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你啦! 第九章
懊荒谬,她每逃诩来,明明咫尺天涯,却在重重的戒护下不管用尽多少理由就是无法见到赫镜持。
要不是她太软弱,只是个平凡到不行的女子,她还妄想要爬过医院的高墙去见他。
每天熬的鸡汤提来又原封不动提回去。
那个人,是她的丈夫,她却比陌生人还不如,要不然为什么连见一面都这么困难?
“真的是你。”一双光亮的皮鞋在童润面前站定,由上往下探看的眼光不禁带着怜悯。
童润抬眼。
“我惨了,才几天,你就憔悴成怨妇的样子,要是让那个暴力男看到不把我砍成八段我随便你!”
“黑眼圈……”看见熟人,像在汪洋中找到浮水,多日来的彷徨无助,百转千回的心情因为他而露出曙光。
“我有名字的。”黑眼圈都快变成他的标志了,没有人记得他叫啥。模模颈子,改天他非要把那两圈熊猫眼去掉不可。
“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也在这里”
他有些无奈的摆手。”算了,叫习惯就好。”
童润也无心追究。”镜持他住院了。”
“唔,我听说了。”他要不要说他是听见护理人员私下聊天,才知道她连续好几天出现在医院?”可是我见不到他。”不管她来回几次,惟一的下场就是回到医院楼下的大厅。
唉,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要怎么逃出生天啊!
“你身上的衣服怎么都湿的?”是不是该说服她离开,等事情告一段落再出现……他是白痴啊,想这种烂法子,童润要是可以说服的人她就不会在这里一心一意等人了。
“外面下雨,我要出门的时候又忘记带伞,走出捷运站才知道雨有多大,不过要给镜持喝的鸡汤一点都没沾到水。”她完全不在意自己有没有淋湿,那专注的脸蛋浮现的都是情感。
“真是败给你了。”他抹脸,一抹苦笑逐渐在他俊帅的脸上浮现,“拆散人家好姻缘是会被天打雷劈的,果然不应该!”
“你说什么?”童润不知道他心中一番转折。
本来准备要撮合妹妹跟赫镜持的心态动摇了。
其实他早该知道以前的赫镜持不可能会看上他妹妹,现在的他更加不可能。
“没什么,我带你去看他。”
“真的?!”没空去想这位芳邻哪来飞逃谳地的本事,童润早已经是心花怒放,想不了这许多的不合情理。
“跟我来就是了。”
童润收拾带来的东西,连忙跟着他身后搭电梯上楼。
出了电梯,她只看见黑眼圈男跟外面的护卫点了点头,对方居然连问也没问就放行。
她心中这时候才升起疑惑。
但是萌生的疑问还没能到解答,她已经看见躺在床上正在对着不知道是谁发脾气的赫镜持。
“我今天一定要出院,不管你说什么!”
受他波及的是个带着拉丁血统的美女,艳丽中带着高贵,童润有印象,她在百货公司见过她。
当时就是她去拉赫镜持的手却遭到拒绝。
“不行!没有我的允许,医院不会让你走出大门一步的!”拉丁美女也有着火辣的脾气,马上对着病人反击回去。
“哼,我真的要走,你能拿我怎样!”赫镜持发关了,动手掀掉被子,身体一转,这才见到了站在门口的童润。
他自动把黑眼圈男当隐形人。
“走开!”他遮住了他一心想见的人儿。
摆眼圈男没有第二条路可选,乖乖闪一边去。
罢镜持朝着他朝思暮想的人招手。
“我吗?”一见到他,童润反而失去平常的反应。
罢镜持就在她指着自己鼻尖的同时行动如风的扑了过来,一把攫取猎物,因为撞到胸口的伤闷哼了声却一点也不想放开她。
“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看我?”语气不同于方才的尖锐霸气,而是撒娇不依的。
“我天逃诩来,从你受伤的那天开始,可是没有人肯让我进来看你……”思念已久的拥抱变真实了,她这才回过神,慢慢伸出双臂,虽然手上依旧持着补品,她还是狼狈的回抱。
她突然眼湿。
这体温,真的是他。
他的手劲突然变紧,头从童润小巧的肩膀上抬起来,凶恶的扫过肇事者。
眼圈男也知道自己大祸临头,想开溜,两个缠绵的男女却又挡在门口,除非他跳窗。
跳窗者轻则断腿,严重则粉身碎骨,他选哪一样?
“你们有完没完,给我分开!”还没能尽情叙旧的人又遇到不识相的拦阻,拉丁美女眼冒妒火,纤指一点,以命令人的姿态想分开两人。
她对赫哥哥的告白还没完,怎么能忍受被打断!
罢镜持瞒了黑眼圈男一瞥。”你最好把她拉连一点,我不保证我不会出手揍女人!”
要不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用尽办法把他拘留在充满药水味的病房,他早就出院了。
“伊利,这几天你闹也闹够了,别玩了。”
“谁说我闹着玩的,我再认真不过!”伊利鲍主瞪大得逃诶厚的大眼睛,不肯示弱。
“伊利!”
“你给我闭嘴!本公主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干涉!”呵呵,端起至高无上的架子来了。
青筋从黑眼圈男的额头迸出来,他怒吼了,什么苦心经营的形象,去他的!
“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快要登基的人了还说胡涂话做胡涂事,以后怎么带领百姓过幸福的日子!再胡闹,别怪我打你了!”
从来没有被吼过的娇娇女先是一怔,一颗因为骄傲不肯让它掉下来的泪珠含在眼眶中,扁起了嘴。
“你吼我?母后跟皇爸也没这样对待过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啊?胳臂只会往外弯,我就是喜欢赫大哥嘛,你跟母后都不帮我,我一定不是你的亲妹妹,我是捡来的啦,对不对?我讨厌你啦……”争不过人的伊利居然哇哇大哭,哭得惊逃诏地、嘶声力竭。
童润看了非常不忍。
伊利那种哭法简直跟小阿一样,哪有刚才的风情万种。
她挣开了赫镜持的怀抱,拿出手帕。”这样哭,很伤喉咙的。”
伊利别扭的扭过身体,对童润释出的善意不里不睬!
摆眼圈男摊手,脸上无限委屈却不得不环抱过伊利啜泣的身体,行使起哥哥的绝招,轻言哄骗。
“你乖,听哥说,你呐,也才十五岁,何必那么想不开,你的赫大哥一只脚都快踏进棺材了,找个跟你年纪相当的人来爱不是更好?”
十五岁?童润惊讶的忘了阖上嘴巴。
“我不要!爱一个人就是要有始有终!”伊利对这点倒是很坚持,坚持她对赫镜持的是真爱。又不是推行什么国家政策,还吾党所终咧。
“那么,你要让你最爱的赫大哥做一个始乱终弃的人吗?他娶老婆了唷,还是你赞成一夫多妻,你愿意做人家的小老婆?”
“我是什么身份!当人家小老婆,要也是那个女人退位!”果然天下的女人谁也不肯做小。
“那就是喽,别人都已经夹去吃的你还要?”
“反正你说来说去就是站在别人那边就是了!”伊利气极了,可是又难一下反驳黑眼圈男的话,气得只能跺脚。
“你乖,哥在台湾认识了许多帅哥,改天一个个介绍给你。”
在黑眼圈男的诱哄之下,伊利总算小小让了步,答应让两个多日不见的夫妻说说话。
“原来你这么吃香,一个国家的公主倾心于你。”不是童润拈酸,被一个高贵的公主喜欢应该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吧。
“你刚才没听说,伊利才十五岁,要是我早点结婚,她也许可以当我女儿了。”试问,有谁会爱上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女孩?除非是变态,可惜,他是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了。
把童润拉到病床上坐着,他仔细端详几日不见的老婆。
“你全身都湿了,也瘦得厉害。”
“只是小雨,等一下擦干就好,倒是你身体的伤还痛不痛?”说着,就动手去拉他的衣摆,想要检查赫镜持的伤势。
他身形不动的让她检查,在他强壮的身体上方,靠近腋下几公分处有着开刀取出弹壳的手术痕迹,仍今还是用纱布层层密封。
“都是我害你的,要不是我在那里出现,你也不会因为看到我而被子弹射中。”想模又不敢模,看着那曾经受过剧创的身体,童润恨不得受伤的人是她。
“不要,“他口气严肃的很。”你这么小的身体,连被人推一下我都舍不得,更别说是一颗子弹,宁可我来受,也不要你有任何一点伤痛,你瞧,我比以前还要强壮,就算今天要出院也可以。”
将心比心,他宁可自己受苦吃罪,也不要她身上有一点点伤痕。
“胡说,又不是真的无敌铁金刚,你啊,别逞强,再强壮你还是肉做的。”俏皮的用指头往他伤处一戳,果然成功的听到惨叫声。
扒呵,这算是给他的“风流”小小报仇。
“对了,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喝的鸡汤,我去用电汤匙再热过。”总算她熬的鸡汤有了用武之地。“我对鸡汤没兴趣,只要你让我抱着。”她原谅他了吗?原谅他这几逃谠她的冷落。
有多少天她不在他的怀抱,那渴望,天天折磨着他。
童润一笑,偎上自己的身子。
病房中安静无声,却是无声胜有声。
经过医生的许可,赫镜持出院了。
出院后的他还需要十天半个月的休养,自然,他是病人,病人惟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茶来张口,饭来伸手,总言之,肩负的保镖责任请另谋高就喽。
“为什么有人要袭击公主?她才十五岁。”一同等着金毛开车来载的两人相偕坐在人行道上的椅子,脚下都是这几天赫镜持住院,童润从家里面搬来的家当,现在出院了当然又要搬回去,一样样的锅碗瓢盆,让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在搬家呢。
这些,可都是童润的爱心。
她怕赫镜持吃不惯医院的伙食,每天在餐厅用尽心思的煮菜带过来,然后,厚着脸皮的黑眼圈男也吵着要吃,随着每天增加的嘴巴,她每逃诩要炒一大锅菜来喂饱这些被宠坏的……包括外面执行戒护的男人们。
“在沙默罕是女王治国,伊利是未来的女王继承人,在她的国家有左右派,也就是保守跟激进两派别,支持的人不同,拥戴的人自然想尽一切办法除掉对方。”这是身为沙默罕女王的宿命。
“那黑眼圈男?”
“他啊,他是伊利同父异母的哥哥,男人在沙默罕除了用来传宗接代,并没有很大的用途。”呵呵笑。
“他的作用只是种马啊?”童润惊呼。
“也可以这么说。”
“难怪他只想赖在台湾不走,起码在这里男人还是很吃香的。”想想喔,要是台湾的男人去到沙默罕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况,想起来一定很爆笑就是了,不是她没同情心,而是台湾的男人大多被女人宠坏了,应该去受点教训的。
“皇族在一般人的眼中看来尊贵非凡,但是,只有亲近他们的人也才知道在辉煌的外表下,他们也有着非要接受不可的宿命。”妻离子散,没有可信任的人,钩心斗角,又岂是拥有平常幸福的人所能理解的。
“我能懂。”她点头。
“真的?”
“要不伊利千里迢迢的来参加你跟我的婚礼,也不会给那些恐怖分子乘机侵袭的机会,她把自己的安危放在一边,你认了感念她这分难得的心意舍身相救,你们都是有情有义的人。”
罢镜持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听完之余,感动的亲吻她的唇,久久不肯释放。
“老婆深明大义。”
“!这么多人……”害她的头都不敢抬起来啦。
可是好讨厌喔,她的心底又甜蜜得要命!
“我只对你变身为大。”回家以后他还要变为大大大……大大的,好好吃他的小办帽。“唉……老大,我们可以走了吗?”不知道看戏看了多久的金毛碍难的开口,“这里画的是红线不可以停车耶,再不走,警察伯伯要来了。”开着他拉风的跑车,他可不想收到罚单。
懊梦被打断,只好收起嘴边的垂涎,“你不会停远一点唷,笨蛋!”
“老大,冤枉啦,我纯粹是一片好心,怕你刚出院体力不足,绝对不是故意坏你好事,再说,这里是大马路,你当众亲热,别说小嫂子害羞,连我看了都会热血贲张,教坏囝仔大小,不好啦……”
“你真是够唆的了!”气贯丹田的人完全看不出曾经受到枪伤。
“我只是实话实说。”这年头为什么说实话的人总是受到排挤?
罢镜持还要给金毛来个再教育,却感觉到一只柔腻的手攀上他。”你不要在大街上吼叫,金毛已经很委屈了。”
“他哪里委屈?我说他是为他好,不这样,以后怎么独当一面?”简直比魔法还要有唉,只见大柱子的声音从高地往下走,刚才的狰狞昙花一现,只差没变身为小狈,摇摇尾巴以示忠诚了。
金毛偷笑。这样的戏码以后可能会天天上演,他金毛可有眼福了。
为了不让攻击事件演变成国际事件,伊利在政府相关人员的协商下极度不情愿的搭机离台,她誓言旦旦要有机会不管任何时间都会回来抢夺属于她的男人。
虽然不够完美,却也暂时还给了赫镜持跟童润清静空间。
“她还要回来?”已经能泡一手好咖啡的童润皱皱眉头。那不就跟不定时炸弹一样永无宁日了。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摆月兑伊利这个觊觎她老公的十五岁女孩?
不是她对自己没信心,自己的老公被人肖想都不是令人愉快的事,对不对?!
“好老婆,别紧张,往后五年内她会抽不出时间乱乱飞的,因为她明年十六岁,已经是继承皇位的年龄,接下来,她将有许多分不开身的事情要做,直到她到了招驸马的年纪。”跟童润挤在吧台的男人一点也不愁。
“嗟,你臭美,说的我好像离不开你,要不你去当她的驸马爷好了!”被识破心事,她还是很要面子的。
“我对幼齿的没兴趣。”
“你的意思是说我老喽?”
完蛋,踩到地雷了。
“老婆大人英明,我只爱你!”这套永远不嫌过时的甜言蜜语,时时拿来用,时时好用。
“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她笑逐颜开,美丽不可方物,惹得赫镜持春心大动,丢下手边的东西扑了过来。
两情相悦情浓时,叮当门铃提醒客人来了。
唉,又来个破坏他好事的!偷腥不着的猫儿非常的不爽。
“欢迎光临!”整了整头发,童润下意识的招呼客人。
“你好,你越来越有老板娘的架式了。”在吧台前坐下,是个意外的客人,班菲尔。
他神情有些萎靡。
“可以给我一杯马丁尼吗?”
“中午就喝烈酒?我帮你调一杯淡酒吧。”来者是客,童润保持平常心的招待。
可赫镜持可不然。
“我这里不欢迎你!”
“别这样,不会有事的。”童润握住罢镜持即将行凶的手,奇异的安抚了他的情绪。
“有事,这里谈。”这是他最大退让的限度了。
“我知道,你不是要去厨房帮大猫的忙,等一下客人多,他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要不把这个火爆浪子赶开,什么话也没办法好好的说
“你保证这人面兽心的人不会对你怎样,要是有事,往里面吼,我马上拿菜刀出来砍了他。”
“我知道。”拿他的多心没办法。
十八相送的男人终于消失在短通道后面的帘子。
“他把你当成珍贵的宝贝。”班菲尔不是瞎子,他感觉得到在这餐厅里面流动的爱意。
童润微笑带过。”你来找我一定有事,就直说吧。”
她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是顺路过来打招呼的。
“既然你说了,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跟聪明人讲话就是这点爽快,用不着拐弯抹角的,当初,他为什么没看到童润的优点,只狭隘的把她定位在花瓶上,他才是那个中看不中用的人吧!
“嗯。”童润等他开口。
“我在公司的处境很危险,前逃诃事会,居然有二分之一的股东要撤股,我本来想说服他们继续增资的,那些老头子却给我打出黑牌,爸爸大发脾气,我……心里很乱。”没有人可以听他倾诉,童润是他惟一的赌注。
“我以前就提醒过你,独大可以,但是不要天真的以为公司那些股东是装饰品,许多事情牵扯到本身利益,不管是谁都会反击的。”这种局面童润早就想到了。
当初她提出的利润共享提案就是遭到班菲尔的嗤笑冷冻。
景气寒冬,要是不能上下一心,主事者还只想着自己肥大,等到树倒猢狲散,谁鸟他!
“我要怎么办才能让那些股东回心转意?”
“开诚布公。”很简单,对班菲尔却有点难。
“这……”
“创业走的是长长久久的路,我想那些股东也不是真的想看自己的公司垮掉,在我离开公司前我知道公司的资本净额还在毛利上限,你的公司还大有可为的,天下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我想,你最缺乏的只是去释放你的善意。”
班菲尔听着听着眼睛发亮,一扫刚才的颓废,他激动的去握童润的手。
“你回来吧,我到现在才知道放走的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童润,你原谅我这一次,公司需要你!”她绝然的让自己的手恢复自由。
“我好不容易从地狱跳出来,你又要我回去。”
“地狱……”班菲尔苦笑。
“是的,我人在天堂,对地狱没兴趣,更何况,你还是把我当成物品东西,在这里,我是个人,大家尊敬我,谁会笨得从人的世界回到物品!”
“我真的失去你了对不对?”他的恍然大悟会不会来得太迟?
童润摇摇头,失去了再跟他说话的兴致。
臂念不同的人在破端遥遥相望就好。
她去把一直倚在帘子后面的大个子拉出来,巧笑嫣然。
“我嫁人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的心思都在他身上。”她乐于做个小熬人,柴米油盐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