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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是财迷 第八章 生意兴隆惹祸事

作者:陈毓华

一锅食肆开张这天。

经过扩建整修的铺子焕然一新的展现在大众面前,虽然不是犬街上最好的店面,但坐北朝南,门前还有个小广场可以让客人停车,今儿个店门口挂了两串鞭炮,还有鼓乐队和一队舞狮。

到了吉时,鞭炮齐放,鼓乐响起,舞狮队采着鼓点上场,两头雄狮踩着云纵梯,大耍花步,几番惊险跳跃后,一跃高起,一口叼下铺子牌匾上的彩球和红布,随着红布落下,牌匾上“一锅食肆”四个金灿灿的大字便展现在众人面前。

“各位街坊,乡亲父老兄弟姊妹们!”从大开的大门里走出一个穿丝绒驼袍子、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声如洪钟,向大家拱手笑道:“鄙人是这一锅食肆的鲁掌柜,今日是本店开业的大喜日子,所有的菜品都打五折,另外还有特惠套餐,选择多样,酒水免费,再赠送一份水果沙拉,还请大家多多捧场!”

菜品五折,酒水免费,还赠送一份水果沙拉,满街的人从未听过开业就打出这般优惠的,一般饭馆酒楼开业了不起打八折,最多再赠送小菜,哪里见过这么大手笔的?还赠送他们听都没听过的吃食?

想起街头满天飞的小广告,上头写说这一份要卖三十个铜钱,今日打对折就是十五个铜钱,简直就是半买半相送,不吃怎么对得起自己?

等食客走进店内,就觉得这铺子装修得雅俗共赏,店内装饰用的都是原木色,看起来分外整洁舒服。

特别的是楼下大堂的饭桌不是圆桌或八仙桌,而是四到六人坐的方桌,凳子是靠背的长椅,椅子上铺了软垫,两张长椅相对而放,中间便是用餐的桌子。

桌与桌之间用了优雅的镂空屏风隔开,虽然在大堂,却有一定的私密空间,可以放心吃饭说话,也不怕妨碍到别人。

蕴月光原先没期望会有这么多人捧场,没想到低价促销的策略反应这么好,尤其是这位鲁掌柜的表现也很让她满意。

鲁掌柜是晁寂给的人,知道她要开店却还没找到中意的掌柜,他隔天便带来了几个与鲁掌柜差不多年纪的男子,他说这几个掌柜都是他在京里得用的人,因为皇帝把他的营生收去大半后,他索性把自己的心月复带了出来。

少了得力助手,会下蛋的金母鸡还能不能一如既往的让皇帝赚得盆满钵满,他就得自求多福了。

只是他刚到封地没多久,这些个掌柜也还派不上用场,便一直在小庄子里闲置着,如今知道她缺人手,便把人都叫来了。

蕴月光要了两个人,一个就是这个鲁掌柜,一个是华帐房。

快到中午时,坐在楼上的蕴月光看见一辆辆马车来到自家铺子门前。

有官家、有富户,有的车上还挂着府帜,让老百姓一看就知道是谁家的马车。

这些人蕴月光可没想过会来,毕竟她坑了这些夫人、小姐将近十万两的银子,至于男人那边她不清楚,晁寂没有主动告诉她募到了多少银子,不过从他神情还算愉快的模样,想来他对数额是挺满意的。

麒麟城知县夫人来了,提刑按察使的夫人来了,在王府宴会上对她示好的夫人、太太也不约而同地来了,一时间马车多得铺子前的广场都停不下,直摆到三条街外去了。

蕴月光让樊氏带着卓问的夫人到二楼的雅间去,卓问和王爷的交情不同,他的夫人哪能和散客待在大堂吃饭。

外头贺客盈门,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期间也有手头宽裕的百姓想来尝鲜,见没有人出去迎接,担任跑堂的小裘给自己壮了胆,把笑脸拉开便迎了上去,招呼起客人来。

蕴月光看见后暗自点头,心道这小家伙是个可造之材,就连回过神来的鲁掌柜也相当满意。

一回生二回熟,不消多久,小裘就挺能胜任这送往迎来的活儿,客人一进门,对黑漆金字的匾额不禁多看了两眼。

“这晁寂不就是玢王爷的名字?唉哟哟,王爷呢,我就想这家店是什么来头,这么多贵妇、富商来道贺送礼,认识不认识的、听过没听过的都来了,没想到居然是攀上了王府!”

不认得字的人,用手肘拐了拐那人,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么多的?”

“呸,我和你能是一样吗?总之这家铺子一开,和隔壁街的东昇酒楼可有得拼了,人家是顶着王爷的名讳做生意,那东昇的背后不过是刺史大人小舅子开的酒楼,能和王爷比拼吗?”

这话被耳尖的琉璃听见了,心里嘀咕道:你们知道什么?这一锅食肆可是王妃的私产,又让王爷亲自题了牌匾,可见王爷是允了王妃出来抛头露面的,想想,王爷和王妃的感情可真是一日千里啊!

外头客人络绎不绝,厨房里也没闲着,个个各司其职,忙得是热火朝天。

进来的客人头一回看见一辆辆改造过、上下五层的小推车,上头除了铜盘,长条盘子上还有各式各样的肉菜,几乎看得目瞪口呆。

因为多数的客人都没吃过水煎肉,伙计就先拿了菜谱向客人推荐,但菜谱也与众不同,不是翻页的大本,也不是用木条挂在墙壁上,而是像画轴般展开,上面绘有锅子的图案和价格,就算目不识丁的人也能看图说故事,让人一目了然。

“小哥,你这一车到底是几人份的?”

“就是大爷您这一桌的分量。”

哇——两大盘结结实实的肉片,金针菇、韭菜、大白菜、蘑菇、两颗鸡蛋、肥肠,以及最后的肋排起司饭,且每一桌都送了一小罐的青梅酒和一杯女乃茶。

蕴月光也不得闲,负责待客送客,水煎肉的吃法是不用她来介绍了,因为她培训了一批专门煮锅的跑堂,负责教会客人怎么涮煎烤拌!

大门口不断有人出入,蕴月光也看见墙角处的一群闲汉,他们正无聊的逗弄着路过的小姑娘,把人家吓得花容失色,他们却哄堂大笑。

飞三也在其中,他对逗弄那些小姑娘毫无兴趣,只是百无聊赖地咬着一根野草,吊儿郎当的蹲在街头发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蕴月光把小裘叫来,吩咐了他几句,虽然不解,小裘还是点了头,往飞三那边过去。

马氏临走前,又是担忧又是羡慕地拉着蕴月光的手,“蕴姊姊,你别怪小妹多嘴。”她指着正大快朵颐的来客道:“你这样真的能有盈余吗?”

她真没见过人这么做生意的,给的分量那么多,订那么便宜的价钱,这不是注定要赔本吗?

蕴月光见她态度真挚,是真心替自己烦恼,也坦承道:“一开始我只希望能打平就好,就算赔钱也不要紧,我想做的是长久生意,只要一锅食肆的名声打了出去,生意就不会差。”她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就算这一样不成,她还有别的方子,这窟无鱼别窟捞,这便是她的至理名言。

“我信你,要不这样吧姊姊,你这生意也让妹妹掺一脚,我出二百两银子……二百两说起来不多,可也是我多年攒下来,想给我家花儿存嫁妆,姊姊要是不嫌少,可行?”马氏一脸希冀,毕竟两人就见过那么一次面,王府的宴请,她夫君的官位太低,她连赴宴的资格都没有。

没想到蕴月光爽快地应下了,以投资入股的方式占了一锅食肆的一成股份。

“我出府不方便,以后就有劳妹妹多看顾铺子的生意了。”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可不可信?”

“你又不是小女圭女圭,我也不能把你拐去卖了,你有什么好不相信的?”

说得也是。说难听点,他就是个乞丐,除了身上有把力气,要钱没有,要人人也长得不怎样。

“你要是人找齐了,找一锅食肆里的樊大婶递口信给我,我自会让你们去见管事,让他安排你们干活。”

飞三一咬牙,“行!”

蕴月光没想到,不到两天时间飞三就把人找齐了,三十个人手,一个不差,因着飞三的吩咐,每一个都把最好的一套衣服穿上,只是在旁人眼中还是不怎样。

鲁掌柜让蓝瑛姑姑传话回来,是的,她也把蓝瑛姑姑安排到了铺子里,万一有人来闹事什么的,她一身的武艺不怕没处使,还能起个震慑作用。

关于飞三带人上工领活这件事,蕴月光已经和晁寂提过,就差遣有谋把人带到城门处工地,自有工头会安排食宿和活计。

那工头是认得晁寂身边的两大亲卫,见有谋亲自领人过来,还交代他人是走王妃的路子谋的活计,要他自己看着办!

工头必恭必敬地把有谋送走了,搓着手称兄道弟的招呼飞三等人,“飞老弟,你也透露点口风,教教老哥哥我是怎么找到王妃那条门路的,你可是有亲旧还是王府里有人牵线?”

他是卓问找来的人,一家几口都是匠人,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这么大来头的大腿能不好好巴结一下吗?巴结好了,将来也少不了他的好处。

我操!飞三心底骂了句脏话,他居然得罪王妃,简直死一百次都不够了。

可表面上他嘿嘿讷笑,态度不羁中又带着点阿谀,“我一个死老百姓哪来的门路,要是有门路,哪里还需要带着弟兄们来讨份活计养家活口?”他也不说死,让工头自己去猜。

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态度模棱两可,你说他有靠山他就有,你说没有他就没有,你说他油条,他也不否认,因为他本来就是。

飞三带着一帮弟兄在工地里待了下来,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睡的是大通铺,吃的是大锅饭,百多名被强制征来服徭役的民工,在过了一个月这样的日子后终于有了真实感,到了月底领工钱时,许多人喜极而泣,钱还没焙热就赶快托人带回家去给妻儿爹娘了。

徭役是义务性劳作,只要家中有男丁,你就得派人来服役,别说工钱,连填饱肚皮都得自己想办法,所以有许多服重徭役的男丁因为山高路远,没吃饱又身无分文而回不了家,从此流落在外。

两年后,城墙和护城河的内外壕堑还有四通八达的水道都埋设挖妥,众人心想终于可以回家了,又不舍这可以每月固定进帐的活儿,却没想到晁寂在征得了所有工人的同意之后把人分成了两批,一批让他们加入铺路的浩大工程里,一批去清黑水河码头的淤泥,船道要畅通,淤泥非清不可。

所有的人都没想到,这两样工程只要你愿意就能一辈子干下去,毕竟路铺好了也得保养,至于运河,潮汐来来去去,为了船只行运方便,为将来的通商做准备,年年都得排淤,有很多人存够了银子,娶妻生子了,盖不起新厝的翻起了旧厝……

晁寂此举,无疑奠定了民心的基础,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铺子开业十天后,甚至有人远从微州和霸州过来尝鲜,自此一锅食肆的水煎肉在麒麟城便打出了名号,可以说是宾客如云,一来是有这么多官员做活招牌,男人们想宴请时,也会到这个新鲜地方,二是水煎肉锅实在好吃,吃过一顿还想来吃第二回,就算价钱真的不便宜,有些散客也会商量着单独买一样最想吃的东西来吃,譬如起司披萨、炸鸡块。

鲁掌柜取得了蕴月光的同意,也顺便卖起这些可单点的“副食品”。

不过……蕴月光的生意好了,东昇酒楼便冷清了起来。

掌柜的看着隔壁天水街的马车都停到他们这块地来了,心里更不是滋味。

不管如何的忌妒抱怨,生意还是要做,他也跟着推出打八折的活动,可惜他这打折活动效果不好,东昇酒楼的菜肴虽然不错,但也是以贵出名,在这里吃一顿饭没有个百八十两银子是吃不到什么的。

它的客源都是有钱人,可麒麟城里能称得上有钱人的真的不多,加上一锅食肆开幕,所有客源都被吸引过去,百两银子一顿饭和三十个铜钱一顿饭,就算不会数数的人都知道哪一家划算又实惠。

几天的活动等于搭,掌柜的急得没办法,一直到徐凌云的小舅子江窴过来,江窴就看到酒楼里只有小猫两三只的客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些天他和几个猪朋狗友到隔壁州府的青楼玩女人去了,并不知道城里最近发生的事。

掌柜的哭丧着脸,把一锅食肆开幕抢了他们酒楼客源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咱们家的生意让人给抢了。”

“谁敢抢我们家的生意,招子没擦亮吗?”江窴一听就恼了。

最近他老听他姊发牢骚,说那刚来的王爷骗走了姊夫二十万两银子,这个气还没咽下去呢,如今那个什么王妃还故意开了个锅子店和自家打擂台,这是不给活路了!

他身边跟着的一帮狐群狗党便给他出主意,“这还不简单,找些人把他家生意给搞垮就是了。”

又过一天,铺子里来了几个恶汉,诬赖一锅食肆的东西不干净,害人吃了拉肚子,索要赔偿!

鲁掌柜二话不说就报了官府,可官府还没查出头绪,蕴月光就出了事情。

原来鲁掌柜递消息回去,说是有人抬着吃坏肚子的食客到铺子来讨说法,要铺子赔钱,蕴月光得知后,心想被人这样闹,就算最后证明了他们的清白,也一定会影响生意,便想着要自己去处理。

当下,她告知了晁寂一声,带着一小队的护卫匆匆赶往天水街,哪里知道半路上马车突然受惊,直接往偏僻的泥淳路冲去,被颠得七荤八素的蕴月光一看事情不对,带着琉璃和玉璧想跳车,不想驾驶马车的车夫也跳车逃命去了。

蕴月光惊疑不已,马车这时已经架不住沿路的跌摔碰撞,就要散架了,“跳!”

她正要把两个丫头都推下车,没想到她以为逃命去的车夫忽然从车厢底盘爬出来,一个手刀,朝她挥了过去,她脖颈一痛,眼前一暗,人就晕了过去。

琉璃大惊,想扑过来的同时,对方撒出一把迷药,她来不及闭气,直愣愣地从马车上摔进了草丛。

当蕴月光醒过来时,只听到有人在吵架。

“他娘的,你知不知道这小娘皮是谁?我要你给她一点教训就好,你倒好,把她绑了来,她可是坊王妃,绑架一个王妃,你不要命,我可还要!”

有人好言好语、好声好气地哄道:“我这不是想着,把人绑回来要怎么教训都可以,人到了江爷您手里,想让她听话还不简单……”接着的暧昧笑声听了让人一肚子恶心。

蕴月光好不容易才适应屋子里黑暗的光线,屋子很小,放置着柴禾和杂物,或许曾经拿来关过牲口,周遭总带着股骚味,但又挪作了柴房使用。

她发现柴门的下方透出些许的亮光,从这话听来,她能肯定这些人就是去一锅食肆闹事的人,毕竟她在这里也没什么仇人,除了商业竞争,她想不出来为了什么。

她没有办法活动,因为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口鼻也被一条肮脏的麻布给塞住,动弹不得之余脖子还有些疼。

屋外的谈话还在继续,只听见那年轻男子不耐烦地打断对方的话,“知道了、知道了,不管了,先饿她个几天,到时候咱们说什么她哪有不依的道理。”

蕴月光费尽力气的站起身,不想竟撞倒了一捆柴火,制造出声响来。

屋外几乎是立即就有了反应,“坊王妃,小爷劝你老老实实地待着,别想什么歪主意,否则到时候就不是饿肚子这点小事了!刮花你的脸、把你送到最低级的窑子,或是把你月兑光衣服,五花大绑地放在城门口给人看,你觉得哪一样比较好?”

“呜呜呜呜……”她又气又慌,偏偏嘴巴被塞住,发不出声音。

对方太下流了,下流到没人性,她若不按照他们说的,他们真会干出那些没人性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外头彻底没了声音,蕴月光努力用牙槽和舌头,想把在她口中已经吸满口水的破布往外抵,咬不动就用牙去磨,她得设法先把这块布去掉,再将腿脚上的绳子给解开,她若什么都不做,还没等到晁寂找到她,就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

得知蕴月光不见后,晁寂立刻带着自己的亲兵,很快到了马车失事的地方。

王府的侍卫长跪在地上,“王爷,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王妃。”

晁寂脸上带着些许狰狞,紧盯着侍卫长,问:“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属下护送王妃出府,眼看着就快要到天水街了,拉车的马突然发疯,直往这冲过来,属下带着人追,没想到路上被绊马索绊倒,属下弃马追到这里,可王妃已经不见了。”

“这四处可都找遍了?”晁寂冷声问道。

“全都仔细找过了,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

晁寂走到马车边,一掌拍开车壁,车里是空的,只见车底破了个大洞。

他的身子绷得很紧,散发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酷和凶悍,他的心彷佛被什么拧住了,又疼又难受。

侍卫长禀报道:“王爷,我们虽然没有找到王妃,但是找到了王妃身边的侍女。”一个摔在沟渠里,一个滚在草堆里,“另外,还有一道鲜明的男人足迹往西边去了。”

“去把府里的猎犬带出来,再去县衙调两队衙役,沿着那足迹,挖地三尺的给我搜!”

蕴月光出事的消息被晁寂强力压了下来,王府内部却是一片风声鹤唳。

梅雪林和牛管事亲自追査车夫和绊马索一事。

能在王府里当差的多是家生子,但晁寂来到封地,不可能带那么多自己人,这一査,就发现驾车的马夫并不是蕴月光常用的马夫,原来的马夫被打晕丢在马廐里,也就是说,有人替了原来的车夫上了车。

再说绊马索,这可不是一般百姓会用的东西,属于军需物品,再联想到一锅食肆闹出的事,所有的线索便都指向了刺史府。

梅雪林和牛管事去到刺史府,徐凌云知道后先是否认,接着勃然大怒,答应会给晁寂一个满意的交代。

而这个时候,晁寂正带着人地毯式的搜索,就这样查了两天,却始终没查到蕴月光的下落,晁寂的怒火已快压抑不住,急得想杀人了。

至于被关在柴房里的蕴月光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她费了一天的劲才把嘴里的布咬烂吐出来,天可怜见的,她的牙口都不能动了。

她又在柴房内好一番搜索,发现了一把生铛、缺了柄的柴刀,奋力地把手上的绳索磨断,两只手也因此割破好几个口子,但是双手月兑了困,脚踝上的束缚就不算什么了,如此,被捆绑了一天一夜的身子这才得到解放。

然后她找到一块做咸菜的压缸石,设法将那破柴刀磨利些,拿这作为武器有些可笑,但是谁要想靠近她,给他一刀绝对是可以的。

毕竟她不能只等着晁寂来救她,她得自救!

又过了一天,蕴月光听到外头慌乱的脚步声和不绝于耳的大骂声,似乎为了什么事闹起内関来。

这两天根本没人给蕴月光送过吃食,精神又处在紧绷的情绪上,一点风吹草动都敏感得很。

她清楚这些人就关着她,什么也不说,是要关到她怕、关到她恐慌,到时候自然他们提出任何条件,她都会为了活命而答应,但她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些小人得逞。

她忍着不舒服和晕眩去擂门,“来人呐,救命啊!快来人!”

木门被粗暴的打开,蕴月光抓紧机会,一咬牙便冲了出去,一下就和那人撞上了。

那人想拦又疏于防备,立即吃上一刀,发出一声惨叫,“你这该死的……”

蕴月光自己也因为去势扑倒在地,可她什么也顾不了,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就往外跑。

这时候的她根本不知道要往哪里跑,只想着反正先出去了再说!

本来在外头喝酒嗑瓜子的江窴听到骚动,带着两个手下赶了过来,一看见蕴月光跑出来,手下人就拦住了她的去路,还去拽她的胳臂,口中骂道——

“贱婢,这是想做什么?”

蕴月光反应灵敏,立刻拔出发上的簪子就往男人的眼睛戳过去,立即听见啊的一声,男人向后倒去,可随即一支利箭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男子两眼怒睁,砰然倒地。

“谁?”见状,江窴大喊道。

两支箭矢破风而来,一支正中另一名下属的眉间,一支射中江窴的裤档,杀猪般的惨叫立刻回荡在这黑暗狭窄的空间里。

蕴月光错愕地向后看去,时间好像在这一瞬间停止了,一身黑色劲装的晁寂手执弓箭,宛如杀神般大步向她奔来。

晁寂一下就把她抱在怀里,他搂得很紧,紧到她的腰被箍得都有些疼了。

蕴月光试着动了动,想和他拉开一些距离,但她一动,晁寂就揽得更紧,她挣扎未果也就放弃了,他用大髦裹住她,替她挡去了所有的北风,一股安心感油然而生,她不由自主地搂住他的腰,不禁有些昏昏欲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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