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福妻 第十五章 杠上宁修扬
宁齐戎伸手掀开马车车帘,正巧看到这一幕,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自己的妹子被大尾巴狼给叼走,但见到宁倾雪主动投怀送抱,还是狠狠的刺激了他。
宁倾雪听到声响,转头一看见是自己的兄长,连忙从赵焱司的怀中退开,“哥哥。”
宁齐戎看两人紧挨着在马车里,实在无法当做没瞧见,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宁倾雪不自在的神情一眼,淡淡的丢了句,“下马车来说话。”
宁倾雪脸色微红的下了马车。
宁齐戎对跟着下马车还紧跟在宁倾雪身旁的赵焱司视而不见,低头看着自己的妹子,“你怎么来了?”
这个问题宁倾雪倒能理直气壮回答,“爹同意的。”
宁齐戎惊讶,但是宁倾雪向来不会说谎,所以若她说宁九墉同意,肯定就是如此。
“爹怎么会同意?”
宁齐戎难以置信的神情逗乐了宁倾雪,“当然是因为娘亲啊!”
宁齐戎闻言了然,宁九墉纵是铁汉,也难逃柳牧妍的柔情攻势,忍不住摇了摇头,“出息了啊!竟让娘亲帮你。”
“娘亲也希望能尽一份心力。”
既然是自己的爹娘首肯,宁齐戎也不再多言,目光借着不远处的营火余光,落在马车狭小的空间,“既是爹娘同意,过了明路,你怎么不与丁氨将的女眷一道?”
在宁齐戎眼中看来,与丁氨将的女眷共坐一辆马车肯定会比坐在这个俨然用来载物的马车舒适许多。
宁倾雪对此倒不在意,一张小脸写着正经,“我此行是以大夫的身分而来,自然要跟着大夫和他们的女眷一道。”
虽说心疼自己的妹妹,但是她的话倒是令宁齐戎大为赞赏。只是他既然知道她来了,也无法眼睁睁看她受委屈,“哥也是大夫,明日你便跟我坐在一道。”
宁齐戎是庸王亲兵营里的军医,这一路都跟在庸王世子左右,待遇自然不同,只是宁倾雪压根不想往上凑,觉得不自在。
虽不想让自己的兄长失望,但宁倾雪还是柔声开口拒绝,“哥哥,我没这么娇弱,这几日我与陈大夫的女眷相处极好,所以我还是——”
“宁大夫无须担忧,福宝方才已经答应与我共乘,我明日便让卫钧驾着马车与大夫一行人走在一起。”
宁倾雪的话被打断,一时哑口无言,方才赵焱司根本未跟她提要共乘一事,更别说她答应了——她目光落在自己兄长身上,显然就见兄长轻挑了下眉,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
赵焱司沉稳如山的与宁齐戎四目相接,“照顾福宝是我的责任,宁大夫无须言谢。”
宁齐戎差点被气笑了,他压根没想道谢,他竟大言不惭抢了话,他的拳头没好气的轻捶了下赵焱司的胸瞠,“你这是自作主张。”
“也得福宝愿意才行。”
感情一事,确实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看了向来沉静的妹妹一眼,只要赵焱司能护住人,他妹妹也开心,他自然不会反对。
“只要福宝愿意,便由着你们。”宁齐戎看天色已晚,虽有心想让自己的妹子住舒适的营帐,偏偏他脑子抽风,找上赵焱司共宿一个营帐,有赵焱司在,他自然不可能带着自己的妹妹一起睡,所以只能委屈妹妹住在马车上,至于赵焱司——“不过要福宝与你共乘也是明日的事,赶了一路,福宝也累了,得早点歇息,你总不好继续留在此处。”
赵焱司也没得寸进尺,点了点头,“当然。”他当着宁齐戎的面前一把将宁倾雪抱起,放回马车上,“早点歇着,明日一早我便过来。”
宁倾雪乖巧的点头。
赵焱司点了点她的鼻子,“别再胡思乱想。”
宁倾雪回他一笑,在他目光催促下,半卧下来,看着他将车帘给放下,还隐约听到他细细的对李尹一交代了一番,又将卫钧留下保护她,这才与宁齐戎一同离去。
身为兄长的宁齐戎此刻倒是落了个轻松,他冷眼旁观的看着赵焱司殷勤的忙前忙后,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与宁倾雪才是亲人。
他不由扬了下嘴角,与赵焱司走向今晩歇息的营帐,丢了一句,“我爹同意了?”
宁齐戎没有明说,但是赵焱司却听得明白,这是问宁九墉对他的态度,“不同意。”
宁齐戎咧开了嘴,笑容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赵焱司心知肚明宁齐戎想看他好戏,冷冷的回道:“但将军夫人很中意我。”
宁齐戎的笑容一僵,他娘中意?脑中浮现他爹那副总是以妻为天的德行,顿觉无趣。
“你兄长回京前曾向我提过,你前些日子在边城也买下一大片荒山,”宁齐戎满脸狐疑,“你当真是有银两没地方使,四处散财?”
“宁大夫此言差矣,边城盛产药材,荒山之上遍地可见,更别提山上特有山产,”赵焱司神色自若,心中自有成见,“等日后再建造个桂露山庄,我与福宝住在庄子里,离着将军与夫人近些,福宝日子过得才会心安。”
宁齐戎倒是没料到他买下荒山的用意竟是因为福宝,他的眸色微黯,虽说赵焱司从未提及自己的身分,但他不傻,单看庸王世子与赵焱司交谈时若有似无的恭敬态度,就能明白赵焱司来头不小,但他无心权谋,更无心思攀龙附凤,他满心思虑的只是妹妹的幸福。
若是他能为了妹妹定居边城,不论是何身分,他与家人都能安心不少。
“宁大夫与其担忧我与福宝,倒不如对自己的事儿上点儿心。”
“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
赵焱司目光看向今晚夜宿的营帐,除了守帐门的士兵外,还有个身影走动,“宁将军在边城替你挑了门亲事。”
宁齐戎挑了下眉,他并不意外宁九墉的安排,毕竟他的年纪已不小,寻常人家的男子早就娶妻生子了。
“哪户人家?”
赵焱司使了个眼色。
宁齐戎看了过去,看到自己帐前的人,认出这似乎是丁氨将的闺女,小时见过,要不是今日扎营时丁氨将特地将人带到他面前提起,他对她还真无印象。“丁家?”
赵焱司点了下头,他不愿插手旁人私事,但顾及宁倾雪担忧,他只能多言一句,“你若是有旁的心思,还是早些与宁将军商议为好。”
宁齐戎为人温良,但对于自己的私事却瞒得紧,不愿旁人插手,他以为自己瞒得好,但也没有把握能瞒住赵焱司。
赵焱司不再多言,冷漠的越过等在帐门前的丁丹丹。
丁丹丹已从自己的爹口中得知,赵焱司并不是什么护卫之流,只是真实身分为何却没能说出个所以然,只是就因为这未知,倒令人莫名生畏,她下意识的让到一旁,待不见赵焱司身影,这才松了口气,笑开一张脸的走向宁齐戎,“宁大夫,我等了好一会儿功夫,这是我方才特地留下的鸡汤,还热着,宁大夫喝点。”
宁齐戎没有伸手接过,脸上挂着温和疏离的笑意,“多谢姑娘,无功不受禄,丁泵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里不是姑娘该来之处。夜已深了,明日还得赶路,姑娘请回。”
丁丹丹的喜悦因为宁齐戎的拒绝而隐去,纵使有父母之命,但是宁大将军至今还未正式遣媒人上门提亲,这门亲事就有变数。她不傻,宁齐戎欲与她划清界线的意味明显,他根本不喜欢她。
丁丹丹神情黯然,宁齐戎的心头没有所谓怜香惜玉,径自越过她进了营帐。
营帐里的赵焱司才解上罩衫就看到宁齐戎的身影,深黑的眼眸深处闪过欣赏,他看似温和,却也知当断则断,不会胡涂的因顾及情面而对人和颜悦色,这样的性子无形中可以替自己省去不少麻烦,宁倾雪对自己兄长的担忧可以放下了。
众人一路疾行,日夜兼程,在接近吴越时,前头却突然传来扎营的指令。
原本靠着赵焱司坐在马车里昏昏睡的宁倾雪,迷糊之中还怀疑自己听岔了。
越接近吴越,遇上由吴越往外逃离的灾民越多,不是饿了便是病了,昨日开始路边甚至可见尸体,虽早深知灾情惨重,但真的看到了,她几乎一夜未眠,明白救灾晚一步,死的人越多,如今天色尚明,选在此时此刻扎营,绝非情理之常。
赵焱司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头,“你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去去便回。”
宁倾雪立刻坐直身子,轻轻点了点头。
她乖巧的样子令赵焱司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唇,这才下车离去。
他前脚才走,坐在后头马车上的陈瑾就兴冲冲的跑过来,对她亲热的招了招手。
看到陈瑾,宁倾雪一笑,下了马车。
陈瑾拉住了她,激动的说:“我方才看到那位俊鲍子到前头去了。”
虽说相处时间不长,但宁倾雪已经深知陈瑾不单是个吃货,还天生的“以貌取人”,只要长得好看的人特别容易入她的眼,博得她好感。
纵使赵焱司总是冷着张脸,一副人勿近的模样,却一点都不影响她的赞美。
宁倾雪见陈大婶已经手脚麻利的招呼了几个婶子开始埋锅造饭,大伙儿吃了几天干粮,虽说不解为何天还未暗就扎营,但能在夜晚吃顿热呼呼的饭,大伙的兴致还是挺高。
宁倾雪跟着陈瑾走向忙得热火朝天的一群人,原想上前帮忙,却被一旁的陈瑾制止,“你就别忙了,人手足够,我们就别过去了。”
宁倾雪看着陈大婶一行人井然有序的烧火做饭,想想也有道理,便乖乖的站在边上看着,没过去添乱。
突然丁丹丹跑了过来,一把就抓住了宁倾雪,事出突然,宁倾雪被拉得踉跄了一下。
李尹一立刻上前,手一挥,将丁丹丹扫到一旁,丁丹丹不由眉头轻皱。
“丹丹,你是怎么回事?”一旁的陈瑾一惊,口气也不是太好,“急匆匆的过来拉人,差点害阿宝跌倒了。”
丁丹丹察觉自己唐突,看了神色不善的李尹一一眼,爽快的道歉,“不好意思,福宝,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心急,你没事吧?”
宁倾雪摇头,让李尹一退到一旁,不解的看着丁丹丹,“丹丹姑娘,何事着急?”
丁丹丹一听问话,立刻说道:“前头传来消息,宁大夫跟人吵了起来,偏偏我爹不许我过去,所以我便想到了你,你的身分摆在那,若由你带我过去,我爹就算见着了也不会骂我。”
宁倾雪闻言,几乎忍不住笑了出来,老实说,丁丹丹除了性子太过热情,偶尔让人感到无措外,其实也真是个爽利的姑娘。
“我哥哥与谁争执?”宁倾雪难掩好奇。
宁齐戎的脾气向来温良,加上是个大夫,平日待人耐心十足,鲜少与人起争执。
“听说是郡王世子。”
宁修扬?单单只是听到名字,宁倾雪便几乎无法克制阵阵恶心涌上心头。
前日她听赵焱司提及庸王世子已经先行带了一半的人马急行进入灾区,剩下的人马则听令于宁修扬,不过短短一日,宁修扬便跟她兄长吵了起来。
她垂眸想了一会儿,点头随着丁丹丹去一探究竟。
宁修扬与宁齐戎争论也没有想要背着人,高傲的神情带了丝故意的嘲讽,在大庭广众之下,两人的谈话清楚的传入众人耳里。
丁氨将虽派人拦着闲杂人等靠近,但挡不住众人好奇,不少人围在不远处瞧着。
四周已经如过往几日一样烧起了草木灰,一片烟雾弥漫,宁倾雪就见赵焱司站在边缘处未靠近,她微敛下眼,停下自己的脚步,没有如丁丹丹一般迫不及待的挤上前想要瞧得更仔细。
“前头发了瘟疫,”虽说天气并不寒冷,但宁修扬整个人却用披风包得密实,声音虽有些弱,但依然听得出掩不去的傲慢,“我下令整顿大伙儿好好休息一夜,何错之有?你不将百姓当人看,我可与你不同。”
宁齐戎被宁修扬的强辞夺理气得脸色阴沉得都要滴岀水来,这家伙果真不知所谓,想要得民心也该审时度势。
“世子爷前日才领一半人马进入吴越灾区,方才派人求援,你收到消息不快马加鞭赶路也就罢了,竟然还早早下令扎营,你到底所图为何?”
“所图为何?”宁修扬一脸嘲弄,“我是顾念一行人舟车劳顿,这才下令整装休憩。”
“你少说得冠冕堂皇,”宁齐戎并未被糊弄,“大家前来吴越救人,就不会将一路辛劳放在眼里。宁修扬,说到底,你就是置世子爷的安危于不顾!”
“混帐。”宁修扬神情铁青,“这是污蔑,宁齐戎,你别以为你是宁家人,你爹是宁九墉,就可以在我面前放肆任意栽赃。你可别忘了,我可是郡王世子,而你不过是小小军医,连个功名都没有。”
宁齐戎闻言,神情隐含不屑,语气一冷,“宁修扬,你少在我面前拿着鸡毛当令箭,在我眼中,你这世子爷一无是处,我让你立刻收回成命,连夜赶路!”
“大胆!”宁修扬心知肚明宁齐戎从未将自己看在眼里,但宁齐戎的脾气好,这还是第一次在人前驳了他的面子,他大动肝火,“世子爷离去前已下令余下人马由我统帅,若你再出言不逊,就别怪我不顾情面将你拿下。”
宁齐戎皱着眉头,看着宁修扬抬起手,四周的侍卫立刻上前。
宁修扬冷冷一哼,心头大快,原想乘胜追击,好好的将宁齐宁斥责一顿,但他的**突然一阵痒痛,身子不能克制的一晃,方才的气势全消。
宁齐戎冷眼看他变了脸色,单看气色便知宁修扬病得不轻,但此刻他不可能出手诊治,甚至连开口询声都不愿。
虽然隔得远,可宁修扬蓦然苍白的脸色还是清楚的落在宁倾雪的眼中,她微微敛下眼,心头闪过千头万绪,最终只是退了一步,想要转身离去,但眼角余光之中看到人影闪动,她分心看了一眼。
她记得这个人是宁修扬身边的贴身侍卫,叫做郑富,此时他不待在主子身边,反而往外走是怎么回事?
她直觉情况有异,在四周满是燃烧柴草的烟雾之中,提高警觉的踩在微湿的土地上,与郑富维持着一段距离,借着营帐和来往的人当掩护暗中跟着。
郑富走出一段距离便停下了脚步,除了去看热闹的人外,余下之人都各有事忙着,没人留意他。
没一会儿功夫,一个士兵打扮的人走近他,若不留意那名士兵的紧张,这两人就像偶遇似的寻常。
宁倾雪试图靠近些,隐约看到那名士兵交给郑富一个微鼓的封套,两人的声音很低,她听不真切——
“郑哥,里头的东西,你可得小心。”那名士兵原不想开口,但还是忍不住多交代了几句,“拿过之后肯定得净手。”
郑富点了点头,“我知道,谢礼事后我再奉上,你走吧。”
士兵也没多留,转身离去。
宁倾雪隐约听着他们的话,满是狐疑,退了一步,下意识要追上那名士兵,想办法打听清楚,但手臂却猛然被拉住,她一惊,还没来得及发出声响就被捂住嘴,拖到了一旁。
她的惊恐在对上赵焱司明亮的双眸之后退去,她拉下他的手,压低声音,“你做什么?”
赵焱司的目光随着郑富走远,这才开口,“这话该是我问你,方才不是交代让你在马车上待着?”对她三番两次不理会他的交代,他直接流露不快。
她一脸无辜的回视他,老实说道:“我听闻哥哥与人争执,便一时好奇前来看看。”
赵焱司没有费心追问是谁多嘴告诉她,只问,“方才你想做什么?”
“那个人——”她看向郑富离去的方向,“他叫郑富,是宁修扬的贴身侍卫。这个时候他本该待在宁修扬身旁才是,偏偏他却趁着宁修扬与我兄长争执,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那里时,偷偷模模的出来,我觉得有古怪,就跟来一探究竟。”
赵焱司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也不怕被人发现。”
“我爹自小教我的不是躲便是逃,不会被发现的。”
看着她脸上略微得意的神情,他轻摇了下头。
“可惜我听不太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她不由沮丧一叹,“只看到士兵拿了封信交给郑富,里头似乎装了什么东西,那人还要郑富小心些,拿过要净手。”
赵焱司的眸色一深,翻查前世记忆并无此事,然而但凡与郡王府一家沾上关系的,绝没好事。
就他看来,最为简单粗暴之法便是派人将鬼祟的郑富拿下,严刑逼供自然能拷问出结果,只是如今救灾在即,不好节外生枝,他的眼神微冷,“不论是什么,我会派人多留意。”
宁倾雪闻言只能点点头。
“我哥哥还好吧?”她心中还是担忧自己兄长与宁修扬两人争执不休。
“放心吧,无事。”
赵焱司带着她回到两人所在不远处,不过才眨眼的时间,竟然演变成两帮人马各为其主的对峙。
赵焱司的神色微沉,本欲牵着宁倾雪上前,但敏感的察觉她的身子因接近宁修扬而不能克制的一颤。
他抿着嘴,当机立断停下脚步,将人给留在原地,“你在这里等我。”
宁倾雪迟疑的看着他,她不愿与宁修扬太过接近,自以为隐瞒得很好,但事实上根本骗不了他。
赵焱司安抚的看了她一眼,大步走向前,神色自若的挥开挡住自己上前的士兵,走到了宁齐戎的身旁。“相信郡王世子决定扎营,肯定是深思熟虑之后下令的,若真有万一,郡王世子自会一力承担,所以宁大夫实在无须动怒。”
宁修扬目光阴沉的看向赵焱司,从他爹口中得知这人是城阳郡李大将军的后人,虽不知与李大将军的关系如何,但单凭他腰缠万贯、挥金如土,这次宁齐戎所带药材、粮食有大半出自桂露山庄,庸王世子又对他以礼相待,他再蠢也不会无视此人。
宁齐戎心知这个节骨眼万不能让两帮人马起冲突,最终只能用力的一甩衣袖,掉头离去。
赵焱司不发一言的尾随其后,宁修扬目光阴沉的看着两人的背影远去。
宁修扬的神色清楚的落在宁倾雪眼中,她的神情一阵灰暗。
“别看了。”赵焱司上前,直接捂住了她的眼,“脏了眼。”
宁倾雪先是一愣,最后好笑的拉下他的手。
两人的柔情蜜意看在宁齐戎眼里,方才的不快似乎消散了些许,轻摇了下头,“别当我是瞎的,我还在。”
“哥哥。”宁倾雪的脸微红,腼腆的笑了笑。
宁齐戎看着她的笑容,胸中最后一丝闷气也消散殆尽。
“宁修扬上赶着做死,你无须理会。”赵焱司懒懒的开口。
宁齐戎正看着四周士兵将草木泡水后洒在四周消毒,听到赵焱司的话,不由轻轻挑眉,“救人急如星火,你倒是沉得住气。”
赵焱司并不把宁齐戎的直言不讳放在心上:只道:“天道轮回自会赏罚善恶,你切记提着防人之心便好。”
“这话你好好交代咱们福宝才对。”宁齐戎使出手轻揉了下宁倾雪的头,“你可得防着人些。”
“我会的。”宁倾雪不由对兄长灿烂一笑。
赵焱司见状,忍不住撇了下嘴。
“怎么,”宁齐戎看到赵焱司的表情,忍不住出言讽刺,“这是我妹子,你还真把我家福宝当成你的了?”
赵焱司懒得为了宁倾雪而跟宁齐戎争辩,只道:“方才我见宁修扬似乎病了。”
宁齐戎的反应倒是坚决,“病了也与我们无关。”他严隶的看向自己的妹妹,“福宝,虽说医者父母心,但这也是对值得之人,就算宁修扬病入膏肓,我也不许你插手。”
宁倾雪心中对宁修扬的厌恶甚于一切,她原还担心哥哥会心软,如今看来他们兄妹都不会出手相助。“我知道了。”
宁齐戎满意的点头,看到面前一个士兵抬水而过,立刻上前交代务必将水煮沸才能入口,以防疫病。
宁倾雪没有跟着上前,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兄长仔细小心的注意各个细节,感觉到赵焱司无声的轻抚着她后背,明白他这是想让她放下心,不禁微场嘴角。