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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个浪荡不羁的痞男 第七章

作者:可乐

第五章

基于梅靖禹时不时发情放浪的行径,华朗月在两人结婚后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发现,她怀孕了。

只是确定自己怀孕后,华朗月的心情除了惊喜、喜悦,还夹杂更多的错愕与为难。

高中毕业前夕,她以全额奖学金争取到了德国国立音乐艺术学院深造的机会。

在争取这个机会时,梅靖禹是全力支持她继续跳舞的梦想。

也因为如此,在与梅靖禹结婚后,虽然两人时时处在浓情密意频繁上床的状态中,但他们都会特别小心,尽量在安全措施下。

但她却万万没想到,结婚没打乱她的人生计划,但怀孕却意味着她必须放弃即将实现的梦想。

为了这件事,华朗月的心情处在纠结矛盾当中。

偏偏梅靖禹和同事杀去绿岛潜水,虽然只是两天一夜的行程。

怕扫他游兴,加上知道他今天就会回到家,她忍着没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这件事。

华朗月正觉得头痛之际,通讯软体传来新讯息的通知声。

她滑开手机,看到一个男人拿着印有小熊图案的铁盒饼干挡住脸。

老婆,有人送我你喜欢的曲奇小熊饼干。

华朗月噗哧笑了出来,飞快回了句话。

分明是你喜欢的!

结婚后她惊觉这个男人居然是属蚂蚁的,对甜点的热爱比她这个女生还要强烈。

呵呵,老公帮你消灭饼干,盒子留给你收藏。

她喜欢曲奇小熊饼干源自于国中时连续三年的寒暑假都在远嫁香港的阿姨家度过。

那段期间,她都在当地最有名的舞蹈教室上课,而曲奇小熊饼干则是她的奖励。

渐渐的,收集饼干盒上的小熊图样,像是她的英勇徽章,成了不可磨灭的意义象征。

没想到和梅靖禹结婚后,这倒成了他可以合理吃那热量高得吓死人的饼干的理由。

可恨的是,他好动,吃完热量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身材依旧精壮结实好得不得了。

所以每一次当他献宝似的把饼干送上,她总啼笑皆非地取笑他。

除了带回假借本座名义的饼干,没别的吗?

当然有。

什么?

可以抚慰寂寞少妇心的英俊猛男一枚。

和梅靖禹相处久了,听多了这一类的垃圾话,她几乎都要麻木了。

她丢了一个嫌弃的表情贴图给他,接着问。

什么时候到家?

你到哪里了?我顺便过去接你。

华朗月侧眸看了看车窗外正值可怕交通壅塞潮的情景,俐落地敲下了一句回覆。

我已经坐在公车上了,只是现在还卡在车阵里,我想回到家应该已经七点多了。

你在晴美站下车吧!我在那里等你。

婚后,只要两人回家的时间差不多,梅靖禹总喜欢半途拦截,骑着他的重机小老婆去接她,之后两人有时会兜兜风或吃过饭再回家。

与梅靖禹结婚后,她死死板板的生活被他不受约束的个性打乱,却也渐渐喜欢上这种自由、跳出框框外的感觉。

只是知道自己怀了孕,她多了顾忌,生怕梅靖禹骑上重机,又忍不住带着她乱绕,感觉就是不安心。

想了想后她直接回覆:

今天我直接坐回家吧!你回家等我。

为什么?

怀孕的事她还是觉得当面讲比较好。

今天突然不想坐机车。

那我回去换大车载你?

华朗月看着讯息,嘴角管不住扬起甜甜地笑。

老公,想你了。

她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却得到梅靖禹超级夸张的激动回覆。

靠,你让我欲火焚身了,我马上杀去晴美站接你回家!

不用贴图,不用任何表情符号,华朗月几乎可以想像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也因为如此,笑意如被温暖春风抚过的花,在她的嘴角绽放明媚的光彩。

她偷偷张望了下四周,约莫八成满的公车上挤着乘客,有的闭目养神,有的聊天滑手机,压根儿不会注意到她的状况,她还是忍不住抿了抿嘴角笑意,不敢笑得太夸张。

她正想在敲下回覆,突然感觉车身异常的碰撞,她的心一惊,抬头想看看车窗外的情景,就听到公车司机高喊——

“啊啊啊……害,刹……刹车失灵了!”

司机惊慌失措的声音伴随着车子不停摇晃,让车上不安的情绪蔓延,气氛更是瞬间骚动了起来。

此时正值交通尖锋时期,这么大台的车子出了状况,不只车上乘客的安全,连用路人都会有危险。

尖叫声怒骂质问声此起彼落。

“刹车失灵?怎么会这样,司机你快想想办法啊!”

“天、天啊!你们公司没依法定期维修吗?刹车怎么会失灵?”

“怎么这样……我还不想死啊!”

司机努力掌控着公车,想尽办法闪避路上的行人车子,根本无暇回应乘客丢出的问题。

车身摇摆的愈来愈厉害,尖叫声中夹杂着哭泣的声音。

司机声音颤抖着大喊:“大、大家先别慌,请抓住你身边可以稳住身体的固定物,做好翻车的心理准备。”

华朗月听着,心都凉了半截。

这……这是什么状况?

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她一手紧抓着椅背把手,一手将包包挪到肚子前方,下意识护着肚子后,拿起手机直接留了语音。

“老公,司机说公车的刹车失灵,说……噢啊——”

华朗月的话才说到一半,突然一个强烈的碰撞袭来,就算乘客听司机的话紧抓着可以稳定身体的固定物,但瞬间撞击的强大力道,还是导致整台车猛烈一晃。

她手中的手机飞了出去,还来不及反应的瞬间,天翻地覆,扯喉惊呼的尖叫声响起,有几个乘客甚至当场被抛飞出车外。

华朗月在混乱中感觉额头撞上椅背的铁把手,一阵剧痛袭来,眼前被一片血雾给笼罩。

她想睁开眼看清楚状况,却感觉眼前一黑,思绪被拖入无尽的深沉黑暗当中……

梅靖禹原本还开开心心将车停在路边和华朗月聊天。

鱼雁往返几段对话后,他心情愉悦地回家换了车子,提早到达他与妻子约定的晴美站前等着。

他喜孜孜的在车里等着,却发现一向准点的公车居然迟到了。

他觉得奇怪,掏出手机正想问问华朗月,却发现她稍早前刚传了一条语音讯息留言。

梅靖禹点开语音讯息,听到她因为恐惧而微颤的嗓,以及连话都还没说完却被四周掀起的惊声尖叫给盖了过去。

“发、发生什么事了?”

梅靖禹胆战心惊的回拨,却发现手机处在关机状态,难言的不安紧紧揪着他的心脏。

他打开车上的新闻广播频道后,决定折回公车的前几站看看。

车子驶入车阵,行进间,他感觉对向车道似乎比平常更加壅塞,长长的车阵让车子的行进时速缓慢无比。

这时,原本正在播着晩间要点新闻的广播突然插播一则最新的重大消息——

“现在为您插播一则最新消息,晩间六点多,国森大道发生一起重大车祸,一辆公车疑似因为刹车失灵,撞上分隔岛护栏后翻覆横躺在路间,据报车内共有四十多人……”

那是华朗月搭的那班公车……当这个念头撞入脑中的瞬间,梅靖禹双耳嗡嗡作响,完全听不到接下来新闻报导的内容是什么。

小月……小月……在那辆公车上!

梅靖禹心急如焚,想将油门踩到底,想快点赶到事故现场,无奈下班的车潮就算没有对向车道来得壅塞,却还是阻拦了他的去路。

他不应该回去换车的!

妻子惊惧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他如坐针毡,煎熬不已,干脆开了车门,冲了出去。

两站的距离开车不到十分钟,但如果是以步行的时间计算,绝对超过这个时间。

梅靖禹没命地跑,跑到喘到肺部的空气彷佛都被抽空似的挤压着他的胸口,他也没停下脚步。

不知过了多久,他来到车祸事故的现场,一眼就看到翻覆横躺在马路上的公车,现场车况一片大乱,救护车还没到现场,已经有许多路人、驾驶下车帮忙受困和受伤的乘客。

现场哀鸿遍野,几个伤势不算严重的伤患已经被拖了出来,直接就安置在路边的人行道上。

他冲到伤者旁边,一双眼急乱地打量着四周,却迟迟没看到华朗月的身影。

“没人叫救护车吗?救护车什么时候到?”

有路人回答他,“叫了,听说还卡在路上……”

“其他人都还没救出来吗?”

“车门严重变形卡死,人根本没办法救出来。”

“真糟糕,再等下去,会不会……”

听着围观路人的议论,梅靖禹思绪混乱的脑中只转着一个念头——

华朗月还在公车里……

想到这一点,他便心痛得没有办法呼吸,也不管四周拉起的封锁线,直接冲了过去。

他才靠近,便听到警察扬声喊:“先生!禁止靠近!”

他顿住脚步,以为警察制止的是他,抬头一看,发现身旁不远处,有个与他超不多高却比他壮很多,约莫二十五、六岁的男人已经拉起封锁线准备走进去。

“我是医生,救护车和消防人员应该没有那么快到,我去看看状况,不会破坏现场。”

警察想了想后便放行,翻覆的车子里不断传来哀号声,车内应该有不少伤者,现在尽快把伤者救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梅靖禹见他顺利进入现场,谁称与他一样是医生,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到事故现场。

男人发现后侧眸看了他一眼。“跟来做什么?记者想抢新闻?还是纯粹想凑热闹?”

“我老婆在公车里。”

男人两道浓眉皱了起来,“老婆?小屁孩看起来不到二十岁吧?”

梅靖禹没心情跟他争辩,越过他,沿着公车周围探看,焦灼地喊:“小月!小月!老婆,你在里面吗?”

见他一脸忧心,哽咽的声嗓里有着藏不住的不安,男人扬声提醒,“小心点,交通事故监定小组都还没到,别破坏现场。”

梅靖禹绕了公车一圈,看到车内的乘客头破血流的压跌在一起,想到心爱的女人很有可能就被压在下面,心揪得都快碎了。

男人边注意他的脚步,边看了下状况,接着又说:“小子,我的车被堵在公车后方,白色悍马,后车箱里有液压破拆工具,你去拿来。”

梅靖禹失神晃了一圈,突然听到男人的声音,恍恍看了他一眼。

男人平静而沉肃地开口:“现在可不是失神的时候,我们可以趁消防来之前多救几个人,知道液压破拆工具长什么样子吗?”

听到救字,梅靖禹精神一振,“你有办法?帮我救我老婆……帮我救我老婆……”

“那就动作快!”

被他一喝,梅靖禹提振起精神,飞快冲了出去。

男人见他莽莽撞撞的模样,扬声提醒,“小心你的脚,不要破坏现场!”

梅靖禹听见他的提醒,心慌的连路都不会走了,但想到华朗月,他不容许自己有半分差错、半分迟疑地执行刚接下的任务。

十分钟后,男人在警察与梅靖禹的配合下,剪开其中一扇毁损较严重的车窗,拉开铁皮,撑出了一个可容一个大人爬出的逃生口。

几个伤者陆续被拉了出来,梅靖禹又救出一人时,发现一个国中生颈部有个窟窿,不断的冒出血。

梅靖禹一向热爱冒险,喜欢惊险刺激的游戏,难免会有受伤的情况发生,却从未见过这么让人触目惊心的一幕。

感觉热烫的血液冒出,他拖抱着他胸口的双手,滑腻的血液让他像被烫着似的,全身的力气在瞬间消失了般,手软地松开手。

男人瞥了他惊恐的反应一眼,厉声吼道:“动作快一点!否则他会死,其他的人也有可能会死!”

梅靖禹被他一吼,心头充斥着一股难言的复杂情绪。“我……我……没、没办法……”

“他的生死掌握在你的手中!”男人沉声道。

向来随心所欲、玩乐世界的梅靖禹,第一次面对如此血腥又沉重的时刻,瞬间就压垮了他的意志。

“我……我……”

突然,少年发出一声气若游丝的微弱声嗓,“哥哥……救、救……我、我不、不想……死……”

男孩的声音轻得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但握住他手的力道却重得像是要将他的骨头掐碎。

梅靖禹看向男孩,他满脸血污,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唇,重复着求生的祈语,覆着层泪光的眼辐有着强烈的生存,深深触动了他的心。

才国中的年纪,人生还有很多美好的事还没体验,就这么离开人世,真的太可怜了。

几乎是同时,梅靖禹感觉眼泪自有意识地掉了下来,抬起手抹掉眼泪,飙了句脏话后,他重新伸出手,用力把少年拖了出来。

两人合力将人拖出来,男人立刻月兑上的T恤,压在冒出汨汨血液的伤口。

“按住,跟他说话,不要让他睡着!如果他失血休克了,就帮他做心肺复苏,不会就大喊让会的人来帮忙,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保证会帮你把你老婆救出来!”

男人拍了拍他的肩,吆喝着另一名警察来取代他的位置,随即去救其他的伤者。

梅靖禹泪眼蒙珑的看着男人冷静沉稳、俐落、果断的强悍身影,心中冒出了个念头——

干!这个医生有够帅!

思绪闪过,他连忙定神,手掌压着男孩的伤口,专心跟他说话。

梅靖禹没什么自豪的地方,但可以秒和陌生人打成一片的能力无人能及。

为了不让少年睡着,他强振起精神和他乱聊,没多久,便看到男人救出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

他的心一凛,想冲向前却又顾及自己有任务在身,只能疯了的扯喉喊:“小月!小月!”

华朗月在隐隐约约中听到梅靖禹的声音,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宛如千斤重的眼皮,只能流着眼泪,不断蠕着苍白的嘴唇想说话。

男人见状,快速检查了一下她的生命体征,在她耳边轻声安抚,“没事了,你老公正在救人,他很快就会陪你去医院……”

他才说完,由远而近的救护车鸣笛声传来,车子一停下,救护人员开始做救援分工,四周瞬间骚动了起来。

梅靖禹终于将重伤的少年交给救护人员,马上冲到华朗月身边,将她紧紧的抱入怀里,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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