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九天 第五章 六人同行逍遥游
迟满暗自高兴。今天承担顺利地夺得了帮主所要的百草衣,还获得了一匹神驹。
奔驰的骏马绝对要比他“飞天独行”迟满的轻功快,而且省力。
白马却并没有在迟满的驾驭下向山道上飞奔,而是急驰向站在空地上的耿青。
迟满大惊,急欲调转马头,但已无法来得及c
雹青淡淡地一笑,“迟护法,因何回转?”
迟满气急败坏地道:“耿秀才,你便的是什么鬼,却让这马又奔回到你这儿来啦?”
奸诈的迟满,偷了马居然倒打一耙!
雹青道:“没想到迟护法居然是个飞龙帮的偷马贼,真让江湖人所不耻。”
迟满强辩道:“耿秀才,我是好心好意地把马给你送来的。”
雹青笑了笑,忽然冷声道:
“迟护法,现在我不但要这匹马,还要你这人。”
迟满大惊,道:“耿青,难道你忘了交易?”
雹青冷笑道:“交易已成交过了,现在只不过是你迟满自投罗网而已。”
迟满急欲拨转马头,奇怪的是,马的四蹄如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处纹丝不动。
雹青摇摇头,慢条斯理的道:“迟满,你不要打这主意了,还是下来与老爷我公平的一战吧。”
迟满冷笑,跃下,沉声道:
“耿青,没想到你出尔反尔,全然没有一丝英雄气概。”
雹青道:“飞龙帮杀人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讲过道义,我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初闯江湖的举人,何必讲道义?”
迟满阴笑道:“耿秀才,你不是想杀了我吗?”
雹青叹了口气,忽然厉声道:“想。”
迟满点点头道:“耿青,你真的认为你能杀了我?”
雹青笑了笑,反问道:“难道不能?”
迟满冷笑道:“耿青,你明说过星光谱的排行榜吗?”
星光谱,耿青的确听说过此人,他知道这位江湖上颇有名望的人物,为现今的武林高手列出了一张名单,他参晓各门各派的武功套路,排出了江湖前五十名高手的名单。
迟满深沉地道:“你要知道,我迟满在星光谱的排行中名列第十八位。”
雹青笑道:“名次的确不低,可惜却不曾列入了当代十大高手之列。”
迟满的脸由于耿青的讥讽而变得铁青,他阴笑道:“耿青,你以为我会被你吓住吗?”
雹青谈谈地笑了笑,道:
“不会,飞龙帮的英雄好汉,我有许多都佩服的很。”
迟满道:“你知道就好。”
突然间,退满的手已挥动,这一次他手中拿的竟是根百炼成钢的利剑。
雹青冷笑道:“迟满的手法的确不简单,居然十分迅速地换了柄剑。”
迟满阴笑道:“以其人之剑杀人,难道不同样有效?”
雹青含笑道:“要知道剑如同宝马识途般,它是识故土的,别聪由反被聪明误。”
迟满冷笑道:“那就再试一次。”
剑已化作飞虹,闪亮得如同天际边划过的雷电般动人心魄,迟满施出了乎生成名的绝命三剑式——飞龙争日。
无数个精亮的光点,如同旋转的银球般袭向耿青。
虚幻的无数光点中只有一个是真实的,这一次耿青没有伸出他修长的双指。
没有把握的事,他尽量不做。
雹青身形跃起,腾空,越过剑光所成的网,飞上了白马的鞍桥上。
这时,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样东西——剑鞘。
对付锋利无比的锐剑,最好的克星往往是它最亲密的伙伴。
剑鞘岂不本来就是用来对付锐剑的吗?
任何锐利或锋芒毕露的利器人了鞘,岂不如同英雄回到妻子的怀抱中只剩下温柔和体贴?
迟满却笑了,他虽然并不明白耿青手中剑鞘的真正含意,他以为耻青已无力反抗。
落水的人只要抓到浮在水面上的稻草,他都会拼命地想依附于它,获得生存的希望。
迟满认为耿青就是落水的人,现在只不过被他发现了一根稻草——剑鞘,他要靠它活命。
迟满决定让耿青打消这个念头。
剑已飞动,飞龙争日的第二把比第一把气势增加了一倍,除了剑光之外,迟满已没有了身形。
剑已罩住了迟满的全身,耿青在迟满的剑气压迫下,不得已退了两步。
迟满的第三招已出,耿青感受到了那凌厉而阴森的创气无处不在,几乎已没有间隙。
突然间,一声轻响,耿青的剑鞘轻,描谈写,实际上却极其迅捷地出手了——
剑鞘合一!
迟满的剑准确无误地刺进了剑鞘里。
完壁归赵,物归原主。
迟满心细不妙,身形刚动,一道光影已至,耿青冷声道:“别动,交出百草衣米。”
迟满硬生生地道:
“耿青,要杀要剐可以,百草衣却不能给你,这是生意上赢来的。”
雹青冷笑道:“好,迟护法不愧是条汉子,杀了你之后,百草衣就给你做陪葬了。”
剑光闪动,迟满忽然大叫道:
“耿青,百草衣找不要了,咱们再做一次交易。”
雹喜收剑入鞘在听。
迟满道:“你不杀我,我给你百单衣。”
雹育道:“好,今天还不是我开杀戒的时候。”
原来,耿青居然还念念不忘那曾发过的重誓,不过,他现在已经知道该如何解决了。
曹孟德削发代首,古人之行可以仿效。
“飞天独行”迟满愤愤地从怀里,极不情愿地拿出了那件编织得十分粗糙的百草衣,冷冷地道:“耿青,我可以走了吗?”
雹青摇了摇头。
迟满怒道:“你还要怎样?”
雹青道:“你杀的人难道就这样放在露天里?”
迟满冷笑道:“多管闲事的人下场向来如此。”
雹青的脸色变冷,厉声道:
“迟满,你以为我没有杀你的想法吗?”
迟满居然承认:“有,不过耿青你要知道,一个人做事应该当明磊落,不能出水反尔。”
雹青点头道:“不错,我今天不杀你,但你却必须把他们的尸体掩埋好。”
迟满看了看耿青,终于一言不发地低下了头。
能忍能曲,便能伸能直。
迟满却不会轻易认输。
四个坟墓挖起来并不费力,不一会便完成了。
雹青站在百草翁的坟前,默默地道:
“老人家,耿青一定把口信替你带给向飞。”
迟满此时在侧冷眼旁观,见此情景,他知下手的时机已到,修地,他挥超手中的铁铲,砸向耿青的头顶。
事出突然,耿青的反应却绝不比这没有预兆的一击慢,他弹身后退,剑刚出鞘。
一道寒光闹过,随着一声惨叫,迟满满身血污的落荒而逃,他持铲的右臂已断。
迟满远远地声音传来:
“耿青,迟某不报今日断臂之仇,绝不善罢甘休。”
雹青仿佛并没有听到这随风而进的声音,而只是专心一致地用白布拭掉剑上的血迹。
他的剑已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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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轩客栈。
一年轻俊秀的公子携一书僮,正坐在客栈的后花园内置酒抚琴,轻声吟唱。
清风轩客栈绝非一般的商贾客栈可比,它如同园林般的建筑,使其具有一般超凡月兑俗一的清雅气势。
它接待的也遇然不同于别的旅店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它属于官宦门庭式的客栈,接待的基本上都是些文人学士,宫家之八。
清新典雅面幽静的竹林,四散清香悠悠的朵朵粉黛,构造奇异,怪巧的假山流水,格调各异的雕栏画柱,亭台楼输,惊懒加美人般但却不失妖媚地相连着,造式精巧的小桥。
住在清风轩,自然不会有人江湖的那一番凛凛杀戮之气,这里全是手不能操刀的弱冠文人。
雹青是举人,自然也是文人,他漫步在这清风轩园林式悠悠格调里,心中的体会是那么的平静与悠远。
无论谁置身于幽清的假山,悠悠的流水,淡雅的清香,奇异的古典装饰的建筑里,他的人都会醉的。
倘样在这优美的意境之中,耳边突闻声声竹琴的悠扬和顿挫,那一份心情又是如何?
琴抚出的居然是南唐后主所作的名曲“长相思”。
雹青不禁听得有些痴了,他不由自主地信步而行,走到了临溪而坐的抚琴人身旁。
一曲已停,其余音却袅袅地不绝于耳,耿育情不自禁地道:“好琴。”
哀琴人闻声不觉回头看了一眼,耿青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忙含笑道:“这位公子,耿青这厢有礼了,打扰了公子的琴兴。”
鲍子想站起来还礼,却不由得“噢”地嚷了一声,接着,这公子涨红了脸道:“耿公子不必客套,小生只是在,此抚琴解闷,实在谈不上‘打扰’两字。”
雹青道:“公子的琴抚得实在令人心旷神情,在下不觉已听得痴I。
鲍子喜道:“耿公子也喜好抚琴?”
雹青淡淡地一笑道:
“倒让公子见笑了,在下只喜听琴,对抚琴一道却是一知半解。”
鲍子笑道:“耿公子何必客套,不妨也坐下抚上一首,以度此园林之美景。”
鲍子说完,对站在身旁的僮子道:
“柳贵,给这位公子设座,移琴过去。”
雹青也不推辞,含笑点头道:
“既然承公子抬爱,在下只有从命班门弄斧一番了。”
鲍子笑盈盈道:“耿公子不必过谦,请。”
雹青正襟危坐,双手抚琴,身子已如痴如醉般地随着抚动的琴弦而起伏。
一曲终了,那公子的眼里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惊喜地看着已含笑而起的耿青道:
“耿公子,你的琴已深入琴里,实在今小生好生佩服,小生练琴多,却总也不曾得其要领,如不弃,望见教。
雹青笑了笑道:
“公子过誉了,在下的琴在扰公子的清静,实在惭愧得紧,却又心养技动,有些贻笑大方了。”
那公子正色道:“耿公子,在下并不是那阿泱奉承之徒,公子何必客套?”
雹青动容道:“公子之言使在下深感有愧,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那公子道:“不敢,在下柳春。”
雹青道:“柳公子,在下对琴理一道实在研磨得不多,或日只知皮毛而已。”
柳公子道:“耿公子如不见外,望直舒己见,也好让小弟在琴上有所长进。”
这时,一阵风起,乌云已从天际滚滚而来,大有压境之势。
憧儿柳贵忙叫道:
“公子,咱们还是快回去吧,一会儿下了雨,就不好走了。”
柳子公无奈地朝耿青笑笑道:
“耿兄,我们是不是回屋里作一长谈?”
雹青笑道:“如此也好。”
憧儿柳贵却叫道:
“公子,你慢点儿,让我扶着你站起来。”
雹青迟疑道:“柳公子,你怎么啦?”
柳公子为难地一笑道:
“耿兄,没什么,只不过脚上受了点小伤而且。”
雹青道:“伤到骨头没有?”
柳公子道:“不碍事的。”
值儿柳贵高声道:“公子,还说不碍事呢!脚背都肿得如同馒头一样了。”
雹青道:“请了大夫没有?”
柳贵抢答道:
“请了,只给了些没有物药敷上就算了,已经两天了,一点也没好。”
雹青不由道:“柳贤弟,在下倒略知一点跌打损伤的药理,也有些药,不妨拿来敷上试试。”
柳公子道:“耿兄,如此便有劳了。”
伤药的确有些神奇,一日过去,柳公子的脚肿已消去了许多。
晚餐时,柳公子不禁问道:
“耿兄,恕小弟冒昧,你今后意欲问往?”
雹青道:“柳贤弟,我这次准备到泉州去一趟,不知你们主仆两人何往?”
柳公子笑了笑,还没回答,柳贵却已插日道:
“耿公子,太好了,我们是一路同行。”
柳公子笑道:“耿兄,在下也要到泉州去,的确是有缘同行了。”
柳贵道:“这一下咱们公子找到知音可以抚琴演艺了。”
柳公子看了看耿青,不觉脸色差红起来。
雹青笑道:“如此一来,倒也可以与贤弟一起切磋琴艺,常问那余音缭绕的琴曲了。”
柳贵笑嘻嘻道:
“如此,我们公子和耿公子便成了子牙和伯乐一对知音了。”
柳春不禁峻叱道:“柳贵,你不懂就不要胡说。”
雹青闻言也笑道:
“柳贵,我与你们公子不仅是伯乐与子牙,而且是琴友。”
柳贵开心道:“对,对,耿公子说得对,你和我家公子的确是天生的一对……
柳着脸色已红得有些离谱,忙叱道:“柳贵,还在胡说?”
雹青圆场道:“‘柳贵,我和你们公子确是一对琴友。”
柳春不禁斜视了耿青一眼,脸色更加令人不可捉模的红。
雹青却不知他为何如此羞涩,大概由于太秀气的缘故,耿青也没有在意。
饼了两口,那柳公子的脚伤已见好转,耿青见公于已能下地走路,便和公子商量准备上路的事。
商议之后,耿青又上集市上购买了两匹马,三人赶早上路,也就不必受奔波之苦,脚程也快得多了。
一路之上,马儿缓缓而行,三人一面欣赏秀丽景色,山青、水美,田野到处映着绿色,使人心旷神怡,加上二人谈得投机,所以更越发亲近了许多。
三人边走边看边谈,不觉已是中午时分,书僮柳贵肚子饿了,便吵着要吃饭,耿青见路旁有一酒摊,便收逼下马,与二人过去用餐。
三人过得店来,找了一张较洁净的桌子坐下,要了两壶酒,几盘下酒菜,一大盘包子,便品尝起来。
雹青与柳春客气了一番便举杯欲饮。
这时门外忽然蹦达蹦达地跑进三个少年来,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的都是一色蓝衫,上面油腻腻的发亮,就像长时间没洗过似的。
这三个人长的是一模一样,俱都憨头憨脑,方头大脑,膀阔腰圆,一看便知是三胞兄弟,很是招人欢喜。
只见这三人一进,就大喊道:“喂,拿酒来!”
三人齐嚷,只震得小酒店嗡嗡响。
店小二听到喊声,随即迎出来,见三人这付模样,衣衫褴褛,便知是穷酸没什么油水,便不高兴接待。
这三人见店小二有怠慢之意,心中不快,一坐下来后,手敲着桌子又齐声高喊:“要十斤酒!”声音又一次在屋中震响不已。
店小二慌忙堵上耳朵道:“几位客官,我耳朵不聋听得见,请你几位小声点儿,还要什么么,我一并送来。”
三人互相看了看,齐对小二嘴动就是不发出声音,店小二看了直发愣一
雹育和柳春在旁冷眼看着这一幕,。动中很清楚,这三人是在耍弄店小二,却暗自发笑,这三个活宝确实有趣。
这时店小二也看出来了,心想遇到这种人不能得罪,只好再问一遍:“三位客官还要什么?请吩咐。”
坐在中间的那位蓝衫少年道:“十斤酒,十斤牛肉,十斤包子,十大碗鸡汁面,不够再要。”
店小二伸伸舌头,心中骂道:
“三头猪也喂不了这许多食呀,不怕把你们撑死?”
三人要的食物已齐全了,满满地摆了一桌子,三人也不说话,齐都狼吞虎咽地吃喝起来,一时间,杯空,碗空,盘空,吃了个干干净净,一口汤也没剩下,连碗盘都被舌忝了个干净。
三人撑得肚滚腰圆,打着饱喂,用衣袖擦着油腻的嘴,用漆黑的手指剔着卡在牙缝里的牛肉,一副得意的样子。
这时坐在左边的蓝衫少年,露出神秘的样子,低声对那二人说,“我们饿了几顿了,今天索性再多吃点,打点底子,说不定,明天又没有吃的了。”
他以为自己的说话声音很低,别人咱不见,其实他说话的声音比一般人还要高,店中的人都已听见了。
店小二一听,赶忙走过来,问道:“精问你们那位客官付账?”那声音听起来有点阴阳怪气的。
“坏了,人家来结帐了。”左边的蓝衣少年前咕道。
中间那少年对另二人道:“付账。”
说罢,反身趴在凳子上,手抱着头,撅得高高的。
另二人也心领神会,反身趴着。
店小二不明白其意,一时不知所措,站在那里愣住了。
那左边的少年叫道:
“喂,打我得轻点,少点,我吃得最少,行不行呀?”
眼见这三个少年的行动,店中吃饭的人都乐得差点把饭菜从嘴里喷出来,一个个部捂着嘴直笑。
店小二此时才清醒过来,暗道:
“好啊,果然是三个穷酸,专吃白食的,刚才还敢戏弄我,这下我可饶不了你们了,我要让你们好看,吃不了兜着走。”
想罢,他转身奔店堂而去。
不一会,店小二从店堂走出来,身后跟着一群人,四、五个厨子,两、三个打杂的手中拎着勺子,提着火叉,拿着木棍等家伙,个个气势汹汹地,一付打群架的样子。
一个穿着长衫掌柜模样的人,手中拿着一把羽毛扇也跟着出来,招呼道:“注意点,可别打死了。”
这几个伙计如临大敌,见掌柜的一声令下,即刻冲到三个少年面前,也不说话,举起家伙就打。
一顿猛揍之后,打人的人都感到累了,膀子酸了,不由得放慢了速度;
看看那几位被打的人,姿势都没变,一声不吭,不但不讨饶,反面把撅得更高了。
那掌柜的见众人打得体力不支,面这三个小顽固也不屈服,讨饶,不觉气就上来7,吩咐手下人道:
“别打了,把他们送官法办。”
这三位听说“送官”,可不依了,一起番身站了起来,齐声叫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打过了我们,还要送官广耿青自始至终都在旁观看,见三个少年的恶作剧也很好笑,店家打他们一顿也算是出口气,就不再想管闹事,在旁仍和柳春主仆边吃,边有趣味的看着。
现在他见店家要送他们见官,也觉得又打,又罚,有点说不过去了,何况他们还是未成年的少年呢!于是耿青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雹青站了起来,上前劝解道:“掌柜的,这几个人已经被你们打过了,教训,教训也就行了,我看就不必再送官了吧?”
那掌柜的刚要说话,店小小二忙凑过来道:“不能算了,他们吃了我们二两银子的酒菜,这样太便宜他们了。”
雹青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递给小二,道:“够了吗?”
店小二忙道:“怎敢收你的银子?”
雹青道:“不用客气,就算我请他们的。”
店小二忙点头哈腰地说:
“连你老的帐一起算,都用不了这五两银子。”
雹青道:“不用找了。”
店小二连声称谢:“多谢爷了c”
那三位少年见此倩影,又暗暗的摘咕开了,左边的那位捂着窃笑道:“甲、乙,你们看,我们三人是不是好福气,有个英俊小伙子替我们付帐了。”
右边的也眉开眼笑地道:“丙啊,你知道吗?我们的帐别人帮找们付了,可是我们被白打了一顿,这不行,我们要找店家理论理论,不能打了人还要收银钱。”
右边被称作“丙”的少年兴奋地手舞足蹈,用手模了模被打得隐隐作痛的道:“我们要报仇,也打他们一顿。”
中间那位少年“甲”倒是沉稳些,也懂些道理,他走到耿青面前,双手一拱,说道:
“这位大哥,多谢你破费,为我弟兄三人解围。”
雹青道:“这位小兄弟不必客气,只望你们不要再惹事为好,带上你二位兄弟回家吧。”
那边“乙”和“丙”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气,已经和店小二千上了。
“乙”和“丙”叫道:
“店小二我们的账已有人代算清了,可是你欠我们帐怎么办?”
店小二道:“这倒奇了,我欠你什么帐?”
“乙”和“丙”又叫道:“你欠我们一顿接。”
于是双方拉拉扯扯,又闹将起来。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时,耿青又走过来劝解道:“‘乙’‘丙’二位小兄弟,看在我的面上别争I好吗?——“甲”也忙过来说:。‘二位兄弟别吵了,闹得够意思了。”
“乙”、“丙”见职青发话,想到人家的好处,也就不吭声,只是朝店小二个劲的做鬼脸。
此时店掌柜见耿青稳住了三人,忙叫店小二和众伙计退到后面,免得三个小魔头闹起来,店中要吃亏的。
雹青,柳春三人此时也酒足饭饱,便走出酒滩,继续往前行走。
那自称甲、乙、丙三兄弟的,又东张西望了一阵,见店主伙计都没露面,觉得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了,便摇摇晃晃地走出店铺,站在路口不知向何处去好。
那“丙’俄道:“我们三人跟在那两个漂亮小伙子后面走,说不定可以碰上什么好玩的,好笑的事情。”
“甲”、“乙”二人本来对耿青就有了些好意,见三弟提出跟在他们后面走,倒也同意,心想,暗中给他们当保镖,也算对处起人家会的帐了。
雹青,柳春三人出得店来,解了检在酒摊门前的马,又上马信步缓缓地向旁边行去。
柳春想起刚才所见,不由笑道:“这三个小兄弟真有趣,今天我可笑够了,看他们的吃相我觉得好笑,看他们吃过,如何付帐时的特殊方法,我更觉得好笑,眼水都笑出来了。”
心肠极软的柳春想到这几个愣小子,今天的饱餐了一顿饭,由他挨了一顿打,一顿吃了再多,肚皮撑得再大,上是很快就要消化掉的,那么下一顿他们又是如何解决呢?
想到这里,柳春又不由愁道,
“看情形他们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家中养不起他们三个大肚汉,这才不得不让他们出来流浪,到处混吃的,饱一顿饿一顿的,看似可怜。”
雹青笑道:“他们要是有幸再遇上你这个大仁,大义的大善人,就不会挨饿了。”
柳春有些愤慨地答道:“可惜我想再请他们吃一顿也没有机会了呀。”他对这几个子不但同情,还有几分喜欢。
雹青笑道:“机会有的是,下一顿就你请吧。”
柳春被他讲糊涂了,答道:
“我们离开酒滩与他三人就各奔东西了,上那儿请去呢?”
因为刚离店不久,这条路是直路,柳着讲到这里,不由得回头朝酒摊的方向望了望,想看看那几个人朝那边走了。
那知柳春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跳。
你说柳春一回头看了什么?柳春回头一看远处路上倒是不见这几人的踪影,而近处自己马尾上倒是坐着一位,是那个叫“丙”的少年,心中不由一惊,暗想他是何时坐到自己马尾上的呢?怎么自己一点也没有发觉?
只见这家伙坐在后面,一颠一晃的,很是逍遥自在,见到柳春回头望到他,他也滋着牙咧着嘴向柳春笑笑。
再一看,耿青和柳贵的马尾上,也都各坐着一位。
柳春由于刚才吃了一惊,拍拍胸口,心想这几个小表头,也真够机灵的,也还有些本领,他转脸想告诉耿青,却见耿青正含笑看着自己,表示他早已知道了。
这时柳贵发现耿青和柳春神秘的模样,便出如马后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马上多了个人,柳贵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见马上多了人,也没看清是何人,便吓得惊叫起来,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柳贵吓得谅慌失措的模样,可把坐在后面的三个调皮鬼逗乐了,惹得他们哈哈大笑,笑柳贵的胆子太小了。
雹青勒住马,对三位少年笑道:“三位小兄弟,坐在尾上也不舒服我们下马步行聊聊好吗?”
话音刚落,三个少年口中应了声“好”,人已从马下面穿过,站到马前面来了。
雹青,柳春,柳贵三人也下马,几人并肩同行。
雹青对那“甲”少年道:“你们三兄弟姓什名啥?”
“甲”少年道:“我叫甲,他叫乙,他是丙。”
他指着另两个兄弟介绍着。
柳春奇怪地问道:“你们姓什么呢?”(“乙"抢答道:“我们从前性黄,名字就叫甲、乙、丙,后来觉得麻烦,干脆就不用姓了。”
柳贵毕竟与他们是同龄人,听了忙问道:“你们的爹娘呢?”
“丙”答道:“我娘一胎生下我们三个,由于家里穷亏了身体,得了病已死了,我爹便东家要一口西家讨一点,将我们喂大,他自己也累病了,后来在我们三兄弟八岁那年,父亲也病死了,从此以后,我们便成了孤儿,我们是靠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
柳贵和“甲”在聊着苦难的身世,柳春和耿青在旁听了,心中也觉得不是滋味,于是众人都沉默下来,不再言语。
活泼的“丙”想起刚才坐在马后时,听到耿育和柳春的对话,为了证实柳春是否能请三人吃一顿饭,便满心欢喜地问柳春道:
“这位大哥,你刚才说想请我们吃顿饭又怕没机会,这下我们哥三个,不用你老哥请便自己到了,你老哥可不能食言呀。”
柳春笑道:“你这个小表头,刚吃了上顿又记挂下顿啦,以后就送一座饭店给你们三人罢了。”
说完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柳春又关切地问:
“你们小兄弟三个,今后准备往何处去呢?”
“甲”答道:“我们出来四处游荡,也没有固定的地方,今天遇上你们这三位好心人,倒愿意跟你们一道走走,只不知你们可……”
柳春笑道:“我们去的地方离这儿很远呀。”
“丙”答道:“我们跟你们走五天。”
“乙”道:“不行,跟他们走三天。”
“丙”叫道:“乙,你不愿五天就算了,我和甲跟五天是跟定了。”
“乙”也不甘示弱,大声道:“我和甲跟三天,剩下的两天你一人和他们一道走好了。”
“甲”也高兴地逼他二人道:
“俄四天先甩掉乙弟,再丢掉丙弟,看你们还吵不吵。”
苞着三个小孩逗闹,倒给耿青一行旅途增加了不少乐趣,众人一路说说笑笑,不觉中便已走了一大段路。
忽然,“乙”想起还没问他们姓名,便举着大人口气问耿青道:“三位仁兄尊姓大名?”
雹青答道:“我叫耿青,他叫柳春,这个小兄弟叫柳贵。”
甲、乙、两兄弟忙道:
“今后我们就称你们叫耿哥,柳哥了。”
“那我呢?”柳资不高兴地道。
“噢,你不能再叫柳哥,那就叫贵哥吧。”
“那好。”柳贵高兴地点点头。
“贵哥!”“丙”也高兴地喊道:“哈哈,这下好了,我又多了三个大哥I。”
众人谈着,走着不觉拐上了一个岔道,这条岔道两旁长满了一排排古老的参天大树,它伸展着肩膀像欢迎远道来的客人似的,它那茂密的树叶把大道上的阳光遮起来,像一把相连的巨伞,给行人带来一片清凉的世界。
树上的知了,不厌其烦地叫着,此起彼伏,真是热闹非凡。
“‘丙”调皮的拾了一块五头,向上掷,知了顿时受了惊动,叫声停了下来,可是片刻之后,又“知了,知了”地叫起来。
“丙”兴奋已极,一跃身爬上了大树,其动作就像猴子一样灵敏,当“丙”在树上模索一阵滑下来时,两只手上也抓满了知了。
下树之后,他嘴里喊道:
“耿大哥,给我只口袋装起来,这玩意儿,用火烤烤可好吃啦,比山珍海味还要鲜美呢。”
“甲”和“乙”的兴趣也上来了,他们也争先恐后地爬上树,各显神通去了。
不多时,三人竞抓I满满的一袋知了。
这下,可把同龄人小柳贵在树下急坏了,想学他们的模样上树,但先天不足,没这个本领只得仰起头望“树”兴叹。
柳春见三人玩得还没尽兴,在后面拖拖拉拉的,不肯快行,便对他们喊道:
“喂,你们三兄弟还是上马吧,否则你们两条腿是赛不过四条腿的马的。”
“甲”嚷道:“柳哥,不是我们吹牛皮,让你的马先跑出十里地,我们也能追得上。”
“乙”也大一旁帮腔道:
“柳哥,若是不信,咱们就比试比试。”
“甲”说着对准柳春的马蹄就是一脚,“乙”、“丙”几乎是同时伸出腿也将耿育和柳贵的马踢中,兄弟三人的行动不约而同很是一致。
那三匹马吃痛,便顺着大道飞奔而去。
雹青等三人的兴致也被他们提了起来,遂乘兴策马飞驰。
他们一口气飞奔了大约十余里地,忽然觉得有一阵喧闹声由远而近而来,等不一会,才听出是知了的叫声。
三人正欲抬头看时,知了声已从头顶飞达,穿过前面的大树,渐渐消失了。
那小柳贵也是年少气盛,一路上拼命地打马,还不停地催促耿青和柳春,快点,加油,不要让他们赶上了。
这样,三人又飞奔出了十余里,柳贵已精疲力竭了,不得已才放慢坐骑,任马信步往前走去。
柳贵虽然很疲劳了,但精神还很振奋,心想这下三个小于肯定是赶不上了,可是他们还嘴硬,想跟我们比高低,哼,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柳贵正在想看,忽然听见前面的树上瀑出知了的叫喊声,就像知了大合唱一样。
接着知了叫声又从空中落入地下。
雹青三人定睛一看,发现前方地上放着一个袋子,预知了的交响曲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三人见了已感奇怪,“呼”的一声,树上跳下三个人来,原来正是甲、乙、丙三兄弟。
兄弟三人同声对柳春叫道:“柳哥,怎么样,这下信了吧,是你的马快还是我们人跑得快?”
原来刚才那阵从树头飞逝过去的知了声,正是三兄弟拎着知了口袋在树顶上飞奔而发出的。
雹青和柳春均暗惊叹,这三兄弟表面虽憨头憨脑的,却是身怀绝技,但不知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功夫。
柳春笑着赞扬道:“三位小兄弟身手果然不凡,确实给我们大家开了眼界,为兄很是佩服。”
雹青也赞赏了几句道:
“你兄弟三人的轻功确实不错,为兄我也自叹不如啊。”
这时,唯有一人心里不关心,那就是小柳贵,他原以为果真可以稳操胜券的,那知四条腿的马竟没胜过两条腿的人。
这时天已至黄昏。
六人行至一大集镇,虽然天快黑了,可是镇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兴旺景象不减于别处,这里叫卖声,叹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特别是叫卖小吃的,随着叫喊声飘发出食品香味,对于劳累了一天,饥饿的人们来说,有着巨大的诱惑力。
“丙”好像特别容易饿,看见路边小摊上油炸萝卜丝饼,煎得两面金黄,发出诱人的香味,真有点馋涎欲滴了。
“丙”咽了一口星沫,实在忍不住了,便凑到柳春跟前道:“柳哥,这饼颜色好看,味道也好香也。”
柳春刚要答话,柳贵抢过来答道:“喂,你不是说好看吗?你就多看几眼;好香,你就多闻几下,这不要花钱的。”
听了这种风凉话,把“丙”气得自眼看翻,他恶狠狠地瞪了柳贵一眼,却无言对对,只是心中想:我又没得罪你,你何必和我过不去?于是小脑袋瓜子又动起点子来,准备报复一下小柳贵。
“丙”只管低着头想心思,不抬头看路,冷不了一头撞在一个大汉的身上。
谁知那大汉并不省事,见一小孩撞了自己,甩手一掌就向“丙”的头上掴过来。
“丙”头一歪,大汉手劈了个空,更来气了,他正准备再出第二掌时,那知“丙”左手上勾,正好搂住大汉的碗子,右手举起,便要照外汉的面门打过去。
大汉心中一惊,心道:不好,这小家伙还有两下子呢。
正在此时,耿青已行至面前,手中托着几块香喷喷的箩卜丝饼,见此情景,怕“丙”惹事,忙叫道:“丙,快放开他吧,不要再闹了。”
说着,把托着萝卜丝饼的手伸了过来。
“丙”一见到萝卜丝饼真是喜出望外,忙把大汉的手腕随手一推,双手过来接饼子,那知那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却经不住小表头的一推,一坐在了地上。
那大汉坐在地上,正要发作,忽然发现端着饼的是耿青,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忙爬起身就走。
在一座青砖,青瓦的深宅大院里,大汉站在布置得古色古香的客厅中央,向上面太师椅上坐着的两个绅士模样的人报告着什么,听的人不断地点着头……
“丙”一口气吃了五块萝卜丝饼后,满足地拍着鼓起的肚子,笑道:“真过痛呀。”
几个人继续朝前行了一会儿,只见路旁有家容栈,里面走出两个伙计,热情地招呼道:“几位客官,住店吗?”
雹青朝天空望了望,对柳春道:
“紧弟,今日天色已不早了,就在此歇息吧。”
柳春点点头,几人便进得店中,马由伙计拉去牲口棚上料,他们要了三间房,柳春主仆一间,耿青自住一间,小弟兄三人一间。
当晚用过晚饭,洗过手脚各人便安息了。
只有耿青房里还亮着灯,原来耿青有个睡前看书的习惯,正在看着,忽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雹青让敲门人进来,们见是一个店伙计,递给耿青一张纸条,说道:“是一位大爷让我送来的。”
雹青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耿青见书后,请速来张家坪了结恩怨,若是不到,匆怪吾等不客气,连同你的同行人全部……”
落款是,荒山二狼。
雹青问伙计道:“‘荒山二狼’是什么人?”
伙计答道:“小人不知道。”
雹青又向伙计问清了张家坪在何处之后,暗想,这荒山二狼是何许人也,和自己有什么恩怨?
雹青苦苦思索,百思不得其解。
雹青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亲自前往看个究竟,免得连累别人。
按着伙计的指点,耿青出了客店,向左拐进一条大胡同,从胡同东头转弯,越过一个小山坡,又顺着一条小道前往,前面是片小树林。
穿过小树林,前面出现了一片宽阔地,上面长满了青草,只有唯一的一棵大树挺拔地屹立着。
走到近前,只见树下立着两人个,浑身绿色靠身,打着绑腿,一身劲装打扮。
借着月光,耿青看见左边一人,身高九尺,面如珠砂,上面长着一双绿豆眼,塌鼻梁,酒糟鼻子上布满了白色斑点,在月光照射下,这张脸色红得发青,使夜幕显得更加恐怖。
右边那一位的长相也不能让人恭维,一张肚脏脸,五官挤在一起,活像个压扁的大柿饼。
树下的二人已看见了耿青。
左边大个子问道:“耿青?”
雹青道:“正是。”
右边胖子问道:“‘飞天独行’迟满的膀子是你伤的?”
雹青答道:“不错。”
胖子冷声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雹青道:“不知道。”
瘦子冷笑道:“有人出钱要我们取体性命。”
胖子又道:“因此今天你命丧于此,可与我们无关。”
雹青道:“迟满?”
瘦子点点道:“是的,告诉你让你死得瞑目。”{耿青道:“你二位尊姓大名?”
胖子神气的答道:“荒山二狼之一‘毒狼’唐洪喜。”
瘦子得意地答道:
“你仔细听着大爷的名字,‘阴狼’庄永林,你听说过吗?”
荒山二狼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希望用威名就能把职青吓唬住。
雹育却摇摇头,一副不屑一项的样子,微笑答道:
“实在不好意思,根本没听说过。”
顿时,这句话把荒山二狼气得脸色发青。
二狼同声嚷道:“咱二位狼爷在江湖上,如此鼎鼎有名,称这臭小子竟然敢说没听过?”
雹青见这二位武夫上火,便微微一笑道:“二位的名声早已威震武林,耿育是如雷贯耳,这该满意了吧?”
“毒狼”詹洪喜见耿青调侃自己,气愤已极,紧握双拳,满是杀气地叫道:“姓耿的,你休要要贫嘴,看绍介
说罢他便从怀中抽出一对生死笔,对准耿青当胸就刺。
雹青微一侧身,生死笔已走空。
那“阴狼”庄永林确非虚有其名,阴险毒辣,他一见二人交手,连忙阴险的闪在耿青瑞后,寻机会暗下毒手。
“毒狼”唐洪喜见耿青让过第一招,心想找出招动作已够快的了,想不到这小子让得更快,可见其身手不凡,我得留神点。
这边耿青心中也有数,感觉到这毒狼虽凶狠,见识了第一招,也不过如此,尚不足为虚,需要防范的危险人物,倒是那站在自己身后,未曾出手的“阴狼”庄永林。
这时“毒狼”唐洪喜在奋勇进招,招招都被耿青轻松让过,十招生去,仍没有伤到耿青一根毫毛,他怒火中烧,虚汗直冒,心中只盼望那“阴狼”庄永林快些出手助。
斑手相斗,那里能急呢?更何况单凭毒狼的武功,也远不是耿青的对手。
就算加上那还没出手的阴狼也未必斗得过血气方刚、智勇双全的耿青。
在身后观战的阴狠狠想伺机下手,但却苦于找不到破绽。
毒狼的生死笔再次不知趣地刺过来的时候,他自己的脸上已重重地挨了两个大耳光。
就在耿青左手打他耳光的时候,阴狼的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因为他看出了耿青的破绽,不管这破绽是真是假。
阴狼的狼牙刺出手了,目标是耿青的后心。
如果说,狼的本性是残忍的,无法改变的,那么阴狼的本性恐伯比真正的狼还要凶残。
狼是欺软怕硬的动物。
它遇见了羊就欺,遇到老虎、狮子就躲。
而“阴狼”庄永林这会就误把耿青当成了羔羊。
可惜,这仅仅是他的一厢情愿,因此他错了,他错定了,他犯了个过高估计自己的错误。
当他的狼牙刺被莫名其妙的挡开,突如其来的剑锋指向他的心窝时,他才感到自己错了。
他刚才还留在脸上的得意笑容,顿时消失了,像一条灰溜溜的拘一样,想夹着尾巴溜了。
阴狼再阴险,狡猾,也没料到自己等了这么久才找出对手的“破绽”,不但没有得手,反而被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击过来,差点要了他的命。
毒狼见自己明斗不过耿青,阴狼暗算也被识破,料自己不是耿青对手,便对阴狼道:“我们暂且放过这小子,好吗?”
阴狠心想自己也不是耿青的对手,再继续斗下去,对自己有害无益,不如就此下台阶吧。
于是阴狼便答道:“好吧,反正这小子跑不出我们的手心。
当荒山二狼回到那座阴森的巢穴时,已是半夜时分了。
只见断了一只臂膀的迟满,正斜躺在床上。
迟满一见二人进来。忙挺身坐起。
“二位兄长,怎么样了?”迟满急急地问道。
阴狼面色有些阴沉;毒狼脸上仍有恨意,但却有点无可奈何。
“阴狼”庄永林道:
“迟贤弟,你别着急,你的事,咱们哥俩不会袖手旁观的。”
迟满讪讪地道:“二位兄长,不是小弟心急,小弟一想起这断臂之恨,心里难受呀。”
毒狼道:“迟贤弟,我们兄弟在张家坪把那小子一顿好揍。”
迟满道:“那他死了吗?”
毒狼神秘地笑笑道:
“贤弟,要耿青死是很容易的,但你不知道咱们兄弟帕脾气吗?”
迟满道:“可是……
阴狼道:“贤弟,我们看到耿青被我们俩打得口中吐血,浑身是伤,自然心中一软……”
迟满看着正在活神活现地说着自己的战果,又如何不忍心杀掉耿青的阴狼,突然笑了起来。
阴狼的面色更加难堪了。
因为他的脸被迟满笑得火辣辣的痛。
阴狼不满的看了迟满一眼,道:“迟贤弟,难道你不相信?”
迟满道:“庄兄,我在想耿责那小子,此刻肯定被你们打怕了,在想如何躲开你们两位见长的追杀而发愁,因此不觉笑了起来,请二位兄长不要多心。”
毒狼道:“迟贤弟,你放心,只要有我们兄弟在,耿青那小子就别想活得长。”
迟满点头道:“那就仰仗二位见长鼎力相助了。”
毒狼道:“那是一定的。”
“阴狼”庄永林突然开口道:
“贤弟,我们对此事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尽避放心。”
“毒狼”唐洪喜的双眼射出阴森的冷光,他绝不是那种轻易被人击倒的人物。
阴粮与毒狼有自己的准则。
迟满一闻此言,便知道自己刚才的猜测是对的,他们是在吹牛。
他顿时一阵泄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迟满躺在床上,泪流满面,一手抚模着自己的那根残膀,咬牙切齿地喊道:“我要报仇,耿青,你等着。”
“阴狼”庄永林坐在床边,轻轻地拍拍迟满的头,眼中出现一丝冷酷的阴光道:“我的武功或许不如他,但我们可以用智慧取胜。”
毒狼也道:“我们会为老弟你两肋插刀的。”
迟满点头道:“这样就报仇有望了。”
当耿青轻松的击败对手后,便又悄悄地回到客栈。
可是当他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时,竟发现里面亮着灯,他感到奇怪,自己走时明明是熄了灯的呀。
雹青推门一看,原来是柳春。
柳春见耿青进来,便轻声问道:“大哥,去那儿了?”
雹青笑了笑,答道:“出去散散步,看看夜景。”
说完,他看了柳春一眼,发现他脸上有点不高兴,似乎眼圈也有点儿红了。
雹青忙问道:“贤弟,你这是怎么了?”
言语之间流露出关怀的神情。
柳春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又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
这是一双纤细的小手,又白又女敕的小手,是一双男孩所不可能有的小手。
但是耿青却没有注意到这只手,而是看到了柳春手中拿着的那张小纸条。
雹青明白了。
其实,耿青对面前这位朋友并不想隐瞒什么,只是他实在不愿意让朋友为自己而遭到连累。
于是,耿青在柳春的身边坐下,拍了拍柳春的肩头说道:“贤弟,此事你已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接着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柳春道:“刚才那二人即是迟满邀来的杀手,今天吃了亏,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大哥你要多加小心。”
雹青淡谈一笑道:“贤弟放心。我会的。”
柳春道:“我回房后睡不着,想到你房中坐坐,那知你房中黑漆漆的,伙计告诉我,刚才有人送张条子给你,你便出去了,我闻言后,才进屋等你的,见到这张纸条后,让我担心了好一阵。”
雹青道:“都怪我不好,让贤弟受惊了。”
柳春道:“只要兄长没事就好。”
两人谈着谈着,不觉天色已将明了。
寂静了一夜的集镇,被此起彼伏的雄鸡啼鸣声划破了”预示着喧闹的一日又将开始了。
甲、乙、丙兄弟,早上一起床,还没梳洗,就跑到店玩耍去了。
雹青和柳春一夜没睡,早上少不得要睡一会儿懒觉。
柳贵梳洗完毕,也站在门前看他三人在地下弄王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