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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门小懒虫 第七章 死亡谷得红艳果

作者:艾佟

站在死亡谷的入口,并未听见鬼哭神嚎的声音,不过吹出来的风确实又阴又冷,教人寒毛直竖,可是很奇妙,若是单从外貌来看,有如一幅画,郁郁葱葱,令人生出向往,心想,这必然是一处人间仙境,说不定就是有人看着看着入了迷,不知不觉走进去,将宝贵的性命葬在此地。

“你真的准备好送命了吗?”虽然已经来了,傅明烟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句,说不定他会突然生出怯意。

“你不会让我送命。”莫靖言信誓旦旦的道。

傅明烟唇角一抽,斜睨着他,他打哪来的信心?“切,我连自个儿的命都无法保证了,还管得了你的命吗?”

“我看你不像是要赴死的样子。”他又不是没眼睛,瞧她,摆明来此踏青,斜背着一个水袋和一个束口的大荷包,里面装的都是吃的……

为何他知道里面装吃的?因为糕点的香气都钻进他的鼻子,可想而知,里面必然满满当当,要不,岂能在此五味杂陈的地方还占了一味?

“若是老天爷今日要取我性命,我还能如何?既然生死由不得我了,与其哭哭啼啼,还不如开开心心。”说起来她已经多赚了一世,值了!

莫靖言点了点头,“真是了不起。”

“不不不,我是不想死得太丑了。”

“……”莫靖言不知如何反应,这丫头总是有法子堵住他的嘴巴。

“既然你打定主意了,我们就准备进死亡谷了。”傅明烟随即打开束口大荷包,取出一个中型荷包,再从里面取出两个口罩、两个香囊,及数条白色长布条,各分一半给莫靖言,然后亲自示范他如何戴上口罩,布条分别绑在脚踝和手腕上,香囊则是挂在脖子上。

莫靖言简直看傻眼了,半晌,他怔愣地指着她已经戴上的口罩,“这是干啥?”

傅明烟扯下口罩,轻轻挥了一下,“这是防止有毒气体。”

“防止有毒气体?”莫靖言怎么觉得似懂非懂。

“……总之,这些是让有毒的妖魔鬼怪离你远一点,不过,这只是防止会动的东西,至于不会动的,我就无法保证了,所以,你的手不要太好奇了,看到什么都要模一下,还有,脚步要踩稳,免得不小心摔倒碰了不该碰的。”

这几日她仔细琢磨了祖师爷留下的手札,死亡谷似乎不再充满神秘色彩,而是明明白白的警告——这里的每一种动植物都是有毒的。为了安全,她决定全副武装,即便某些用品是多余的。

“这么厉害!”

“不厉害,我们要保住性命的机会是零。”傅明烟比了一个“o”。

莫靖言不解的跟着比了一个“o”,她当然不会多加解释,示意他赶紧将配备戴上,便吹着口哨转了一圈,过了会儿一只白狐现身,她笑盈盈的从束口荷包里面掏出麦芽饴递过去,小东西快速扑过去含住麦芽饴,不过它显然不太满意,看着她,并未采取下一步行动。

“小东西,你越来越爱计较了。”

“吱吱吱……”

“好好好,若是我们可以平安从里面出来,我连续三日送麦芽饴过来给你。”

莫靖言见了瞪大眼睛,这个丫头竟然可以收买药王谷的白狐!

“吱吱吱……”

“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哪一次说话不算话?放心,连续三日,还是两倍分量。”

得到保证,小东西欢快的转身先走进死亡谷,傅明烟赶紧重新戴好口罩,看了莫靖言一眼,示意他跟上,便大步走进死亡谷。

莫靖言有满脑子的疑问,可这些都是次要的,还是先进死亡谷。

进入死亡谷,他们就知道为何要月圆之夜行动,因为树木的枝叶太过茂密了,将头上的天空盖住了,若非明亮的月色穿透枝叶渗透进死亡谷,他们在这里如同瞎子。

祖师爷在手札上特地写了在死亡谷不可点燃火把,许是怕惊动什么大家伙。

虽然有月色,但视线并不好,又因为长久无人造访,满地杂草枯叶,还有偶尔踩到的白骨,他们走得很慢。

傅明烟很快就发现一件事,不由得撇嘴道:“什么死亡谷,这里根本是毒蛇谷。”

“毒蛇谷?”

“你没看见吗?地上、树上全是毒蛇。”

毒蛇……莫靖言先看地上,若不仔细,还真看不出杂草枯叶中有东西在蠕动,再转而看树上,情况一样,若不睁大眼睛,根本不会注意到与枝叶融为一体的毒蛇。

“只要咬上一口,一个时辰之内不解毒,稳死无疑,难怪满地都是白骨。”傅明烟踢了一脚,扬起枯叶,露出掩盖在下的白骨,“这里果然死了不少人。”

“进了这里肯定有所准备,怎么可能遭毒蛇咬了就命丧于此?”今日他身上可是备了不少解毒药,一般的蛇毒都能解得了。

“若我猜得没错,这是死亡谷独有的蛇,一般的解毒丸只怕应付不来。不过,毒蛇全身都是宝——蛇肉是美味的菜肴,鲜美可口,营养丰富,蛇油可以防止血管硬化;蛇皮可以治疗风火牙痛、白癜疯、恶疮、疔肿和骨疽,还可以作为滋补品,蛇血可以治疗关节痹痛、关节变形和风湿性关节炎,蛇骨可以……”

“够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总之,这些恶心的东西全是宝藏,而且全部有毒。”这丫头绝对是存心恶心他。

傅明烟用力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触目所及皆是毒蛇,不想遭毒蛇咬上一口,还真不容易……你准备的这些玩意儿可真是厉害!”莫靖言终于注意到那些毒蛇会绕开他们,可见得布条上面熏染的药香有逼退它们的作用。

“想要活命,只好使出全力了。”

“看样子,我们应该可以活着从这儿走出去。”

傅明烟轻轻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更关心红艳果。”

“若是能活命,自然可以得到红艳果。”

“你要确定真的有红艳果。”

“吱吱吱……”小东西突然从前面折回来,欢喜的跳着,接着一转身又往前跑。

“看样子,小东西应该发现什么。”不过,她并未加快脚下的步伐,在满地白骨的地方摔跤,这种感觉肯定不太舒服。

“你怎么会认识那只白狐?”

“我是它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这个小东西很贪嘴,误食有毒草药,正好遇见我,我顺手为它解了毒-还送它一块麦芽饴,从此我们就有私交了。”看守药王谷的白狐不应该犯这样的错,后来她多方打听,发现小东西应该是外来的白狐,至于是它自个儿误闯还是有人带进来的这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它在这儿待下来了,而她很高兴在这儿有个朋友。

“你怎么知道它在说什么?”

傅明烟回头睐了他一眼,“动点脑子不就知道了吗?”

“……”莫靖言深感无力,这种事是可以靠动脑子就能知道的吗?

眼前豁然开朗-两人瞬间只能瞪大眼睛,渴慕的看着前方景色。

风儿扬起,缭绕的云雾转眼之间化成空气中丝丝影儿,一汪深不见底的绿色湖泊不再隐藏,完整落入两人眼中,湖泊三面岩壁环绕,陡峭的岩壁好似没有尽头,岩壁上寸草不生。

小东西炫耀的在他们前面蹦蹦跳跳,傅明烟示意它别吵,迈步走向湖泊,莫靖言紧跟在后,最后两人在湖边站定,眼睛忙碌的四下搜索,很快,傅明烟就发现湖泊中央有个小沙洲,上头有一丛白花,白花透着一抹艳红,看似清纯却又妖娆。

“你看——”

半晌,莫靖言低声道来殷国文献上的记载,“红艳果白中透红,名为果,实为花,每年开一次花,寿命有三个月,不过只要离开孕育它的土地,寿命就只剩一个月。”

“真的是红艳果?”傅明烟惊讶的转头看他。

“我想应该是红艳果。”

“虽然找到了,但你只能欣赏,无法采摘。”她不是有意泼他冷水,但是根据目测,他武功再厉害也飞不到那个地方,水下不知有什么危险,更不可能游过去了。

莫靖言不发一语的拿出哨子一吹,一道尖锐短促的声音稍纵即逝,教人以为是幻觉。

傅明烟看胡涂了,这种事可以求救吗?

不过是转眼之间,阿朗的身影出现了,然后像一道闪电直冲而下。

傅明烟两眼瞪得好大,是海东青吗?

阿朗淘气的冲向傅明烟,眼看就要撞上了,突然打了个盘旋停到一旁的树上,可是傅明烟已经吓得一**坐在地上,阿朗见了显然很瞧不起,瞅着她,姿态看起来很高傲。

“这是不是你的宠物?”傅明烟气得跳起来。

“……阿朗看你可爱,跟你打招呼。”莫靖言强忍着笑意。

“可爱?打招呼?”傅明烟很想挥拳揍人,“你当我很好骗吗?”

“你确实很可爱,它也确实在跟你打招呼啊。”

傅明烟突然脸红了,别扭的转身背对着他,他干啥这么认真?

莫靖言好像没意识到自个儿的言词有何含意,放下背后的竹篓,从里面取出一块布巾,将布巾的四角一左一右两两打结,然后对着阿朗勾了勾手,阿朗立马飞到他肩上,他示意阿朗含住布巾,指着小沙洲道:“你把那丛白花带着土挖起来,放在布巾里面送过来给我。”

阿朗点点头,转身飞向小沙洲。

这会儿傅明烟已经忘了害羞了,眼睛紧紧盯着阿朗,见它嘴脚并用将那丛白花挖出,叼进布巾,整整齐齐放好,再先后咬住布巾的两个手把,然后拍动翅膀送到莫靖言面前。

莫靖言赞许的模了模阿朗的头,接下布巾,小心翼翼放进竹篓。

“太厉害了!”傅明烟由衷的赞道。

阿朗傲娇的扬起下巴,傅明烟见了不由得面容一僵,真想大骂一句: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宠物。

莫靖言显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立马招来某人的白眼,还是赶紧收住笑声,示意阿朗先行离开,转而道:“时候不早了,我们最好赶紧把死亡谷走完,若不在天亮前离开,可能会遇上药王庄采药的药童。”

傅明烟倒是不怕遇上药王庄的人,不过此时出现在药王谷难免引来关心,万一教人家发现他们进了死亡谷,总是麻烦。

再说了,虽然平平安安采到红艳果,但是未走出这里之前都不能安心,能够尽早离开最好,于是她吹了一声口哨,招来到处乱晃的小东西,两人继续往前走。

回到租赁的院子,莫靖言立马按着殷国文献记载将红艳果种入花盆里面,如此一来可以确保红艳果的寿命。

“这真的是红艳果?为何是白色的?”徐文颐稀奇的一会儿绕到左边,一会儿又转到右边,好像这样子就可以看出它有何特别之处。“虽然白里透红,但说起来还是偏向白色,而且明明是花,为何以果子命名?”

“这确实是红艳果,至于你的问题,我也不清楚。”

徐文颐终于收起自个儿的好奇心,在炕上坐下,“若是教人知道死亡谷如此轻易让你闯进去,死亡谷就不稀奇了。”

“随意闯进死亡谷,那是自寻死路。”

“傅姑娘可真是有本事,竟然可以平平安安将你带出来。”

莫靖言点了点头,那丫头还真是个有本事的。

“你何时起程回京?”

“我还有事,暂时不回京,你帮我送红艳果进京,最好明日一早就走。”

“明日一早就走?”

“你也知道昭华长公主如今在樊阳,阿朗毕竟招人注目,或许她已经发现阿朗了也不一定,若她因此怀疑我的下落,或许会猜到我来云州的目的,要知道云州最令皇上关心的只有药王谷,若噬心之毒真与昭华长公主有关,必不难猜到我是为了红艳果而来,所以,红艳果还是早早送回京城,交到皇上手上。”

“我需要绕到东北大营吗?”

莫靖言略微一想道:“你只要做个样子,倒不用真的绕到东北大营,红艳果离开原来生长的地方不能太久,还是早点送进京里。”

“我知道了,我应该可以在七八日之内回到京城,对了,你还有什么事?”

“我要找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我不是跟你说过曾经探过药王庄,还差一点闹出人命吗?”见徐文颐点了点头,莫靖言接着道:“药王庄侍卫的身手很好,当时我中毒身子不听使唤,只能躲进药王谷。据说药王庄的药童走出自个儿负责采药的范围,也会在药王谷迷路,也只有药王谷能助我逃离药王庄的侍卫。果然,我一躲进药王谷,药王庄的侍卫就放弃追捕了,毕竟能从药王谷安然无恙走出来的人屈指可数,何况我中了毒。”

徐文颐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胆子还真大,你若是在药王谷出了事,还不是落在药王庄手上。”

“我只能赌,没想到我的运气很好,不但有人出手相救,此人还解了我身上的毒,离开时还遇到一只善良的白狐带路。”莫靖言脑海突然闪过傅明烟,当时他遇见的那只白狐是昨夜为他们带路的小东西吗?

“你知道有人出手相救,还解了你的毒,但不知道是谁?”

“是啊,当时我意识模糊,只是隐隐约约见到他强行将解药塞入我口中。”莫靖言出声唤来守在外面的陈运之,将红艳果移至书案上,给他准备茶具煮茶。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袅袅升起的茶香就盈满整个书房。

徐文颐喝一盅茶,猜想道:“当时救你的人会不会是药王庄的药童?”

莫靖言优雅的品着茶,摇了摇头,“不可能,药王庄的药童不捅我一刀已经心软了,怎么可能救我?”

徐文颐想想也对,“这些药童只怕承受不起背主的下场。”

“药王庄规矩很严,要不,云州的百姓为何对药王庄一问三不知?”药王庄在云州百姓心目中之所以强大、神秘,这是因为打探不到药王庄的消息,可想而知,药王庄下人的嘴巴很紧。

略微一顿,徐文颐后知后觉的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我就是在茶馆坐上一日,也不见得能听见人家说药王庄一句。”

“药王庄家财万贯,若是不管好下面的人,很容易惹祸上身。”

“也是,钱太多了,谁都会想巴上来分一点。”

“药王庄的严老是个聪明人,严家若想长长久久久守住药王谷,日子就必须低调不张扬,以免引来各路人马觊觎。”

闻言,徐文颐倒是不解了,“严老既然是聪明人,为何招惹昭华长公主?”

“我看不是他招惹昭华长公主,而是昭华长公主自个儿求上门。昭华长公主的性子太张扬了,严老不太可能跟她结盟,不过,她毕竟身分尊贵,面子还是要给的。”

徐文颐抚着下巴,细细琢磨,“若是如此,京城的噬心之毒应该跟药王庄没关系。”

“这倒未必,他们两边即使没有结盟的关系,也不是一点牵扯都没有,不过昭华长公主出现在此,还如此低调不愿意教人发现,应该跟京城的噬心之毒有关,为了安全,你还是尽快将红艳果送到皇上手上。”

“我知道了,明天天一亮就离开,不过,你也别在这儿待太久了,樊阳是进出齐国必经大城,这儿混进不少齐国细作,若知道你在这儿,肯定对你的项上人头很感兴趣。”虽然莫靖言是南越百姓的头号敌人,可是乐于看见南越扰边的齐国对莫靖言也是不怀好意的,少了莫靖言,南越就有心思在大梁边界折腾了。

“你放心,五日之内寻不到人我就离开。”他也知道事隔数月,如今寻人确实有些难度,只是之前人都被他派出去了,才无法第一时间马上去找人。

徐文颐站起身,边整理衣服边往外走,“我回去准备了,明日辰正抵达五里坡。”

莫靖言点头表示知道,随即吩咐陈运之为他准备扁担和竹箩,让他伪装成货郎将红艳果带回去。

“师傅……”见到离开近一个月的蓝采华,傅明烟热情的扑上去抱住她,“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略微一顿,蓝采华接着一把推开她,左右开弓用力捏着她的脸颊,“你是不是给我惹了什么麻烦?”

“痛……没有,我很乖。”傅明烟用力掰开蓝采华的手,双手揉着脸颊。

“师傅不在,你不是最开心吗?”蓝采华-脸“你傻,你家师傅可不傻”的表情。

“冤枉啊,徒儿是个知足的人,疯个两三日就够了。”

蓝采华若有所思的挑起眉,“真的吗?不是没有人管你最好吗?”

“不不不,徒儿离不开师傅,师傅可不能不要我啊!”傅明烟再一次扑过去,可是还没抱到人就教蓝采华一掌挡下来。

这丫头是在唱戏吗?蓝采华皮笑肉不笑的道:“好啦,废话少说,什么事?”

“真的没事,只是最近老是有人在庄子外面打转,害我晚上睡觉都会作噩梦。”傅明烟一想到外头打转的苍蝇,就忍不住咬牙切齿,左邻右舍都在问,他们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不能实话实说,她真是闷爆了!

“文成侯府的人这么安分,只是派人在外面打转?”

“他们一点都不安分,只是三番两次出师不利,不敢再轻举妄动。”顿了一下,傅明烟眼珠子贼溜溜的一转,“我总觉得他们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蓝采华不以为然的一笑,转身取饼药童手上的医药箱和包袱,举步回房,傅明烟赶紧跟上去。

“师傅,你知道他们前些日子做了什么?先是掳人不成,竟然伪造我爹写信要我回京,还好我眼睛很利,一眼就拆穿了,后来他们索性夜闯庄子,若非师傅设下陷阱,困住他们,这会儿我已经被他们捆成粽子,扔在马车上带回京城了。”傅明烟很努力告状,目的只有一个——证明文成侯府太坏了。

进了房间,蓝采华随手扔下医药箱和包袱便进了屏风后更衣,而傅明烟很自动自发的出去端水,侍候师傅净脸,接着又去泡茶,侍候师傅喝茶润喉。

缓了口气,蓝采华笑容可掬的问:“文成侯府的事先放下,我们来讨论另外一件事——师傅已经将你禁足了,为何你还可以四处乱跑?”

傅明烟顿时舌头打结,怎么没有糊弄成功?

“你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教为师忘了正事吗?”

“师傅,文成侯府才是正事,徒儿禁足是小事。”

蓝采华举起手,往她脑袋瓜敲了一下,“若你听为师的命令安分待在庄子,文成侯府绝对动不了你。”

傅明烟觉得自个儿很委屈,“若是师傅将徒儿当成大家闺秀养大,师傅教我一个月不出庄子还成,可我是从小野大的,怎么可能闷在庄子里?”

“这是为师的错?”

“不是不是,徒儿不过是在阐述自个儿的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

蓝采华又是狠狠的一敲,“你的歪理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脖子一缩,傅明烟一边揉着脑袋瓜,一边在炕的另一边坐下,还是赶紧转移话题,“这次师傅怎么一去就是一个月?”

“难得出门给贵人看病,当然要多捞点银子回来。”蓝采华早就看出来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可是乐于从富人的口袋搜银子,也就不计较了。

脑子一转,傅明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由得撇了撇嘴,她看起来很好骗吗?

“文成侯府没再上门闹了?”

“没有,就是在外面打转盯着。”

蓝采华微蹙着眉,“看样子,文成侯府来了主子了。”

“什么主子?”

“若是长公主来了,你还真的不能不回去了。”

傅明烟吓得瞪大眼睛,“为了将我弄回文成侯府,长公主亲自来接我?”

“你以为她愿意吗?”蓝采华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长公主身分尊贵,但总不能教侯爷夫人亲自来接你啊。”

傅明烟嘿嘿一笑,“我懂,迫于无奈嘛。”

叩叩叩!庄子的管事嬷嬷在敞开的房门外道:“蓝大夫,有人递帖子求见。”

傅明烟跳下炕,跑出去接了帖子,打开一看,高声道:“师傅,长公主来了。”

“请到花厅。”蓝采华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来,经过傅明烟身边,没忘了提醒她,“别跟来凑热闹。”

傅明烟乖乖的点头,可是蓝采华一进花厅,她就溜进花厅旁边的耳房听壁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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