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超魅的(上) 第六章
白挚一向行程紧凑,中午只来得及去看了一眼躺在医院头等病房的妹妹和不知为何昏迷不醒的赵岩,指示医院高层集合所有国内外医界菁英,务必治愈两名病人,下午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公司开了一个跨国视讯会议,听取了两个小时的业务报告,才坐下批了几份文件,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而特助贺简要把这通电话转呈给大老板时,素来干练深沉的他也难得“卡弹”了一下,犹豫几秒钟后才敢把话说完。
“那个,我本来没打算提的,”宝寐破天荒扭捏害羞了一下,雪白脸庞浮起了浅浅娇艳红晕。“但其实我又有点馋——”
——你的身子。
“你要多少钱?”他眸底冷光一闪,嘴角微微上扬。
宝寐被当头泼了盆冷水似的,心头那酥麻搔痒难耐瞬间down到了大坑底。“我又不是诈骗集团。”
“没说你是。”白挚淡淡然地就事论事道:“但舍妹今日上午受伤,我的助理第一时间赶到学校,后来就失去联络,再度发现他们两人的时候,一个在学校湖边不省人事,一个则是出现在古筝教室,同样陷入不知名的昏迷中,而你是唯一一个在现场的人。宝小姐,难道你不可疑吗?”
她还是首次听到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句话,嗓音低沉如古琴。
……古琴有三音,散音松沉旷远,泛音清冷入仙,按音飘渺悠长。
宝寐听着他的声音,觉得尾椎骨又开始有股麻痒触电感逐渐往上攀升,而后流窜在四肢百骸间。
她那不可言说的蕊心羞处竟霎时湿濡了,不由有三分心慌地娇夹了一下雪白纤细的双腿,小**略僵硬地挪了个坐姿……继续努力乔装出端庄守礼的模样。
天呀,光听这个男人的嗓音她就快高潮了。
白挚自然不知自己在说正事,对面的女人却对着自己春心荡漾,但他依然敏锐地觉察到宝寐媚眼汪汪,小脸红霞……浓密冷峭的清眉纠结得更紧了。
幸亏宝寐发骚归发骚,眼色还是极亮的,看出美男子已经想起身走人了,赶紧收束心神控制一下自己。“唉,该怎么说呢?乍听之下确实挺可疑的,虽然我有人证可以证明我不是嫌疑犯,也有法子证明我确实是个好人,但前提是……你能信,还有,你不怕。”
“信不信我会自行判断。”他微笑,可眸中疏离审视感依然浓厚,显然对她的所有说词和行为抱持怀疑。“至于怕……我该怕什么?”
她有些纠结了。“妖魔鬼怪……或是我。”
居然有女人把自己跟妖魔鬼怪划在同一区的,白挚有一刹那的无言以对。
“说说看。”他纤长漂亮的大手搭在自己的高订制西服裤上,顶级织物材质绷紧出坚实矫健的大腿肌肉线条……宝寐又偷偷咽了口口水,一时好羡慕那件裹住他长腿的西装裤啊!
她也想模……咳咳咳,打住,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今天是去收妖的,”毕竟是陆家的隐私,她只能含糊地一笔带过其中的人物。“你妹妹被一头母山魈附身了好几次,今天情况最危急,因为那头母山魈打算藉她的手挖出一个男同学的心脏,吃掉后就能永远把那男同学的魂魄拘在她身边做压寨夫君了。”
“……”白挚沉默了片刻,“你说得对,我一个字都不信。”
“咳,”宝寐尴尬地干笑。“做人当然不要太迷信,都二十一世纪了嘛,你不信,我也能理解。但是天地乾坤自有道,世间万物皆有灵,有些时候、有些状况确实不是科学能解释的。”
“信则有,不信则无。”他神情平静。
“呃,原则上这样说也是可以啦,但凡事总有例外?”她眨眨眼。
“宝小姐,我想我们谈完了。”白挚站了起来,不打算再浪费时间。
无论是白婈被附身,抑或白晋冬的下落,都不该成为这个女人装神弄鬼的借口和理由。
宝寐急了,也跟着站起来。“等等,冬冬的爸爸在哪里?你可以让我跟他联络上吗?我只要帮冬冬找到他父亲,其他的事不会麻烦到你的。”
“他死了。”
她呆住,月兑口而出:“不可能!”
白挚反倒停下了脚步,目光露出一抹深究。“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冬冬的魂魄虽然已经很稀薄脆弱了,但他面相中并无丧父之象,”她弯弯黛眉难得地蹙起。“你应该和冬冬的父亲也没有血缘关系,否则我仅仅用『圆光术』就能通过你找到他。”
白挚神色终于严肃了一分,又坐了回去,目光如炬。“宝小姐,你还知道些什么?”
能够取信于他,就算只有那么一咪咪,宝寐也着实松了口气,“我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今天遇见冬冬,就表示我和他有了因缘,没有了结这个因果,我也于心不忍。”
况且,还有白姓美男子作为附赠的大礼包嘿嘿嘿。
“你说,冬冬的魂魄?”白挚心绪向来淡然清冷,但在说到此处,也不禁有些错愕和怆然。“这孩子也不在了?”
“是。”她轻轻地道。“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他一直在街口等他把拔回去接他。”
白挚俊美清隽的脸庞沉郁冰冷了一瞬,隐含怒气。“他父亲一贯的不负责不着调,白晋冬投错这个胎了。”
……果然是绝世美男子,连生起气来都这么好看。
宝寐花痴了一霎,又赶紧拉回主题,“现在重要的是,在找回冬冬的父亲之前,你还是应该先把冬冬从街口带回家吧,他魂体已经很淡了,在街头也曾经被其他的鬼欺负过,唯一庆幸的是不曾遇见会噬魂的恶鬼,否则他早撑不到现在了。”
“好,”他二话不说应允,忽又想起。“孩子接回来后呢?”
“先完成他的心愿,然后奏请城隍,给这孩子一张新的身分帖去地府报到,再投胎也能挑个好人家。”
“……”
宝寐感觉到异状。“你该不会又以为我糊弄你吧?”
“有一点。”白挚深邃的凤眸直视着她,态度非常直白。
“好吧,今天反正已经这样了,”她一摊手,索性破罐子破摔。“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走、近、玄、学!”
白挚再度有种被噎得说不出话的感觉。
但事已至此,他也想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位宝小姐最好也先祈祷一下,她当真不是装神弄鬼的神棍,否则……
他修长漂亮的指尖随意地掸去袖口细微不起眼的褶皱,低眸掩住一丝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