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酷郎君 第六章
在得知小库的行动失败后,燕亚-与燕亚萍连夜赶回了燕王府,为了做伪证而准备,希望能瞒过圣上。
而今只怕消息传到圣上耳里,到时恐怕连死都无法留个全尸。
真不该答应燕亚萍让小库这小子再度偷袭景祥王府,他早该料到会有这样的下场才是,凭小库这个胆小怕事的家伙,他能尽忠到几时?
“哥,现在怎么办?”燕亚萍忧心仲仲的说。
“什么怎么办?你说呢?还不是你出的烂主意。”
燕亚-气愤难平,本来还没证据被他们抓到,这下可好,自个儿双手奉上,还有什么话说。“我是为你着想耶!你不是一心想找景祥王出气吗?我帮你还不好!”燕亚萍将手中长鞭用力一抽,桌上茶壶立即一分为二。
“简直是愈帮愈忙,我不需要!”燕亚-拿起其中一半破茶壶,用力以掌力给捏个粉碎。
“哥,你从不曾骂过我的,就一夜之间你变得好凶哟!”在燕亚萍印象中,燕亚晏一向是个好哥哥,从不曾对她大声吼叫过,然而今晚他已经咆哮了不下数十次。
“我……萍妹,我也不想如此,可是你知不知道出了这么一个差错,可会赔上咱们燕家上百口的性命啊!”
由燕亚-脸部扭曲的表情中,燕亚萍可了解他的担心是真的。的确,为了自己一时的固执而闹出这么大的一件事,难怪哥哥要怪她了。
“对不起,哥。”燕亚萍个性高傲,很少向人低头的,即使在她哥哥面前也一样,如今她居然会主动低头向他陪不是,看来她也是后悔了。
“算了,唯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挽回了。”他懊恼,事情怎么会演变成如此地步!
“哥,不如咱们一不做二不休,跟他们卯到底了!”才没一会儿工夫,亚萍爱斗狠的劣根性又犯了。
“你!你难道还不知检点,那个方默说得对,我是该好好管教你了。”他好不容易浇熄的火气又被挑了起来,阴恻恻的说。
“那你说现在还有什么好方法,在圣上面前认错吗?你不要命了呀!或许我们现在已成了通缉犯也说不定。”燕亚萍愤慨,为何他总是没办法丢开一切不必要的包袱,勇敢去做;当初会失败,也就是因为他不够凶狠残忍。
而方默的影子一直环绕在她心上,她绝不让那个丘紫若轻而易举的得到他,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属于她的,那种软弱的女人不配!
“那我们该怎么做?”此时此刻的燕亚-全无主意了。
“找那女的下手!”她就是瞧紫若不顺眼。
“不行,我不答应。”想不到被燕亚-一口给否决了。
“怎么?你舍不得?奇怪了,你们男人怎么都喜欢那种弱不禁风、矫揉造作的女人呢?”燕亚萍嗤之以鼻道。
燕亚-内心风起云涌,挣扎不已,“可惜她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她眼中只有那个方默。”“那好。咱们说好,如果我的计策成功的话,那个女的归你,男的归我。”燕亚萍艳丽的脸上泛着诡谲的光芒。
“你当真要抓她?”他显然犹豫不决。
“我们拿那女的做饵,就不信方默不听话。”她寒森的笑了。
燕亚-原本稍有迟疑的心,终于拗不过燕亚萍强而有力的说词而动摇了,“好吧!由你拿主意吧!”
“好,那过两天等景祥王府的守备较松懈些,我们就动手。”她已决定与他们周旋到底。
“怎么做?别忘了方默武功不差,不会让你轻易得手的。”燕亚-提醒她,千万别得意忘形。
“老哥,那你的功夫是做什么用的,虽敌不过他,但至少可以替我缠他一阵子,我就趁这空档抓那女人。”原来所有的计划全在她脑中盘定好了!
“想不到我燕亚-堂堂一位王爷,竟然会落到这种地步。”听了燕亚萍的计策后,他自嘲不已。
“别这样,哥。或许局势会反转也不一定啊!”她就是不喜欢他这副软弱无常的个性,只好尽其所能的鼓励道。
“我没那么贪心,只求能保住燕家所有人的性命。”
后悔及感伤紧紧环伺着他,惨澹的月光透过纸窗映在他脸上,更凸显出那抹萧瑟与无助。
“我会尽力的。”她不改初衷,下定破釜沉舟的决心。
***
今日景祥王进宫,特将燕王盗取军事部署图,意欲谋反的证据呈报圣上。
圣上得讯,龙颜大怒,立即下令全面拘捕燕亚-与燕亚萍兄妹,并废除燕王之爵位,黜为平民。
燕亚-兄妹得知后,立即逃离燕王府,前往“峰霞岭”,投靠他们一手提携的“黄山五煞”。
“燕王,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太不可思议了!”黄山五煞的头儿黄秋雄讶言道。
“还不是你们,上回要不是你们失手的话,也不会弄到这种地步。”燕亚萍愈想愈激愤,最后忍不住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
“郡……主。”黄山五煞畏首畏尾的,没一个敢出头。
“我已经不是什么郡主了,这下你们满意了吧!”长鞭一抽,正中其中一人的脚踝,疼得他哇哇大叫。
“萍妹,不要再意气用事了。”燕亚-夺下她的长鞭,无奈于她的跋扈任性,现在他俩已沦为投靠者,若不是“黄山五煞”念于旧情,他们大可置之不理。
他继而汗颜地转身对黄山五煞道:“请你们别介意。”
“王爷,您千万别这么说,郡主说得对,是属下无能。”江湖人首重个义字,黄山五煞便是这个字的奉行者。
“我和亚萍或许要在你们这儿打扰个几天,直到报了仇为止。”他疲惫不堪的神情已不复从前的意气风发。
“王爷和郡主尽避住下吧!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尽避吩咐,黄山五煞定会尽力而为。”黄秋雄恭谨回道。
想当年他们五人因在黄山集结成盗,四处偷窃压榨当地百姓,最后被官方通缉,幸而在逃亡途中遇上燕亚-兄妹,由他们做掩护,以逃避官方追缉行动,并豢养在“峰霞岭”,以备差遣。数年下来,他们不负重望,的确为燕王排除了不少心月复之患,但唯有这一次,方默给他们结结实实的吃了顿苦头。
这怨气“黄山五煞”至今还未消呢!
“过两天,我准备将方默身边那个女的逮回来,到时候你们好好的看着就行了。”燕亚萍莫测高深的笑了,彷若一切都已胜券在握。
“没问题,这点儿小事就包在咱们兄弟身上吧!”
黄山五煞亦扯开嘴角婬笑着,唯独燕亚-紧锁愁眉,露出一抹忐忑难安的神情,他没把握自己这样的决定是对抑或是错?
***
南阳城内,热闹非凡,四处都是喧嚣的人潮,巧芯偎在玉延身边,神情愉悦地向四周张望着,活像“红楼梦”中的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好奇模样。
“玉延,你瞧,那儿有杂耍耶!咱们过去瞧瞧好吗?”她拉拉玉延的衣袖,快乐的像只小鸟儿。
“瞧你,好像我从没带你出去玩过似的,这很伤我的心哟!”玉延故作一副受伤的表情,逗得巧芯开心的笑了。
“这不一样嘛!常听人说江南春色无边,美女秀丽如云,如今一见还真是不同凡响。”她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毫不矫饰的表情令玉延疼爱不已。
“这里的风景我是无话可说,但没一个美女能看进我眼底的。”他促狭的笑说。
“真的吗?我可不爱听甜言蜜语哟!”她亦俏皮的顶回话。
“我承认我说的是甜言蜜语,但也绝对是真话。”他举手做发誓状,漂亮的黑眸闪过无限真诚。
“逗你的啦!瞧你!”她点了下他英挺的鼻尖,巧笑嫣然。
玉延冷不防的攫住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不准你再试探我的真心了,这样太侮辱人了。”“你也真是的,开个玩笑都不成啊!”
她忍俊不住的噗吭笑出声,其心灵深处也因玉延的话渲染成一片温暖柔情。
“巧芯,你知道吗?我最喜欢见到的就是你这种真实的笑容。”一抹更浓更深的爱意自玉延眼底泛开。
“不知道紫若她们已到达苏州了吗?她是否也博得方默的真情?”她动容之余,也没忘记此行的目的。
“你放心吧!对他们我有信心。”一丝莫测高深的笑,在他唇际展现。
“为什么?”
“因为方默爱她,就像我爱你一样。”他信心十足的说道。
“你知道?可是我觉得他太冷又太硬了,这样的爱我担心紫若承受不了。”巧芯噘起唇,似乎对方默的冷酷个性挺不满的。
“这就不用你去担心了,我相信紫若甘之如饴。”况且刚烈如此的方默,也只有荏弱如水的紫若可感动软化他。
“但愿如此,我会祝福他们的。”
蓦地,一阵激烈的鼓掌声自杂耍团那边传来,巧芯兴奋的转身正准备加入其中时,突然被墙边的一张通缉令给吸引了注意力。
“延,你看这是什么?上面怎么会有方默的名字?”巧芯虽没念过什么书,但自从认识玉延后,他每天给予授课,现在的她已没几个字难得了她了!
玉延一个大跨步,越过巧芯身前,仔细看着文内大意。
“是燕王与亚萍郡主。”他沉吟。
“王爷跟郡主也会被通缉呀?”巧芯也上前一步,专心瞧着画像中的人像。这男的长得温文儒雅、眉清目秀的,为什么会被通缉呢?难道他就是燕王?而这女的就显得凶狠多了,一看就不像个善类!想必她就是亚萍了。
“别忘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玉延提醒她这句前些日子他才教过她的词。
“那方默呢?”巧蕊焦虑的问,她刚刚明明有瞧见这两个字嘛!难道他也被通缉了?
“方默是被悬赏者,因为是他在景祥王府抓到证人的。”
“是他!”巧芯简直不敢相信,一向事不关己的方默,会与皇族官方扯上关系!
“他还是变了。以前除了我的事,他是一概不过问的。”玉延掀起唇角,不着痕迹地笑了;或许这就是方默冥冥之中被紫若打动紧锢之心的开始吧!
“那他们现在还在景祥王府罗?”巧芯心忖:景祥王府不知在哪儿?如果不很远,那么她很快就可以和紫若见面了。
“应该是吧!”
“那它是在哪儿?很远吗?”巧芯脸上明显的展露出一抹希冀。
玉延了悟地斜唇一笑,心知肚明的问:“想见紫若了是吗?”
“嗯,你怎么知道?”她绽出如沐春风的笑靥。
“知妻莫若夫,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那你快告诉我,景祥王府在哪儿,我巴不得有翅膀能飞过去。”她双眼亮熠熠的,眼波中流转着一抹教人醺然神往的兴奋光彩。
“那快走吧!它就在长江上游处,咱们脚程快一点儿,或许你过两天就可以见着她了。”他脸上轻漾着一抹神秘的笑意。
“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玉延摇头叹息道。
“好嘛!那快走啦!”巧芯对他皱皱小鼻子,忙不迭地拉着他的手腕急急趋前直往。
***
暮霭深沉的夜幕中,蝉音唧唧,风声沙沙,两个蒙面黑影,身手俐落矫健的由后花园的矮墙跃进景祥王府,一前一后正快速穿越过后院,最后停顿在东边一幢独立的房舍前。
经黄山五煞打探的结果,方默的寝居应该是在这儿没错,燕亚-准备采取调虎离山之计,先将方默引到一旁,再由其妹燕亚萍单独架走紫若,至于其中细节两人于昨晚已商议了一夜,相信这应该是个万无一失的计谋,且只许成功,不准失败,否则他们燕家将不会再有翻身的余地。
此时燕亚萍正躲在一旁,由燕亚-蹑手蹑脚地由窗口攀入。
在地上打地铺的方默耳根轻轻抖动了下,生性敏锐的他,立即察觉有人潜入房内,然他却不动声色,嘴角只是略微勾起一阵轻笑,等着对方的攻击。
陡地,方默想起尚在帘帐中的紫若,一抹担心迅速爬过他心底,这个不速之客会伤了紫若吗?
终于他半眯起一道细缝,暗中窥视着蒙面人的举动,这动作好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他沉思细想了下,会是他吗?燕王!
他与他交过手,知道他的武功路数,不如就交手试试看吧!
方默运足内力,纵身飞起,旋腿一踢,正中此人下颚,亦踢飞了他的面罩。方默定睛一瞧,果然是他!
“燕王!”方默措词客气道。
“拜你所赐,我现在的身份已非燕王了。”燕亚-凝着面容,两人各以其独特的气质暗中较量着。
方默的表情讳莫如深,气定神闲道:“不错,是我揭穿了你的阴谋,你这次冒着危险前来的目的,就是特地为了找我报仇吗?”
“不错,我不仅要报复,而且想找你一决高下。”
“我想你我心里有数,一决高下就不必了吧!”他眉毛往上飙,脸上毫无笑意,营造出一种诡谲的紧张气氛。
“咱们到外面去正式的比试一番,否则我不会服气的。”
燕亚-已准备用计谋支开他。
方默瞄了眼床榻上、帘幕后的紫若,放心不下的说:“不用了,服不服气在你,我没空作陪。”
燕亚-的脸色猝然一变,难道他知道他们的企图了?他的脑子继而一转,立刻恢复镇定道:“好,你不去也行。凭我的功夫,你猜我杀得掉柳宗泰那老头吗?”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咱们就试试!”话语一歇,燕亚-疾劲地跃出了窗口,作势欲往景祥王的寝居。
方默见状,暂时顾不得紫若,立即以迅疾如风之势追了出去;刚离屋不到一尺,他立即听见紫若的喊叫声!
几乎是同步的,当燕亚萍挟持住紫若直往屋顶上冲时,方默也由紫若忽高的音调中判断出他们逃离的方向,在屋外他就直冲云霄企图拦截下他们。
燕亚萍运足了气,将真气灌注在长鞭上,立即鞭挥瓦破;待她好不容易闯出屋瓦时,居然看见方默在彼端等着她!
“哥,你还不快来帮我!”她急呼,却因气力不足,显些岔了气。
燕亚-闻声而至,尽力缠住方默,以便抓住空档让亚萍他们先行离去。
然,方默的功夫的确不容忽视!他只消一挥腿、一还击,立即形成势如破竹、万夫莫敌的气势,搞得燕家兄妹一时心神不定,乱了手脚。
“方默,识相的话就离咱们远一点儿,否则别怪我扭断你心上人的颈子。”燕亚萍将长鞭绕在紫若的细颈,只要她一出力,紫若立即身首异处!
“紫若……”
首次,紫若由方默脸上看见痛不欲生的表情;首次,她发现方默的眼角会溢出泪来;首次,她发现他并非无泪、无情之人。
“我不打紧,你尽避动手吧!”
似感动、似欣喜的泪缓缓飘离了紫若的眼眶,她告诉自己,能知道这些她死而无憾。
“你这女人!”燕亚萍将长鞭用力一收,紫若白皙如玉的细颈立即被勒出一条深红的血痕。“不要!”方默立即疾声厉色的喝止住她,颈部青筋明显地暴跳着。因愤怒而涨红的脸庞微微抽搐闪烁着怒不可抑的恨意。
燕亚萍的手因他的注视微微一颤,差点儿松开了长鞭。“让我带她回去做客几天,我不会伤她的。”慑于他的威势,她的口气、动作也逐渐软化。
“别上她的当,他是想拿我来压制你,不要让她得逞!方默,我死没关系,千万别中了他们的伎俩。”
紫若苦苦哀求,她不愿方默因她而为难。
“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气上了头,燕亚萍又想故计重施!
“你敢再动她!”方默放大声浪,凶狠阴森的语调足以教人退避三舍;他眸底射出寒光,直逼燕亚萍箝制住紫若的那只手上。
“我可以不动她,只想请她回去做客几天,只要你退后几步,我保证不伤她。”燕亚萍虽慑于他的气势,但仍勉强自己勇敢对应,她绝不能让到手的鸭子给飞了!
“作梦!”方默嗤鼻冷笑道。
“方默,舍妹向来吃软不吃硬,你就算武功再好也保不了的姑娘的安全,不如将她交给我,我不会让亚萍伤她的。”燕亚-一直保持着警戒状态,小心翼翼地守在紫若身边,怕一个不留神让方默乘机夺走她。
方默静默不语,屏气凝神地评估着目前他的胜算有多大,最后他不得不放弃,因为燕亚萍的手须臾不离紫若的颈部动脉,如果贸然行动,太危险了!
最后,他只是默默地看着紫若,那眼神像是诉说:放心,我定会去救你的!
紫若仿佛看懂了,她释出浅笑,“你可以不用管我的,知道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高兴了,拿下他们吧!”
亚萍闻言,赫地收紧指力,紫若痛苦的紧蹙眉头,但为了怕方默顾忌,她始终未吭半声。
“住手!”目睹此一状况,方默深感全身血液瞬间流失了。
这情景亦一一落在燕亚-眼底,他不禁心存感叹,好勇敢的女子!恍忽间,似乎有某种情愫在他心底滋生壮大。
“萍妹松手!别忘了她是我们的护身符。”他也帮腔道。
此刻,方默往后挪了数步,目光仍一瞬也不瞬地定定望着紫若,而他的话语却是对燕亚-兄妹而说:“我会再去找你们的,如果让我知道你们亏待了她,就算玉石俱焚,我也不会饶了你们!”
“好,我等你。哥,咱们走!”
倏忽之间,他们一同挟持住紫若,往上一飘,像风般消失在方默眼前。
“紫若!”
晚风吹拂在他脸上,弄散了他的发,而他只是像化石般的静静凝望着紫若消失的地方,丝毫没有半点儿心思理会这阵顽皮的风儿。
***
在“峰霞岭”上一处幽静无人的山壑中,藏着一间小屋,它乃是黄山五煞为了逃避官方缉拿时,暂时窝藏的地方。因其屋舍不大,又处于两座山谷之间,谷间花草丛生,若非特别注意,想找到这样的地方,可并不容易呀!
此刻屋内传来一阵尖锐的女声,“丘紫若,你拿乔呀!傍你吃给你喝,你竟然动也不动,想死也不要死在这儿。”
“亚萍,你何必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么凶呢?”燕亚-心疼紫若苍白的脸色,对于其妹的大声叫骂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哥,你舍不得,怜惜她是不是?我就是不懂,你们男人怎么就喜欢这种动不动就掉泪的女人?”接着,她旋过身看着一脸苍白的紫若,犹若耳语般的说:“就是因为她手无缚鸡之力,才会连累方默,使他控制在我们的手掌心里,你说,像她这种没用的女人是不是早死早超生的好,省得留在世上害人!”
紫若抓紧前襟节节后退,直至退到冰冷的墙面,她才靠着墙徐徐滑落地蹲了下来,久久,她仍呆若木鸡,宛如泥人般动也不动的凝视着前方。
此刻她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是她害了方默……是她害了方默……
燕亚-难过的对燕亚萍拂了下衣袖,“你嘴巴就不能放干净点儿吗?将别人锉得遍体鳞伤你才好过?”
“我说的可是实话!只是好心的提醒她,她配不上那样的男人。”
她这句话无疑是在紫若满心的伤痕上又抹了把盐,她疼得揪紧胸口,并清楚的知道她心绞疼的毛病又隐隐发作了,而药她却没来得及带在身上!
“怎么?才说了你几句,就不高兴了?”
瞧她整个人蜷曲在地上,低首埋在胸前,理都不理会自己,燕亚萍的的确确受不了被人冷落的鸟气。
“亚萍,你走开。”燕亚-静静待在一旁看着紫若,这时才发觉到不对劲,她为何会抖得那么厉害?
走至她身边,他蹲抬起她的头,令他惊讶的是,她竟然已昏厥了过去,其纤弱的身子依然是抖个不停!
“丘姑娘,丘姑娘……”
“哥,你别喊了,她在装死啦!”燕亚萍不以为意的抬高下颚。
不对,她眉宇间所纠结的痛苦是装不来的,她一定觉得很不舒服才是,“亚萍,峰霞岭上有大夫吗?”
“哥,你难道想救她?”燕亚萍无法苟同他的看法。
“别忘了,她是我们的筹码。”
“是吗?还是你的心从一开始就跑到人家身上去了。”她睨了他一眼,不忘挑衅道。
“别这样,她的情况真的很不好,别再拖延时间了!”燕亚-出乎她意料的对她吼了回去。燕亚萍咬了咬下唇,不服气地冷哼了声,转身而去。
在这空档,燕亚-将紫若扶上床榻,为她盖上薄被,看着她相交紧揪的纤纤十指,一阵阵的心疼由他体内泛滥开来。
这楚楚佳人到底是被怎么样的病痛折磨着?
“哥,大夫来了。”不情不愿的声音自房门口传来,跟在燕亚萍身后的是黄山五煞的老四刘义。
“刘义!你会医术?”燕亚-从未想过长得满脸落腮胡的刘义,肥手肥腿的,居然会医术,这……该不会弄错了吧!
“小的不敢说会什么医术,只不过年轻时曾在药铺子里抓过几年药,看多了也会那么几招。”刘义不好意思的搔搔脑门。
“什么?”他将火焰矛头转向燕亚萍,“我不是叫你请大夫,你怎么把刘义给找来了?”
“哥,你想想看,这鸟不生蛋的山上,哪来的大夫啊!”燕亚萍不以为意道,这又不是她的错!
“算了算了,刘义,你快来瞧瞧,她是怎么了?”如今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刘义立刻上前,并坐在燕亚-身侧,执起紫若的手,细心的探起脉;瞧他有模有样的,实在很难与他平日逞凶斗狠的模样联想在一块儿。
“她到底怎么了?你探了半天,探出个什么东西来了没?”燕亚-心急如焚的打了岔。
“哥啊!她又不是你老婆,瞧你紧张的!”燕亚萍双手抱胸倚在墙边,以非常不屑的口吻说。
“亚萍,你——”
“有了有了!我找出毛病了!”刘义的大喊声打断燕亚-气急败坏的话语。
“她是什么毛病?最好是绝症。”亚萍触霉头地道。
“不是什么绝症啦!不过情况也并不乐观,她得的是心绞疼的毛病。”刘义皱眉道,坦白说,那么美的一位姑娘得了这种病实在可惜,这该怎么说?是天妒红颜吗?
“无药可医吗?”燕亚-心疼不已。
“也不是无药可医,事实上我似乎诊断出有某种药力一直在压抑着这种病,而且效果还不错,只要找到那药引子应该可以救她的。”
刘义仔仔细细的评断着紫若的病情。
“这么说,是我们急着将她劫出来,她来不及将药带在身上。”天啊!那他不就成了害死她的罪魁祸首吗?
“你不用悲天悯人了,她不值得你伤心难过,要怨只能怨她命里该绝,时辰已到。”燕亚萍无关痛痒的说。事实上她心里可是窃喜不已哟!只要丘紫若一死,那个方默终归会是她的!
燕亚-并不理会她的无情之语,立即对刘义下达命令,“我命你在三日内找出这药引子,且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就是不能让她死!”
“小的医术可能不行,这……这么做太为难我了。”刘义惶恐至极,一张圆脸立即垮了下来。
“不管你有什么藉口,就是得想出办法来。”他愤怒凌厉的黑眸明白展现出不容任何人反驳他的意见。
“哥,你不要意气用事了!”燕亚萍看不过去的站在他与床榻之间,更不喜欢他用那种爱怜疼惜的眼神望着丘紫若。
“我早就意气用事了,不差这一次。”沉痛的语气中,看出了他的悔恨。
“哥……”
“别再说了,你们都退下吧!”他轻拂了下衣袖,沉重的闭上眼,不愿再听见任何人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