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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捡暗卫暴富了 第十七章

作者:蔡小雀

芜州城内。

繁华热闹的大城中,往来行人熙熙攘攘,晃了两、三天,终于从乡下地方进城来的元岁不由有些胆怯。

就好像站在大街中央,随时都会被汹涌的人潮吞没……

但是她一想到被绵蛊摧残的玄子,瞬间什么慌乱害怕手足无措全没了,倏然挺起小胸脯,斗志昂扬地对车夫江叔道:“江叔,劳烦你在这里等等我,我下去问问看这苏记当舖该往哪儿走!”

江叔笑道:“哪里需要你一个小女郎家家的亲自去问?别小看你江叔了,我这些年随着东家南来北往跑买卖,尤其芜州城内也来了不下十趟,多少还是认得路的。”

她一喜,“太好了,谢谢江叔。”

“只不过苏记当舖可不是寻常的当舖,我听说背后势力大得很。”江叔压低了声音。

“咦?”

江叔神秘兮兮地道:“听说啊,前几年京城定远伯府家的少爷千里迢迢来了芜州城,迷上了青楼里的头牌花魁,天天一掷千金,跟个大胡商抢着要博得美人一笑,结果最后带来的银票通通花光了,这少爷就命小厮拿了他的随身玉佩去苏记当舖活当……”

“然后呢?然后呢?”她兴致勃勃追问。

“东西进了当舖自然是有规矩的,这伯府家少爷仗着自己的身分,只值两百两的银子硬是要人家往高里估,一口价就喊了五百两银子,否则就要砸人家的店。”江叔说得绘声绘影,好似自己就在当时亲眼所见。

“这位伯府少爷也太恶霸了。”元岁先是咋舌,随即摇摇头,“勋贵人家出身的少爷,不是更该知礼些吗?怎么这样啊?”

“正因为出身富贵,所以就被宠坏了呀。”江叔不屑地哼了声,随即眉飞色舞道:“不过,就在伯府少爷大闹苏记当舖的当儿,都还没能惊动里头的大朝奉和二朝奉呢,三朝奉就一声令下,命人当场打断了伯府少爷的一条腿,然后让人扔上马车赶回京城,还给了定远伯府。”

元岁听得心潮澎湃,忍不住一拍大腿,“好!就该这么办,真是大快人心啊!”

“那可不是吗?”江叔嘿嘿笑道,“我听城里认识的商家说呀,这定远伯府的少爷眼睛可长在头顶上,吆喝得人五人六的,口口声声说是受了伯爷的吩咐,要在芜州城采买给皇城里的娘娘芳寿贺礼……啧啧,光是打着这个名义,也不知诓骗了多少商家孝敬的好东西去。”

“这不是仗着伯府出来招摇撞骗的吗?”元岁有些紧张,“可苏记当舖背后靠山再硬,难道硬得过伯府?既然是伯府,那是勋爵有功的人家,连官员都不好得罪的吧?”

“在芜州城当然是这样,可在京城里,伯府只怕还排不上号儿。”江叔撇了撇嘴,“多的是比伯府更加了不得的权贵,伯府家的少爷,也就欺压地方官员,还有咱们这些小老百姓绰绰有余……”

“那是那是。”元岁连连点头。

“可要放在京城里,他肯定是不敢耀武扬威的,否则哪里还用得着打着买寿礼的旗帜,到芜州城唬人?”

元岁听得津津有味,“江叔的意思是,伯府少爷被苏记当舖打断了一条腿,伯府没有找当舖朝奉算帐啰?”

“岂止不敢找苏记当舖算帐?听说伯爷收到消息后,气得马上让人打断了儿子的另一条腿,还亲自赶到芜州城来,准备了厚厚的一车重礼来向朝奉赔罪呢!”江叔笑道,“这可不是我瞎掰,当时见到的人可多了,也是经过这一回,苏记当舖在大家伙儿心中,顿时高大巍峨不一般了起来,后来黑白两道也没哪个敢再打当舖的主意。”

“真厉害。”她脸上满是敬佩。

如果哪天她也能把买卖做到这么强大就好了,但更重要的是背后得有人……不过,打死她也不会找堂兄元汤来做这个靠山,只怕好处还没捞着,就先被大伯一家吞吃了个骨头都不剩。

其实,若不是阿爷和阿女乃还在,她怕两老伤心,否则光冲着大伯大娘抢走了二房该分得的家产,又丢下阿爷阿女乃不顾,害她爹娘活生生苦熬累死……这笔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元岁浑圆澄澈的眼里闪过一抹阴郁。

可现在她还没找大房一家算帐,大伯大娘和堂兄又把歪主意打到她头上来了,虽然她不知道他们在谋划什么,但大伯大娘居然狗改了吃屎习惯的,一力要把她们姊妹和阿爷阿女乃带去“团圆”,元岁随便用脚趾头想,就知道肯定没好事!

——说不定脑子里盘算的是想把她和阿年卖掉的念头呢!

所以她得赶紧把玄子哥的腿脚治好,先别提日后如何哄诱玄子哥当她的赘婿,只要大伯他们当真翻了脸,要找人来捆拿押送他们一家,玄子哥的腿脚一旦没问题,就能马上扛着阿爷阿女乃跑,然后她背着阿年随后跟上。

就不信大伯找来的那些镇上的溷子,能跑得过他们乡下人!

元岁嘴角上弯,笑得意味深长。

因为她早早在山上那个藏钱的山洞里,准备了些衣物被褥和锅碗瓢盆和米麦,防的就是大伯一家哪天的丧心病狂……

凡事有备无患不吃亏嘛!

“江叔,那您知道苏记当舖后头的靠山是谁吗?”她心念一动,忍不住舌忝了舌忝唇,有些紧张地试探。

她没好意思多问玄子哥和苏朝奉是什么关系,但肯定感情不错,否则玄子哥也不会请她专程找这位苏朝奉送信了。

玄子哥的身分自然不一般,无论是他送给自己的这只杀伤力惊人的护腕,还是那些金灿灿贵重的金叶子,甚至连他腿上中的绵蛊,都还是因为那个什么什么国的国师……

元岁这两天其实心里也不是不矛盾挣扎的,她总有些惴惴不安。

她既害怕一送信,玄子哥的家里人就会来把他带走了,又害怕要是不送信,玄子哥的绵蛊无法驱除,就这样一天天伤病憔悴下去,甚至最后危及性命……

可是!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也不忍见他一天天腿脚疼得那么厉害,所以送信这件事,她说什么都会拼尽全力达成。

哪怕……

这令牌和信息一送,玄子哥有可能就会离开百谷村,再也不回来了。

元岁努力深吸气,眨眨眼,拼命挥散掉眼眶里陡然上涌的灼热泪意,刻意轻快地“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道:“那个……其实我也不是很好奇啦,不过就是随口问问,哈哈,哈哈。”

江叔不知她心中正翻江倒海,闻言模了模头,讪讪然笑道:“像那么机密的事儿,我一个普通商队的车夫,哪里会知道呢?不过坊间倒是有些传闻……”

她心一紧,“什么传闻?”

“传闻说,当舖后头肯定是站着比伯府还要高的勋爵,要不就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还有人说是当朝某某王爷呢!”

“不、不会吧?”她嗓音有些艰涩。

“王爷想来是不至于,但说也奇怪,自那次霸气地打断伯府少爷的腿之后,也没见朝奉们有多骄傲嚣张,听说他们还是跟往常一样和和气气的,风度可好了,所以还有人猜,也许当舖的幕后东家是……”

她霎时屏息,“是谁?”

“是当朝宰相老爷呢!”

当朝宰相?!

元岁脑子嗡了一声,忽然有点眼冒金星……阵阵心慌感不断翻涌上来。

难、难道玄子哥是宰相老爷家的少爷?他身分原来……这么高贵?

回想起玄子的冷峻清傲气质,还有她捡到他时,尽管一身是伤衣衫破败狼狈,却依然掩不住那一份处变不惊的威严。

元岁瞬间安静了,随即心头沉得有些喘不过气。

——完了,她的赘婿飞了。

江叔不知道她此刻心中愁意和苦笑,迳自说了下去,“若说是宰相老爷家开的当舖,那也不是不可能,听说这天下没有哪个当官的,是指着那点子微薄的俸禄养活一家老小的。”

元岁低着头,小脸郁郁。

“再大的官不也得吃喝拉撒养家活口,甚至还得养大批家丁下人,所以各个手头上不是有田地就是有舖子做营生。”

“有道理。”她小小声道。

平时要是有人提起做生意买卖的话题,元岁都是两耳竖高高,听得可仔细可感兴趣了,但是不知为何,她此刻却有些索然无味。

“没见许多官家夫人的嫁妆就是一间又一间的商舖,什么丝缎庄、银楼酒楼的,像我们东家每年从北疆拉回的一车车上好毛皮,就是卖给这些夫人太太们家的商舖,当中的利润可不小。”江叔偷偷儿说。

她低声道:“真好呀,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做成像这样的大买卖。”

江叔看着面前扮成假小子的小女郎,心下一软,安慰道:“一定能成的,你有胆识有脑子,定然能闯出一片天。”

元岁抬起头,努力吐出胸中沉沉郁闷之气,打起精神微笑,“承江叔吉言,要是阿岁将来真的有了大出息,一定包个大大的红封谢谢您的金口。”

“那江叔就等你的大红封了……”江叔笑着笑着,忽然想起,有些忧心地关怀道:“对了,你说你要找苏记当舖,难道是要去典当东西的?可是家里有了困难?”

元岁知道事关玄子的伤和秘密,自然不会说熘嘴,只面色如常地道:“倒不是家中有困难要去典当,是刚好有一门小生意,有人建议我去苏记当舖碰碰运气,我这不是头一次跟当舖打交道吗?所以想先打听打听。”

江叔一听到有关生意,身为老江湖的他自然不会破坏规矩的多嘴探问,“原来如此,那咱们赶紧过去,千万别耽搁了你的事儿。”

“谢谢江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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