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狂徒 第十章
明天就是他花花大少沈亦结束单身贵族的日子,这个时候他实在不应该跟任何女人见面,可是一个有风度的绅士是不能拒绝善意的女人,最重要的是他坦荡荡的,如果不答应见人家一面,反倒像是心里头有鬼。
“兰兰,你最近好吗?”沈亦笑盈盈的看着林兰欣,他看得出来她憔悴许多,不过他什么也不会做,因为他可以让所有的女人难过,却不可以让楚儿伤心。
“不好,你要结婚了。”林兰欣优伤的说。
“我们还是朋友。”
“我知道,普通的朋友是吗?”林兰欣哀怨的看着沈亦,虽然知道答案,但是没有听沈亦亲口证实,她就是不肯接受这样的结局。
“普通朋友才可以走得长长久久,这不是很好吗?”
不好!林兰欣一副泫然欲泣的抿着嘴,企图引发沈亦的怜悯,不过沈亦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他不像过去总是体贴的询问,最后,她只能感伤的一叹。
“你不邀请我参加你的婚礼吗?”
“对不起,你看过我的新娘子,她的醋坛子很大,我怕她不会谅解。”
“你很爱她?”女人很奇怪,你爱的男人要跟别的女人踏上结婚礼堂,你还要问他爱不爱那个女人,其实爱与不爱又如何?他的新娘依旧不是你。
微微一笑,沈亦没有回答,他相信她心里知道答案,认识他的女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他乐在潇洒自在的单身生活,如今他愿意告别单身,如果不是“爱”又怎能让他弃甲投降?
“你什么时候结婚?”
“兰兰,不好意思,这个我不方便说。”他只对媒体宣布结婚的消息,并没有指明何时结婚,就是不想让婚礼的场面失控。
“你怕我去闹场吗?”林兰欣苦涩的一笑,如果这么做有意义的话,她倒愿意放手一搏,可惜的是,那只会是一场笑话,她是个模特儿,演艺圈她还想继续待下去,她没必要为此断送自己的前途。
“我知道你不会,你是个善良的好女人。”
眼眶忍不住泛起泪水,林兰欣难过的说:“你不应该对我这么温柔,这会让我更舍不得。”
“朋友不应该恶脸相向。”
“就这样?”林兰欣情不自禁的抱着一丝丝的渴望看着沈亦,她多么希望他对的温柔是因为他对她还有那么点情意。
“兰兰,相信我,你会找到一个爱你的好男人。”
“我……真的很不甘心。”林兰欣颤抖的咬着下唇。
“等你找到自己的幸福,你就会庆幸自己能够摆月兑我。”
“谢谢你今天肯出来见我。”
“我当你是朋友。”
终于笑了,林兰欣微偏着头,瞅着沈亦道:“你知道吗?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对女人没有防备之心。”
"女人并不是敌人。“
“可是你会让女人觉得自己有机可趁,然而她们不知道,你对所有的女人都是一个样。”
“是吗?”沈亦好无辜的一笑,“我以后可要好好修正自己的态度。”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对我来说,她是独一无二的女人。”
“我真不应该问。”林兰欣自嘲的撇了撤嘴,他的答案反而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他是真的属于另外一个女人。
“兰兰,很抱歉,时间很晚了,我得离开了。”
“等一下,让我先离开好吗?”
沈亦无所谓的点点头。
林兰欣站起身来,又突然弯腰倾身向前,红唇贴上沈亦的唇瓣,热情绝望的吻着,可是沈亦一点回应也没有,终于,她放弃了。
“我死心了,祝你幸福。‘”林兰欣随即潇洒的走出西餐厅。
沈亦完全没有想到,当林兰欣亲吻他的那一刻,容楚儿正站在外面,她看到沈亦没有推开林兰欣,便气得转身走人。
因为沈亦临时打电话告诉她,今晚不能接她下班,于是她决定四处逛逛,还不太习惯自己明天就要穿上新娘礼服,走着走着,来到她初次和沈亦见面的附近,这时她正好肚子饿了,心想,干脆进去用餐好了,就她的调查报告显示,沈亦总是带女人上这家西餐厅用餐,她相信这里的食物一定很棒,没想到……
公子就是公子,她应该认清楚了,他是不可能为任何女人改变。
***
打着哈欠,容雁儿拉紧睡袍,睡眼惺松的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天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是个令人兴奋的日子,睡到一半竟然觉得好渴,通常,她是懒得爬出温暖的被窝,而且她得从三楼走到一楼……天啊!这种鬼天气走那么远的路,简直就是一种不人道的酷刑。
正准备跨下楼梯,容雁儿听到容楚儿房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她转个方向,往容楚儿的卧房走去。
虽然她这个人心思不够细腻,不过她知道三更半夜大惊小敝把人家从睡梦中吵醒,是很缺德的事,所以,她先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
没错,房里真的有奇奇怪怪的声音,不是她一时耳误。
握住门把,容雁儿直接打开房门,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她看到的竟然是容楚儿在收拾行李。
“姊,你在干什么?”容雁儿几乎是用尽她所有的力气尖叫道。
“你鬼叫什么?”容楚儿斜睨了容雁儿一眼,依然故我的继续手边的整理工作,接着淡漠的回道:“就是你看到的这么一回事。”
“什么这么一回事?你把话说说楚,明天……不是不是,应该是今天了,你就要结婚了,你收拾行李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只要不待在台湾,去哪里都可以。”
“包括阿拉伯吗?”老姊最无法忍受大男人主义的国家,尤其是一夫多妻制的国家,如果她宁可去那种地方,表示发生了什么超级严重的大事。
“这是什么反应?”容楚儿翻了翻白眼,真想口吐白沫,不过这时候她可没空跟她瞎搅和。
“如果刚好有前往阿拉伯的飞机,我不会拒绝去那个地方。”毛楚儿言不由衷的道,其实她心里早有了目的地。
“姊,发生什么事?”
“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怎么会没有关系?你不见了,我当谁的伴娘?”容雁儿急得直跺脚。
“我都不当新娘子了,你当什么伴娘?”她敢说这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事,当伴娘的人比当新娘的人还兴奋,太好笑了!
“姊,你不会是想逃婚吧!”容雁儿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姊姊不是很重视什么责任感吗?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如果她没发现,即时阻止她,明天不就……不是不是,今天不就天下大乱了吗?
“你认为我应该嫁给一个公子吗?”容楚儿气得尾音上扬。
“呃……姊夫是曾经交过很多女朋友,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了啊!”容雁儿小心翼翼的看着容楚儿,不知道她这么说恰当吗?
嘲讽的勾唇一笑,容楚儿冷飕飕的道:“你对他好像挺了解的嘛!”
“我最近都没有看到他的花边新闻啊!”言下之意,她可是有凭有据,不是私心偏袒他,虽然事实如此。
“报纸可不代表全部,没看到并不表示没有。”一加一等于二,这是数学上的逻辑,可不是生活上的定律。
“可是,你指控一个人,总也要有证据啊!”容雁儿今天的嘴巴特别灵活,一来一往气势完全不输容楚儿,激得容楚儿把冷静全丢到脑后。
“我不需要证据,我亲眼瞧见了。”
“嘎?”
“你不要吵我,我赶着离开。”容楚儿心烦气躁的挥了挥手,这种事情说了不过是让自己颜面扫地,她何苦为难自己?
冲过去扯住容越儿整理行李的手臂,容雁儿气冲冲的肃起面孔命令道:“我不准你走,你这么做伤害的不只是姊夫一个人,爹地和妈咪,还有沈伯伯和沈伯母都会很难过,你不可以这么任性。”
炳!这个小妮子竟然说她任性?容楚儿好笑的摇摇头,骄傲的道,“雁儿,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姊姊,就放开我。”
迟疑了半晌,容雁儿很无奈的松开手,嘴巴上还是不死心的呼出,“姊,你好自私哦!”
“我承认。”
“我要去告诉姊夫。”容雁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容楚儿不在意的耸耸肩,“随便你,我愿意给他机会阻止我,如果他办得到。”
眼睛一亮,容雁儿态度软了下来,“姊,那你总要告诉我,你到底要去哪里?要不然姊夫怎么找你?”
冷冷的瞥了容雁儿一眼,容楚儿一副事不关己的说:“这是他的问题,我没有必要帮他解答。”
“可是……”
“如果他真有心,他找得到我。”
“是啊!等他找到你,不知道过了几年,更别说是阻止你逃婚。”容雁儿不以为然的撤了撇嘴,什么嘛,根本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你以为我会放着公司不管吗?我只有离开两个礼拜。”她不想进结婚礼堂,肯定会惹出一大雄风波,未免耳根子得不到静,等事情稍稍缓和再回来。
“姊……”
“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机场了。”终于关上行李箱,容楚儿把行李拉下床,这时,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转身走到梳妆台,她拿起上头的信笺,“有你传话,我想这个用不着了。”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容楚儿拖着行李往房外走去。
跋紧跟过去,容雁儿试着做最后的努力,“姊,你不可以这样子……”
一小声一点,如果把大家都吵醒了,我一辈子都不回来。“
捂住嘴巴,容雁儿可怜兮兮的看着容楚儿。
“等我搭上计程车,你高兴怎么叫都随便你。”
不知如何是好,容雁儿只能眼睁睁跟着容楚儿提着行李下,离开家门,直到看着她搭上计程车扬长而去,她才惊天动地的冲回屋内,把双亲从睡梦中挖起来。
***
坐在飞机上,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容楚儿越来越沮丧,她早知道沈亦不可能拦住她,他不可能猜得到她要去哪里,即使她故挑选他们曾经一起造访的夏威夷,而他们在那里根本没留下什么美好的记忆,她就是忍不住想赌一赌,心想,他会不会了解她透过雁儿传话,其实就是想给他机会?
也许,他正在为她的逃婚感到庆幸,他为她所做的那些浪漫的举动不过是出于一种习惯,他这个多情种子对女人就是那么温柔,她甚至敢,除了她,大概没有一个女人让他此厌恶过。
忍不住,泪水浸湿了双眼,一滴又一滴的泪珠无声的滑下,这时候,有人递上一张面纸。
怔了一下,容楚儿假装没瞧见,从皮包取出手帕把眼泪擦干。
“新娘子应该是喜气洋洋,不可以掉眼泪。”
心儿怦怦的狂跳了起来,容楚儿缓缓的抬起头,望进沈亦充满怜惜的目光。
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沈亦开始申诉,“天还没亮,就被人家从床上挖起来,因为新娘子跑了,而我完全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飞车赶到新娘子家,我的小姨子叽哩呱啦说了一大串,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新娘子为什么不要我,我只知道一件事,她正要搭飞机离开台湾。
“去哪里?靠我自己猜,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考虑,我只能直觉的选择夏威夷,因为在那里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很显然,幸运之神眷顾我,大概知道我还搞不清状况,所以决定给我机会,现在可以请你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连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这表示你一点悔改之意也没有。”
“老婆,公平一点,如果是你误会了,我根本没做错事呢?”
“我亲眼看到的会是误会?”如果亲眼所见不是事实,那她真的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是事?
“眼睛看的往往只是表象,并不意谓那是真相,我看,你就直截了当告诉我,听听我怎么说,再来决定我有没有做错事,好吗?”沈亦一脸恳求的看着容楚儿。
顿了顿,容楚儿终于把憋在心里的事情吐了出来,“我看到她亲你。”
炳!他真是笨死了!楚儿态度一下子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想必是昨晚受了什么刺激,他怎么没有连想到这件事?
“你在吃醋。”
“我……你很得意是不是?公子!”冷哼了一声,容楚儿撇开头。
“她亲我,又不是我亲她,你怎么可以因为这样子就我是公子?”
“她亲你,你也没拒绝她啊!”
“我不能拒绝,因为……”
“我不要听!”容楚儿孩子气的把耳朵捂住。
抓住容楚儿的双手,没有扳离她的耳朵,沈亦只是让容楚儿不得不面对他,“我知道那个吻对她来很重要,她可以因此而死心,也可以继续抱着幻想,这全部决定在我当时的反应,而我,从头到尾都无动于衷,所以她终于相信一件事,我是真的爱你,这辈子我只会属于你。”
傻了,容楚儿怔怔的看着沈亦。
把容楚儿的双手拉离耳朵,沈亦深情的道:“记不记得我那天问过你的问题?是什么改变我?那就是‘爱’——我爱你,原本这句话我是想等到结婚典礼的时候再告诉你,结果你落跑了。”
这是真的吗?容楚地觉得自己好像在作梦一样,感觉很不真实。
“换你说了。”
“说什么?”容楚儿呆滞的眨了眨眼睛。
“说你爱我啊!”
“我……不要!”容楚儿总回过神来,他害她掉眼泪,她哪能这么轻易的顺了他的心?
睁眼一瞪,沈亦嘟着嘴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小气?”
“谁教你不告诉我,你要跟别的女人出去吃饭?”眉一挑,容楚儿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看着沈亦。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跟你报告不是很奇怪吗?”沈亦委屈极了。
“一般人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你不一样,何况那个女人跟你关系匪浅。”
叹了口气,沈亦神情认真了起来,“我知道自己名声不太好,不过那是以前,当我知道自己的心里只容得下你,我就决定月兑胎换骨。”
“很好,这样子女人会安全多了。”容楚儿显然一点妥协的意思也没有。
看着容楚儿半响,沈亦突然转话题,“楚儿,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很想问你。”
“什么事?”
“你当初是怎么搬进我家?”沈亦若有所思的皱着眉,“你没有钥匙,当然不可能从正门走进来,你也不会飞,当然不可能由天而降,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我爱你!”容楚儿急忙的堵住沈亦的话,生怕她这辈子做过最毫无形象、最愚蠢至顶的事情被他不小心说出来。
“你说什么?”沈亦掏了掏耳朵,假装没听清楚,嘴巴笑得好得意。
一看就知道沈亦已经猜到了,不过“说”与“不说‘可是差很多,容楚儿只好顺从的再说一遍,”我爱你!“
“真好听,再多说几遍。”沈亦越听越陶醉,整个人飘飘然。
不知适可而止的家伙!容楚儿用力的捏了提沈亦的鼻子,“不说了,等新婚之夜,本小姐如果心情好的话,就多说几遍给你听。”
经容楚儿这么一提醒,沈亦这才想起婚礼并没有取消,他连忙解开容楚儿身上的安全带,拉着她站起身,“走吧!”
“去哪里?”容楚儿一脸的茫然。
“当然是结婚啊!”亲了一下容楚儿的嘴巴,沈亦笑着道:“你忘了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吗?”
“可是飞机已经……”
“你不知道飞机延误起飞吗?”这次多亏阿震的帮忙,阿震正是这家“邵氏航空”的老板,他一声令下,把飞机起飞的时间拉下来,他才有办法追上楚儿。
“我……”她难过死了,哪有心情管飞机为什么一直没有起飞?
“快一点,大家肯定等得不耐烦了。”沈亦一边拉着容楚儿奔向他们另一段人生旅,一边打手机给邵震,请他解除禁令,让飞机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