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二分之一 第八章
梁曜的视线锁着她,讶异的发现她的异样。
以她一个在男人眼中,如此风情万种的女性,不该有如此纯真不安的反应。
但,她的反应却如此真实,好似她真的因为他的靠近而不安惶乱。
这事儿……需要证实,他愿意再试试看。
于是,他举起她柔女敕的小手,挪移到他的唇边,无视她拒绝的收手举动,缓缓摩挲,用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手背上,感觉她的呼吸加快了。
“梁……咳,咳!梁曜,别、别这样……”她索性直呼他的名字,因为他让她很不自在。
她原意是打算用怒极的声音,气怒他的轻薄,但她的语调却轻柔得像是在轻唤着他,邀请他继续……
“那这样呢?”梁曜笑得好温柔,俊脸上揉进说不出的戏谑,他轻轻啃吻着她手背的每一寸肌肤,带给她一阵未曾有过的酥麻。
“这不是个好主意。”项海儿摇头,慌了,“不要逼我打你……你知道我要是一急起来,没办法控制我的手……”
她的话,让梁曜挑起眉来,黑眸一闪,邪气更深。
“失控──可不是一件好事。”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不规矩的长指,握住她的下巴,摇晃了下,话中有话的笑了笑,“所以,我决定不让你继续失控。”
“那还不赶紧放开我?”项海儿试图再次挣月兑他的掌握。
“我不放。”他的话有着十成十的笃定,清楚明白的拒绝她。
“那……”项海儿怔愣。
那他为什么说他要中止她的失控?
像是明白她的疑惑,梁曜给了她一个诱惑人至极的笑容,教她心跳加快,教她一下子忘了要移开她的眼,只能直直的迎向他的眸,恍似被他催眠了。
于是,她忘了问,为什么他愈靠愈近了?
她忘了问,为什么她能感觉到他拂上的鼻息?
她也忘了问,为什么他贴上了她的唇,热烫的舌忝吻着她的唇,放肆的舌尖探进她怔愣的口中,轻啃着她花瓣般的粉唇──
噢!天啊……
他竟然吻她!
项海儿瞠大眼,感觉他灵活的舌探进她的口中,纠缠着她的舌,肆意吸吮着她口中的香甜。
该死……她应该要推开他的。
印象里,有不少男人曾意图对她不轨,但她总能轻易的回避开,只是,面对梁曜,她的力气却使不上来。
这实在是说不通,他明明后脑上缝了几针,手背上甚至还打着点滴,单凭一只手的力量,她一定可以挣月兑他的。
但,这吻……甜蜜得让她没有被侵犯的感觉,反而诱引着她的投入,让她不由自主的闭上双眼,脑中一片空白。
他的舌,在反覆刺探着,亲昵得像是在预告着,那意欲对她做出的占有。
情况有些失控,项海儿不能相信,自己竟然因为一个吻而手脚发软不已,更别说他那只没打点滴的手掌,还爬上她的胸口,有意无意的揉动着……
一个念头闪进她的脑海里,出乎直觉的,她扳住他的中指,猛地往后一折──
突来的疼痛,让梁曜顿时退开身,松开对她的热吻,难以置信,她竟然用他刚才教她自保的那一招,凶狠的对待自己!
“对不起……但是,真的不能继续下去。”项海儿连退三步,让自己远离病床,远离这个极具侵略性的危险分子。
“你不喜欢?”梁曜勾起嘴角,邪气的问道。
她的吻尝起来又香又甜,带着略微的青涩……她如果不是真的没什么接吻的经验,那她就是个能得奥斯卡奖的超级演员了。
项海儿瞪视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能说……她其实很喜欢那个吻吗?
“看过你的画之后,对照着你的反应,我无法相信,你们是同一个人。”梁曜黑眸闪烁,眸底有着燃烧的痕迹。
“基本上,那是画,是属于个人行为,而刚刚……”项海儿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那叫你情我愿。”梁曜替她解决难题,找了个合理的解释,对着她伸出了手,“到我这里来。”
项海儿瞪着他伸出的手,好半晌不能动作。
这个男人一连救了她两次,她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有着明显的好感,只是这个吻来得突然,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你打算这三天都离我五尺远吗?”梁曜好笑的开口。
他喜欢这个矛盾的女人。
画里的她,举手投足都有着魅人的姿态,但实际相处起来,她却跟个女孩儿没两样,惊惶失措,茫然无助。
“只要你别只想着把我变成你花名册里的一员,我就可以靠你近一点。”项海儿坦诚自己的担忧。
他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也是个很迷人的男人,眸底、眼里都能诱惑任何一个良家妇女。
她自己虽然是个争议性很多的女人,却不是真正有“实战经验”的女人,她没把握能从他的身边全身而退。
她从没打算要跟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牵扯,既然这样,她就该把话说明白。
梁曜笑而不答,看着她许久之后,才噙着笑意对着她开口。
“这是你的另类挑战书?”嘴里说不要,但是心里其实是渴望的吗?
“不是。”她斩钉截铁的摇头,“我是真心的希望,在三天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梁曜的眉挑得更高。
“很可惜,要让你失望了。”他好整以暇的开口,模样气定神闲,“你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此句宣告一出,项海儿简直大惊失色。
没想到她慎重的提出保持距离的要求,竟被当成欲拒还迎的招数,得到可怕的反效果。
“你最好收回你的话。”项海儿警告的瞪着他。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梁曜一脸的爱莫能助,好像他真是个什么一言九鼎的人物,笑得更加无辜。
那笑容,让项海儿更加胆战心惊,颈背上的寒毛一根根竖起。
眼看他好似真的不打算改变主意,项海儿懊恼的瞪着他。
“好!”她突地丢出一个字,像是做出什么重大的决定。
“好?”梁曜环着手臂瞧她,就不知道她在“好”些什么,“你是有什么好主意?”
“这是你做出的决定,你要自己负责。”她面容一凛,回答得避重就轻,“到时,别说是我过河拆桥,是你逼我的。”
连过河拆桥这字眼都出来了,梁曜很好奇,她是打算怎么做。
“好……这是你说的,再见。”项海儿哼了一声,拿起自己随身的皮包,转头就走。
再、再见?
“你去哪?”梁曜怔愣的看着她握住病房把手,回过眸丢给他一个浅浅的微笑。
“回家。”
话毕,项海儿脚跟一旋,把手一带,砰的一声──
梁曜一个人被留下了。
☆☆☆
起初,梁曜以为她只是耍耍脾气,摆个谱儿,就冲着他梁曜这两个字,就不相信她真的能冷下心。
半个小时过去,没见她回来。
三个小时过去,他都睡一觉起来了,她还是没回来。
很快的,一个晚上过去了,她说到做到,真的没再出现。
好,算她有种,一个晚上还能睡得香甜,等天一亮,他非得好好酸酸她,看她是怎么报答他这个救命恩人。
只是,他还是小看了项海儿的决心。
她不但第二天没来,连第三天观察期满,她始终都没有出现。
虽然不是生什么大病,但他一手吊着点滴,后脑缝了五针,怎么说也是个病人,竟然还得一个人到医院外头买吃的、喝的,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
“这丫头,果然过河拆桥,居然把我一个人丢着不管!”梁曜至今终于明白,她是真的不希望自己与她太过接近。
但,士可杀不可辱。
这么明显的被“嫌弃”了,教他梁曜以后要怎么继续混下去。
推着点滴架,梁曜一步一步蹒跚走着,他感觉自己像是突然变成个没人要的老头,颜面尽失。
要不是一口气吞不下,他电话一拨,要几个女人来照顾他没有,哪会落得眼前这步田地!
梁曜狼狈的在病床上坐下,决定把这些帐,全算在项海儿的头上。
你愈是不要,我愈是不放过你。
项海儿,你完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