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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落九天 第十章 红衣番人使恶行

作者:云中岳

夕阳还在发出金光,今天的天气真好。

这是个历史悠久的城市,这条街道也和城市的年岁一样的大。

这条街道是一块块大条形青石铺成的,虽不很平整,但很宽阔。

三四辆马车并排走似乎不成问题,只是因为年代久远,青石上已经磨出了两条深深的槽印。

从这条街头走过去,城门内外,人群熙熙攘攘,各式各样的人都有,用句“鱼龙混杂”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丙”自从和耿青在一起以来;不但再没有睡过路边,屋檐下,而且连低级的旅馆也没有住饼。

现在的“丙”养成了一种习惯,不管怎样,住客栈要高级的,越高级越好。

这可不,耿青一行走在这条街上,还没到头,“丙”就不肯再走了。

“丙”骑在他那匹劣马上,再也不愿再向前行。

因为“丙”看见这家“悦来”客栈门面很不错,颇有气派,给“丙”的第一印象蛮好。

而“丙”的那匹又懒又劣的马也在支持他,只在原地转着圈,不再向前行。

众人只好依了“丙”,在“悦来”客栈歇息下榻。

天色还早,又没到吃饭时间,“丙”在客栈里窜前跑后的和“乙”打闹了一阵之后,二人就不知到哪里去“疯”了。

“甲”和耿青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从耿青身上学会了许多东西。

首先,“甲”学会了稳重,他变得成熟多了,很有点大人味,不再像以前一样调皮捣蛋了。

就这点而言,“甲”在三兄弟中的领导地位更加明显了。

现在“甲”正在和耿青学下围棋。

哪里最热闹,哪里就有“乙”、“丙”,这是事实。

此时,“乙”、“丙”二人正在路边蹦着脚向围满了人的一个赌钱的小摊探头看着。

这个小摊的赌博方法很简单,倒卡着的两个小杯,一个骰子,摊主把骰子放入小杯下,用很快的速度变换一下,让赌客押钱,押中了摊主付钱,押错了,钱就归摊主。

这个摊主好像很有两下子,押宝的人几乎是压一次,输一次,很快摊主面前的银子就多了起来。

“乙”咽了口唾沫,模了全身,找不到一个子儿,他沮丧地看了看“丙。

“丙”也上下左右地寻找,比抓虱子还仔细地找遍了衣裳每一个衣角,他最后弯下腰去模鞋子,希望在这里能有一枚铜钱。

在他俯的时候,看见了脚下躺着一枚铜钱。

“丙”很愉快地捡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很幸福。

“乙”嫉妒地看了一眼“丙”手上的钱,把头低下去,使劲地瞧着地上是否还有。

“丙”挺了挺胸脯,拼命地挤进人群之中,站在最前排。

摊主又叫喊着让人押宝了。

铜光一闪,“丙”傲慢地把铜钱押在左边的小杯上。

摊主看了看这枚铜钱,皱了皱眉头,很是不悦地道:“就压一枚铜钱?”

“丙”还是傲气十足地笑道:“我赢了九次不就十个铜钱了吗?我赢九百九十九次,不就有一吊铜钱了吗?”

摊主望了“丙”一眼,冷笑道:“要饭花子赌钱也不会只有一枚铜板吧。”

说罢把左边小杯一开,空门,“丙”输了。

那摊主好像十分厌恶地把铜钱拿起来,远远的扔了。

“丙”的脸色红得十分快,他很害臊,“丙”有些恼羞成怒了,月兑下外衣,扔在那摊主面前,叫道:“赌这件衣服。”

那摊主抓起“丙”的衣服抖开,对着光看了看,自言自语道:“没有补钉,八成新,值两文钱。”

“丙”一听,嚷道:“喂,你这人识不识货呀,我买来时花二两银子,你就给两文钱啊?”

摊主又看了一眼“丙”,笑道:“只值两文钱。”

“丙”计讨价道:“一两银子怎么样?”

那摊主故意拿跷,道:“不赌就算。”

“丙”咬咬牙,气愤愤地道:“两文就两文。”

摊主把手只转了两下,就喊“押宝”。

“丙”看得清清楚楚,骰子是在右边的小杯里,他毫不犹豫地抓起衣服放在右边。

杯子拿起来,“丙”又傻眼了。

他很气愤,自己明明看见骰子在右边,怎么就没了呢?“丙”依然想赌,可没有东西可赌了。

这时他突然听见了“嘻嘻”幸灾乐祸的笑声,回头一看,“乙”正后着嘴嘲笑地看着他。

“丙”更加气愤了,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于是走过去把“乙”拉出人群。

“乙”问道:“什么事啊?”

“丙”神秘地朝“乙”眨眨眼,低声道:“你把衣服月兑下来。”

“乙”连忙护住衣扣,问道:“不给,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丙”凑在他耳边道:“你不是喜欢我的外套吗?”

“乙”憋了他一眼道:“衣服都输了,还说废话。”

“丙”连忙道:“你在这儿等着,我拿你的外衣去换回来,不就行了吗?”

“乙”将信将疑地月兑下了外衣。

“丙”欢喜地接过来,又钻进了人群。

很快地,“丙”又苦着脸,站在那儿犯愁了——他又输了。

“乙”在人群外等了一会,不见“丙”出来,探头一看,自己的外衣也成了那个摊主的战利品了。

“乙”真想把“丙”抓过来,一顿狠揍。

他跑回客栈,去找耿青评理。

“乙”在耿青面前说完了一切“丙”的不是之后,看着耿青。

雹青年着棋盘,道:“丙回来,我会说他的。”

“乙”觉得衣服被“丙”骗去输了很委屈,又说了几句“丙”的如何不是。

雹青笑了笑道:“等会儿让丙给你赔礼道歉就是了,明天一早我再给你们买两套新衣。”

饼了很久,“丙”兴冲冲地跑回来,手中捧了一个小包袱。

“乙”看了“丙”一眼,不作声,仍在生闷气。

“丙”炫耀着:“刚才我又赌了几次,把那个摊子的东西都赢过来了。”

说完,从包袱中掏出那件“乙”的衣服和十几两银子,最后掏出那两个小杯子和骰子。

“乙”起先不愿理“丙”,可是见“丙”把这些玩意全赢了来,心中奇怪,探过头来,问道:“丙,这全是你赢的?”

“丙”神气地点了点头,道:“那当然。”

“乙”道:“你连衣服都输了,那有东西赌?”

“丙”有点不好意思了,讪讪地道:“我把你的衣服输了后,有个好心的姐姐借了我二两银子,又告诉我怎么押,结果最后一次那摊主把杯子和骰子都输给我了。

“乙”问道:“那好心的姐姐呢?”

“丙”道:“我赢了钱,要还给她,她人却不见了。

雹青和“甲”的一盘棋结束了。

“丙”把赢来的钱交给店家做了一顿丰成盛的晚宴,端了上来。

洒足饭饱之后,“丙”又觉得地聊,跑去和店家聊天了。

雹青正在房中教“甲”练习自己的内功心法。

“乙”、“丙”二人跑了进来,硬拽着耿青和“甲”去“欢乐堡”,他们听说欢乐堡中的什么玩的都有。

雹青苦笑的看两个活宝死皮赖脸,硬缠不过,只好答允了。

欢乐堡果然很有气派,它就坐落在大街尽头的热闹地带,但来的人并不多。

不是这里面不好玩,而是能进去的人并不多,因为这并不是平常的人能消费得起的。

大门上挂着的十几盏金色大灯笼,似乎正证明这一点。

雹青的衣衫虽不是最好的,但是门口管事的绝不会认为他不够格。

而且耿青的气质也是能进去的条件之一。

所谓“一人得逞,鸡犬升天”、“甲乙丙”三人倒沾着耿青的光,进了这玩乐的天地。

一个管事的迎了上来,很是殷勤地介绍着,并恭敬地递上了一张节目单。

雹青掏出五两纹递了过去,道:“去听书阁吧。”

在一栋非常别致的小楼外,管事的停了下来。

一阵悠雅的琴声从楼上飘飘而来,令人听了心旷神情。

上了楼来,只见那抚琴者乃是一位妙龄少女,在厅中央坐着。

听客们如众星捧月般地围坐在四周。

雹青众人选了个靠窗的小桌旁坐下。

那少女慢抚琴弦,轻掂朱唇,唱了起来。

她的琴声和歌声好像已融为一体,是那么地和谐,先是轻柔的,仿佛在那朵白云下,青山之上,小溪清泉缓缓流过,令人心旷神怡。

听到精彩之处,文人雅士均轻抚手掌,而有钱的粗人们则大声地喝着采。

雹青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悦耳的琴声了,他凝视着窗外,晚空中几点闪烁的星星,楼下花园里的花儿在微风中含羞点头。

今晚耿青的心情很好,因为这琴声和这美丽的夜景中,给人感觉是能暂时忘掉世上一切的烦恼和忧愁。

可是事情也总有违背常理的时候。

在欢乐堡大院的中枢地带,此时正站着四个人。

衣裳是黑的,在黑夜里静静地站着。

他们的目光搜索着每一个来往的人。

经过这四个人身旁的人,都有一种可怕又可恶的感觉。

“欢乐堡”的张主管和两个保镖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可是那四位黑衣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位张主管平时什么样的大人物没见过,任谁也不至于自己走到面前就像没看见似的。

张主管的火气压了压,沉声问道:“你们几个怎么进来的?”

中间的黑衣人,冷冷地道:“走进来的。”

张主管很不高兴地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我。”不知从什么地方走出一个胖大的红衣和尚。

张主管有点吃惊,大声问手下人:“这和尚是哪里来的,谁把他放进来的?”

两个保镖对视了一眼,连忙躬身解释道:“我们刚才在门口眼睛都没眨一下,怎么会把他放进来呢?”

那红衣僧一脸忠厚相,看了看自己红衣上的一个小洞,老老实实地道:“我刚才是从墙上爬过来的。”

张主管气愤,对红衣僧叫道:“滚,你这秃驴,你也不数数头上有几根头发,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那红衣僧好像很听话,转过身去。

张主管突然啊了一声,双手捂住胸口,双目凸出,四肢不停地在抖,看那副神情就像被猫踩住尾巴的老鼠。

红衣僧并没有回头,只是问道:“看见一个十八、九岁的白衣少年了吗?”

张主管没有回答,静静地倒了下去,眼中充满着恐惧。

其实恐惧是多余的,因为死人不会惧怕任何事物的。

两保镖的心在狂跳,想跑,双腿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是惊恐地望着那红衣僧。

红衣僧转过头来,面孔已经变成狰狞:“没听我的话?”

两个保镖慌忙地回道:“有,不过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里去了。”

红衣僧走到二人身旁,笑道:“你们可以休息了。”

红衣僧很仔细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瓶,很吝啬地向三具已尸体上撒了一点粉末,尸体慢慢地萎缩,直到化做一滩脓水。

四个黑衣人看着这一切,很漠然,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

红衣僧打了个呵欠,模了模身边黑衣人的脸,道:“我去‘迎春阁’休息一会儿,那丫头交给你们啦。”

四个黑衣人点了点头。

迎春阁是在欢乐堡的最幽静的地方。

可是这般幽静的地方,做了妓院,恐怕就大煞风景了。

远远望去这栋不大却有很多房间的小楼很雅致。

从楼里放出了柔和的灯光。

每当进入,它给人的感觉是全身会有一种不由自主的变化,自然产生一种。

红衣僧看着楼里到处都是的粉红色,心中的更加强烈了。

他随手推开一间房门,走了进去。

里面传来一声惊呼,那赤果的女郎缩进了被窝,一个男人坐了起来。

这是个很胖很魁梧的男人,他厌恶地望着红衣僧,骂道:“混蛋,谁让你进来的?”

红衣僧的的模了胖男人胖肚子,笑道:“比我还肥呀。”

胖男人捂着肚子,飞下了床,撞在墙上,滑了下来,人并没有死,但是却不能动了。

这个胖男人只有看着自己花钱租的女人和别人……

胖男人想骂,可是却又不敢骂,因为毒狼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

若不是毒狼的嘴软,恐怕现在还离不开天山双鹰的手掌心呢。

雹青准备回客栈了,因为天已很黑了。

“乙”、“丙”则非要去“取财楼”玩玩,到欢乐堡来总不能只听听音乐吧。

雹青答应只玩一会儿。

看着路单,“听音楼”后面一栋热闹喧天的大楼房就是取财楼。

“乙”抢先奔入,看见一张空台,连忙占下。

“丙”冲了过来,看见墙角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位白衣少女,兴奋进叫道:“姐姐,你也来了?”

那白衣少女正在饮茶,听见“丙”喊叫,抬头一看是“丙”便微笑地点点头。

“丙”连忙招呼耿青众人过去。

那少女面前堆了一堆银票,显然是刚赢的,可是桌旁只有她一人坐着。

可能是那些陪客们是输得精光而离去了。

“丙”给耿青介绍道:“这位就是白天帮我赢钱的姐姐。”

“丙”指着耿青道:“这位是耿青大哥。”

那少女微微一惊,道:“是力败‘剑圣’欧阳冰的耿青?”

雹青笑了笑道:“姑娘恐怕是弄错了,耿青并没有胜过殴阳冰。”

“丙”问道:“姐姐,说了半天,还不知你的名字呢?”

白衣少女道:“我姓梅,名琳雪。”

这时门外走进了四个蒙面黑衣人,目光四处搜寻,最后直勾勾地盯着那有少女梅琳雪。

梅琳雪也看见了四个蒙面黑衣人,目光迅速收回,面色变得有点苍白,好像很怕黑衣人似的。黑衣人走到梅琳雪的不远处停住了。

中间的那人声音很细:“梅姑娘,还不愿和我走?”

梅琳雪站了起来,声音很轻:“我不愿。”

左边的黑衣人声音也很细:“梅姑娘不愿我们动手请吧?”

梅琳雪咬了咬嘴唇,道:“那就来吧。”

右边的黑衣人晃动了一下腰肢,格格笑道:“我们‘瑶山四仙子’来请你,已给了你很大的面子了,妹妹,别倔了,好不好?”

原来这四个黑衣人全是女的。

梅琳雪冷笑道:“什么‘瑶山四仙子’,不过是番僧吐尔雷和尚的四妾而已。”

四个黑衣女人显是面上挂不住了,幸好有黑布遮面,看不见面上尴尬的表情。

左边的女人当先拔出一把短剑,飞身扑来,动作倒也敏捷。

梅琳雪双手一扬,两枚钱镖霎时飞出,直奔对手前胸打来。

那女人身子一侧,短剑上迎,打飞钱镖,身子仍向前冲,短剑复又刺出。

梅琳雪长袖一卷,卷向短剑。

那女人心中大喜,短剑虚晃,看上去要直刺敏琳雪的心窝。

站在中间的黑衣女人叫道:“三妹,快撤!”

话音未落,人也飞击而下,前去救护。

可是已经迟了,梅琳雪的袖子伸出一把很精巧的剑,很快就迎上了对手的胸膛。

那被称做三妹的女人已感到不妙,全力的撤身,剑吻上了肩窝,虽然下手够轻,但血还是殷殷地渗了出来。

梅琳雪收回了剑,叹息道:“你们自己当他的情妇就得了,为什么还要苦苦地逼我呢?”

中间的女人看了梅琳雪一眼,对身后两个黑衣人道:“是啊,我们的确……”

那受伤的“三妹’“道:“大姐,别跟她废话,这次再抓不回去,他就不会给我们解药了。”

三个女人顿时一惊,不再想别的,三支短剑时袭来。

梅琳雪身子一旋,人已飞身上了桌子。

因为女人打架是很少见的,会用兵器一招一式的拼命打斗的女人更不多,所以赌客们谁也不想放过这次机会,也不顾桌子上放的银两:“呼啦”全围过来看着,在战场周围围成了一个圈。

三个女人的剑法的确不错,十招过后,梅琳雪竟被逼得后退,只能仗着身子灵便与之周旋。

那“大姐”的一招“鱼跃龙门”直袭梅琳雪的面门!

梅琳雪略一低头,那:“四妹”的剑已刺向她的咽喉,梅琳雪连忙侧身闪过。

“二姐”的剑也以身后,梅琳雪想躲已是来不及了,反手一剑上撩,欲与之同归于尽。

“丙”看见这位姐姐遭几人围攻,心中早已恼怒,这时见她就要输,当下也不说话,一纵身便左脚踢出。

那二姐的剑在离梅琳雪后心只差一指远时,却被“丙”忽然一脚踢飞,心中上惊。

梅琳雪的剑已剑撩在“二姐”胸口,从小肮直至胸膛,“二姐”衣抱散开,血急速涌出,人顿时晕倒。

梅琳雪也没料到出手如此之重,竟然一愣。

那“迎春楼”的姐儿的确让人销魂。

红衣番僧吐尔雷一场云雨之后,七仰八叉地躺在大床上喘着句,看了看身旁的“毒狼”詹洪喜。

红衣僧很轻松地问那姐儿:“我和这人比谁有劲啊?”

那姐儿抚模着红衣僧的光头,用嘴贴在他的耳朵上荡笑道:“当然是你啦,他算什么东西?”

毒狼现在快气疯了,在心里骂道:“这个贱货,刚才对我的甜言蜜语,一见了这番僧全倒到他那儿去了。”

“毒狼”詹洪喜气得哼哼了两声。

那番僧不满意地抬头看了看毒狼,道:“你不服气吗?”

毒狼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一副清高的模样,把头一昂,不理番僧。

那番僧一阵冷笑,对准毒狼赤果的蹬去,笑道:“老子废了你!”

毒狼被蹬得飞了起来,一半身子在床下,一半在床上。

他感到一阵抽搐,钻心的疼痛使他光着身子冷汗淋漓,他试着用用力,可是试过后心中一阵悲戚:我从此也和大哥阴狼一样,不能生育了。

门口有人敲门,番僧道:“进来。”

阴狼把头探进来,睡眼惺松道:“贤弟,你这儿怎么啦,声音这么大,吵死人啦,你练跳高啊?”

番僧撇嘴道:“你这人好该死啊,谁是你贤弟?”

阴狼这才把睡眼睁大一看,毒狼光溜溜的挂在床边,床上却躺着个胖大的和尚和那姐儿。

阴狼顿时大怒骂道:“那来的野和尚,到这儿撒野?”

毒狼趴在床边可怜兮兮地叫道:“大哥救我。”

“阴狼”庄永林把全身唯一的小裤裆向上提了提,两步冲到床边,对准番僧的就是一拳。

那番僧也不起身,抓过身边的姐儿向上一迎,那姐儿慌得大叫。

阴狼一拳打在姐儿的胸口上,两声肋骨断裂之后,姐儿停止了叫喊。

番僧用力一掷,这死了的姐儿已被掷在阴狼身上。

阴狼一个趔趄,倒在地上,那死姐儿还压在他身上。

番僧躺在床上嘿嘿地笑着。

“阴狼”庄永林好不容易搬开死姐几,飞身跃起,对准番僧双拳击出!

那僧见阴狼来势凶锰,身子一缩,拳已击空。

十招之后,番僧看出阴狼武功的确不凡,当下凝神接战。

一个床上,一个床下,二人之战很是精彩。

阴狼卖一个破绽,左拳击出,番僧左手一格,右拳击来,阴狼一转身,番僧左脚踢出,脚尖一带,竟把“阴狼”庄永林的小裤裆撕破了。

庄永林转身一拳击在番僧左脚,番僧顺势抓起一个大枕头,向庄永林掷去。

番僧一跃身,骑在他的身上,连点他几处穴道,然后重新上床,抓过被子给自己盖上,问阴毒二狼道:“你们愿不愿做我的奴才?”

“毒狼”唐洪喜有一条自己做人十分喜爱的信条,有女乃便是娘,比我强的就是爷。

所以毒狼毫不犹豫地答道:“愿意。”

阴狼蹲在地上,痛得不堪忍受,他那本就没有用的器官被折磨得更没用了。

阴狼的倔强给番僧带来了不快。

番僧跳下床不,就像教训儿子一样,打得“阴狼”庄永林满地滚。

“阴狼”庄永林终于屈服了。

番僧嘿嘿地笑着,强迫阴毒二狼各服下一粒药丸

番僧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四个女徒去找那个丫头,是否靠得住?

于是,红衣番僧带着疲惫不堪的阴毒二狼去找四个徒弟。

红衣番僧在人群中发现了自己的四个女徒已倒下两个。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于是他命令毒狼道:“你去,把那丫头抓来。”

毒狼拼命挤进人圈内,看了看梅琳雪。

看着冰雪般的绝色少女,毒狼的眼睛顿时眯缝起来。眼神有点直了。

红衣番僧吐尔雷已经把人群踢开一条道,大步走了进来,嘴里对毒狼骂道:“你这笨猪,叫你抓住她,怎么不动手?”

毒狼被骂得一哆嗦,他怕红衣番僧对自己下手,赶忙把视线从梅琳雪脸上移开。

可是,他的视线看到了另一个他十分惧怕的人——耿青。

毒狼的头顿时大了,他忘记该出左手还是右手去抓梅琳雪了。

阴狼因有红衣番僧撑腰,当下跳过去,也不说话,一招“野狼出洞”,直打梅琳雪前胸。

梅琳雪微一闪身,“丙”已经跃出,举拳格开。

“阴狼”庄永林的武功本来也不比“丙”低上许多,只是几日前被他们兄弟三人戏弄,心中有些惧怕,所以二十招一过,招法便有些散乱了。

那番僧对着梅琳雪婬邪地一笑,道:“梅姑娘找到人帮忙了,可惜,你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话音未落,他伸出毛绒绒的巨掌对着梅琳雪当胸抓来。

梅琳雪神情甚是紧张,似乎很怕这红衣番僧,不敢同手挡,忙出剑相格。

那红衣番僧手臂忽的增长,已抓住梅琳雪的手臂,微用力,梅琳雪的长剑已落在地上,红衣番僧顺势把她向怀中一带。

梅琳雪已跌进那红衣番僧的怀中,想要挣扎,却被其紧紧地抓住了双手。

红衣番一阵婬笑道:“梅姑娘,还是跟着我吧。”

“丙”一见雪姐姐被这和尚抓住,心中一急,一掌击退阴狼,跃到红衣番僧的身后,对准其后心猛击一掌。

红衣番僧也不回头,反手一掌,两掌相碰,红衣番僧微微一晃,“丙”也退出了三、四步。

“甲”、“乙”二人也飞身而出,四掌击向红衣番僧!

红衣僧左手紧紧抓住梅琳雪,右掌与“甲”、“乙”二人相抗衡。

二十招一过,红衣僧见二小不好对忖,便解下腰间“毒龙鞭”,一招“横扫千军”,击退二人。

到这时,耿青才缓缓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红衣番僧面前,道:“大和尚先放下这位小姐有话好说。”

红衣番僧看了看书生味十足的耿青,狞笑道:“小白脸,你趁早滚得远远的,当心我一鞭打死了你。”

雹青笑了笑道:“大和尚的这个鞭子打在人身上会很痛的。”

红衣番僧看着这个年轻人,心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出狂言戏弄我,那就让你去死吧。”他狞笑着挥出了毒龙鞭。

他认为只要轻轻一鞭便足够,所以这鞭的力量不大。

可是他感到鞭子突然轻了一些,仔细一看,鞭头被耿青提在的上看着,像个小孩子看着新买的玩具一样的仔细。

红衣番僧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抓起梅琳雪向耿青扔了过来,手上毒龙鞭悄然卷出。

红衣番僧有个习惯,他一高兴或气愤的时候,总要抓个人去砸另外一个人。

梅琳雪人被扔出,在空中想定住下落之势已不可能,身子直向耿青撞去。

雹青微一侧身,双手微托,稳稳接住落下的梅琳雪。

雹青轻轻地放下梅琳雪,剑已刺出,挡住悄然而至的毒龙鞭。

梅琳雪看了一眼耿青,两颊绯红,轻声道:“耿相公,谢谢你。”

雹青微笑点了点头,剑已挑在毒龙鞭头上扬,复又一剑,鞭身又被剑气击断一截。

那番僧大怒,撤回毒龙鞭,抓起身边椅子砸向耿青。

雹青微一偏头,椅子擦肩而过,打在墙上,落了下来。

番僧还要抓那桌子,耿青一跨步,单掌己搭上桌子,硬把桌子按了下去。

红衣番僧鼓足全力,桌子只抬起寸许。

雹青双掌一按,红木桌顿时定在地上。

二人僵持不下,红衣番僧处在劣势,却不认输,忽然大喝一声,双掌上抬,桌角两块木头已被他内力击断,但桌子还是纹丝不动。

红衣番僧输得很不服气,狠狠地道:“你也留下名号吗?僧爷过几天会找你的。”

雹青双拳从桌上抽回,微笑地道:“我叫耿青,有时候尽避找我。”

红衣番僧愣了一下,问道:“你是耿青。”

他顿了顿,道:“好,我们后会有期。”

然后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梅琳雪道:“小贱人,我们走着瞧,看他能保护你一世。”

红衣僧和他的徒众走得很快。

梅琳雪望着耿青感激地道:“真多亏了耿相公,不然小女就要道这恶僧凌辱了。”

雹青微笑道:“路见不平,本当相助,梅小姐不必客气。”

他又问道:“这恶僧功夫甚是高强,不知是什么人?为何和小姐过意不去?”

梅琳雪道:“这恶僧本是吐蕃国第二高手,名叫吐尔雷,一个月前,他在马路上碰见我,几次都让我躲开了,今日他们竟探知我在这儿,又追来……”

“丙”笑道:“雪姐姐,耿大哥在此,别说吐蕃第二高手,就是第一高手也丝毫不用放在眼里。”

那些赌客早已散去,回到桌旁,却见桌上银两不翼而飞,便一齐叫嚷,吵闹起来。

“乙”此时躲在一边,捂着嘴暗自窃笑,原来,他趁着赌客围观打斗之时,把赌桌上的银两全部装进自己的衣袋了。

雹青对梅琳雪道:“已是深夜,梅小姐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丙”道:“是啊,雪姐姐,你住在哪儿?我们送你回去啊。以防再碰上那秃驴。”

梅琳雪微微一笑道:“谢谢了,我自己去找个客栈便行了。”

“丙”道:“雪姐姐,你既然还没找到客栈,不如和我们一齐去悦来客栈怎么样?”

梅琳雪看了看“丙”,又看了一眼耿青,笑道:“那好吧。”

窗帘拉拢着,可是阳光还是从缝中顽强的“挤”了进来,今天一定又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雹青穿好了衣服,觉得有点饿,准备去厨房,吩咐厨师做些早点送来。

恰好有人敲门,耿青应了一声打开门。

梅琳雪走了进来,手中端着的大托盘上放着四五个碗碟,一双筷子。

雹青看着碗碟中的小笼包,蒸饺,虾饼,两样小菜和一碗粥正散发着香气,刚欲开口。

梅琳雪已经放下大托盘,道:“耿相公,你一定饿了吧。”

“丙”从门外“蹦”出来,对耿青道:“耿大哥,雪姐姐的手艺真不错,你尝尝这饺子,嘿,真香。”

雹青笑了笑道:“真让小姐费心啦,做这么多点心。”

“丙”接口道:“我和雪姐姐说少做一点的,可是她说要让你多吃点。”

梅琳雪的脸颊微微一红,连忙走了出去,比有急事走得还快

“丙”正和梅琳雪坐在院中晒太阳,不停的问一些“赌”的技巧。

雹青走了过来,对梅琳雪道:“梅小姐,今后准备何往?”

梅琳雪看了看蔚蓝的天空上飘着的几朵白云,幽幽地道:“我也不知道。”

“丙”问道:“雪姐姐,你不想回家吗?”

梅琳雪叹了一口气,喃喃地道:“我想回家的时候再回去。”

“丙”笑着说道:“雪姐姐不如和我们一块走,多教我点戏法,好吗?”

雹责制止住了“丙”,道:“你不要缠着雪姐姐,她也有自己的事情。”

梅琳雪看着墙根下的一株小草,在风中轻摇,似乎随时会被风吹倒,什么话也没说。

雹青众人和梅琳雪分别不久,远处蹒跚跑来一人,边走边叫道:“丙大爷,丙大爷,停停。”

“丙”听见了这好像有点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是毛斌正一瘸一拐地跑来了。

众人停下了马匹。

毛斌跑到近前,给大家做了个四方揖,道:“几位大爷,昨日的那位梅姑娘被那吐番僧抓起来,看样子对她不怀好意。”

“丙”大怒道:“这臭秃驴,真欺人大甚,看我抓住他,非打破他的头不可。”

雹青忙问毛斌:“现在他们人在哪?”

毛斌道:“他们把梅姑娘带到了欢乐堡。”

雹青道:“你替我们看着坐骑,等我们回来。”

身形一晃,人已到十丈之外,“甲乙丙”三人跟着也窜下马来,人影很快地消失了。

毛斌模了模鼻子,哺南地道:“我要能有这么好的功夫该多好啊。”

迎春阁的白天,倒还有点雅的味道。

小楼矗立在一座到处翠绿的小山下,鲜艳的花丛围族在楼的周围,风景的确有其独到之处。

三两个花枝招展,涂脂抹粉的女子正在花园中嘻闹。

若在别处,这副情景的确让人看了赏心悦目,可是看这些姐儿却是给人一种俗不可耐的感觉。

雹青众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很快地到了迎春阁楼门口。

一个老鸨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了耿青。

“哟,这位少爷,这么早就来了,找哪位姑娘啊?”她满脸堆笑地说着。

雹青也不答话,直接问道:“这位姑姑,你见到一个和尚带着一个姑娘来到这儿吗?”

老鸨“格格”的笑着:“少爷看中的那和尚的那位姑娘吗?算了,还是我替你介绍一个新的吧,我只收三两银子的好处费,怎么样?”

她叽叽呱呱地说着,耿青已听得不耐烦,准备飞身上楼。

那老鸨用肥胖的身子一挡道:“不行,楼上是和尚包的,我不能让你上去。”

雹青也不搭话,袖子轻轻一挥,那老鸨顿时被挥到了一边,众人冲上二楼。

楼梯口站着昨日的四个黑衣女人,见到耿青众人,剑已出鞘。

雹青脚下微一劲,人已上窜,四个黑衣女人的剑似在默契,两个两下直刺而来。

雹青在空中一挺身,左脚一点下面刺来的剑,人弹起两尺,右足尖疾踢上面两剑的剑柄。

那二人慌忙撤剑,上跳,耿青已飞过其头顶,落在二人背后。

他双掌击出,那两个黑衣女人正待回头,已被击翻在地。

雹青已不再理会这些女人,还直向着第一间房门奔去。

推开房门,没人。

雹青接二连三地推开好几间房门,都没有人。

推到第八间房门时,门被关得死死的。

雹青长剑出鞘,霍然刺入门口,猛的一跤,门栓已被砍断。

房间里,红衣番僧正坐在一张八仙桌旁,对面坐着一位中年蓝袍僧,两人正在叙谈什么。

蓝袍僧人道:“师弟,天山,华山二派高手如云,不可大意。”

红衣番僧贪婪地笑道:“有多少好处?”

蓝袍僧道:“帮主说了,二派毁灭之后,铸造一尊百斤的金佛,赠与师弟以示感谢。”

红衣番僧道:“师兄亲自出吐蕃,也是为除天山、华山二派的高手?”

蓝袍僧笑道:“那还不至于要我亲自出手,我此次出吐蕃,乃是为了两个人。”

红衣番僧道:“师兄为那两个人?”

蓝袍僧道:“半月前,钱护法亲临吐蕃,请我出来对付一个刚出道的武功高手耿青。”

红衣番僧道:“耿青?”

接着,他恨恨地道:“昨日,我差点栽在他的手下。”

蓝袍僧有些惊异,问道:“怎么?他的武功比你还强?”

红衣番僧没有回答,只是气愤的握紧拳头。

蓝袍僧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不要生气了,迟早有一天,我会替你出这口气的,好,我也该走了。”

蓝袍僧起身,刚要移步,房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一个英俊的青年人在门口,目光如电,正扫视着二人。

红衣番僧吐尔雷的脸色一变,嘿嘿冷笑道:“姓耿的,你欺人太甚了吧,今日竟敢追到这儿,看来不留下你不行了。”

他转头看了看蓝袍僧,道:“章格尔布师兄,这小子就是耿青,我们不去找他,他反倒来找咱们了。”

蓝袍僧冷冷寻看了一眼耿青,道:“听说你的武功不错?”

雹青也注视着蓝袍僧,不理会问话,反问道:“你是吐尔雷请来的?”

蓝袍僧看着这高傲的年轻人,脸色更加沉了。

雹青说完不再看蓝衣僧,对吐尔雷道:“梅小姐是不是给你抓来了?”

红衣番僧一阵婬笑,道:“小白脸,你太女敕了,她不喜欢你,愿和我……嘿嘿……”

雹青不等他说完,身形已动,右手长剑一晃向红衣番僧前胸刺来!

红衣番僧没料到对方的出击加迅速,身于向左一偏,耿青左掌飘然而至,“拍”的一声,一个大耳光已扇在红衣番僧的脸上。

雹青身子一晃,人依然站在门口。

红衣番僧捂着立刻红肿的脸颊,猛身就欲扑上。

蓝袍僧章格尔布拦住他,尽量压了压火气,平心静气道:“年轻人,今天我超渡你上西天去吧。”

雹青看了看章格尔布番僧,冷笑不语。

门外的过道中,“甲乙丙”和四个黑衣人及阴毒二狼打得正是热闹。

“丙”充分发挥的身体灵便的优势,跳前窜后,一会儿拍拍阴狼的,一会儿打两下毒狼的后脑勺,直戏弄得阴毒二狼哇哇叫。

“乙”也不甘示弱在戏弄两个黑衣女人,忽而近身抓起“三妹”一跤摔在地上,忽而一拳击中四妹鼻子,血流如注。

“甲”的功夫在三兄弟中,已是最强,对付两个黑衣女人更是游刃有余。

此时房间里的蓝袍僧的眼睛一眨,眼珠的颜色有些变绿了,而且越来越绿。

雹青面对两大高手,不得不凝神戒备。

三个人静静地站在房间里,呈三角形站立着,一动也不动。

雹青虽是面对两个实力在伯仲之间的高手,神态却很镇定,很是冷静,因为他心里清楚,在这个时候愤怒和激动不能助他取胜,反而能致他死命。

红衣番僧气恼的神情也不见了,他也知道愤怒会使自己出漏洞。

斑手之争,绝不能有丝毫疏忽和漏洞,因为这是致命的错误。

蓝衣僧倒好像是旁观者,随随便便地站着,但他也不动一下,只是眼珠的绿色,已似令人感到可怕了。

蓝衣僧缓缓地对耿青道:“你看看我的眼睛。”声音好柔和呀,就像母亲对孩子说话。

雹青一惊,不由自主地望着蓝衣僧那恐怖的绿眼珠。

雹青只觉得他的眼睛里仿佛有神奇的吸引力,吸住他的目光,将他整个人都牢牢吸住。

他的眼睛里碧光闪动,就像幽灵之中亮起的一点鬼火。

蓝衣僧眼中的鬼火,是要一点点的吸掉耿青的每一分力气。

红衣番僧突然大笑,盯着耿青阴恻地道:“你已经没有退路,今日你已死定了。”

音到人到,一双巨掌带动风声,呼啸而来。

雹青还是被蓝衣僧鬼火似的目光牢牢地盯着,他没能想躲或招架,但他绝对不可能经得起这一掌,世上没有人能经得起。

红衣番惜这一掌到了离耿青的脑门上一寸远时,耿青突然向后飞起,竟然月兑离了蓝衣僧的目光“枷锁”。

一个人,一身黄衣很英俊挺拔的年轻人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

他的剑也指着红衣番僧飞舞过来的手掌,在剑气的压迫下,红衣番僧很知趣地撤回了手掌。

红衣僧惊异地道:“你是谁?”

黄衣人静静地对蓝衣僧道:“我就是飞龙帮主让你对付的另一个人,欧阳冰。”

章格尔布和尚发出一阵狂笑,他看见就要到手的猎物被人救走,心中怎能不愤?

他停止了笑声,表情很悠然地道:“今日就能不费事的把两个一齐除掉,很好。”

欧阳冰冷冷地看着他,似乎并不怕他的眼神。

欧阳冰眼中发出的冷光,反而如剑一般直刺章格尔布的“鬼火”,那“鬼火”就像被水一点点的浇灭了。

雹青在门外站了片刻,揉了揉眼睛,就像刚睡醒一样,打了个呵欠,又走进房来。

雹青一看这英挺的黄衣人的背影,就知是欧阳冰,他的眼中有了笑意:“欧阳兄,感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欧阳冰的脸色还是冷冰冰的,头也没回道:“我并不是想救你,只是不想你再一次遭人暗算。”

话虽是冰冷的,内涵却是热的,这是一种朋友之间的友情。

友情是有各种形式表达的,这并不在于言上的表示,而是在于行动。

欧阳冰就是这种用行动表达的人。

雹青的心目中,这种人永远是朋友。

章格尔布狂笑道:“谁上?是一齐上吗?”

雹青微笑地从欧阳冰身后站了出来,用商量的口吻对欧阳冰说:“欧阳兄,能不能把他让给我,我可比你先来。”

欧阳冰好像不大愿意似的,但还是后退了一步,冷冷地道:“若是打不死,最好别出手。”

章格尔布的脸有些扭曲,他忍受不了这种讽刺,这二人简直就把自己当做一条狗,一只猫一样随意地买卖,屠宰,自己毕竟是吐蕃第一高手,脸面竟给这二人一扫而光,这叫他怎能不愤怒?

可是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因为他认为只有用对手的血才能洗清对自己的羞辱,所以他要静静地调动全身心的“力”去让对手流血,死亡。

房外打得已是热火朝天,房内却陷入了寂静,静得有些怕人。

四个人呈四边形站着,默默地站着。

雹青的武功有一个很好的窍门,那就是“忍”,他的“忍”功总比别人强一些。

章格尔布的手掌竟发出了一种奇特的光芒,粗糙的皮肤发散着金属般的光泽。

这双手掌没有握着任何武器,却丝毫不比任何兵器差。

当他的手掌带着一线银光,破空劈下来时,耿青也开始移动,他手中的剑早已入鞘,他也只凭着一只手掌击向对手的胸堂。

章格尔布胸膛上的破绽突然消失了,已经被一双手掌一只近似铁的手掌补上了。

雹青的手已经击了上去!

欧阳冰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紧张的神色,大声道:“不要击!”

章格尔布的铁掌很轻松地迎上来。

吐尔雷笑了,他可以想到耿青的手掌碎后的痛苦,他的心中十分惬意。

雹青也突然发现了破绽的突然消失,看见了这只不像的“手掌”,他竟在即将撞上的一刹那间,将手上的力量完全收了回来。

这本是全力的一击,竟变化为轻松的抚模。

这一模,连耿青自己也没想到的。

斑手的较技,往往是一招之争。

而一招却是有无数种的变化,每一种变化已不是能由人的思维去探,而是随心所欲。

能够达到随心所欲的,才是真正的高手。

章格尔布的铁掌竟然落空了,他精心安排的陷阱,他身子猛地一旋,左掌向对手前胸打去!身子略斜,后背一大块的地方都是空门。

空门即使不能使人死,至少是落败的关键。

两个高手一开始交手,其中一人就露出两个空门,这似乎不正常。

雹青看出来了,他虽不是战略家,却是个猎手,能猎到对手的空门。

他决定利用对手这一进,反把对手扔进自己设下的陷阱里。

雹青身子一探,左掌猛击对手后背的空门。

章格尔布的一双手掌全部撤回,迎了上去,相同一双铁掌夹碎对手的肉掌。

雹青的剑突然呼啸地冲出剑鞘,这一动作之潇洒利落。

连“剑圣”欧阳冰都佩服不已。

雹青的剑轻轻的从对手的指中刺了进去,但速度很快。

章格尔布的眼脑凉恐地睁大了,他不相信自己会败在这个年轻人的手里。

但他确实败了,败得很惨,头已被刺破,正殷殷地流着血。

章格尔布楞楞地看了一眼对手,猛奔了出去。

吐尔雷忽然大叫着飞奔入里间。

欧阳冰也如闪电般地冲了进去。

“丙”也以同样的速度冲了进去。

里间的那张椅子上,绑着白衣如雪的梅琳雪,她粉脸低垂,似乎中了迷香,昏迷不醒。

吐尔雷单掌按在她的后心上。

吐尔雷狞笑着道:“耿青,我让你看着她被扒得光光的,我不会让你把她夺走的,除非你愿意我带走她。

吐尔雷抓起梅琳雪的头发,让耿青看清她的脸。

看着梅琳雪冰雪般美丽的脸庞,耿青实在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如花似玉的佳人,遭到歹人的凌辱。

吐尔雷脸上的表情很古怪,似笑非笑的看着耿青,手抓住那梅琳雪的胸襟,就要撕开。

雹青和欧阳冰不约而同的飞身而出,二人把手背在身后,直扑过来。

吐尔雷一时呆住了,不过他立即的反应过来,耿青和欧阳冰二人是要用自己的身躯去换回梅琳雪。

这个买卖便宜,吐尔雷很乐意去做,他的手虽不如师兄章格尔布,可是在江湖中还找不到第三个比他再高的。

他的手从梅琳雪的后心和胸前移开,分别向二人胸回。

雹青他抢先一步跃到,用双肩挡住了两掌,人被击得直飞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他觉得吐尔雷的手像一柄铁锤,几乎打断了他的肩胛骨。

欧阳冰见到耿青已先自己一下顶了二掌,来不及多想,掌中十足青锋已从背后滑向吐尔雷的咽喉。

吐尔雷惊得一侧身,向后退了两步。

欧阳冰人已落下,抢先护在梅琳雪的前面,长剑如白云朵朵般不定地刺向吐尔雷。

吐尔雷已被逼得缩进了墙角,勉强地接下一“剑圣”的五十招。

欧阳冰的脸色“冷”得有点怕人,青光一闪,剑已透过吐尔雷的双掌直刺其咽喉上。

吐尔雷胖大的身躯一震,惊恐地看着欧阳冰。

欧阳冰的剑已收回,割断梅琳雪身上的绑绳,话却像一柄冷剑刺过来:“如果不交出解药,我数三下之内,我要叫你死。”

吐尔雷乖乖地掏出一包解药。

欧阳冰目光如炬地盯了他一眼,方才给梅琳雪吞下一些解药。

吐尔雷给他看得心中发毛,不知所措,呆呆地立着。

梅琳雪已经苏醒过来,见欧阳冰走过去,扶起耿青,心中一惊,心中明白了一些发生的事,欧阳冰走过去,扶起耿青,这时“甲乙丙”早已打倒了阴毒二狼和其他女人,走了进来。

众人看见耿青这副模样,不觉大惊,纷纷围过来探看。

“甲乙丙”三人跳起身来,抓住呆立的吐尔雷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吐尔雷惧怕欧阳冰,只想躲出去,于是趁机装做给三人打得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间。

吐尔雷一出房间撒腿就奔,身影一晃,已拐弯跳下楼去。

欢乐堡本来是不准车马进入的,可是在欧阳冰的冷剑面前,没有人敢阻拦这辆极其豪华的马车进入。

车厢里很暖和,铺着厚厚的被子,也很柔软。

雹青躺在这很柔软的被子上,肩膀还是觉得生疼,人又晕了过去。

梅琳雪低垂着头,坐在他的身旁,他每看到一次耿青因疼痛而有些扭曲的脸部表情,她的心就像被刺了一下。

一个和自己几乎毫无关系的人,为了自己的生命不惜用身体去交换。

梅琳雪越想心中越是难过,几乎要放声大哭。

欧阳冰递过一颗小药丸,道:“让他吃下去,这是少林寺的小还丹。”

梅琳雪忍住了泪接过药丸放入耿青的口中,心中默默祈褥着。

药力很快散发了,耿青觉得肩上伤痛减轻了许多,他睁开眼睛,看见了梅琳雪。

他勉强地一笑,道:“梅小姐没事吧?”

梅琳雪看见耿青刚刚醒时,就问自己,心中感激已法控制。

再坚强的女孩子看到了这个时候,也会哭的,梅琳雪为了不让耿青看见自己哭泣,拼命地咬住嘴唇,牙齿把樱唇咬出了个大血印。

梅琳雪点了点头,忽的握住雹青的手,发现耿青的手很冷,于是她便用自己的小手去温暖耿青的双手。

他们还是回到了悦来客栈,耿青被众人轻轻地扶上了床。

梅琳雪站在他床边,看着。

欧阳冰轻声道:“随我来。”

二人在客厅里默默地站着。

饼了半晌,欧阳冰缓缓地道:“我希望你能好好地看护他。”

梅琳雪抬起头,看了一眼欧阳冰,强忍住眼眶里打转的眼泪,轻声道:“我会的。”

欧阳冰道:“我知道你会的。”已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丙”默默地走到梅琳雪身后,道:“雪姐姐,你们本来就认识?”

梅琳雪点点头,走进了耿青的房间。

店伙计跑了进来,道:“小姐,有位九清教的杨威要见耿相公。”

梅琳雪看了看耿青,耿青点点头。

杨威走了进来,虽然有点尴尬,但他看耿青已经不再是用仇恨的眼神了。

梅琳雪迎了过来,“甲”、“乙”二人守在床边,“丙”则站在杨威的身后。

他们现在也学会了“警惕”。

梅琳雪问道:“杨公子有何见教?”

杨威道:“家师葛振让我送封信给耿大侠。”说着递过一封书信。

“甲”怕信中有问题,抢先接过去,慢慢地拆阅,看着。

“甲”跟着耿青这些时间,总算把常用的字认识了不少,所以信也勉强能读出大意。

信中说:闻耿大侠被人暗算,特派弟子前来探望,并带来“万花老人”的治伤良药“万花粉”一包,乃是报答耿大侠一次了。

梅琳雪接过万花粉,只觉得一股清清的花香飘来,知是好药。

杨威又问候耿青两句,便告辞走了。

梅琳雪把万花粉用水调开,端至耿青面前,要给耿青敷上。

雹青连忙道:“不用小姐费心了,我自己来就可。”身子动了动想坐起来,可是双肩仍然酸痛,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梅琳雪幽幽地道:“虽然耿相公能为我不惜身受重伤我却不能帮助耿相公吗?”

“乙”跑进来道:“是啊,若我们给你敷药,粗手笨脚的,你会很疼的,还是让雪姐姐来吧。”

雹青不再说什么。

“万花粉”果是奇药,敷上只片刻功夫,耿青己觉得伤处十分清凉,并伴有淡淡清香,直扑进鼻孔,耿青精神为之一振,疼痛顿时大减。

梅琳雪见耿青面色已红润起来,便起身端来一碗参汤。

参汤很苦,苦口的药才是良药。

雹青喝了一大碗参汤,静静地躺着。

“丙”跑进来,对耿青道:“耿大哥,你饿不饿?我们去买点东西来给你吃好不好?”

雹青点点头,道:“你们去吧。”

“丙”对梅琳雪道:“雪姐姐,咱们一起去吧。”

梅琳雪看了一眼耿青,对丙道:“你们去吧,我陪耿大哥。”

“丙”只好拉了“甲”、“乙”二人,一齐去街上。

雹青对梅琳雪道:“梅小姐,你不用总陪着我,你也和他们去吧。”

突听一个人冷冷道:“她不用去了,她和你一样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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