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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农女当家 第五章 想要开作坊

作者:子纹

程欣月卖了熊肉和熊胆得了百余两银子的消息,没几日就像插了翅膀似的传了出去。

要是以往,她肯定禀持着钱不露白的教条,但如今她心中有所盘算便没有隐瞒,反而乐得大肆宣扬。

她不怕有人对她手上的钱财起心思,毕竟程福山有了“打熊英雄”的称呼,天生神力,若是想找死,大可上门找麻烦。

程家小小的院子醒目的摆上从陶匠那里订来的五个酱缸,程福山替她洗好后,便放在院子让酱缸自然晒干,将活儿都做完,这才拿着从李大娘家借来的犁刀忙活着后院的旱地。

程欣月以前或许会担心他累着,自从发现他天生神力后就由着他,看了眼天色,转身进灶房要弄饭。

只不过她才起了火,就听到门外有人叫唤,这声音听来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是在哪听过,她擦了擦手,走了出来,就见程福山冷着脸挡在门前。

“我叫郑遇,”站在程福山面前的男子肤色有些黑,长得壮实,“是来找程姑娘的。”

郑遇?程欣月立刻眼睛一亮,连忙走上前,“原来是郑大哥,”她轻拍了下程福山的手臂,“你这是什么规矩,还不快让开。”

程福山向来喜欢看程欣月笑得开怀,但如今这笑容对着别的男子,让他心里不舒服。

“失礼了,郑大哥,这是我家阿福,他向来不善与人交谈,你别见怪。”程欣月说道。

郑遇是个老实人也没有在意程福山的无礼,客套的回道:“没什么。我弟弟也不喜欢与人交谈,但都是好孩子。”

程福山对郑遇将自己视为孩子感到不快,沉着脸,眼神有种风雨欲来之势。

郑遇虽看似憨厚,但自小孤苦无依,带着弟弟在“华圣堂”长大,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心眼,隐隐察觉到程福山对自己的敌意。他心中不解,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自己不可能得罪过他,但也没有多问。

毕竟程福山“打熊英雄”的名号如雷贯耳,他长这么大,可没听过有人能凭一己之力打死一头大黑熊,这种人纵使无法交好,也万万不可交恶。

“今天是老爷子叫我来一趟,你家里还有酱菜吗?”

程欣月知道这是生意上门了,双眼闪着光亮,“有!就在地窖里,只是现在入味的不太多,约莫只有三缸。”

“三缸也成。都给我吧。”郑遇指了指自己带来的拖板车,“铺子赶着要。”

“好,我去搬。”

若是平时,程福山肯定叫程欣月在一旁待着,他自己下地窖去搬,此时他却是一声不吭的跟着她下地窖,因为他不愿让她跟这个叫郑遇的家伙独处。

“阿姊,他是谁?”

“刚刚不是说了吗?”程欣月脸上漾着喜悦,“他叫郑遇,是酱菜铺帮忙的伙计。”

程福山没跟程欣月去过铺子,自然没见过郑遇,但却听她提过,酱菜铺的老夫妇是好人,郑遇则是个可怜人,自幼父母双亡,在华圣堂长大。

边疆的华圣堂,收留的都是因战乱而失亲的孤儿。

当年边疆守将狄中予见遗孤可怜,于是一手设立了华圣堂,除请人照料这些孤儿,还教导他们识字和防身的拳脚功夫,所有开销全由狄家支付。

华圣堂的孩子虽由狄家养大,却不是奴藉,长大后,他们可以选择自由来去。所以在边疆提起狄将军,众人都会大大赞一声大善之人。

华圣堂养大了不少孩子,他们长大后懂得感恩图报,有余力也会回馈华圣堂,如今华圣堂的孩子日子过得挺好的,这几年的和平也使华圣堂的孩子比起过去战乱年代少了许多。

郑遇出身华圣堂,不单识字还会点拳脚功夫,有他帮忙,老夫妇轻松不少。

郑遇见程福山抱着酱缸出现,就要上前帮个手,却被他冷冷一瞧,便硬生生的停下脚步。郑遇一脸困惑,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他的?

程福山很快的将酱菜全放在拖板车上。

郑遇付了银两,将拖板车拉起,“时候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郑大哥不先用了饭再走吗?”程欣月热心留饭。“我下碗面,担误不了多少时间。”

郑遇看着一旁的程福山,很识趣的摇头,“不了,铺子正等着这些酱菜,我得赶着送回去。”

程欣月也知道生意重要,不好强留人,“既然如此,就不留郑大哥,你小心慢走。”

“好。”郑遇露齿一笑,“你的酱菜卖得好,手脚可得快些,说不定,我过几日又得来一趟。”

“这也是老爷子给机会,下次你让老爷子给我个时间,我亲自送去。”

“都成。”郑遇笑着离去。

程福山皱眉看着程欣月眉开眼笑的目送郑遇离去,忍不住哼了一声。

程欣月挑了挑眉,“你怎么了?”

“我不喜欢你跟他走得太近。”

听到他略带孩子气的话,她忍不住失笑,“郑大哥出身华圣堂,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虽然她总是笑脸迎人,但她心中在意的除了多多,便只有程福山一人,对其他人,她总带距离,对于本性良善和待她和善之人,她可以给予几分信任和欣赏,但也仅止于此。

程福山不以为然,原想开口反驳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但又想到郑遇出身华圣堂……他最终将话吞进肚子里。

接连几天,程福山一头栽进整地的活。

程欣月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忙得热火朝天,微敛下眉思索一番,终于下定决心,从灶房里分出一小瓮酱菜,打算出门。

程福山人在后院,一听到程欣月跟多多交谈的声响,立刻放下手边的工作,大步走了过来,正好听到她说要去村长家。

“怎么突然要找村长?”提起村长,程福山就想起讨人厌的吴氏。

“阿姊打算跟村长打声招呼,现在我们手边有银子,先把房子修一修,再问问能否把外婆家旁那一块空地买下来。我听李大娘提过,那块地是村子里的,只要愿意付个好价钱,村长应该会给咱们。”她对他一笑,“到时一大片地,够你折腾了。”

程福山没料到程欣月上村长家竟还是为了他的事,平心而论,对于种草药,他是个门外汉,心里也没谱,只是一头热的想试试,听多多提过他们以前在程家的日子,一块药田对姊弟俩而言是一份美好的回忆,所以他想试试。

“你信我能成?”

程欣月当然不信,外婆家附近都是贫瘠地,要能种成,还真是奇蹟。只不过看阿福兴起,她决定用上空间的土试试,说不定真能弄好草药园子。

“总之试试,若真不成,到时种点豆薯也成。”程欣月爽朗的说,“另外,还要顺道问问村外进村的那块地。”

程福山狐疑的看着她,“阿姊打算给我买这么多地种草药?”他突觉压力倍增。

她好笑的睨了他一眼,“进村的地不是给你的,我不过是看中附近有河流,打算弄个作坊。”

“作坊?”

“是啊。”程欣月没有隐瞒,双眼闪着光亮,“郑大哥昨日拿走酱菜,我们之前做的都要断货了,我相信将来会越来越好,只是单靠我们,肯定忙不过来。与其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从眼前溜走,不如建个作坊,请几个人手,也许咱们还能把酱菜的生意做到五湖四海去。”

上辈子程欣月靠着空间过上好日子,这一世却是早早看明白,手握有空间是上天给的福分,她不能太过依赖,毕竟谁知道会不会有一日空间又消失了。

程福山以为富裕人家的姑娘家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寻常人家的姑娘纵使过不了饭来张口茶来伸手的日子,至少不会抛头露面,偏偏程欣月就是与旁人不同。对于她的这些想法,旁人或许会以为她异想天开,程福山却是全然的相信。

“阿姊的想法是好,只是将来定要找个能干可信之人,别累坏了自己。”

“我自然也希望找到能干可信之人,可惜郑大哥不能分身来帮忙,不然他是个人才。”

一听见郑遇二字,程福山脸色有些不好看。

“如今谈人手还言之过早,我打听过了,咱们进村那块地不属于咱们丹阳村,若我想要,还得请村长去问问。买下是不可能,若能租下便好。”

程福山不发一言的看着她转身出门,想了想,终究不放心,也尾随跟上。

程欣月对程福山跟在自己身后浑然不知,心中盘算着找上村长,送上酱菜时便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

她料想整修房子和多圈一块外婆家旁的空地不是难事,难就难在进村的那块地。

那块地属于狄将军府,之前也不是没人想要那块地,但将军府不松口,村民们又哪敢多说。

“不瞒村长说,这块地我打算弄个酱菜作坊。若此事能成,届时作坊所需人手,肯定从丹阳村里挑,毕竟是乡里乡亲,我估模着一个月就给个五两银子,绝不苛待。”

章村长因她的大手笔而微睁了下眼,寻思农闲时,村里也会有人进镇里干粗活,累死累活一个月能挣个三两银便已是顶好,没想到程欣月一出手便是五两银子。

闻言,村长脑子立刻活络起来,他们章家世代居住在丹阳村,他虽娶了不靠谱的吴氏当婆娘,但这些年来稳稳的守着自他爹手中接下的村长位置,绝不是个蠢人。

之前他听过小姑娘的酱菜卖得好,她卖货的酱菜铺子原就小有名气,如今还因为收了她的酱菜,名气更大。瞧小姑娘的样子,看来真打算要做出一番大作为。

他垂眸看着桌上程欣月拿来的酱菜,虽知她家酱菜卖的好,但租地建作坊、请人手,在他看来太过劳师动众,也不知是否真有那价值。

他当下让吴氏去拿个小盘子和筷子过来,打算先尝尝酱菜的味道再说。

“不是我自夸,以我的秘方,只要给个机会,我能将酱菜卖到五湖四海。”

吴氏拿来盘子和筷子,正好听到程欣月的话,冷哼一声。

村长瞪了她一眼,即使觉得程欣月不切实际,但绝不许吴氏在他眼皮子底下给上门来的村人下面子。

吴氏察觉到村长生气了,不敢再吭声的退坐到一旁。

村长拿着筷子夹了口酱菜,入嘴的爽口令他眼神一亮,这下明白为何一间小有名气的铺子会向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进货了。

程欣月的手艺确实好,若不是她在一旁看着,他还想叫他的婆娘蒸上几个馒头配着吃。

村长看向程欣月的眼神微变,“租地一事我会亲自去一趟将军府,至于你外婆家旁的那块荒地,我去跟保正说一声,你将银两备好,就能给你。”

程欣月闻言,正要开口道谢,吴氏却没忍住的啐道:“当家的,她一个丫头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她瞎忙?她竟妄想开作坊,到时惹将军府不悦,咱们—— ”

吴氏的话被大门处响起的尖叫声打断,她认出这是她宝贝儿子英华的声音,顾不得说话,急忙起身跑出去。一踏出堂屋,见原本好好长在他家院子里的梅树硬生生拦腰折断,吓得一个踉跄。

章英华此刻正站在梅树旁,脸色都吓白了。程福山却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他面前。

吴氏一会回过神来,忙跑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吴氏连生四个女儿,好不容易才得了章英华这么个独苗,平时像护眼珠子似的宠着,“英华,是不是哪伤了?”

章英华呆呆的摇摇头,在知道程福山能凭一己之力打死头大黑熊后,他心知肚明这个人不是个能欺负的主。

方才他原要出门去溜达,一到院子看见他,吓得不敢靠近也不敢上前搭腔,谁知道刚刚在屋内的吴氏才开口,程福山竟一脚就踢断了他身后的梅树,当时他就站在树前,只差分毫,那一脚就要踢在他身上,他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这是怎么回事?”村长看着断了的梅树,脸色有些难看。

“令公子说要瞧瞧我的力气,我就顺了他的意,谁知道这棵树这般脆弱,我不过轻轻一踢便断了。”

章英华想起方才程福山扫过来的那一脚,害怕得吞了口口水,平时他在家当惯了霸王,但性子跟自己的娘一样,就是个欺善怕恶的。

村长闻言,看向程福山的眼神也带上谨慎,“小伙子果然天生神力。”

程欣月不知道程福山怎么会出现在此,但她绝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数落他,甚至连客套的道声歉都不愿意,反而厚着脸皮应和,“是啊,我家阿福就是力气大,性子比我还单纯,不然也不会听了令公子的话就贸然踢断了树。阿福,让姊姊瞧瞧,你脚没事吧?”

程福山看着程欣月的眼神变得柔和,轻摇了摇头。

“这就好,”程欣月轻抚着自己的心口,“若你伤了,阿姊肯定给你讨公道。”

村长眼底闪过不可思议的神情,这是恶人先告状不成,程福山踢断了他家的梅树,他们讨不到公道不说,还得道歉?

“难不成我得谢过姑娘的大人大量不成?”

“这倒不用,只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彼此敬重便好,以后可别随意让我家阿福出手,不然伤了人,也是自找的。”

村长摇了摇头,这个小姑娘不单懂腌菜,这张嘴更是不饶人。“我明白了,你回去吧,一有消息,我便会知会你。”

“那就先谢过村长,”程欣月看了程福山一眼,“我们回去吧。”

程福山连看都没看其他人,迳自跟着程欣月转身离去。

“这……”吴氏看着两人目中无人的离开,难以置信的开口发难,“当家的,你真的让他们走?咱们家这棵梅树养了几十年,每年都结了不少梅果,就这么被他踢没了?”

“不然能如何?”村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人家可是听了你儿子的话踢的。”

章英华有苦难言,只能闷闷不乐的转身进房。

吴氏见状,连忙就要跟上去安慰。

“别去了。”村长斥道,“他都是被你宠坏的,也不想想都已经十八岁了,来年就要成亲,还像个孩子似的,连程家姊弟的一根指头还不如。”

“当家的,你怎么这么说咱们—— ”

“闭嘴!”村长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顾不得已是正午时分,打算先进城去将军府一趟,“给我拿个馒头,配着酱菜,我要出门一趟。你给我牢牢记着,以后对程家姊弟客气些,人家年纪虽小,本事大着呢。”

吴氏满心不以为然,但看出村长真的动怒了,她不敢再吭声,忙进灶房忙活。

村长牵出自家驴子,拿了酱菜馒头便出了村。

送走了村长,吴氏进屋看到桌上程欣月送来的酱菜,她撇了撇嘴,意兴阑珊的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不由微怔了下,竟是一股爽口甜美的滋味。

在北方家家户户都有酱菜,但能腌出这样的鲜味,她却是从来都没尝过,这手艺还超过了死去的楚婆子,只要一颗大馒头配着这好味道的酱菜,就是美美的一顿饭。

一瞬间,吴氏倒真的相信程欣月的话,凭这味道,说不定还真能让她弄出名堂来。

程欣月看出村长对作坊一事上心,原以为村长会因为吴氏不喜自己的缘故,会故意让她等上几日,却没料到隔日天才亮,村长便亲自上门带来将军府狄总管的帖子,让她在明日去官衙定契约。

如此一来,她对村长夫妇倒是有些另眼相看,看来能坐稳村长这个位置,果然不是个糊涂人。

村长心知肚明作坊便能成,明里不单可以给丹阳村村民多份营生,暗里还能给自己增添好名望,所以他主动将找建屋人手的活儿揽下来。

村长出面找人,肯定比她这么一个女娃容易得多,当然,程欣月看出村长的大力协助是看中日后的利益,她也乐于接受这份好。

这个时代盖房子没什么讲究,就是找村子几个壮汉付些银两,包着伙食,让他们打地基再用土和麦秆打土坯子砌墙,最后找木头上梁,房顶再覆上麦秆的土坯房,若是顺利,不到两个月便能完工。

村长替她找来的人手足够,让她得以兵分二路,留下四、五个人修补老屋,余下建造作坊。

在老屋旁新圈下的地,除了草药园,还留养鸡的地方,程家的动静大,一下子成了全村注目的焦点。

大多数的村人都知程欣月死去的爹在竹水村靠着种植草药赚了不少银两,改善了程家的环境,可惜她爹服劳役时运气不好,送粮去关外,遇上边境冲突,死在关外,硬生生的折了个务农的高手。

当大多数村民得知程欣月用荒地种植草药,觉得小姑娘不懂事,毕竟大伙认定有本事的是她爹,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拿一块贫瘠地种点豆薯都未必能成了,更别提能种好卖好价的草药。

但自从分了程家的黑熊肉又加上程欣月打算要开作坊的消息传开后,村民对程家的印象不自觉的转变了,顶多只是议论几句,就连平时看程家不顺眼的吴氏也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针对他们,日子虽然忙碌,但耳根清净,程欣月对此十分满意。

用来种草药的荒地先天不良,她心知肚明要种到像她爹在程家时的规模简直是天方夜谭,不过因为程福山的缘故,她决定死马当活马医。

于是每一日,程福山都会发现后院角落出现一小堆的黑土,这种黑土他从未见过,却对这凭空出现的黑土泰然看待,不用程欣月开口,主动将黑土和原本的泥土混在一起,他还留了心眼,做得特别的仔细,不靠近细看,压根看不出古怪处。

他才花了几天就把荒地的土松开了,替他们修屋的几位大爷瞧见荒地一天天的变化,都对程福山的神力啧啧称奇。

在冬天第一场雪到来时,多多已经收拾好行囊,安分乖巧的被程欣月送进书院。

说多多没发现荒地的古怪是假的,只不过他没费心探究,因为他明白,纵使开口询问,阿姊也不会老实回答,只会搪塞说是变出来的,不管他信不信,阿兄定会深信不疑。

离家的前一夜,他与阿姊还在商讨着作坊的用水问题。

程福山从外头的草药园回来,看着姊弟俩凑在一起说话,上前将桌上的纸张一收,“不早了,多多该歇着了。”

程欣月这才注意到天色已黑,连忙让多多去梳洗,自己则进了灶房,为了多多进书院,她亲手做了不少可以久放的吃食,好让他离家也能过得舒适。

多多被程福山送上了床,一眼便看穿了阿兄这是嫉妒自己跟阿姊交谈甚欢,心中一叹,幽幽说道:“阿兄,我明日就得进书院了,往后每十日才能返家。”

“嗯,”程福山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声,就要进灶房去帮程欣月,“好好读书,将来考功名,让你阿姊当官夫人。”

多多忍不住被逗笑了,“阿兄,就算我做大官,但阿姊是阿姊,当不成官夫人,官夫人得是我娘或我娶的媳妇儿。”

程福山不以为然的挑了下眉,“这是什么烂规矩?”

多多无言,这是朝廷定制的,不是他能左右,笑着说道:“不如阿兄明日随我一同进书院,自个儿努力,让阿姊有朝一日当官夫人。”

程福山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多多这么说带了丝玩笑,可他也不恼,只道:“让阿姊当官夫人,也未必只能靠求学问。”

多多不解,但见阿兄不愿多做解释,他也没有追问,“明日就该修屋了,到时阿兄和阿姊要住在何处?”

原已经转身离去的程福山闻言停下脚步,侧头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好意见?”

多多想了一会儿,“去李大娘家借住几日。”

程福山啧了一声,走回来坐在炕上,“我与阿姊都不喜欠旁人人情。”

这倒是真的,多多微敛下眼,只是不去借住旁人家,他搔了搔头,外婆留下的不过是三间房的旧屋,一间灶房,一间阿姊现在住,最大间的

兄。

“若是一间间的修屋,阿兄与阿姊倒是可以挤一间房,可是你们—— ”

“这是个好主意,”程福山揉了揉多多的头,“多多就是聪明。”

多多瞪大了眼,他正想说,同挤一间房本是没太大问题,但他们不是亲姊弟,于礼不合,可是程福山却没给他机会开口。

“我去跟阿姊说,阿姊肯定夸你。”

多多苦着一张脸,他这样算不算坑了自己的亲姊姊。

“你快睡,”程福山抓过天下,将它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绑上细绳,这几日,他隐约记起某些片段,这只臭鸟似乎真是从小由他养大的,但

关心,让他对天下没什么好脸色,“天下陪你。”

多多对上天下黑黝黝的眼,突然有种一人一鸟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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