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邪求爱 第十一章
殷泽带她去的地方,竟是魔宫。
魔君的宫殿禁卫森严,四处都是魔君设下的禁制,以肖妃的实力,是不敢擅闯魔宫的。
肖妃急忙拉住他。
“来这里做啥?”
殷泽偏头,瞧了她拉着自己的衣角一眼,冷道:“怕了?”
她冷道:“本妃不是怕,是谨慎。”
他突然大手一伸,牵住她的手。
“干么?”
“若想不被人瞧见,就别放开。”
殷泽从衣领内翻出一块绑着黑石的项链,往那黑石一模,一层灵罩将两人笼罩,有了灵罩之后,两人如入无人之境,巡视的魔兵明明从他们眼前经过,却彷佛看不见他们。
灵罩能屏蔽他人的眼,隐藏自己的身形,还能掩盖气味。
肖妃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他在魔界来去自如的原因,他身上戴着能屏蔽他人视线的法器。
她嫉妒死了。
进了魔宫后可不是开玩笑的,她跟紧殷泽,将他的手抓得很紧,殷泽牵着她走在前头,在她没看见时,嘴角勾起了笑。
肖妃是第一次进魔宫,不免好奇,况且有殷泽在,她胆子也大了起来,颇有在魔宫逛大街的感觉。
她东瞧西看,最后忍不住拉拉他。
殷泽停住脚步,回头看她。
“反正都进来了,顺道捞些法宝回去如何?”她的目光晶亮,笑得有些贼。
这勾人的表情让殷泽的手有些痒,很想去模模她的脸,但想到今日的目的,他忍住了。
“不行。”
她垮下脸。“为何不行?”
“放置法宝之处皆设有封印,破解封印肯定会惊动魔君,到时引来大批魔兵,就算能突破重围,那法宝也有主人的契印,要抹去主人的契印,必须比主人强大,这魔宫里的法宝都是魔君的。”
他居高临下地睨她,语带嘲讽。“你觉得,你有能力抹去魔君的契印?”
答案是不能。
殷泽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肖妃抿了抿唇,入宝山却空手而回,教她如何甘心?
但殷泽说的是事实。
肖妃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以你的能力也抹不去?”
“本君当然能抹去。”
“那你帮我抹去不就得了?”
殷泽停住脚步,回头看她,拧眉。“要我帮你?”
她讨好地点头。
“不行。”
她脸色一僵,心中暗骂他小气,若不是怕被人发现,早把他的手给甩掉。
不能甩,那就用力握,但她那点力气对殷泽来说根本不够瞧,她握得越紧,他越满意。
她的手又细又女敕,他还记得有一回两人欢爱时,她就是用这双巧手去伺候他那儿的。
想到此,殷泽下月复又是一紧。
他对她,果然兴趣很高。
殷泽能成为兵器谱第一的兵器灵,除了武学天分之外,亦是个执着的人。
对事如此,对人亦如此。
只要他看对眼,不是你要不要,只有他想不想的问题。一旦锁定目标就是一条路走到底,即便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
一如当初,世人只当段慕白打赢他,将他收服,事实上是即便他输了,若是他自己不肯,宁可断剑自绝,或是被永久封印在黑暗里,也绝不做剑仙的契灵。
他肯做剑仙的契灵,是他欣赏对方。
对肖妃,他也同样存了这种心,既然看上眼,除非他厌倦了,否则他的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个词。
他跟着段慕白修行,收敛不少魔性,不像百年前那样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他的魔性还在,只不过学会了自我掌控,不受魔性驱使。
他看着她,就连她生气的样子,他也喜欢看。
“把我的手掐得这么用力,你就不怕我丢下你?”
“怎么会呢?剑邪大人连浴血都不怕,我这小小一掐,不过是小儿使性子,您哪会在意呢?”
连口是心非的样子都这么有趣迷人。
殷泽瞧在眼里,似乎更加明白段慕白为何喜欢逗月宝,有个女人来捋虎须,确实是有点意思。
两人便这样牵手逛着魔宫,一路斗嘴。
肖妃瞧他带自己逛了半天,却不知到底要做什么,不免狐疑地问:“咱们来魔宫,到底是要执行什么任务?”
任务是勾引你。
殷泽当然不会这么说,他一本正经地指着前方。
“任务是他。”
肖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瞧见了孟魁。
“他?”肖妃感到意外。“找他做啥?”
肖妃受的内伤,就是孟魁的杰作。
殷泽突然将颈上的隐形法器摘下,戴在她的脖子上,同时施术在两人周围画了一圈,便放开她的手,丢下一句。“待在圈子里。”不管她同不同意,大步跨出了圈子。
肖妃模着挂在颈上的黑石,想跟上他的脚步,却发现前面有一道墙挡住,这才知道原来他设下结界,将她困在圈子里。
肖妃火大,这厮未经同意就把她关起来,她若要破解这个结界,必得花费一番功夫,到时弄出大动静引来魔兵,得不偿失。
她虽不悦,却也只得忍着,眼睁睁看着殷泽走向孟魁。
孟魁适才收到手下的通报,说魔宫里出了刺客,便带人急急赶回,但是一回来却又没瞧见任何异样,正在审问那通报的手下。
这手下却突然失去记忆似的,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直说不知道。其实这手下是中了殷泽的法术,这法术有时效性,待失效时,当事人便什么都不记得。
孟魁气得打了那人一巴掌,将对方给打晕了,便命令道:“拿水泼醒他!”
手下们正要领命,但一瞧见由远处走来的殷泽,立即瞠目结舌地张着嘴。
孟魁正要斥骂手下还等什么,见了对方的表情,立即回头瞧,当瞧见殷泽站在自己身后时,那表情也跟手下如出一辙。
不过孟魁毕竟身为厉武大人,在手下面前得要面子,在一时的震惊后,很快镇定下来,拱手恭敬道:“剑邪大人,来此不知有何指教?”
“本君来此与你过招,出招吧。”
孟魁愣住,一时脑筋转不过来,待意会过来殷泽的意思是要找他单挑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向来只有排名低的人向排名高的人挑战,目的是为了晋级,而排名在上的兵器灵,根本不需要向比自己排名低的兵器灵挑战。
殷泽是兵器之王,他占了第一,没人敢跟他争,毕竟他的实力摆在那儿,连魔君和妖君都对他忌惮三分,更何况是其他人。
孟魁突然收到殷泽的挑战书,何等吃惊,但是手下都在看,他还得努力佯装冷静。
他拱手道:“敢问剑邪大人,是否我的手下中有人得罪了您?”
剑邪已经许久不作乱,有了剑仙的制约后,平日只要不犯他,他便不会乱杀人,但突然找上他,肯定是有人得罪了剑邪。
“的确有人得罪了本君。”
孟魁听了,暗暗松了口气,同时恶狠狠瞪了一干手下,正色道:“请大人告知此人是谁,晚辈必将此人揪出,任凭大人处置。”
“既如此,那便拔刀吧。”
“剑邪大人?”
“得罪本君的人,正是你。”
孟魁愣住,正想否认,但殷泽却不再给他废话的机会,剑锋直指他的脑门,孟魁及时闪身,剑气掠过他脸边,在身后炸开,竟是将一座钟鼎劈成两半。
“等等,剑邪大人!”
剑锋一旋,划出雷霆之光,逼得孟魁不得不出刀抵挡袭面而来的剑气。
他排名第五,平日在他人面前也是呼风唤雨的厉害,但是到了殷泽面前,也只是比他人多撑了一刻,便被打倒在地。
殷泽收手。“今日比试,到此为止。”说完后,人就这么走了。
在他走后,孟魁艰难地爬起来,半跪在地上,狠狠吐了一口血。一旁的手下终于回神过来,急急去扶他。
孟魁吃了败仗,一肚子火气,但身子摇摇欲坠,连气都换不上。
他心知殷泽今日是手下留情了,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惹到他的,回去定要好好审问,看是哪个蠢货得罪剑邪,让他拿自己开刀。今日这笔帐,定要叫那蠢货付出代价。
肖妃待在结界里看完了戏,心下思忖,没想到孟魁在殷泽手下,也只能撑一刻。
殷泽走进结界,很自然地牵住肖妃的手,带她离开。
而在他人眼中,殷泽便如突然消失一般。
肖妃奇怪地问:“找孟魁挑战就是剑仙交付的任务?”
殷泽没看她,只是冷冷回答。“他欺你,本君自然要欺回来。”
肖妃拉下脸。“谁要你帮忙?这笔帐,我自己会讨回来。”
殷泽也拉下脸。“你还敢说,连这种货色也打不赢?简直丢我的脸。”
肖妃瞪他。“我打输他关你什么事?”
他瞪回来。“你我都是剑仙的契灵,对外,咱们就是同一个阵营,你输了,怎么不关我的事?”
肖妃不服气。“我又不是故意想输,他以强欺弱,我能逃掉就算不错了。”
“所以我以牙还牙,这不就把场子找回来了?”
肖妃觉得有理,但想想又觉得不太对。“难道每次别人欺我,你就要欺回来?”
“笨,你不会报我的名号?”
“我为什么一定要报你名号!”
“这叫借势,你以为那些仙君看我大摇大摆在仙界溜达,不想封印我吗?那是他们不敢得罪段慕白,这就是借势,明白吗?”
“我懂了,打狗也要看主人嘛!”
“你骂我是狗?”
“我这是比喻,你硬要想歪,我也没办法。”
他突然停住脚步,阴恻恻地盯着她。
“干么?”她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但手被他抓着,也退不到哪儿去,被他大掌一拉,人便撞进他坚硬的胸膛,随即被他掐住了脖子。
“胆肥了?这世上还无人敢当着本君的面骂本君是狗。”
肖妃挣扎,心里也不免后悔,就算要骂,也不该挑这时候,耍嘴皮子是痛快了,却把自己送上门让人掐着。
她抿住唇,本以为会挨一顿揍,但拳头没来,小嘴却是被他咬了下。
她瞪圆了眼看他。
“你个没良心的,白白浪费本君一顿真气,把真气还来!”咬牙说完,作势要堵住她的嘴。
肖妃信以为真,急得把脸转开。
“这是我用灵石买的,哪有拿回去的道理!”她的脸左闪右躲,就是不肯跟他对嘴。
殷泽嘴上说要把真气吸回,却频频对不上她的嘴,倒是在她脸颊、耳垂以及脖子上亲吮了好几次,还留下不少吮痕。
要不是因为感觉到他的怒火,不然肖妃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借机亲她?但瞧他阴沉的脸色又不像。
最后这事不了了之,肖妃也懂得见好就收,不敢再惹他,毕竟真气宝贵,她一点都不想还。
在她庆幸自己保住真气时,没瞧见殷泽偷偷舌忝了舌忝唇,眼中哪有怒火,只有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