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宠医妃 第十三章 圣驾莅临苏月城
最坏的日子过去了,善源堂在苏月城里一枝独秀,经过了诈死事件,上门求诊的病患反而天天爆满,谣传成了“善源堂连死人也能救活”,叫人啼笑皆非。
反观那生元堂,自从诈死之事传出去之后,便没有人再上生元堂求诊,人人都道叶瑾是个没有医德的人,不配做一个大夫。
连带着与叶家定了亲的黎家也面上无光,悔得肠子都青了,一再拖延亲事,不肯与叶家沾上边。
因此,看到叶瑾亲自登门拜访,黎月宽面上不是很欢迎,打算来个先发制人,不让叶瑾有逼婚的余地。
“叶馆主,亲事恐怕要再延一延了。”黎月宽沉重的叹了口气。“前几日族里的长辈请了风水师看黎氏一族的风水,言道这两年黎家的子弟都不宜嫁娶,否则会坏了前人的风水,还会使后辈走十年霉运,令到我十分不安。”
叶瑾啜了口茶,淡淡说道:“黎馆主放心,叶某今日来,并非要谈亲事。”
如今的他已将置他于深渊的善源堂恨之入骨,不但识破他的计谋,还弄得人尽皆知,让他成了人人唾弃的卑鄙小人,若不是过去他用钱相当谨慎,甚至到了小气的地步,攒下不少银子,如今肯定过不下去了。
“不是来谈亲事?”黎月宽很是意外。“那么,叶馆主有什么事,还亲自上门来?”
叶瑾笑了笑。“叶某认为,道不同,不相为谋,而黎馆主正好是与叶瑾有相同目标之人,应当可以合作才是。”
黎月宽不动声色的说道:“黎某不明白叶馆主的意思。”
叶谨搁下杯盏。“唆使绑架马彩蒙、纪玉琢二人,黎馆主不会没印象吧?”
“你——”黎月宽掩饰不住惊讶。
世上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凡走过必留下痕迹。
叶瑾眉角挑了挑。“黎馆主也莫要惊疑叶某为何会知道那件事,叶某在一间小酒馆里,恰好听到那帮为黎馆主办事的人喝了酒在跟朋友吹嘘,他将过程说得一清二楚,还一再啧啧称奇,声称两个大活人明明在马车里,不知为何会不见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黎月宽心下一惊,叶瑾竟然连这都知道?
叶瑾神色轻松的说道:“第一次的失败,代表黎馆主找的人办事不力,才会让人给跑
了也不晓得,但叶某就不同了,叶某的方法乾净俐落,且一劳永逸,可以永远的除掉善源堂。”
黎月宽不置可否的问道:“不知叶馆主有何方法?”
他很明白此刻的叶瑾很想置马彩蒙、纪玉琢于死地,可叶瑾自己弄出的诈死事件都失败了,叫他要如何相信,又如何与之合作?
“方法自然是有的,不然叶某今天也不会到这里来。”叶瑾笑了笑。“不过黎馆主须得答应,除掉善源后,黎馆主得助我生元堂恢复往日名声。”
黎月宽沉吟道:“这件事颇为难办……”
“事情没有难不难,只有愿不愿意。”叶瑾徐徐说道:“只要黎馆主答应事成之后,立即让晶儿与令郎成亲,那么叶家就形同有了保人,跟着黎馆主亲自到我生元堂坐堂一个月,我俩再一同到贫民区义诊,施以小惠,找几个人将咱们的义行散播出去,生元堂自然会渐渐恢复名声,之前的事也会被淡忘,毕竟人都是健忘的。”
黎月宽在心中冷笑。这小子倒是阴险,这主意都想得出来,真不是普通的卑鄙无耻。
虽然他不愿意和叶家结亲,可若让儿子二次退亲,那么恐怕再无人敢和黎家议亲,会大大的影响了黎家的名声。
所以,与叶家的亲事只能拖,不能退,既然最终都得与叶家成为亲家,那么助生元堂重新站起来也是对黎家有利。
他想了想,终是点头答应了。“那好吧!反正黎马两家是不可能再交好了,善源堂出
风头也不是冠医堂乐见之事,若真能除掉善源堂,就一切依叶馆主之言,黎某定会遵守诺言。”
既是得不到,不如毁了,免得被别人得到,到时候心塞。
“恕我无能为力。”刘大夫起身摇头。“这是肠瘫,经络堵塞,食肠腐烂,已是药石罔效,准备办后事吧!”
刘大夫还没走,许鸣熙便急急抓住掌柜,急问:“城里没有别的大夫了吗?就只有这几个?”
掌柜蹙眉。“客官,城里的大夫都轮流给您请来了,这已是最后一个了,总共来了三十六名大夫,不是只有几个,而且每个大夫都是一样讲法,请客官您还是早早退房吧,免得连累了小店。”
许鸣熙气急败坏。“大胆!你这是在赶我们走吗?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掌柜无奈问道:“是什么人?”
“是——是——”许鸣熙憋着一气。“是有钱人!”
掌柜更无奈了。“我知道您们是有钱人,能够包下一排厢房便看的出来,可是,这钱我不赚行吧?若是人死在这里,怕是再也没有别的客人敢上门了。”
许鸣熙气得直跳脚。“大胆!大胆!出言不逊!竟敢说什么死不死的,不想要脑袋了你!”
皇上身子一向硬朗得很,哪里知道出来会生病,也没带着太医,现在赶回京城最快要半个月以上,也不可行,他已经把满月城里所有大夫都请来了,没一个有用的,全部都是庸医!
胡一峰面色凝重。“许管事,不如我连夜快马赶回京里,将大夫带来?”
许鸣熙知道胡一峰的意思是去将太医带来。
“这怎么成?”许鸣熙完全不赞成。“即便是日以继夜都不休息,来回也要十日,再者您身子勇健,可以不眠不休、披星戴月,京城里的大夫能这么折腾吗?怕是来了,自己先病倒了,也没法子给主子医治了。”
胡一峰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主子,蹙眉。“那更不可能我带着主子连夜启程……”
掌柜见他们商量不出个所以然,便又道:“我看这位大爷是撑不下去了,我把银子退给您们,您们今晚就搬走吧!城里有几间殓葬铺我都挺熟的,可以帮您介绍……”
许鸣熙涨红了脸,大吼一声,“大胆!”
这一声大胆像河东狮吼,吓得掌柜和刘大夫差点儿没抱在一起。
叩叩两声,一位姑娘端着一盆水进来。“客官,您要的温水来了。”
许鸣熙气呼呼的拧了布巾给主子擦面,不再理会其他人。
掌柜见状,叹了口气。“客官,您这样逃避不是办法,还不如趁您家主子还有一口气时商议后事。”
哪姑娘诧异道:“怎么?刘大夫也没法子吗?您是城里医术最高明的大夫……”
昨日,这客人身子开始不适喊肚子疼,原以为是吃坏了肚子,请了一个大夫来不见效,便开始将城里的大夫一一请来,当时刘大夫去城外出诊,今日才回来,她还以为刘大夫一定有法子。
刘大夫叹道:“孟姑娘,患者是肠瘫死疾,老夫也束手无策。”
“这样啊……”那姑娘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爹,咱们在苏月城遇到的那个大夫不是很高明吗?当时您给飞来的石瑰砸中胸口,都没气了,可那大夫还是能在顷刻间将您救回来,令女儿着实惊讶。”
许鸣熙立即丢下布巾跑到那姑娘面前,急急问道:“什么大夫?在什么地方?”
那姑娘有些惊诗他的速度,一愣之后才说道:“在隔邻的苏月城,医馆叫做善源堂。”
那姑娘便是孟金梅,掌柜是孟镇吉,便是让纪玉琢所救的气胸患者。
孟镇吉也道:“客官,从这里过去苏月城也不远,不用半个时辰便到了,现在出发,入夜前便能到达。”
刘大夫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两位说的可是善源堂的纪大夫和马大夫?”
孟金梅一笑。“不错,便是纪大夫和马大夫,我们在那里叨扰了几日,他们为人极好,医术更是高明。”
刘大夫道:“苏月城善源堂纪大夫、马大夫的神医之名,刘某耳闻已久,传说那两位的医术神乎其技,叫人叹服。”
许鸣熙听到刘大夫也认证此事,连忙催促胡一峰上路。
眼下没有其他法子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已做了最坏打算,若不幸主子驾崩,他就随主子一起去!
善源堂打烊后来了个难产妇人,幸而纪玉琢和马彩蒙已用过晚膳了,两人把昏迷的产妇送到诊间里,叫家隽在外头等候,嘱咐东盛寸步不离的守在诊间外,将妇人带进空间里开刀。
产妇的情况相当危急,是脐带缠着婴儿三圈,两人紧急为产妇剖月复,顺利保住了母子。
马彩蒙将婴儿擦拭乾净,用大毛巾包起来,待产妇输液稳定下来之后,这才在产妇未清醒之前出了空间。
马彩蒙抱着新生儿,纪玉琢在她身后,两人出了诊间向焦急的家属报喜。
“是个哥儿,母子均安。”
初为人父的少年接过孩子,满脸喜悦,频频道谢。
一名妇人道:“奇怪了,怎么没听见孩子啼哭?”
马彩蒙心里一跳。孩子出生时有啼哭,只不过是在空间里,他们没听见。
纪玉琢淡定说道:“出生时没有啼哭的孩子,将来会特别出息,你们不知道吗?”
他这么一说,家属们顿时都笑得阖不拢嘴。“承纪大夫的金口,这孩子能让两位神医大夫接生,是他的福气。”
东盛这时过来说道:“姑娘,纪公子,适才又来了个急诊病人,依我看好像是肠瘫,患者疼得不行,我本来打算先请师父出来看看,谁知师父两刻钟前出门会友了,只得先给患者服了止痛药。”
东盛往长椅上一指。“喏,就是他们。”
那候诊长椅上,纪玉仁瞪大了眼睛,这时震惊的他已浑然忘了自身病痛。“许鸣熙,我适才看见了什么?他……他在给人接生?”
许鸣熙早就惊呆了,他呆若木鸡,呐呐的说道:“不会的,肯定是咱们误会了,肯定不是这样……”
这时,旁边一名五大三粗的妇人撞了撞许鸣熙的手肘,挤眉弄眼的说道:“什么不是这样?你们外地来的吧?别看纪大夫那斯文样和马大夫是个姑娘家,他们两位的医术可高明了,我侄媳妇儿孩子生不下来,本来活不了,他们给接生了,母子均安哪!”
纪玉仁无法相信,只差没揉眼睛。“我一定在作梦……”
胡一峰也如在梦中的点了点头。“不错,咱们一定在作梦,二爷不可能在这里给人接生……”
他们万万没想到,满月客栈那三人口中的纪大夫会是他们苦寻不着的人——尊亲王纪玉琢。
纪玉琢顺着东盛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时间也无法淡定了,他快步走过去,压低了声音,“皇兄怎么在这里?”
听到他的问话,纪玉仁如梦初醒,他气得不轻。“你才是怎么在这里?你给人接生,这又是怎么回事?”
马彩蒙走了过来,一脸狐疑。“东盛不是说肠瘫吗?怎么还杵着,不快让患者进诊间?”
纪玉琢看着震惊三人组,面色一整说道:“肠瘫会危及性命,哪位是病人,请随我来。
三人心里有数,敢情他这是暂时不打算与他们相认是吧?
不过看看周围这些人,暂时相认也是对的,让这些人知道圣驾在此还得了,怕是知府都要跑来大张旗鼓的迎驾了。
纪玉仁让许鸣熙扶着起身,没好气的说道:“我就是病人。”
纪玉琢面上掩不住惊讶之色,病人是九五之尊,要单独将他带到空间动手术是不可能的事,许鸣熙绝对不会让皇上离开他的视线半步……
若是把许鸣熙也迷昏呢?那更不对劲,一进诊间就无故昏迷,许公公醒来肯定满月复疑窦。
“快点进来吧!”马彩蒙连忙把人喊进诊间。
纪玉仁让许鸣熙、胡一峰一左一右扶上了诊疗床。
东盛已安置好了产妇去第二诊间输液观察,让家属看护,他回到第一诊间,对马彩蒙、纪玉琢说道:“先前已经给患者量过体温,目前在发热。”
现在量血压、量体温、打针、包紮这些基本护理师的工作,他已在马彩蒙的训练下驾轻就熟。
担心阑尾会破裂、穿孔,马彩蒙想着要尽快带病患进空间做抽血常规检查、胸月复部X光、心电图等等术前检查,她对许鸣熙、胡一峰说道:“患者要开始治疗了,家属先到外面等,好了会叫你们。”
许鸣熙立即否决,“不必了,我们就在这儿看。”
马彩蒙一愣,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不听话的家属,她委婉道:“两位在这里会影响治疗,还是去外面等……”
许鸣熙突然看着她,敏感起来。“难道是什么奇怪的治疗方法?若不是,为何要支开我等?”
他怎么说也是御前大太监,在君上的身边伺候了二十年,看事极为透彻,有其精明的一面。
他这话可说是一语道破了一切,一针见血,马彩蒙心里陡然一跳,因为站不住脚而心虚,她不由得看向了患者,一张养尊处优的脸,难不成是什么大户人家的老爷,下人才这么坚持寸步不离?”
“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吧!”纪玉琢突然出声道。
许鸣熙已经起了疑心了,若硬要支开他们,他们更不会出去,若是因此僵持不下,最后不让他们治疗皇上,那么皇上必死无疑。
阑尾炎手术在现代绝对称不上什么大手术,但在这里因为无法做手术切除感染的阑尾就只能等死,因此在古代被称为天钩症,即是上天要钓走一个人性命的疾病,便知极其凶险。
“可是……”马彩蒙惊讶地看着他。
他明明知道要做阑尾炎手术要进空间,为何说这种话?他是不要给患者开到了吗?不开刀就会死……
“马大夫,你先去将手术必要的所有器具拿来。”纪玉琢冷静的吩咐,并且开始给纪玉仁打麻醉。
手术前需做许多检查,那些仪器虽然也可以由空间搬来,但没有电无法使用,只有空间里才可以用,在不能进空间的情况下,只能一切从简。
“明白了。”马彩蒙知道他这是要她去空间拿东西,猜到他要在诊间里做手术,虽然她不认同,但决定相信他,他选择这么做,必有他的道理,她只要跟随他的脚步就是,不必问太多。
她连忙出了诊间,疾步走到第三间诊间去,她很快进了空间,取了所有用得到的东西出了空间,迅速回到诊间,让东盛到门外去守着,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了手术的进行。
这时,病患已进入麻醉状态了,纪玉琢拿了一个乾净的注射器拆开,消毒双手后,眼眸一寒,对许鸣熙说道:“将患者的衣物解开,人命关天,不得再有异议。”
这句话的另外一个意思是:本王叫你做就做!少再废话,不然本王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必乎到皇上的性命,又是尊亲王下的命令,许鸣熙不管想说什么都吞了回去,连忙解开主子的衣物。
若是平时,打死他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开皇上的衣物,不过皇上看似已经昏了过去,这倒是令他不必那么提心吊胆。
纪玉琢将注射器刺入纪玉仁右下月复,这一幕看得许鸣熙忍不住叫了出来,胡一峰则是紧攥着拳头,浓眉蹙得死紧。
若这是寻常大夫,他是绝不能坐视不理的,可眼前在动手的那人是尊亲王,他相信尊亲王不会害皇上。
纪玉琢对马彩蒙道:“有渗液。”
马彩蒙知道这表示月复腔有渗液了,这是确认阑尾是否快破裂的方法,一但有渗液便表示阑尾即将破裂、穿孔。
纪玉琢刻不容缓的说道:“准备手术!”
马彩蒙点了下头,飞快开始做术前准备,她对许鸣熙、胡一峰说道:“两位请让让!”
两人连忙让开,退的远些,不过也够他们看得眼花撩乱了,就见马彩蒙剪开了皇上的衣物,在皇上身上覆盖一大张类似纸的东西,跟着清洁双手、戴上手套,站到了纪玉琢的身边去,一切的动作都很快,但井然有序,像是她做过上百回似的熟稔。
许鸣熙与胡一峰原想尽量保持镇定的,免得像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似的给皇上丢脸,可是当纪玉琢执手术刀在纪玉仁的右下月复开了一个口子时,许鸣熙还是忍不住掩着嘴叫了出来,连胡一峰这一等一的汉子都失声啊了一声。
然而,纪玉琢和马彩蒙恍若未闻,他们专心一致的继续手术,找到了红胀的阑尾,阑尾内的血管已经破裂了,阑尾恐怕不到十分钟就会破裂,两人交换了一个庆幸的眼神,幸好来得及!
那边厢,许鸣熙已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得腿软,他扶住了胡一峰的手臂,颤声道:“咱家胡一峰屏气凝神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手术过后,病人转移到病房,纪玉琢让马彩蒙去休息,并让东盛给许鸣熙、胡一峰安排客房,命令他们去歇会儿,他亲自守在病房里。
虽然许鸣熙老大不愿意,他要亲眼看见主子醒来才能真的安心,可他又不敢违抗纪玉琢的意思,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跟胡一峰一块儿去客房。
麻醉退了之后,纪玉仁清醒过来,原本阑尾炎就不是什么大手术,在现代一般住院观察两、三日便可出院。
见到纪玉仁醒了,纪玉琢连忙问道:“皇兄觉得如何?”
在现代,他大哥很照顾他,所以穿到古代后,有一个对他各种照顾的皇兄,他很是适应,也将纪玉仁当亲大哥看待,不同的是,这里的大哥是一国之君,又年长他许多,亦兄亦父,不但没有皇室里常见的猜疑忌惮,对他还保护得跟自己亲儿子以的。
“好多了,就是有些疼。”纪玉仁蹙眉道。
纪玉琢安慰道:“那是伤口的疼,几日便会恢复,若真疼得很,臣弟再给皇兄服止疼药。”
纪玉仁哼了声,脸色仍旧不好看。“你倒真的会医术了,怎么回事啊‘纪大夫’?”
“说来话长。”纪玉琢再认真不过的看着纪玉仁。“臣弟能否不说?”
在遇到马彩蒙之前,他未曾展露过医术,也认为自己专精外科,在古代无用武之地,谁知道她会有个空间,让他可以发挥所长。
纪玉仁撇了撇唇道:“你若不想说便不用说,反正有医术也不是坏事,可以救人。”
纪玉琢一笑。“多谢皇兄。”
他这个皇兄能成为皇帝不是没道理的,懂得给人留有余地,进退之间自有分寸,他在处理朝政上也是如此,从来不会将臣子逼得太紧,总会给彼此多留些思考的空间。
“倒是你既然平安无事,为何不回京城?”纪玉仁话题一转,挑起了眉。“难不成以为没人会担心你?还是以为你失踪了是稀松平常之事?”
“这皇兄可误会臣弟了。”纪玉琢解释道:“臣弟中了毒,也是不久之前才醒来,醒来后又遇到一些状况,因此才暂时留在苏月城。”
“什么状况?”纪玉仁不以为然。“成了神医,无法月兑身,一直在这儿给人接生?”
对于纪玉琢给人接生一事,他还是耿耿于怀。这太不成体统了,堂堂尊亲王,给人接生,传出去怎么得了?将皇室的脸都丢尽了。
纪玉琢失笑道:“皇兄言重了,难产也不是经常遇到,偶一为之就让皇兄看到了,臣弟实在冤枉。”
纪玉仁蹙眉道:“好吧!那些事朕都不追究,等伤口好了,朕要回京时,你跟朕一块儿回去。”
纪玉琢却道:“皇兄,臣弟还有一事要办,办成了,臣弟自会回京。”
纪玉仁有些不高兴了,“什么事?”
纪玉琢直接了当的说道:“皇兄来时见到的那个姑娘,臣弟恋慕于她,须得打动她芳心之后,才能说服她一块儿去京城。”
纪玉仁回想着马彩蒙的形貌,勉为其难同意了。“长得确实标志,你会心动也无可厚非,难得你会喜欢一个姑娘,带在身边伺候可以,不要跟朕说要娶为侧妃等等的浑话,那是万万不行。”
纪玉琢轻松地道:“臣弟没想过娶她。”
纪玉仁很是满意。“那就好。”
他了解感情,像琢儿这样未曾动过真情的,一但动了真情,便会想将心爱的女子娶为正妻,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那是平民百姓可以,他们身在皇家,绝不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琢儿身为亲王,更是要有众多王妃、侧妃开枝散叶,而他喜欢的那个姑娘,依身分顶多只能纳为妾。
“臣弟是想入赘她家。”纪玉琢若无其事的说道。
纪玉仁差点呛到。“你在说什么浑话?”
纪玉琢沉沉低笑。“皇兄若不同意臣弟娶她,臣弟只好入赘了。”
纪玉仁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你是在威胁朕?”
纪玉琢好整以暇说道:“臣弟岂敢?”
“谅你也不敢。”纪玉仁哼地一声。“总之你自己要有分寸,把要办的事都办了,就早日回京,不然朕会再来这儿捉人,你应当知道你失踪后母后日日以泪洗面,不想做个不孝子就早点回京。”
纪玉琢恭顺道:“臣弟定会将皇兄的话放在心中,将事情早日办完,早日回京。”
今日就先点到为止,他已跟皇兄提了彩蒙的存在,让皇兄知道有这件事即可,他要娶彩为正妃之事不能操之过急,得按部就班的来,回京之后要解决的还有很多事,比如身分的差异、彩蒙的平民身分,以及——他的婚约。
“你说中了毒,这又是怎么回事?”纪玉仁适才就在想这件事了。“你去卧佛寺的途中中了毒是吗?你那四名贴身暗卫都死了,找到他们尸首时,朕的心都凉了一半,深怕你也遭遇不测。”
“臣弟醒来就在这里了,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纪玉琢避重就轻的说。
他没说被下的是最毒的砒霜,毒性十分剧烈,他也是后来听彩蒙说的,若没有她带他进空间解毒输液,以营养液维持他生命,他恐怕已经死了。
所以,下毒之人是存心要他的命,他并不想在皇兄面前说出他的怀疑,毕竟三个有嫌疑的皇子都是皇兄亲生,要接受自己的儿子想害死自己的弟弟,这是很残忍的事,所以他打算査明真相再说,说不定要害他的人不是三位皇子。
“这件事朕会再暗中调查。”纪玉仁板起脸说道:“朕回京之后也不会透露你的下落,会再给你一点时间,你玩够了就回京。”
“臣弟真的没有在玩。”纪玉琢不禁莞尔,笑道:“皇兄,臣弟的行踪就跟母后一人透露吧,免的母后忧心过度,伤了身子。”
纪玉仁哼道:“这会儿你倒知道孝顺了?”
“臣弟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