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真难搞 第五章
第四章
“噢……好痛……”一道低吟伴随着潺潺流水声,在林间蔓延开来。
位于恶朝谷东方的一条小溪,因阳光投射在水面上形成一片金光,故有“黄金溪”的美称。
柳似水坐在一颗大石上,掀起裙摆,露出白皙匀称的小腿,只见一块明显的青紫,就这么烙在她雪白无瑕的膝盖上。
刚才果然跌得不轻,只是被靳如铁的顽固脑袋给气昏了头,害她一气之间忘了痛,就这么气冲冲的跑了出来,直到看到这条金碧辉煌的小溪,她才停下脚步,膝盖上的痛楚这才渐渐显现出来。
她着实不懂为什么靳如铁会这么死脑筋,如果真的那么不欢迎云默风,他大可不让他进谷,也别吩咐他们准备午膳,结果又把人给赶了回去,明明心里就是在意他的。
在恶朝谷的这些日子以来,她过得相当开心,就算遗忘过去,但她却一点也不想我回失落的记忆,或许连她的内心深处,也不自觉的排斥着她的过去吧?
看着清澈的溪水,她心生一动,褪去鞋袜,将一双白皙的果足浸入水中,只觉一阵沁凉自脚底涌上,消除了她心头的余火,大脑也跟着恢复冷静。
“吼完人之后,就跑来这里偷懒,你真的是越来越大胆了!”低沉浑厚的男性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惊觉身后有人,她大惊失色的缩起脚、站起身,急忙将一双莲足给遮掩起来,毕竟女子的果足是不能随意让男人给瞧见的。
见她手忙脚乱、忸忸怩怩的行为,看在靳如铁眼中更为火大。
他严重怀疑她肯定摔坏了脑子,行为举止不但怪异,就连胆量也比寻常人来得大,毕竟敢公然挑衅他的女人,普天之下也只有她一个!
“我哪有偷懒?”她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将手中拎着的鞋袜藏在身后,一张俏脸上有着一抹潮红。
这男人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让她有些苦恼,她总不能一边拎着鞋袜,一边若无其事的和他交谈,虽然她的裙子够长,但只要一个走动,很容易就会曝了光。
靳如铁压根没留意到她的局促不安,他迈开步伐,高大的身躯缓缓走向她,俊美的面容上,有着狂傲的神情。
从她第一眼见到他,便知道他的相貌犹如潘安再世,若不是待在这谷里,肯定有不少姑娘家会对他怦然心动,只是这男人不但狂傲霸气,就连脾气也差得可以,难怪他那帮兄弟会对他必恭必敬,就怕他发火。
但是她不怕他,原因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此刻你人应该是在灶房里帮忙,而不是在这里乘凉赏景。”骂完他就拍拍走人,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把那三个督导不周的人,全给罚去柴房砍柴去了,而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跑得不见人影,在府里遍寻不着后,他一路追了过来,这才在溪畔发现她的踪迹。
“我只是出来透透气,请靳谷主先回去吧!第九会随后跟上。”她得先打发他走,她才有办法将鞋袜给穿上。
“你想打发我?”她催促的口吻,彷佛恨不得将他给逐出此地。
“不,是靳谷主多心了。”她牵起唇角,不让他看出破绽。
天知道她的脚此时站在碎石上,扎得她脚心疼得要命,偏偏不敢随便移动,就怕让他给瞧出了端倪,届时又要对她破口大骂,她可不想成为炮灰。
“既然如此,那就和我一块回去。”他可不想和她玩你追我跑的游戏。
“我会自己回去,谢谢靳谷主的关心。”她客套的婉拒。
左一句靳谷主,右一句靳谷主,那生疏的称谓,蓦地激怒了他,她可以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云默风出头,却频频挑战他的底限,身为男子本不该和个小女人计较,偏偏她的所作所为,都让他恨不得一掌打死她!
大掌突地扣住她的皓腕,他冷着脸,用力拉着她。那强大的拉力,硬是拖着她向前走了几十步,林荫小径上的碎石又尖又多,扎得她冷汗直流,丽容上有着痛苦的表情。
“第九,你别以为我可以任由你无法无天,就算你以前是个千金大小姐,在恶朝谷里,你什么都不是,如果你想留下来,最好遵守我的规矩,否则就别怪我赶你出谷了。”以为她在拿翘,靳如铁吃了秤陀铁了心,这次说什么他也不能退让。
“放手……”脚底的痛楚让她步伐不稳,几次都差点跪跌在地。
“你想都别想,敢当着众人的面指责我,就该有所觉悟。”她的所作所为让他颜面尽失,这一次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他粗鲁的拉扯,终于让她耐不住疼痛,整个人就这么跪跌在地,受伤的膝盖,禁不住一再的碰撞,只听见她低吟了声,再也爬不起身。
她的痛呼,让他随即回眸,见她跌坐在地,神情痛苦难耐,他二话不说的蹲子,一手掀开她的裙子。
没料到他会有此一举,柳似水杏眸圆睁,下意识的一巴掌挥上他的脸,而后将被掀高的裙摆拉拢整齐,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该死的,你打我?”她看似娇弱,手劲倒是毫不留情,一道鲜红的五指印在他左脸上。
“靳谷主,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的行为不合礼数。”
“礼数?那是什么东西?恶朝谷里没有那种东西!”那不过是卫道之士口中高喊的无聊口号,他压根没放在眼里。
“你这人简直是蛮横无理!”若不是此时她站不起来,她肯定会狠狠踹他几脚。
她的指责,让他额角青筋微凸,这女人屡次触犯他的禁忌,换做其他人,早就不知死了几千几万次,哪容许她还在此地大放厥词?
“我蛮横无理?好!我就让你见识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蛮横无理!”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迅速吻住她那张娇艳欲滴的粉女敕红唇。
……
“你……你这个乘人之危的伪君子!”她伸手拍上他的俊容,再次在他脸上留下道红印。
被同一个女人连打两次,靳如铁的心情可真是五味杂陈,只见他用着阴鸷的眼神瞪了她一眼,而后猛然掀开她的裙摆,只见她白皙如丝缎般的腿上,有着深浅不一的青紫瘀痕。
“这些伤是怎么回事?”看着那些伤,他眉头微挑,眸中跳动着强烈的不满。
“不关你的事。”她急忙拉下裙摆,不让他继续轻薄她。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瞧你笨手笨脚,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他怀疑她根本是有肢体障碍。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弄得这身伤。”她抿着唇,用着澄澈的黑眸凝视着他。
“我几时害你来着?”他扬眉,显然对她的说法存有迟疑。
“哪有人这样随随便便掀开一个姑娘家的裙子?”她红颜似火,一脸埋怨的指控他的恶行。
“我只是想查看你的伤势,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他一心只想看她的伤,根本没想那么多。
柳似水的粉颊依旧泛着红润的光泽,她怎么会知道他只是想查看她的伤势?毕竟像他这样恣意狂妄的男人,又怎么会懂得温柔体贴的那一套!
“谁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她用手撑地,试图站起身,脚底的刺痛感,令她黛眉微拧,一又跌坐在地。
“你怎么了?”她脸上疼痛的表情,他一眼就捕捉到。
“没什么。”她轻描淡写地应了声。
她越隐藏,他就越想一探究竟,只见他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脚踝,丝毫不理会她的挣扎,直到她瑟然一缩,他猛然抬起她的脚,看着她脚底黏着碎石,甚至还渗着斑斑血迹,令他眉头深锁,一股怜惜之情,不由得浮上心头。
“为什么不穿鞋?”这女人细皮女敕肉的,又怎耐得起赤足在地上行走!
让他给瞧尽了她的果足,她索性放弃挣扎,对这个狂傲的男人来说,世俗礼教对他根本起不了作用。或许对他而言,他只是在审视一名伤员,而非将她当成女子看待。
思及此,她的心头不由得兴起一抹淡淡的失落。
“如果你先走,我就会穿上鞋。”她陈述着事实。
“只要你告诉我一声,我便会等你穿好鞋再走。”他并非是个不通情理的人。
闻言,她柳眉微蹙,娇颜上有着欲言又止的困扰神情,如果知道她的努力,最后仍是逃不过让他给瞧尽双足的窘境,她一开始便不会挣扎,也不会让自己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