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串糟糠妻 第七章
办公室里,飒眉紧蹙的戴伦真微眯着眼,冷然睇视眼前的干部们。
“是谁指示你们可以这么做的?这跟当初业务部提出来的企划内容完全不一样吧?”
他冷沉的声音隐含不容挑战的威严,即使没有提高嗓音,便足以让一干干部们各个噤声低头,只敢默默地用眼尾瞄同伴。
“你们到现在还在给我阳奉阴违的把戏吗?该不会以为我迟钝到完全没有发现吧?!”
戴伦蓦地甩下手中的报告书,卷宗拍打在桌面是的砰然响声,让干部们在惊跳之余,不约而同地悄悄网往后一缩。
就在气氛僵持之际,门外响起一声嘈杂,让受到干扰的戴伦益发蹙起眉,抬头往门口望去。
“你们怎么这么不讲理?我都告诉你不可以进来……”女秘书见阻拦不成,赶紧看向办公室里唯一可以发号施令的人,“对不起,总经理!这个人一直坚持现在就要见你,我怎么阻止都没用——”
斜倚在门边的杜衫泽悠闲地双手抱胸,一点也不将女秘书的愤怒、戴伦的不悦,与办公室里的僵冷气氛放在眼里。
“我都告诉她是你主动找我过来谈事情,而且我还是你这辈子的好麻吉,她就是不信。”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骷髅T恤、紧身性感皮裤和帅气行军短靴,“我看起来不像你的朋友吗?”
办公桌后头的戴伦闭了闭眼,按捺情绪似地吸口气再睁眼,“都给我出去,东西修改过后,再交过了。”
杜衫泽离开门口往办公室里走,与那一群灰头土脸的干部们擦身而过,好整以暇地撇了他们一眼,“这些家伙做了什么,惹得你这么生气?”
“他们认错主人了,自以为真不知鬼不觉的乱搞每一件事,实际上都是在替自己掘坟墓!”
当办公室的大门关上,杜衫泽笑咧了嘴。“那个红领带的家伙脸色白得像月经失血刚结束,看样子这些白目鬼已经听得很清楚了。”
这小子一定是故意让干部们在离开之前听到他说的那番话。
杜衫泽这么做,算是不动声色地在帮他教训这些人吧?戴伦微微低头笑了笑,也不点破,调整坐姿凝睇悠哉坐下的“麻吉”。
“你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看世界上也没几个人会相信你是我的好友!”
“那么你呢?你相信吗?”
两人看似云淡风轻的视线在半空中交会,有默契地笑了笑,淡淡接下对方潜藏在戏谑下的试探。
戴伦移开桌面上的卷宗,状似不经意地询问:“你对齐圣吾的认识有多少?”
“我是齐圣吾的亲密爱人,连他左大腿内侧有一颗痣的秘密都知道。
“真遗憾!”戴伦扬起视线,笔直迎视他,“我的大腿内侧并没有痣,不管是左腿还是右腿。”
杜衫泽的态度只是耸耸肩,“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找我过来聊齐圣吾?过去这段时间,你不是一直很排斥这个话题?”说着,狡狯掀睫,潇洒扬起一笑,“该不会是因为若雍的关系吧?”
“你喊她倒是喊得挺亲热的,那个女人不是你死党的老婆吗?”
“怎么,你吃醋啦?”
戴伦没有回答,只是冷淡地丢给他一个无聊的眼神。
杜衫泽悠哉地伸展双腿,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你到底想跟我谈什么?特地叫我过来闲磕牙,也应该准备一些饼干茶点才是待客之道吧?快点,把那个母鸡秘书叫进来,她准备点心的速度应该跟她的聒噪一样出色吧?”
陷入沉思的戴伦突然开口,“那么你对我认识有多少?”
“这句话应该是你来告诉我吧?”
只见他迟疑了半晌,最后才像下决心似地抿了抿薄唇,严肃抬头。“如果我告诉你,‘戴伦’这个人脑海里的记忆只有短短的两年呢?”
杜衫泽怔了几秒,缓缓笑开。“不错嘛,这个话题远比点心还要吸引我。”
“请你尽量收敛一下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戴伦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原本是不能让第三人知道的,因为我当初曾经答应过金晶儿,在时机未到之前,绝对不能跟任何人透露。”
“尊夫人也涉入其中?看来你们这一对夫妻还真是秘密重重啊!”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不是很顺耳?”
“那是因为你生性挑剔啊!别想怪到我头上,根本就是你个性不讨喜。”杜衫泽往后靠躺在沙发上,悠哉跷起二郎腿。“言归正传,我们还是聊聊为什么一个三十二岁的大男人却只有两年的回忆吧。”
戴伦睇了他一眼,对于这家伙听故事般的态度还是有点不太满意,但也拿他没办法,只能不甚甘愿地娓娓道来。
“戴伦所有的记忆,要从当初在医院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开始……”
阗静无声的房间里,只有床头灯点亮一方小空间。
床边的纪若雍轻拨着萱蜜的刘海,见小女孩紧闭双眼,看似沉沉睡去,她又仔细地拉整棉被之后才悄悄起身离开。
房门开了又关,当漫长的安静取代所有声响,原本应该已经睡熟的小女孩却突然轻轻掀开棉被爬下床来,走到小书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支造型可爱,但功能却很简单的小手机,神情认真严肃地按下第一个速拨键。
铃……铃……
电话响了好久,小女孩圆巧的小手也跟着紧张的悄悄转握,当终于接通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挺直了小身躯。
“妈妈,我是萱蜜——”
“我是金晶儿,现在无法接听你的电话,请留言。”
羸弱瘦小的肩膀登时垮了下来,失望至极。
幽暗空荡的房间里,微弱的灯光没有太多的温暖,独自对着手机喃喃自语的稚女敕嗓音在此刻听起来格外孤单寂寥。
“妈妈,你在哪里?你过得好吗?我过得很好,纪阿姨很疼我,现在爸爸每逃诩会准时回家陪我们吃晚餐。妈妈你有每天乖乖吃饭吗?不可以像以前那样只吃蛋糕喝咖啡哦!惫有——”
手机另一头传来留言录音中止的声音,小女孩撇了撇小嘴,挂断电话再拨出。
“妈妈,我变胖了哦,以前鲍尔女乃女乃帮我买的衣服快要穿不下了。纪阿姨说我已经长高了,所以爸爸说等他放假的时候要带我们去百货公司买新衣服,我听了好高兴!上次我们去卖场买东西,爸爸把我抱在怀里,还让我买两包饼干,纪阿姨帮我买了新毛巾跟新牙刷。阿姨说我长大了,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睡衣图案,所以我选了一件——”
留言录音又结束了,小女孩抓着手机继续再拨出,只是这一次她的小手有些颤抖,稚女敕的声音除了浓浓的寂寞之外,更隐隐透露不安。
“妈妈,外国真的那么好玩吗?现在我常常觉得我跟爸爸、阿姨在一起好快乐,我们一起吃饭买东西,就好像一家人,可是……那你呢?妈妈你怎么办?”
萱蜜伸出圆胖的小手用力揉眼,却反倒揉出更多眼泪,压低声音哭泣的颤音充满了幼小稚龄无法表达清楚的不安与祈求。
“妈妈你快点来找我们好不好?来我的身边,赶快过来陪爸爸……如果爸爸跟纪阿姨走了,到时候又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从萱蜜房间走出来的纪若雍在上下楼层间走动,简单巡视家务琐事,并暗自记下明天要跟钟点女佣交代加强的事项,然后他注意到戴伦的主卧房门扉微启,房间里的灯光穿透缝隙,流泻了一地的光辉。
迟疑几秒,她推开门走进去。
陈设简单却整洁干练的书房就像他工作时的原则,纪若雍伸出青葱纤指在书桌上轻巧地滑挲一遍,指尖就像在黑白琴键上优雅游走……
一尘不染。
就跟齐圣吾一样,戴伦对家务事的唯一要求就是绝对要保持书房的干净!小巧嫣红的唇瓣轻轻漾开一抹兴味的笑靥。
她认为个性是很难改得掉的,不管到底这个人是叫戴伦,或是齐圣吾。
但是……盈盈美眸顺着思绪而瞟向另一旁,陷入思索的纪若雍其实已经想了好多天,不断思考着究竟应该如何证明戴伦就是齐圣吾。
坦白说这件事应该难不倒她,毕竟他们两人当初是那么地恩爱,真心相恋之后终于步入礼堂决心执手一生,对于彼此一些生活上的细节与习惯,难道还会陌生吗?
只是对于戴伦而言,似乎需要更强烈、更不容质疑的证据。
一边想,她直觉地依循灯光的方向走去,伸手推开另一扇门,处赫然发现自己无意间闯进料戴伦的浴室,而那位男主人正悠哉惬意地半躺在巨大的圆形按摩浴白里。
他是何时回到家的?她竟没听到任何声响!必过神的纪若雍吓了一跳,僵在原地,一时间竟忘了该转身退出去。
镶嵌于地面下的巨型米白色按摩浴白,简直宛如一座个人泳池,闭着双眼惬意假寐的戴伦享受着水注冲击按摩身体的舒服快意,正前方的液晶电视则播放着全球性财经新闻。
必过神,纪若雍猜想着说不定已经睡着的他根本没发现自己的误闯,咬着唇正打算悄然离开——
“连句抱歉都不说一声吗?”
她懊恼闭眼,不甘不愿地转回身面对他。
只见戴伦睁开双眼,似笑非笑地瞅着她,那副全然放松、自在邪魅的姿态深深撼动纪若雍的芳心,也教她酡红了粉颊而不自知。
可是戴伦注意到了,更敏锐察觉到自己的悸动,赶紧又闭上双眼,佯装悠闲地掩饰自己的情绪。
“你迫不及待的走进来,是怕错过我的好身材?”
“我是因为门没关而且灯光还亮着,好心想帮你关灯才进来的!”再怎么样也要帮自己找个理所当然的借口,否则若是让他抓到机会安她个偷窥的罪名什么的,她的脸往哪搁啊!
戴伦没有开口,只是隔着距离,睁眼注视着她。
纪若雍拘谨的目光不敢随便往下望,只能仰起下颚撑起气势,笔直迎望他。
谁知戴伦突然轻笑,淘气挑眉。“我故意不关门的。”
“……什么?”她装出恼怒的模样,实则心跳剧烈紊乱。“万一萱蜜不小心跑进来——”
“我知道你早就哄她上床睡觉了。”
被他那一双深邃迷动的深深注视着,纪若雍只觉得浑身闪过一阵莫名地颤傈,教她忍不住连脚趾都悄悄蜷起。
“还、还是可能有别人会进来啊,万一我叫了水电工过来呢?或是……”
按摩浴白里的戴伦朗声沉笑,性感至极。
“若雍,别再跟我玩游戏了。”他专注而深情地凝视她,邃墨眼神里流泄而出的浓浓情感,远比他开口说出来的还要浓烈、还要多。“你我都知道,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对我们两个而言都太稚女敕了。”
一时间,纪若雍紧揪着双手,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水流撞击的涌动声是浴室里唯一的声音,汹涌强烈的水注冲击着戴伦的胸口,在他静壮果裎的胸膛上腾涌出杂沓紊乱的水波,纪若雍却觉得深深被大乱的,应该是她的心!
下意识地,她朝他走近了几步。
“你何不直接就这样走进我的怀里?”
仿佛着了魔似的,纪若雍的视线、心神完全紧系于他,可是对于眼前人隐含鼓动的挑逗,她却在下秒摇着头拒绝。
原本收敛锋芒的凌厉眼眸悄悄眯起,“为什么?”
“你老婆……你不懂,萱蜜好像感觉到什么了,她最近常常突然跟我提起你跟她妈妈的感情有多好——”
不让她说完,看似慵懒的戴伦忽然挺直身形,长臂一扫,精准地扣住她纤细足踝,她还来不及惊呼,就被他使力拉进浴池里。
“唔……咕噜噜——”
戴伦转而扣住纪若雍的纤腰,轻而易举地伸手揽起她,并让她靠贴在浴白边缘,“嘿,别把我泡澡的水都喝光了。”
“齐、圣、吾!”她狼狈的大吼。
“叫我戴伦。”他蓦地弯躯,俯低俊脸欺近她,浓醇的低沉嗓音流露着淡淡邪魅。“你忘了你还没向我提出证明吗?”
这、这个男人的手放在哪里啊?
纪若雍羞红了俏脸,想拨开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掌,却始终无法成功,这已经让她够恼了,没想到强烈的水注又不断将她身上的长裙往上拱,浅粉色的雪纺纱材质在水池里简直让她宛如果裎。
她直觉地想要伸手遮掩,整个人却被他牢牢囚困在精壮的双臂间。
又羞又恼的纪若雍连伸手推他的自由都没有,只能蹙紧了柳眉仰头瞪人。
只是……她发觉自己不该看的。
近距离的瞪视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她竟忍不住有些气弱……
得找话题转移彼此的注意力,否则浴池里的水在腾涌流动间,仿佛也迅速加温燃烧,滚烫得让她连保持清醒都觉得困难。“我不是已经说过很多关于你跟圣吾相同的喜好?
“那些对我来说都太薄弱了,常吃的饼干、喜欢的饮料、刷牙的时候习惯将牙膏挤在中间……全部都可以解释成是一连串的巧合,又或者我跟他只是刚好在一些小地方很类似,你明知道这些根本说服不了我。”
“不然你想要我怎么做?”
“你这是在问我吗?”
他眼眸里乍现的诡亮灿光,教纪若雍心生警戒,“没有!”
“我明明听到了。”戴伦凑近她的耳畔,似有若无地一炙热的气息包覆她敏感的耳垂。“就算你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会用我的方法来解释。”
老天,别再靠过来了!
退无可退的纪若雍想隐藏心里汹涌的强烈悸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远比她的理智更加诚实,早已悄悄容许对方的紧密贴近,甚至还微微仰起头,享受他在她耳畔边绵绵落下的细吻。
“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证明的方法?”
噢!他性感的耳边呢喃,仿佛拥有夺走她浑身力气的神秘魔力……“什么意思?”
“你跟齐圣吾之间的亲密关系——”
戴伦顿了顿,发现自己在说这句话的同时,有一股强烈的嫉妒狠狠刺进他的心坎,只是……拜托,这种感觉很荒谬吧?
他极有可能就是齐圣吾本人,那么他现在是在嫉妒过去的自己喽?!
然而……是的,不管理智再怎么清醒,戴伦晓得自己就是遏抑不住的吃醋。天啊,瞧瞧这个可恶的女人到底把他变成什么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艾羞带怯的纪若雍看着他,当触及她那一双娇媚含波的盈盈眼瞳,戴伦发现自己的嫉妒愠怒就像乍见朝阳的晨露,转瞬间就蒸发无踪,只留下无法抵抗的心旌情动。
“齐圣吾的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
啊!“他的左大腿内侧有一颗痣,……你有吗?”
“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戴伦摊开双手看似豪迈,然而充满促狭的眼神却暗暗道出他的戏谑和挑逗,瞧得纪若雍又是一阵怦然心动。“只是你有勇气低头查证吗?”
他在诱惑她。
是的,其实纪若雍心知肚明,眼前这个机会或许只是他们彼此给对方的一个借口——
一个跨越那条界限,投入对方怀抱的理由!
只是她应该要接受吗?
背抱这一丝犹疑的纪若雍不自觉地将手举到胸前反复绞动,短短数秒钟内,思绪早已百转千回。
懊不容易,她像是下定决心似地飞快望了戴伦一眼,旋即轻推开他,企图低头往下望——
一双健臂霍地伸出水面紧捧她的粉颊,诧异又困惑的她还来不及抬头看他,就觉得眼前一花,一张俊脸已经猛地俯压而下,悍然封吻她的唇。
当戴伦的嘴唇覆盖住她柔软的唇瓣,纪若雍忍不住悄悄轻叹。
可因为戴伦的亲吻而激荡引爆的汹涌情潮,她并不想规避,只想回应他,以更热情的方式来爱他!
这具精壮的身躯明明是她的,他的唇只有她能亲吻,他身体的每一寸只有自己可以抚模,都是她的,全是她的,而且她现在就要!
纪若雍义无反顾的激狂,让戴伦不由得闭上双眼,迷醉沉吟。
斑大颀俊的身躯在水注间隐隐颤抖,他却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强烈悸动究竟是源自于怀中性感人儿的挑逗,还是脑海里汹涌如潮的似曾相识画面。
是的,他记得。
直到这一刻,戴伦才知道原来他的身体早已深刻地牢记纪若雍的每个亲吻,每一记,以及她带给他的所有高潮欢愉。
是啊,再也不需要任何证明,他就是齐圣吾,他绝对是齐圣吾!但是突然的,他怀里的女人没来由的僵住,在他来得及反应之前,她已经伸手狠狠推开他,倏然刷白的俏脸写满了受伤与不敢置信。
“你的左大腿上没有痣?!难道你真的不是圣吾?不可能,我不相信——”
老天,那么她现在做的事不就……
“你真的是别人的老公!”
突如其来的混乱与难堪,几乎让纪若雍无地自容。
此时此刻的她既乱且慌,直觉使她一再深信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齐圣吾,可是眼睛看到的却又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她到底该信哪一个?
“若雍,你听我说!”戴伦上前扣握她颤抖的肩膀,却被她用力挥开。
“别碰我!如果你不是齐圣吾,那么我根本就不应该在这里!我不是下贱的女人,绝不允许自己跟别人的丈夫搞外遇——”
“刚刚的事情,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她再度僵住。
“我们刚才在对方的怀里,你想的不尽然都是齐圣吾不是吗?我让你渴望,是我让你有感觉,你真的能够否认吗?!”
晶莹的泪水就像断线的珍珠般扑簌簌地直落下。“如果你是想要让我开口承认我就是一个勾搭别人丈夫的坏女人——”
“傻瓜!”他再度伸手拥抱她,将颤抖的纤细身躯纳入怀中绵绵呵护。“我的吻,让你认不出来我是谁吗?”
认得,是圣吾,可是……
“我的身体都已经认出你了,老婆,结果现在反而换你怀疑我?”
流泪的纪若雍蓦地一怔。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刚刚……叫她什么?
戴伦紧拥她,道:“两年前,我因为一场严重的意外伤了左脚,所以移植过皮肤。”
这个男人在说什么啊……
“是真的,法国的医院还有我的病历与医疗记录,要证明我说的话并不难。”
这就是他的痣消失不见的原因?逐渐回神的纪若雍登时又恼又气,抡起粉拳就用力追打戴伦的胸膛、身体。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弄得那么复杂?明明是齐圣吾,为何要假装成另一个男人?玩弄大家很好玩吗?戏弄爱你的人让你觉得很开心吗?可恶的男人,该死的男人!”
无视于她的愤怒与槌打,戴伦执意用温柔绵密的亲吻安抚她。
懊半晌,逐渐在他的吻中安静下来的纪若雍才闭上了双眼,悄悄滑落一滴泪。
“你害我变成了被丈夫抛弃的糟糠妻……”
“只是客串的,老婆,你只是一时客串的。”
“这么说你恢复记忆了吗?”
“没有,”赶在她说话之前,戴伦柔声开口,“但是你顺利地向我证明了我就是齐圣吾,我相信我是齐圣吾,是你最亲爱的丈夫。”
“才不是最亲爱的!你不知道吗?在你离开的那两年,我可是夜夜笙歌!”
她赌气爱娇的模样,让戴伦感到好笑之余又深深爱恋不已,他伸手捧起了气鼓粉腮的鲜活容颜,缓缓俯低俊脸,印下深情细吻。
“是不是最亲爱的,我们现在来试试看就知道了。”
靶觉怀中人主动揽臂环抱自己,心旌情动的戴伦更加温柔的加深这个吻,有个念头也在他的脑海里悄然形成。
懊找个时间主动跟金晶儿联络了。
虽然他当初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与她订下了一个秘密协定,但是如今他遇到了纪若雍,意外找回失去记忆前的自己,那么就不得不正视计划有变的事实。
是该想办法解决了……不,是得尽速解决才行!
他不需要恢复记忆也能够料想得到,脾气倔傲如纪若雍,绝对不可能允许自己的老公继续充当别人的丈夫。
唉,真不知道当初齐圣吾……也就是自己,到底是什么眼光,怎么会爱上这么难搞的小女人?
按摩浴白里,纪若雍轻扳过他的脸,瞪了他一眼。“你专心一点!”
“是,齐夫人。”
戴伦低笑一声,扣握住她的双腿将她抬高,抵向自己腰间的硬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