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腹绑夫回 第九章
梁笑沫的无心插柳,居然促成了季氏与杰克森的合作计划。
在杰克森看来,季哲男在某些方面和自己是一样的男人,重事业也同样重视家庭。
而杰克森夫人在与梁笑沫交谈后,也深深喜欢上乐观大度的她。
不得不说杰克森是个聪明的商人,也不得不说,季哲男是个幸福的男人。
财经报纸的头条大力报导此次合作的成功,全归功于季总裁夫人在宴会现场所说的那个故事。
一整天被大小贬议缠身的季哲男,好不容易将公事处理到一个段落,终于有时间可以和梁笑沫单独相处,他便将一直不好意思问的疑问问出口。
“关于那串水晶项链的故事,是真的吗?”
虽然他对珠宝的监赏能力可能有限,但好歹他也出席过一些拍卖会,见过不少稀奇珍宝,那串水晶项链真的不太起眼。
当然,他绝不会忘记那个始作俑者!季承瑜和他之间的帐,稍后再算。
小肮渐渐隆起的梁笑沫,现在已经不太按时上班了,度过了难受的害喜期,现在的她,一天至少要吃五顿饭。
幸好季哲男替她找来一个顶级厨师,随寸候命,绝不让她和肚子里的宝宝饿到。
今天她很闲,吃过早饭后,在家里觉得无聊,又加上想念好多天没见面的同事们,便一个人来到公司,准备给大家一个惊喜。
结果同事没被她惊喜到,倒是季哲男吓了一跳。
想当然耳,免不了挨了—顿斥责,他说这个时候,孕妇就应该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绝对禁止到处乱跑。
梁笑沫拿他的紧张没办法,就连医生也说了,只要度过前三个月的危险期,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而且适度的运动对母亲和胎儿都好。
可无论她怎么解释,他这个死脑筋就是听不进去,最终还是被他拎回办公室,好吃好喝的一番伺候之后,听到他问了这么一个令她震惊的问题。
“水晶项链背后的故事?”努力回想了老半天,梁笑沫才恍然大悟的笑道:“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说实话,他的问题不好笑,但他的表情却十分逗趣。
“也就是说,那个故事是你胡扯的?”
“当然,不然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传说?当时看到你脸色都变了,就猜到肯定有什么不对劲,所以才急中生智乱说一通,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条天使之心为什么会变成水晶项链?”
“天使之心为什么变成水晶项链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感激你能在关键时刻如此为我着想。”
“说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的妻子,当然要替你这个老公着想啊!”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虽然我并不在乎你是不是季氏集团的总裁,但我知道你不想输给季承瑜,既然你想赢,我自然就不希望你输。”
季哲男被她的话逗笑了,亲昵的伸手捏捏她稍微变胖的两腮,“还是要称赞一下,你胡诌的本事很让人佩服……”
“是啊,就连我也没想到,你老婆随口编个故事,居然能让你这个混蛋拿下杰克森的合作案,要说老天太不公平,还是你的狗屎运太强了?”
季承瑜的突然闯入,打破了办公室里原本温馨甜蜜的气氛。
败快收起温柔面孔的季哲男,声音带着几分挑衅,“大功臣终于肯露面了?”
他挺起胸膛,像个天生的王者,睥睨着不远处,同样身姿倨傲的男人。“若不是你从中搞鬼,杰克森的案子又怎么可能进行得这么顺利?说起来,我还该向你说声谢谢,不过……”
季哲男顿了顿,唇边勾起浅浅的弯度。
“你应该没忘记我们之间的赌注吧!”不理会季承瑜略显难看的面孔,他自顾自地续道:“如果你想毁约赖帐,看在大家都姓季的份上,我是不会和你计较的,不过就是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我季哲男还不放在眼里。”
当初之所以会答应这场赌局,无非就是想挫挫季承瑜的锐气,至于他手中的股份,他还真的不太在乎。
“显然堂弟你不了解我的为人,我这个人一向玩得起,输了就是输了。”他边说边走进办公室,将手中的一袋文件甩到他面前,“里头是我签好字的股份转让书,你只要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那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便全部归你所有了。”
季哲男并没有拿出来看,因为有没有这些股份,对他的人生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影响。
他比较好奇的是,季承瑜这阵子的这些举动,究竟是为了什么。
季承瑜没多说什么,只是暧昧不明的冲着梁笑沫笑了笑。
他这一笑,不但梁笑沫傻了,就连季哲男也感受到几分不自在。
“虽然我现在输了屈屈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但并不代表我以后就一无所有。”他的视线不经意落到梁笑沫的小肮上,“早晚有一天,你手中握有的一切,都会变成她肚子里那个小东西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之间再来一决真正的胜负吧。”
就在季承瑜转身要走的时候,季哲男一把揪住他的手臂,用梁笑沫几乎听不到的音量冷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难得的紧张,似乎令季承瑜很满意,“哲男,你是聪明人,有些话,一定要我说得那么清楚你才明白吗?”他邪佞地附到他耳边,“不过,有时候我还真的很羡慕你,你老婆在床上销魂的样子,真教人难忘啊!”
“喂,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听不下去的梁笑沫气得大叫。
季承瑜笑睨她一眼,“亲爱的,想不起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不是你的错,因为那杯加了料的牛女乃,的确会让人彻底失去意识。”
这句话,如一记响雷,立刻打醒梁笑沫所有的记忆。
没错,她记得那杯牛女乃很浓很香,当时她还问他女乃粉是在哪里买的。
可是喝下去没多久,她便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接下来的事,她几乎完全没有印象……
她越想思绪就越混乱,直到感觉到有东西轻抚上她的脸颊,她才受惊似的后退了一步。
季承瑜的手停留在半空,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只是想跟你说,那天我和你度过了一个十分难忘的夜晚,另外……”瞟了眼她隆起的小肮,“记得好好帮我照顾你肚子里那个小的,有时间的话,我会来看他的。”
这次,他终于爽快的转身走了。
偌大的办公室内,突然变得一片死寂。
原本还在天堂翱翔的季哲男,突然就像坠入十八层地狱般惊愕不堪。
他清楚记得第一次和梁笑沫发生关系时,隔天并没有看到床单上有血迹,当时心里虽然也有些顾忌,但她毕竟是个快三十岁的女人,他没必要也没资格要求她为他守身如玉。
可无论她在外面和别人发生过什么,现在最关键的,是她肚子里的宝宝,到底是谁的种。
“几个月以前,你和他单独在一起的那个晚上,真是只是单纯的谈论工作?”
梁笑沫一愣,“你不相信我?”
他突然不再讲话,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摆摆手,“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
“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
那天之后,季哲男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她,但却明显又恢复了以前的冷漠与寡言。
她知道他介意季承瑜说的那番话。
事实上,对于那个奇怪夜晚所发生的事,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她记得很清楚,隔天她起床时,身体并没有什么不舒服。
与季哲男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她的第一次。
至于为什么没有落红,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她在念书时太过好动,可能不小心伤到过。
这几天季哲男绝口不提这件事,但她知道,如果不解决,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早晚会绝裂。
坐在书房里的季哲男,心情并没有比她好多少。
他从小就无法向任何人敞开心扉,大概是自我保护的意识太过强烈,总担心自己的付出,会换来像小白留给他的痛苦。
所以就算偶尔稍微卸下心防,可只要受到外界一点点的刺激,便会像蚌一样,立刻将壳紧闭,缩回属于自己的安全角落。
这几天他故意冷落梁笑沫,其实是想替自己找一个解月兑的方法。
他知道他已经无可自拔的爱上了这个乐天开朗的女人。
人人都向往有阳光照射的地方,而梁笑沫就是那抹耀眼的阳光,让人情不自禁想接近、想依赖,想从她的身上得到温暖。
可他似乎忘了一件事,好东西大家都想得到。
季承瑜并不傻,在他将钻石项链换成水晶项链的时候,一定也有想过自己很有可能会输。
可他却在输了之后,毫不犹豫地将那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交出来。
难道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这些股份所代表的庞大财富?
惫是……
真如季承瑜所说,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早晚有一逃诩会给梁笑沫肚子里的那个小的?
他真的不介意梁笑沫在他之前有过多少个男人,但他却十分介意,梁笑沫的男人是季承瑜。
那种感觉很奇怪,当年季承瑜爱上的女人爱上他,而他的女人呢?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也爱上季承瑜?
彬许现在不会,可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季承瑜的,那么……
每次一想到这,他的思绪就根混乱,他害怕有些真相一旦被揭露出来,会造成自己无法承受的后果。
所以当梁笑沫说想和他谈一淡,他本能的直接拒绝。
无论季承瑜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都不想在自己没解开心结之前,和梁笑沫正面交谈。
“我还有很多公事要忙……”
“忙忙忙,如果你真的不想和我谈,能不能找一个比较高明的借口?”梁笑沫怒了,气呼呼的直接闯进书房,用力将门甩上,“我已经问过你的秘书,他说你最近清闲到公司都快要倒闭了。”他皱眉,这女人说话要不要这么恶毒?
“你老实说,最近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恶狠狠的一坐到他对面,双手啪地一声拍在桌面上,气势很惊人。
季哲男摇摇头,“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看都不会不顺眼。”
“谁在问你这个,我是说……”她顿了一下,似乎正在修饰自己的用词,“我是说,你最近对我这么冷淡,是不是因为季承瑜的那番话?”
他没有回答,室内顿时陷入一片安静。
梁笑沫受不了这种气氛,她这个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最讨厌人家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哲男,我们也算从小就认识了,虽然以前对彼此并不是很了解,可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我梁笑沫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
“我们之间从互不干涉,到互相关心、互相扶持,我相信我们同样都付出了很多,所以我不希望因为一个小小的猜疑或误会,影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
一见他始终面无表情、不发一语,她有些急了,突然站起身,用双手撑住桌面。
“我承认当初接近你,还跑去你公司上班,我的动机的确不单纯,可你应该知道,我并没有恶意,结婚两年多,我们从没给过对方机会了解彼此,但并不代表我不想了解你。”
“从小到大,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领域,说老实话,那时你爸妈突然提议要我们结婚,我潜意识里非常排斥这段陌生的婚姻关系,直到那次你来找我……”
她的目光突然幽深了几分,若有所思的望着他。
“那次和你见面,你和我记忆中的很不一样,小时候的你虽然冷静斯文,可眼神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冰冷,但是那次,我是真的从你的目光里,看到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寂寞。”
季哲男仍旧一声不吭,怔怔的听她讲述这些他从来都不知道的事。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对你产生了一种连我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同情。
“你说只要给彼此三年的时间,大家就可以得到真正的解月兑,我当时就在想,你的提议正好也很符合的我想法,总之……
“虽然我们之间的开始不算愉快,但在和你真正相处后,我才发现我从前对你的了解,实在是少之又少,人的感情很奇妙,也许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扭转命运的轮盘。
“如果你问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的,也许就是你第一次帮我剥蟹壳的时候吧……”
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梁笑沫的眼神突然绽放出异样的光彩。
“别看我这个人平时大剌剌的,其实我也需要别人的关心,我只是在成长的过程中,不想让父母担心太多,不得已才逼自己表现得懂事成熟,可在我的内心深处,也希望有一天,能有个人好好照顾我、关心我、爱护我……”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季哲男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过句话,他就像在看一个小丑自顾自的耍着不好笑的把戏,表情、情绪根本没有任何起伏。
她突然闭上嘴,站在他对面,怔怔的和他四目相对,过了好久,才生硬道:“我可以发誓,无论是精神,还是,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被下了迷药,你还能确定自己的意识是清楚的吗?”
如果前一刻,梁笑沫还对他心存幻想,那么此刻当她亲耳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时,整个人彻底傻了。
难道他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再回想那天季承瑜说的话,她猛然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结论,他果然……从头到尾,都不信任这段感情。
突然,梁笑沫笑了。
这大概是她活到现在,唯一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解月兑似的摊摊双手,不知该用怎么形容此刻的绝望,她只是突然觉得……上逃谠她真的很不公平。
这个让她爱得如此深的男人,在她放胆表明真心芝后,竟是这样回应她的,她还能强求什么呢?
“也许你说的对,我肚子里的宝宝,搞不好真的不是你的。”带着绝望的笑说完,她长叹了一口气,像是终于决定放弃什么似的,“你继续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了。”转身,迈着空落落的步伐,走出季哲男的视线。
他怔怔的坐在原地,懊恼的不是她说孩子可能不是他的,而是他……刚刚到底说了什么蠢话!
他想追出去向她解释,但又想,就算追到了,他能解释些什么?
是要告诉她,无论孩子是不是他的,他都会欣然接受,还会好好照顾他们母子俩,还是告诉她……他其实已羟爱她爱到眼里根本容不下一粒沙的地步?
季哲男!枉你聪明一世,原来在面对爱情时,竟像个小阿一样幼稚。
***
“早知道你们会搞到现在这种地步,当初我就不该叫你去帮我报仇了。”
心情很不好的梁笑沫,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夜晚,把正在公司加班的卓静雅,和因为赶稿赶得太晚而呼呼大睡的夏可悠揪出来。
三个人才刚见到面,梁笑沫便强迫她们两人听她大吐苦水。
连续二十八个小时没睡的夏可悠,边听边支着下巴、眯着眼,大有下一秒就会睡着的态势。
倒是卓静雅在听了好友的抱怨之后,感到很愧疚。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她一时气不过,沫沫也不会为了帮她报仇而主动接近季哲男。
事后她看清楚当时被苏丽儿抢走的男朋友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现在她也找到一个真心疼爱她的男朋友。
所以当她看到梁笑沫满脸愁容,才会这么内疚又心疼。
将季哲男那个混蛋大骂三千回,顺便把他的人品贬得一文不值后,梁笑沫抑郁了一个晚上的心情,终于得到了一点点的解月兑。
其实事后再回想这整件事,她知道季哲男并没有真正做错什么,他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通病——在遇到真爱时,学不会冷静的判断是非。
“沫沫,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找你老公帮你解释一下,大家朋友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我卓静雅还不清楚吗?当初是我怂恿你去接近他的,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我不希望你被季哲男误会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所以你肚子里的小阿,根本不可能是那个季承瑜的,这件事,我一定要找你老公说清楚……”
“不必了。”优雅喝着咖啡的梁笑沫摇摇头,“不管他怎样看我,我都已经决定要和他离婚了。”
“沫沫,你是不是傻了,难道就因为这小小的误会,你就要轻易的和心爱的男人离婚?”
当卓静雅得知好友居然在勾引“丈夫”的过程中爱上了他,她一方面很为好友开心,一方面也希望好友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如果他当时还能想到爱这个字,我想他就不会当着我的面,说出不相信我的话。”
“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啦,总以为自己就是女人的天,一旦女人做出超出他们想像范围之外的事,他们就会摆出裁决者的姿态,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沫沫,你应该习惯有这种劣根性的男人的存在,你老公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代表。"
已经快要进入睡眠状态的夏可悠,莫名其妙的发表完,下一刻,整个人便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卓静雅淡定的看了夏可悠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梁笑沫却有些内疚,“我真不该硬把她从被窝里揪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小悠的话也很有道理,你别忘了,她结过婚,生过孩子,又离过婚,勉强也可以算是过来人。”
卓静雅说完,就见梁笑沫支着下巴,望着已经昏睡的夏可悠,自言自语道:“离婚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小悠,她现在不是一样过得很开心吗?”
卓静雅彻底无语,“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鸡同鸭讲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