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膳鲜妻 第十四章 新媳妇儿的悠闲生活
翌日,李姮漱饶是浑身疼痛还是让喜秋给唤起了,她这个新媳妇儿要给公婆敬茶,还要见过夫家人,可不能赖床。
喜秋伺候主子洗漱,给主子更衣时,见到主子满身青紫,面色一白,目瞪口呆地道:
“难道成亲就要如此?那奴婢可不敢嫁人了……”
见喜秋吓得不轻,李姮漱啼笑皆非,不过心里也是有点埋怨顾紫佞怎么下手不轻点,只顾着自己取乐,幸好古人的衣服都密密实实,不然她要怎么见人?
顾紫佞已经神清气爽地着装好在外间等李姮漱,昨夜是他穿越来后第一回发泄,累积了许久的精力全用在李姮漱身上,也没拿捏力道,又厮缠着她要到了大半夜,直到把她累得沉沉睡去,他方才休战,而晨起无可避免的又要了一回,此刻真真是身心都得到满足了。
他这才知道,原来逢场作戏、露水姻缘与自己心爱的女子欢爱是那么不同,那些一夜风流的女子,完事只有空虚之感,与心爱的女子在完事后那满足的感觉犹如天壤之别。
前世未曾动过男女之情,此刻他再也不会嘲笑爱情了。现在的他,想向他前世的好友齐飞扬说一声对不住,曾经嘲笑他的爱情,而这一世,心有所属的他不会再碰别的女人了。
顾紫佞眸里带着笑意,一见李姮漱出来便笑容满面地扶着她的纤腰,柔情密意的说道:“走吧,这么美的媳妇儿,我迫不及待要让大家羡慕一下了。”
今日的她一袭浅紫纱裙,裙摆千瓣莲,更显得风韵清丽独特,也与他一袭紫色锦袍十分相配。
他的笑容分外爽朗迷人,李姮漱不禁抿嘴浅笑。她的夫君如此俊朗,夫复何求?
两人携手到了正堂,厅里坐了两排,李姮漱倒是淡定,举止落落大方。
说起来,顾家的人,李姮漱大半都认得,顾老夫人、顾家家主顾天城、主母孟氏、顾敏敏,以及二房的顾东盛,这些她都见过。至于没真正打过照面的顾家长子顾紫仁,以及他的继室章娴雅,一对顾紫仁过世发妻生的双胞胎顾敏、顾捷,其实也在纪录片里看过,对他们并不陌生。
至于二房的顾荣城跟奉氏,是原主的公婆,他们在纪录片里戏分极重,她对他们印象深刻,刻薄又小眉小眼的奉氏将原主整得极惨,可以说是个百分之百的恶婆婆。
不过,现在她很高兴奉氏是恶婆婆,李佩儿嫁给了顾东盛肯定是饱受折磨,正应验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众人早已等候多时,顾敏敏一见李姮漱现身,立即嚷道:“我可把漱姊姊给盼来了!我不管,漱姊姊今儿个肯定要给我做点好吃的!”
顾紫佞板起面孔。“没大没小,现在要叫二嫂,且你二嫂嫁进咱们顾家不是为了给你做吃食,是要来让我疼的,不许你再让你二嫂给你做吃食,不然有得你瞧。”
顾老夫人顿时慌了手脚。“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我才想让漱丫头做那闻名已久的花卉宴、瓜果宴给我尝鲜哩,佞儿这么一说,倒叫我不知如何开口了。”
孟氏面色尴尬地道:“娘啊,让您别说,您怎么还是说了?这样让新媿妇儿多为难啊!”
顾老夫人轻哼,“你不是也想尝尝花卉瓜果宴吗?就别口是心非了。”
李姮漱噗哧一笑,不知如何开口,这不是都拐个弯开口了吗?
“祖女乃女乃和母亲要吃,媳妇儿焉有不做之理?当然要尽孝道。”她浅笑盈盈地说道:
“择日不如撞日,若是有食材,今日我便做一席花丼瓜果宴,当做我的入门礼。”
顾敏敏两眼放光,第一个跳起来欢呼。“我也老早就想品尝花卉瓜果宴了,只是爹娘说什么都不允许我再去锦州城玩,怕我去打扰二嫂。我几个好友,林府的千金、何府的千金、布庄的千金,她们通通都已去锦州城尝过鲜了,听她们显摆,就我一个人搭不上话,实在拽气。”
李姮漱朝她眨眼,“今日我这创始始祖亲自做给你尝鲜,足以跟你的闺蜜们炫耀了吧?”
顾敏敏孩子性重,马上跑过去抱住李姮漱。“二嫂最好了!”
李佩儿将手里丝帕捏得死紧,看向李姮漱的目光很冰冷。
李姮漱一嫁进来就大出风头,人人都捧着她。而她进门时,冷冷清清的,别说顾老夫人忽视她了,还不受公婆待见,顾东盛也不管她有孕在身,找她就是想做那档子事,对她没有一丝体贴,令她厌恶至极。
两相对比,苦涩之意瞬间席卷了全身,她李佩儿原来在李家是过着嫡女的生活,备受宠爱,怎么会落到如今的境地?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
这一切都要怪她姨娘,若不是那场鳖计,她也不会失身于顾东盛,落得暗结珠胎、仓皇出嫁的结局。
她还没对顾紫佞死心,嫁进顾家之后,见他的机会多了,又时时见他在商场上展现的霸气能力,这使得她对他的心意更甚从前。
可现在,他看李姮漱的眼神那么温柔,就像什么都依她似的,这在她原本就不平静的心头又点起了一把火。
李姮漱凭什么,她何德何能掳获了顾紫佞的心,姨娘说她是顾家命中注定的主母,她是顾紫佞板上钉钉的妻子,她会一生富贵,享受锦衣玉食,她都信以为真了,但她姨娘说的没有一样成真,她真是恨死她姨娘了。
现在她知道,姨娘已在李家失了势,不可能再帮到她,她想要过好日子就得靠她自己,她不能再任性,不能再摆高姿态,她必须向李姮漱服软,在李姮漱面前伏低做小,等李姮漱接纳了她,到时她再利用李姮漱接近顾紫佞,等她和顾紫佞生米煮成熟饭,顾东盛肯定会休了她,而她也能名正言顺的到顾紫佞身边,纵然不能做正妻,做个平妻也行……至于月复中的胎儿,她当然不会生下来,她压根不想生顾东盛那没用的东西的孩子,她会设法滑胎,这孩子一定不能留!
李姮漱靠着厨艺,轻易就得到顾家三个吃货——顾老夫人、孟氏和顾敏敏的喜爱,她的新婚生活过得如鱼得水,比在李家还自在。平时顾紫佞去商行时,她就开发菜色、开发食单,看看还能以古代的食材做出什么新颖菜色来,又或者发掘这里的人还没发掘到的食材,
一点也不无聊。而顾紫佞从商行回来就是他们的夫妻时间,两个人腻在一起,有时他会带她出去上馆子,有时去游河,有时只是在寝房里,她躺在他腿上,他念风月小说给她听,而夜里,自然是两人的亲密时间了,打从成亲以来,他没有一夜不要的……
“姑娘,二姑娘来了。”小晴进来通报,撇着嘴角,脸色很是不屑。
经过了开云寺之事,她们三个陪嫁丫鬟都有个共识——玥姨娘和二姑娘都是要害主子的人,不可不防。
而此刻,在她看来二姑娘会来找主子,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跟她说不见,让她以后都不必再来了。”李姮漱懒洋洋的躺在榻上嗑瓜子看风月小说,眉眼不抬的吩咐。
顾紫佞从书坊给她搬来一大箱的风月小说让她打发时间,她看得津津有味,深觉古人也是挺有想象力的,一点都不输现代的罗曼史。
“是!”小晴很高兴的领命而去。
李姮漱知道李佩儿没那么好打发,她已有心理准备,果然听到了争执声,没一会儿李佩儿就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小晴气急败坏的在后头追着。“我都说了姑娘不见你,你不能进去……”
李姮漱眨了眨眼眸。“不打紧,让她进来,你下去守门吧。”
“姊姊为何不见我?”李佩儿一进来就怒目相向地兴师问罪,看到李姮漱一派佣懒的躺着,雪白皓腕上戴着迭翠百蝶手环,发髻上一支点翠兰花发簪,一支绿雪含芳簪,身上一袭淡紫色的新式香茵裙,将她衬托得宛若百花仙子一般,整个人贵气得很,俨然是个好命的贵富少女乃女乃模样,又看到寝房又大又舒适,绣着湖光山色的丝绸屏风,瑞兽香炉上淡香袅袅,美人榻旁边的茶几上用的是整套的兰花白瓷,入眼所及的东西都是上品,令她不由得眼红。
“我为何要见你?”李姮漱缓缓将书放下,眼角微微上翘。
李佩儿整张脸十分黯淡,看她脸色便知道她过得不好,胎儿都几个月了还是不显怀,可能是营养不良的缘故。
“咱们姊妹十几年了,如今都嫁入顾家,做妹妹的只是来问候姊姊罢了,姊姊何以拒人千里之外?”李佩儿近乎尖锐的质问。
李姮漱坐了起来,扭扭颈子,伸伸懒腰,这才懒洋洋的看着李佩儿说道:“因为我知道你不只来问候那么简单,你还有别的目的,我不想被你设计、被你利用,索性不见你。怎么,还有问题吗?”
李佩儿一愣,这死丫头,怎么知道她别有目的?不过现在不是和李姮漱撕破脸的时候,她咬着嘴唇,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姊姊误会我了,我对姊姊能有什么目的,咱们一起长大,我又何时设计过姊姊,利用过姊姊了?”
“什么目的啊?”李姮漱甜甜笑着。“恐怕是还在垂涎我的夫君吧。”
李佩儿像被雷劈到似的不会动了,李姮漱怎么知道她对顾紫佞还有想法?就算察觉到也不该如此直白的点出来啊!李姮漱的脑袋被人踢了吧?她怎么会——怎么会直接说了出来?
“被我说中,所以无话可说了,是吧?”李姮漱叹了口气。“所以我都说不见你了,你非要闯进来,如今难堪了吧?”
李佩儿好像还以为能够拿捏她,以为她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她就跟她玩直球对决,吓死她。
好半晌后,李佩儿才定了定神,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道:“姊姊这误会可大了,我怎么可能对姊夫有什么非分之想,更别说他还是我夫君的堂兄了,姊姊莫再有如此荒唐的想法,咱们姊妹是自己人,应该要互相扶持、互相帮衬才是。”
李姮漱笑了笑。“我没有需要你扶持的地方,也没有需要你帮衬的地方,你们二房寄生于顾家,可说是顾家的米虫,你能扶持我什么?况且咱们嫡庶有别,还是不要来往的好,免得别人以为我跟你一样是庶女,那就不好了。”
她知道李佩儿最介意庶女的身分,故意再提,要气气李佩儿,逼李佩儿现形。
果然,李佩儿忍不住了,大声对李姮漱咆哮道:“你闭嘴!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得嫁给顾东盛的下场,你说!当日在开云寺,你究竟是使了什么诡计将我弄到你房里的?又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让我昏迷,你是怎么指使顾东盛玷污我的,你跟他是不是早有苟且,他才会听你的,今日你非给我说个清楚不可!”
李姮漱赞叹不已,她真是佩服李佩儿颠倒黑白的能力,明明是江琳玥一手设计的,现在成了她是主谋。
李佩儿正在破口大骂时,顾紫佞回来了,他面色铁青,一字不漏的将李佩儿对李姮漱的谩骂听得一清二楚。
“李佩儿!”顾紫佞大步越过李佩儿,如天神般的站在她面前。他面色寒凝,眸里寒光让四周的温度都下降了。“你再敢擅闯我暮雪阁,对我的漱儿无礼,我便会让你在顾家无容身之处,让你被顾家扫地出门,让你变成世上最狼狈悲惨之人。我顾紫佞说得出做得到,你好自为之,不要流落街头了再来后悔!”
李佩儿惊得吞了吞口水,顾紫佞那毫不留情的教训让她心中更像百蟮食心般难受,有什么比让心上人无视更悲惨的?她忍不住难堪的夺门而出。
李姮漱笑吟吟的拍起了手。“还是夫君有用,夫君出马,万夫莫敌,我看她以后肯定不敢再来了,我可以好好看会儿书了。”
她又拾起了书,顾紫佞在她身畔坐下,他一只手环住她柔软的绵乳,一只手抽掉她手中的书,将她抱了起来,几个大步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则开始宽衣解带。
李姮漱莞尔地笑睇着他。“你不会吧?大白天的,白日宣yin……”
顾紫佞赤身**的放下帷幔,欺身压上了李姮漱。“我这叫珍惜光阴,你快快怀上我的孩子,我才能安心。”
这一日,李姮漱让人采购了五十斤葡萄,特别指定要紫红色的成熟葡萄,预备醭制红葡萄酒。顾紫佞听闻红葡萄酒便是归云曾请他品尝的红酒,顿时来了兴致,说什么也要在旁观看酿制过程,自然了,李姮漱只是技术指导,动手的是厨房一大票丫鬟婆子。
“首先,用剪子贴近果蒂处把葡萄一个个地剪下来,可以留一点果蒂,以免伤了果皮,千万不要用手去揪葡萄,揪下葡萄就可能伤到了果皮,凡是伤了果皮的葡萄放到一边去,不能采用。”
李姮漱耐心的等五十斤葡萄都剪下来之后才进行第二步骤。
“把剪好的葡萄冲洗干净后用盐水浸泡一会儿,再用清水冲洗一遍,再把水沥干。”
“把葡萄倒在盆里,用手把它们一个个捏碎,将葡萄皮、葡萄籽和果肉全都留在盆里,按照六斤葡萄一斤白糖的比例搅拌均匀,等白糖完全融化以后装在洗干净的瓮里,这时要注意,不要装得太满,要留出三分之一的空间。”
葡萄在发酵过程中会膨胀,会产生大量气体,如果装得太满,葡萄酒会溢出来,不过这些下人们无须知道,她便没说了。
顾紫佞见拌了白糖的葡萄一一装瓮之后问道:“这样就好了吗?”
李姮漱微微一笑。“约莫二十来天就可酿好,酿的时间越长,酒味越浓,葡萄酒酿好以后,放的时间越长,酒味也会越浓,单看各人的喜好。若是不喜欢太浓的红酒,二十来天就开瓮滤渣,就是把葡萄酒酿好以后,把葡萄籽、葡萄皮和发酵后的果肉都滤掉,这便大功告成了。”
“所以,现在还不能喝?”顾紫佞不置可否的问道,一副超然的表情。
李姮漱笑吟吟地道:“不能。”
顾紫佞环住她的肩。“那你要做点什么好吃的来弥补现在的空虚?”
李姮漱眼里笑意浓浓。“你哟,是被敏敏传染了吗?”
她见此时是午膳后两个时辰,等于下午三、四点,她便想到了做甜甜圈。甜甜圈简单易做,还可以有无数的变化,能搭配各种糖霜、水果、抹酱,松软绵密,老少咸宜。
李姮漱信手捻来,做了十种口味的甜甜圈,分别是紫薯、甜桃、南瓜、蜂蜜、黑糖、红豆、芝麻、花生粉、柠檬糖霜、核桃,派人给顾老夫人、孟氏、顾敏敏各种口味各送一份,顾紫佞已经在她边做时边吃了个尽兴,正好青木来报,说商行里有事,他便又包了十个甜甜圈走人了。
李姮漱让喜秋装了三十个甜甜圈带回暮雪阁,反正顾紫佞说了可能不回来用晚膳,她打算泡壶好茶配着甜甜圈,悠闲的看看书。晚膳就免了,等顾紫佞回来再一块儿吃消夜也不错。
当她离开时,大厨房的几个厨娘很有学习精神的按照她教的步骤在炸甜甜圈,阵阵炸食的香味传来,连她都觉得馋了。
“婶婶!”
李姮漱一出大厨房就看到一对可爱的哥儿挡在她面前,是顾紫佞兄长顾紫仁的双胞胎儿子,顾敏、顾捷。
他们九岁了,据说习武学得比读书好,两个人都一副头好壮壮的样子,平时饭量也不小。
李姮漱前世就喜欢孩子和动物,看到他们一左一右跳出来挡住她的去路,相当萌,便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弯身揉揉他们的头道:“你们好啊,敏儿、捷儿。”
她在纪录片里看到过,顾紫仁的继室章娴雅对这两个孩子并不好,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因此章娴雅都过门五年了,孩子们还是跟她不亲,而她也一直没怀上孩子。
这时候的章娴雅还不知道她自己是不孕症,她厌恶继子,一心想生自己的孩子来继承家业。
前世章娴雅因故被顾紫仁休了,这一世不知道会否相同?至于被休的原因,因为原主当时的处境很是凄惨,自顾不暇,在纪录片里并没有完整呈现,因此她也不知晓原因。
“婶婶,您可知道厨房里在炸什么,很香!”顾敏朝着厨房窗子的方向用力嗅闻,鼻翼还动了动。
李姮漱笑逐颜开。
连在炸东西都闻得出来,果然是有遗传的吃货基因保证。
她微微笑道:“婶婶适才在炸一种名为甜甜圈的点心,你们想吃吗?”
顾敏、顾捷同时用力点头。“嗯!”
李姮漱让喜秋由食篮里取出四个甜甜圈,让他们一手拿一个,此时的甜甜圈已经不烫了,拿着没问题。
两个哥儿正是长身子的年纪,一个人两个恐怕还不够填牙缝哩,不过也不能给他们吃多了,离晚膳饭点也不远了。
“谢谢婶婶!”两人拿到吃食,心满意足的跑开了。
李姮漱主仆两人回到暮雪阁,一身油烟味,先是洗漱更衣,然后她舒服的在榻上躺下,紫蝶已将甜甜圈挑了五种口味盛盘,也泡好了茶。
“留十个给姑爷,其余的你们四个分一分吃了吧。”
除了喜秋、小晴、紫蝶之外,平儿现在也成了她的贴身丫鬟,与其他三人轮流伺候他们夫妻起居。
李姮漱慵懒地半靠在引枕上,打开看了一半的风月小说,一边吃茶一边吃甜甜圈,不想,平儿来报,说是大少女乃女乃来了。
李姮漱坐了起来,觉得莞尔。难道章娴雅是听说了有甜甜圈这道点心,登门来向她要甜甜圈?因为纪录片的影响,她先入为主的不喜欢章娴雅,可对方身分总是她大嫂,她还是得以礼相待。
李姮漱起身相迎,面上带着可掏笑容,不想,迎进来的章娴雅却是一脸怒容。
“弟妹!你为何没经过我同意就随意让两个孩子吃东西?你是想讨孩子欢心,证明你是好婶婶,而我是坏心眼的继母,还是想害我?若他们吃了点心吃不下晚膳,又或是吃坏了肚子,夫君怪到我头上,你能承担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两个孩子的嫡母,你要让孩子吃东西,不需要问过我吗?”
章娴雅咄咄逼人的指责,李姮漱莫名其妙的听了半天,这才了解原来章娴雅是来找茬跟给她下马威的。
说起来,她嫁进来之后,被顾老夫人、孟氏、顾敏敏捧着,极少与章娴雅接触,他们每一房都是分开用膳,平时也碰不到面,只有去向顾老夫人那儿请安时,偶尔才会遇到章娴雅。而她只要去向顾老夫人请安,一定会狗腿的带上自己做的点心,所以顾老夫人一见到她,注意力就会在她身上,自然会冷落同去请安的章娴雅,她猜想自己是如此和章娴雅结怨的。
另一方面,顾紫佞在经商方面的才能比顾紫仁出色,外头传言甚嚣尘上,都说顾紫佞才是顾家的接班人,这么一来,她就成了下一任顾家主母最可能的人选,章娴雅也可能因此把她恨上了。
李姮漱不想与之纠缠,浪费时间,正打算说声对不住了事,不想,一个地狱来的声音却在门口冷冽的响起。
“嫂子!你为何没经过我同意就随意到我暮雪阁来,你是想讨我的打,证明你在顾家不足轻重,而我媳妇儿在顾家是举足轻重,还是想害我?若你将我媳妇儿骂哭了,又或是惹得她不开心,祖母、爹娘问责下来,你能承担吗?再怎么说,我媳妇儿也是顾家明媒正娶而来,你随意登门兴师问罪,不需要问过我吗?”
顾紫佞说完,人已走到了李姮漱身边,伸臂环住了她的香肩,而章娴雅不只听得一愣一愣,还看得一愣一愣。
他——他这是在说什么?是把她的话模仿一遍,用她的话来堵她吗?
章娴雅咬牙切齿地道:“好啊!你对我如此不敬,我就告诉你大哥去!”
顾紫佞霸气十足,想也不想地道:“请便。”
章娴雅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李姮漱将头靠在顾紫佞臂边,露出甜甜的微笑。
她的夫君好可靠,她的夫君好棒棒,及时出现,为她出气。
顾紫佞将李姮漱搂到自己身前,眼神深沉,板起了面孔,掷地有声地道:“听着!那个女人,无须对她客气,反正我对我那便宜大哥顾紫仁没有感情,对顾家也没有留恋,若你想,我们随时可以分家出去,不必再与他们见面,我也可以不拿顾家一毛钱,我若自行经商,养活你绝对没问题。”
其实他老早想分家出去各过各的,前世他一个人,府里他最大,都听他的,什么宅斗内斗,狗屁倒灶的事都没有。这一世,有这么多家人真是烦,要敬长辈,要遵守什么长幼有序,对章娴雅那种无知的女人还要敬她一声大嫂,他想到就烦,自然也不愿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委屈。
“我当然相信你。”李姮漱扬起了嘴角,此刻她心情很好,她环住彼紫佞的腰道:“可是,只有我们两个自己出去住多无趣啊,我喜欢和祖母、婆母和敏敏住在一块儿热热闹闹的,听她们每天为了好吃的吹捧我,多有成就感啊。等我想分家时,我再跟你说,到时你再带我走。”
顾紫佞撇了撇唇,眼神一点一点加深。“既然你如此说,那也只好依你,不过,若你受到任何委屈都得立刻告诉我,届时咱们立刻分家单过。”
“我肯定不会让自己受委屈,所以有什么事肯定都会告诉你。”李姮漱笑吟吟的挽住他的手臂在榻上坐下,浅笑着为他斟了杯茶,又递上一个甜甜圈给他消气。
前世她很独立,生活大小事一手包办,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个男人可以倚靠的感觉这么好,顾紫佞不仅仅是可以倚靠,他货真价实是她的靠山。
“对了,有件事和你商量。”李姮漱甜甜一笑,弯了弯眼角,又递上一个甜甜圏。
顾紫佞抿了口茶。“说什么商量,你明知道我什么都会答应你。”
李姮漱兴冲冲地说道:“我想把喜秋许配给青木,你觉得如何?”
喜秋前世为原主受了太多苦,她说过这一世要好好补偿喜秋,为她找个良配,而青木就是她观察许久的良配,且她发现两人对彼此都有意思,爱情在生活中悄悄萌芽,她这个当主子的当然要出面做红娘。
“这种小事何需问我,你做主便是。”顾紫佞有些失笑,以为她要商量的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等芝麻小事。
李姮漱理所当然地道:“虽然是小事,可青木是你的贴身小厮。”
在古代,下人的婚事都是小事,主子要怎么安排,下人可没置喙的余地。
顾紫佞不甚在意地道:“而你是他的主母,自然有权决定他的终身。”
“那我就着手去进行喽?”李姮漱扬起嘴角,欣喜地道:“喜秋嫁了人,还能继续留在我身边,若我们都怀了孩子,还能一起养孩子……”
听到孩子两字,顾紫佞的视线停在李姮漱平坦的小肮上,她说得兴高采烈,没留意到某人眼神变了,直到顾紫佞搁下杯盏,将她抱了起来,她才警觉到自己不经意间挑动了他……
冤枉啊,大人,只是顺口说到了孩子,她一点儿也没有要挑逗他的意思,怎么就糊里糊涂让他给抱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