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小东家 第十章 两情相悦就分手
又渡过了三天,今天姚芝恩一大早起床,想亲自做早膳,意外发现韩霄比她还早起床,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他人呢,那么早跑去哪了?
姚芝恩换好衣裳,在推开门前,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王爷,您起的好早。”
“姚大夫爱吃什么,就跟陈洋吩咐下去,他会差人去买的。”
“王爷,小姐胃口变好了,真的多亏您陪她用膳。”
“是啊,有王爷在,小姐精神也好多了,还会笑了,真是谢谢王爷。”
姚芝恩隔着房门都听得清清楚楚,听到韩霄喊她姚大夫,而不是姊姊,听到云娘和翠花说着感激他的话,登时愣住,一个猜想浮出脑海。
难不成……这几天以来,他都是假装成小孩在骗她吗?
姚芝恩想到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每天照顾着他,将他当成孩子的哄着吃饭,陪他玩耍,还说故事给他听,哄他睡觉,愤怒和羞恼同时涌上了心头,教她忍无可忍的推开了房门,朝站在门外的韩霄喝斥出声——
“韩霄,你竟然骗了我!”
姚芝恩的出现是令人措手不及的。
云娘、翠花和陈洋见她恼火到直呼王爷的名讳,又说王爷骗了她,想必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身为共犯的他们都心虚的不敢看她。
唯独韩霄老神在在的迎向她,“姚大夫,这还是你第一次喊本王的名字,感觉真不错。”
姚芝恩见韩霄没有一点犯错懊悔的样子,竟还跟她开玩笑,胸口的怒火烧得更甚,朝他怒气汹汹道:“韩霄,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装小孩骗我!你害我以为你受到的催眠术还没解开,让我差人找来铃铛想帮你破除,还把你当成孩子,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你简直滥用了我的怜悯心,把我耍得团团转,让我看起来像个呆瓜……”
“呆瓜?”韩霄上上下下的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道:“不,你看起来一双眼都快喷出火了,凶狠极了。既然都那么有精神了,就请回姚府去吧,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你不能再赖在这里逃避下去了。”
姚芝恩听了真不服气,反驳道:“我赖在这里?我逃避?明明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
韩霄不再多说,挥了手下逐客令,“陈洋,送客。”
“我真迫不及待离开这个地方!”姚芝恩听到送客两个字,气炸了,拂袖离开。
“小姐,等等我们啊……”云娘和翠花都紧追在后。
走了一段路,姚芝恩转头斥道:“你们这两个叛徒!”
“不是的,小姐,奴婢们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王爷装小孩的事,和您一样都是听到他和陈洋说话才知道……”
姚芝恩听不下去,不说话的往前走。
“小姐,您走错路了,大门是往这边……”云娘在背后小声的提醒道。姚芝恩停了下来,一张俏脸紧绷着,不得不跟着云娘走。
“小姐,我们没有马车,要怎么回去,这附近不好雇马车……”翠花胆怯的问她。姚芝恩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地道:“用走的也要走回去。”
结果倒是不必烦恼马车的问题,璟王府门口早有辆马车等着她,陈洋也来了,一脸歉然的陪笑道:“姚大夫,王爷只是看您闷闷不乐,饭也吃不下,病恹恹的,才会装成小孩想转移您的心思,为的就是让您打起精神来……”
“他是你主子,你自然替他说话。”
姚芝恩冷淡地说完,越过马车,一点都没有搭马车的意思,陈洋却喊住了她——
“姚大夫,您有所不知,王爷为了救您,他的背被火烫伤了!”
姚芝恩一脸错愕,她停下步伐,回头一问:“你说,他……烫伤了?”
陈洋苦笑地道:“那天王爷到姚府找您,您不在,他失望的在外头兜了一圈,意外发现博仁堂失火了,见到您闯进火场,王爷当下不顾危险的学您淋了一身水,闯进火场救您,为了保护您,被着火的梁柱打中背,后来又捱了掉落的木块,这伤还没好,这几天却陪您又玩又跑的,恐怕更严重了……不是我要替王爷说话,而是从这些事都可以看出王爷的用心。”
姚芝恩这几天以来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接着她的心思都放在照顾假装七岁的韩霄身上,全然忘了他冲去火场里救她一事,此刻听到震惊不已。
天啊,她完全不知道当时他烫伤了,还让他放风筝,玩躲避球……
翠花跟云娘虽然看得出韩霄的用意,却也是第一次听说韩霄受伤的事,不禁惊讶又担心自家小姐对韩霄这么不领情,会不会惹来韩霄的怒意。
陈洋劝说道:“姚大夫,您就上车吧,其实王爷正在伤脑筋要不要告诉您,今天是大智出殡的日子。”
最后这句话,敲进了姚芝恩的耳里,让她上了车。
姚芝恩上了车就垂着头,陷入了沉思,陈洋告诉她的事情让她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脑海里闪过一幕幕韩霄进火场里救她的画面,确实,当时好像有什么着火的东西从上方掉了下来,她吓得呆住,是他抱住她,用身体护着她,她才没有受伤。
姚芝恩更回想起这几天以来韩霄的陪伴,她是那么沉溺在自己的悲伤里无法自拔,是他的陪伴,他的一声声姊姊,他那天真可爱的笑容,陪着她渡过最痛苦无助的日子。
“姊姊,你流了好多汗,热热的,真好,昨天你的脸还那么冷冰冰。”
现在的她,已经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他是那么担心她的身体……
“睡吧,让本王来……治治你的心。”
她记得睡前耳畔边听见了这句话,为什么她明明听见他自称本王,却没有推开他的拥抱?告诉自己或许是在作梦?
她其实隐约有察觉到他是假扮成小孩的吧?是她太想要他的温暖,他的拥抱,他的陪伴,宁可坠入他的谎言里……
那个男人,真的是治癒了她的心、她的伤痕,让她从悲伤里爬了出来,振作了起来,可她却忽视了这一切,那样对待他。
“我真不该那么骂他的……”姚芝恩懊悔的捣着脸,低低的道。
她担心他的伤,好想替他医治,但她不能折回去,绝对会被他嘲笑懦弱的,她只能前进,不能再逃避了,不能让他瞧不起她。
现在的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姚芝恩望向同坐在马车上的云娘和翠花,她俩怕她生气,都安静着不敢吭声,她率先开口道:“好了,我不生气了,没事了。”
“小姐不生气了吗?太好了!”两人都松了口气。
姚芝恩望向了窗外,说道:“先去胡大娘那里吧,我要好好的送大智最后一程。”
闻言,云娘和翠花都相视一笑,太好了,小姐真的振作起来了。
姚芝恩来到了贫民区,当她看到穿着丧服的胡大娘时,愧疚地红了眼眶,要对她下跪。
“对不起,我没有救活大智……”
胡大娘连忙拉住她,“不是姚大夫的错,是那个天杀的放火烧了博仁堂的犯人的错!”
姚芝恩仍是自责,“可是我身为大夫,却救不了他……”
“这也是大智的命啊!”胡大娘眼泪飙出,哭得泣不成声,“要说的话,是我这个娘的错,大诚说了,大智会那么晚跑去药铺子,是为了拿忘了带回来的红豆糕,大智知道我爱吃博仁堂对面摊子卖的红豆糕,特地为我买……”
姚芝恩看她陷入痛苦内疚,更为自责的道:“胡大娘,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或许我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如果我没说要让他当大夫,带他来博仁堂当药童,他也就不会遇上这场劫难……都是我的错……”
胡大娘听她这么说,握住她肩膀道:“姚大夫,请别这么说,大智待在博仁堂的这段日子,是他出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他每天说着姚大夫的好,说他长大后要成为像你一样救人济世的好大夫……一个穷人家的小孩能有什么盼头呢?长大后也只能做些低贱工作养家,永远过着贫穷的日子,是姚大夫带给他希望,让他拥有梦想的,我感激您都来不及了,这怎么会是您的错?”
“是啊,姚大夫,您不要自责,千错万错都是那个纵火犯的错!”
“姚大夫,官府一定会捉到那个犯人的!”
“对,一定会捉到那天杀的犯人!”
周遭的人都纷纷安慰她,并没有人怪罪她。姚芝恩流下了眼泪,还是被胡大娘牵着手才有办法去为大智上香。
送完大智出殡后,姚芝恩去了一趟博仁堂,去看看那被烧了大半的药铺子。
它被临时搭的围篱围了起来,里头有一些人,其中有李掌柜和几名伙计,看似在和工人商讨重建事宜,姚芝恩并没有上前去打招呼,她的心情还没沉殿好,只是静静的眺望着。
云娘和翠花知道她心情不好,只默默地陪着她,然而看着这烧毁的已看不出原貌的铺子,回想起往日门庭若市的样子,心有感叹。
“芝恩!”
姚芝恩被这么一唤,转过了身,就见到叶宗辅朝她快步走来。
“表哥,你也来了。”她不冷不热的朝他点了头,现在的她实在没心情微笑。
“嗯,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说着,叶宗辅小心翼翼的探问,“芝恩,今天是那孩子出殡的日子,你去了吗?”
“嗯,去了。”姚芝恩轻应了声。
叶宗辅看她平静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轻声道:“我和李掌柜早些时候也去过了。唉,那晚我太晚来了,要不兴许可以帮忙救大智……”他及时停止这话题,不想影响到她的情绪,改问别的,“芝恩,那你的身体状况还好吗?那晚我看到你昏了过去,被璟王带走……”
原来,表哥也看到了。
姚芝恩淡定地道:“我没事的,我很好。”看叶宗辅一脸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她问道:“表哥,你还有话要说吗?”
叶宗辅有点难以启齿地道:“那个……你知道你在璟王府里住了好几天,这事已经传得京城人尽皆知了吗?有好多人在揣测你和璟王的关系,说璟王除了看上你的医术,还有你的人……”
姚芝恩早有心理准备被传出绯闻来,回答得云淡风轻,不以为意,“王爷只是看到我昏过去了,才会把我带去王府,请太医医治,让我在他府里休养了几天,至于外头的人怎么想,就随他们说吧。”
听她这么说,叶宗辅顿了一下才道:“可是璟王的心思看起来没那么简单,我听别人说,他冲进火场里把你救出来……”
“王爷只是路过,顺便救我而已,王爷武功很好,救一个人对他不是太难的事。”姚芝恩不打算跟外人谈论这件事,以免流言扩大。
叶宗辅的表情却是难得的严肃,“芝恩,别轻易相信璟王,璟王接近你恐怕是有目的的,他似乎在帮着皇上查你爹。”
姚芝恩听得懵了,“表哥,你在说什么?他在查我爹?”
叶宗辅担忧地道:“他有从你身上打听过什么吗?或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姚芝恩摇头,“他从不曾跟我打听过任何事,也没有奇怪的地方……表哥,你怎会这么问?”怎会突然关切起韩霄?
叶宗辅发现他没头没脑说了一大串太唐突了,尴尬一笑,解释道:“是这样的,我有个病人在朝为官,他说璟王最近好像在追查什么案子,查到你爹身上,我怕他是想利用你才提醒你一声,既然你觉得没有奇怪的地方就好了。”
顿了顿,他又嘱咐道:“不过,芝恩,听我的劝,你还是离璟王远一点好,璟王他要什么女人没有,他现在不顾性命的闯进火场救你、看起来很在意你,恐怕只是一时贪新鲜罢了,再说他性格乖戾,私下替皇上处理一些肮脏事,当年也是沾了不少血才助皇上登基,不知道他哪天对你腻了,会不会对你做出残忍的事……”
“璟王不是那种残忍的人!”姚芝恩听他愈说愈过分,忍不住怒喊出声。叶宗辅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抓了抓头困窘地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这么批评的,我只是担心你……”他认真的说道:“芝恩,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这个表哥也只能替你着想,可以的话,不妨多依赖我一点吧,要是璟王对你做出不好的事,尽管告诉我,我会替你出头的!”
姚芝恩见他说的这么真诚,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太激动了,语气和缓地道:“表哥,谢谢你为我想那么多,但我和璟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般,你就别操心了。”
“知道了,我不会再跟你说这些话了。”叶宗辅歉然的道,说完后,从衣襟里掏出几个香包来,“我又做了新的香包,最近你的心情肯定不好受,这香气可以安抚你的情绪,变得平静些。”
姚芝恩接过香包,感激道:“表哥,你的香包用来治头疼真的很有效,我已经很久不曾头疼了……”也很久不再想起过去的记忆了……这个念头闪过,她微微一怔。
“芝恩?”叶宗辅看她发愣,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没事。”姚芝恩摇了头,不以为意,记忆这种东西本来就很谜了,也是有人一辈子都回想不起失去的记忆的,“表哥,我还得回去见我爹,先这样了。”
告别了叶宗辅,姚芝恩搭上马车往姚府的方向前去。
车上,翠花八卦的揣测道:“小姐,表少爷今天是怎么回事,这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正经八百地说话,真不习惯,看起来好像很在意小姐您。”
云娘不是个会说闲话的人,但也跟着附和道:“我也这么觉得。”
翠花却嘀咕道:“可是我觉得璟王对小姐比较好,也长得比表少爷俊多了……”
姚芝恩制止她们说下去,瞥了两人一眼,“怎么连你们都胡说八道,下次再胡说,我就用针缝了你们的嘴!”
两人忙将嘴巴闭得紧紧的。
回到姚府,姚芝恩问了门房知道姚贤在家,便马上请人通传,前去见他一面。因为总号突发的变故,导致另两家分号都暂汀?业,连同在全国开分号的计划也都跟着一并延后了,姚芝恩不知道姚贤会不会感到失望。
所幸,姚贤并不在意计划延后一事,还挺关心她的状况的,叨念着她怎么不在璟王府里多休息几天,又说韩霄为救她闯入火场,还请官爷查明这纵火案,有多在意她等话。
姚贤这态度太明显了,显然是认为韩霄的举动证明对她有意,期待韩霄赶紧纳她作妾,攀上这皇亲国戚,姚芝恩没有回嘴,随便他怎么想了。
最后,姚贤问了她的新药品做的如何。
姚芝恩其实早已经完成她的美容美肤药品了,剩下最后的测试,这其中有涂在脸上的面霜面膜,不得不谨慎。
她原本需要花上个把月找人试用,要赶上预定的推出日期是有点勉强,但也是来得及,如今全国开分号的计划已经确定延后了,时间就更充裕了。
姚芝恩想,反正都多出时间来了,干脆再多找一些人来试用,让药品更加完美。想赚钱也得有良心,一分钱一分货,让客人觉得有价值,这生意才能做得长久。
“爹,最后的试用,我会做到最完美的。”她信誓旦旦地道。
然而,姚芝恩的新药品试用结果还没出来,她就听闻有铺子推出相似的商品。那间药铺子叫德安堂,在京城算是中上的铺子,至少开了二十年,累积了一群老顾客。
在过去,德安堂也曾推出补汤或各种药丸,这次会推出美容药品还真是让人始料未及的,一推出就广受到欢迎,几天下来卖的很不错。
只是古怪的是,居然和姚芝恩计划推出的美容药品一样,卖的是一系列的美容汤药、美白面霜和美肤面膜,吃的涂的敷都有,真有那么巧合的事吗?
姚芝恩没有自大到认为她所做的东西都是独一无二、别人做不出来的,但在她差人去买回来试用之后,她可以肯定,对方盗用了她的药方子。
博仁堂里出了内贼,让姚贤震怒,“真是好大的胆子,在京城有谁不知道,博仁堂有璟王的关照,居然还敢偷药方子!”
可是纵使姚家父女对真相心知肚明,却没有证据是无法指控德安堂偷药方,报官捉人的,更无法仗着韩霄的名号,要德安堂给个交代,那样做只会让人认为他们仗势欺人。
更甚者,德安堂比他们早推出这一系列的美容美肤药品,博仁堂要是继续推出的话,只会让人认为是在仿效,这营利就没那么好了,搞不好还会被反过来指控,是博仁堂偷了德安堂药方子。
怎么办才好呢?
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捉到内贼再说了。
姚芝恩为这事伤脑筋着,她太信任她的员工了,压根儿没想到会出了内贼。
在姚芝恩窝在药房中边制药边想着该如何揪出内贼时,翠花把一个叫如意的丫鬟拉来让她看看。
“小姐,如意的脸出问题了!”
姚芝恩将这一系列的美容药品试用包,分送给姚府里的人试用,不只是与她交好的江姨娘和唐姨娘,连其他姨娘们、小姐们,还有婢女嬷嬷们,人人都有份。
她还仔细吩咐过,若用了有什么心得或是有不适的情况都可以告诉她,尤其是后者,一定要赶紧跟她说。
姚芝恩看了看如意红肿的脸,“这是过敏现象,看来面霜和面膜里有导致让人过敏的成分,肤质较特殊的人用了会引发过敏,我忽略了这一点。”
她握住如意的双手,感谢道:“如意,谢谢你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帮了我很大的忙,我拿药给你擦,你擦个三天就好了。”
如意很祟拜姚芝恩,害羞地道:“可以帮到五小姐真是太好了!”
如意离开后,姚芝恩花了一下午时间去研究药方子成分,看看是哪个药材出了问题,有个结论后再去见父亲。
姚贤对于新品的药方子被偷一事很郁闷,见到她来就问她是否有对策了。
姚芝恩沉着地说:“爹,请您放心,德安堂偷了我的药方子也不会大卖的,因为他们卖的是瑕疵品。”
“真有此事?”姚贤眼睛一亮。
“我花了一个月做试用的结果出来了,大部分人用了都没有问题,只有一个丫鬟在试用后引发皮肤过敏,我发现其中有个容易导致过敏的药材在,我只要将那药材替换掉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但德安堂并不知道这件事,若是他们完全照着我先前的药方子制作,那恐怕一段时日后便会出问题。”
姚贤为之大喜,总算放下心里这颗大石了,“那我就拭目以待,等着看好戏!哼,区区一个小偷斗得过姚记吗?等捉出内贼,就让官爷去捉他们,这德安堂就等着倒闭吧!”
说完,姚贤关切的朝姚芝恩询问:“对了,你跟璟王……最近璟王怎么没来找你了?”
他们都吵架了,他自然不会来。
姚芝恩当然不能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敷衍地回道:“王爷平日很忙,不会一直惦着我这小女子的。”
姚贤闻言摇头笑道:“你在说什么,璟王是这么在意你。”他朝身边的心月复仆人道:“女孩子家就是脸皮薄,对吧!”
仆人也附和了几句,璟王是喜欢五小姐的,很快就会找上门的话,让姚贤听了开心。
姚芝恩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并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
先是纵火案,再来是药品被盗一事,一次次打击着她,让她感到身心俱疲,但她没有休息的时间,一停下来就会退缩,又缩回自己的保护壳里,她只能往前奔跑。
她要捉紧时间改良这一系列的美容美肤药品,且务必要做到最完美,好证明自家绝对没有盗用德安堂的药方,也并非跟风。
两天后,韩霄的人捉到火烧博仁堂的纵火犯了,竟是姚府里一个叫秋香的丫鬟,而更骇人的是,她是姚芝兰身边的丫鬟。
姚芝恩一接到这消息,马上赶到前厅去,就见秋香跪在姚贤面前,和站着的姚芝兰你一言我一语的进行对质。
“老爷,是六小姐要奴婢放火的。”
“你在胡说什么,竟敢撒这种谎害我!”
“老爷,奴婢没有说谎,是六小姐要奴婢放火的,她用奴婢娘亲的药钱作威胁,奴婢不得不从……”
“芝兰,真有此事?”姚贤锐眼转向姚芝兰问道。
姚芝兰猛摇起头否认,“爹,您别听她胡说八道,一个卑贱的丫鬟说的话岂能当真,她肯定是对我有怨才陷害我!”
秋香见姚芝兰想撇得一干二净让她背黑锅,更是一鼓作气,没有留余地的说个分明,“老爷,六小姐一直恋慕着璟王,她知道璟王每天晚上都会来找五小姐,对五小姐是又嫉又羡的,她趁着五小姐外宿国公府不在的那一晚,跑进五小姐的院落,伺机对璟王示爱!
“然而璟王看不上六小姐,想离开院子,六小姐为了不让璟王走,竟从背后抱住璟王,冒犯了璟王,被狠狠羞辱了一番!六小姐心有不甘,这才想毁了五小姐最重视的药铺子泄恨!”
姚贤听了脸色铁青,朝姚芝兰怒斥道:“给我跪下!芝兰,我对你实在太失望了,你堂堂一个嫡女,竟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还因为不甘心毁了家里的产业,姚家哪里对不起你,你的书读到哪里去了!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都不把我这个爹放在眼底了,要是改天再发生什么不合你心意的事,你要烧了家里什么?”
姚芝兰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对她这么疾言厉色过,一时之间,她怕了,双腿一软,跪地嗫嚅道:“爹,请原谅我,我只是一时失心疯,我不是故意的……”
姚芝恩真听不下去,她大步走到姚芝兰面前,瞪视着她,厉声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造成什么后果吗?”
“我……”姚芝兰向来在姚芝恩面前是高高在上的,这时却心虚得不敢看她一眼。“你杀了人!”姚芝恩指控道。
姚芝兰猛摇头,“我没有!是他自己那么晚了还跑去药铺子的,那是意外,顶多……我付赔偿金给他的家人。”
“啪!”
姚芝兰被打歪了脸,一张俏丽的脸烙上了五指印,她用着一副呆滞到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姚芝恩,她竟敢……打她?
姚芝恩愤怒的直视着她,那巴掌是她打的,她用力到整个手掌都泛着疼。
“姚芝兰,你以为花钱就可以赔偿一条人命吗?你知道你毁掉的是什么吗?那个孩子才十岁,你毁了他的人生,他的梦想,他所有的一切,他因为你永远都长不大了!我不会原谅你的,他的家人也不会原谅你的,这辈子你就活在地狱里忏悔吧!”
姚芝兰这时才真正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残忍的事,她不敢吭声,一点都不敢动,瑟缩成一团,开始害怕那个死去的孩子会来找她索命。
姚贤面色不变地看着这一幕,哪怕姚芝恩此时对姚芝兰又打又踹的,他也不会阻挡,平日这嫡女耍耍性子就罢了,这次真的闹得太大了,连他也无法原谅。
平日没有贡献不会帮忙赚钱,若安分守己便罢,偏偏惹出这种事端来,也不知日后会不会成了祸害让姚家遭殃。
留不得,真的留不得,只是他也不能将她送到牢里去……
姚贤缓了缓脸色,朝姚芝恩道:“芝恩,你妹妹是不能交给官府的,再怎么说你妹妹都是姚家的女儿,这事一传出去了,对姚记名声大有损害,会影响到生意的。但你放心,爹会严惩你妹妹的,一定会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爹,就由您处置吧。”姚芝恩心有不甘,却也无法说什么。
事关姚记的名声,姚贤是不会轻易让步的,看来,最后也是用一笔钱塞住丫鬟的嘴,由丫鬟顶罪,至于姚芝兰会受到什么惩罚,她只能相信姚贤真的会严惩了。
“把六小姐押进房里关起来,多派一些人看守,绝不能让她逃出去,明天一早,我要将她送到深山的尼姑庵吃斋念佛……哼,母女都一样,都给我惹麻烦!”
“爹,我不要到深山去……”姚芝兰还以为逃过一劫,岂知要跟娘亲一样被送到深山去,她哪过得了那种苦日子。
姚贤不看她一眼,甩手道:“拖下去!”
事情如姚芝恩所想,丫鬟秋香被交给了官府,姚芝兰不只是被送到尼姑庵受苦,之后姚贤打算将她嫁给一个富商作为继室,对方大上她二十来岁,儿子都比她大,还嫁得老远,要回到京城不是容易之事。
姚芝恩听着翠花告知她的消息,淡淡的嗯了一声。
看来,父亲容不下她,想把她撵远一点,眼不见为净。
这对心高气傲,自恃嫡女身分趾高气扬,想挑个乘龙快婿的姚芝兰来说,大概是比死还痛苦的惩罚吧!
姚芝兰的结局,姚芝恩听过之后便暂且放下,把心思投入美容药品的改良。
因为药方子已经被盗用一次,又在不知道内贼是谁的情况下,必须保密防谍,所以改良药方子的工作姚芝恩都是在她院落里的药房进行,只让云娘和翠花协助她。
一眨眼的,又过了好几天了,闲暇时,姚芝恩脑海里总是掠过韩霄的身影。
她以为,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心思杂乱,忙得晕头转向,她没那个空闲想到那个男人的,但其实她无时无刻都在想他,尤其在夜深人静时更是想念他。
沐浴过后,姚芝恩坐在榻上,手拿一卷医书却久久没翻一页,脑子里还是在想韩霄。以往他每天晚上都会来找她的,她总是嫌他烦,总害她睡眠不足,可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她早已习惯他天天来烦她了,脑子里占满他的身影,思念着他。
是啊,怎么会不想念呢?
一直以来,都是他守护着她,当她的靠山,她才能够没有后顾之忧的当大夫,尽情做她想做的事,也是他安抚治癒了她的心,让她得以振作起来,不再逃避。
姚芝恩又想到陈洋说过他为了救她被火灼伤,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好些了没,虽然璟王府也有太医在,但她仍是惦记着,在意他的伤……
在烦恼了一整天该不该去探望他后,姚芝恩想起了她总归是他的专属大夫,去看他的伤是天经地义的事,终于下定了决心。
“走,我们去璟王府一趟。”
“小姐,这是真的吗?”云娘和翠花都大为欣喜,自从她和璟王大吵一架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了,让她们担心得很,现在听她主动说想去见璟王,都大松了口气,只是……
“小姐,现在都戌时了,太晚了……”
“还不到子时,早得很,走吧!”
姚芝恩这时也顾不得自己的闺誉了,就这么搭了马车前往璟王府去。她一路上十分忐忑,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去找韩霄,她不知道他人在不在府里、会不会白跑一趟,她就是想去见他。
抵达后,她朝驻守在门外的侍卫表明身分和来意,没多久,陈洋来了。
“姚大夫,真的是您!真是稀客,王爷刚好在呢!”陈洋的喜悦都写在脸上,欢迎她的到来。
“他……会想见我吗?”要是他不想见她怎么办?姚芝恩一时冲动的说来就来,现在居然胆小起来,魄力都不见了。
“您在说什么,王爷怎会不想见到您,姚大夫,快请进!”
陈洋没说出口的话是,他家王爷每天都在等着下属向他禀报她的消息,看她今天做了什么、有没有打起精神看诊,也踌躇着该不该去见她,嘴巴里不说,分明就是想念极了她。
姚芝恩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被请进王府内,路上她脑袋瓜开始转着,想着待会儿见到韩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总要想点开场白吧?例如,他问她怎么来了,她要说她是他的专属大夫,她理当然来看他的伤势……
姚芝恩一边想一边被领到韩霄的寝院,走来庭院中央,就见韩霄穿着家常袍子,衣襟略敞,没有拉得规规矩矩,他那只用一条发带简单束着的发略微湿润,看起来像是刚浴沐完,在月光下的照映下,显得格外的俊俏妖艳。
陈洋知道自家王爷和姚芝恩多日未见,肯定有很多话想说,识相的退开,云娘和翠花也跟着陈洋离开,瞬间,庭院只有韩霄和姚芝恩两人。
姚芝恩原本脑海里还在演练着见到韩霄的说词,一看到他本人,她蹙起娥眉,哪还记得要说什么话,直直的就朝他的方向快步走去,口里叨念着他。
“王爷,您头发还没完全擦干呢,站在这里吹风,是会着凉的。”说完,她想拉长袖子替他擦擦湿发。
韩霄扣住了她忙碌的手,好笑地道:“你把我当小孩了吗?”
“不是的……”她只是习惯替他擦发罢了,姚芝恩真懊恼自己培养出这个习惯。
韩霄直勾勾地看着她,仔仔细细的将她看了一遍,才松开她的手,勾起一笑,“看来你过得很好,已经振作起来了。”
姚芝恩从他温柔的黑瞳底看到他的关心,心头一暖,不禁说道:“都那么久了,我怎么会一直沮丧下去呢?只是……”她黯然地道:“我至今仍很难相信,火烧博仁堂的主嫌竟然是我的嫡妹,她平常是被宠坏了,但我没想到她会那么坏,居然会教唆丫鬟放火……她也受到惩罚了,可是我心里并没有一丝痛快。”
她轻轻一叹,“胡大娘说大智的死不是我的错,但我偶尔还是会想,若那天晚上我没有外宿的话,姚芝兰就不会进我的院落,也就不会发生这一连串的事了……”
韩霄沉默的听她说,任由她抒发情绪,他知道她心中还存在着愧疚,毕竟是自己很疼爱的孩子,哪有办法这么快释怀?
等她把话说完,韩霄低声道:“这说起来都要怪本王,那天晚上是我狠狠的羞辱了姚芝兰一顿,她才会为报复你火烧博仁堂。”
姚芝恩听说过当天的状况,连忙道:“不,不是王爷的错,是姚芝兰教唆放火的错!”
韩霄对着她浅浅一笑,“所以,也不是你的错,知道了吗?”
姚芝恩盯着他的笑容,第一次觉得他的笑好温暖美好,竟让她感到暖呼呼的,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
“现在,不气本王骗你了吧?”韩霄走向前,故意地问。
还敢说!姚芝恩故意回道:“当然还生气了,不过看在霄儿那么可爱的分上就原谅你了,以后,王爷也常扮成霄儿来逗我开心吧。”
“你真是……”韩霄瞪她,然后哼笑了笑,“也只有你敢对本王说这种话。”
“对了!”姚芝恩突然想起正事,正色道:“王爷,快把衣服月兑了!”
韩霄愣了,望了望四周,才慢悠悠地道:“就算四周没人在,也不应该……不,也许陈洋他们会躲起来看。”
姚芝恩啼笑皆非,“王爷,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看你背部的伤。”
韩霄闪躲的后退一步,“这就不用看了,伤早就好了。”
“什么不用看……”姚芝恩当他害羞,退而求其次道:“要不就进去屋子里月兑……”
她说得坚持,非要亲眼看到他的伤口才行。
“你真的是……”大概他不月兑,她就扑上来帮他月兑了吧!“在这里月兑就好,本王体魄强健,不怕人看。”
韩霄轻解开袍子,褪至手臂处,露出了背部。
姚芝恩走到他的背后,将袍子更往下拉,好看清楚伤处,仔细检查后,微微松口气,“太医处理的不错,只是还有疤痕,我会用最好的药膏帮你涂,不会让你留疤的。”
她柔荑碰了碰结疤的伤处,泛起心疼,都是她害他受伤的……
韩霄转过身,瞧她那双眸子泓然欲泣,眸光不禁变得幽深道:“姚芝恩,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让我忍得住……”
“忍住什么?”姚芝恩纳闷的抬起头。
韩霄叹了口气,将衣袍拉好,问道:“告诉本王,你现在是身为一个女人,还是身为一个大夫在关心本王?”
姚芝恩和韩霄交手久了,知道他是在对她说真话或假话,面对真情流露的他,她有些脸红失措,她应该回答说她只是他的专属大夫,但她知道,她说不出这种假话。
下一刻,韩霄朝她倾近过来,双手捧起她的脸,靠得很近很近,凝视着她道:“姚芝恩,你把本王吓坏了知道吗?你竟这么淋了水就冲进火场里救人,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你要本王怎么办?我那时候冲进火场里,曾经想过,干脆我们就一起死在火场里吧,就跟你当一对亡命鸳鸳好了。”
“王爷……”她该骂他胡说八道,她才不想跟他当亡命鸳鸳,但她一点都说不出口,光是看他的双眼,她就知道他是认真说的,没有一点虚假。
这男人,喜欢她,而她,为他怦然心动。就是心动了,她完全无法欺骗自己,也不想否认。
韩霄深情的凝望着她许久,那似水的柔情只为她一个人释放。
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他要为她做那么多事?不要命的闯入火场救她,为了让她振作起来,他扮小孩当小丑的取悦她,这是何等伤他自尊心的事,他却义无反顾地做了……
直到晚她主动找上他,急着想月兑去他的衣服看他的伤势,露出了液然欲泣的表情时,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他喜欢这个女人。
从她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机智逃月兑的那一夜,他就记住了她,,第二次见到她,他收藏了她遗落的帕子,期待再次与她相见;第三次见面,他救了她,她大胆和他谈交易,他对她更为欣赏,移不开目光,她一跃成为他心头上最特别的那个女人。
然后,在那个下着大雷雨,她抱住他,用温暖安抚他的那一夜,她占据了他的心,已然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明了自己的心意后,韩霄终于忍不住了,低下头,覆住她的唇。
姚芝恩见他的脸愈靠愈近,本能的闭上了眼,当双唇交叠的那一刻,热意漫了开来,连四周的空气都暧昧了起来。
韩霄先是小心翼翼的含着她的唇瓣,轻轻的磨蹭着,再探进她嘴里,撷取她的芳香津液,那热烈的攻势让姚芝恩有点难以承受,可是又沉溺其中,她忍不住的伸出手,环抱住他的背……
当一吻结束,两人凝视着彼此,很自然而然的,一句话都不必说,就知道彼此的心意。韩霄看了姚芝恩一会儿,又重重亲了她一记,见她害羞的想往后躲,又故意逗弄她,捉着她又亲,好一会儿后才稍微松开她。
他在她耳边低低喘气地道:“芝恩,做我的女人吧。”
姚芝恩被吻得脸红心跳,还迷迷糊糊的,根本就没听清他的话,“什么?”
韩霄替她拢好垂散的发丝,一手抚着她红似晚霞的脸蛋,“当我的女人,住进我的王府里,和我永远在一起。”
姚芝恩一双眼陡地变得清明,直截了当的问:“王爷……你这是要我做妾吗?”
韩霄没有否认,他温柔的哄着道:“我知道做妾是委屈了你,不过,你会是我唯一喜欢的女人,你不必跟她们争宠……”他顿了下又道:“那些皇上送来的女人我连碰都没碰,只是摆设,我明天就把她们送给部属。”
姚芝恩听他说了那么对她有多专情不二的话,但并没有漏听他承认要她做妾这句话,这代表他有了她后,日后会再娶别人。
她的脸色刷地变凝重,推开了他,“王爷,恕我拒绝,我不做妾的。”
韩霄登时愣住了,又想到她极有主见的个性,会不想屈就为妾是正常的,便耐着性子解释道:“芝恩,你明白吧,举凡皇亲的婚事都是皇上定夺的,不是我可以决定的……”
姚芝恩当然明白他的为难,但依然不妥协,“王爷,不管如何,我都不做妾的,对不起。”
她想到她在现代的母亲,因为父亲外遇,两人成为假面夫妻,,她想到原主的母亲叶氏,曾经被宠爱后又被狠狠抛弃,,最后想到因为丈夫纳妾,陷入忧郁痛苦的江氏,这些例子让她看清楚一件事,在爱情里,是不可能有三人行的。
她一旦对韩霄妥协,往后就必须和他的正妻一同分享他,得眼睁睁看着他为了子嗣和那个女人生下孩子……她可以忍受吗?
她没有自信,她怕被自己的嫉意被摧毁,万劫不复,这不是她想要的人生。
韩霄看着姚芝恩在说了一声对不起后,便目光坚定地看向他,完全没有退让的余地,无奈叹道:“你真是……说不通。”
“谢谢王爷对我的厚爱。”姚芝恩淡淡地说出这句话,“那我先告退了,这药膏,就请陈洋帮你上吧。”
她向前一步,不敢看他的将药膏塞进他手里,然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开。
韩霄没有追上来,她想两人是不欢而散。
他在生她的气吧,在他的思想里,他肯定认为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认为她不体恤他,但他何尝又懂得她的心呢?
姚芝恩踏出了璟王府,云娘和翠花紧追在后面,追出王府。
云娘迫切地追问道:“小姐,您和王爷互相喜欢,为什么要拒绝当璟王的妾?”
“做王爷的妾不好吗?”在翠花的想法里,小姐是姚家的庶女,想当正妻也只能嫁给家世都差不多的庶子,要嫁给家世更好一点的男人,她只能做妾。
如今能成为璟王的妾,可比当那些贵族世家公子的妾强得多,又能得到璟王的宠爱,可是她天大的福分了。
“你们居然都躲起来偷听!”姚芝恩回头怒道。
两人都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吭声。
姚芝恩望向璟王府内,喃喃地道:“我要的很简单,只是希望两人相爱,没有第三者介入。”
云娘和翠花听了都很吃惊,要一个尊贵的王爷只拥有她一个女人,这怎么可能?姚芝恩笑了笑,没说什么,她们又怎会明白她的心呢?
“回去吧。”
她和韩霄……就这样了,在两情相悦的吻过后,没有结局了。
姚芝恩一坐上马车便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她不知道,从她踏出璟王府的那一刻,就被某个人盯着看,当马车行驶时仍是紧盯着,诡谲的眼神闪烁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