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金败家女 第六章
斑天宇神情懊悔地怔望着垫子上的血迹,动也不动地坐在维琛身畔。
什么包养、什么同居?她……她怎么还是个处女!?
懊死!想起自己刚刚竟然那么粗暴地对待她,他便不觉满怀的后悔及歉疚。
他绝不是因为认为她已经“阅人无数”而那样强势地占有她,他只是被妒嫉、被狂躁给逼疯了……
他无可自拔地爱上她,他希望她自此以后只属于他,他……他只是要她永远是他的人。
“维琛……”他轻柔地以指月复摩掌着她通红的脸颊,“维琛?”
她的脸怎么那么烫?眼尾一瞥,他睬见于搁在桌几上的温度计——念头一转,他恍然明白了。原来她正发着高烧,而他却该死的以为她身上的热度是对他的回应!
他将她抱到楼上的床铺上放好,帮她盖上了足够的毯子,然后再从冰箱中取出冰块做了个自制冰枕。
坐在她床铺边,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凝睇着她。
他将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仿佛在提醒着她他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维琛慢慢地恢复了一些意识,她嘤呢着,不晓得在说些什么。
“维琛,维琛……”见她稍稍有了反应,他心急地轻唤着她。
她很努力地睁开眼睛,有一刹那的恍惚,“你……”须臾,她似乎想起不久前所发生的事,眼眶中倏地蓄满了莹莹泪水。
“出去……你……你给我滚……”她声线虚弱地嚷着。
“维琛,”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牢,“先别急着赶我走,等你比较好了,我会走的。”
她想挣开他的手,可是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又气又急地直嚷,“我不想看……看见你,你走……”
“维琛,你在发烧。”地说。
她撇过脸,暗自淌泪。“我不要你管……”
见她这样子,高天宇更为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不已。
“对不起,我刚才……”
“我……不想听……”想起他对自己的无情侵犯,维琛不觉委屈落泪。
虽然她并不厌恶他,甚至可以说是对他极具好感,但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能接受他如此对待自己。
“维琛,”他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着,“你听我说,我真的是急疯了、气疯了,不然……我不会那么对你的。”
维琛动也不动地,甚至连转头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我不知道你还是第一次,如果知道的话……”
“如果知道的话,你就不会碰我。”她冷冷地打断了他。
他一怔,“不,不是那样。”
维琛突然转过头来怒视着他,“不然是怎样?”她恨恨地瞪着他,仿佛跟他有着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你以为我被包养,所以一定是个烂女人,所以可以那么侵犯我,所以……所以可以……可以……”说着,她哽咽了。
她气恨的不是自己的第一次被他所夺,而是他是以那种随便的心态占有了她。
“不是。”高天宇眼神专注而深情地看着她,“你知道不是那样的。”
“我不知道。”话罢,她又要别过头去。
这次,他阻止了她,“维琛,别逃开我的眼睛,看着我。”
维琛艾泪带怨地冷睇着他,有点苍白的唇片正因激动而颤抖着。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该知道的。”他情感真挚地凝视着她,“我会那么做全是因为我已经被你逼疯了。”
她一拧眉心,泪水又应声涌出,“我没逼过你什么……”
“不,你不知道……”他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吸引我,你不知道你的存在一直在考验我的定力,每天面对着你的时候,我总是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
维琛唇瓣歙动,难以置信地。
他对她的感情有如此深浓吗?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是她太迟钝,还是他表现得不对?
她想质疑他,但他的眼眸澄澈而坦荡,让人根本无从怀疑他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我从来不需要那么费尽心思地去讨好追求一个女人,而你却打败了我;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没有一天不想着如何爱你、保护你、拥有你……他眉丘隆起,神情激动,”你不知道当你提起你曾经被别的男人拥有过时,我的心里有多恨、多嫉妒。“维琛泪流不止地道。”可是你……“如果他真那么爱她,为什么三番两次地说那种伤人的话。
“维琛,”他突然笑叹着,“你真的被包养过?”
她敛起眉心,含糊地解释,“那是……骗你的。”
他一愣,“为什么要说那种话?”哪有人说这种谎话来侮蔑自己的人格及清白?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一开始是因为我和你不熟,所以故意这么说以避免被莫名其妙的男人缠着……”
“莫名其妙?”他一怔,“我是‘莫名其妙’的男人?”
她瞅他一记,“第一次见面时,你是莫名其妙嘛!哪有人一见面就肯捐一佰万的?”
斑天宇失声而笑,“我还没说你是莫名其妙的女人呢!见了男人尿尿居然能那么镇静……”
“尿尿是正常人都会做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何况……我又没看见‘什么’……”说着,她的脸颊又红了起来。
“好吧,那你后来又继续骗我是为什么?”他隐忍着笑,又问。
“后来……”她支支吾吾地说着:“后来是为了气你。”
“气我?”他迷惑地。
她点点下巴,“我就是想气你,就是想看你生气懊恼的样子;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斑天宇蹙眉笑叹,“你是想看我嫉妒的表情吧?”
维琛微顿,暗忖片刻,“也许……”或许她一直想看他为自己疯狂的模样,或许她一直希望他眼中只有她的存在,或许……或许她比她自己想像中还要在乎他。
“傻瓜……”他释然一笑,爱怜地轻捏了她的下巴。
她一脸娇羞,唇边渐渐地有了些许的笑意。
“那……我们扯平了。”他说,“你把我逼疯了,而我也把你弄疼,咱们互不相欠罗!”
她眉梢一挑,“想得美。”说着,她样子天真又可爱地瞠瞪着他,“这是我的第一次耶!”
“我知道。”他温柔一笑,“我会负责,我会养你、爱你一辈子,可以吧?”
她不知忖度着什么,“不够。”
“不够?”他知道她一向古灵精怪,这会儿不晓得又在盘算些什么。
“那你想怎样?”
“养我是有条件的。”她说。
“什么条件?”他问。
维琛露出贼贼的笑容,“如果我要帮助别人,你得负责捐钱。”
他微微一怔。“捐钱?”
“嗯,而且不管捐多少钱都不准你皱一下眉头。”她略带威胁地说。
斑天宇顿了顿,旋即点了点头。“没问题。”他财雄势大,应该不会让她“捐倒”才对。
“真的?”见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她还真有些吃惊。
“当然。”他一脸认真地。
她颦起眉头,“可是……我爸爸好像就是被我捐钱捐到倒的那……”
他意气风发地朗声一笑,“如果你真的有本事把我的巨展败光,那我也认了。”
“对了……”原本笑着的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如果你根本没被包养过,那你继母为什么跑来告诉我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继母?”她陡地一震,“邱兰子找过你?”
“嗯,”他点头,“就是她跑来告诉我说你私生活靡烂,又搞同居。又被包养,还说你爸爸已经气得不想理你了……”
听见这些,维琛顿时气得火冒三丈。邱兰子在她父亲破产后拍拍就走人,现在居然还在高天宇面前胡乱造谣?
“她在我爹地落魄后就卷款走人,我还没找她算帐呢!”她气呼呼地,然后将矛头指向了“听信谣言”的高天宇,“你是猪头啊?居然相信了她的话!”
他一脸无辜地狡辩,“要不是你骗我在先,我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她。”
“你!”想想也是,是她自己先说她被包养的,所以也怪不了高天宇将她的谎言和邱兰子的谎话串联在一起。
蓦地,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你……你该不是因为听了她的谎话才跑来这里强暴我吧!?”
听见“强暴”这个字眼,高天宇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
“什么强暴?真的好难听……”
她鼓起双颊,负气地控诉,“我又没说错!”瞪了他一记,她又说:“刚才那样不叫‘强暴’是什么?”
斑天宇回想了一下,面露愧色地道歉着:“是我不对,你就把这个不愉快的经验忘了吧!”
“好呀!”她得理不饶人地,“那我也强暴你一次,然后再叫你忘了好不好?”‘高天宇一愣,随即促狭地笑笑,“好啊!”
发现自己不只说错话,而且还被他反将了一军,她立即面河邡赤地嗤斥。
“你……!”
看她还有气力跟他吵吵闹闹,他不觉宽心许多。
“看来你没什么事了。”他伸出手,温柔地拂过她已经退烧的额头。
被他温暖的手轻拂过,维琛只觉自己的额买比刚才更烫了一点。
“高天宇,以后不准你像今天这么对我。”她说。
他露出了迷人而温柔的微笑,“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了。”俯,他在她饱满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她羞涩地望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好好睡一觉,嗯?”他以他那低沉浑实的嗓音哄着她。
她轻点着头,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棒一天,维琛迫不及待地跑来上班,却被高天宇训了一顿。
“你急着来干嘛?”他要她在家休息两天,她居然那么不听话地又跑来了。
她缩缩脖子,嗫嚅地道:“人家已经好了嘛!”
“好了?”因为怜爱她、宠爱她,他根本舍不得她受一丁点的苦。
“是好了……”她抬起眼帘,怯怯地看他,“难道你不想见到我?”
“我……”他一怔,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想见她,他没有一刻不想着她,可是……他希望她能乖乖地在家里养病。
维琛见他沉默,胆子就大了起来。
欺上前,她两只眼睛像会冒火似的盯着他,“这么怕我来,不会是想背着我做什么亏心事吧?”
斑天宇一蹙眉心,啼笑皆非地瞪着她,“我是那种人?”
“是。”她调皮地一笑。
睇着她那可爱的模样,他的心湖不禁又是一阵被动。
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有多吸引他,她不知道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情,她不知道他光是看着她,都会兴起他自己也难以想像的狂情炽欲——“维琛,你这是在折磨我。”他低哑地说。
她一愣,一知半解地望着他,“什……什么?”
她是有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觑见他那火热的目光及胸口急遽的起伏,她就……
这是一种“征兆”,是他需索她、渴望她的征兆。
“嗯……既然你要我回去,那我回去好了……”想起昨天他把自己弄得死去活来,她就不禁吓得全身冒汗。
斑天宇双臂一伸,猛地将她捞进了怀抱中。“别回去了。”他低沉的嗓音倏地在她耳际响起。
维琛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要烧起来了,“不……我还是……”
他把她扳向自己,低头攫去了她湿润的红唇。
她该推开他,然后严辞告诉他这里是办公室,可是她动不了,想不了……她的脑子已经焚烧起来了。
斑天宇热情地在她嘴中探索翻搅,不断地探询着属于她身体的“信号”。
想起他占有她的那件事情,她的心理不觉浮起了一些教她惊悸的恐怖画面。她想起那椎心的痛楚,她想起那种像是快被撕裂成两半的感觉,她想起她现在还有点疼……
“不要……”她推开他,婉转拒绝着。
他皱起眉心,“怎么了?”
“这里是办公室耶!”她不好意思说自己疼,只好信口找着其他借口。
他促狭一笑,“那天我们不也是在办公室?”说着,他不知想起什么,迳自微笑着。
“笑什么?”她疑惑地问。
“那天你发烧会不会是因为忘了穿内裤?”他故意戏弄她。
维琛脸儿一红,羞赧得直把粉拳往高天宇结实的胸膛上捶。
“你好讨厌……”
他轻易地攫住了她的拳头,低头又给了她一记热吻。
维琛挣扎了两下,有点力不从心地。
他的吻沿着她的唇角、颊边、耳际……然后轻巧地侵袭上她的耳窝;他温热的舌尖在她耳窝里放肆着勾挑,直把她的情绪挑拨到理智与疯狂的临界点。
“呃……”终于,她听见了自己口中逸出了煽惑的低吟。
斑天宇满意地睇着她,“你的声音真性感……”
他总是在撩拨她的同时说着一些挑逗的字句或字眼,他知道她喜欢听他说哪些话,他知道她喜欢他那种低哑又性感的声调……
这一瞬,维琛靶觉自己仿佛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在乎且深爱的女人,而她……喜欢这种“唯一”的恩宠感。
“你怕?”他及时的捞住她,将她的身子直往自己怀里带。
她怯怯地观着他,“当然怕……”她可还没忘记他那“大家伙”把她弄得死去活来。
斑天宇撇撇唇,勾起一抹性感的微笑。
“如果我给了你一个恐怖的经验,那是我的不对,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说着,他抓着她的手覆在那上头,“以后你会觉得它还不错。”
维琛心上一震,整个脸颊因充血而严重涨红着。
蓦地,一声沉沉的敲门声惊醒了陷在情潮中的两人……
“什么事?”好事被打断,高天宇显得有些懊恼。
“高先生,有位安小姐找您。”门外传来女职员的声音。
他微怔,是安海伦?她来做什么?“请她等一下。”他说。
就算要请她进来,他也得先把衣装整好。“穿好。”他轻拉着维琛的衣领,耐人寻味地一笑。
维琛羞怯地点点头,立即着手整理着衣装;才刚拉—上衣领,门突然砰地一声被推开,而安海伦已经一脸寒霜地站在门口。
安海伦见维琛一脸惊羞,立即意会到某些事情。
她冷睇着两人,酸溜溜地讥讽,“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话落。她关上了门,迳自往高天宇走去。
“什么事?”高天宇坐回办公桌后,神情冷傲地看着他。
安海伦斜衬了维琛一眼,“不叫你的秘书回避一下?”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年轻美丽的小秘书一定跟高天宇有着不为人知的微妙关系,说不定这看起来仍十分青涩的小秘书,就是那一天高天宇将她扔在饭店里的原因。
面对她极具挑衅的言辞,维琛心里当然有点不舒服;不过她是高天宇的客人,她也不敢有所微辞。
“高先生,我先进去了。”她欠了个身,转身便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那天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饭店里?”维琛惫没来得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安海伦的声音就在她背后响起,“难道你不知道那样的行为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
饭店?高天宇和安海伦去饭店做什么?还有……她说的那个什么“侮辱的行为”是什么东西?
维琛惊愕地停下脚步,缓缓地、不确定地回过头去……
安海伦见她一脸惊疑,立刻嗅出了一丝的不寻常;灵光一闪,她已经确定了是怎么一回事。
“你还不知道吧?”她挑衅地瞅着维琛,“尼可拉斯他跟我在美国时已经有过关系。”
“够了!”他低喝一声。
“我只是实话实说,一点都没有加油添醋。”说着,她望向了维琛,“不只那样,他昨天还跟我到希尔顿开房间……”
“海伦,”虽然高天宇自认光明磊落,但他还是不希望个性冲动直接的维琛有所误会。“你别乱说!”
“我没乱说,你昨天的确是跟我开了房间!”说着,她眉梢一挑,示威地睇着一股震惊的维琛,“我和他不只进了房间,我还吻了他、模了他、解开了他的裤头。”
“安海伦!”高天宇盛怒地捉起她的手腕,“住口!”
安海伦虽然害怕,但为了报他扔下她的仇,只好硬撑起架势反问着他:“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她没说错,她说的事情,昨天确实都发生过。
维琛既震惊又气恨地瞪视着他们两人,嫣红的唇片因情绪激动而颤抖着。
一年前在纽约的旧事,她可以不计较,但一天前的事,她无法原谅!
她不准他有其他的女人,不管是有欲无爱或有爱有欲,她都不能原谅!
她是他“最后”的女人,她是他的唯一!
“浑球!”她低声咒骂一声,旋身便冲出了他的办公室。
斑天宇气得甩开了安海伦的手,“维琛!”他急着要去将维琛追回来。
“尼可拉斯!”安海伦不甘地拉住了他,“别走!”
斑天宇回过头来,“安海伦,我们完了,彻底的完了。”他恨恨地说着,迷人黑眸里闪烁着阴鸷冷漠的光芒。
安海伦一怔,带着一抹报复快感地说:“咱们扯平了。”
斑天宇没理她,迳自飞身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