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终结者 第五章
薛宝贵半躺在贵妃椅上，脸上还敷着黑色的深海底泥，听见了房门开启，杏眼也跟着瞪向了门口。
“妈……”俞饔邬一看到母亲就躺在自己房里敷脸，心里也有了底。
薛宝贵比出了手势要她别说话，优雅的起身走向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不一会儿薛宝贵擦干了脸，双手搓着乳液走了出来。
“-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以为饔邬绝对会是抢手货，相亲了四次，没一次成的……这怎么有可能？这教她这张老脸要往哪放？
“妈，反正还有六次嘛。”俞饔邬放下了提袋，走进浴室里洗了把脸。
“-怎么可以以为还有六次机会就这么大意啊！都四次了，-还没挑上中意的吗？”
“妈，人家也看不上我啊。”
“-说这什么话，我女儿还有人敢看不上？！”
“妈，我说真的……”俞饔邬皱着眉，难不成妈还以为她说的是客套话吗？
“那今天这个周金发呢？”
之前俞饔邬回来都跟她报告过了，也许问题真的不是出在俞饔邬身上，但是今天这个周家的儿子应该很正常才对啊。
“他一见面就问我爸要准备多少嫁妆，而且从头到尾我只敢点一杯饮料，因为他说他要回公司去泡麦片，不想点太贵的食物，而且桌上的牙签、纸巾，甚至连女乃球和糖包他都塞进口袋带了回去，还逼问我手表多少钱，说以后嫁进他们家之后财产要全过户到他名下……-还想继续听下去吗？”
俞饔邬回头望了母亲一眼，只见母亲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怎……怎么会这样？”薛宝贵怎么也没想到周金发会这么小气。
“就是这样啊！-该看看他嫌弃那间餐厅里的饮料太贵的表情，更别提后来付帐的人还不是他呢……”
“-付帐？”
算是她付的吗？应该也算吧……反正阿浪是她请来的，他付的那不就等于是自己付的吗？
“我不赶快逃不行，难道我还等到最后结帐他臭着脸跟我各付各的吗？那场面不是更尴尬吗？”
“他真的拿女乃球回家吗？”
“而且还要了两份，服务生本来还不想给他，结果他就嚷着说人家不知道他要加多少量，所以他要自己加。”
“那他点什么？”
“他点“最便宜的饮料”，服务生就帮他选了一杯特调女乃茶。”俞饔邬说的都是实话，只是事实说来有点吓人，看来老妈已经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妈，这人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他还一直跟我说他爸妈是从小苦过来的人，所以他也跟着养成节俭的习惯，而且最恐怖的是他说他妈觉得最近洗衣服腰会酸痛，家里是该有其它人来帮他妈做家事，这摆明了就是嫁过去一定得当佣人，而且他还讲了好多很恐怖的事，-不会希望我嫁到一户每天中午只能吃麦片充饥的人家里头吧？”
“我……我当然不会，只是……我也没想到……”薛宝贵说话跟着结结巴巴。
“而且他一直逼问我爸爸会给多少嫁妆，还要我记得分家产，嫁到他们家去以后一辈子就要靠他们家养，所以要我多拿点钱，好像怕他们被我吃垮似的，开口闭口就是钱钱钱……”
“可是周家应该也很好过才对啊。”薛宝贵挑选出来的对象家境都不错，怎么周家已经这么有钱了，出门还如此小家子气？
“这我就不知道了……”俞饔邬耸耸肩，看来母亲一定是得到了错误信息。“现在我们总算知道，就算是再有钱，铁公鸡的个性一旦养成就不会改变了。”
“那……-就这样走了？周金发没说什么吗？”
“他就留在那儿等肋排送上来啊。”
“他有点肋排？”
“当然是别人帮他点的，这样我才能走啊，要不然我光是听他谈钱的事连那杯冰摩卡都喝不下去。妈，-真的有事先帮我把对象的底细都探听清楚吗？怎么每个人看起来都这么怪？”
“当然……当然有啊！周金发这个只是个失误而已。”薛宝贵装出了自信的态度，虽然眼神仍闪烁不定。
“那上次那个彭思文呢？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用正眼看我一眼，而且连话都不吭一声，从头到尾我都一个人在那儿唱独脚戏，他就负责摆脸色给我看，我觉得我好像是花痴在倒追他似的，这样子相亲下去，十次相完我铁定会得胃溃疡。”
俞饔邬已经开始担心起自己的未来，刚开始她还满相信母亲的眼光不会出差错，现在她已经不这么肯定了。
“今天的周金发他的衬衫衣劣诩已经破了，他还继续穿呢……-想我要是真嫁给这种人，我可能得先学会怎么把旧窗帘做成衣服穿出门，因为我下半辈子可能都永远买不了新衣服了。”
“哎哟，女儿啊！-以为每个男人都是完美的吗？人都是不完美的啊！”薛宝贵只能随便拿些借口搪塞。
“可是我相亲的这几个对象都不只是不完美而已啊。”
“-还有六次机会嘛！”
“-刚刚不是跟我说别以为还有六次机会就不把握眼前的吗？”
“那是因为我不了解-相亲的情况啊，是-自己说要一对一的去相亲才可以谈得比较自在的。”薛宝贵赶紧替自己说话。
“但是……妈，-真的觉得我有可能在这十个里头挑到能够厮守一生的人吗？我最近遇到一个人，他跟我说这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的人活在我的周围，我却只给出十次机会，这样好像有点傻。”
“谁说的？！其它人就算有那么多机会，但不见得都是正确的啊！他们也许要经历很多次的失败，却永远都找不到正确的方向。但是-不一样，-有我，所以放心好了，我的宝贝，我一定会让-得到幸福的！”
薛宝贵拍着胸脯挂保证，她就不相信她女儿的运气会这么背，下一个吴正兴听说可是个一等一的好青年，不抽烟不喝酒而且上进勤奋，或许饔邬的真命天子就要出现了，她可要对自己有点信心才行！
约好了明天中午吃饭，俞饔邬回到房里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阿浪。
拨通了他的电话，已经三天没见到他，平常没事她也不会拨打造支电话，她竟然有些期待能听见阿浪的声音。
“嗨，终于等到-打电话来了。”
说得好像他成天没事就只守着电话等着她打来似的……俞饔邬做了一个鬼脸，却有点小斑兴。
“我……我只是打电话来告诉你，明天中午一样的时间，在Peace餐厅，你不要又迟到了喔。”
她已经尽量让声音保持正常，可是怎么一说出来就多了几分小女人口气引俞饔邬一边说话一边皱起了眉。
“中午啊？我赶到那儿去可能要一点时间。”
卫云浪今天已经开始到父亲的公司上班，如果真要赶到俞饔邬所说的那间餐厅去，恐怕在时间上会有点问题。
“你还有其它的事吗？”
“我今天已经开始上班了。”
“你找到工作了？”
“是啊。”
“喔，那你……可能就不需要我提供的这份工作了是吗？”
俞饔邬竟然有些失望，这是两人唯一能够见面的机会，如果他真的有其它的工作，以后也许她就再也没有借口打电话给他，而他们也没有见面的理由了，虽然她自己也不懂为什么想见他，也许是她打心底已经真的把阿浪当成自己的朋友了吧。
“有钱赚当然需要啊，-也知道我还得养家活口。”
“可是你的正职呢？”
“没关系啊，-不是约在中午吗？我可以抽空过去，只是我可能会晚一点到，我会一直打电话问-情况，如果情况不对，-可以假装接到电话，借口离开。如果-离开不了，我也会赶过去救-的。”
又来了……我会赶过去救-的。
阿浪似乎很习惯在话语里加上一些容易让她误会的句子，怎么俞饔邬老觉得那些话应该都是说给亲密女友听的，他却总可以很自然的对着她诉说。
“那……我们要不要先设定一些通关密语？”
“好啊！如果我问-情况怎么样，-说对不起，就是很糟要我马上过去。如果-说谢谢，那就是情况还好，但我还是会过去。”
“好。”俞饔邬也觉得这似乎真的是个不错的办法。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过去，只是时间上可能会比较赶，我还没赶过去之前-就自己先撑一下，可以吗？”
“可以、可以。”俞饔邬连应了两声可以，看来这电话也该结束了。
“那我们明天中午见。”
“好。”说了再见，俞饔邬挂断电话，心里却有点失落。
唉，她在想什么啊，她本来就是要去相亲的，而她的十个对象里并不包括那个改头换面的前任牛郎，还是把重心摆在明天的相亲上头比较重要！
坐在化妆台前，俞饔邬往化妆棉上滴了几滴化妆水，抬眼望向镜子里的自己，却发现自己的心还停留在刚刚那通电话里。
她必须承认吴正兴是比前几次相亲时所见过的人都要正常许多，只是嗓门大了点，在这家西餐厅里几乎所有人都可以听见他的声音，而他毫不避讳让其它人知道他们所谈的话题。
“-妈真是个美人，第一次看到她还真猜不出来她的年纪。”
“谢谢，我回家告诉她，她一定会很高兴。”
“啊？-说什么？-大声点。”
吴正兴的缺点大概就是耳背，他不但自己说话像是装了扩音器，连俞饔邬回应时也得用着和他一样大的音量吼回去他才听得见。
牛排还没送来，才刚喝完了汤，俞饔邬就已经认为自己的嗓子隐隐作痛。
可是俞饔邬不认为那是种生理上的疾病，她甚至觉得那应该是心理上的，尤其是随着用餐时间的拉长，她开始发现吴正兴放大音量的习惯只是为了想让人注意到他，而他的话题总是充满了一些大人物的名字。
“我那天跟院长吃饭，-知道还有谁一起吗？”
“不知道。”俞饔邬客气的回应，但心里却吼着：我为什么要知道？！
“是国际巨星胡安妮啊！”
“啊？”俞饔邬愣住，因为她完全不认识吴正兴嘴里所说的那位国际巨星是谁。
“就是最近那部警匪片，里头演歹徒的相好，一开始就被枪杀的那个酒店老板娘啊！”
冰本上吴正兴所说的那部片子俞饔邬完全没印象，但是几经他描述，俞饔邬终于在脑海中拼凑出那位巨星的模样，而她脑海中仅有的资料是上回在美发院里，那位“巨星”之前被八卦周刊报导陪人吃一次饭价码是三十万。
而吴正兴说话不但音量大，动作也大，俞饔邬得很小心的注意不让自己做出“护盘”的动作，因为她很怕吴正兴大手一挥会把桌上所有的东西扫到地上，他所有的举止都像是个充满表演欲的小阿，说不上不好，但的确是太招摇了。
惫好她把手机开成了震动式，否则就算手机铃响恐怕也会被吴正兴恐怖的音量给盖过，俞饔邬一感受到震动马上就打开皮包，对吴正兴露出充满歉意的微笑，接起电话。
“喂？”
“情况还好吗？我已经快到了。”
打来的是阿浪，听起来他像是在车上，因为隐约听见音乐声。
俞饔邬想开口要他快来，因为她的耳膜已经快破了，但是才要开口她竟然发现自己忘了昨天所说好的通关密语，到底代表很糟的是谢谢还是对不起？
“我忘了……”俞饔邬只能挤出三个字。
“-忘了要说谢谢还是对不起？”
“请再跟我解释一遍。”
“没关系，他如果很糟的话-就说好。”
“好。”她接得很迅速。
“我懂了，我马上到，-跟他说-有急事得先离开就好，不需要告诉他是什么急事，只要告诉他-朋友已经要到了，-直接出来门口应该就可以看到我了。记住！如果他约-下次见，-千万不能答应，就说有空再约时间就好，-如果立刻答应了，以后就会没完没了，懂吗？”
“好，我懂了。”俞饔邬浮现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有了他这个军师在，她总特别的安心。
站起身，她露出百般抱歉的表情向吴正兴道歉，而吴正兴说话虽然大声了点，但风度还在，至少他不会因此就要她去埋单。
可是俞饔邬走出了餐厅，却没看到阿浪，直到眼前的跑车降下了车窗，她定睛一看才认出了车里的驾驶是他。
俞饔邬有些不安的坐进车里，她不懂阿浪为什么会开着这样的车出现，难不成他之前的恩客真有这么大方，她以前似乎看过一些报导指称真正的红牌牛郎不管跑车别墅都能要得到，而光是凭阿浪的外表，她就不敢小看阿浪的能力。
“你的车？”
“当然……”卫云浪在说出实话前赶紧拐了个弯。“当然是借来的。”
“你朋友肯把这么贵重的车借你啊？”
“好兄弟嘛！我朋友是开车行的，专门租借车子。”
“原来。”俞饔邬松了口气，事实上她并不希望这辆车真是别的女人送给他的，否则那感觉真的会有点怪怪的。
“-还没告诉我-今天相亲的对象有多糟。”
“其实……他也不算太糟啦。”
“那是怎么样的普通糟？”不算太糟，那总是有个普通程度的糟糕吧？
俞饔邬看了他一眼，有些为难的模模自己的耳朵。
“他说话好大声……”
“跟-相亲的那位该不会是姓吴吧？”据他所知，音量会大到让人无法忍受的应该就只有一位。
“你怎么知道？”俞饔邬瞪大了眼，很惊讶他竟然猜得到。
“我在电视上看过一个富家子弟讲话非常大声，而且不但音量很大，动作也很多。”
“是啊，我好怕他会不小心把桌子给翻了，我得小心的按住桌子却又不能让他发现我的动作。”俞饔邬可怜兮兮的说。
“真是难为-了，-的相亲还真是多灾多难。”他一边开车一边说：“-家往这里走吗？”
“你要送我回去？”
“是啊，今天恐怕没办法陪-吃饭了，我一点半还得赶回去上班。”
“也是……你也得无去还车。”俞饔邬体谅的说道。“你吃过饭了吗？”
“我可以在路上的便利商店随便买个饭团吃。”
“对不起喔……”俞饔邬脸上多了几分愧疚。“还耽误了你的用餐时间。”
“没关系，既然我已经答应了要帮-，那我就会做到底，-不用太在意这些小事。”
“其实我比较担心我要怎么回去跟我妈说今天的相亲结果。”
“-有照我所说的，没乱答应人家的邀约吧？”
“嗯，”俞饔邬点了点头。“我要走的时候他有问我什么时候再见面，我就照你说的那样跟他说有空再约。”
“嗯，很好。”卫云浪脸上出现了满意的神色。“那-担心什么，直接告诉-妈那人太吵不就好了？”
“可是我妈昨天跟我说每个人都不可能太完美。”
“所以呢？-觉得-可以忍受对方几个小缺陷？”
“我只是在想……也许我也不是很完美，我好像不能对其他人太过挑剔。”她说得有些心虚，就算她认为自己不能太过严格，可是真当面对那些对象时她实在没办法点头决定和对方共度一生。
卫云浪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开着车往她家的方向前进，车子里除了音乐声以外没有其它的交谈，俞饔邬突然感觉很不自在。
“你没有其它的意见吗？”
“-的幸福应该由-自己决定，既然-一开始就认为这种相亲方式很适合-，而且-也相信-母亲的眼光，那不管我说什么应该都不会改变-的想法。”
所以他是打算不干涉她的相亲内容-……俞饔邬望向窗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是希望他能对此事多点关心。
“还是-已经开始对相亲的事感到不确定了？”停顿了一会儿，卫云浪又问道。
“到目前为止全都失败，我还能确定什么？”俞饔邬反问他，语气也伴随着失落。
“我以为-应该会高兴一点的，-真的认为那样结了婚会有幸福可言吗？-以为两个人结婚以后就只是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啊？小姐，婚姻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第一关就是当天晚上-得跟那个人上床，-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月兑光光、模透透，做一些生小阿的动作，-以为那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彼此这样搞在一块？”
恶……怎么给他说起来这么恶心？俞饔邬皱起眉，试着不把画面想得太令人作呕，但她并不想让阿浪看扁自己。
“我知道啊，我说过了我们不是看对眼之后就会马上结婚，也许我们可以约几次会培养一下感情，接下来再做其它的事就不会像你说的那么……恶心了。”
“-也承认跟不喜欢的人做很恶心啊？”
“我什么都没有说。”跟这家伙辩她铁定只有输的份，她可没忘了阿浪的奉业是啥，才不会傻傻的跟他争。
“但-认为只要约几次会就能促进彼此了解。”
“要不然你要我怎么样？”才刚告诉自己不要跟他争论，可是一听到他说的话俞饔邬又忍不住想顶上几句。“每个人的选择本来就不一样嘛！”
“可是-也用不着那么另类啊！”
“就算有些人认识了一辈子，仍然不了解对方，那难道就要孤独一辈子吗？没有人可以完全被另一个人了解，也不见得有人会尽全力去了解其它人，难道那些人都非要孤单不可？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只是想结婚，我只是想拥有自己的家庭而已。”
“是-想要？还是-母亲想要-这么做？”
“我自己也想要，我不完全是为了我妈这么做的。”
“那-对-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满吗？”
“我……我是想不出来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只是不想太晚结婚，古时候的人十几岁就结婚了，我这时候结婚也很正常啊。”俞饔邬一直为自己的想婚找寻正当理由。
“既然-对现在的生活没有什么意见，那好好的把握现在，然后去谈一场正常的恋爱又有什么不好？”
“正常的恋爱？”俞饔邬望着他，眼里写着疑问。
“就像一般人那样谈恋爱，而不以结婚为目的的那种正常恋爱，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喜欢他，而不是想着要结婚才决定去找男人。”卫云浪解释。
但话一说完却怎么也等不到她的响应，俞饔邬只是望着窗外，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不说话？”
俞饔邬耸耸肩，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她是没想过要怎么去谈恋爱，因为她从小就被母亲保护得好好的，为了把她送进豪门之家当少女乃女乃，母亲根本从来就不允许她和任何男人接触，更别提是谈恋爱了。要是她妈知道她竟然另外偷偷找了一个阿浪在相亲时帮自己，准会痛打她三十大板。
“送我到这里就好了。”俞饔邬指着路边的商店说道。
卫云浪将车子停在她指的店家门口，看着她下车。
“下次要相亲前我们再联络。”
他发现俞饔邬说话时眼睛没有看着自己，但他没有拦住她，也没要她多说些什么，反正他还有五次机会，他们还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