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家的娇妾 第二章
第二章
脚步声响起,紧接着门被推开,他们走了出去,门,又被关上了。
何欢睁开眼,抖着身体,她身体里仿若有一把火在烧,她要逃,赶紧逃,不然……一想到她会有什么下场?她惊慌失措地从床榻上连滚带爬地摔了下来,幸好她动作轻,并未惊动外面的人,她喘着气,蹒跚地站起来,往窗柩走去,她推开窗,只看到窗外是一条黑漆漆的路,什么都看不清。
她咬着牙,就算前面是龙潭虎穴,也总比被人糟蹋的好。她小心地爬了出去,颤着手又将窗关好,慌不择路地往看到的路上跑去,她不知道她要跑到哪里去了,她只知道,快逃,快逃!
她不想去想,如果逃出去了,她又能如何,狠心的爹娘只怕会把她再卖一次吧,可她不能想,不敢想,以后的事她不知道。
只是眼下,她不愿,她不服,她不甘!
身体越来越重,脑袋也越来越沉,身后传来一阵喊叫声,漆黑的夜里多了火把在闪烁着,她心下一紧,他们要来了,她跑呀跑,可双腿越来越没有力气,身体里的火越烧越旺。
眼泪夺眶而出,沾湿了她的面颊,她分不清东南西北,最后实在无力,扶着墙,蹲了下来,瑟瑟发抖地将自己藏在最里面,此时,她听到几道脚步声而来,混乱之中,她听到什么叫嚣着大爷,又听到割舌头,她咬着牙,忍住身体那一股一阵强过一阵的灸热。
浑浑噩噩之中,她向外望去,见到一滩血水,她低低地呼了一声,双手死死地梧住了嘴,她惊恐万分地抱着自己,突然身体里似有万只虫子在撕咬着她一般,她难受地只想就地打滚。
她羞耻地死死咬住唇,坚决不能再发出一声,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身体里呼之欲出,她的脸埋在双膝之中,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朝她走来,她绝望地想,完蛋了,完蛋了,她逼上眼,舌尖放在牙齿之间……
她的发上落下一只温暖的大掌,好暧和,她一怔,那人说,“抬头。”
是谁?
这人是谁?
她没动,她的身体如被雪融化了的春水,毫无抵抗之力,她的脸被那手轻轻地抬起,下一刻,她看到了一张貌如潘安,更胜谪仙的英俊面孔,那双深邃如夜的黑眸,一望无际,她愣愣地松开牙齿,小嘴轻启,脑海里那一瞬间什么念头也没有,被身体里的那把火给烧的荡然无存。
他,是谁?
她双眼蒙上一层雾蒙蒙,她红着脸,喘着气,好想、好想抱一抱他。
男子弯身抱起了她,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冷香,身体温热,包裹着她的他坚硬不可摧,挡住了凉凉夜风,她好想、好想……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是想多靠近靠近这一位公子。
他身上的气息,好温暧,他淡粉的唇,好诱人。
有什么从她的心底钻出来,痒痒的,好想他再抱得紧一点……
……
轿子外,高忠和几个手下都退到了不远处,不敢去看那摇摇晃晃的轿子,但高忠心中免不了想,这轿子终归不如床榻舒服,也不知道爷要不要换一个地方再一夜春风,毕竟夜间容易着凉,得了风寒可不好。
高忠担忧地站在那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一直晃个不停的轿子终于停下来了,下一刻,他看到一手掀开帘子,他立马上前,就看到了发丝凌乱的爷。
李燚德沉着脸,抱着被点了穴,全身上下包裹得好好的何欢走了出来,看到凑过来的高忠,他杀气腾腾地说,“去请林大夫过来。”
“爷……”
“我要一盏茶的时间里看到他。”说完,他就抱着何欢先走了进去。
高忠动了动鼻子,老脸一红,爷向来清心寡欲,今日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高忠就像喝了二十年的女儿红,乐颠颠地吩咐人去请林大夫了。
林大夫战战兢兢地给女子把了脉,“爷,这位姑娘被下了药,这药性还未解掉。”
李燚德冷着脸,他当然知道药效还未解,隔着轻纱,他都能看到何欢脸上的绯红,以及未得到纡解的难受。
李燚德的脸阴沉,室内无人敢开口,高忠心中不解,爷怎么就不多吃几口呢,莫非是爷他精力有限,也不可能,爷每日练武,这体力不在话下,难道是中看不中用……
高忠担心不已,他原是一个江湖人,金盆洗手,没逃过仇家,幸运地被李老爷救了,从此以后就一直在爷身边伺候爷,可以说爷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这一回他也模不清爷的心思了。
只有他们三人,李燚德犹豫了一下,小声地在林大夫耳边说,“她那里出了血。”
林大夫愣了一下,很快地反应过来,“爷,姑娘可是处子?”在看到他点头,林大夫脸上闪过一抹不赞同,“这药本就烈性,若是姑娘身体弱一些,怕是会要她的命,就算药解了,这身子也毁了,就是身经百战的花娘也难以受得了。”
总而言之,这手段可谓是狠毒。
李燚德负在身后的手指轻轻地捏了捏,“可有什么办法?”
林大医菊花似的老脸一皱,他一大把年纪了实在不好意思说,李燚德看了他一眼,“但说无妨。”
“还请爷允许老夫附耳说之。”
“嗯。”
林大夫在李燚德的耳语了一番,李燚德眼中的阴沉微褪去,可耳根子微微发红,伺候爷多年的高忠惊奇不已,爷的耳朵是怎么了,这么红?
“咳,我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林大夫留下了药,背着药箱急急地出去了。
高忠正要说话,被李燚德一瞪,模了模鼻子也出去了,到底林大夫说了什么?
等人都散了,李燚德扯开轻纱垂幔,大步走了进去,伸手掀开她身上的被褥。
他坐在床榻边,“你真是什么好命,?*依此藕蚰恪!彼底牛?滩蛔∑?似??牧臣眨??兆叛郏?亢咦拧Ⅻbr />
……
第三章
……
“用水。”
一直等在外面的高忠立马打起了精神,“是。”
他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她,确定药是完全解掉,但他没有忘记,林太医说的话,他眼神里冷光轻跃,徐风那个臭不要脸的东西!
不一会儿,高忠就准备好了热水,下人鱼贯而入,将热水洗漱用具一一摆放在屏风后,高忠挥挥手赶走了他们,站在一旁,准备伺候李燚德。
“你也出去。”
高忠一愣,但很懂眼色地退了出去。
李燚德小心地替她清理了身体,又拿着药给她重新上了一遍,接着,他又给自己清理之后,穿上了黑色的衣衫,替她掩好了衾被。
他离开了屋子,看向高忠,“让朱毅到书房。”
“是。”
朱毅是李燚德的探子,很快领了命过来,他抱拳道,“属下见过爷。”
“嗯,去查一查徐风最近在做什么。”
“是。”
“以及,他与一个叫何欢女子之间的事。”说到这个,他神色愈发的冷。
“是。”
“退下。”
等朱毅离开,高忠问,“爷,这位姑娘可是要带回去?”
“嗯。”
高忠没再说什么,厢里除了夫人之外再无任何女子了,若是能多一个女子给爷开枝散叶更好。
李燚德坐在紫檀木桌案前,端起青花瓷茶盏,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他本来就不是重欲之人,让他觉得更加没意思的是世间少有什么事或者什么人能引起他的兴趣。可今日,他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非常有趣。
她醒来之时,面对如此大的变故,会如何是好?
他放下茶盏,淡淡一笑,眼里闪过一抹锋利,但愿,她没有任何想轻生的念头,毕竟他不会让她死的。
在他还未完全失去对她的兴趣之前,她,可千万不要擅作主张。
千万,不要惹他生气。
何欢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很亮,她刺眼地眯起眼睛,手指动了动,想遮住眼,可是一动便是全身疼痛不已,她难受地闷哼一声,“嗯!”
不甚清醒的脑袋里闪入好几个片段,她惊恐地捂着胸口,缓缓地侧过身,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厢房里,这里是哪里?
她想起自己吸入了药,被林润当做讨好礼物送给了徐家大爷,但她半途跑了出来,被一个陌生公子救了,后来……
脑海里时不时跳出来的画面令她抓紧了手里的衾被,用力地抱住自己,她没有哭,一滴眼泪也没有,她狠狠地咬唇。
门,忽然被人从外向内推了进来,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口,她第一时间认出此人是那个救了她又与她一夜春风的公子,他还未走近,她抬起头,对上他投射而来的黑沉目光。
“醒了?”他淡淡地开口。
她喉咙发紧,轻轻地问,“昨夜是公子救了我?”
“是。”他朝她走来,“你不记得了?”
“记得一些零星的事情。”
“哦,你昨夜……”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她唐突地打断他的话,“不知公子住何处,是哪里人?”
他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盯着她泛红的脸颊,半晌,他一笑,这是不愿提他们之间的风流账,“京城人士,姑娘这样问,可是打算以身相许?”
她睁大了眼,吓了一大跳,“没有!鲍子救了我一命,我自会亲自登门道谢。”她死死地咬住嘴,只谈救命之恩,绝口不提他们之间那一档子事。
他掀开垂幔,动作自然地坐在床榻边,她吓得睁大眼睛,仿佛在说他要做什么。
他态度温和亲昵,“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一夜风流?”
她咬紧了牙,这种事吃亏的是她,他只要不开口,她也不会去提,偏偏他提了,“公子是什么意思?”
“碰了你,当然要负责任。”他淡淡地笑着,“还望姑娘说一说家住何方,好让人上门提亲。”
她的话被他反过来用了,她浑身不自在,在他磊落的目光下,她不着一物,只有一方衾被,他倒是让她穿好了衣衫,与他好好说话才是。
“怎么不说话了,欢儿?”
她呆若木鸡,“你喊我什么?”
“你叫何欢,唤你何欢,有什么不对?”
她俏脸通红,只有她家人这般喊她,他这么喊她算什么!她稚女敕地说,“不行!你不能这么喊我!”
“为何不行,我们之间不行的事还算少做了不成?”他似笑非笑地欣常她窘迫的神色。
她被他一语双关的话逗得面红耳赤,枉他长得一副相貌堂堂的样子,为何说的话却像是市并流氓似地挑逗。
“你好好歇息一会儿。”他说,起身似要离开。
“等一等,那个,”她小声地说,“可劳烦公子准备一套女装给我?”
他侧了侧头,“自然是可以的。”
她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只是嘴上不可靠,就见他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你回去之后便安心地等着。”
说完,他很快地离开了,她一头雾水,他要她等什么,难道他真的要上门求亲,她咬住牙,清白已失,最好的法子便是嫁给他,可他是什么人,她都不知道,她如何嫁?
何况,她根本不想嫁人,失了清白,她宁愿落发为尼。
死,她是没想过的,在最该死的时候她没有咬舌自尽,现在她死了又如何,欺辱她的人又岂会因为她的死而心有愧疚。
不,不能死,她要活着,看他们的下场如何。
不一会儿,门又开了,李燚德走了进来,手里除了一套衣衫,另一手提着一个食盒,“换了衣衫,用了膳,等一会儿会有人送你回去,之后的事情莫要担心。”
这个男人的气势太强,委实不是她遇见的那些温文儒雅的公子,更像是身居高位的人,她不由自主地开口,“你是什么人?”
李燚德笑了,“是你的男人。”
她脸一下子烫了,还未说什么,他已经爽朗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她心里一慌,他到底是什么人?
坐在回去的马车里,何欢心有余悸,她碰到的那个男人可能不一般。
她离开的那个宅子,偶有几人走动,却像是会武艺的,没有一个丫鬟婆子,似乎是男人的私人地方,无任何闲杂人士。
陪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叫高忠的中年男子,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很不好惹。
到了何府,她下了轿子,那位冷冰冰的高忠就对她说,“姑娘,你且去好好休息。”
她摇摇头,“你家主子是谁?”
高忠也不意外她这么问,早得了爷的吩咐,“此事要先与何老爷和何夫人说一说。”
她吞了吞口水,没再说什么,强撑着疲惫的身子,“既然如此,我同你一起。”她想知道男人是谁,也想知道她爹娘打算如何。
在知道没有把她送到徐家大爷的榻上之后,她又是残花败柳的情况下,他们要如何做。
高忠好奇地看了看她,一个被蒙在鼓里,被家人当做工具的姑娘家,此刻冷静的不得了。
想一想爷也没说不可,便道,“如此劳烦姑娘了。”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