷长的睫毛,还有眼下的疲惫。
他真的变了!趴在床沿的他,黑衬衫的领口是松的,领带还抓在手里,脸上有着不快乐的线条。
他的生活应该很紧绷,那紧绷全写在他僵硬的肩膀、深刻的眉心,以及就连睡觉也抿得很紧的嘴角上。
想不到光阴可以改变一个人这么多……
她伸出食指想替他抹平眉头的折痕,可指月复才碰到他,一只丝毫不见睡意的黑湛眼睛马上睁开。
永澜改抹为模,模上他的颊,独特的笑意在她脸上绽放开来。
“早安,俊。”她的声音充满活力,还有隐隐的笑声。
习惯了武装的脸,东方清俊因为她明亮的笑容忽然不知道如何是好,板脸也不是,笑容跟它不熟很久了,这也不好,那也不对,最后只能兵败如山倒的继续僵着脸。
她不见了以后,他的睡眠总是很浅,这几天为了她又是全神戒备,谁知道一不小心打了瞌睡,这一醒来却是神清气爽,迥异于以前空月复的感觉。
而且,好久,好久没有人用那样娇憨的声音喊他了。
“我有件事忘了跟你说,我好想你。”永澜抱住他的脖子,轻声呢喃,黑瀑一样的发丝缠上他的胳臂。
他很慢的才反应过来。她不气他吗?气他把她赶出门?在她为自己作了那么多以后?
她显然早就忘了那回事,东方清俊知道的,他的永澜心肠极好,她只会记得人家的好,对她不好的,转头就忘记。
那么她一直记得他,是因为他是好的吗?
他慢慢的圈住她,手抚过她的背脊,怕她像轻烟般会消失不见,很没有男子气概的眼里蓄了泪雾。
“你有想我吗?我好想你,很想很想的那种。”她还在诉说自己的想念,一点也不知道要矜持、要摆谱。
“我也想你。”他说得很慢,确实这些年来唯一的真心话。
他很久不说人话了,在商场上需要的是虚与委蛇,真心话,没人稀氨,也不需要。
她立刻在他脸上大大的啾了下,顿时把一个大男人变成活化石,惹得他全身战栗。
这只狐狸,很久不见的男女,不是应该玩一下若即若离这种猜心玩意吗?她……算了!他的心忽地瘫了一角。
“你睡饱了?”
“我又睡很久了吗?”趴在他身上的感觉,好舒服唷。
“一个晚上,还可以接受。那我们来说些话。”
“好哇,我也有一肚子话想跟俊说,可是,我们可不可以先吃饭?”
她果然没变,一起床就是讨吃的。
“只有稀饭。”他很多年不曾下厨为自己弄一顿吃的,一破例,为的还是她。
“只要是你煮的饭菜,什么都好吃。”
“你饿死鬼啊,回家不会没有人给你东西吃吧?”
他抱着她往厨房移动。马匹很受用,他记得稀饭在冰箱里,微波一下应该就可以吃了。另外应该可以煎个牛排,他没忘记她嗜肉不环保的个性,两大块,够塞她的胃了。
“嗯,对啊,我记得大家好像拼了命喂我一肚子药丸,除了药丸子,什么都没有,难怪现在这么饿。”她模模肚皮,扁得很。
“先去梳洗,一下就可以吃了。”把她从自己的背“抖”下来,“浴室里有新的牙刷跟毛巾,打开柜子找一下。”
“遵命!”
永澜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踏出那间非常有风格的浴室,慢慢打量这间眼前的房子。
一整层只规划出两个区域和一个开放空间,木质地板,希腊风的粉刷墙,芥末黄的沙发,一堵乌骨孔雀屏风隔开办公的书房,几张路易十四的椅子,两把维多利亚女王的长短柜,两扇漆成比海水还要蓝的格子窗往外推,复古的插枵洞很复古,往下探看的话,可以看见一方蓝天,还有遍植花草树木的大院子。
宅子占地不大,建筑风格清爽低调,不夸张,不奢华,但是看得出来,每一处的不知所费不赀,是个舒服的住家。
她感觉到自己的脚趾在跳跃,干净到能反射光线的地板,就算整个人赖在上面晒太阳也很棒吧。
趁她去探险,到处翻翻捡捡的同时,在厨房的东方清俊却是狠狠灌了一杯冰水,想藉入喉的冷水浇熄身体莫名的蠢动。
不能否认,他对永澜是有感觉的,那感觉还该死的深刻。
她那完美的香馥身躯,她恢复色泽的红唇像草莓般娇艳欲滴……
把空的水杯放在流理台上,他打开冰箱把自己的头放进冷冻库里,一边还记得要把下层的蟹酱和芹菜粥端出来。
“哇,我们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冰箱?俊,我也要玩、我也要玩!”看见某人的冰头动作,永澜也挤过来,想一起冰冰看。
东方清俊随即关上冷冻库的门,塞给她随手抓出来的青苹果。
“去那边坐着。”为掩饰自己的狼狈,他指了很个性化的长条形餐桌命令她。
她听话的挑了位置坐好。
从这里,她可以清楚看见他清瘦却宽阔的背影。
摆色真适合他。
“这里是哪里?我们换了房子吗?这里不像是饭店。”
“这是我在台湾的房子,我也是第一次住进来。”从饭店换到这门禁森严的高级住宅区,私密性极佳,这靠海的社区,住着许多低调不欲人知的大亨。
在这里,只要是不想见的人,对方永远不会有机会靠近一步。
“听起来你有好多房子?”咔滋咔滋的咬着苹果,这时候永澜才注意到身上穿的是自己的旧衣服。她扯了扯,衣服上那朵向日葵花褪色了,衣服上还有股味儿,那是被细细保存着的樟脑丸味道。
他还保留着她穿过的衣服……
有哪种男人会做这种事?
深爱某个女人的男人?
他喜欢她吗?她不禁脸红了。
轻咬了下唇,寒尽不知年的结果没有文字形容的那么好,她才睡了多久,好吧,时间的认知上落差大,她以为几天的时间,却已经足够他转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看样子事业发展得也很不错,甚至他常住的地方,也已经不是她比较熟悉的他,还有更多她不知道的心路历程……
她有些慌,是她太敏感了吗?
在冥冥中,有什么不同了。
“我不知道,我很少注意这个。”手底下的动作并不是很俐落,他有双好看的手,指甲圆润干净。但还是看得出来他的厨艺生疏很久。
他的生活起居有家事管理公司固定派遣人员来打扫清洁,烹饪膳食也交给专业人员打理,他连一个咖啡杯也不用自己动手洗。
至于他有多少产业?他都交给可以信任的资产管理公司,在他的认知里,吃穿都不用愁。
“那……这些年你都在哪里?”
“美国。”
“很远吗?”
“还好,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你还会回去吗?”
他迟疑了下。“你要跟我一起去,如果我回去的话。”
不是征询,不是问答,他已经做下决定。
“他们那里的话我不熟,也不会说耶。”
“不难,以前你不是也听过很多英文歌?会唱英文歌,生活会话又有什么难的,我相信依照你的聪明才智,不成问题。”
是啊,因为他爱西洋乐,所以她也跟着听,耳濡目染,哼啊斑的,许多歌曲竟然也能朗朗上口。
“既然你说没问题,那就没问题。”俊相信她的能力,她干么不相信自己?
“我就算把你卖了,你还是觉得我是对的吧?”从来不褪色的信任,她真的一点都没变。
“就算你把我卖了,我会自己跑回来的。”
看着她明媚清澈的眼睛,东方清俊觉得自己实在枉做小人了。她对他的信任一如当初,其实心里七上八下,表现差劲的那个人是他。
“傻子,一个男人不管为了什么理由把你卖掉,都不值得你去爱,到那时,有多远就跑多远,知道吗?至于回美国的事,反正我两边都有房子,你喜欢哪里就在那里多住几个月,要是对美国印象不坏,也可以长住。”他把刀子收回,开始看着静待料理的食材,心里有种模糊的快乐。
他的情绪在这几天里翻来覆去,大起大落,他得冷静下来。
“其实俊不用一直考虑我的想法,我们可以各忙各的,想见面的时候再在一起就好了。”她单纯的为他着想,不想他太迁就自己。
哪知道他的面具迅速龟裂——
“你一旦归我管,我就不会放手,所以我去到哪都要带着你!”他倏地怒瞪着她。
他以前只知道放不下她,却不到非要不可的地步,经过这些年,他无比的确定了,这辈子就算他死都不会放手!
永澜显然被东方清俊的态度吓到整个人缩了缩,保持沉默。
转身面对流理台,东方清俊瞪着水龙头还有锅碗瓢盆,片刻又转回去面对把手指头扭成麻花瓣的永澜。
他的语气比起刚刚有如天壤之别,“永澜——”
“我明白俊的意思,你不用解释。”看得出来,她很努力的挤出一朵笑容。
毕竟,她跟俊的时间不同,他的九年可不是短日子。
要是把两人的时间反过来,她对他的执着可能会更严重。
她走过去抱住他,“你要担心的不是你走到哪我跟到哪的问题,是我这次来就没打算离开你,这辈子你别妄想甩了我!”
东方清俊在她如水的眼里看到一片澄亮,他的心被这些话喂饱了,反手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下巴顶着她的发心。
“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除了你,我这一生不会有别的女人!”
这不只是爱的絮语,还是诺言,一声都不会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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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反复的检查,确定永澜好吃好睡好快乐,风静起的结论是,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健康。
风静起,他的医术在亚洲敢称第二,就没有人敢自称第一。他不只在华人地区享有高知名度,也是曼哈顿区高级富豪最爱的御用医生,还是东方集团旗下生药科技的主持人,更是东方帮重整之后的朱雀堂堂主。要说到他和东方清俊的关系,可说是关系匪浅。
别人要看他的诊,可以,请照规矩来,一个月前挂号预约,可东方清俊一通电话,就算再忙再远,他都会赶到。只是——
“机票钱我就认了,好歹我从贝利尼西亚那么远的地方飞来,你不用给我这师弟一杯开水喝吗?”连开水都要讨才有,做人做得好心酸、好没价值啊。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一瓶75年份的贵腐酒,一瓶82年Whisky,还是你爱喝的那家法国酒庄出产的,够义气了吧?”
“师兄,我能不能说我爱你?”其实他只是师兄东方孙朗的大哥,并未拜入师父门下,但因为大伙都懒,就一并以师兄称之。
“不能,我有爱人了。”很郑重的拒绝。
看了眼卧室。“就她吗?”
“把你的酒拿了,赶快回去!”
“你们家那个助理,最近到处哭诉你不在公司坐镇,公司总裁的位置要换人坐了,真有其事?”他伸长脚歇歇腿。把人利用完了就想踢出门?虽说亲兄弟明算账,他也A到了好康的美酒,可他的肚子里有只好奇猫,就稍微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嘛。
“说到这个,我心里还真是有个想法——”他笑得有些阴森。
咦,风静起心里咯噔了下,他这是自投罗网吗?“什么想法?”仍然硬着头皮问。
他给两人倒了波尔陈年葡萄酒。“这东方的天下是我打下来的,我好像有很多年没有休息,过点安定轻松的日子了。”
“师兄劳苦功高,万岁万万岁,我有很多旅游景点可以介绍,你的确是需要好好出去玩一玩了。”醇润的葡萄酒下肚,果真是人生极乐啊!
“你们大家都知道我辛苦。”
“你是很辛苦,就是不听兄弟的劝,人就算是机器也要加油。”
“所以,我想偶尔也应该换人辛苦一下才是,我想退休了。”语气轻松,却丢出一枚震撼弹。
“嘎,What?师兄,你就不要谦虚了,我们虚不受补,你知道我们几个师弟都没有你这样的才干跟能力,真的不介意一直仰望你、跟随着你的脚步。”这样拍马屁会不会太过?
“不好,你们一个个早就能够独当一面,让你们闲着,实在是一种人才的浪费。”
风静起在心里OS,刚刚真的应该拿了报酬就走人的才对!
现在脚底抹油还来得及吗?闷着头干活的驴子突然知道要讨债了,他们这些吃饭桶中央的人都要剉起来等了。
“不不不,大哥,拜托你不要拖我下水……”
“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你记得我在纽约有幢大房子空了很久?我忽然怀念起和人一起吃饭的日子,大家分开生活很久了,不如回来一起住吧,团结力量大,一个集团难道有这么多人的力量还撑不起来吗?”最后这些话,几乎是喃喃自语。
风静起的哀求完全被漠视。惨,这回大哥吃了秤砣铁了心啊!
“师兄……”他哀号。
一起住,应该是一起让大师兄奴役比较方便、比较快吧?!
“纽约的生活技能都不错,通知大家的这件事,就交代你了。”
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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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清俊对她的好,没有打折,只有更好。
永澜吃好、睡好,几乎不用适应,很快又回到了以前颓废糜烂的米虫生活。
万般皆美,只有一点不好,现在的他很忙,虽然人在家里,但是找他的电话、手机不曾停过,传真机响个不停,每天要作各种决策,工作时数超过十个小时。
为了加快脚步交接,虽然已经极力紧缩,工作还是满满满,满得不得了。
必起门来忙的他,也把自己想退休的想法告诉了永澜,她举双手双脚赞成。
她知道帮不上忙,能做的只有他在焦头烂额的时候自己打发时间,别让他还得分心担忧她。
忙上一天,东方清俊懊不容易结束了手上的工作,让永澜催促着洗澡去。她打开喇叭花留声机的盖子,唱盘上没有唱片,显然,它有段很长的时间只是一个摆饰品。
她想找点舒眠的音乐,好让他能尽情放松。
老唱片整齐的放在维多利亚柜子下面,她蹲下来,掠过那张‘狐狸爱上熊’,挑了张披头四的老歌来听。
轻轻放下唱针,披头四经典的老歌Yesterday清亮柔情的从音箱中传递出来。
昨日,她的昨日对他来说是一年。
他们两人真的能够走下去吗?为什么她会生出这种不确定的念头?应该说,爱得越多,心里便萌生更多的不确定。
他好像把以前的东西都放在这里,留声机、她的彼得兔杯、她的衣服,这房子还比较像堆积回忆的仓库。
两人的时间落差那么大,也就是说,他们两人其实不管怎么相爱,都不可能白头偕老的。
血淋淋又很残酷的事实。
明明就叮嘱过自己不能爱上他,可是人的心要是能由得了自己作主,天下就太平了。
东方清俊腰际围着大浴巾出来的时候,曲目已经换了。
坐在木地板的永澜一看见猛男出浴,马上跳起来,“我来,我来!”
替他擦干湿发一向是她的工作。
他有些错愕,独居多年,怎么会一下忘记这房子现在不是只有他一人。
她大方的看着他,略显不自在的反而是当事人。
“你的身材怎么变得好有料?你都吃什么长大的?”把人按在椅子上,她开始替他把发上多余的水分擦掉,他的发质很好,从手中流泄时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我都二十八岁了,这是成熟男人的体格,你不见了以后,我还去服了兵役,体格应该是那时候练出来的。”在军营那一年除了情绪苦闷之外,也算过得如鱼得水。
“我年纪比你大,我都五千五百岁了。”她有点黯然。
“你觉得那个重要吗?”
“我甚至不是人。”她很小声的说。
可还是让他听到了。
“我又不是现在才认识你。”的确,他从来没在意过她是人还是妖怪。
“是这样没错,可是等你死了以后,我还会活很久,用那么短的时间换漫长岁月的遗忘,这样划算吗?”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你要现在就去烦恼那种不切实际的问题,还是立刻就爱上我,让我也爱你?”
他不是短视的男人,别人以为他成立生计公司纯粹是为了赚钱,没有人知道,那是他心里的一番计较,也许在未来的什么时候,那些研究人员能发开出不必长生不老,只要能让他陪着永澜一起到老的药就好。
“来,低下你的头。”他轻声低哄。
她一时不察,听话的俯身,他握住她的后脑勺继续往下压,压到适合两人接吻的高度,然后唇对唇,吻了她。
软软麻麻,感觉有点陌生,可东方清俊并不满足这样的接触厮磨,索性伸舌撬开她的齿,滑了去。
他吻着她的唇,用力的吮着她,仿佛要将她吞入月复内。
不甘于只能这样,他干脆把她从上方搂抱下来,打开她的大腿,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这姿态暧昧,可他爱极了。
浴巾落地。
永澜浑身的力气都被他那冷冽又热情的动作夺走了,她难耐的扭摆身体,莫名的想要更多。
懊不容易压抑住自己的兽性,看着她美丽的眼睛因为蒙上薄薄的水雾,东方清俊沙哑的开口,“我们以结婚为前提,正式的交往吧!”
迷醉中的永澜痴呆的点头,“好!”可是一回神,她立刻想反悔。
他寒了脸,将她扳正,怒瞪着她。“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能随便乱说,承诺了就要贯彻到底!”
“这么严重?”她把剩下的话全锁在喉咙。
“所以,一切恢复原状,从今天晚上开始,我搬来跟你睡。”
“不行欸。”这下她的理智抬头了。
“给我理由!”
“俊,我没有跟你说过我有丈夫吧?”
“那个叫未婚夫。”
“你知道?”
“永夜提过。”他的七舅子。
“你见过他?”
“一面。”
难怪她从家里跑掉,却没有半个人追上来。
“你们说了什么?”
“你安心在这里住下来就是。”
“你刚刚说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能随便乱说,做人要守信用的。”婚约攸关两家人的面子,永氏是大族,要是闹出笑话,她那好面子的父亲大人会剥了她的皮。
“你不是人,不用守人这套陋规。还有女人守什么约,又不在江湖,大可不算。”讲这话,他眼眨也不眨一下。
这么赖皮的话,居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可是永澜知道他是认真的,他的目光温润,眼神却深邃得教人不敢正视。
“你确定……”
一眨眼,他的吻已经如火燎原的又烧了过来,他喂入自己的舌,缠绵的夺取她的滋味。
“我爱你。”他说。
她来不及反应,心儿颤颤,脸颊飘上两片桃红。
他滚烫的唇从锁骨一路下移,嘴唇紧贴着她的脖颈,气息沉重。
“我爱你。”他又说。
永澜接触到他的眼,微褪的红晕又渲染成一片,就像一朵受到雨露滋润的花,悄悄的正在怒放蜕变。
“你的婚事我会解决的,交给我就是了!”
她抱紧了这个她很爱的男人,为他绽放自己的所有。
应该说是天性,永澜不太需要教导,从少女成为女人,从青涩变为成熟,她学习得很快。
他的带领可以说是好的开始,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她的火辣,则是完完全全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被挑起的她,侵略性比他还要强,她的索讨、迎合,都带着天生的媚骨,他只引导过一遍,她就能够无师自通,甚至蛊惑了一向自制力强悍的他——
看着黑发起伏跌宕的披泻在她洁白的肌肤上,他知道了一件事,他家真的有一只狐狸精。
在床上狐媚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