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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妾身不嫁 第九章

作者:金晶

第六章

李嫣然发现,严司信更加的放肆了。

她头疼不已,不知道他又是受了什么刺激。

然而这还没什么,过了几日,他竟又让王府的绣娘给她做衣衫,她没法子拒绝,他硬是要她接受。

她倒不是节省,只是箱笼里还有不少没穿过的新衣裳,怎么又要给她新的了?

执拗不过他,她最后乖乖地任由绣娘给她做,等过了一个月,衣衫做好了送过来,吓了她一大跳。

整整三箱笼的新衣裳,一年四季的衣衫都做了,她又看了看款式,倒是做得挺好看,颜色却和她往日的素净不一样。

她平日多是喜欢素雅的,而他给她做的衣衫却是专挑显她肤色的颜色,例如鹅黄,湖蓝色。

他下了朝回来,便兴致勃勃地让她穿起来给他瞧一瞧。

要不是知道他每夜都如何地热情,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外室,所以专挑她不喜欢的衣裳送她。她狐疑地换上了那一件鹅黄色的夏季衣衫。

他看了她一眼,眉头紧镇,“再换一件。”

她听话地又去换了一件。

粉色的薄纱衬得她娇艳动人,他冷下了脸,“再换。”

李嫣然连续换了好几套,脑袋都晕了,他脸更加的黑,她小心地询问:“王爷,妾身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呵……”他冷冷地一笑,不是衣衫不对,也不是发髻不对,更不是首饰的问题,全部问题就出在她的身上。

李嫣然心中默默地想着最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思来想去,也就是管家,其他事情也没有做。

莫非是王爷那天说了之后又后悔了?可又说不出反悔的话,这是想寻她一个错处好让她知难而退?

她立刻主动地请辞,“王爷,管家实在太难了,妾身管不了。”

心中却有着一丝丝委居,也不是她要管的,他倒好,与致来了就让她管,兴致没了就说她不好。

男人的心,就跟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她抓紧了手中的丝帕。

严司信冷眼瞅着她,“管不了也得管着。”

好像不是管家的问题,她蹙眉,“王爷,还、还要换吗?”她真的是想不通他为何心情不好了。

“过来。”

她走了过去,他张开双臂,她愣了一下,乖乖地坐进了他的怀里,他的腿结实有力,坐在上面就跟坐着木头上似的,并不舒服。

但他正心情不好,她不敢触霉头,乖得跟一只鹌鹑似的。

他掐着她的腰身,兀自气着,不懂她为什么穿什么都这么好看,不管什么样的颜色,她穿起来依旧如少女一般。

他低头瞅着她的脸,看她一脸迷茫又不知道自己错在那儿而心惊胆战的样子,他轻咳了一声,“没什么,穿起来都很好看。”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方才的表情实在不像是在说她穿什么都好看,反倒是她穿什么他都不高兴。

“真的。”他很认真地说。

“王爷你……”她斟酌着说:“刚才看起来有点凶。”何止凶,简直就是大凶。

“你穿得好看,本王看花了眼。”他强行解释。

“我。”她仍然是有点不相信。

他转了话题,“你前几日不是说想回李家看看吗?”

“嗯。”

“那就让李管家给你准备准备。”他说。

“王爷这是同意了?”她惊喜地说。

“嗯。”

“谢谢王爷。”

他颔首,总算是将这事给带过去了,不然真的是说不清了那种感觉,有点像喝醋,酸酸的,像在心口发酵。

李嫣然回李家之前便让管家派人去说了一声,等到她回去的时候,周氏早就翘首以待了。

她一回来,周氏就含泪拉着她,哽咽地说不出话,良久,情绪稍稍平稳了,拉着李嫣然细细问起了在王府过的日子。

李嫣然全数说了出来,周氏点点头,“王爷待你不薄。”

“嗯。”

“王爷他,是不是真的……”周氏本不该问这个,可她实在不舍得女儿守活寡,外面的风言风语又是这般,实在心疼她。

“没有。”李嫣然红着脸,“王爷他……”该怎么形容好,是索需无度,还是食髓知味?

“那就好。”周氏放心了,再细的事情却没有再问了。

李嫣然松了一口气,间房之事冒在不好再说了。

周氏仔细地打量着李嫣然的模样,温温地笑着,“你过得好,娘就放心了。”

“娘……”

“我只要一想到我娇娇养大的女儿做了妾室,回来一趟还得请示一番……”周氏心疼得很,“如今王爷还没有王妃,等以后有了王妃,我的女儿可怎么办。”

妾室和正室就是不同,李嫣然早早就清楚这其中的区别,可有什么办法,“娘,女儿不委屈,你别想多。”

周氏叹了一口气,“娘知道了。”

“娘,我去了王府和在家中并无区别,整日做自己的事,”她不敢说王爷让她管家,只挑轻松的话说:“就是以后王妃进府了,我缩在自己的院子里,王妃也不会拿我如何。”

以往,李嫣然是真的这么想,可今日这话说出口,她竟有点点的难过,想到严司信会把对她的好分给别的女子,甚至要收回对她的好,只对别的女子好,她不由地心疼。

“难为你想的开。”周氏将她搢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若是受了委屈尽避跟娘说,知道吗?”

“嗯。”

李嫣然在周氏那儿待了大半天,两人一同用了午膳,又一起休憩了一会儿,等日头不大了,李嫣然带着春风一起回府。

马车走到一半就让人给拦住了,李嫣然探头一看,竟也是熟人。

李婉儿笑咪咪地说:“不知道李小姐……”

“我家夫人已嫁人。”春风提醒了一句。

李婉儿脸色沉了沉,“夫人的丫鬟倒是胆大。”

“说的不过是实话。”李嫣然不懂李婉儿干什么拦住她,“李大小姐可有事?”

“夫人不如进茶楼说说话?”

既来之则安之,她不知道李婉儿想做什么,可没什么好怕的,王府的侍卫都跟着。

李嫣然跟着李婉儿进了茶权的一间包厢,春风一直跟在她身边,李婉儿笑着说:“夫人,我想私下与你说说话。”

李嫣然想着严司信坚决不会娶李婉儿的态度,再看李婉儿脸上藏不住的恶意笑容,轻摇着臻首,“还请李大小姐见谅,我身边离不了人。”

李婉儿今天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李嫣然根本不是什么善茬。

索性,李婉儿也将自己的目的说了,“我对王爷一片痴心,从见到王爷那一天起,我就决定非君不嫁,我今年“什八了,从及笄等到了现在,就是要我等到死,我也不会轻易嫁给别人。”

李嫣然默默地看着李婉儿,淡淡地点头,“哦。”

“你如今与我处好关系,等来日我嫁入了王府……”李婉儿想的就是靠李嫣然知道信王的喜好,

“我会好好善待你。”

原来是想与她打好关系,她茶水未沾,缓缓地站起来,“李大小姐,想必你是忘记了,我不过是个妾。”

说完,她便转身带着春风一同出门,李婉儿愤怒地看着她,“李嫣然,你!”

门口路过几个公子哥儿,在看到屋里的两位女子时,纷纷诧然,倒是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公子沉下了脸,“李婉儿,你这是做什么?”

“见过六公子。”李府的几个仆人纷纷行礼。

李嫣然微讶,没想到还会遇到李府的人,她看了一眼那位李六公子,一身的正气,显然是不满李婉儿那副欲以势压人的模样。

李府到底是有明事理的人。

李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可李婉儿的性子不好,还大呼小叫,实在是丢了李府的脸,“出门在外的,你在做什么!”

说着,看了一眼李嫣然,这一看,他傻眼了,这人怎么跟……

李嫣然施施然施礼,告辞地带着春雨走了。

“这位姑娘,不对,似乎是夫人。”其中一个男子说。

“看着倒是年轻。”

男子看女子最先看的自然是外貌,李嫣然的外貌好,自然容易的欢喜。

“她是信王的宠妾。”李婉儿语带恶意地说,果然看到这几人都沉静了下来,她扬了扬笑。

“六弟弟就知道凶我,也不问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婉儿委屈地说。

“现在人家走了,你爱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刚才有委屈怎么不说?”李靖从来不给李婉儿面子,他是李府老祖宗的心肝宝贝,又是直肠子,有话便说。

李婉儿一时间忘记了李靖这人的性子,这时被气得鼓起了脸颊,“六弟弟就为了一个外人这般说我?”

“咳咳,李兄,不是说要赶着去看南栀先生的耋作吗?”

“是啊是啊”

“那我们赶紧走吧。”

几人纷纷圆场,将李靖拉出了茶权,出了茶权,李靖才发现,他刚才胳膊肘往外拐了,也不怪他,主要是看着那位信王妾室,他就心生好感。

当然不是男女之情,就是觉得她面善,看着就喜欢。

回府之后,李靖便跟自己的爹和兄长说:“我今日看到了一位姑娘,看着真面善。”

“谁?”

“信王宠妾。”

“离她远一点,凡是跟信王搭边的,我们都敬而远之。”李三老爷摆着脸说,他是真的不喜严司信那人。

李靖的兄长李培问了一句,“面善?像谁?”

李靖想了想,啊了一声,“像爹!”

李三老爷只要一想到一个长得和他像的女子是严司信的宠妾,他就像喝了馊水一样。

“不对、不对,还有一点像娘。”

李培轻轻地叩了他的脑袋,“又犯糊涂了?”

“真的,和爹书房挂着的画像里的女子真像啊。”李靖感叹道。

“闭嘴!”李三老爷火大地拿起戒尺,“不孝之子!”

“啊!爹,饶命啊,娘,救命啊!”

李培看着这一幕,摇摇头,这六弟真的是义,娘亲虽然过世了多年,可爹心中始终只有娘,这么多年不提娘,不是不记得了,正是记得才不提。

长得像娘吗?李培叹气,如果小妹还在的话,娘就不会因为郁郁寡欢而去,家中也不会只有他们三个臭男人。

李嫣然回到王府,想着李婉儿的话,再看到严司信的时候,都觉得他怎么看怎么让人讨厌。

都是这张祸水脸,惹来了麻烦。

“这是怎么了?”严司信比她先一步回府,此时坐在喝茶,见她黑着小脸进来,下意识地问她。

“没什么。”她径自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

严司信挑挑眉,本王使小性子呢?”

“没有。”她喝着水,喝的急了,呛到了自己,咳得脸都红了,背后一只手轻轻地拍着。

“急什么,谁跟你抢水喝了?”

“哼!”她扭过头不欲理他。

小兔子胆子大了,他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说说看,你是怎么了?”

她心中犹自烦恼,“没有。”说着将腰间的大手给推开了。

他眯起了眼,“可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了不该说的话?”

“那有。”她摇摇头。

她一副明明就有的口吻听得他想笑,他顺着她的话说:“确实,你是本王的人,岂会有人不识抬举。”

“偏偏就有啊!”她终究忍不住了,“那个李府大小姐找上来,话里的意思便是她以后是王妃我要听她的话,以后她会善待我……”

做妾就是这样的不好,这一段时日,王府的女主子就只有她,他还让她管家,将她的心养得这般野了。

他日日来她这儿,夜夜与她相拥,可终有一日,这个男人不再只属于她一人,她以前想过,也知道她的归属是哪里。

那时,她什么都不求,只要有一处容身之处就好,可现在什么都想要了,连不该肖想的他,她也想要。

可他,是她要不起的人。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他含笑地看着她,忽然上前,亲了亲她的额心,“儍瓜,本王不会娶她的。”

她抿着唇,闷闷地不吭声。

“骗你的话,随你处置。”

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妾、妾身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很郁闷,很烦躁。

他抬起她的脸,轻轻地吻住那张说话尽是讨他欢心的小嘴,“本王就喜欢你这样。”耍小性子也让他这般的欢喜。

“真的吗?”

“嗯。”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娇娇地喊了一声,“王爷。”

“乖。”

……

她甜蜜地喊着他的名字,无意识地说:“王爷,你是妾身的……”

他睁开眼,听到她的话,他竟是一点不悦也没有,心底深处隐隐有着愉悦。

“就这么贪恋本王吗?”他好心情地弯了唇,想要独占他,是吗?

他低头,看着满面绯红,颤着小嘴,无意识地喘息的人儿,低头抵着她的额头,霸道地吻着她。

只要他一个人,是吗?不想要他有别的女子,为了李婉儿的事,三番两次地生着小闷气,她就这么在乎他?

“嫣然……”

“嗯?”她昏昏沉沉的

他敢给,她敢要吗?胆小表,清醒了只怕就不认帐了。

不过他给了,她就只能受着。

“我是你一个人的,好不好?”他深沉的嗓音蛊惑着她,他想听她最真实的回答。

她脸上荡起一抹绝美的笑容,勾得他蠢蠢欲动。

“好呀。”

甜糯得如酒酿般,他笑了,被她给迷得醉了,与致上头,又是一番颠鸾倒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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