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 第四章
希敏恍神地在城里间晃着,脑子里转来转去的,还是关于梵辛跟那方家小姐的事情。
他为了方家小姐甘愿接下赔钱买卖,而方家小姐宁死也不愿委身于朱禧,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对她有情,而她对他也有意吗?
方家小姐是否因为心有所属而宁死不嫁?他……是否因为方家小姐而不计一切想刺杀朱禧?
如果事实是如此,那么……他对她说的那些话,对她做的那些事又算什么?
他第一次见着她就亲了她,当晚又夜探朱府“轻薄”她,说什么一直想着她的暧昧言语……他究竟是何意思?若他情系方家小姐,为何对她又……
蓦地,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总算弄清楚他为什么一而在、再而三地追问她是朱家什么人了。
方家小姐因朱禧的强抢而香消玉殒,他是否也想对朱禧的女人下手以报复朱禧呢?
他昨晚突然离开并不是因为他对女人有洁癖,而是因为她根本不是朱禧的女人,他……以为她是朱安邦的人。
一定是这样的,以她奔走江湖所磨练出来的机智,实在不难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翠玉解开她的疑窦,而她又这么东拼西凑之后,事情的原委己然清楚明白地摆在眼前!
梵辛才不是对她有什么感觉,而是纯粹为了报复。
突然,她觉得好恼、好气、好不平。
她将他的那番话当真,因为他的吻及抚触而后夜难眠,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朱禧!
想起他不只亲了她,甚至还模了她的胸,她就忍不住怒火攻心。也许不全然是怒火,也许……也许也有妒火,而她打死都不愿承认。
“穆蛛妹,穆妹妹……”突然,她的身后传来她极不愿听到的声音。
必过头,她看见追着她而来的讨厌鬼——朱安邦。
“朱少爷。”她应付性地点头。
见着他,她就忍不住想起昨天拿他当挡箭牌来保护自己的事情。
像他这种人,她无论如何都看不上眼的、要不是临时想下到有什么人可以当挡箭牌,她才不拿他的名字来污辱自己呢!
“听说穆妹妹想出来逛逛,怎么不找我带路呢?”即使屡遭婉拒,朱安邦还是不死心。说穿了,他这个人就是死皮赖脸、死缠活赖。
“不敢劳烦朱少爷。”
“说什么劳烦,我可是很乐意的。”说着,他亲密地挨近她,一副跟她极熟的模样。
以她的个性,是该一脚抓这烦人精踢开的,无奈他是朱家少爷,她只好尽量隐忍。
临出门前,她爹曾耳提面命地要她别对朱家人无礼,多做事、少说话,要安分、别惹事,但以她那见义勇为、好恶分明的性格,要忍受像朱家父子这样的败类,实在是件不简单的事情。
“穆妹妹,”他挨了过来,假说话方便之虚,行趁机亲近之实,“妳喜欢什么啊?”
希敏见他挨近,警觉地退开并跟他保持距离。
她冷淡地睇着他,一脸不悦,就差没开口骂他两句。
此时,朱安邦因顾着亲近希敏,不慎撞上一名挑着菜的贩夫,那贩夫肩上挑着的菜因撞击而飞起,弄得朱安邦一身狼狈。
“混……混帐!”朱安邦眼见自己一身华服泡汤,当下怒瞋着那贩夫。
“朱少爷……”那贩夫见自己撞上的是吏部侍郎之子,吓得脸色发白。虽说这是朱安邦自己不小心,但他却仗势欺人地一把拎住那贩夫的衣领,“竟敢冒犯本少爷?你是不是活腻了?”
“少……少爷,饶命啊……”朱安邦仗着朱禧是吏部侍郎,向来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地将百性视为无物。
“饶你不得!”朱安邦学了一点功夫,因此身上经常带着一柄短刀。
只见他从腰间抽出短刀、恶狠狠地就要朝那无辜的贩夫刺去!
“刀下留人!”希敏一手扣住他的手腕,扭得他松手放开短刀。
“穆妹妹,妳……”朱安邦疼得拧起眉心,却因为不想丢脸而忍着不吭声。
她瞪着这狗仗人势的家伙、不客气地道:“朱少爷,得饶人处且饶人。”
“什……什么?”朱安邦万万想不到她会在大街上让他难看,当下脸青如笋。
希敏睇了那惊吓过度的贩夫一记,“你快走吧!”
那贩夫眼儿见这女英雄替他解围,连忙抓起肩担没命地转身逃去。
见那贩夫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希敏松开了朱安邦的手。“朱少爷,失礼了。”她抱拳一揖。
朱安邦瞪着她﹒恼羞成怒的说不山话来。
眼睛一瞥,他发现四周的人正幸灾乐祸地偷瞄着他。他这辈子从没这么丢脸过,而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
“朱少爷,那菜贩并非蓄意、你又何须置人于死地?再说……不长眼撞上人的可是你。”她言辞极不客气。
“妳……”虽说朱安邦垂涎她的美色、但对于她当众教他难堪的事,还是无法释怀。
想她一来就端个架子对他,甚至不买他的帐,他就觉得窝囊又懊恼。现在可好,她居然让他在大街上出糗,全然不留颜面给他。
尽避他跟她不过相见两人,但以他那有仇必报的个性,岂有纵容她如此放肆的道理。
“新仇”加上“旧恨”,他现在可把希敏恨到骨子里去了。
世间女了何其多、既然她如此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那他也不用跟她浪费时间!
“哼!”他悄然拂袖而去,开始在心里算计着如何报复她。
希敏眼尖,当然看得出这次她是彻底惹恼了朱安邦,不过她也没往心里搁,像朱安邦这种败类是该有人给他一次教训。
再说﹒像方才那种情形,以她侠女的性格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也好,他拂袖而去,她也乐得耳根清静。
忖着,她撇唇一笑,旋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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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辛在茶楼里用晚膳,却听到隔卓闲聊起朱安邦的事。
提及朱安邦,他免不了就想起让他觉得沮丧与失望的穆希敏……
“你知道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吗?”
“你是说朱少爷的事?”
“没错,就是那个……”说着,那人有点幸灾乐祸,言辞之中有种难的快意。
“听说他在大街上当众被那女英雄修理,是吗?”
“也不是修理,”其中一人说:“当时我在场,事情的经过是这样……朱少爷和卖菜的撞上了,那朱少爷一气之下就拿刀要杀卖菜的,说迟,那时快,那女英雄就出手阻止了朱少爷。”
“真的?”另一人难以置信地道,“居然有人敢违抗朱少爷?”
“是真的,我亲眼见到还有假吗?”那人一脸笑道,“最好笑的是失爷还不敢对那女英雄发怒呢!”
“咦?”另一人啧啧称奇,“那位女英雄是什么样的人物啊?”
“听说她是威远镖局穆玉峰之女,是奉父命前来保护朱家父子安全的。”
“噢,原来如此啊……”
听完隔桌两人的谈话,梵辛不觉发怔了好一会儿。
威远镖局穆玉峰之女?他们讲的难道是穆希敏,那个自称是朱家女眷的女子?如果她只是奉命前来保护朱家父子安全,为何她要说她跟朱安邦关系匪浅?
威远镖局穆玉峰的大名,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听说他是个正直耿介的英雄,像他那样的人为何要保护朱家父子这种败类?难道说……金钱跟权势教人心腐败,就连穆玉峰那般的英雄人物,也会为权为利而自甘堕落?
可是若他为钱宁可保护朱禧这样的恶官,总不至于将自己的女儿派到朱家父子这种之徒身边吧?莫非……他为了攀附权贵,不惜将女儿推入狱?
穆希敏前日说她为了不愁吃穿,愿意委身于朱安邦是为了什么呢?若她真想攀龙附凤、飞上枝头,又为何甘冒欺上之罪阻止朱安邦伤害无辜?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发现自己得再走朱府一趟,他要问问穆希敏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她之前所说的那番话是否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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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想与朱家攀亲带故,拉近关系,用膳时,希敏的饮食都是由翠玉送到房里的。
掌灯时分,翠玉端着饭菜准备送到她房里。
“翠玉……”半途,朱安邦突然截住了她。
“少爷。”翠玉恭敬畏惧地低着头。
“这饭菜是给穆希敏的?”他睇着她问。
翠玉点头,“是……”
“那好。”朱安邦邪狎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包药粉倒进汤碗之中。
翠玉见状,脸惊恐,“少爷,这……”
朱安邦眉头一挑,警告地道:“要是妳敢说出来,我就杀了妳。”
“可是……”在府里待了多年,她不会不知道朱安邦打的是什么主意。
但一想起希敏待她和气,没有架子,她实在不忍见希敏落入他的邪恶陷阱之中。
“妳只管端去,一个字都不准提,听见没?”他恐吓她。
“穆姑娘是威远镖局的大小姐,这要是闹大了会……”
“哼!”朱安邦冷哼一记,“威远镖局算什么?本少爷看得上他家女儿,他还得谢天谢地呢!再说那穆玉峰敢说什么?”
翠玉蹙着眉,“少爷,穆姑娘跟您素无恩怨,您……”
“闭嘴!”朱安邦不耐一暍,“本少爷做事轮得到妳这丫头置喙?”
“翠玉不敢。”她低头,一脸畏缩。
他推了她一把,“快去,我警告妳……要是她不中计、我就将妳卖到妓楼去!”
翠玉年纪尚轻,既胆小又怕事,当然不敢违命。再说,她也实在怕朱安邦当真推她进火坑。
为了自保,她硬着头皮、脚步沉重地往希敏的房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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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小姐……”她来到希敏房外,声线微微颤抖地唤道。
不一会儿,希敏开了门。“谢谢妳。”她端过翠玉手中的盘子。
翠玉一脸惶恐,始终不敢抬头正眼望她。
虽知那汤里被下了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丫鬟,根本无力反抗朱安邦,为了自保,实在不得不牺牲希敏。
“穆小姐,妳……妳慢用,我走了。”
“翠玉?”见她神色有异,希敏也觉奇怪,“妳怎么了?”
“没……没什么……”翠玉怕希敏若不中计,她就得受苦遭殃,于是强自镇定地道:“我只是还有事得做。”
“噢,”希敏对翠玉没有一丝怀疑,“那妳忙去吧!”
“是!”翠玉低头一欠,“翠玉告退了。”说完,她急忙地旋身而去。
看着她勿促的背影,希敏也不疑有他。
必上门,回到房里,她坐在桌旁用起饭菜。
吃完了贩菜,她将汤也一并暍完见底。不知怎地,她觉得今天厨子熬的汤特别地甜、特别地浓,而且喝完后,浑身上下都暖呼呼地很是舒服。
她满足地坐在床沿,不觉竟有一丝懒意。
虽然她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这顿饭就是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飘浮靶。
这是什么汤,居然能教人一喝就全身温暖?她娘亲最怕冷,要是也能吃到这样的汤,今后也不怕严冬峻寒了。
跋明儿,她非得问问翠玉这汤如何熬煮才行。
躺在床上,她渐渐地觉得燥热,肌肤表皮也涌现了一种不知名的麻痒。
她觉得热,觉得燥,可却以为只是天气暖了些。“呼……”她无意识地扯扯衣襟,难耐燥热地轻喘着。
她发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混沌﹒不是她不能思考,而是那脑子好似不是她的。
尽避恍惚,她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怪怪的,彷佛开始不受她控制。“唔……”她不适的瘫在床上、脑子越来越空。
渐渐地,她不确定自己是清醒或是昏眩,因为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躺在床上,她难忍磨人浪热而翻滚起来:她身体发烫、只好扯弄衣物以图凉快,不一会儿、她已衣衫不整地瘫在床上。
此时,她感觉有人进来,可是她并不确定是谁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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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安邦满脸邪恶地望着床上姿态撩人、衣衫不整的希敏,唇边勾起了一抹婬狎的笑意。
他稍早前在希敏汤中加入的药粉,是一种来自西域、无味无色的药,而能得到这种药得拜他经常出入潇湘馆之赐。
怕希敏是练武之人,内力深厚、他还特别加足了药量,就怕无法一帖见效。不过现在看来,这药是绝对生效了。
“呼……”希敏不适地在床上翻滚,身上衣物已让她扯得春色撩人。
虽说她未褪尽罗衫,可那衣衫紊乱的模样,却更教人欲火焚身。
他走到床边,满脸邪婬、眼神贪婪地注视着她。“哼,看妳还敢不敢放肆。”他喃喃说道。
解开腰带,他准备除去身上衣物以逞兽欲。
当他伸出狠手,预备玷污希敏之际,房里的灯火突然灭了。
“啊?”顿时,房里伸手不见五指,他在黑暗中模索着希敏的身体。
手一伸,他抓到一只非常结实的胳臂。虽说希敏自幼练功,但她身形匀称,并未因练功而破坏了一身女人该有的好身段,这……这不该是她的胳臂
说时迟,那时快,他脑后突然被重击一记,“唔!”他仆倒在床上,霎时失去了知觉。
在黑暗之中,隐隐听见希敏软软地、呢喃的声音。
蓦地,团黑影飞出屋顶,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而希敏的房里也只剩下昏厥不醒的未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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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辛抱着衣衫不整、神志不清的希敏在夜色中避开了人群,疾驰于各个屋脊上,不消一刻钟的时间,他已经将希敏带回他投宿的天字一号房中。
原本今天到达朱府,看见朱安邦跟希敏衣衫不整、情景暧昧地同在一间房间时,他是想离开的。但当他发现她神情奇怪、眼神涣散,当下意识到她似乎中了什么毒……
他其实不该管这事的,可是他还是插手了。因为他不能眼见朱安邦在他眼前对她下手,虽然他还不清楚她跟朱安邦,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他将唇片歙动、星眸微张的希敏轻放在床上,“穆希敏?”他拍拍她的脸颊。
希敏眼神迷离,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瞅着他。
她衣襟半敞,露出一大截白净修长的颈子,那模样实是撩人。因为药性开始发作,她的肌肤比寻常时候更为红润,就连身体的温度也逐渐升高。
“唔……”她不舒服地在床上翻滚着,而越是翻腾,她那身上的衣物就越是松动。
那撩人模样教梵辛看得几乎要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他不是没见过女人、试过女人,不过他一向对自己的控制自如。可是这个当下,他却有种无法自制的危机感。
他抓起被子往她身上一掩:心想待她药性退了之后,再好好地向她问个明白。
岂知他一帮她盖上被子,她又难耐燥热地拨开被子,“不要……”
平时只见她那傲然冷漠的冰美人模样,但今天……
他该说什么?大开眼界?不,这么说实在有点不厚道……
“穆希敏。”他低喝她的名字,有点粗鲁地摇蔽她的身体。
在这种时候碰触她的身体,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不过他真的只是为了摇醒她,别无所图。
“别……别晃人家……”她星眸半启地睇着他,像是根本不认识他是谁。
“该死!”真不知道那朱安邦给她吃了什么,竟能叫一个平时冷冰冰的女人变得热情如火!她不是一般女子,从小就是刀里来、棍里去的,能教她像得了失心疯似的发浪,恐怕是那朱安邦下了猛药所至。
他……该不该以内力帮她逼出药力?
“唔……痒……好痒……”她像只不安分的虫子似的在床上把动,那两只瓷玉般的手还不时在自己身上揉弄抚模。
这春情荡漾的景致,实在是摧毁一个男人理智最强的力量,他是男人,而在床上模样撩人、还在他心里占着不相同地位的女子,他……如何控制自己不受左右?
“不行!”他在心里暗忖片刻,当机立断地将她从床上扶起,并将她转过身去一掌运在柔软的背上。
当他一掌提气运在她背上之际,她的身子突然一软,仰倒在他怀中。他一震,能且迅速地扶抱住她。
这么一抱,他那两只大手不偏不倚地,就落在她起伏着的酥胸上。
如果他记忆力没有衰退,应该就记得这不是他第一次碰触到她的胸口,只是这一次……实在不能与先前相比。
先前,她还知道要抵抗、要挣扎、要生气,可这一回,她竟是发出舒服的低吟。
“穆希敏……”他震惊得想即刻将手自她胸脯移开,只不过当他急欲抽手之际,她居然抓住他的手,硬是将他的手心按在胸口上。
“嗯……”她眼神迷离,那声音更是教人心荡神驰、无法自己。
她仰起头,双唇微启地睇着他,那温暖芳香的吐息,就那么清楚地吹要在他的脸庞上……
“该死!”他暗咒一记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反应。
理智与同时拉扯着他的身心,一方面他不想“趁火打劫”,一方面他又觉得“错失良机”会教他后悔。
她敞开衣襟,将他那犹豫的大手蹭进柔软温热的怀里,发出一记迷人的低吟。
他身为绿林之子,行事本就不受礼教约束、自我任意,如今几番挣扎,不过因为对象是她,而他不想被她埋怨痛恨罢了。
可是像她这样继续地撩拨他,他实在不敢保证真能始终如一。
“唔……”她红润的唇片一掀一阖地逸出沉吟,在在考验着,甚至是折腾着他的自制力。
他又一次想推开她,“我帮你运气逼出药力。”说着,他强势地将双手自她胸口移开。
他双手一移,希敏竟毫无预警地将身子投入他的怀中,并妖娆妩媚地在他怀里摩蹭。
“好热……”她喃喃自语,一边将那双柔细的手往他衣襟里钻。
“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因为女人的挑逗而面河邡赤,心跳加快。
他记得他第一次与女人接触是在十八岁那年,当时他跟梵毅趁着一次同时下山的机会,相约到船楼上“体验”。
当时,他虽是头一回碰到女人,却从头到尾表现得镇静自若,让那接客的花魁完全感觉不出他是“生手”。
可今天,他却觉得自己活像个毫无经验的小表般心律急促、手足无措。
“嗯……”她那温热的小脸不停在他胸前、颈窝摩挲,双手也极不规矩地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滑动。
吐息如兰、软香在抱,他实在是忍无可忍……
“妳别激我……”他捏住她的肩膀,懊恼痛苦地瞪着她看。
他知道此刻跟她说什么都是白搭,因为现在的她根本不是她。
“嗯?”她睇着他,扯起一记勾魂的笑。
“妳当真要来?”在这当下,她的任何回答其实都不能算数,可是他要是没看她点头、没听她说好,那就是“乘人之危”、“趁火打劫”、“趁处而入”。
心她眉心薄沁着香汗,唇角勾起一抹动人浅笑,而双手也攀上了他的肩
迎上娇唇,她吻上了他的嘴。
梵辛猛地攫住她的肩,身体己完全的绷紧。“妳再来,我可不客气了!”
他真是愚蠢,居然跟一个吃了药的女人讲理?!
她柔媚地一笑,将身子迎向了他。
他一震,浓眉深镇、神情纠结地瞪着她——这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老实不客气地挨上去了。可是他不能,他不想事后遭她埋怨。
他不是不想占有她,但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要她清清醒醒、心甘情愿。
虽说他不是什么临怀不乱的柳下惠,却也绝非是卑鄙下流的之徒。要是他今天占了她的便宜,日后后悔的恐怕是他。
他左思右想、前后思量,终于决定了一件事——他不能动她。
忖着,他毫不犹豫地扯下她的腰带,七手八脚地将她的手脚绑在床柱上头。
“不……放开,放开……”希敏神志不清地在床上挣扎,嘴里还喃喃自语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见她药性发作,全身燥热盗汗,满嘴又乱七八糟的说话,他也是于心不忍,不过……他爱莫能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